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尝了一口山药炖排骨,又眼前一亮,
“山药软糯香甜,排骨软烂,还有股……奶香味?这道普通的菜能做得这样好吃,可真是下了功夫。”
苏莺微眨了眨桃花眼,“这山药排骨民女是用牛奶所炖,排骨、牛奶都适宜骨折之人常吃,若再搭配上晒太阳,骨头会愈合得更好呢!”
“好,好,好啊!”信国公今日心情明显不错,连着将桌上所有菜式都吃了两三口,才又问苏莺,
“明明是比试,你今日所做的菜式却都以清淡为主,这是为何?”
苏莺巧笑倩兮地与他解释,
“国公爷年迈,牙齿不好,所以民女所做的菜式皆以软烂的食物为主。”
“民女从进屋便一直在观察您,见您对右手边那盘糕点分外喜爱,连吃了三块,于是斗胆管国公爷要了些糕点尝了几口,发现糕点清甜,却并不腻,加之您虽爱美食,却并不肥胖,想必想必平日的口味也是以少油少糖、清淡为主,所以民女做的菜式皆偏向清淡。”
“加之您刚断了腿,更要专门做些适宜病人吃的吃食。”
“国公爷,对于民女来说,比试并不重要,让人吃得舒心、能喜欢我做的吃食、吃进我做的吃食对身体有益,才是最重要的。”
她说这些时,整个人好像都在发光,谢长宴与陆淮年一直注视着她,连陆静姝都忍不住从书本中抬起头,多看了她一眼。
信国公看向赵川,“若老夫评判她胜,你可会有不甘心?”
赵川欲言又止,信国公又道,“不必不甘心。”
他将身体坐直,每一根白发白须看起来都精神抖擞,严肃地宣布结果,
“这局……”
他老顽童般地故意停顿了片刻,眼见着众人的好奇心都被吊起来了,才宣布,“赵川胜。”
陆淮年、陆静姝与赵川的面上都浮现了诧异,苏莺却并不奇怪,对赵川微微颔首,
“当初说好了从‘色、香、味’三方面做评判标准,这三样都是赵先生略胜一筹,民女输得心服口服。”
信国公笑呵呵地看着她,又一连说了三声“好”,眸子里带着看陆淮年与陆静姝同样的慈爱,
“信国公府负责老朽膳食那位厨子老了,干不动了,他一直想告老还乡,只是一直苦于找不到接班人。”
“小姑娘,你愿意留在信国公府专门为老朽做膳食吗?”
他话音刚落,谢长宴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便握紧了,他看向苏莺。
苏莺今日戴了一对海棠耳坠,那是她今早逼着他选的,如今在她耳边,一晃一晃地灵动好看,她面上是带着欣喜的笑的,谢长宴觉得她或许会更愿意留在这里。
苏莺却开口了,“承蒙国公爷厚爱,只是民女夫君双腿残疾,还需我多加照料,还是罢了。”
信国公叹息一声,又向陆淮年抱怨,“你看,老夫瞧上的永远瞧不上老夫,这可如何是好?”
苏莺又哄他,“若国公爷实在喜欢民女做的饭菜,民女得了空便会来国公府为国公爷做上一顿,如何?”
“那好啊!”信国公的老眼顿时又亮了起来,“老夫就说这是个好姑娘,不会眼睁睁看着老夫这个孤寡老人没有饭吃!”
屋内的人哄笑了起来,大家笑过了,苏莺忽然朝信国公行了个礼,
“国公爷见多识广,民女想向国公爷打听一个人。”
“哦?是哪个?”信国公问。
苏莺道,“是一位姓刘的神医,大概在十年前来过京城,他为我养兄治疗过一次,之后便没了消息,民女只知道,此人治疗毒症异常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