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真心与勇气。
而那支断簪,终将在血色黎明中,划出一道照亮黑暗的光。
卯时三刻,金銮殿的铜钟鸣响,惊破了紫禁城的晨雾。
楚逸尘身着簇新的朝服,腰间的螭纹玉佩换成了前太子的梅花令,藏在广袖中的手心里,还握着太后临终前塞给他的密诏。
他抬头望向殿顶的蟠龙藻井,金龙的眼睛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仿佛在俯瞰这人间的蝼蚁。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司礼监太监的唱和声未落,楚逸尘已越众而出,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臣弟有本奏闻。”
皇帝握着玉如意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他腰间若隐若现的梅花纹饰,心中忽然涌起不祥的预感。
“准奏。”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
楚逸尘跪倒在丹陛上,声音朗朗如金石:“臣弟恳请陛下,赦免前太子一脉旧部,开释被囚的忠臣良将。”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皇后的侄儿安郡王拍案而起:“大胆!
前太子谋逆大罪,岂能赦免?”
楚逸尘转头望向他,目光如刀:“安郡王可知,河西之战时,是谁率死士守住了粮草辎重?”
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狰狞的伤疤,“这道伤,是为了保护安郡王的亲卫所留——可他,却在背后向我射出冷箭!”
殿内瞬间静得能听见朝珠相撞的声响。
安郡王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佩剑,却触到皇后今早塞给他的密信——“必要时,以清君侧之名除之”。
申时初,皇帝的目光落在楚逸尘呈上的密诏上,手指在“朕儿逸尘,可托六军”的字迹上反复摩挲。
这是前太子的手书,笔迹与记忆中一模一样,却让他的心脏狂跳不止——当年他亲手将兄长逼上绝路,如今却要承认其遗孤的继承权?
“陛下,”苏瑶不知何时来到殿外,身着素色翟衣,鬓间只插着那支碎玉簪,“前太子案本就是冤案。”
她缓步走上丹陛,腕间的翡翠镯子“当啷”坠地,露出里面刻着的梅花纹样,“这镯子是太后所赐,她说......该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了。”
皇后猛地起身,护甲划过桌沿发出刺耳声响:“你不过是个贱婢,也敢议论先帝?”
“贱婢?”
苏瑶忽然轻笑,从袖中掏出半块玉佩,与楚逸尘的梅花令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