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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侯爷为我折腰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双洁1v1】江怀策见沈枝意的第一面,是大庭广众之下,她被人骂做不守妇道,姑娘家一巴掌扇去,提笔四个字:狗屁不是。她似是淮京城中的名门贵女,却又像是边塞最耀眼的格根图雅,那时的他本以为他一眼就能看透她。再后来,这娇柔女子嫁了她口中冷面冷心的人,而这一切也不过是他强求得来。“枝枝,我们是此间最般配的良缘。”新婚夜他握着她的手说着,却见她一张芙蓉面,满是冷凝,话语伤人。“当初就该让你死在寺...

主角:   更新:2023-08-08 03: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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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清冷侯爷为我折腰》,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双洁1v1】江怀策见沈枝意的第一面,是大庭广众之下,她被人骂做不守妇道,姑娘家一巴掌扇去,提笔四个字:狗屁不是。她似是淮京城中的名门贵女,却又像是边塞最耀眼的格根图雅,那时的他本以为他一眼就能看透她。再后来,这娇柔女子嫁了她口中冷面冷心的人,而这一切也不过是他强求得来。“枝枝,我们是此间最般配的良缘。”新婚夜他握着她的手说着,却见她一张芙蓉面,满是冷凝,话语伤人。“当初就该让你死在寺...

《清冷侯爷为我折腰》精彩片段


季冬十二月,大雪纷飞,路上没什么行人,此时却有一辆马车飞快行驶而去,顶棚铃铛左右摇晃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那马车快速穿过城门,朝着西郊梨山而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缓缓在山脚下停住,一只骨节分明,布满老茧的手推开了马车的门,候在一旁的亲卫上前给他撑起一把伞,挡住纷扬的雪花。
“爷。”
亲卫喊了一声,随后一道穿着黑色大氅的身影映入眼帘,他伸手握住伞骨,轻抬手,露出张精致的脸庞,只是那眼角却带着伤痕。
满头乌发被金冠束着,眉长入鬓,眸光似寒星一般说不出的冷,满身黑色中,只能看见腰间上系着的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
江怀策抬起脚,一步一步走了上去,身后的亲卫想跟上去被他拦住,他淡淡开口:“不用跟上来了。”
今天是她的忌日,他许久未回淮京,只想与她静静待一会儿。
雪下得更大了,将她的墓碑都掩盖住,他用手将那厚雪推开,蹲下了身子,墓碑上刻几字:爱妻江氏枝意。
“枝枝,我来看你了。”
他苦笑了下,双腿却是跪在了墓碑前,伸出的手上布满伤痕,他用指尖划过那几个字,心脏一阵一阵的钝痛。
还记得她死的那一日,也是这样一个冬日,雪下得似乎要比今日的还大一些,城墙之上,叛军的手中是吊着她的麻绳,他们粗鲁的笑着,随后当着他的面砍断了绳子。
鹅黄的衣服在半空中飘扬,犹如细碎的阳光一般,他睚眦目裂,口中不住的唤着她的名字,只希望他能跑的快一点,再快一点,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他伸出去的手,终是连她的衣角都没能摸到。
咚的一声,她落在厚雪之中,炸开的血花就那般明晃晃的映入他的眼中,她闭着眼,再也没了声息。
江怀策低下头,不敢再想,他们还有许多误会没有说明白,他给她买的那只海棠花发簪也没有送出去,那些未说完的话,未做完的事情,终究还是成了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枝枝,害你的人,我绝不会放过。”
他低语一声,感觉到自己手指处的墓碑似乎有些发烫,白光闪过,原地空空如也,就好似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
...
山上冬雪还未消融,落了满地,孤零零的枝丫上偶有几只乌鸦飞过,平添几分寂寥之意。
今日是白鹤书院开学之日,满城学子聚集于此,打破了惯常的寂静,这白鹤书院,是大雍最为有名的皇家书院,天下大儒皆汇集于此,学子可都是大雍的栋梁之才。
能通过白鹤书院的入门考就已经十分不易了,更别提在这里再修习个几年,就算以后不出任仕途,那在其他地方也绝对能够排的上号。
坐在马车里的沈枝意听着这嘈杂的声音,嗓子不舒服的咳嗽了下,一旁的沈少薇听到她的咳嗽声,无奈的给她倒了一杯茶水:“都说让你在家中歇息了,非要跟来。”
“兄长考上了白鹤书院,我自然是要来送送的呀。”
小女娘低着头捧着茶盏,小口小口的喝着。
沈家虽然家世平平,但家中对这个庶出的小女儿极为疼爱,如珠似宝的养着,马车里在沈枝意进来前就用汤婆子煨的暖烘烘的,茶盏是白玉的,茶水也是顶好的云间松雾茶。
若不是上辈子遇人不淑,一辈子自然是如意顺遂。
想到这处,沈枝意在心底悠悠叹了口气。
她不想留在家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长平侯江怀策。
前段时间便传回来消息,关外大捷,长平侯江怀策领兵回京都大营,陛下要礼部官员前去迎接,而她父亲恰好是在这次迎接的队伍之中。
谁能想到,那打前锋先回来的将领,直接骑马冲进人堆里,撞伤了一众官员,她爹爹光荣负伤,躺在家里好几日了,也不知那江怀策怎么想的,日日跑她家,美名其曰,这是他的职责。
思绪仿佛又被带到了那日从城墙上落下的时候,她本以为此生就要这么死去,只是一转眼就又重新回到了十五岁这年。
这一年,她还没有遇到江怀策,也没有稀里糊涂的嫁给他,更没有真心付出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前世,她被人陷害,与他发生了关系,伤了名声,后来他上门提亲,她嫁给了他,谁料婚后他便出征去了辽东都司,偌大的长平侯府只剩下她一人。
她不仅要操持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每日还要早起一个时辰去给他的祖父祖母晨昏定省,江尚书家中还有两个儿子,是江怀策的叔父们,他们看她年龄小,便想着法的欺负她,想拿侯府的钱财,成婚不过一年,她便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
再后来,她家突生变故,爹爹被卷入谋反案中,她本以为这么些年,她与江怀策是有些夫妻情分在的,却没想到仅仅是求他带自己见家人一面,便被他囚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告诉她关于沈家的事情。
直到临死前,她才知道,审理搜查,监斩她沈家的人,就是江怀策,满门抄斩,只留了她这么一个苟延残喘的人。
绑了她的叛军说,沈家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都是因为她是江怀策的夫人,是因为她爹,帮江怀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想什么呢?”
沈少薇看她越发愣神,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沈枝意回过神来将那纷杂的思绪甩开,她正欲开口,忽而听得外面传来了一阵此起彼伏的怒骂声。
她伸手掀开车帘,只见自家兄长揪着一人的衣领,破口大骂,她的兄长向来端方守礼,哪里见过他这般失礼模样,再一看,那被沈少清拎在手中的可不是前世她那狼心狗肺,爱攀高枝儿的前未婚夫吗?
要说是未婚夫其实也不准确,毕竟两家既没有交换庚帖,也未立下婚书,自然不能说是未婚夫妻,只长辈说笑时订过娃娃亲,后来向家有亲仗发迹,便闭口不提这娃娃亲了。
她在嫁给江怀策的时候,他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沈枝意与我早已是未婚夫妻,却还如此不检点,惹得那长平侯日日去你家,我说她三心二意,不守妇道,说错了吗?!!”
即使被沈少清揪着领子,向子华的嘴里也不干净,沈少清一忍再忍实在是忍不下去,眼瞅拳头就要挥到他脸上,沈枝意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兄长,等下!”
清丽的女声冲破人群,她提着裙子小跑进来,待走进人群之后,她理了理鬓发看向向子华:“这位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辱骂小女子,不知为何?”
姑娘家脸上挂着得体的笑,说的话也是半点挑不出错处,向子华一把推开了沈少清看向沈枝意。
“沈枝意,你这是在跟我装不认识吗?”
向子华的脸上满是不屑,沈家小门小户他本就看不上,没想到这沈枝意还这么不守妇道,当真是让他恶心。
沈枝意不言语,定定的看了向子华一眼,很轻的嗤笑一声。
向子华听见了,气的跳脚,若不是面前有沈少清挡着,只怕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你还敢笑我,女子闺誉最是要紧,你不守妇德,信不信我……”
“如何?将我浸猪笼?还是秉承圣上,逼我爹将我逐出官家宗谱?”
向子华本来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想贬低沈枝意根本配不上自己,自然是没想过闹到浸猪笼、上达天听的程度。
但沈枝意说到这里,向子华以为沈枝意是怕了,虚张声势的恐吓:“你知道就好!”
沈枝意冷笑一声:“敢问公子,既然知道女子闺誉最是要紧,我素少出门,怎么认识公子?”
“公子刚说,我与你是未婚夫妻,请问您手中可有庚帖和婚书?若没有,你怎地空口说白话,平平污蔑我的好名声。”
“你!”
“白鹤书院教授圣贤之道,可没有教过公子诋毁女子清誉,残害女子性命,向公子苦读多年,书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白鹤书院自然是教不出这种人,我看公子服饰,好像只是旁听吧。”
沈枝意有理有据,还明着说他能力不足,所以才只是个旁听,向子华竟然无从反驳,还被扣上了凭空诋毁、残害性命的帽子,气急想上前,却被沈少清拦住:“你要做什么?”
两方僵持间,一声清脆的巴掌响起,直接将在场所有人都给镇住了,沈枝意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拿过身旁学子手中的笔和纸,洋洋洒洒写下四个大字:狗屁不是。
“公子辱我名声,我还你一巴掌不亏,这四个大字,倒是与公子十分相配。”
“你敢打我?”
向子华听到他的话这才反应过来,他一把将手中的纸撕碎,怒吼道,沈枝意挑眉看向她:“怎么,打你还需要挑日子吗?”


“忘了跟你说了,依照大雍律,公子诋损他人,危害他人性命,重则几年牢狱,轻则也是要打上几十板子的。”
前世的时候,沈枝意就想不通,他向子华一个白身,是怎么敢嫌弃她一个官家女,现在算是明白了,他从来就看不起沈家,毕竟沈家就一个小门小户,自然比不上他有一个布政使的姨夫。
前世的时候他可是在沈府门口当众给她退婚,还攀扯出来一封假婚书。
害她名声尽毁,再后来她又和江怀策扯上了关系,那仅存的一丁点名声可是一点也没了。
向子华的内心已经被怒火给烧腾了起来,这沈枝意今日怎么这般能说会道,他还想再说什么,只见一支箭直直射过来,穿过向子华的衣领,将他钉死在了身后的树上。
他气的胡乱挣扎,但那支箭使了十足的力道,入木颇深,他竟挣扎不开,像是被拎了后劲儿的老鼠,滑稽可笑。
众人一惊,纷纷后退,似乎是没有想到敢有人在白鹤书院这么做。
“指挥使办案,闲杂人等后退。”
带着面具的男人驱马上前,亮起手中牌子,随后让人将向子华带走,向子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被绑走的是他。
“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沈家的小蹄子打我,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姨丈可是布政使!!!”
他被两名官兵架着,口中还在喊,那人左右歪了下头,直接下马给了向子华一拳把他给打晕了:“真烦,带走。”
说罢后,他却是转过身对着沈少清和沈枝意行了一礼:“惊扰了。”
等到他们离开后,围成一圈的人才散开,沈少清敲了下沈枝意的头说道:“你这下可在书院出名了。”
“他那般骂我,我自然生气,给他一巴掌都算是便宜他了。”
沈枝意晃了晃沈少清的胳膊:“兄长,你下次可不要冲动了,这白鹤书院多难考,不要因我失了机会。”
“那你得庆幸,你三哥没来,不然那向子华有没有命在,我可不敢保证。”
她的三哥沈少南如今可在军中,若是今日他来了,那向子华估计早就一命呜呼见阎王了。
沈少清摇摇头无奈的说着,正巧此时书院大门打开,学子们纷纷走了进去,沈枝意对着他挥挥手,跟沈少清再三保证,他这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回到马车上的时候,沈少薇的脸上也满是凝重,沈枝意心虚的凑近她,喊了一声:“阿姐......”
“枝枝,你太莽撞了,那向子华虽然是白身,可他背后也还有一个做布政使的姨夫,你把他惹恼了,他若报复你怎么办?”
沈少薇觉得枝枝最近变了,要说有哪里不一样,只能说这性子倒是大胆了许多,毕竟往常遇到这种事情,她可不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
“向子华都被指挥司带走了,定是犯了事儿,怕什么。”
她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是知道,向子华那个姨夫,在江怀策回淮京后就倒台了,她可不怕。
“你啊,算了,兄长已经进去了,我们也回去吧。”
沈少薇摸了摸她的头,吩咐外面的车夫驾车回去,西郊距离淮京城还有一段距离,她们还要赶在日落之前回去。
等到马车消失在了西郊的官道上后,萧子安看向一旁坐在马上的男人,他咳嗽了声说道:“哎,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男人一身窄袖劲装,身姿如玉,转过来头,眸光捉摸不定,抬了抬手将弓搭进后背的弓囊里:“本侯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就驱马离开了,马蹄扬起的灰尘吹了萧子安一脸,他气急败坏道:“不是,你个煞神借了本卿令牌,你抓的这个人要怎么处置啊!!!”
郭仑摘下面具上前两步,对着萧子安行了一礼,双手奉上他的令牌说:“萧指挥使,此人乃是广平布政使的,外甥。”
他咬重了外甥二字,萧子安在手里颠了颠令牌笑了出来:“呦呵,一回淮京就给本卿这么大一个礼物,你家爷还真是有心,行了,回去干活咯。”
那广平布政使的罪证他可是追查了许久,有他外甥在,就不信他嘴里吐不出点东西,顺道还做了一件英雄救美的好事,也算善事一桩。
...
沈家马车停在门口时,忽而听得外面传来了一道行礼声,管家李伯嘴里喊得正是侯爷金安,沈枝意深吸两口气,这才让自己强忍了下来。
她有意避开江怀策往常来的时间,还在街道逛了许久,竟然还是跟他撞上了。
“二小姐,四小姐。”
那头的李伯看到马车喊了一声,沈少薇先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随后便是沈枝意,她跟在自家阿姐身后,与江怀策的距离拉得很远。
但江怀策却停下了脚步,定定站在前厅回廊前,还伸出手逗弄着父亲养的那只雀儿。
姑娘家不情不愿的走过去,同沈少薇一起对他行礼:“侯爷金安。”
不知是不是沈枝意的错觉,江怀策垂在身侧的手竟然有些颤抖,像在压着什么情绪。
他眸色极深的盯着她,似看见了旷久思念之人,有万语千言要说一般。
沈枝意有些怔忪,避开了他的目光。
江怀策轻咳一声,收回视线“二位小姐多礼了。”
他淡着声音说完了这一句,走进前厅,仿佛刚刚那一切不过是沈枝意的错觉,她上前挎住自家阿姐的胳膊:“阿姐。”
沈少薇拍了拍她的手:“走吧。”
两人绕过前厅,沿着回廊回后院时,沈枝意抬头看了一眼廊下那只雀儿,正对着笼子里的小铜镜揉脸。
这只雀儿是父亲友人送的,说是西洋种,能学人语,但爱美的很,父亲特地给她放了面小铜镜在里头,时常照着自个儿喊“小美人”、“小美人”,逗的父亲开怀。
沈少薇也注意到了,沉思一会儿后,忽而开口:“这面镜子,似乎正对着进府的路。侯爷刚才不会是透过铜镜在瞧你吧?”
听到沈少薇的话,沈枝意的脸色轰的烧红,刹那又转白:“姐姐瞎说什么呢!”
沈少薇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离谱,笑笑哄了沈枝意两句,不再说什么。
她依稀记得,前世新婚第二日,江怀策出征,她去送他的时候,江怀策身姿挺拔,头也没回。
他是大雍的战神,是人人敬仰的长平侯,是江北铁骑军口中的好主帅,但唯独不是她的丈夫,真心错付五载,他曾经也是她翘首以盼的人,可最后,他成了她至死都不愿意再多说一句,多看一眼的人。
前世五年的夫妻情分尚且如此,这一世她和江怀策连交集都没有,怎么可能呢?
沈枝意抱着沈少薇的胳膊,这一世,她只想平平安安度过,保护好沈家,保护好她所爱的一切。
从白鹤书院回来后,沈枝意就很少出门了,生怕和江怀策再来个偶遇,十日后,她爹爹沈复的腿伤也好转了起来,江怀策也就不再来沈府了。
只不过近日令她烦恼的是,原本推迟的洗尘宴三日后就要开了。
前世在洗尘宴上,江怀策拒绝了衡阳郡主的求爱,衡阳郡主心里怄着气,瞧什么都不顺眼,她家世相较低,自然成了出气的玩意儿,只是在御花园里赏梅花的功夫,就被衡阳郡主推入水中,寻常的世家子女哪敢救她,和衡阳郡主作对。
等江怀策赶到时,宫女们已经手忙脚乱的把她救上来了,那时她呛了好几口水,一身湖水污泥,样状狼狈,江怀策解开大氅披在她身上,还递给她一方手帕,派人送她去偏殿。
说来也可怜,江怀策也不算做了什么稀奇事,只是在她在湖边一身狼狈瑟瑟发抖,周遭只有讥笑时,为她解围,她在接过江怀策递来的手帕时,竟然心动的厉害。
自然,江怀策稀松平常的关怀,也为她招来了衡阳郡主和不少世家贵女的嫉恨。
沈枝意捏紧了手中的手帕,长叹一口气,不过,这洗尘宴她可是十分不乐意去,不如想个法子避一避吧。
-
长平侯府内,江怀策仰面躺在海棠树下的藤椅上,抬手落下一只香囊晃悠悠的,他的目光盯着,树影疏疏落落的打在江怀策身上,透着股自在的少年意气。
香囊的边缘绣着一个小小的“枝”字,已经磨出了刺毛,可是他却视若珍宝,将它时刻戴在身上。
郭仑不知道他家主子什么时候喜欢上海棠花了,前几天醒来,忽然就命人移了十几株海棠树在院落里,这个季节海棠没开花,瞧着光秃,江怀策却喜欢的很。
主子的心意郭仑自然是不会多揣测的,他落地无声的走过去:“爷,长平布政使死了。”
听到这句话,江怀策将那香囊收了起来,果然不出他所料,追到长平布政使的头上,线索就断了,背后定是有人在扫尾。
“本侯知道了,让萧子安加强三日后洗尘宴的防卫。多挑些婢女,要力气大,会凫水的。”
郭仑点头应下:“是。”
江怀策的手在藤椅上敲了敲,让他先退下了。


洗尘宴是雍帝为了犒劳打了胜仗的将士们所摆的,江怀策早早的便起身沐浴更衣,只是在看到那满柜子衣裳时,不由得皱了下眉,看来回头需要去重做一些衣裳了。
“爷,这件怎么样?”
管家张伯从柜子中拿出一件暗红色的衣裳,江怀策的目光瞥过,伸出手让他拿走。
“太俗。”
她向来不喜欢这般暗沉的衣裳,说是没人气儿。
管家转过身又拿过了另一件衣裳给他看,这件衣裳倒是素淡,上面花纹都不多,可他依然摆了下手,随后越过他走到柜子旁。
“张伯,等下你去让尚衣坊的人来一趟。”
吩咐完之后,他的指尖划过这一排衣服,最终停留在一件薄青色的锦袍上,衣服上的暗纹既不会显得艳俗,也不会太淡雅,若他没有记错,她今日应当穿的也是这般颜色的衣裳。
张伯看着他的动作,笑着点头应和:“爷今日不是要去参加洗尘宴吗?如今瞧着倒像是去见哪家女娘一般。”
原本只是打趣的话,却没想到江怀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那笑意转瞬即逝,快到张伯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
这件薄青色的锦袍很是衬他,淡色的腰封上挂着一枚羊脂玉佩,暗纹在阳光下还隐约可见,墨发也仅仅只是用一根玉簪束起,男人身姿挺拔,宽肩窄腰,十分养眼好看。
只是往常他是绝不会穿这样的衣裳,在战场上为了保命,多是甲胄不离身,回到淮京也是官袍和一些暗沉的衣裳,用他自己的话说,若是染了血,不易看出。
他过得本就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在吃穿住行这方面也没什么要求,今日打扮起来,倒令人移不开眼,怪不得那衡阳郡主巴巴的往他身上黏。
等收拾完后,他上了长平侯府的马车朝着皇城而去。
还未进皇城时,遇到了和王府的马车,衡阳郡主商君华在看到那黑檀木的马车之后,十分欣喜的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她理了理发型,朝着江怀策的马车小步走去。
“明淮哥哥。”
听到这声音,江怀策一把合上了手中的书,这甜腻到令人作呕的声音,真是令他难以接受。
等不到江怀策的回应,商君华有些委屈的又喊了一声:“明淮哥哥,前几日我去你府中,你为何不见我啊。”
淮京城中的人都知道,商君华爱慕江怀策,但是两人的姨母和姑母,一个是皇后,一个是贵妃,本就是敌对关系,江怀策怎么会娶她,偏就她不死心,还想让江怀策娶她。
谁曾想,回来之后的江怀策日日跑沈府,她次次去长平侯府都吃了闭门羹,如今好不容易能见到他,又怎么会放过纠缠他的机会。
“本侯有公务在身。”
若不是因着梁贵妃还有和王府的关系,他也不会耐着性子说下这一句,但是外头的商君华却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反而让丫鬟将自己准备的食盒拿了过来。
“明淮哥哥,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了糕点,你尝尝。”
哪怕是看不到人,只是对着马车,她也说的来劲,此时车窗处,一只手掀开了帘子,露出江怀策那张精致的侧脸,他语气冷淡道:“本侯从不吃这些食物,还有,郡主切莫再唤明淮二字,这是本侯未来妻子才能唤的。”
说完后也不等商君华什么反应,就要车夫赶着马车往前走,恰好沈府的马车也到了皇城城门口,在听到那侍卫的问好声后,他叫停了马车,心中染上几分雀跃的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那头的沈复见到江怀策下了马车,赶忙让自家夫人搀扶着自己,带着沈少薇给江怀策行礼,他看着他们,心底雀跃渐渐转为失望,一时失态,不由得问道:“沈四小姐没有来吗?”
问完后才觉不妥,赶忙改口:“是本侯多嘴了。”
沈复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回过头看了一眼道:“出门的时候还跟着,兴许是路上堵了。”
听到沈复的话,江怀策点点头,想到她等下还会来,心情也勉强好了几分。
只有沈少薇想着江怀策刚刚的反应,那日在沈家前厅也是,难道真是她想多了吗?
等到江怀策的马车消失在了城门口的时候,商君华恶狠狠的看了他们一眼,又是沈家!明淮哥哥不会是看上沈家哪个人了吧?!
他刚刚问的是,沈四小姐?
商君华伸手招来身边丫鬟,让她去打听一下,她倒要看看这沈四小姐是何方神圣。
...
沈府马车上,沈枝意塞到嘴里一块糕点,随后伸出手挑开车帘对着马夫说道:“走慢点,别急。”
她这一句话巴不得这马车走到天黑,等到宫门关上,她也进不去,那就不能怪她了。
外面街道的叫卖声熙熙攘攘,她也露出一个笑,前世被囚在琼枝院的时候,每一日她都想死。
但江怀策看她看得很严,满院子都找不出一把利器来,那段时日,她就靠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海棠花树,而他,一次也没有来过。
她恨透了他,那无尽的忏悔折磨着她,如果不嫁给他,是不是沈家就不会落得这般下场了。
思绪渐远之时,忽而远方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她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身着青布衣裳的男子倒在地上,几个锦衣男子一脚接一脚的踢去,沈枝意认得他们,是这淮京城中有名的纨绔。
没人敢惹他们,所有路过的人都匆匆离去,她放下车帘,收回目光,如今自己都自顾不暇,哪有力气去管他人。
正要离开之时,听到那边的人喊了一句:“孟玄安,再敢招惹云宁师妹,我要你好看,今日断你一条腿算是给你的教训。”
孟玄安三个字令她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后猛地掀开车帘喊了一句“停下!”
车夫不明所以,但也依照她的吩咐停下马车,沈枝意被绿梅扶着下了马车,朝着那声音而去。
她戴着幂篱,掩盖了样貌,那几名纨绔看见她,上下打量一番,露出猥琐的笑:“这是谁家的美人儿,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说完就要伸过来手,沈枝意压住声音,悠悠开口:“几位好哥哥,妹妹见你们英姿飒爽,不知可否请你们吃一杯茶?”
女娘的声音娇媚又甜腻腻的,勾的那纨绔心痒难耐,自然不会多想,抬起脚就要跟上。
谁曾想刚出巷子口就被一棍子敲晕,剩下的几人也无一幸免,只见绿梅和马夫手上一人一根棍子,沈枝意抬脚踹了过去骂了一句:“垃圾。”
随后伸手掀开幕篱对着他们吩咐:“拖一边去。”
沈枝意走进巷子中蹲下身,倒在地上的男子脸上满是血污,如今已是人事不省了。
在看到他的那张脸时,她就已经确定,这是前世唯一替沈家正名的孟玄安,当年虽官职不高,却仗义执言,最后被天家疏远,下放到偏远的地方。
最后听到孟玄安的消息,便是他在那任上,受人排挤,死在了洪流之中。
可怜一新科状元,落得如此下场,沈枝意很感激他当年的行为,就算结果没有改变,这份恩情她也记得。
“绿梅,你去医馆找人来,将他带过去疗伤,诊费我们出。”
就当是偿还他前世的恩情吧,那是她当年仅剩感受到的温情了。
一直坐在对面茶楼的萧子安将这一切收进眼底,只是来替自家小妹买糕点的空子,竟让他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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