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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惊魂记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现在,当你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应该首先告诉你,那件事都快过去100年了。所以,这也让我常常在想,老天之所以让我活成老古董一样,就是要我把这件事说出来。不,现在,我是要把它写下来,尽管仍有许多连我都解不开的谜团在里面。那还是民国18年初夏,我们几个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留学归来的学生,按着一个美国人的指引,悄悄走进太山,去寻找传说中的宝藏,不想,却在寻宝途中连遭恶运。也正是在一连串的不同遭...

主角:   更新:2023-08-08 0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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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深山惊魂记》,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在,当你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应该首先告诉你,那件事都快过去100年了。所以,这也让我常常在想,老天之所以让我活成老古董一样,就是要我把这件事说出来。不,现在,我是要把它写下来,尽管仍有许多连我都解不开的谜团在里面。那还是民国18年初夏,我们几个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留学归来的学生,按着一个美国人的指引,悄悄走进太山,去寻找传说中的宝藏,不想,却在寻宝途中连遭恶运。也正是在一连串的不同遭...

《深山惊魂记》精彩片段


现在,当你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应该首先告诉你,那件事都快过去100年了。所以,这也让我常常在想,老天之所以让我活成老古董一样,就是要我把这件事说出来。不,现在,我是要把它写下来,尽管仍有许多连我都解不开的谜团在里面。
那时候,还是民国18年,刚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留学回来的我,回到了我早已不大习惯的乡下老家。记得当时我在乡下当着大财主的爹,不紧不慢地抽着一根烟杆极长的烟袋锅,且埋着眼问我:
“这回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记得当年我离开乡下老家,到京城读书,毕业回来,我爹也是这样问过我的。我想,当时我正仰头望被各种烟气熏黑的屋顶,耳朵也拉得很长,正听院里管家老徐训斥奶娘刘妈的那些话,心里一阵厌恶感不由生起。所以,听爹问我再不走的话,于是,我先用摇头回答了他,接着又开口回答了他,我说:
“走!”
爹便急切道:
“怎么,还要读?”
我又点头。
我爹便更加急切道:
“京城的书都读过了,哪里还有书让你读?!”
我便说出了一个地方。我说:
“我想与表哥一起去美利坚。”
美利坚这个名字,在民国18年的我们乡下老家,还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名字。或者说,他们从来没有听过世界上还有一个叫美利坚的地方,更无从知道美利坚在我们乡下什么方位,距离又有多远。我爹一听,当然也同样感到陌生。其实对于我,那同样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所以,一向在乡下以老大自居的我爹,当时一脸吃惊的表情,让我后来每次想起,都忍俊不禁。
但我爹从小喜欢表哥。表哥全名李文轩,是城里我舅家的儿子,比我大一岁。在我的记忆中,几乎是文轩做什么,我爹就让我做什么。
当然,我爹之所以喜欢这么干,我也清楚,也不完全是因为他喜欢这个表哥,关键还是,我爹凡事,都习惯让我那个在县公署当知事的舅舅拿主意。
所以,听说文轩要去美利坚读书。爹最后也哀叹一声,只好由着我,随表哥去了美国,先去了一个叫伯朗的大学继续读书。
其实,说心里话,我也并不想再读书,尤其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再读书。但我又厌恶呆在家里。关于这儿,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但后来,我还是很认真地想过,我觉得首先是管家老徐那副嘴脸最让我受不了。
管家老徐,在我的印象里,又是这样一个人,虽然年岁不是很大,但却老奸巨滑。他在我爹面前是一副嘴脸,在他人面前又是一副嘴脸。或者说,当着我爹的面,他是一只格外听话的哈巴狗,使唤起我家长工短工丫环婆子来,也是格外地荷刻。我就见过,我爹就曾当着他的面,对他竖过大拇指。但我爹不知道,一旦他不在跟前,管家老徐又是另一副嘴脸,甚至对爹都敢大不敬。
有一次,我就亲眼见到,管家老徐对我爹那个最小的老婆动手动脚过,那个不要脸的小老婆也看不出有任何反感,两人又打又闹。我一点办法都没有,话又没法说。关键还是,爹对他是那么地信任和依赖。
还有,就是爹的那几房姨太太了,他们在爹面前的那副丑态,谁见了都会觉得恶心。
当然,这并不是我不愿呆在这个家的全部理由。我的全部理由就是想独自一个人,或与表哥李文轩一起,过一种没人管束的自由自在的日子。也正是因为此,在当时,除了读书,我还真想不出还有其他离开这个家的借口。
在位于美国罗德岛州的伯朗大学,我们选修的主要还是地质和考古。关键还是李文轩对这两个专业感兴趣。所以,在伯朗两年多,我都不记得自己都学过一些什么。
但我知道,表哥李文轩却在这里如鱼得水。他不但学习上刻苦,还经常参加由美国佬组织的各种业余地质勘测活动。
如果不是毕业那年,表哥文轩在一次业余地质勘测活动中,结识了一个叫安特生·泰勒的同样是狂热地质勘测美国佬,我和表哥李文轩还是准备转到曼哈顿的哥伦比亚大学,继续深造教育学的。
因为从陆续到美的中国留学生那里,我们听说,当时要回国,能够谋到的最好职位恐怕就是到大学教书了。但这一职位,又不是那么容易谋到的,最好要有教育学历才能顺利进到国内的大学。
所以,我们又临时决定,待转到中国留学生较多的哥伦比亚大学进修完教育学,再回国。
但也就是在这时,这个叫安特生·泰勒的美国佬,告诉了我们一个当时在我们中国国内,应该称得上绝对机密的秘密。后来,表哥文轩也正是想揭开这个秘密,才最终放弃了在哥伦比亚大学继续深造回国的。当然我也是。
但当时我们并不清楚,安特生说出的那个秘密,会让我们从一条很安逸的生活轨道上迈出,从此走上一条生死未卜的不归路,进而有了我现在要准备写下的这些文字。
安特生告诉我们的那个秘密是这样的。安特生说他父亲活着的时候,曾是一个长期在中国工作的铁路工程师。他说他父亲不但是个铁路工程师,也是一位狂热的矿藏勘测爱好者。活着的时候,不但帮着中国建铁路。空余时间,便到山里去找矿。一次,他就在太行深山发现了一处金矿床。
后来,他父亲就把这一发现告诉了当时的直隶总督袁世凯,要求协助开采金矿,并从中得到分成。袁世凯也满口答应了他父亲的要求。
可待袁世凯奏请慈禧太后,要求开采这处金矿床,以填补国库之需。万没想到,却遭到了慈禧的坚决反对。理由是发现的此处金矿床,距清陵园清西陵近,一旦开采起来,恐会破坏大清皇祖坟地风水。最后不但不准开采,要严密封锁消息,还秘密下令袁世凯,要设法除掉那个发现金矿床的美国人。
安特生说,他父亲后来就是在中国铁路施工现场,被几根滚下的枕木砸死的。
安特生说,他父亲死在中国的消息传回美国那年,他才几岁,所以,他并不清楚他父亲曾在中国发现过金矿,或者知道,他父亲的死可能是出于一场阴谋。但他母亲后来告诉他,就在母亲听到丈夫在中国突遭意外身亡消息之后不久,也恰恰收到父亲生前托人从中国捎回的一个包裹。
在包裹里,母亲不但见到了一块金矿石。还在包裹里一件衣服的夹层里,找到了丈夫写给她的一封长信,和一处金矿床的详细地图。
当时,为了让我们相信他的话不是谎言,安特生还特意拿出那块金矿石让我们看。我们看到,那块足有两个拳头大小的金矿石表岐,天女散花一般,布着很多金色的黄金小颗粒。用我们不大老道的眼光看,那应该算是金矿石中的上品。
不过很快,我们也明白了安特生告诉我们这个秘密的目的,他是想让我们帮助他去中国,寻找他父亲曾经发现的那个金矿床,进而开采那个金矿。因为他的经济能力还不能够让他去中国,更不用说去开采金矿了。
当然,后来我们也很快清楚了,安特生在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们之前,他当然已经设法弄清楚了我们身份,他知道我们一个是地方官员的儿子,一个是有钱人家的儿子。
但我们再清楚不过,我们并没有能力帮助他去中国,去实现他的发财梦。好在,当我们学着美国人的样子,向他摊着双手耸耸肩,告诉他,我们没有钱,我们花的每一分钱,都是从家长那里讨来的。同时,我们还告诉他,我们的家长都是老顽固,也不会帮助他去中国。
安特生听过,倒也耸耸肩,表示他并不在意,他相信一定会有机会的。
果然,机会就在随后不久出现了。那时我们已到哥伦比亚大学,也正是在那里,让我们结识了也是后来一同去寻找金矿的那几位中国留学生。应该说,他们的名字早像一枚枚钢针,深深地剌进了我的心里,现在一想起他们,都令我心绞一般疼。
他们分别叫杨赞、陈鹤江、辛向学和连墨林。
后来想想,认识他们也属必然。因为我们租住的地方,与他们居住的地方是在同一栋小楼里。他们住二层,我们住一层,又都是中国留学生,相互打过几回招呼,也就熟起来。
据他们讲,他们来美国比我们还要早两年,但他们总如蜻蜒点水一般,很少能够在一个学校里呆住。也是不久前,他们才来到哥伦比亚。
不过,重提安特生和他想去中国做发财梦,还是后来,在我们一起的一次聚餐中。
当然每次聚餐,扯来扯去,扯得最多的当然还是在国内发生的事。那一次,不知为何,就扯到了袁世凯身上。这当中,被他们称为老大的杨赞,便又说出了一件发生在袁世凯身上的事。也可以称作是安特生父亲发现金矿床的另一个版本。
杨赞说,袁世凯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的时候,慈禧太后曾责令他修西陵铁路。这期间,也有人在西面大山发现了铁矿,袁世凯得知后,力主开采,以所得费用,填补北洋军扩军之需,。
待袁世凯奏请慈禧太后,没想到,却遭到慈禧太后的坚决反对,理由是发现的此处铁矿,距清朝陵园清西陵太近,一旦开采起来,担心会破坏了大清皇祖坟地风水。最后不但不准开采,还要袁世凯严密封锁消息,并对矿藏所在想法加以掩盖。
但袁世凯阳奉阴违。修西陵铁路,预算资金为80万两白银,朝廷拨60万两,由直隶省筹集20万两。但最后修成西陵铁路,只用了朝廷拨下的60万两白银,而地方募集到的20万两白银却不知了去向。
一时间,人们纷纷猜测,是袁世凯就把那20万两白银秘密藏在了发现的那座铁矿附近,准备日后买开矿设备之用。只是后来袁世凯不断得到得到慈禧重用,也就慢慢将此事搁置了下来。
杨赞说,这事他是无意间从他爷爷哪里听到的。
杨赞说,袁世凯活着的时候,他爷爷曾是袁世凯身边的重要谋士,一直跟随袁世凯多年。
于是,也是在醉酒中,表哥文轩便向他提到了那个美国人安特生,和他父亲生前在清西陵附近发现金矿床一事,并把安特生准备去中国寻找那座金矿的事也说了。
没想到,杨赞听完,当即就兴奋拍了一下桌子,
杨赞说:
“这么一说,这事一定就是真的了!”
又说:
“如果是这样,那还等什么,用钱也好说,我能提供呀!”
又说:
“我爹经常说我干不了大事!这便是一件大事!”
说完又说:
“即便找不到一座金矿,和传说中的那20万两白银,能够找到一座铁矿,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也比在美国干呆着强上千倍万倍!”
这时我们也才清楚,这位杨赞的父亲,当时正在中国军队任职,说来还是蒋系军中一位不小的头目,也正是要钱有钱,要枪有枪,要权也有权的好时候。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不但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所有的勘测设备和户外设备,也立即由杨赞去筹集,并先期运回了国内。
接着,杨赞又提议,要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参与到此次勘测中来。而且还提出,若果真找到袁世凯藏匿的那20万两白银,由他分大头,其他人拿小头;若找到安特生说的金矿,或开采或卖出,都由安特生拿大头,其他人拿小头;若两样都能找到,就用找到的白银买设备采矿,杨赞与安特生一起拿大头,其他人拿小头。
也正因为所有一切都由杨赞出钱筹集,看他那样子又算得上一个仗义之人,说话又公正。所以,他怎么说,大家也便怎么做了。
文轩一开始还犹豫,在继续深造和回国跟大家一起发财之间举棋不定。但无论如何权衡,回国发财那都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最后,便也决定要跟着大家一起回国发这笔横财。我当然也是。
于是,在民国18年那个夏天,我们从遥远的美利坚回到了中国。因为杨赞只负责设备和户外用具,并不负责每个人在此期间的用度。所以,在进山之前,我们又不得不各自回了一趟家,向家中讨足用度,再到天津聚齐。
不过,几年过去,家似乎也没有什么大变化,大家仍是一板一眼地过日子。爹呢,仍是喜欢不紧不慢地抽他那根烟杆过于长的烟袋锅,且仍喜欢埋着眼说话。当时,爹就是埋着眼问我的。
爹问:
“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爹这么问,我知道,他真的是想把乡下这个家交给我管理了。当然,他更希望儿子最终能够回到他身边来。所以,我想,我当时的回答,一定让爹伤心透了。
我说:
“要走!”
爹问:
“这回还能去哪儿?”
我说:
“准备到京城教书!”
这也是杨赞要求文轩回国的条件。他说,无论这次找得到找不到所要的东西,完事之后,他都想办法将文轩和我安排在京城大学教书。所以,这也是我与表哥回家前共同要说的瞎话。
但爹听罢,也只是哀叹一声,我知道,他老人家虽然识字不多,却是一个极崇尚有知识的人。所以,那次他仍没有阻止我。
于是,我匆匆离家。本想着几个月后,我能够给爹一个大惊喜,然后再像我们瞎话中说的那样,到京城去教书。
可谁知,这一走,竟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第一章安特生的失误
我与表哥文轩到达天津时,陈鹤江、辛向学和连墨林三人都已先期到达了。这时,杨赞也把所用一切用具都已准备妥当。我们临回国时,安特生说他在美国还有一些重要事情要处理,要坐晚一班客轮来中国。估计一两天也就到了。
当然,安特生此行来中国的所有花费,杨赞在美国时就与他谈好,都先由杨赞替他垫付。
当然,在等待安特生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也没闲着。而是反复商讨此行寻宝的所有细节。当然包括突遇各种能够想到的危险时如何处理,或爬山时注意什么,或下山时又注意什么,或遇到什么动物又如何处置等。
在讨论中,表哥文轩还描述了什么样的山形、地貌、岩质,才有可能是金矿床的藏身之所等。表哥还告诉大家,富含金矿地带,往往都在地质断裂带、次断裂带或火山喷发地带。而他这些天一直在查看能找到的所有太行山脉地质资料。总得来讲,太行山系地壳变化一直不太明显,火山喷发情况更是没有资料显示。
所以,表哥又告诉大家,如果没有安特生父亲画出的地形图——准确讲,应该是金矿床发现地的山形图,寻找到安特生所说金矿床,恐怕是一件非常难非常难的事情……
其实,关于金矿的知识,我们大家都懂得一些,但像表哥这样很自信地讲出来,就是包括我在内,都觉得有些困难。这时我才突然发现,表哥文轩在美国两年多,确实没有白混。
不过,被表哥这一讲,大家本来觉得很笃定的一件事,又突然少了许多自信。
最后杨赞还是挥挥手,打断表哥关于金矿的讲解,鼓励大家说:
“大家不要担心,我们有安特生父亲留下的那张山形图,按图索骥,找到金矿床,将不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说完,又说:
“就是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万一找不到安特生父亲发现的那座金矿床,我们还有铁矿和袁世凯那20万两白银要找。总之,这次注定是一次会有丰厚收获的寻宝之旅!”
被杨赞这一说,大家动摇的信心,又一次坚定起来。那股自信的样子,又仿佛我们一进山,一下就能找到我们要找的宝藏一样。
我想,当时我们就是那样一个样子。
这时,我又发现,这个杨赞,在美国时,也看不出有多么会说,这时却突然觉得,他简直就是一个天才的鼓动家,话语很有扇动性。
接着,我们又讨论从天津到清西皇陵的行进路线。这时,我又发现杨赞的心细和做事周倒。
他不仅为我们每人都准备了一套——在美国时我们都知道的——野外用美国睡袋、帆布小帐篷、(以备我们不习惯睡睡袋之用)、美国压缩饼干和牛肉罐头。待我们到达天津,他又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望远镜、一把军刀、一把德国造左轮小手枪,一个指南针,还有每人一张太行山军用地图。
说真的,直到现在,我都闹不清楚,当时他是如何弄到这些东西的,尽管我知道,他爹是军中一个不小的头目。但在民国28年的中国天津,我又知道,要想弄到这些,也是很难的。
不过,后来我们又发现,杨赞给我们配给的这一切,在以后一次次致命遭遇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记得当时我们就是握着杨赞发给我们的太行山地图,拟定出从天津到清西皇陵的路线图的。
应该说,当时我们拟定的路线是两条:一条是走廊坊,过固安,经涿州进山;另一条是过永清,经新城进山。相对而言,这后一条倒更直接一些。但杨赞说那样会太过招摇。我们也都觉得杨赞说得有道理。
要知道,当时正是民国18年,军阀孙殿英盗取慈禧、乾隆墓,虽然是发生在上一年,但当时却正闹得沸沸扬扬。据说,后来任何靠近清皇陵的军队还有陌生人,都会引起自孙殿英盗墓之后,自愿组织起来的旗人护陵队的高度警觉。还传说他们个个骁勇,人人都有一身好武功。若把我们当成盗墓贼,被他们盯上,那可就麻烦了。
当然,关于这一切,又都是我们回国后道听途说来的。
所以,最后我们还是决定经廊坊,过固安,经涿州进山,然后南来。我们以为,这样以来,无论被什么人见到,都会以为我们是一群山中旅客。
果然,就在我们到达天津的第二下午,安特生也到达了天津码头。不过,当他打听着找到我们住地的时候,还是让我们大家都吃了一惊。因为我们看到,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随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美国女子。
随后我们就知道了,这名美国女子叫爱尔玛·杰西,与安特生一样,同样是一个地质爱好者,人长得却要比安特生还要高大和健壮。
表哥显然认识这个叫爱尔玛·杰西的美国高大女子,但我也能够看得出,他对这个美国女子一点都不感冒,甚至还有一些厌恶。当然,表哥的这个态度,又绝对与这个美国女子的长相无关。
但见到这个女子,杨赞却没有一点不愉快的表情。相反,见到爱尔玛,杨赞还快步走上前去,兴奋地拥抱了这个女子,嘴里也兴奋地说着:
“非常欢迎您加入我们的队伍!”
弄得现场格外地热烈。
安特生一到,也就到了我们要出发的日子。可也就在这时,又发生了一件让表哥文轩老大不痛快的事情。
本来我们就商定,待安特生一到,我们将在天津雇脚夫走廊坊,过固安,经涿州进山。
但临行前,杨赞却单独改变主意。他并没有如我们商定的那样,雇脚夫进山。而是找来了十几匹马,又找来他爹手下的五个大兵作脚夫和护卫兵,与我们一起进山。
紧接着,我们又看到,不仅找了五个大兵。临行前,杨赞身边也多了一名女孩子陪同。
这样不与我们大家商量的决定,不用说表哥,就我们其他几个,其实心里也不大痛快。但毕竟所有这一切,都是杨赞提供的。不让他随心所欲,又能让谁随心所欲呢。于是,大家见了,也是一脸高兴的样子。
据杨赞介绍,准备与他一起进山的这名女孩子,是他爹一名老部下的女儿,刚从法国回来,姓王名玉竹。
但让我们看来,她的人倒比她的名字更漂亮,婷婷玉立的。但随后我们又知道,这个婷婷玉立的叫王玉竹的女孩子,又与爱尔玛·杰西不同,她并不是一个地质爱好者,或者说,她对我们寻宝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只会画画儿。
后来,还是她自己亲口对我们说的,她说她这次进太行山,就是想跟随我们,画画太行山里的山和水。
但表哥不痛快还不是不痛快这些。表哥不痛快,还是因为杨赞一直要求我们保密,连家人都不要说此次寻宝蒇的事。但他却显然向他的家人说了,还有可能将一切都告诉了这个叫王玉竹的家人。
但我又知道,表哥不痛快归不痛快,但他又什么都不说。
因为有了马匹和五个大兵做脚力。我们的行动也迅速起来。
记得那一天,我们是一早就从天津出发的。当天下午就到达涿州,第二天便进了山,第三天便到达了清西皇陵以西,也就是涞源一带深山。
因为安特生曾经说过,当年他父亲发现金矿的方位,就在清西皇陵以西约200公里的大山里。
当然,我们知道,那是一个大概方位。因为越往西,越是山连山,山套山,他父亲当年也不可能测量出一个很准确的方位,或者说,连这样一个方位,都不一定有多么准确。
所以,这时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让安特生将他父亲留下的那张山形图拿出来,大家来核对一下山形,也好进快找到金矿的位置。
然而,又一件意外就在此时发生了。就见骑在马背上的安特生,从他贴身的衣袋里乱翻,却就是没找见那张——我们从未见过的——金矿床山势图的影子。



当时刚过正午,我们翻过一座不是很高的大山,就停在了一处断崖下。断崖在我们东侧,西侧不远处却又是高耸入云的山体。再往南,不是很高的山体上,又响着哗哗的流水声。
用表哥的话说,我们所处东侧断崖,有多处断裂痕迹,西、南、北山体又呈不规则状,这样的地形地貌,有可能就是亿万年前地壳剧烈变化所致。从理论上讲,也有助于金矿床的形成。
所以,我们不约而同地在断崖下停下,单等安特生拿出山形图对照,看是否是金矿床所在。然而,万没想到的是,就见安特生一阵乱翻腾,却就是不见所谓金矿山势图的影子。
这时再看安特生,也是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就见他一边找还一边自言自语:
“明明出发前,我就放进这个口袋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怎么一回事呢?”
我们又如何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
但安特生的山形图找不见,却把我们的计划一下给全部打乱了,或者说,一下子让大家不知所措起来。我看到大家坐在马鞍上,都不安地在扭动身子。我们身下的马也烦躁不安地打着响鼻。
应该说,对于我们这些曾在美国生活过的人来说,对美国人的做事风格还是了解的,他们做事一向严谨。当然,我们也同样领教过美国人那种不动声色的狡猾。
所以,我们大家都看着安特生在那里着急,谁都不说话。我们不说话,还是因为我们一时搞不清楚,这个看上去甚至都有些憨态可掬美国人,到底说得是真话,还是在那里表演呢?或者说,此时图就在他身上,见到了目的地,又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愿与我们共同分享了呢?
我知道,这样的想法,不会只在我一个人的大脑中闪现过,因为我了解我们这些留美学生。还有一点就是,既然对方说找不见了,我们也决不会为难对方。
所以,在安特生一开始找地形图时,我们都满怀希望和急切地看向安特生,待安特生一脸沮丧地停止翻动口袋时,我们便也一下子沉黙了。
这时我就发现,一直望着安特生找地形图的杨赞,这时就突然抬头望向了半空,但望过半天,又是什么话都没说。
这时又见刚才还在头顶的日头,已是偏西,紧接着,又是由于西面大山的遮挡,又眨眼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好大一片光亮在山顶。这让站在山脚下的我们,一时间,便完全被笼罩在了阴影之中。互相看去,又是一脸的青色气。
最后,还是杨赞摇摇头,然后又扭头冲大家一笑说:
“今天就到这儿,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大家也好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杨赞说完,拨转马头就往回来。大家也跟着沿着原路往回走。
这时,已是我们离开天津的第三天。第一天我们到达涿州,就住在了涿州的一家旅店里;第二天我们虽然进了山,但也住在了一个山镇的大户家里。这时我们虽然往回走,但我们又知道,今早离开那个山镇往深山里来时,一路根本就没有见到人家。
但杨赞一直沿原路往回走,也不说话。大家也不说话。但走着走着,还是表哥文轩沉不住气了,就见他催马往前赶,似乎想赶上杨赞,但他最终又是边赶边大声喊杨赞。
“杨赞,你打算到哪儿去住呀?”表哥喊。
杨赞一听,不由勒住马头,回头也大声说:
“如果天黑前找不到人家,我们就干脆还回那个山镇吧!”
表哥:
“你看看这天气,我们连这一片大山都走不出,天恐怕就黑下了来。回山镇根本就不可能!”
又说:
“要住下,还是就近选个地方,不然等天一黑,就危险了!”
听表哥这一说,大家都开始紧张起来。
杨赞也有些紧张,就见他看看四周说:
“那干脆在附近找个地方扎营吧!”
说老实话,真正要我们住这荒山野外,心里还真有些胆怯。可也就在这时,就见那个叫王玉竹的女孩子却哭了起来。就见王玉竹哭着对杨赞说:
“杨赞,我可不想在这荒山野岭睡帐篷,我从小就怕虫子,无论如何你得让他们好歹给我找户人家去住!”
我知道,女孩子所说“他们”,当然不是指我们,而是指那五个一身脚夫打扮,一直很少离开女孩子左右,且又很少说话的大兵。
但听女孩子这一说,就见杨赞又很无奈地一笑,然后又朝远处望望,就冲其一个大兵喊:
“井班长,要不你们几个就去更远些的地方再找找吧,若这一带真有人家,也就免得王大小姐住野外了!”
那个被杨赞喊成“井班长”的人,是个黑脸膛大个子,也就二十来岁年纪。我们知道他叫井海山,是个班长,其他四个大兵,都比井海山小,我们又知道他们分别叫田宝昆、王春生、刘书田、冯长福。
就见杨赞说完井海山。井海山马上答一声“是!”,然后就与其他四个大兵骑着马分头去找了。而我们也不敢闲着,也在附近寻找着扎营的地址。
好在,正在我们边寻找边议论是在近水旁扎营,还是在山脚下扎营,或是在林丛扎营好时,就见那个叫王春生的大兵先回来了。这个叫王春生的大兵长着一张娃娃脸,一张嘴说话,就先露出上牙两边的虎牙来。
王春生就龇着两颗虎牙告诉大家,再翻回北面那座山,在北面偏西一点的半山腰上,他看到有三户人家。只是找了半天没找到上山的路。
杨赞便点点头说:
“没关系,有人家就有上山的路,等他们几个回来,若找不到更好的地方,我们就奔那里。”
说话间,井海山他们几个也都陆续回来了。因为他们都没有发现这一带还有其他住户,于是,我们一行便朝王春生说的那个半山腰而去。
待翻过山来,沿山脚下的乱石行不多远,果然就见对过的半山腰山的树木掩映中有房子。如果不是有下午的光线照着,还真不容易发现。
不过,这时我们已经不能骑马了,只能牵着马往前行。待我们找到上山的路,却又是在山体的北面。而山体的北面又与南面不同,山势很缓,像一个大缓坡,沿着缓坡一直往上行,待来到坡顶,又发现坡顶又很平坦,居然还种着不少玉米之类的庄稼。
越过坡顶往下行,才是那三户人家的住地。不过我们一路走来,并没有见到一个人。山上静的都有些瘆人。
就在我们朝那三户人家的方向走时,又发现,在山下看,三户人家是挨着的,待来到近前却发现,三户人家并没挨着,而是顺着坡势而建,上下都相隔十几米远的距离。就见这三家住户的房前屋后也不见人影。
我们不觉有些纳闷。可也就在这时,就见那个叫王春生的大兵扔下马绳,快步向最近处,也就是最上层的那家住户走去。我们知道,他是要到那里看一看有没有人。
其实,这时我们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座房子的前面会有什么,可也就在王春生刚绕到那所房子前的一刹那,我们也听到了王春生一声惊恐万状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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