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璞玉仙修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一品灵台求仙路,三分道心亦真人。凡体慧智破仙障,玄妙宝玉助长生。”温天保,正如他的名字,上得天赐,下保其身。仙道漫漫,璞玉出尘!讲述一个少年获得一枚神秘宝玉后的仙路历程。仙修、武修、剑修、上古修炼......合理结合凡人流与悟道流、心灵流,有勾心斗角也有适当温情,更有奇思妙想,精彩术法以及对‘道’的领悟。————————————————————————————————...

主角:   更新:2023-08-08 02: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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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璞玉仙修》,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品灵台求仙路,三分道心亦真人。凡体慧智破仙障,玄妙宝玉助长生。”温天保,正如他的名字,上得天赐,下保其身。仙道漫漫,璞玉出尘!讲述一个少年获得一枚神秘宝玉后的仙路历程。仙修、武修、剑修、上古修炼......合理结合凡人流与悟道流、心灵流,有勾心斗角也有适当温情,更有奇思妙想,精彩术法以及对‘道’的领悟。————————————————————————————————...

《璞玉仙修》精彩片段


轰地一声巨响,冲天的火势,勃然而发,数间房屋瞬时燃烧起来,整个宅子立即陷入了慌乱之中,家丁、丫鬟们都四散跑出,惊恐地大叫。
“什么人?如此猖狂?!”慌乱中,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男子,从一侧厅堂里冲出,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掐起姿势,竖起一指,目光如电扫过四周,最后视线停在了半空中。
此刻正是傍晚时分,半空中云吞雾绕,漆黑朦胧,但借着一丝月光,也隐约可见三个人影,脚踏浮云。“你们是什么人?”中年男子神色里出现一丝慌乱,但很快压了下来,沉声问道。
“我们自然是来取你等性命的人!”半空中那三人,一男两女,忽然飘然而下,如同神仙下凡,但手段却凌厉无比,手在半空一挥,三道剑光像是破空的利箭疾射而来。
“你们是天一剑宗的人!”中年男子见到剑光闪烁,刺眼夺目,顿时大惊。但他并不就此束手,右手指诀一动,口里念念有词,“呼”一道烈焰自指尖燃起,待口诀念毕,烈焰已涨到人头大小,此时剑光也已经临面而来。
“去!”中年男子退后几步,甩出指上烈焰,汹涌的烈火包裹向三道剑光。但剑光并没有就此消弭,而是去势不减,破开烈焰,继续冲来。中年男子脸色一凝,拍了拍腰间的布袋,口中念叨:“起。”顿时,同样一道剑光从布袋中激射出来,竟然比那三道剑光更加莹亮夺目,直接将三道剑光分割开来,散作了一片晶莹。
“果然还有些小本事,不过遇到我们,你的性命也就此到头了。”三人其中一个男子,从浮云间飘然落下,目光中布满了森森寒意,他冷笑道:“要怪就得怪你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如果我交出来,能否放过我们!”这时一个老人从一旁走出,随同而来的是一个少年,少年正准备跑上前,见到三个神色不善,满脸杀气的年轻人,立即停下了步子,紧张地看着局势。
那中年男子看见少年沉着的模样,点点头,又看向那老人道:“舅叔,别说了,给他们无疑是与虎谋皮,你带天保先走,这里我还抵得住!”
“不行。柔儿闯下了大祸,现今生死未卜,我们也决不能因为这件宝物,而覆灭整个家族!”那老者忿然道。他大袖一抖,抖出一个包裹,撑开了看了一看,随即露出一丝怅然之色,再抬起头,便要把东西扔给那三人。
“现在赶紧交给我们,还可以饶你们不死!”那边的年轻人哈哈大笑,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中年男子见那三人都是一脸掌控一切的态势,顿时觉得不妙,再一默默运功,却忽感经脉间晦涩迟钝,刺痛难忍,额上冷汗直冒,显然是中毒的征兆!
“不好!不要交给他们,他们偷偷施了毒!不管给不给都要赶尽杀绝啊!快!带着天保快走!不要管家族其他人了!”中年男子大叫起来,怒发冲冠,随即再一拍腰间的布袋。这次似乎是拼尽了全力,瞬间十余道剑光一齐飞出,像是漫天飞舞的银丝,伴随飕飕风声,狂卷向三人。
与此同时,中年男子的嘴角也渗出了一丝丝鲜血。
那老者听到之前的话,也默默运转了功力,果然如其所说,是在无声无息中,中了剧毒。“你们!你们天一剑宗的人居然如此歹毒!”老者大怒,忍住经脉的疼痛,拈起指诀,同时对身旁的少年喝道:“天保,我施展符器秘术,再以神行无踪,带你马上走!”
说着,老者浑身间白气蒸腾上涌,一直贯穿到眉心处,形成一个白色光点,只见他用力一喝,与此同时,一侧厅堂内也爆发出白色的光芒,一道银白符录,冲天而起,与眉心的白色光点呼应。
“人符合一!”老者左臂搭在少年身上,右手一指点向自己眉心。忽然那道符录一振,就化作一道白色光芒,融入了自己眉心中。老者仿佛得到了洗涤,整个人精神百倍,浑身上下,气息澎湃,好似脱胎换骨。
“不好!”那边三名年轻人中,其中一名女性,看见老者这边气势暴涨,顿时提醒道。
整个庭院内,连绵的剑光,不停穿梭,不给三人任何的空隙施展高明术法,只能僵持不下。
眼见久攻不破,而老者也蓄势待发,居然不知施展了何等秘术,朝这边一指,一道白色纤光,直射而来,正是对准三人中那最弱的女子。“不好!”那年轻男子闪出一步,背后的湖蓝色金纹长剑,锵地一声冲天而起,轻易地将那老者施展的白色光芒反射开来,附近的一面墙顿时炸得粉碎。
“原本想来是很轻易就能拿下的,没想到,那贱婢居然留了这么些后手!不得不全力施为了!”年轻男子冷哼一声,指诀一引,那柄长剑就好似游龙翻腾,辗转之间,把半空中飞舞而来的剑光全部接下!
“快走,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中年男子见剑光被破,朝那老者大喝道。他猛地喷出一口精血,在手心里画了道血符录,血符在功力催动下,光芒一闪,顿时厅堂内又也是一声金鸣,一只白色小剑,飞了出来,与那年轻人的湖蓝色长剑交相辉映。
“哼,区区炼气期三层,就强行驭使法器,你真以为境界上的差别能拿命来弥补么?”年轻人冷笑道。
“爹!”少年已经发现情形不对,顿时就要扑上前去,却被老者死死抓住。
“快走!”中年男子再次提醒道。
“保重!”老者目光一闪,手上交错的指法,如同幻影,口里的念词也越来越快,连同少年在内,都被符器的白色光芒包裹住。“神行无踪!”老者大喝一声,脸上也涌现出一股奇异地潮红,接着符器的白色光芒全部收敛聚拢,只在老者和少年的脚下凝聚了一个光圈。
“走!”老者拉着少年,身形居然轻盈迅速,瞬间就越过房顶,空中再一虚踏,转瞬间就消失在视线中。
“还不快去追!”年轻人朝身旁两女喝道,说着一引长剑,剑光化作一道湖蓝匹练,冲向那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也毫不示弱,猛地又喷出一口精血,洒在剑身上,剑光更胜,随手指一引,与那长剑撞在一起……….
耳旁的风声呼呼响起,眼前的景物也成排倒开,老者带着少年,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穿梭在树林中,而身后不远处,半空中闪耀着两道光华,正是两名女子,驾驭法器,追赶而来。毕竟老者还是境界低下,哪怕借用符器施展了秘术,速度也仅此而已。
老者带着少年一路奔逃,后方的两名女子像是附骨之蛆,始终追赶不止,但眼看脚底的光圈渐渐淡化,老者也觉得浑身的气血开始翻腾,额上汗珠淋漓。符器的力量衰退,潜藏在身体里的毒素也压制不住了。
“看你们还往哪里逃?!”其中一名女子,忽然加快速度,半空中指诀一掐,似乎是蓄势已久的一击。她五指光芒闪动,一手剑光从天而降,炸得地上留下一个个指头大小的窟窿,其中一道剑光竟然直接击向少年的后背。
老者尽管身法不错,加上光圈加持,速度极快,但为了保护少年,也不得不伸手一挡,肉身挡剑光,自然是连同骨头都被穿个通透。
剑光余威不减,仍有部分威力打在少年后背上,少年痛叫一声,差点栽倒在地。
老者忍住疼痛,依旧抓紧了少年,飞奔而去。
如此迂回奔逃了一个多时辰,老者气息越发微弱,二人身下的光圈也明灭不定起来。极目处,可见一座座房屋林立,那是离清水城不远的渔港镇。但眼下身后两名女子穷追不舍,二人只能被逼迫到一处悬崖边,终于还是陷入了绝境。
海风轻轻吹拂着,一股腥甜的味道,绕过鼻尖。
“你们已经走投无路了。”两名女子从天而降,手中的剑,在月光照耀下,发出夺命的清光。
“拼了!”老者鼓起最后一丝气力,提膝一跃,冲上前去,顺势由衣襟里抽出一柄匕首,一派搏命之势。其中那一女子,只是微微一侧身,让过老者,手中法剑一撩,就往老者脖颈刺去,老者又敏捷地闪开,嘴角却溢出一丝鲜血。他的毒发作了。
就在老者与那女子争斗之际,另一名女子趁机上前,意图抓住那怔在原地的少年。
此刻少年已是泪流满面,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失去了一切。他只觉得世间所有都陷入了黑暗。
那女子目光冷冽,一手抓向少年,不想少年亦有所修为。他猛然侧退一步,闪过抓摄,踩在边缘,一颗石子塌落,落下悬崖。他身体晃了晃,体内毒性催发,脸色顿时煞白,险些掉下悬崖。
但感觉到胸口一股温暖的气息涌入,整个人又面色红润起来,精神一振,他忽然目光一凝,居然一掌击出,携着一股厚重的力量,攻向女子。
那少年看起来也就炼气期一层的样子。本来那少年闪过她的抓拿,就已经够吃惊了,但眼下少年居然作出如此凌厉的反击,更让女子凝重。她脑里念头一闪,忽然笑道:“原来那东西在你的身上!”
“天保!”老者拼着被划伤一记的代价,扭过身来,想要解救少年。
那女子侧过少年一掌,又见老者一拳击出,打在她的身上,但老者已然衰微,女子亦有所防备,只是护体灵光闪了一闪,气血有些翻腾。
她趁势向前,口里迅速念叨着,继而一掌击在少年的胸口。少年只觉掌中带刺,像是有银针突入经脉之中。
银针游走之余,只感全身经脉紊乱,断裂。少年口鼻出血,如抖筛糠似的,顿时站立不稳,被那女子擒拿住。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女子也已蓄势,发出一道剑光,斩向老者。
老者身形一动,但还是被剑光划开后衣,脊背上裂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老者忍住伤痛,居然直接要从背后扣住那擒拿少年的女子。女子忽有所感,正要腾闪开来,却不想老者这只是障眼法。
只见老者一声狞笑,一只藏在袖中的手,悄悄一动,就此印向那女子。当离女子身前数寸处,忽然隆隆作响,爆发出太阳一般的光华。
“这是什么?!”那女子还来不及闪开,但却下意识的捏碎了手间玉符。一股磅礴的冲击,如摧枯拉朽之势,将其震飞开来。
老者已然血肉模糊,不能分辨面目。
而那少年则受到巨大冲击,直接震落悬崖,划过黎明的夜空,扑通一声,坠入海中。



“卫水汤汤,源远流长。穿林入海,养息引航。”
晨辉徜徉,粼粼波光,遥远处,有一艘货船缓缓驶来。海浪翻滚间,船身上下摇曳,细看一面船舷已断,桅杆倾折,只剩下半卷风帆扬起。
此刻船头,正站一人,白帽白衫,容貌俊逸,唇红齿白,弱冠年纪,是个文雅青年人,其把扇一摇,举目四望,似顿生灵光,就此吟诗作对起来:“红日初生霞光在,白浪尽覆金复还。”
“好诗,好诗。”身后掌声清脆,走来一锦袍男子,与那青年模样十分相似,留有几撇胡须,稳重庄严,“这出海一趟,吾儿的诗,作得愈发好了,看来考取功名十分有望。”
“父亲言过了,中原大地,有才之人比比皆是,这次回卫郡赶考,恐怕并不轻松。”青年把扇一收,摇头叹息道。
“也是,但你比起为父当年,还是犹胜许多。”锦袍男子言语亲和,目视前方,见那云深雾隐间,陆地隐约可见。锦袍男子指点道:“看,中原大陆已在眼前,一两个时辰便可停船靠岸。想当年,我就是那青竹镇的一名小厮,后来一路打拼,又偶有运气,终得所成。但可惜啊,后来又发生了那许多事…….”
男子浓眉一耸,止住言辞,好一会儿,却又语态间略带沧桑:“唉,匹夫不提当年勇。”
“嗯。我知道。此次归来,我也正想见识下中原大地,是否如书中那般瑰丽奇峻。”青年没有多想,只是心中愈发坚定,浑身透露出自信的锋芒。
这时,船忽然咚地一声,像是磕到了什么东西,速度变得缓慢起来。正在船舷上扬帆作业的两名小厮,赶紧跑到船头去看。刚一躬身,拿着长竿捣弄一翻,这一搅动,水中居然出现一个人影,把两名小厮吓了一跳。
再仔细一瞧,水中躺着的,居然是一个身穿青衣,眉目清秀的少年。
两人瞬间变了脸色,连叫:“不好了!出人命了!”那锦袍男子跟那儒雅青年也都正在船头,听见大喊,连忙三两步就跨过去,往船下一看,确实是个人,被船边挂着的渔网圈着,在水上漂浮不定,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捞起来。”锦袍男子当机立断,就让两名小厮捞人。两名小厮一面用长竿撑开渔网,一面向上拉,手忙脚乱一阵,总算将那少年救起,平放在甲板上。
锦袍男子蹲下身去,先探了下鼻息,又把了把脉搏,然后在少年身上推拿了一阵,也不见少年吐水,但总算脸上多了一丝红润,但并没有醒转过来。
锦袍男子再探脉搏,又见他闷喝一声,一只手按向少年腹部,手掌顺着腹部转了一圈,神色却逐渐凝重起来。一旁的青年也凑上来,问道:“父亲,怎么了?”锦袍男子沉声道:“他不是一般的溺水,他应该是中了剧毒后,游了很久,但终究毒性发作才溺水的。”
“什么毒让父亲你都难解?”青年好奇道,“莫非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百里黄泉’?”
“如果是‘百里黄泉’他应该早死了。这孩子所中的毒,我也从未见过,大概是一种慢性的毒。”锦袍男子顿了顿,继续道:“我刚才探了探,这毒潜伏在他的丹田,几乎充满了整个气海。他不运功则以,一运功就会扩散全身。不过因为恰巧他又受到重创,经脉尽断,以至于丹田内的毒素失去了传输通道,于是这才保住了性命!”
“究竟是什么人下得如此毒手,连这十二三岁的少年都要赶尽杀绝?”青年有些难以置信。
“唉。只道是江湖险恶,原本当年出离中原,就是为了躲避战乱。这一路看来,中原大地并不是那么平静。”锦袍男子叹息道。
“咳咳……..”躺在甲板上的少年,忽然有了知觉,缓缓地睁开双眼,一双眼睛略显迷蒙,当看到身旁居然有好几个人时,他忽然警觉地向后挪了几步。
“放心,我们不会害你的。”锦袍男子温言细语说,“我们是来自海外的商人。”
“是啊,你看看,我们难不成像恶人?”青年摇头道,挥手指挥那两名小厮:“你们去舱里喊厨子弄点饭菜,再端碗水来。”
“是。”两名小厮溜溜地跑去。待一碗水递到手里,那少年环顾了一圈,一饮而尽,这才放松了些心态,勉强撑起身体,缓缓开口问道:“多谢二位相救,方才是我太警觉了。你们这是去往哪里?”
少年说话很是文雅老成。锦袍男子指向那边若隐若现的山峦,山峦下影影绰绰,似乎能看见些许建筑,他郑重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是准备沿着卫水,一路北上,直至卫国都城卫郡。”
“卫郡,卫郡。”少年眼神一闪,问道:“你们能否带我前去?”
“没问题。”青年折扇一摇,道:“我看小兄弟你也有应通晓些文采,这一路上正好可互相指教一番,不然真个是无趣。”
就在这时,正在掌舵的水手,大喊道:“老爷,前面快到渔港镇了,我们是在那里靠岸,还是再行一程?”
“渔港镇……”少年的脸上有些不自然。
“怎么?难道你仇敌在附近?”青年小心问道。
“是的。我的仇敌神通广大,他们一定会派人在附近搜索的。”
少年把事情略微道来了一番,只大概说了自己家族惹到强敌,最后弄得家破人亡的事情,最后还说到坠崖的事情,但一些具体经过却是省略了。在场二人听后,都是安慰叹息不已。
“那我们得改道而行了。”锦袍男子神色一凝,郑重说道。他经历江湖甚久,他知道,往往如少年这般灭门之事,定然是‘斩草不除根,难解心头恨’。想来现在渔港镇附近,一定有人把手。如果贸然靠岸,让有心人察觉,发现了那少年,一经通报,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如此,那就多谢大人了。”
少年拱手一拜,旋即低下头,目光闪烁不定。他并没有说出真实情况,他的家族也并非一般的家族,而是一个修仙的隐世家族。自从一个月前,他的堂姐,从修仙门派回来,托付个父亲一个玉佩之后,他的家族就遭遇了灭顶之灾。
他还记得自己被其中一名女子一掌打落悬崖的场面,离渔港镇并不远。
“对了,小兄弟,还不知道你姓名?”青年转移话题,问道。
“我叫温天保。”少年这次没有隐瞒。
“今后就称呼温兄弟如何,我叫张子儒。”青年微笑道。
“张兄,张大人。”温天保恭谨道。
“小友你就别大人长大人短的,看你也应是个有身份的人,叫我张先生就行了。”锦袍男子笑道,“如今你就跟我们一起,闯荡闯荡。说不定,过几年,你也可去考考功名。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就不必思虑太多了。”
“嗯,多谢张先生提醒了。我也知道大仇一时片刻难报,只要我还活着,迟早有一天,我会报仇雪恨,用仇人的头颅来血祭亲人。”温天保说得面目狰狞,他闭上眼,攥起拳头,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恢复了平静。
“唉。”张先生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在他看来,如今那少年经脉尽断,加之三言两语中描绘的灭亡家族之事,只怕仇敌非同小可。假使少年经脉没有断裂,丹田没有积蓄毒素,他还可以教授少年些许武艺,今后少年习武有成,融入中原几大门派,运用势力,倒可以报仇雪恨。
至于他自己,不是不想帮忙,而是如今年事渐长,也不再想参合江湖之事。
“老爷,往哪走?现在我们改道可以,但起码要多走好几里。”那边的掌舵手喊道。
张先生皱了皱眉,正要说什么,只听温天保开口道:“不,就往卫水走,只要不在渔港镇停靠就行。不然现在贸然改道,恐怕会被有心人惦记,到时候逃到哪里都没用。”
温天保深知,对方已经知道宝物在自己身上。而自己落下悬崖,生死不知。对方概不可能轻易罢休的。很有可能,方圆数里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矛头直指。结果,不仅自己身死,更会连累这一船人。
“温兄弟说得对。”青年也思虑道:“如今我们切莫临阵改变航向,只要以不变应万变,把温兄弟藏匿起来即可。”
“温小友心智过人,思考周到,看来现今之计,的确只能如此。”张先生叹息一声,随即朝一名小厮招手道:“你叫那王老妈子帮他易装一番。顺便清洗更换一下。”
“好。小兄弟,随我来。”小厮领着温天保往舱里去了。
“你怎么看?”张先生背着手,眺望远方飘浮的云,缓缓道。
“我觉得这位温兄弟虽然有些难言之隐,但总归应该还是善良可信的。”青年道。
“不,我意思是说,这温小友的背后,恐怕并不简单。”张先生在船上踱了几步,摇头叹道:“希望我只是杞人忧天了。”



海风渐淡,船入浅岸。渔港镇的面貌呈现眼前,只十余座房屋,盘绕在丘陵以及沙滩四周。几个蓑衣渔人,正在沙滩边拾贝叉鱼,几艘小船由锁环铐在岸头钉柱上。见一艘商船驶过,也不见怪,显然是经常遇见大船来往。
“我看这渔港镇也还风平浪静。”张先生双手把在船舷,目光看向渔港镇,点头道。
一旁一个并不高大,却满脸胡渣的男子,环顾四周,松口气道:“好在运气比较好。”他的声音却不似面上的粗犷,反倒是个少年人的声音。
“哈哈。”另一边,一个身穿白袍青年,朝那满脸胡渣的男子笑道:“我看你这形象,配上声音倒是有点滑稽,如果真的有官兵之类的查探,一听声音就得露馅。”
“真如果出现那样的状况,也是没办法的事。”那胡渣男子也笑道。
“哈哈哈,这都是我跟我娘的手艺噢。”背后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胡渣男子回头一看,却是船里王老妈子的女儿,肤色匀淡,长相还算秀丽。她也是那张先生的义女,名为王青依,跟着那王老妈子,都是张先生早些时候在路上,遭遇海贼,击败海贼后,救下来的。如今又救下一个温天保,可见张先生的为人。
呼呼风声拂来,没有海风腥甜的气息,而是山里的清灵之风,让人神清气爽。
几人并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山顶,一朵浮云轻轻飘过,须臾又消失不见。
船很快辗转行过了渔港镇,往一处汇流入海的大河,逆行而上。大河仅有三两艘商船宽,加上是顺流直下,水流十分湍急。
几位水手,竭力拉动长桨,摇起风帆,商船才这才缓缓地逆流而上。比起海上的行程,已经慢下许多。整整行了一日工夫,眼看就要日暮西山,夜色降临。但却迟迟没有靠岸之地。
“下一段是到什么地方?我记着卫水入海一段,是有一座叫汇源城的城池吧。”船上的张先生,有些急促地看向远方,却只见大河滔滔,两岸青山相隔,极目处却迷雾重重。
“是啊。大概还有一两里工夫。”舵手此刻也放下舵桨,借着一旁的煤油灯笼,摊开一张地图,指点道。
“好像还起雾了。”一个满脸胡渣的男子从船舱里走出,遥看远方,眉头一皱,发出的却是少年声音。正是那温天保。
他还未洗掉脸上的妆扮,只待过了这段路程,去往了那汇源城,融入人群之中,便就不必担心了。
如今忽然起雾,却并不是个好征兆。因为这不单单是延误行程,若是停靠在岸歇息,难免会遭遇山里一些野兽强盗什么的,特别是在这夜间。
众人并不愿意就此靠岸,而是要再顶着大雾,多行一段路程。而且船上一应俱全,可以日夜兼程。
“呼”~夜晚寒风凛冽,两岸的树林沙沙作响,半空中躁动的夜莺盘旋不已。船上的水手们加紧了扬帆划桨,破雾前行。
夜晚的速度比起白天显然快了许多,一来是行到了平稳的河段,二来是夜间的风大了。此刻,其他人都已经睡去,只有一行水手在船头忙活。而温天保、张先生二人,则站在船尾舵手一旁。
“温小友。”张先生微笑道:“不知道你到时去往了卫郡,有什么打算。”
“我准备去寻一位远房亲戚,谋得出路。”
“哦?温小友现在也还有尚有亲属在卫郡?不知道是哪位官贾?”
“那不过是远房亲戚罢了,鲜有来往。”温天保摇摇头,沉默不语。
他确有远房亲属在卫郡,不过并不是姓温,只能算作表亲罢了,是其堂姐温清柔的夫君家。眼下虽因为那件宝玉,引得祸患,已然是去不得。他对那张先生一番说辞,也只是为了打消他的一些顾虑,顺便好在卫郡脱身。
此番,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一面去卫郡打探其堂姐温清柔的消息,然后是为了寻找、并加入一个宗门:还虚门。他早年在他父亲那里,看过一本记载有仙道门派典籍,叫做《仙门普录》。
这本书中一共记载了中原大陆五个国家,主要的十几个修仙门派,以及它们的一些修炼情况与宗门特征。
温天保之所以想要加入还虚门,正是因为这个修仙门派,是卫国唯一能够抗衡天一剑宗的门派。他的堂姐温清柔,就是天一剑宗的弟子,本想来是可以兴旺家族,却不想惹下灾祸,造成灭门惨案。
二人正在思索交谈之际,忽见眼前浓雾如烟,竟然扑面而来。烟雾阻隔之下,几乎不能视物。整个船上的水手见此情形,都是一阵手忙脚乱。
“靠岸,靠岸!”张先生大喝一声,正要指挥。
不想整个船身像是撞击到了什么,砰地一声沉闷巨响,一排大浪由船头拍起,冲出老高。此刻,船身剧烈摇晃,众人都险些站立不稳。还好水手们经验丰富,三两下调整了身姿,有的抓紧船舷,有的则紧掌风帆。
张先生也险些一个趔趄,随后又身子一动,脚下如生根般,稳稳地钉在了船板上。至于温天保,则是借着这个倾覆之力,半空翻了个跟头,也稳稳地站住。
“好小子。”张先生见温天保如此身手,不由夸赞道。在他看来,温天保全身经脉尽断,丹田气海又有毒素,不能运用内力。如今露得一手,虽无丝毫内力运用,可对身体掌控细微之至,且敏捷非凡,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怎么回事?”张先生朝船头的水手喝道。
“船头触礁了。”一个水手跑上前来汇报。
“该死的!”张先生一拍脑袋,随水手向船头走去。温天保也相继跟随。
走到船头,只看见一连串礁石立耸立前方,任河水拍打。其中一块礁石,正卡进了船身。与此同时,从船舱里,鱼贯走出几人,其中正有那儒雅青年张子儒和那少女王青依。
“父亲怎么了?撞到什么了?”青年急忙上前问。
“唉,一些礁石堆,现在不得不停船靠岸,休息一番了。估计要待明日才能修好。”张先生叹息不已,他很是雷厉风行,立即向几位舱房小厮问道:“你们把货物都收拾好了没有?漏洞堵了没有?”
“漏洞暂时是堵了。但是没有修补。现在下面有些人正在搬离货物。”小厮恭敬地说道。
“好。你们马上都把绳索拴好,把船拖上岸去。“
在张先生指挥之下,很快整艘货船都被拖向了一旁的岸边,好几道绳索拴在一旁的树上,这才稳定了货船。
温天保也参与了忙活。待他从船上下来的时候,众人在岸边不远处已经生好火,搭好帐篷,火架子上还串着几个肉干。那青年和少女,看到温天保下船,都伸手招呼来吃东西。
温天保刚走上前几步,扫了眼四周,敏锐地直觉,告诉他这地方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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