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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重生嫡女惑倒九千岁全文

猫生有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番动静迅速引来了男人的下属。一群身着黑衣的人在几米开外低头跪下,动作整齐划一。祝知薇有些好奇的看着,这就是传说中的暗卫吗。李景珩低声交代了几句,黑衣人又如鬼魅般四散而去,身影消失在茂密的树林里,只留下沙沙的树叶响动。祝知薇冻得瑟瑟发抖,只能双手环胸在原地等待。不多时,一个包裹被呈到面前。祝知薇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自己出逃时精心收拾的家当,一些简单衣物和金银细软。刚跌落山崖的时候,没能抓住它,自己还心疼了几秒。失而复得,但此时的祝知薇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哪有小女娘贪玩还带上行囊的,自己身份更加可疑了。幸好李景珩只是淡淡一瞥,那眼神让她捉摸不透。随即他示意她去溪边的那座小楼更衣,而自己转身离开。小楼里弥漫着淡淡的檀木香气,一闻便知定非凡品...

主角:祝知薇李景珩   更新:2025-04-25 16: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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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祝知薇李景珩的其他类型小说《锦绣凰途:重生嫡女惑倒九千岁全文》,由网络作家“猫生有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番动静迅速引来了男人的下属。一群身着黑衣的人在几米开外低头跪下,动作整齐划一。祝知薇有些好奇的看着,这就是传说中的暗卫吗。李景珩低声交代了几句,黑衣人又如鬼魅般四散而去,身影消失在茂密的树林里,只留下沙沙的树叶响动。祝知薇冻得瑟瑟发抖,只能双手环胸在原地等待。不多时,一个包裹被呈到面前。祝知薇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自己出逃时精心收拾的家当,一些简单衣物和金银细软。刚跌落山崖的时候,没能抓住它,自己还心疼了几秒。失而复得,但此时的祝知薇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哪有小女娘贪玩还带上行囊的,自己身份更加可疑了。幸好李景珩只是淡淡一瞥,那眼神让她捉摸不透。随即他示意她去溪边的那座小楼更衣,而自己转身离开。小楼里弥漫着淡淡的檀木香气,一闻便知定非凡品...

《锦绣凰途:重生嫡女惑倒九千岁全文》精彩片段

这番动静迅速引来了男人的下属。
一群身着黑衣的人在几米开外低头跪下,动作整齐划一。
祝知薇有些好奇的看着,这就是传说中的暗卫吗。
李景珩低声交代了几句,黑衣人又如鬼魅般四散而去,身影消失在茂密的树林里,只留下沙沙的树叶响动。
祝知薇冻得瑟瑟发抖,只能双手环胸在原地等待。
不多时,一个包裹被呈到面前。
祝知薇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自己出逃时精心收拾的家当,一些简单衣物和金银细软。
刚跌落山崖的时候,没能抓住它,自己还心疼了几秒。
失而复得,但此时的祝知薇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哪有小女娘贪玩还带上行囊的,自己身份更加可疑了。
幸好李景珩只是淡淡一瞥,那眼神让她捉摸不透。
随即他示意她去溪边的那座小楼更衣,而自己转身离开。
小楼里弥漫着淡淡的檀木香气,一闻便知定非凡品,应是那御用之物。
更衣时,祝知薇回想起方才不经意间触碰到的胸肌质感,嗯,意外地坚实有力。
心跳陡然加速,脸颊滚烫起来,像是火烧过。
她唾弃自己,呸,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好看有什么用。
换完衣服后,祝知薇来到溪边,打量起四周。
阴云密布,早春的寒风将溪水吹得泛起层层涟漪。
但不得不承认,这里风景绝佳,远处山峦起伏,近处溪水清澈,互相映衬如同泼墨山水画。
男人竟能随意进出皇家园林,圣眷如斯。
只是不知道这种天气,为什么男人要特意跑到城郊,在这冰冷的溪水里泡澡。
而那具女尸已经不见踪影,想必是李景珩的下属将其带走。
毕竟在这皇家园林出了人命官司,可是大不敬,对病体抱恙的帝王来说,更是大为不吉。
李景珩很快就去而复返,“我送你回神农谷。”
祝知薇定在原地,暗自着急,却找不到理由拒绝。
现在回去,正好赶上宁国公府派人来接她。
一旦上了那马车,命运的齿轮转动,本次重生估计又是以惨死收场。
不要啊,她还想好好享受生活呢。
如果据实以告,听到穿越这种异端邪说,不知道这个生活在封建时代的李景珩会不会第一时间把自己杀死。
又或者,宁国公府在神农谷清修的三房小姐,貌虽美但脑子不大好的传言,会在不久的将来传遍京城大街小巷。
“神农谷就在附近,我可以自己回去。”祝知薇试探性的开口。
李景珩危险地眯起双眼,“你到底是不是宁国公家的女眷?”
现在马上死,还是拖个一年半载再死,她还是会选的。
哪敢再多言,只能听从九千岁的安排。
掌印大太监的马车自然是气派非常。
巨大的车身由檀木制成,简单装饰也无法掩盖的厚重质感。
上好云锦制成的门帘,素色淡雅,暗纹绣着繁复精美的祥云。
车内装饰简单大气,只是在车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卷,一看就是名家手笔。
李景珩握着手炉端坐正中,闭目养神,似乎对身边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感受不到过多的颠簸感,马车平稳的一路向前。
不知是不是因为李景珩远远就看见了神农谷谷口那气派的车队,又可能是他不想再与她计较。
他让祝知薇下了马车,准备离开。
“祝小姐,今日之事,兹事体大,事关皇家尊严,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祝知薇躬身福了一福,满口答应,心想这杀神倒也不如传言中那般可怕。
神农谷谷口处已站了几人。
江怀远,神农谷谷主。
是师傅,也是她的养父。
年近六十,保养得当,看起来只有四十岁左右,只是头发有些花白。
他正带着妻子和几个年长的徒弟,招待宁国公府来的刘嬷嬷。
“父亲!”
“母亲!”
祝知薇一阵激动,再次见到那熟悉的身影,她的情绪难免也被原身感染。
在死后,她并没有第一时间重生,而是先回到了宁国公府。
“我女儿呢?她为何会身死前线?你们国公府还秘不发丧。”江怀远沙哑着嗓子开口,守候几日忧心忡忡,水也没喝。
“我只想要一个答案。”他根本就不能接受养女已经死去的事实。
宁国公府却将夫妇二人拒之门外,避而不见。
在他俩的一再坚持之下,宁国公府门口围观者越来越多。
祝家被迫派了个小辈出面,三房的嫡长子,祝知薇的亲兄长,祝致远。
“祝知薇已被国公府除名,她不再是我祝家的人,祝府断没有为她发丧的道理。”
“至于为何死在阵前,与其德行操守有关,也是她被族谱除名的根源,因事关两国交战机密,恕晚辈不能多言。”
“言尽于此。江前辈,我祝家敬重您是神农谷谷主,才特此出面回应,以后还请二位莫要再来纠缠。”
夫妇二人近来在宁国公府门前流连,闹得整个京城都有所耳闻。
作为神农谷谷主的江怀远,是这世间医术最好的大夫,被人称为杏林圣手。
心高气傲,从来只有别人求他的份,想他出手千金难求。
京城名门将之奉为座上宾,哪怕是宫里的贵人们,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而现在,他不顾体面的在宁国公府门前大闹,只为了求养女之死的真相。
宁国公府却不给个说法,像极了做了什么亏心事,早已引起了好事者的猜测。
听到祝致远这番话,围观人群轰地一声炸开,将祝知薇的死因拼凑了个七七八八。
“祝小姐这是犯了叛国重罪?天啊,真的假的?”
“想来是真的,没看到派出来的人是祝致远?这可是祝知薇的亲生兄长,不顾兄妹之情,必是忍无可忍。”
“要不是看在他们神农谷平日里救人无数的份上,这国公府早就给他夫妇二人轰得远远的,还给什么说法。”
“听说这祝小姐幼时流落神农谷,由谷主夫妇二人抚养长大。”
“没想到江怀远这扁鹊再世,教育孩子方面可是不成,好好的将门虎女被他们养成什么样子。”
议论纷纷,好事者几乎已经把叛国罪名扣死在祝知薇头上。
“我的儿!”江怀远涨红着脸,急得不知该如何辩驳。
多日以来思念过度,一日未曾歇,他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倒地不起。
江夫人伸手一探鼻息,眼见自己的夫君是不成了。
丧夫丧女的刺激,一时想不开,也是一头撞在那宁国公府门前的石狮子上。
祝知薇身为灵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抚育了自己十六年的养父养母,身死当场。
重生多次都是这个结局,她闭上眼,心中悲愤欲绝。
自己绝不是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这一次,她誓要改变自己和养父养母的命运。

归止院。
宁国公府为祝知薇收拾的小院,在偏僻的西南角,远离人烟。
前世的祝知薇还很伤心,觉得父母兄长应是不太想看见自己。
现在的她,很满意这样的安排,越少人打扰自己越好。
安心地摸了摸那熟悉的院门,她又回来了。
刚刚自己那对偏心的父母将自己领到这小院来,说着一些十分想念的废话。
这院落破败不堪,根本就是无人打理,那蜘蛛网甚至仍挂在门口的牌匾上。
她暗自好笑,一点想念的诚心也没有。
不过求学多年,早已习惯了住宿舍,江怀远夫妇虽富有,却也没有把她娇宠成什么大小姐。
因此她十分自在的住了下来。
......
晚饭时间。
祖父祖母,这代的宁国公夫妇坐在大圆桌上首。
祝府还未分家,大房二房三房四房均有出席,齐聚在此,欢迎祝知薇的归家。
她低头默默吃饭,同时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众人。
这些血脉亲人大多也带着好奇偷看她,看不出恶意。
只有亲兄长祝致远,用不加掩饰的厌恶眼神看着自己。
祝知薇也不在意,她知道这兄长,向来是觉得自己占了祝知蓉的位置,对自己不假辞色。
不见祝知蓉,说是她自觉罪孽深重,前往道观小住,为父母兄长和这妹妹祈福赎罪。
祝知薇也不想见到她,此时当然是离大女主光环的祝知蓉越远越好。
国公夫妇和伯叔们简单关心了自己几句,就准备退席。
祝致远却是终于找到机会,主动发难。
“作为祝家女儿,为何不跟那刘嬷嬷归家,平白害了一条性命。”
祝知薇没有回应这个问题,环视一圈,仔细观察周围人的神色。
她也想看看,到底是三房自己的主意,还是整个国公府的主意。
只见那世子大伯和父亲同时色变。
祝国公皱了皱眉,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作为国公府的孙女,你可有将我们放在眼里。”祝致远见众人没有说话,以为是对自己的鼓励,越发来劲。
“兄长可是对小妹有什么误会?”祝知薇垂下头,装模作样地擦了擦那并不存在的眼泪。
“小妹路遇歹人,冒充国公府的府兵挟持我,多亏九千岁出手我才能平安回家。”
“兄长可是不欢迎小妹?虽然我很想念家人,但为免你不开心,可以现在回神农谷的。”
祝知薇来自二十一世纪,一点也不介意做茶艺大师。
“原来那刘嬷嬷竟真是国公府的人?那她为何对小妹出言不逊,甚至派人绑我?”演技爆发,掩面而哭。
李景珩已经帮她编好理由,那么咬死一致即可。
祝致远没想到她一个小女娘,居然脸皮也是极厚,死不承认。
“你要不要脸?”他受了刺激,没忍住暴露本性。
“那李景珩竟帮你打掩护,你与他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祝知薇正满心感慨这祝府的家教怎的如此差劲。
“够了!”宁国公却先受不了了,一拍桌子,镇住了祝致远。
“你妹妹刚回家,你就是这么爱护她的?”
......
院门被砸响,祝知薇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
“来了。”身为祝家千金,自己还要亲自开院门。
他们也不给自己安排个丫鬟,还不如在神农谷的待遇。
她撇撇嘴,这么早会来她这归止院闹事的,一定是那没头脑的哥哥。
“我就知道你是个害人精。”果然是祝致远大喇喇地站在门口。
祝知薇抠了抠耳朵,不甚在意,但她有些想要八卦的心思。
“兄长,发生什么了,我怎可背上如此罪名。”
只言片语间,她拼凑出了昨晚的故事。
国公爷听说自己的大儿子派府兵绑人,还被李景珩抓包,惹下塌天大祸。
气得当场就让两个儿子跪了祠堂。
也不知他是心疼祝知薇,还是担心这国公府被牵连。
又或者是惶恐发现这府里有些事居然脱离了他掌控。
不愧是国公爷,还是有头脑的。祝知薇感慨了一下,比他这几个猪脑儿孙强多了。
府兵一事,李景珩都已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原本应该就此揭过,结果这不长脑子的祝致远还主动提起,也是嫌命太长。
“我和你说话呢。”祝致远见她走神,伸手推了一把。
不备之下,祝知薇一个趔趄,十分恼火,掏出毒粉打算给他点教训。
不过还没等动手,祝致远就先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鼓掌。
她转头想看看是哪位英雄好汉。
抬头是个有些眼熟的身影,身穿锦衣卫官服,虎背蜂腰螳螂腿,看起来很不好惹。
原来是李景珩的那个心腹千户,他叫赤焰。
“姑娘,我是来宣旨的。”赤焰咧着嘴一笑。
太医院御医,正八品。
祝知薇很是满意,看来自己也吃上皇粮了。
“正八品又如何,我可是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正七品。”
祝致远这时挣扎起身,无能狂怒,“作为兄长,我教育妹妹可有错?”
“身为朝廷命官,八品对七品,可是以下犯上?”
赤焰笑了,“你看我这身衣服,像不像是正六品千户?”
李景珩的人,脑子就是好使,她转头给了祝致远一个挑衅地白眼,给他气得跳脚却又不敢再说话。
......
“姑娘,我们大人有请。”
那浮尸一案有了进展,需要祝知薇配合调查。
她心中的疑惑终究是按捺不住:“为何不将此案移交大理寺?这种命案似乎并不在锦衣卫的管辖范围内。”
赤焰抬手一拍脑门,连忙为她解惑。
“在那溪水下游的回弯处,我们发现了数十具女尸,也是浑身上下遍布鞭痕,可不单单只有这一名受害者。”
“皇家园林附近的凶案,百姓们定会猜测,是哪位宗室权贵为了满足腌臜私欲,凌虐无辜平民。”
“前朝末帝失国,其中一大罪状便是轻信了那灵佑天师的歪理邪说,认为少女的心头血可延年益寿。”
“当时的起义军已兵临城下,末帝不去保卫他的京师,反而每日都搜捕少女想着长生不老。”
“这才激起民变,当时的守城官军大开城门,放弃抵抗,直接放那起义军进城。”
“这事儿过去也才几十载光景,想来民众还记忆犹新。”
祝知薇心下了然,这案子如果移交大理寺,可就做不到保密了。
当今陛下病重,此时发生这种命案,定会让人有不好联想。
前番覆辙,不可重蹈。

太医院。
既然祝知薇的身体已经大好,身为御医,她也该去应卯。
之前是李景珩替她告了假,但他把自己安排进太医院,想必是有什么用意。
太医院坐落于皇城一隅,既远离前朝喧嚣,又与后宫保持着恰当距离方便应急。
太医院是个小小的四合院。
正厅高悬先帝御赐牌匾,鎏金大字,名家所写,笔力遒劲,而厅内挂着那扁鹊、华佗和张仲景等名医的画像。
后院则是药房与炼丹房所在。
皇家御用,那些世间罕有的珍稀药材在这药材库被随意摆放,算不得稀奇。
炼丹房内炉火不熄,空气中满是丹药香气。
刚进门,祝知薇便感受到数道目光直射。
那些目光有好奇,有探究,但更多的是不友好。
祝知薇也能理解,这世界本就是男子为尊,尤其是医术这种越老越是精进的行业。
这些老古董可接受不了一个小小女子与自己同室为皇家效力。
要不是他们知道,自己是那神农谷的传人,杏林圣手江怀远的女儿,可能早就大闹起来。
只不过现在还有些隐忍克制,在寻找机会择机发难。
而有一道视线格外引人关注,那压抑不住的仇恨,似要将自己的脸灼个洞出来。
“这又是何人?为何如此?”
祝知薇在脑海中逡巡一圈,终于想了起来。
辛子谦。
那胆大包天偷龙换凤的稳婆,就是他的外祖母。
换句话说,他是祝知蓉的亲表兄。
因着稳婆的关系,他一家子都依着宁国公府过活,或是奶娘,或是管事,与祝府的关系密不可分。
而他本人倒也争气,自幼拜在名医门下,又得了因缘际会,竟让他在太医院混出了名堂。
如今已是太医院的副使,正六品院判。
更让祝知薇意外的是,可能是因着这层关系,他从小就对祝知蓉藏着深深的暗恋。
前世里,辛子谦这个名字对于祝知薇来说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个与宁国公府有些交集的太医院新秀,偶尔来府上行医做客,言行举止谦和有礼,从未逾矩半分。
若不是祝知薇活了两世,恐怕也难以察觉那份隐忍克制的迷恋。
可这一世,为何他对自己的恶意如此明显?
祝知薇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难道是因为祝知蓉丢了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又多了表兄妹这层关系,他便生了求娶的心思吧?
看来,又多了个需要小心防备的角色。
果然,辛子谦虽未多言,却借着职务之便,将自己打发去了那药房。
美名其曰,从药房开始熟悉太医院的工作。
这番安排将她彻底边缘化,根本不给她皇宫值班的机会。
虽然祝知薇也没有什么要去皇宫这些主子面前露脸的欲望,可若是没有病人,自己这身医术可不就要荒废了?
药材辨认和整理,何须御医亲自动手?连那小药童都可胜任。
何况,哪个大夫不是自幼学医?这些基础功夫早已是家常便饭。
望着药房里那堆积如山的药材,祝知薇有些无奈,不过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得想想办法如何破局,祝知薇刨除杂念,盘点起了这些药材。
......
“太后的癔症愈发严重了。”他语气中透着忧虑。
“确实罕见,既非中毒,亦无外伤,可精神却一日不如一日。”另一位年长的御医缓缓开口,显然是在宫中侍奉多年的老人。
“如今只是偶尔认不得人,若再拖延下去,恐怕......”另一位年轻御医欲言又止。
“慎言!小心你我性命。”那名年长御医立刻打断,应是这年轻人的长辈。
“还是想想如何医治吧。”有御医出来打圆场,“若真无药可医,我们恐怕都难逃一死。”
众人沉默片刻,又低声讨论起来,却始终未得出明确结论。
屋内气氛越发沉重,连空气都凝结。
祝知薇恰好路过,隐约听见议论,心中一动。
“能否让我一试?”
御医们被打扰后纷纷抬头,目光带着诧异与审视。
安静得有些诡异,窗外的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
毕竟她就职这几日来,都安安静静窝在那药房内,从未参与男人间的讨论。
“祝御医,此事非同小可,太后的病连我们都束手无策......”那年长的御医有些好心的劝阻。
“正因如此,才更该一试。”祝知薇微微一笑,目光坚定,“也许新的思路会带来新的可能。”
御医们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你之前未曾调理过太后身体,不懂其体质,不可。”不等祝知薇继续,辛子谦便冷冷开口,想也不想的拒绝。
“我只是去看看,再做决定是施针还是开药,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祝知薇还想争取。
御医们交头接耳起来,像是在评估。
可辛子谦他少年得意,性格强势,在这太医院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存在,除了院使大人,无人能让他收敛半分。
此刻见祝知薇竟敢反驳自己,怒意顿生。
“我们这太医院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辛子谦语带讥讽。
“不知你靠了什么背景被塞来我们太医院,但没有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
他嘲讽祝知薇的得位不正:“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其他御医可能看祝知薇是个小女娘,出面打圆场。
但祝知薇察觉到他们并未反驳辛子谦,也是对自己能力有所质疑。
看来是时候需要一个机会证明自己了。
不过现在嘴上可不能输,免得以后谁都能来自己头上踩上一脚。
“原来神农谷的地位在你眼中如此不值一提,是那阿猫阿狗的存在。”
她暗讽回击:“辛院判说得没有错,这靠后台上位的,当然是没什么本事,也不知师承何方之人。”
这辛子谦年纪轻轻坐上院判之位,要说靠能力上位得名正言顺,想来也是不可能。
何况相比神农谷,无论师承何方都是不够看的,说出来只会笑掉大牙。
面对祝知薇的阴阳怪气,辛子谦气急,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突破点。
祝知薇懒得再与他做口舌之争,无视他铁青的脸色,转身离开。
“不如去找找李景珩?”回到药房,祝知薇盘算起来。
她清楚,如能治好太后的病,不仅能在太医院站稳脚跟,说不定还能搭上太后的关系。
这个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自己可是神农谷的传人,从小辛苦学医治人,是什么样的疑难杂症才会让自己也拿不下?
......
“祝御医,太后有请。”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祝知薇美滋滋的想着。
李景珩像是与她心意相通,未等她找上门主动开口,便派人前来,将她接进宫内太后住处。

祝知薇有想过明月观抓捕女孩子是想逼良为娼。
但没想到明月观居然也是有追求的,她们更加高级和冷血,在批量速成扬州瘦马。
师太们将抓来的姑娘们,根据相貌分为甲乙丙三等。
甲等需要学琴棋书画,乙等学习记账,丙等是女红厨艺。
不过此时她们作为新人,都需要从最基础的舞蹈开始。
“我拿的剧本也太野了吧。”祝知薇在心底叹气。
所以,现在她和立春一起,都加入了明月观舞蹈班。
这一批和她们一起的姑娘还有好几个,都穿上了那身白衣。
明月观设计的舞蹈都是仙气飘飘的感觉,正需要这身白衣来配,不过祝知薇觉得这白色看起来倒霉极了。
姑娘们几乎都是官家小姐的丫鬟,来此上香后被掳走。
估计是主人家也想不到这道观会如此龌龊,只以为奴婢们偷跑。
所以也不曾报案,免得被检举个治家不严而触了霉头,又或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料。
反正只是一个奴婢而已。
既然是速成,那免不了萝卜加大棒。
祝知薇总算知道那受害者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了。
舞步错了是打,舞姿不协调是打,节奏没跟上更是打,直将小姑娘们打得惨叫连连。
幸好二十一世纪讲究素质教育,她从小就被父母送去学舞蹈,所以还算跟得上,免了这皮肉之苦。
立春虽然也跟不上节奏,但可能是因为年纪太小,师太们倒也不急,象征性地抽了几鞭,不算受罪。
不过祝知薇还是很内疚。
两世活了快五十岁,都快可以做她的祖母了,自己将这小姑娘带到这是非之地,却一点也护不住。
而有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没什么天赋,那可是受了大罪了。
她手脚不太协调,硬生生把弱柳扶风跳得如同狗熊摘苞米。
学得还慢,师太们耐心告罄,觉得孺子不可教也,每日都让她带着手脚上的新鞭痕回到囚室。
祝知薇有些担心,照这样下去,这姑娘坚持不了多久的。
果然,没几日,祝知薇就再也没见过这女子,倒是有师太过来敲打剩余的人,让她们仔细着学,免得丢了性命。
其实,对于这些姑娘们而言,最难的并不是学会舞蹈,而是克服心理障碍。
在这个时代,跳舞可是那舞姬才需要学的技能。
这些奴婢们,能跟着自家小姐出来上香,在府里也算是身份高人一等的存在,是有些心气在的。
她们原本指望着被夫人小姐指派个好人家嫁了。
现在却被迫成了下九流取乐于人的玩意儿,府里甚至没拿自己的失踪当回事。
绝望之下,这些年轻的姑娘们整日默默垂泪,夜间的囚室全是呜咽之声。
惹得祝知薇心烦意乱,想要帮助她们却自身难保。
不过她本人对跳舞一事倒是非常想得开,就当做锻炼身体好了。
正好现在这副身体五体不勤,瘦弱得很,前世爱好长跑的她很是嫌弃。
而立春在冷宫里受尽侮辱,跳舞这种事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屈辱。
因而两人现在倒是心态很好。
......
祝知薇这几日心里越发的虚,李景珩一直没有派人来解救她。
其实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二人没什么交情,只有些许的利益关系。
而现在自己第一个简单任务就执行失败,看起来没什么利用价值。
“嗨。”
就在祝知薇靠在地牢的木栅栏上发呆的时候,一颗被捻成球的稻草团子扔到她身上。
一身白衣的赤焰在隔壁呲着个大牙跟她打招呼,笑得很是开心。
祝知薇都被逗笑了,她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一个个的都有脸盲症。
赤焰这么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还能被错认成小姑娘抓进来?
而李景珩那个样貌和身材,居然会是公公?
不过平心而论,一身宽大的白衣穿上,赤焰也不过是个眉目英气些的大号女娘罢了。
“大人说了,我保护不力,需要来陪你们同甘共苦。”赤焰低声解释。
“不好意思啊,其实我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们来着。”
他苦着个脸,“但那天我临时有些事。”
嚯,真是不巧,祝知薇在心里吐槽。
“谢谢你。”不过她还是真心实意地感谢李景珩和赤焰他们没有将自己丢下不管。
......
次日,赤焰加入她们组成跳舞三人组。
令人意外的是,他跳得还很是不错。
虽然有些不熟练,但明显比小丫头立春跳得好多了,都快赶上童子功的祝知薇。
祝知薇在心里暗暗赞叹,不愧是学武术的,对身体控制能力极佳。
悟真师太连连夸赞,说这次来了两个卖得上价钱的高级货。
赤焰听到夸奖,一脸得意,跳得更加卖力了。
祝知薇扯了扯嘴角,觉得今日胃口有些不大好。
没过两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也被抓了进来。
她的便宜姐姐,祝知蓉。
这是今生的第一次相见,祝知薇现在心情很是复杂。
她本想着避开这段纠葛,但命运使然。我不去就山,山偏要来就我。
在祝知薇看来,这姐姐向来以白莲花的模样示人。
其实自己与她接触也不多,一时分辨不清她究竟是真心纯善,还是心机深沉。
“这等以色侍人之事,我堂堂国公府千金,岂能为之。”
祝知蓉得知自己要跳舞,宁死不从,死活不出那囚室半步。
师太像是被她的身份吓住,也可能是被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打动。
一时退去核实情况,暂时容忍了她使性子,不曾强迫。
祝知薇觉得她这女主光环真是让人羡慕,逢事半分委屈也不受。
而自己真是老实巴交,既然祝知蓉的美貌能换来怜爱,早知如此,自己也该好好利用这副皮相才是。
毕竟自己这张脸和祝知蓉有七分相似,也算得上是美人。
只是祝知蓉淡雅如兰,更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而自己浓烈张扬,看起来不那么宜家宜室。
不过祝知蓉才是女主角,自己这么干不一定有用。
祝知薇很快就收敛了心思,只是出入都避着点,不让她瞧见自己的脸。
不过,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好在很快她就拼凑出了答案,每次师太出现想与祝知蓉沟通,换来的都是激烈反抗。
“我为了祈福,好心为你们道观捐功德款,没想到你们私下竟干着这逼良为娼的勾当。”
“我劝你们及时收手,免得被朝廷一网打尽。”
“一定会有人来救我的!”
祝知薇对这姐姐有所改观,觉得性子确实烈。
那为何她平常都以小白花形象示人?

眼前的女人一身华服,衣袂间绣着繁复的纹样,烛光下金线隐隐流转,衬得愈发尊贵。
身姿挺拔如松,威仪凛然,丹凤眼微微上挑,眸光冷冽,眉宇间透着英气。
三十来岁的年纪,岁月的打磨让那张脸更显沉稳。
本是一切尽在掌握的上位者,此时神情却有些焦躁。
“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长公主按捺不住怒火,猛地一拍桌案。
“虽然之前苏瑶也有昏迷的情况,但一般很快就能醒来。”她目光如刀锋,刺向祝知薇。
“可她至今未醒,这次连府医也束手无策。”
祝知薇虽不喜别人质疑自己医术,但她也知道,眼下这局面,若不做些什么,恐怕真是死路一条。
她毫不犹豫冲上前,一把抓住苏瑶手腕,指尖搭上脉搏。
快得让长公主府侍卫来不及阻拦。
“毒性加重了。”祝知薇眉头紧锁自言自语。
“放肆!”长公主勃然大怒。
祝知薇很快就将苏瑶的小臂放下,她语气凝重,“长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长公主却未多言,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待室内只剩两人,祝知薇压低声音:“现在郡主昏迷未醒,首先是因为施针之后毒性刺激。”
“待我使出家传针法,神农谷的不传之秘——青莲渡厄,自然可醒。”
“其次,也是因为,郡主这毒又被加重了剂量。”祝知薇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吐出真相,她紧紧盯着长公主想要观察她的反应。
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眼睫颤动似乎在心中天人交战。
可很快她又恢复了那副冷静自持高高在上的姿态。
“让我的女儿醒来就行。”她做出决定,“其他不是你一个小小医女该知道的。”
祝知薇无法,她本想着拿这人情换一样东西。
取出银针,她手法娴熟,每一针都准确扎在应该的位置上。
片刻,郡主虚弱地睁开双眼,望向自己的母亲,眼里满是愧疚。
侍女们急忙上前奉上参汤,照顾起她来。
长公主见状很是欣慰,随即怒气冲冲走出房门,留祝知薇在房内接着诊治。
听不太真切,大概就是长公主重重责罚了昨日护卫不力的婢女。
一时间,公主府乱作一团,求饶声不绝于耳。
“慢着。”
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是驸马爷苏骅想要为侍女们拦下这场无妄之灾。
随后又是一场兵荒马乱,祝知薇只能听出来驸马爷隐忍的克制,和长公主强压的委屈。
......
“算我欠你的,你想要什么?”
尘埃落定,长公主的声音略显疲惫,一晚上她经历了太多。
作为母亲,为女儿的安危忧心忡忡,作为妻子,她为丈夫的态度感到心寒。
揉了揉眉心,只想赶紧送客。
机会来了!既然长公主主动开口,那就却之不恭了,何况祝知薇是真想讨这人情。
“我想要学武。”她恭恭敬敬地低头行了一礼。
长公主自幼深受先皇宠爱,是那身为乱世枭雄的父亲,唯一的掌上明珠,自然是如珠如宝的护着。
生于那个烽火连天的乱世,先皇专门为她组建了一支女子军队,赐名青鸾卫。
青鸾,神话中的神鸟,象征忠诚与守护。
如今,青鸾卫随着她和驸马长年戍守边疆,人数虽不多,但实战经验丰富,也是不容小觑的战力。
这也是现在地位尴尬的她,最坚实的倚仗。
虽有长公主之名,可失去父亲后,她与现任皇帝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被认为是皇位的最大威胁。
长公主一怔,显然是没料到祝知薇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的目光在祝知薇身上停留,似在审视,又似乎透过祝知薇看到当年那个神采飞扬的自己。
“学武?”长公主轻声重复,带着几分探究,“你一个大夫,一个女子,为何想要学武?”
“我想要自救。”祝知薇目光毫不闪躲。
她选择长公主,是因为这青鸾卫才有最适合女子修行的功法,刚柔并济。
总不能事事都依赖李景珩,何况现在的自己与他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长公主没有多问,毕竟这京城富贵场吞了无数性命,多为自己打算不是什么稀奇心事。
“其实我指定你来这熙春宴,是存了让你与我女儿交好的心思。”她沉吟片刻,终是吐了实情。
“现在她这个情况,如身边能多些护着她的朋友,我作为母亲也能安心。”
“你医术精湛,又有些聪明,想来不是等闲之辈。”
“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你,我不介意送你一程,而我的条件是,你得多陪陪苏瑶。”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交换对祝知薇百利而无一害,她当然是低头谢长公主恩典。
......
忙碌一整日,夜晚才回到宁国公府。
祝知薇刚踏入自己的归止院,便听到祝致远劈头盖脸的训斥。
“你怎的又为宁国公府惹来祸事?”
“你得罪了长公主府,连累了我们全府上下该如何是好?”
自己这兄长像极了那工具人,只要有机会便会刷新在附近,想要踩上自己一脚。
祝知薇已经很习惯了。
“长公主请我前去,是为了诊治长乐郡主。”祝知薇今天得了长公主的许诺,心情很好,有耐心应付祝致远一二。
“与你有什么干系?你是在质疑长公主的决定?”
长公主府派人将自己毕恭毕敬地送回这宁国公府。
连世子大伯都要出面接待,老老实实在一旁听着长公主府对自己大夸特夸医术精湛。
宁国公也不敢追究长公主夜闯自己府上的事,他小小祝致远算什么东西,还敢揪着这点不放。
“五公子,宁国公有请。”院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祝致远的发难。
国公爷身边伺候了五十年的老仆人,府里上上下下都客气地称他一声刘叔。
现在年纪大了,他已很少亲自出面做什么事,在这府里的存在感不太强。
但谁都知道他是国公爷的心腹,不敢轻视分毫。
“怎会亲自前来唤这大傻子祝致远?”祝知薇心里很是好奇,“大晚上的要做什么?”
第二日,她便听说祝致远挨了一顿鞭打后,又跪了一夜祠堂。
他们父子二人都逃不掉跪祠堂的命运,祝知薇觉得十分好笑。
心内了然,自己这爷爷知道自己是长公主府的座上宾,有些价值,是在通过此事在对自己示好。
三朝元老的他自然知道该如何选,几个能力平平小辈的尊严,牺牲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也难怪是这端朝的常青树和不倒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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