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脱胎水’能溶掉釉面,看你胎骨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药水滴在我冰裂纹上的瞬间,我感到一阵灼痛,仿佛又回到了崇祯十七年的火海。
但很快,疼痛被一种奇异的清凉取代——阿砚当年在血书里混的,正是官窑匠人秘传的“护釉粉”,主要成分是骨灰和石灰,遇强酸会生成一层碳酸钙保护膜。
林鹤年看着毫无变化的我,皱眉又滴了几滴,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搜救队的哨声,像极了南宋官窑的开工哨。
他慌忙将我塞进绸布囊,内衬里掉出张照片:1900年,他祖父站在圆明园废墟前,手里攥着半块碎玉,身后那个穿粗布衣裳的青年,正是老陈的祖父陈寿山。
照片里,陈寿山的眼神坚定,而林鹤年的祖父眼神躲闪,仿佛怕被人看见手里的碎玉。
“林先生,找到幸存者了!”
随从的喊声惊飞林间夜鸟。
林鹤年迅速藏起照片,指尖触到我“之”字刻痕里的钴料斑,忽然浑身一颤——那斑点的排列,竟与他书房里的《营造法式》星图一致,每颗斑点对应一个星官,连起来正是北斗七星的“勺柄指北,天下皆冬”之象,暗示密信需在冬至子时的星月下重组。
第七章:永恒的证言(1933年至现代)当老陈被抬上担架时,我看见他胸前的碎玉在晨光中发亮,与我蝶翼上的铁斑形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勺柄正指向故宫方向。
搜救队的手电筒光束扫过谷底,照见卡车残骸旁散落的其他六片碎瓷,每片裂纹都在微光中轻轻震颤,仿佛在呼应彼此的心跳,那是六百年前姜砚之入窑前,七件瓷器在晾坯架上共振的频率。
林鹤年装作不经意地捡起几片碎瓷,却没发现他手中的“尾翼”与我怀中的“星斑翼”正隔着人群相望,只差半步就能拼合。
他不知道,密信的完整显现需要七片碎瓷、半块碎玉,以及持有者的血脉——老陈体内流着陈寿山的血,而陈寿山的血里,有六百年前姜砚之的传承。
“老陈!
坚持住!”
护士长的声音带着哭腔。
老陈忽然抓住她的手,从口袋里摸出我,塞进她掌心:“送...故宫...G-0725...”他的血滴在我冰裂纹里,与六百年前姜砚之的汗、阿砚的血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