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淬炼三国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一次偶然的考古发掘,揭开了尘封1800年之久的历史迷雾。龙毅,这位在公元188年奇迹般出现的神秘人物,以一己之力挽狂澜于既倒,奄奄一息的东汉王朝因他爆发出极大的生命力,再度强盛千年之久。他的种种举措以及他最终的离奇失踪,都让历代史学家百思不得其解,却又津津乐道,尽管他的某些思想有开历史倒车的嫌疑,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将汉朝百姓的道德修养和经济生活提高到了一个\

主角:   更新:2023-08-08 02: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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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淬炼三国》,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次偶然的考古发掘,揭开了尘封1800年之久的历史迷雾。龙毅,这位在公元188年奇迹般出现的神秘人物,以一己之力挽狂澜于既倒,奄奄一息的东汉王朝因他爆发出极大的生命力,再度强盛千年之久。他的种种举措以及他最终的离奇失踪,都让历代史学家百思不得其解,却又津津乐道,尽管他的某些思想有开历史倒车的嫌疑,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将汉朝百姓的道德修养和经济生活提高到了一个\

《淬炼三国》精彩片段


龙毅昏昏沉沉,只觉自己一会儿身在剑坊的融炉旁,汗如雨出,一会儿又似掉入了冰窖,浑身的血液都要凝结成冰一般。如此热而转寒,寒而复热,记忆中的诸般场景犹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翻涌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自己仿佛躺在学校宿舍的床上,四周静悄悄的。忽然房门一开,居然是许久不见的老爸老妈。老妈还是那么不爱说话,就坐在他身边,笑而不语,不过眼神里却满是慈爱。父亲探身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把,说道:“还好,已经不烫了。我就说嘛,儿子一定挺得过来。”他爽朗地一笑,“毅儿,你是个男子汉,做什么事情都要有恒心有毅力,爱好广泛是好事情,可博而不精就是大忌,知道么?病好了,去把外公教的拳好好打几遍,总是生病怎么行?”
龙毅刚想张口说话,却发现眼前已经空无一人。房间的墙壁不知怎么就消失不见了。陡然间巨浪奔涌,远处一座大桥,毫无征兆地轰然坍塌,正在桥上行驶的车辆接二连三地跌入滚滚洪流之中,不见了踪影。
“不要——”龙毅心头一痛,猛地睁眼坐起,大颗的汗珠自鬓间滚淌下来。
眼前一张青竹小几,一盏豆大的油灯,灯焰微微跳动,哪里还有老爸老妈,哪里还有那巨浪的踪影。
龙毅心中酸楚难当,方才那一幕,自打老爸老妈不幸遇难后,时常会让自己从睡梦中惊醒,再难成眠。不知不觉,老爸老妈已经走了五年,可老爸那番话却不断在耳边回响,每每想到自己少年时的孟浪,他就难过的想哭,可老爸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哭是懦弱的表现,龙毅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更加坚强。
龙毅吸了吸鼻子,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油灯,心中狐疑:我这是在哪里?难道还在梦中?
耳边忽听得一个清脆柔和的声音说道:“呀!你终于醒来了!”语音中带着几分惊喜。
龙毅循声瞧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材高挑,穿一袭月白粗麻襦裙,一张瓜子脸,下巴尖尖,俏丽白皙,瞪着一双清澈灵秀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似是松了一口气,说道:“谢天谢地,你总算醒转过来,我还以为……”话说了一半,又忙不迭地吞了回去。
这少女又是谁?龙毅眨了眨眼睛,试图掩去眼中的雾气。自己不是在汉墓挖掘现场,帮着老唐鉴定出土的那把古剑么,怎么就会到了这里?听少女的话,自己似病得不轻,险些丢了性命。
那少女见龙毅也不答话,只将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顿时脸上微微一红,连忙双手拉紧衣领,将原本暴露在领口处的那一抹雪白遮了起来,沉着脸道:“你这人好生无礼,醒了连句话都不答,乱看什么?”她顿了顿,见龙毅仍是一副怔怔的样子,又道:“你挺大个子,一点都不结实,我只不过轻轻……你就昏了两天,又是喊冷又是喊热,可把我跟三兄折腾坏了……”
“我……昏迷……两天?你是谁?”龙毅被这少女连珠炮似的数落,弄得更是不知所以,只好插口问道。
少女眨了眨眼,愕然问道:“你不记得我了?”
龙毅心下茫然,难道自己之前与这少女相识,可为什么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只好摇了摇头。
“太好了!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不干我的事了。”那少女见龙毅否认,非但不恼,反而喜上眉梢,如释重负一般,她扭头向屋外嚷道:“三兄,他醒了。”
喊罢就转身走出房门,临出门时还横了龙毅一眼。
龙毅不明所以,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打量起这间竹屋中的情形。自己身下是一张由青竹制成的矮床,上面只是铺了张破旧的草席,身上的薄被也钉着几个补丁。床前便是睁眼看到的那张竹几,不远处地上还有一张草席,壁上挂着一张弓,一壶羽箭,几张兽皮。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显得空空荡荡。
眼前的一切都显得很虚幻,若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少女身上的幽香,还有舌尖传来的剧痛,龙毅真要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忽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屋外停住,来人与那少女窃窃私语,显然不想惊动龙毅。却不想龙毅耳力极好,恰恰听得真切。
“小妹莫要乱说,这位大哥相貌堂堂,一看就不是坏人,他重病在身,流落至此,被你我撞见,正该尽心帮衬才是。他那天的样子,又非故意所为,你就别耿耿于怀,进去把这米羹喂了吧。”
“我可不去,他既然醒了,自己吃就是了。还有,三哥,他已然不记得我……那一下了,你千万莫再提起,好不好?”
龙毅不知道少女与他有何曲折,不过兄妹二人与自己素不相识,能够悉心照料两日之久,此份情义,已足令他感动。他自幼受的教导便是“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这是救命之恩,心下更是感激。
正思量间,那少女的三兄已迈步入门,看年纪和身高都与那少女相差无几,一身麻布衣裤更为陈旧发黄。不过相貌却生得极是俊美,似乎比那少女还柔美几分。
谁知少年一开口,声音不仅粗旷,而且瓮声瓮气,好似含着东西说话一般,让龙毅愕然不已。
“先生,你既醒了,便喝些羹吧。”少年躬下身,双手递过一碗热气腾腾的野菜粟米羹,显然是才做好不久。
龙毅连声道谢,接过陶碗刚要往嘴边送,却无意间瞧见少年背后之物,立时呆住了。
少年见他发呆,面上一红,双手在衣裤上蹭了蹭,说道:“山野之中,没什么好东西,倒让大哥你见笑了。原本今天想射杀一只野猪给大哥补身,没想到它甚是凶悍,挨了一箭还能逃掉,等我有空再寻着它,定让大哥吃个痛快。”
龙毅将陶碗放在一边,连连摆手,说道:“热汤热水已经相当好了,小兄弟,能不能把你身后这把环刀给我看看?”
少年这才明白,原来龙毅是为他背上斜背的长刀发呆,迟疑了一下,便将刀解下,郑重地递到龙毅手中,说道:“此刀乃先父遗物,还请大哥万勿损坏。”
龙毅忙点头答应,如获至宝一般接过刀,便觉手中一坠,好重!
他强压着心中的激动,稳住双手,“仓啷”一声抽刀出鞘。刀一出鞘,他的心便又是一跳。
此刀通长四尺有余,刀首圆环有一镂空的龙雀图案,铜质护手上雕有缡龙,造型古朴精美。刀身纤长挺直,上刻隶书铭文:“光和二年六月吕一监造卅湅。”
“卅湅”就是三十炼,说明制刀者至少对其进行了三十次折叠锻打,勉强可算是百炼钢刀,“光和”是东汉末年汉灵帝,也就是汉献帝的老爹的年号。
这是龙雀大环!
这是一把汉代龙雀大环!
这是一把货真价实的汉代龙雀大环!
龙毅心头狂跳,恨不得一下子蹦起来放声大笑。
“龙雀大环”,是汉代环首刀中的精品,全刀一体锻造,因其刀环内的龙雀图案而得名,即使在汉代也非寻常之物,只有军中的将领才有资格使用。
身为一名出色的剑师,龙毅见过的古刀剑没有一千,也有五六百,光是汉代环刀他就修复过十多把,不过却从未摸过“龙雀”大环。因为“龙雀大环”在考古发掘中所得极为稀少,堪称国宝级文物,有数的几把都存放在博物馆的玻璃柜中,但品相与手中这把保养得当的环刀简直有天壤之别。
难不成我拣到宝了?他刚想试探身边少年是否愿意割爱,忽然间瞧见那少年束起的发髻上横插了一支木簪,脑中不由得“嗡”的一声。
少年曾说此刀是“先父遗物”,一个九零后是断然不会如此古腔古韵,还有那少女的襦裙……我的老天……
呆了半晌,龙毅压抑着心头的惊骇,鼓足勇气问道:“小兄弟,这刀造于光和二年,你可知距今有多少年了?”
少年被问得神色一黯,抿了抿嘴唇,说道:“此刀是父亲过世前一年造的,如今已经九年。”
此言如一记重锤,狠狠地击在龙毅的心房之上,冷汗刷的一下就淌了下来。
他读过《三国演义》,当然知道光和是汉灵帝的年号,因为光和七年爆发了黄巾之乱,而光和七年换算成公历就是公元一八四年,那如今不就是公元一八八年,那自己岂不是……
我的老天!
我的老天爷!
,自己竟然跨越时空……一千八百多年……
龙毅心乱如麻,饶是他生性豁达,一时之间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大哥可是头还痛?”
龙毅从惊愕中醒过神来,摆手说道:“我没事,只是……只是……”他心中冒出一个侥幸的念头,或许这只是一个梦罢了,那继续做下去好了,说不准还能捡到倚天剑、屠龙刀什么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长刀还鞘,双手交还给少年,说道:“多谢你兄妹二人的照顾!叫我龙毅好了,我年纪比你们长些,若是不嫌弃,叫我一声龙大哥也行。”
少年见他面色逐渐缓和,这才松了口气,将刀插回背后,拱手道:“龙大哥客气了,我姓夏侯,单字一个兰,山上此时只有我和小妹阿月二人。此地偏僻得很,官兵和流寇都绝少光顾,大哥尽可放心住下。你身体未愈,还是喝了羹,早些休息才是。”
龙毅恍惚觉得这个名字很是熟悉,但仔细一想却又一片空白,只好连连称谢,捧起碗,三口两口便喝了个精光。肚里才有了些粮食,倦意便再次袭来,他倒头一躺,立时就入了梦乡。
夏侯兰见龙毅睡沉了,帮他把被子掖好,如释重负地笑了笑,端起陶碗,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回手将门带上。
屋外星光漫天,一弯月牙斜挂天边。
妹妹阿月靠在屋角的一颗桑树旁,望着夜空愣愣地出神,直到夏侯兰走到身后,才猛然发觉,扭头见是兄长,才松了一口气,轻声问道,“那坏人睡了?”
夏侯兰点点头,笑道:“别总是耿耿于怀,他那天已经人事不省,又不是成心那样撞见你,何苦坏人坏人的叫,万一让他听到多不好。”
“谁让他那个样子跑出来吓我,你再看他那个发式,不是坏人是什么?”
夏侯兰道:“如今奸臣当道,不知陷害了多少忠良,我看髡头的人倒是好人居多。不过说来也奇,这几日他头发长得好快,怕是有一尺长呢!”
“是怪呢,我曾听嫂嫂说,人死了头发和指甲会长得很快,可吓人了,你说那人会不会已经变成鬼了?”阿月越说越害怕,说道后面,脸色都有些白了。
夏侯兰哈哈大笑,刚笑了两声,忽然想起沉睡的龙毅,急忙压低声音道:“小妹你可太能瞎想了,你见过能把被子烤出糊味的鬼么?这么大的火气只怕什么鬼都吓跑了。”
阿月撇撇嘴,将信将疑。
“那位大哥姓龙名毅,他好像特别喜欢我的环刀,你没看方才他那副样子,幸亏环刀不能吃,不然我都担心他给吃到肚里去。”
阿月捂嘴轻笑,“三兄说得也太夸张,咦,他姓龙么,那倒巧了。童大师才给二兄取了表字‘子龙’,他就从天上掉下来,莫不是给二兄当儿子来的。”想到好笑处,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连连捶打身旁的树干。
夏侯兰也被逗得捧腹大笑,他不敢大声笑,只好将嘴巴捂住,闷声笑了半天才道:“小妹,这笑话可不能再说了,不然童大师也该说你混账了。”
阿月收了笑声,哎了一声,道:“童大师带二兄下山有一个月了吧,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童大师说要寻个朋友,为二兄打造一件趁手的兵刃,估计还需些时日。怎么,想二兄了?”
“嗯,二兄在的时候不觉得,他一走又这么久,就有些想了,我也想大兄,山下那些该死的黑山贼不知赶走了没,咱们都好久没回去,不知大兄的病好些了么?”
“是啊!好久没回家了!”
兄妹俩站在夜色中,相对默然。
凉风习习,山月无声。


这场病虽来势凶猛,去得倒也快捷。加之龙毅本是练武之人,时常抡击铁锤铸剑,身体原比一般人要壮实许多,又将养了两日,便已痊愈。
这一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龙毅便披上衣服,迈步出了竹屋。说起这衣服,龙毅还有几分尴尬,原来夏侯兰兄妹将他救回之时,竟是赤条条的人儿一个,身上衣衫还是夏侯兰找来的。
龙毅身材健硕,一米七九的个头,比夏侯兰足足高了半头,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衣服,还算合身。不过夏侯兰不提,他初来乍到,自不好多问。
出得门来,眼前一片苍翠,空气清新得令人陶醉。这竹屋地处幽谷之中,放眼望去,四面峰峦叠嶂,云雾缭绕。谷中檀柏参天,竹林掩映,野花漫山遍野,幽香扑鼻。偶有山鸟啁啾,便闻袅袅余音,俨然一个洞天福地。
环绕在四周的峭壁之上,横生侧出数株古柏,郁郁森森,有的如巨蟒抱石,势欲拔天,有的如群龙翻腾纠葛,直欲破壁而去,姿态各异,无奇不有,令人叹为观止。
竹屋西侧是一缓坡,坡上有一竹林,青翠欲滴。
北侧有一条长约百米的道路可直达谷口。
道路东侧有一大片平地,被夏侯兰开辟成田地,种着些青苗,绿油油的,长势很是不错。
龙毅有时候很羡慕这兄妹俩,日子虽然清苦些,可有青山相伴,白云相依,又有亲人在侧,不像自己,独在异乡为异客,连伤感都无人可诉。
夏侯兰今年十七岁,身形虽然瘦弱,可力气很不小,每日闲暇不是练习箭法,就是推着个青石碾子打熬力气。
妹妹阿月似乎在有意躲避龙毅,即使撞见也不假颜色,夏侯兰总是笑呵呵安慰龙毅,再过几天就好。
龙毅深吸了一口气,这几天似乎过得还算安心,夜里也没有梦到父母遇难的场景,倒是早上这个梦让人哭笑不得。
他居然梦到了小时候,邻家的小姑娘抹着眼泪,跟在父母后面跑来告状,害的他又被老爸一顿痛骂,还险些挨了板子。他气愤不过,找准机会又去揪那小姑娘的辫子,谁知那小姑娘一转脸,竟变成了阿月的眉眼,登时就被吓醒了。
龙毅自嘲地笑了笑,想当年,自己也是小霸王一个,怎么会在梦里被一个小丫头吓醒,难道就因为她总是横眉冷对?
他挥挥手,将阿月那张轻嗔薄怒的俏脸从脑海中赶走,沿着竹林边的小径,一路呼吸吐纳,打着云手,很快就进入一种欣欣然的境界,随着感觉,缓步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眼前现出一大片碧玉般的景致,他心有所感,这才停下了脚步,心道:自己怎么又跑到隐龙潭来了。
此时旭日刚刚跃上山头,清澈的潭水在缕缕晨光中,闪着粼粼波光,隐隐约约,潭底有一条明亮游动的光影,便如一条活灵活现的游龙一般,想来隐龙潭就得名于此吧。
据夏侯兰说,龙毅就是在此潭边被发现的,而且一直高烧不退,身体烫得把被子都烤出了糊味。夏侯兰最后被逼得实在没办法,只好活马当死马医,将龙毅又背回隐龙潭扔进冰冷的潭水之中,谁知就连潭水都被烤得冒出气泡来。夏侯兰兄妹在他身边提心吊胆地守候了足足四个时辰,惊异地发现,他虽然昏迷依旧,可烧却退了。
想到自己也是在鬼门关里打过转的人,龙毅就不胜唏嘘。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自己却脱离了原来的时空,真不知这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不过有一点龙毅可以肯定,原来那个时空里,现在肯定有不少人在数落自己,那些在他这里订做刀剑的朋友还在其次,最要命的是师父七十大寿,他这个关门弟子居然玩失踪,不知道周老爷子会不会伤心。
龙毅爱好广博,从小到大拜了不下七八位师父,亦师亦友的朋友和忘年交更是数不胜数,但要说对他影响最深的还是这位周正雄老爷子。周老爷是当代以古法铸剑的泰山北斗,龙毅十八岁时,为了拜入周老爷子门下,足足跪了三天,老爷子念他悟性不错,又心意挚诚,这才破例收下他这个毫无铸剑经验的弟子。
入门之后,龙毅勤学苦练,周老爷子倾囊相授,一师一徒倒也相得益彰。不出两年的功夫,龙毅在业内就已经小有名气,周老爷子觉得他高中没上完就辍学已是可惜,连大学都不读就更是人生一大遗憾,便亲自找到浙大的老朋友,为他破格争取到一个入学的名额。所以别看龙毅已经二十二岁,在冷兵器行里也有些成就,却只是浙江大学冶金系二年级的学生,不得不说是个另类。
想起师父对自己的恩德,龙毅不禁鼻子发酸,跪倒在地,冲着龙泉的方向,诚心诚意地磕了三个头,“师父,弟子不能当面给你祝寿,实在是不孝,望您老人家松柏长青,多福多寿。”又念叨了几句,龙毅站起身,心下稍安。
正在这时,一条硕大的白鱼仿佛受惊了一般,猛地自潭水中跃起,“扑通”一声,又跳入水中,逃命似的游走了。龙毅觉得纳闷,定睛一看,登时大吃一惊,原来水中竟有一条墨绿色的大蛇,身子足有鹅卵粗细,扭动身躯直奔那白鱼的方向而去。
龙毅生平最怕的就是蛇,想到自己昨天还跟夏侯兰在水里捉鱼,顿时打了个激灵,后怕得直出冷汗,连忙拔腿就跑。
他一口气跑进了隐龙潭北面的密林里,有了树木的遮挡,这才觉得心安不少。走了几步,忽然瞧见大树下白花花地长着一片蘑菇,这才想起今天打算给夏侯兄妹俩做个蘑菇鱼汤,一来算是补报兄妹二人对自己的照顾,二来也给清淡多日的自己打打牙祭。
这些蘑菇长得相当茂盛,一个个又圆又大,没多久,就在龙毅撩起的衣角上堆出一座小山。龙毅心满意足,正要转身出林,就听见老远处传来“啾”的一声轻响。
顺着声音紧走了两步,龙毅这才看清楚,只见草丛里有一只绒毛还未褪净的小雏鸟,扎撒着膀子有气无力地挣扎,它似乎瞧见了龙毅,又是“啾”的一声。
龙毅心生怜悯,将蘑菇放在草丛上,弓着身子蹲在不远处冲它笑笑,举起双手道:“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谁知那小鸟竟丝毫不怕龙毅,反而眼中满是渴望,“啾啾”地叫得更响了。
龙毅一仰头,正瞧见高高的树杈上有一个鸟窝,不禁笑道:“你这家伙胆子不小,这么小就玩离家出走,要不要我来帮你?”
他试探着挪了两步,见那小鸟并无惊恐之色,才挨过去,将那小鸟托在掌中,用手指碰碰它的尖嘴,道:“别怕,我这就送你回家!”说罢,将那小鸟往怀里一揣,脚尖一点地,手脚并用,几下便爬上了树,再一撑,便探到鸟窝旁。
没想到,鸟窝里还有两只一模一样的小雏鸟,一见龙毅,立时尖叫起来。龙毅笑道:“我只是送你们的小兄弟回家,别叫那么凶,一会把你们妈妈招回来,还以为我是偷鸟的就坏了。”他将怀里的小鸟放进窝里,用手指爱怜地摸了摸它的小嘴,“瞧,你好歹还有个窝,有妈妈,有兄弟姐妹,比我可强多了,好好珍惜吧!”那小鸟似是听懂了,用小脑袋亲昵地向龙毅的手指拱了拱,逗的龙毅哈哈大笑。
“呆好了,千万别再掉下来了,我走了”,说着手一松,龙毅便从树干上跳了下去。
他仰头看看树杈上的鸟窝,拍了拍手上的灰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微微一笑,合十双掌道:“师父常说,‘勿以善小而不为’,那这份功德就记在师父头上吧。”
他正想俯身去捡散落在草丛上的蘑菇,忽听得不远处“沙”的一响,身子一僵,就感觉身后好似有一双眼睛在恶狠狠地盯着他似的,脖颈后的汗毛刷的一下就竖了起来。
“咔”,又是一声,龙毅一听便知,这是枯枝断裂的声音,只是这一声已经近在咫尺。
他无暇回头,本能地向右前一个滚翻,闪身在一棵大树之后。就听“咚”的一声巨响,龙毅方才身前那棵大树被撞得枝干乱颤,树叶洒落了一地。万幸的是,那窝小鸟竟然没有被震得跌落下来。
大树之前,一只体型硕大的野猪倒退了几步,一低头又直直地撞了过去。树身又是一震,那三只小鸟感到了危险,惊慌地乱叫起来。
那野猪一听,立时来了精神,张开血盆大口,“咔嚓”一下就咬了过去,如利刃一般的獠牙登时就在树身豁了两个大口子。
“不好!”龙毅不想让那几只小鸟就这么落入野猪之口,可也不敢赤手空拳就跟野猪搏斗。他急中生智,捡起一块青石,发力向野猪打去,石头一出手,他便弹身跳起,向着树林深处狂奔而去。
果然那野猪被石头打得一跳,又见有人向前逃窜,顿时转移了目标,低头就向龙毅追去。
龙毅在树林里东一晃,西一转,四处乱跑。初时野猪还被他带着团团乱撞,可时间一长,龙毅自己就吃不消了。他不禁暗暗叫苦,这该死的野猪竟然一点也不疲惫,照这样下去,还没被野猪追上,自己倒先累死了。就这么一分神,身后“咚”的又是一声巨响,这一下力道奇大,龙毅被震得站立不稳,险些跌出去。
龙毅心中剧跳,额头冷汗直冒,心想:“雷都没劈死我,可别在这野猪身上栽了跟头。
耳听得那野猪已经近在咫尺,龙毅一咬牙,用脚尖勾起地上的一段干枝,探手一抓,劈头盖脸向那野猪打去。
那野猪被一棍正打在眼睛上,登时恼了,将头一晃,张开大口就冲龙毅咬了过来。
龙毅向旁一闪,将手一送,将那条树枝直塞入猪口之中,两尺来长的枝杈立时没入一半,那野猪异常凶悍,虽然吃痛,反而向上一跃,张口便将树枝咬断。
龙毅若非手缩得快,右手已被咬断,他见势不好,一脚踢在野猪的咽喉处,那野猪正跃在空中,并无借力之处,登时被踢出老远。龙毅趁机将身一扭,撒腿便跑。
那野猪在地上一滚,如一道黑烟一般又向龙毅追去。
龙毅撒腿狂奔,一眼瞥见前方有一块巨大的卧牛石,不禁心下欢喜,夏侯兰曾带他在那卧牛石上歇息过,他知道石头后面不远便是一个山涧,他若能将野猪引过去,说不准那野猪便会收脚不住,自己翻滚下去。于是猛的向右一拐,脚下发力,腾身而起,左手在青石上一撑,刚想缩在石后,却不想陡变突生,一把长剑猛地自下而上刺来。
龙毅正腾在空中,根本避无可避,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吸气缩腹,竖起双掌,顺着剑势,在剑身上一拍一扭,这一剑堪堪从肋下擦了过去,登时勒出一道血痕。
龙毅闷哼一声,摔落地面。
不知为什么袭击之人竟没什么后招。龙毅怒极,根本不及细想,右手将袭击之人的手腕一叼,左拳便全力击在那人的腋窝之下。那人惨叫一声,一条手臂就软了下来。
恰这时,那野猪也跃了上来,从青石上滑落之时,前蹄正落在那人的前胸,将那人踏得翻了个个儿,骨头也不知断了几根,一下子没了声息。而那野猪由于巨大的惯性,继续向前冲去,冲了七八步,便一头栽下山涧去了。
龙毅斜倚在青石上,大口地喘着气,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身前之人俯卧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人年纪似乎不大,一身道士打扮,后心插着一支长箭,手臂和腿上也有几处伤口,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显然受伤已非一时半刻。
龙毅拾起地上的长剑,抵在那人后颈,过了半晌,见仍然毫无动静,这才靠近察看。
他将那人的身子扳转过来,不由得肚中一阵翻涌,险些呕吐出来。
那人满脸是血,胸骨更是凹陷下去,死得甚是凄惨。人虽不是龙毅所杀,但多少与他有关,而且他第一次面对一具尸体,心内的惊骇难以言表,呆坐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慢慢镇定下来。
此时他也明白过来,这道士定是被人追杀,身负重伤,才躲在青石后,却不想自己被野猪追赶,也跑到这里。这道士以为是追杀的人赶来,所以龙毅才一露头,便一剑刺了过来。说起来,他只是自卫,而非是要袭击龙毅。
想到这里,龙毅不禁心下恻然,这道士重伤在前,又被他打得手臂脱臼,最后只能眼睁睁地被野猪踩死,这真是阴差阳错。
若是不将尸体掩埋,怕是过不多久,这血腥气便会将野兽招来。想到这里,龙毅将那道士尸体扶着坐起,却不想从其散乱的发髻中跌出一个扁平的布包来。
龙毅咦了一声,将那布包拿在手中,一层层打开,原来这小包里面是一块寸长的铜牌,磨得很是光滑,一面刻着山峦起伏的图画,中间一座山峰陡峭险峻,自下而上分布着三个平台,两边山峰相比之下就低矮很多。铜牌的背面刻着七个字——“大贤良师坐中岩”,七个字中,其余皆是阴文,唯有“坐”字是阳文。而包裹在铜牌外面的是半块被撕开的白娟,白娟被染上血迹的地方竟现出些凌乱的墨线,还有两个并不相连的字,一个是“墓”,一个是“图”字。
“大贤良师坐中岩”?
大贤良师不就是太平道的张角,这道士岂不是太平道的,最不济也跟太平道有关系。他将这铜牌藏在发髻中,显然是不想让人搜到,难道说追杀他的人,就是为了要得到这块铜牌?
龙毅摩挲着铜牌,心道,这些人没拿到铜牌肯定会继续追杀,那他们岂不是会追踪到这山谷,自己刚想过几天平静日子,怎么就撞见这种倒霉事。
忽听得山谷那边传来一声大吼,心中登时一懔!
糟糕!是夏侯兰!


夏侯兰揉着惺忪的睡眼,从草席上坐起身,向床榻上一望,竟然不见龙毅踪影,心想:龙大哥怕是又做噩梦了,这么早就起床。
他披衣起身,迈步出门,却见妹妹阿月趴在屋旁的水池边上,正笑逐颜开地逗弄着里面的白鱼,不禁莞尔。
说起这蓄水池,还是前几天龙毅带他一道修建起来的,天天不用去挑水,也能有水自来,一下子让他轻松了不少。
原本这苍岩山里溪流众多,是根本不缺水的,但溪流流经的地方不是岩石峭壁,就是碎石山道,唯有兄妹俩居住的这里有一片还算开阔的土地,能够种些粮食瓜菜,不过吃水浇地却只能去最近的隐龙潭挑水。
竹屋离隐龙潭其实算不得远,穿过竹林下了山坡就是,可这一上一下每天七八趟跑下来,也很是辛苦。龙毅帮着挑了两天,就说,要不咱们辛苦一下,修个管道,以后让潭水自己跑过来。
夏侯兰将信将疑,他只知道水往低处流,还真没见过水能自行爬上山坡。不过他见龙毅说得笃定,便随着龙毅砍了一天的毛竹,又将竹节打通,一根一根地套接起来,一路从隐龙潭铺设到屋旁,最后用黄泥将竹管的接口处封死,一切就绪,龙毅便架起大火烘烤潭边的竹管。
夏侯兰记得很清楚,当时龙毅用很低的声音说:“夏侯,告诉你个秘密,信我者,得永生哦!”说完大笑着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火苗儿正旺的木柴,伸到竹管里又烧了片刻,猛地甩在一边,一下子将竹管插入潭水之中。
夏侯兰正被他这一连串的举动搞得晕晕乎乎,就见龙毅向后一纵,十分夸张地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呐喊一声,“神啊,赐予我力量吧!”
说也奇怪,随着他这一声大喊,潭中陡然出现一个碗口大的漩涡,漩涡越转越急,竹管中也传来汩汩水声,竟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潭水抽进了竹管一般。
这一幕让夏侯兰太过震撼,以至于每次想起来,都感觉难以置信,仿佛做了一场梦似的。阿月见兄长发怔,就知道他又在想龙毅取水之事,不由笑道:“三兄,你怎么还没明白,龙毅那天是装神弄鬼骗你罢了。”
“不许胡说,龙大哥是被天神眷顾的人,怎么能说是装神弄鬼呢。”
阿月笑道前仰后合,“三兄,你可太死心眼了,连他都说是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夏侯兰面色严肃,“龙大哥是怕我太过惊骇,所以才这么说,他那天不还说,是用虹吸大法让潭水翻山而来,自然是神仙之术。”
“是虹吸原理,不是虹吸大法!”
“有何分别,若不是仙术,你且做一次我来看看!再者说,一个凡人能自霹雳中遁出而毫发无损么?”
阿月撇撇嘴,知道兄长这几日被龙毅迷了心窍,现在便是九头牛来拉也未见得拉得回来,此时与他争辩不过是白费口舌,还是等二兄回来打醒他才是。她索性将水池边上的小闸一提,说道,“青苗都快渴死了,咱们趁着日头不大,去浇浇地除除草才是正事。”
夏侯兰还待再说,却见池水已顺着挖好的小渠,一路奔涌,直向青苗而去。他也只好取了小锄,与妹妹一道往田地走去。
此时正是五月光景,青苗虽矮,长势却快,尤其是那些菜苗就更需小水勤浇。龙毅将潭水引来,夏侯兰每日只需打开水闸,控制水流大小将田土润湿一遍即可,再不用挑着两个大木桶,往来于田间。兄妹二人一边拔草一边浇田,很快就完成大半。
正这时,忽听得谷口方向有嘈杂人声传来,兄妹俩正在奇怪自己是否听错了,这山谷地处深山,谁会跑到这里来。一抬眼,却望见一个头包黑巾的汉子从谷口跑了进来,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眨眼功夫,竟涌进来不下二十个人,其中还有四个骑马的武士。
夏侯兰和阿月相对骇然,不约而同失声叫道:“是黑山贼!”
二人无处躲藏,被看了个正着。那四个骑士,一声呼喝,纵马就奔了过来。夏侯兰兄妹见势不妙,想抢回去取兵器,可终究跑不过奔马,刚刚跑到竹屋附近,便被围在当中。
为首一人身材甚高,黑黝黝的一张脸,好似刀条一般,眼神阴狠,居高临下地盯着马下二人,喝道:“恒丘在哪里?”说话间,那些没马的黑山贼也跑了过来。
这伙人见这两个少年男女虽高挽裤脚,一副农夫打扮,相貌却很俊美,都有些意外。
夏侯兰暗暗叫苦,自己在山中过得太过安定,竟然忘记将环刀背在身上,如今手中只有一把短锄,怎么斗得过这些心狠手辣的贼人。他强自镇定,将阿月护在身后,反问道:“我们兄妹只在山中种田,却不知恒丘是什么?”
那人哼了一声,“不要装傻,交出那道士来,我便放过你二人,不然的话,一个都别想活。”
阿月怒道:“你们这些黑山贼,想要烧杀掳掠,动手就是,谁知道什么恒丘,什么道士?”
那人一怔,旁顾左右,哈哈大笑,“好泼辣的小娘子,大帅一定喜欢。等回头送到元氏大营,肯定少不了赏赐!”
一矮胖的贼人凑趣道:“虎哥,这少年生得比那小娘子还要秀气,卖做娈童,必能得个好价钱。”
众贼顿时哄笑起来,冲着兄妹二人挤眉弄眼,污言秽语。
夏侯兰虽气得发抖,却还没失去理智,他知道双拳难敌四手,一旦动起手来,自己和小妹凶多吉少。小妹一家对自己恩重如山,自己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不能让阿月有所闪失。可眼下却还不是拼命的关头,龙大哥出去这么久,也该回来了。若是他能出手,未见得事情没有转机。
那贼首见兄妹俩愤然不语,将手一挥,道:“搜!”
立时有几人冲进竹屋中,四处乱翻,不断有东西翻倒之声。没过多久,方才那矮胖的贼人便举着夏侯兰的龙雀环刀喜滋滋地冲了出来,大叫道:“虎哥,好东西啊!”
那贼首接过一看也是分外欢喜,笑骂道:“让你找人,你这竖子却就知道搜刮东西,真有出息。”
那胖子道:“我就这点出息,嘿嘿,只有虎哥这等英雄好汉,才配得上此刀。”
那贼首听得心中得意,拍着龙雀,瞟了一眼夏侯兰,问道:“你的?”
见龙雀落入贼人之手,夏侯兰痛惜非常,攥紧双拳,哼了一声,忍不住讥讽道:“先父凭此刀不知斩杀多少胡人,都不敢自称英雄,嘿嘿……”言下之意,这位虎哥坑害百姓,倒敢妄自称英雄。实在是辱没了此刀。”
“杀几个胡人便了不起么?”那贼首不屑地一笑,“不过是个无福无寿的厮杀汉,哪有老子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来的爽快!”
四处搜查众贼人纷纷回报,未有发现。那贼首也知这山谷不小,凭自己这些人手,一时半会肯定搜不出什么结果,不由得有些心焦,翻身下马,在水池里舀了些水喝下,却瞧见水池里游动的白鱼,心中一动,刚想找人做锅鲜鱼汤,就听有人在远处叫道:“那边山壁上有一个山洞,与这竹屋有小径相通。
那贼首大喜,腾地一下站起身,立刻加派了几名手下。
夏侯兰一呆,心想:小径那里设有兽夹,一个不慎便会被夹断手脚,贼人一乱,这岂不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可转念又一想,那山洞里虽没什么东西,但童大师的居所入口却在那里,万一让黑山贼发现了,这便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又不禁焦急起来。
他本不善作伪,心中想什么便都写在了脸上。那贼首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更加笃定恒丘道人就在屋后躲藏。
正在得意之时,远处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场众人都是一惊,下意识就扭头向声音来处望去。
夏侯兰见机不可失,出其不意将左脚一勾,将左侧贼人勾倒,右手小锄猛地砸向另一侧的贼人,那贼人毫无防备,正中面门,登时砸得血肉模糊。夏侯兰劈手将他的环刀抢在手中,精神大震,刷刷两刀,逼开阿月身旁的贼人,将她一扯一推,大喊道:“去找龙大哥!”
阿月矮身躲过马上骑士砍来的一刀,飞起一脚,正踢在马腹之上,黑马吃痛,立时人立起来,将马上骑士摔了下去。夏侯兰反手一刀将那骑士斩杀,护在阿月身后,叫道:“上马!”
阿月将身一纵,跳上马背,叫道:“三兄,一起走!”谁想那黑马记恨阿月,原地不停地打转暴跳,欲将其甩下。阿月大骇,只得死死抓住黑马的鬃毛,不敢放手。
夏侯兰瞧在眼里,急在心中,正待靠近,一贼人挺矛疾刺,夏侯兰抓住矛头一扯,别看他身形瘦弱,力量却奇大,那贼人哎呦一声,长矛脱手,夏侯兰长刀突刺,正中那人眉心,直刺入后脑,还未及拔出,就听阿月一声惊呼:“留神身后!”
背后恶风扑来,夏侯兰当即缩手弃刀,将头一低,脑袋堪堪避过后面砍来的一刀,肩膀却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登时迸溅出来。
他向前抢上一步,以腰为轴,以矛为棍,狠狠一抡,身后偷袭的贼人被打得骨断筋折,软到在地,眼见是不行了。
黑山众贼见他如此神勇,都不敢逼迫,只将他团团围住,刀矛剑戟不住地往他身上招呼。夏侯兰倒也不惧,抖起长矛,顷刻间又刺中两贼。
正这时,就听那贼首喝道:“还不住手,想让你妹子送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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