稍稍平静下来，我从包里掏出鱼雷。下一秒，水花四溅，怪物叫声络绎不绝。很快，就有怪物浮出水面。
半小时过后，水面恢复平静。我捞了几只怪物上岸。天太黑，我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手电筒照到怪物瞬间，怪物的触手就缩了回去。又试了下，原来这怪物怕光。难怪天黑了才出现。
我将怪物运回去，将它解剖。所有的恐惧都源于未知，既然知道这怪物的弱点，我不再害怕，而是开始着手改良我的帆船。暴雨没有停歇的意思，水位越来越高，我不知道大渔山还能撑多久。
三年后，Z 市变成了汪洋。水淹到了我家门口，我冒雨将为数不多的物资搬到帆船上。挂起风帆，随风远航。
往后的几十年里，我碰上合适的岛屿便暂住几年。在岛上自立自足，海水上涨就起航离开。
我不知道自己几岁了。只觉得体力越来越差，长期生活在潮湿阴冷的环境下，落下一身病根。我有时候会想，重生到底是上天的嘉奖还是惩罚。
我把船停在一处孤岛上，我想这应该是我最后一站。
在岛上又过一年。一天夜里，岛上来了几个人类。
一对夫妇带着两个小孩。那妇女脸上有一块红色胎记，不禁让我想起几十年前逃离大山的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
他们的小孩看到我很兴奋。一声声奶奶叫的我好像回到了末世以前。
夫妇说他们遇到海难流落到这里。我跟他们生活了半个月，他们会自己捕鱼，没有惦记我的食物。
两个小孩的水性出奇的好，游得很快，还会潜到海里捕鱼。那天，孩子抓了两条大鱼上岸，说要分我一条。我笑着摸摸他们脑袋，老眼昏花的我这才看清，小孩的双足五指已经密不可分，脚比正常人要长，像划水的蹼。
我愣了很久，小孩妈妈看出了我眼底的惊愕。我们什么也没说，围着火一起烤鱼。
我们说说笑笑。他们同我说外边的事，说当初海啸过后，沉没的岛国底下出现了大批吃人的怪物。怪物繁殖速度很快，占领大片海域。国家用声纳武器对怪物进行驱逐，销毁。又向海里投放了针对那种怪物的毒素，那些怪物现在没有繁衍能力，逐渐走向灭亡。
我们国家在青藏高原上建立了一个幸存者基地，他们就是要前往那里生活。
小孩问我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
我笑笑，告诉他们我喜欢这片土地。
我将我的帆船送给他们。他们看到帆船连连称奇，告诉我这种帆船现在只有顶级富豪才能拥有。
我和他们挥手道别。帆船冒雨驶入浓雾，我不知道他们走的方向有没有黎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