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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何聊生之穿得不是时候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女主秦宛珂好身材高学历,却被异母姐妹上演夺夫戏码,想放纵自我,却酒后遭劫,痛受一刀过后异世重生,这时间,这地点,竟在花烛洞房时!何等悲屈……侯府生活平淡却有奇,爱恨交加,妾耐何以聊生?恩怨情仇,幕幕上演,移情换景,快如走马观花。别恨离情,深情何所寄?侯门贵府,她无法安身;皇宫高床暖阁,不是她今生所求;亡命天涯,叹她不是狂徒;世外仙境,非她归宿。此生最终的缘分,能与谁续求?\r...

主角:   更新:2023-08-08 02: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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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妾何聊生之穿得不是时候》,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主秦宛珂好身材高学历,却被异母姐妹上演夺夫戏码,想放纵自我,却酒后遭劫,痛受一刀过后异世重生,这时间,这地点,竟在花烛洞房时!何等悲屈……侯府生活平淡却有奇,爱恨交加,妾耐何以聊生?恩怨情仇,幕幕上演,移情换景,快如走马观花。别恨离情,深情何所寄?侯门贵府,她无法安身;皇宫高床暖阁,不是她今生所求;亡命天涯,叹她不是狂徒;世外仙境,非她归宿。此生最终的缘分,能与谁续求?\r...

《妾何聊生之穿得不是时候》精彩片段


灯光闪烁不定的午夜,街上行走着多少心无所依的过客,这些人要不就是有家不想归,要不就是漂泊异乡,想家却无归处。放纵和情欲,是这夜生活当中的全部内容。
在一个高档小区前,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不消片刻,一位年轻的女孩推开了门,踉踉跄跄地走了下来。
她穿的是紧身深绿色绸面低胸短上衣,搭配了一条米色贴身超短裙,蹬着一双超高细钢跟并缀有金色镶边水钻流苏的墨绿色凉鞋,她胸前挂着闪亮夸张的水晶串珠,耳边还坠着长长的蓝宝石耳环。
这一身的打扮,塑造出她高挺的胸部,也展露出了她修长而完美的腿形和纤嫩的玉足,显得她的身材高挑而又曲线玲珑、凹凸有致。
不得不说,这是一副引人垂涎的火辣身材。她手里还拎着一个光面的墨色包包,仔细一辨认,居然是GUCCI逾数十万的限量正品。再定睛去看她的脸,定会发现浓妆掩盖下的清秀容颜以及妆面也掩饰不了的精致五官。
是的,这身诱人的装扮,十分艳丽。诱惑和放纵自我,就是她打扮成这样的主要目的。而她,就是拥有亿万资产、过千家连锁店、过百家工厂、数十种门类的顶尖品牌并拥有数十位情人和五位合法妻子的商界传奇人物秦选农的长女秦宛珂。
宛珂,她曾不止一次地鄙夷自己的名字,意思是宛若秦家的宝玉么?哼,她没这个福分。是的,她老爸是多金又专情,不过他的专情是对所有女人的。
因此他异想天开的,在发迹之后马上转了个中东的不知名国家的国籍,现在娶了五位妻子竟都是合法的!
而自己的母亲,是他第一位妻子。但更令人气愤和发指的是,这变态的老爸居然买了一座山,建成了自己的(后)宫,让五位妻子都住在其中。
哼,他倒是享尽齐人之福,可是母亲和自己,在家中饱受冷言冷语,日日防备明枪暗箭,生活只能用水深火热来形容。虽认为自己的身份是一个笑话,可是在世人眼里,却还依旧倍受羡妒,让人趋之若鹜。
宛珂成长的环境,简直是不堪回顾,但尽管如此,母亲关怀备至和父亲偶尔的疼爱,年少的宛珂依然快乐健康地生活着。
不过,母亲生性怯弱,对于父亲几房妻子的明攻暗击总是逆来顺受,温婉纯良的个性让她也从不在父亲面前吐苦水,直到她郁郁寡欢,最后病入膏肓,才唯一一次流着悲伤的眼泪,向父亲控诉她一生的悲戚。
她说最放不下的就是宛珂,希望父亲能善待她,让她远离伤害。父亲听后也泪水盈眶,当即立誓要保护好他们的女儿宛珂。
不过受感动是最容易的事,执行承诺才是最困难的。父亲在母亲死后悲痛了三个月,最终将母亲以最大排场的礼仪安葬后,就忿然继续投身自己的事业经营,也依旧痴情于他的每一个女人,却把要保护宛珂的承诺抛诸脑后。
其实秦选农的心思也不是不能理解,在他看来,宛珂和他的几位妻子,依旧是母女关系,即便她们因争宠而不待见宛珂的母亲,也不会怎么亏待自己的女儿,不是么?又谈何而来的需要保护呢?
只是秦选农他如何了解,一位位在他面前显得温婉淑德的贤妻良母,在他背后是如何的泼辣和狠心。他的各位好老婆,即便对着宛珂这个刚失去母亲的十岁孩子,也罔顾亲情,事事对宛珂冷嘲热讽,更妄谈有什么怜悯之心。
因此,自小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宛珂学会了自我保护,也学会了适时反击,甚至把她极其不屑的阿谀奉承也运用得淋漓尽致。她懂得如何在这样的畸形大家族里生存。
在十几年的家族生活中,各位母亲虽对她是若即若离、爱恨交加,却也抓不到她什么短处,更妄图把她这秦家长女的位置给取代了。
十几年的隐忍,甚至可以说是十几年的卧薪尝胆,宛珂一路披荆斩棘,刻苦勤奋,以极其优秀的年轻姿态,完成了秦选农梦寐以求的硕士学业,然后终于被老爹引以为傲地送到海外,取得了博士学位。
秦选农没什么文化,但中国千年的儒学正统观念,使得他有根深蒂固的“万品唯有读书高”的思想。
本来他也不算有多重视自己的长女宛珂,加上他认为女孩子不太适合继承衣钵,而且必须养在家中。如若不然,以宛珂这样的资质和他自己的财力,早就送出国外去深造了。他看宛珂居然是自己众多子女中最出色的,于是才放心大力培养。
宛珂终于学成归国,但此时她早有能力自立门户,于是自己买下这小区里一套面积不算大,但视野绝佳的两房单位,过起了悠哉游哉的小资生活。
宛珂今夜本想喝得酩酊大醉,顺便拐个大帅哥,然后一夜风流,不管后果。但在那号称全市最高级的酒吧,来混的居然不过都是那些脸还过得去的大草包货色。
宛珂坐在酒吧里最醒目的位置,也着实招来了不少蜜蜂蝴蝶,但她能啃得下这些大谈声色犬马的狂蜂浪蝶么?吸引她的,是温文尔雅、是睿智和潇洒,就像那个人。杜川旭,在老爸世交好友的儿子当中,他是她唯一有好感的人物。
在无聊的豪门聚会中,他也是她唯一期望见到的面孔,他就像一抹初生的旭日,照得她冰冷的内心升腾起些许暖意,他又像一股和煦的春风,扬得她的心湖漾起从未有过的微波。他是她在这班纨绔子弟中唯一觉得与众不同的才俊人物。
便是如此的一个他,在宛珂出国前,他用快把她烧融的炙烈目光,承诺着将来的林林总总。
在她回国的第二天,他们相约在这个酒吧,谈笑风生。
在她回国后的第一个周末,他们共进晚餐,浪漫依然。
在她回国后的第一个月的月圆之夜,他为她包下整个游艇,海阔天空,天地遨游,诗情画意。
在她回国半年后的漫天大雪里,他向她倾吐爱意,在当地有名的情侣峰上,他牵起她光洁的手。
在她回国一年后的某日,他们泛舟翠明湖上,他拥她入怀,相约永久。
但这一切都成为了曾经,如果不是那一日,在她久久没有参加的家族聚会中,她见到熟悉的身影,熟悉的人,那样温文尔雅,却正挽着肚腹微隆的雅梓,频频向众宾客点头打招呼,微笑着寒暄家长里短。
宛珂无法形容那刻看到这一幕后自己的心情,看到这样的画面,傻子都清楚他们的关系,不是么?只是杜川旭的笑容里,有着那么一丝让人难以觉察的不耐烦。但她已经无法好好用自己的专业眼光去鉴别了。
她按耐住自己临近崩溃的情绪,慢慢地向他们走近。却刚好,宛珂听见自己的三号老妈和他们两人的对话。
“川旭啊,你看,你和雅梓都订婚那么久了,还一直不结婚,现在雅梓的肚子都挺出来了,难道你准备让雅梓当未婚妈妈啊?”
“陆伯母,我也准备让雅梓尽快当新娘,可她不是觉得孕妇穿婚纱不好看吗?所以才准备生了以后再办婚礼的。”
“哎呀,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我都不好说了,这未婚先孕,在我们那会儿,都不可想象呢!”陆艳红佯装微怒地说道,也丝毫不想自己当年,也是怀了孩子,才有幸嫁给秦选农的。
她对这个未来女婿,是百分之二百的喜爱,要说他有哪不好,就是他并不是开始就看中自己的女儿,而是看上那个高傲的秦宛珂!
“陆伯母……”不等杜川旭说下去,秦雅梓就抢着说道:“妈,快别说了,我本来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现在被你这样说出来,好像我们十恶不赦似的。我们有自己的打算,您就别操心了。”
宛珂听着他们的对话,已然明了。哼,她在心里冷哼一声。什么专一、什么天长地久,可笑!杜川旭,你置我于何地?宛珂恨恨地想,她原以为自己是个有修养的女子,但此刻,她只想过去暴打那个烂人一顿。
“呦,今天吹的什么风,”陆艳红看着踱步而来,面无表情的秦宛珂,尖声叫道:“看看我们的大小姐、高材生,终于把你给盼回来了。”
她不无讽刺地说道:“知道的人,说我们家培养了个出了国的博士女儿,不知道的呢,还以为我们不讲情面,把你给赶了出去呢!哎呦,看看,漂亮了不少嘛……”
陆艳红只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废话,杜川旭在听到她尖叫的时候,早已随着她的视线转过头,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秦宛珂。他表情一滞,望进宛珂深邃而空洞的眸子时,顿时觉得有冰水兜头一泼,寒透脊梁骨。
宛珂怎么来了,他在内心惊叫道。他顺着秦宛珂的视线,才惊觉自己居然还挽着秦雅梓!他立时把手从雅梓的怀中抽了出来,尴尬地对着宛珂,木讷地扯起一抹十分勉强的笑容。陆艳红倒是沉浸在自己的冷嘲热讽中,丝毫没注意自己未来女婿的举动。
秦雅梓见宛珂走过来,并没有介意陆川旭刚才的举动,反而热情大方地过来拉她的手,兴奋地喊道:“姐姐,你回来了。”在她眼中,只有久不见面然后重逢的愉悦,没有其它。
虽说着秦选农的三号老婆是个少根筋又大嘴巴而且尖酸刻薄的人物,但她女儿雅梓,却是宛珂在这个家中比较能感受到亲情的家人。
尽管宛珂对陆艳红十分反感,却从来都没把这样的厌恶一丝一毫地放在雅梓身上。即便她刚刚突然知道了自己的亲密恋人,居然早已成为雅梓的未婚夫,换言之,自己和雅梓由亲人,变成了情敌关系,自己竟成了破坏他人婚姻的第三者?
她虽不恨雅梓,但此刻她却无法对雅梓挤出半点笑容,她木然地看了看雅梓微隆的腹部,说道:“我都不知道你已经订婚了,都要有小孩了。”
“是呀,真难为情。”雅梓一脸幸福地指着一旁的杜川旭,嗔怪道:“都怪他啦。”
宛珂顿时觉得浑身气血升腾,内心犹如承受了一击惊雷,碎裂出道道裂纹,随时面临分崩离析地疼痛着。
这一幕,她并不陌生,当年跟着母亲,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迎来一位又一位名分上的“老妈”。可当时,她只有愤怒,却没有疼痛,现在,她内心早已滴出血来,汩汩流淌着的,都是让自己窒息的疼痛。
雅梓见宛珂脸色煞白,关切地问:“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没事,祝你幸福。”在终于从自己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后,宛珂失魂落魄地转身逃离,留下莫名所以的两人和一个罪魁祸首。
我绝对不在敌人面前落泪!杜川旭,你等着,我会跟你把帐算清算楚!她忍住汹涌而来的酸涩,慌不择路,竟差点从大堂里那气派的楼梯上滚落下去,慌乱中只觉得后面有只大手一拉,自己才幸免于难。
她惊魂未定,正转头想开口道谢,不料映入眼帘的,居然就是杜川旭那可恨的脸。
“你想干什么?”一把甩开他的手,宛珂的泪已经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此刻的愤怒,发起飙来。“你跟来干什么?想要嘲笑我,看我笑话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宛珂,我……”
“哼,你别叫我的名字,听到我都觉得恶心!”
“别这样,宛珂。你这样我的心好痛,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杜川旭,你别颠倒是非黑白!心痛?谁的心在痛?我的?你的?还是说雅梓的?不是那样,那是怎样?你给我解释一下!”见他一阵沉默,宛珂继续犀利地说道:“你不是和雅梓已经订婚了吗?不是都让她怀了你的孩子了吗?你还想怎样?”
杜川旭一下无言以对,宛珂又继续说道:“你想让我回去么?要我看别人母慈女孝,要我看你们夫唱妇随吗?你要我在艳红那女人面前说,哦,我输给了你女儿,我不自量力,我无地自容,我还厚着脸皮地当了小三!”
“宛珂!……”这一声叫得心撕肺裂,杜川旭一脸痛苦的表情,拧着眉心,说道:“你别伤害自己了,宛珂,你听我解释,实情不是那样的,我……”
他想说,我迫不得已,但这种说法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他拼命地想说得清楚明白,但慌乱中,反而更加口不择言:“是,我和雅梓是订婚了,可我爱得是你啊!我和你一起的时候,没有半句虚言。”
“哼哼,”宛珂冷笑,泪凝在唇边,讽刺地说道:“杜川旭啊杜川旭,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能耐,你伤害了我不算,你还想伤害雅梓吗?还是说,你专情得想效仿我爸,享尽齐人之福啊?”
伤害!杜川旭自然明白这词的分量,自己竟伤害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他后悔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更后悔的是当初在父亲强硬的威逼利诱和软弱地哀求下,自己竟上演了和雅梓订婚的闹剧。
“宛珂,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纵然相比那边热闹的宴会,楼梯这边显得格外清静,但这样的动静,还是引起了跟随而来的雅梓的注意。
“川旭,怎么了?你说送姐姐出门,怎么还不回来?”她只听到一些争吵的声音和望到了杜川旭的背影,并没看到站在楼梯上的宛珂。
宛珂听到雅梓略带担心的喊声,怒目一扫杜川旭,抛下一句:“好好对她!”便头也不回地跑下楼去,闪身出了大门。
回想起那一幕幕虚假的柔情蜜意,宛珂觉得不堪回首,举手一抬酒杯,满满一杯浓烈的“往事如烟”便倾入腹中。几杯酒下肚,她在怒目击退N位狼化的“帅哥”后,宛珂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喝了酒也不便驾车,于是,她扔下在酒吧停车场上老爸送的生日礼物保时捷,在酒保的帮助下,打了辆计程车回家。宛珂走得晃晃悠悠的,眼中事物都出现了好几个重影。走着走着,竟向着大门反方向去了。
突然,在黑暗中,她身边蹿出一伙人,他们当中有人架着宛珂的胳膊,有人捂住她的嘴,更有人来抢她手中的包,甚至有人来想要抓住她的腿,准备把她抬起来。
宛珂死命挣扎,她想要喊,无奈口被封着,只能在喉中发出低鸣。如果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这些人根本不可能走近宛珂,她可是受过专业的防暴训练的,甚至还是空手道黑带。
现在她在不清不楚的状态下被架住,开始只是被架着胳膊,但歹徒们见宛珂大力挣扎,便索性用手臂锁住她的颈项。
那抢包的流氓见怎么都不能从宛珂手中夺下包包,怕被头头责骂,又担心拖久了这般大的动静会引起保安注意,心中着急。宛珂受到钳制,腿脚不断地抬起来踢打,尖尖的钢跟居然在那流氓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妈的,臭娘们!”那流氓一摸脸,满手血渍,那人显然愤怒了,怒吼一声,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霍一下甩出刀刃,猛地就扎到宛珂的肚腹之上。众流氓见有人出手伤了人,急忙趁机扯走宛珂的包,丢下受伤的宛珂,扬长而去。
腹部一阵剧痛传来,宛珂便再没有了挣扎的力气,神智反而突然清醒了,她按着被刺伤的腹部,坐倒在地上,看着血从指逢中汩汩流出,她呆滞了,脑中暗骂那流氓太不够意思,用刀捅人也就罢了,还丧心病狂的连着把刀拔出来,现在恐怕伤到动脉,完了。
这些想法一闪而过,但自己刚被疼痛刺激清醒的大脑又因失血过多,神智渐渐涣散起来。她还来不及出声喊救命,就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了。
在迷离的眼睛闭起前,她仿佛模糊地见到有人大喊着什么跑过来,但耳中,因刚才那流氓的紧锁,满是嗡嗡的轰鸣声,再也听不见其他声响了。
宛珂仅存一息的思绪,竟在此时此刻,想到明日的头版头条,也许就有着“亿万首富长女遭劫,穿着暴露惨死宅前”或者“首富长女夜游遭袭,性感装成夺命衫”等等八卦又低俗的标题。
哼,看那老头有什么样的表情。宛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生命最终的一刻,竟只闪过了报复自己老爸的念头。



那边的杜梓扬似乎也没料到,这秦绾绣居然如此大胆,毫不避讳,脸上颜色由黑转红。开始时他手足无措的任由秦宛珂挽住他,走到一半,他终于恼羞成怒,忍无可忍地拨开秦宛珂的手,“我自己走,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哼哼,秦宛珂暗暗在心里发笑,小帅哥啊,看你才二十出头的样子,整天都把“体统”二字挂在嘴边,真没意思。无奈,这古人啊,就是规矩多多,秦宛珂悻悻地想。看来以后还得补补这古代的礼节,不然自己太过鹤立鸡群,也不是件好事。
杜梓扬心里有气,步伐迈起来走得飞快,而秦宛珂只得在后面亦步亦趋。哎呦,真要命,这身子骨弱得!
秦宛珂那个痛恨啊,既然上天给自己安排一次穿越,干嘛不像以前那正牌穿越那样,把自己的身体也穿了过来。要不就像白玫媚很是推崇的那种魂魄一穿就到了小婴儿的身体里,成长得快乐自在。
现在好穿不穿,在那种紧要时刻穿了来,替了人家大小姐,却享不到什么福,反而是在这副羸弱的身子骨里遭罪。秦绾绣,看在我替你受罪的份上,你也别怪我占了你身体了,我也不情愿啊。
有研究说呢,人的大脑处理信息的速度,比人的阅读速度或肢体活动速度快很多,当阅读和肢体活动速度跟不上大脑的运转时,大脑多余的时间就会用来开小差。
现在,秦宛珂就是这种状态,明明是要拼命跟上前面那人,但无奈腿脚生得纤细无力,速度当然就快不起来,所以她的脑子有很多时间给她胡思乱想。
终于忍不住,秦宛珂对着前面那飞快的身影大喊,“夫君,你等等我啊。”她嘴上喊得很客气而且显得很无助,但心里把这个妖孽男从头到脚都批评了一遍。
这侯爷府也是的,没事建那么大干嘛?不过,想到自己老爸的那布满整座山的宏伟别墅群,这侯爷有这样一座院子似乎也已经很低调了。
唉,以后不但得补习古代礼仪,还要锻炼这副身体,不然,说不定哪日就要一命呜呼,太对不起这来之不易的生命了。不过,呵啊……呵啊……,呵啊……,宛珂喘着粗气,大脑出现瞬间短路,真受不了了,眼见身子就到往前倒。
“姑娘,你没事吧?”秦宛珂觉得有条手臂把自己给扶住,又听见一句很有磁性的问候在头顶响起,这声音洪厚却不带半点沙哑,清亮而沁人心扉。
宛珂连忙抬眼去看这声音的主人,不看还好,一看又是一愣,这模样生得!皎若芙蓉,面若桃花,眉如弯月,眸若辰星,鼻子高挺灵秀,唇角微扬,一副出尘飘逸的世外仙子模样。
若不是见到他说话时明显起伏的喉结和听过他那撩人的声线,秦宛珂定会毫不犹豫地回一句,“多谢了,姑娘。”
幸好,幸好,她忙整理了下自己那一脸看得如痴如醉的神色,道一声:“多谢公子了。”
这人显然对自己的容貌有着异于常人的自信甚至是自恋的情结,所以毫不惊讶这初见的姑娘就对着这张脸沉溺其中,反而是惊讶眼前这姑娘竟能马上就镇定自若的举动,于是饶有兴味地打量起秦宛珂来。
只见这女子面容秀丽端庄,出水清莲般精致灵巧,柳眉春山含翠,杏眼秋水无尘,樱唇贝齿,身姿纤弱,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但年纪轻轻,不过十五六岁却已作妇人打扮。
秦宛珂迎上了这种审视的目光,却也毫不慌张,毕竟她不是那种清纯得可以与人一见钟情的青涩年纪,她绝对不会单纯地被一副好的皮相所诱惑。
见这人在自己身边毫无离开的意思,忙开口说:“妾身刚才失礼了,妾身还须前去拜见侯爷,就不劳公子费心相送了。”
这美艳的男子却也轻笑着开了口,“原来是新少夫人,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就此别过,不过相见还有时,望少夫人不记在下此嫌。”
似乎,这人已然从秦宛珂的装扮和言辞中知道了她的身份,那种昭然的殷勤收敛了许多。深施一礼,径自退开。
杜梓扬走得很快,都穿过花园快到前堂了,却发现跟在后面的秦宛珂不知所踪,迫不得已,便又倒回去寻找。
结果他自己形单影只,却见到这边厢郎情妾意,眉目传情,还依依不舍。怒火突然就烧得旺起来,匆匆绕过百折千转的亭台、回廊,怨妇般地朝秦宛珂发狠骂起来:“你!你……不知廉耻。”似乎是愤怒中有点口不择言,酝酿出的竟是这样一句硬邦邦又无理无据的话。
秦宛珂听了就觉得好笑,这小妒夫也太爱吃醋了吧。那厮还没把你老婆怎样,不就是扶了一把,看多了几眼么?再外加多说了几句话好了,这也不至于构成你名义上的老婆和“廉耻”能扯上关系的罪名吧?
哼哼,真好笑了,什么思想啊?等我以后帮你洗洗脑,别被这封建的传统荼毒得人模鬼样的,看来教科书里说的封建社会人吃人还真不假。连这等小事情都上纲上线,帽子乱扣的,还让不让人活?
秦宛珂忍住取笑他的冲动,整理了一脸的笑意,回避了刚才发生的事,故作可怜地说:“夫君,你要是不回来找妾身,妾身真是不知如何是好……”说完,还一脸无辜的表情望着杜梓扬。
哼哼,看你要怎么发火,姑奶奶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你,小样的帅哥。她在心里笑得很有兴味。既然选择好好活着,还是给自己的生活添点乐趣才好。
杜梓扬被秦宛珂的笑容一噎,还真是不好再发作责骂,但又有点咽不下这口气。他当然没把这新纳的妾放在眼里,不过,他有种根深蒂固的思想,自己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别人染指,即便是自己的兄弟,也不成。
本着这个信念,他早收了好几个通房丫头做侍妾,但那些收来了也就是放着而已。或者这样说,他其实还是满脑子幼稚的想法,好比他吃过一小口的饼,即便整块扔了,也不会留给一个需要这饼充饥的人。
看着眼前这个气得自己七窍生烟的女人,他却又无可奈何,脸上十分不好看。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话,终于行到了侯府的大堂。秦宛珂跟着杜梓扬由后院绕进来,暂时无缘得见那大堂正门的气势,这室内的陈设,却也足以让她心神为之一震。用富丽堂皇几个字也不足以形容这里的气派。
入门时那几乎与膝盖平齐的门槛不说,看大堂内正对门的两根粗壮的圆木雕刻梁柱,不需细看,就可辨出乃浮雕、圆雕、透雕等数种工艺融为一体,雕工浑厚苍劲,大气而不失细节。其上纹饰虽不是腾龙翔凤,却也是瑞兽乘云,豪情万千。
再往里看,见正堂上方第一进梁上悬有一边缘雕花漆金的玄色牌匾,上书有“松竹堂”几个鎏金大字,旁边似乎还阴刻着一列小字,应当为注解或者是书法主人的落款,不过那些字看得不太真切。
那几个大字气势如此磅礴,想必是这里的主人,也就是侯爷亲自书写的墨宝。
这玄色牌匾下,次级横梁上还挂有另一块暗金色木匾,上用墨色漆有“正心修身”四个大字。这牌匾下方挂有一幅苍松翠竹图,笔法工整细腻,而又恢宏豪迈,丝毫没有那种拘谨和落笔不定的感觉,似乎应该出自名家之手。
松竹图两旁,挂有一副对联,上联为:“瀚海清明接送往”,下联是“浩宇正气待迎来”。看这副对联,其上的字也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俊逸笔法,行草的墨迹与这苍松翠竹图是相应成晖,相得益彰。
好气魄!秦宛珂不得不赞一句,敢用浩宇和瀚海,看来应是备受皇恩的一家,颇显富贵之气。这大堂果然是会客的地方,看来侯爷在正堂接见新儿媳,礼数也算够大了。
目光下移,见字画下方摆着几重案台,最里边的案台上,摆有两樽玉雕宝瓶,形制古朴,其一放有书画数卷,而另一瓶内,竟插了数根孔雀翎羽。看来主人家不仅崇尚文墨,也是追逐名利仕途的儒学信者。
这张案台的两旁,各放置一高脚几,上各呈有一造型虬劲的苍松盆景。几重案台中最外面的一张,应是主人待客时放置茶水和果品点心的,此刻,这案上正摆有喜饼和各式蜜饯和果品。
而案旁的尊位上,端正地坐了一须眉花白,但颇有威仪的半百老人,看来,应就是这里的主人侯爷了。案旁另一端主位却是虚席,想来侯爷的正夫人定已经魂归世外。
大堂内两边的坐席上,一边坐有数位雍容华贵的夫人,位位是姿容未衰,粉妆玉砌,锦衣裹身,珠翠玎珰;而另一边,则坐了对衣着贵气的年轻夫妇,还有一位十四五的姑娘。下面还有数席虚位。
在这些坐着的人周围,簇拥了一群群奴婢丫鬟,还有奉茶的丫头进进出出,衣裙飘飘,满室莺姿燕影,五彩华光,与这大堂的洪皓静气格格不入。
秦宛珂在进入这松竹堂时,便快速地把这些细节一览无余。她这种迅速从一个环境和陈设里审视出主人品位以及瞬息间察颜观色的能力,是在秦家这个复杂的环境里培养出来的。
和秦家交好的家族里,似乎就找不出那种纯粹的友谊,交情和相互利益总是成正比的。秦宛珂在这个侯爷家,只看了那几眼,也就读出了这种意味。
走到正堂中央,看来就应是要拜见各位大人了。果然见那杜梓扬朝主位恭恭敬敬地一俯身,说道:“梓扬拜见父亲。”说完给了秦宛珂一个眼神,宛珂会意,心想,在老人面前,我也懒得和你计较,便盈盈地施了一礼,也不知这礼施得对不对:“儿媳拜见侯爷。”
其实,秦宛珂真拿不准这该怎么称呼,叫爹爹吧,好像过于亲热不合礼节,叫父亲,人家还不定承认,称公公,就怕人家这朝代只管太监叫公公。
想来想去,就只剩“侯爷”这个大家叫着都无伤大雅的称谓。唉,难啊,早知如此,刚才就应该停下来问问那个古板男,看看这新的公公应该怎么叫。
秦宛珂心里正打着突,谁知这侯爷,喜笑颜开地看着自己,好像吃了糖那样笑得开了花,一脸怕她吃了亏的神情,和声细语地说:“绾儿啊,你别见外,可不用客气,跟梓扬那小子一样,喊我爹就成。梓扬,你自小娇惯了些,可别亏待了绾儿,要叫她受了气,爹让你好看。”



听了侯爷的话,秦宛珂心生疑惑。咦,这真奇了怪了,虽说这古代婚姻大都是父母之命,现在看这个杜梓扬,对着秦绾绣剑拔弩张的,显然是看不上他爹给他找的媳妇,但他老爹侯爷,似乎对这秦绾绣稀罕得紧。
这其中有什么隐情?秦宛珂虽有点好奇,但有“好奇害死猫”一说,所以,她不想去过问。不过,十有八九参合了什么政治阴谋,侯府和相府联姻,这不是明显的强强联合吗?
哼,秦宛珂不屑地想,但表面不动声色,连忙体面地回话:“谢谢父亲,夫君对绾绣很好。”她故意地强调了“很好”二字。
看着侯爷对她的这声“父亲”很是满意,她却反而无由来地生出点抵触情绪,因为什么?一直以来,谁不是这样“殷切”地对自己的?也就只有白玫媚和她一家人,还有那个伤她至深的杜某人,在和她相处时,掏心掏肺,讲的是情义。
不过现在看来,连这杜某人,和自己相好的动机也是极不纯正的,而且还是个始乱终弃的货色。
一想到这侯爷一家也姓杜,她真想骂这姓杜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想想,似乎侯爷一家,除了这“肚子痒”少爷跟自己有点小牙印,却也没怎么得罪自己,哎,这样骂人不厚道,才作罢。
杜梓扬心里当然对秦宛珂的话不以为然,甚至很反感,那“很好”二字又刺痛了自己的某个部位。
他碍于老爹的情面和自己的面子,也不好发作,只能忿忿然地转向一边的年轻夫妇行礼:“梓扬见过表哥、表嫂还有……小表妹。”夫妇二人显然很客气,连连回礼,那小姑娘也站起来向杜梓扬回了一礼,娉娉婷婷的,看来甚得人欢喜。
嗯?不对啊,那边一堆姑婆老妈子,坐席的位置,明显比这边的尊贵些,为何……秦宛珂很是不解,这按理说,行礼的时候应该按尊卑次序,这杜梓扬怎么好像故意不理会那边,进门这许久,甚至连眼角余光都不曾往那边扫过。
秦宛珂见杜梓扬没把那一堆人当回事,索性也直接忽略掉了侯爷脸上的瞬间黯然,自然地跟着他对着这边的表哥表嫂表妹行礼。
这礼行到一半,她突然感觉到自己身后落满了怨毒的视线,芒刺在背般,如果目光也像太阳光那样,是一种电磁波的话,那现在,自己的脊背,肯定马上就可以烧起来,连聚焦的透镜都能省去了,因为那焦点,绝对是聚在自己身上的。
好不容易假装掉若无其事地行完礼,心里却有了莫名的想法,这“肚子痒”小哥,估计在侯府里也不是活得那么自在呢,想必他和那一大群夫人小姐之流,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过节。
侯爷却在此时温和而客气地开口了:“绾儿啊,梓扬不懂事,你也别学他。来,我为你介绍几位姨娘。”说着,就一位一位,不厌其烦的介绍起来,顺便还逐一介绍了站在这些姨娘们身边的杜梓扬的姐姐妹妹。还有两位两三岁年纪的小少爷和一位还抱在七姨娘怀里,襁褓当中的小小少爷,也就是杜梓扬那些同父异母弟弟们。
呵呵,很好啊,杜梓扬,原来,你家的挂名老妈都有一个星期了,也就是七个,几个弟弟小得直接可以当你儿子了,难怪会有气。
宛珂想到连自己现代的那个爹,都争着效仿古代帝皇将相,姬妾成群了,那这古代的正牌侯爷,多几个侧室偏房,又有什么奇怪?
秦宛珂心里不免也为这性格古板的杜少爷抱起屈来,难怪这人总是黑口黑脸不苟言笑的,想来,家里就没啥好事可以给他笑的嘛。
秦宛珂突然觉得,杜梓扬和自己有点同病,但却无法相怜,只是她单方面地对杜梓扬有了点同情。自己呢,何尝不是为了父亲的那些孽缘,浑浑噩噩地过了一生。
想起来,她所作的努力,哪一次不是为了争风吃醋?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就是为了母亲能少受点气,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扛,和那几个“老妈”对着干。
后面,母亲去世了,就是为了自己,不受欺负,不被别人看不起。她要出国,要那高学历,不过是因为她想要独当一面,就算以后父亲也走了,自己也有条后路。她无意再为了那些什么财产,屈在秦家勾心斗角下去。
无奈啊……想着想着,心里有点黯然,但脸上依然维持着笑意,对,这在秦家练出来的本事,果然很有用。
侯爷在那介绍了好半天,自己都要口干舌燥了。但宛珂她只听到那姨娘有几个,弟弟几岁的这些比较敏感有趣的话题,其它诸如姨娘们长什么样,她们分别是第几位姨娘还有姨娘们的第几第几位女儿之类的,就完全没有往心里去。
虽然以她记人的功力,要她过目不忘,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此刻,她却没有半点那种心思。侯爷的介绍,她前一刻左耳里听完,下一刻右耳直接就出去了,别说心了,连大脑都不过。
只不过,她一直都对着侯爷笑意盈盈,也按照侯爷的吩咐客气地向各位夫人行着礼,所以连侯爷都不知道自己作了半日的无用功。
那些妾室,在秦宛珂一一行礼之后,像是和颜悦色了很多,纷纷开始寒暄,说着称赞的话,诸如“相府的小姐就是懂礼数”,“绾儿长得标致可人”之类。
也不知是哪个,说着说着好话,突然话锋一转,就绵里藏针地来了一句:“哎,同为妾室,绾儿你的待遇就是与众不同啊。看梓扬那几位侍妾,虽是没个所出,但收来了这么些年了,连个正名也没有,连侧室偏房都不算,还跟下人们同吃同睡的。绾儿你真福气。”
见有了挑头的人,那些女人就越发说得刻薄起来,这个说:“是呢是呢,你看那碧桃水灵的模样,真可惜了这样一位出色的丫头。”
那个又说:“绾儿啊,你看,这侯爷府用侯爷正夫人的礼数把你娶了来,你也要知足懂礼,不要像你那个相公。我们这些姨娘们,也是想看你们好,以后,你要懂得好好侍奉公婆,知道了吗?”
“就是啊,正夫人享的三书六礼,我们这姐妹当中,也没哪个是领受过的,你可得感恩戴德了。”
“就是就是,绾儿啊,别说姨娘们不提醒你,你虽是相府的千金,却也是偏房所出,侯爷礼遇你,你别就以为自己在这家里高人一截。见了人,该行的礼还是得行的。”
秦宛珂听出这苗头很是不对,她们说什么?侯爷以侯府正夫人的规格把这秦小姐给娶来,而相爷把自己女儿用那么华贵的嫁妆给嫁了,就是为了给这个杜梓扬当个妾么?这也太不合逻辑了吧?
一般这些做大事的人物,不是很推崇小刀撼大树这种便宜勾当吗?怎么会屑于用高射炮打蚊子这样舍本逐末的买卖?不过,让她很受打击的是,代这秦绾绣嫁了也就罢了,却还只是当个妾,一点地位都没有的身份!
而且,这名义上的夫君杜梓扬,居然也早就有了几个妾?哼,原来他也不过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然后又弃一个的花心大萝卜啊!她在那兀自懊恼,当然也就没看到杜梓扬脸上越来越阴暗的神色,他连额角的青筋似乎都突突地跳跃着。
“放肆”侯爷脸一沉,“你们要嚼舌根也不看场合。小辈们都在,你们大人却那样吵吵闹闹地,成何体统!”一众夫人立时噤声。
秦宛珂却在听到“成何体统”这词的时候,差点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原来,这个古板男是随了他爹的口头禅,难怪他开口闭口都是这词,也不觉厌烦。
侯爷接着说,“我何时给你们这权利,让你们在梓扬和他媳妇面前如此说话的?也就念你们也为我杜家添了些儿女,但别忘了,继承我衣钵的,只有梓扬一个。他,你们说不得,他的媳妇,你们自然也没资格评论。”
宛珂本来想给这秦绾绣出口气,刚还担心自己出口要是伤了人,不知道会不会引起这侯爷的难堪,毕竟人家是长辈嘛。她也没想到,居然反而是侯爷自己开的口,帮她解了围。
“绾儿”,侯爷又转过头对着秦宛珂,满脸歉意地说:“侯爷府的家务事,让你见笑了。梓扬娶你,虽暂时名分上只能称妾,但我们在礼数上是一点都不会亏待你的,我认定你就是我的儿媳。因为太后的丧期未过,我和你爹在操办你们的婚礼时,便不能用正式的嫁娶名义,所以,就先委屈你以妾的身份进我杜家门。太后丧期一过,我们再补一次大礼,你就是我们侯府大少爷名正言顺的正夫人了。”
哈哈,真是谢谢了,侯爷,你这样说,是不是想我对你感激涕零啊?这种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狡猾手段,却也符合这两大家族钱权交易的形象,哼,我才不会因为这个就觉得你们杜家对我恩重如山!
但,以秦绾绣的性子,不知道会作如何感想,在新婚次日清晨被自己公公的一堆姬妾批评嘲讽,而且还知道了自己相公早已有好几个妾?
虽然以秦宛珂对古代婚姻的了解,也知道这侍妾的地位很低,但既然称得上侍妾的,就赤裸裸地说明了他们之间存在着肉体上的关系,不是么?唉,秦宛珂又不免为自己身体的前主人感到悲哀。她低下头去,看似伤心难过,实则,是在为秦绾绣哀悼。
这时,杜梓扬站在秦宛珂的身边发话了。“爹,我们该拜见的人也拜过了,礼也行过了,梓扬和绾绣有几句私己的话要说,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他抓起秦宛珂的手,转身就往大堂门口走去。秦宛珂在那一拽之下,身体斜斜地往前踉跄了几步,才稍稍跟上了杜梓扬的步伐。两人拉扯着才走到门口,却与一个此刻两人都不太想见的人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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