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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我们约个战!

苏缱绻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乔子月觉得,这位太子殿下哪儿都好,真的。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可就是有一点——“上官辰,你再敢吸我的血,我就废了你!”上官辰迫近了她,目光暧昧:“乔子月,你想从哪儿开始废?”关于更新:一天三更,晚上十二点之前更新。关于加更:一千推荐、五百收藏、三百钻石均加更一章宝剑一章冠名、玉佩两章冠名、皇冠半月内每日加更两章冠名除打赏收藏钻石等加更之外,不定期爆发人品加更~

主角:乔子月苏缱绻   更新:2023-08-08 02: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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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子月苏缱绻的美文同人小说《太子殿下,我们约个战!》,由网络作家“苏缱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子月觉得,这位太子殿下哪儿都好,真的。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可就是有一点——“上官辰,你再敢吸我的血,我就废了你!”上官辰迫近了她,目光暧昧:“乔子月,你想从哪儿开始废?”关于更新:一天三更,晚上十二点之前更新。关于加更:一千推荐、五百收藏、三百钻石均加更一章宝剑一章冠名、玉佩两章冠名、皇冠半月内每日加更两章冠名除打赏收藏钻石等加更之外,不定期爆发人品加更~

《太子殿下,我们约个战!》精彩片段

    “乔子蕊,你这个毒妇——”

    一道凄厉的女声响起,直将树上的乌鸦都惊得“尜尜”两声,扑楞着翅膀朝着天上逃窜而去。

    然而被唤作乔子蕊的女人,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居高临下的望着囚笼里的乔子月,鄙夷的笑道:“毒妇?不错,我就是毒妇,可那又如何?”

    她蹲下身来与笼子里的乔子月平视,狠狠地掐住了她的下巴,道:“以后,乔家的嫡长女是我,裴朗的嫡妻也将是我。而你,乔子月,不守妇道跟小厮偷情,父亲以你为耻,已经将你逐出家谱,即便是沉塘之后,你也只是一个孤魂野鬼!”

    她这话一出,乔子月顿时目眦俱裂,咬牙道:“当日若非你端过来的那盏茶,我如何会到小厮的床上?夫君今日便回,他会为我主持公道的!”

    前些时日她身体不适,乔子蕊得知之后,便自告奋勇的来裴家与她做伴。当时她还十分感动。可谁知,仅仅几日之后,她就因为乔子蕊沏给自己的一杯茶,便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时,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而自己竟然衣衫不整的躺在小厮的床上!

    那小厮一脸无辜,口口声声道是自己这个少夫人勾引了他,还拿出了她的贴身衣物作证,直让乔家上下都看足了热闹。

    而她,也丢尽了脸面。

    夫君裴朗不在京城,婆婆不由分说便将她关到笼子里,还请了宗族前来,要将她沉塘。乔家更是在得知此事之后,直接便将她逐出了乔家族谱!

    这三日里,她受尽了折磨,若不是心中念着裴朗,等着他还自己一个清白,恐怕用不着这些下人动手,自己就先忍不住自尽了。

    可直到她被人抬到这阴森的湖泊之时,都未曾等来夫君裴朗,反而是这个始作俑者乔子蕊出现了!

    深冬的天气,带着刺骨的寒风席卷着天地,被关在笼子里的乔子月却恍然不觉,只是拼命的的挣扎着,一双眸子饱含着恨意,恨不能将眼前的乔子蕊凌迟。

    乔子蕊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抬脚便踩上了她从笼子里伸出来的手,恶狠狠道:“乔子月,现在全京城的人谁不知道你是被婆婆捉奸在床的淫妇,你还指望裴朗为你主持公道?做梦去吧!”

    指尖传来的痛意蔓延到四肢百骸,乔子月死死的咬着下唇,冷厉道:“乔子蕊,我从未害过你,你却这般诋毁我,难道不怕遭报应么?”

    她生母早逝,虽说乔子蕊为妾室所出,可是她自认从未亏待过乔子蕊。就连乔子蕊的生母秋妍,也在为乔家诞下唯一的儿子之后,被抬为了正妻。

    这些年来,她视乔子蕊为亲妹妹,对她千般好万般好,可为何对方却将她视为眼中钉?

    她这话一出,就见乔子蕊笑的格外得意:“报应?乔子月,你还不明白么,现在就是你的报应啊!”

    说到这儿,乔子蕊又整了整自己的衣襟,一字一顿道:“你可知道,当初与裴朗情投意合之人,是我!可是,就因你是乔家嫡女,外祖又是当朝帝师,他便要迫于权势娶你为妻。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恩爱。你夺走了我的幸福,现在却来指责我?乔子月,你好不要脸!”

    “你说什么?”

    乔子月双眸猛然瞪大,不可置信道:“你再说一遍。”

    “好啊,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乔子蕊伸出手扼住乔子月的脖子,神情阴冷道:“你当裴朗真的爱你么?若非你外祖掌管着官职委任,他又怎会对你虚与委蛇?可惜你外祖上个月已经死了,你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不过这样也好,毕竟他若不死,裴朗又怎么敢娶我?”

    “不,你是在骗我,我要见裴朗,我要见裴朗!”

    当初湖边的一见倾心,及至后来的温柔小意,她曾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可是现在,乔子蕊却撕碎了她幸福的假象,告诉她这里面隐藏了多少的肮脏龌龊!

    乔子月一双眸子里写满了凄厉,她拼命的挣扎着,想要从这笼子里挣脱开来,然而却是无济于事。

    对于她的崩溃,乔子蕊显然十分受用,她狰狞的笑道:“见了又如何?我的好姐姐,实话告诉你,裴朗知道你是无辜的,可那又怎样?乔子月,我知道你恨,那么,就带着你的恨下地狱吧!”

    忽听得不远处有打马声响起,而后便有男人大步走来。

    乔子月瞬间便安静了下来,乔子蕊更是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回眸看向那个男人。

    只见那人——

    一袭青衫着身,一双剑眉紧锁,纵然风尘仆仆,也遮盖不住他的风姿。

    乔子月的眼中瞬间便迸射出希望来,嘶哑着声音道:“夫君救我,我是清白的!”

    然而,裴朗却只是大步走过来,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温柔的披在了乔子蕊的身上。

    而后,他眼带厌恶的看向乔子月,冷声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个荡妇沉塘!”

    乔子月神情一滞,眼中的炙热寸寸碎裂,最终化作了寒潭般的死寂。

    反倒是乔子蕊的眼眸里挤出了几滴眼泪,哀婉道:“到底这十八年的姐妹情深,她纵然犯了大错,却终归是我的嫡姐,当真不能放她一条生路么?”

    裴朗厌恶的看着笼子里的乔子月,沉声吐出两个字:“沉塘!”

    水塘里的水冰冷刺骨,被推下去的那一刻,乔子月分明看到了乔子蕊嘴角的那一抹笑。

    岸上男女互相偎依,乔子月双眸充血,恨意未褪,身体却彻底的凉了下去。

    *****************

    翘儿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正看见乔子月一个人坐在窗边。

    正是黄昏时分,夕阳染红了半边天,隔着纱窗照进屋内,将乔子月的身上都镀上了一层光芒。

    美人如画,叫人一时不忍破坏。

    听到门口响动,乔子月回过头来,淡淡道:“可打听清楚了?”

    闻言,翘儿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轻声回禀道:“小姐,如您所料,御史夫人明早去相国寺上香。”说到这儿,她又有些好奇道:“虽说您还未出阁,可那御史夫人是独自前往,同为女眷,您也无需避嫌。”

    怎么会特意让自己去打听她的行踪?

    乔子月望着天边殷红如血的夕阳,缓缓勾唇,轻声道:“谁说我要避嫌了?”

    她顿了顿,一只手轻轻敲着窗棂,唇角挂着轻慢的笑,又道:“我这么诚心给姨娘祈福,总得叫人瞧瞧这一片诚挚之心吧。”

    分明只是十五岁的少女,可她此刻眼眸里浸润了一层墨色,内中的神情倒叫人看不真切。

    乔子月说完这话,回头见翘儿还有些懵懵懂懂的看着自己,眼内的墨色倒是散去了些,变得柔和了起来。

    她走到翘儿面前,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道:“行了,别杵着了,你家小姐饿了,要吃饭。”

    这话翘儿却是听懂了,惊喜的应了一声,重重的点头道:“小姐等着,翘儿这就去给您端晚饭!”

    要知道,从前日傍晚开始,她家小姐就不吃不喝,这会儿终于想起来吃饭了,可将她欢喜坏了。

    直到翘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乔子月这才收起了唇角的笑意,眉眼之间一片冷肃。

    她是两日前醒来的。

    那日临近夕阳,天边像是被人泼了一盆鲜血,浓稠的几乎要滴落下来。

    被塘水吞噬窒息的感觉还存在于脑海,可是眼前,已然是一派的宁静祥和。

    直到翘儿鲜活的声音在耳边叽叽喳喳,乔子月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她——重生了。


    她再不是那个被西楚贵族唾弃、被娘家逐出族谱、被婆家沉塘的荡妇乔子月;此时的她,还待字闺中,甚至还未曾遇见裴朗,仍旧是那个尚书府大小姐、被帝师疼在心尖尖上的嫡亲外孙女。

    而周遭素净的有些过分的房间,也让她想起了自己现下的处境。

    那是一件几乎被她忘却的往事。

    五年前,妾室秋妍身怀有孕胎像不稳,经过的游方道士掐算后,皱着眉头下了结论:“贵府东南方向有煞气,对夫人腹中孩儿极为不利。长此以往,怕是会有滑胎之兆。”

    东南方向只有一处院落,正是她的菡萏院。而煞气,便是她乔子月。

    之后,她便被父亲送到了京郊落霞山上的家庙之内,名为修身养性,实则是将她变相的赶出家门,省的耽误了秋妍腹中未出生的孩儿。

    前世里她对秋妍母女真心实意的好,自然也未曾将这事儿放在心上。甚至在之后外祖问起的时候,还帮忙遮掩事情真相。

    直到如今重回旧时光,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在一直以来,都被人做了一个趟路的石子,用之则弃!

    头两日的时候,乔子月一直沉浸在恨意中难以自拔。直到了今日方才清醒了些,将前尘过往尽数理清楚,也想明白了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

    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便再不会叫亲者痛仇者快,更不会放过那一对狗男女!

    且等着吧……

    第二日一早,天色刚亮,乔子月便醒了过来。

    自那日之后,她夜夜不得安稳。只要一合上眼,便会想起那日水塘边一幕。

    裴朗抱着她的好妹妹乔子蕊,二人好一派的浓情蜜意。

    可她,却被关于囚笼之内,随着那冰冷刺骨的塘水,缓缓的沉入水中!

    窗外旭日初升,阳光照进房中,也让乔子月回过了神儿来。

    她抬起过分苍白的手,捂着自己那一刻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脏,良久才长出了一口浊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今日,她还有一件事要办呢。

    按着前生的记忆,不出三日的工夫,她便会被接回家中小住。

    无他,只因皇帝的寿辰快到了。而按着惯例,她作为臣子家眷,也会入宫一同为皇上庆贺,届时便不可避免的会见到外祖父。

    乔夜行平日里怎么看她不顺眼怎么磋磨她,可到了这等场合上,却是不敢让旁人瞧出来她被欺负了的。

    否则外祖的权势压下来,也能让她这位好爹爹吃不了兜着走。

    前世里的自己,自然是依着爹爹的意思粉饰太平。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那些得罪了她的,她如今一个都不想放过!

    乔夜行想要天下太平,她却偏要闹得满城风雨!

    ……

    吃了早饭之后,乔子月便带着翘儿一同下了山。距离此间约莫四五里,就是香火鼎盛的相国寺。

    她们走的早,到了相国寺的时候,日头正升至当空。金晖遍洒人间,将那一座宝相庄严的寺庙更添了几分佛性。

    正是上午时分,这寺内香客们三三两两而来,檀香袅袅飘散在空气中,连呼吸都多了几分檀香的味道。

    乔子月留了翘儿在殿外候着,自己则提着裙子进了大殿之内。

    佛祖端坐正中,一双眸子慈眉善目,金身更是亮的晃眼。

    乔子月却无心看这些,她悄无声息的打量了四周,待的余光看到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走进来后,方才恭恭敬敬的垂下身子,磕了一个头。

    “信女乔子月,恳请佛祖庇佑姨娘,能平安生子,为我乔家诞下后代。”

    她近乎虔诚的许了愿,这才直起身子,却在转身的时候,好巧不巧的跟那妇人打了个照面。

    “子月?”

    那妇人先是迟疑了一瞬,复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笑道:“我还当是自己看花了眼,竟真的是你。”

    闻言,乔子月恰到好处的露出几分不安,却仍旧恭谨的行礼:“见过王夫人。”

    这妇人乃是王御史的正妻,王御史初入官场的时候,曾被乔子月外祖提点过,之后更是奉他为师傅,一向是格外尊重的。

    因着这一层关系,所以王夫人对乔子月也格外的上心。

    毕竟,这是林太傅的心头肉。

    见真是乔子月,王夫人脸上的笑意更真切了几分,笑道:“好孩子,快起来。”她一面说着,一面握住了乔子月的手,却在碰到手上温度的时候,又将眉头蹙了起来:“你的手怎么这样凉,还有,你不在家里待着,跑到相国寺来做什么?”

    她说到这里,想起来这大殿中不便讲话,便拉着乔子月一同出了殿门。

    乔子月跟着她的步子走出去,待得到了外面,方才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笑意道:“家中姨娘身怀有孕,子月心心念念,便来替她求个平安。”

    听得这话,王夫人的眉头微不可察的蹙起,带着几分怜惜道:“你家的姨娘身怀有孕,如何要你来发愿了?况且这相国寺离乔府甚远,你一个小姑娘,怎能这般乱跑。罢了,你且等我一等,待会我将你送回家。”

    她这话一出,乔子月的脸上顿时有些仓皇,摆手道:“多谢夫人好意,不过我现下在家庙住着,离相国寺很近,您不必担心。”

    “家庙?你去那里住着做什么?”

    见王夫人的脸彻底的沉了下去,乔子月越发有些不知所措。

    见状,王夫人看向了翘儿,沉声道:“翘儿,你来说。”

    闻言,翘儿顿时行了一礼,带着不平道:“回夫人,是因为秋姨娘。她仗着腹中孩子,硬是颠倒黑白,说我家小姐是煞星,克了她的孩子,生生的将小姐逼到了家庙里!”

    “翘儿,不许胡说!这话又不是姨娘说的,乃是道长所言。况且姨娘一向心善,怎会如此对我?”

    乔子月说到这里,又诚恳道:“再者,姨娘腹中孩儿是乔家的希望,我身为长姐,合该护佑着他的,不过在家庙小住几日,算不得什么。”

    乔子月主仆二人的话,顿时让王夫人明白了来龙去脉。

    乔子月的母亲林氏一向体弱,生了乔子月不过三年的工夫便撒手人寰了。

    都说没娘的孩子没人疼,这乔子月虽说有外祖撑腰,可到底外祖是外姓,总不能事无巨细都照看的到。

    再加上乔夜行家中姬妾众多,为首的妾室秋妍又是三品大员的嫡女,当年因为些龌龊事才嫁给他的,更是不肯屈居人下。

    这种情况下,乔子月怎会过得好?

    而今日这模样,怕是乔子月又被那位妾室给欺负了。

    偏偏这丫头心善,若不是自己今日碰见了,恐怕这等被折辱的事情便悄无声息的揭过去了!

    念及此,王夫人先是心疼的拍了拍乔子月的手,又吩咐道:“翘儿,照顾好你家小姐,别让她有了闪失。”

    之后,便连香也顾不得上,脚下生风的带着仆从离开了。

    直到王夫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乔子月才收起了先前的弱小之态,慢慢的挑起一抹冷厉的笑意来。

    她知道,约莫明日,便会有奏折递到皇帝的案头,参奏自己那好爹爹一本。

    毕竟,这位御史大人跟夫人最是清正,容不得沙子的。

    更遑论,他们夫妇还跟自己的外祖有渊源。而她外祖,一向看不上爹爹。

    解决了这一桩事儿,乔子月心情大好,带着翘儿走到相国寺门口时,还给她买了一包红豆酥。

    软糯可口的红豆酥甜到了心里,直让翘儿满足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像极了一只餍足的小猫儿,格外的惹人怜爱。

    乔子月见她这模样不觉好笑,可在想起前世这丫头的结局,却是心口猛地一疼。

    那时她被捉奸在床,婆婆盛怒之下命人见她押到院中行家法。是翘儿上前以命相护,却得罪了婆婆,最终被小厮生生的打死在庭院内!

    而在翘儿被行刑的时候,她则是被五花大绑的摁在院内,眼睁睁看着翘儿的生气一丝丝的剥离。

    任凭她喊破了喉咙叫哑了嗓子,可都无济于事。

    到了最后,那地上鲜血点点,青石板都被浸成了暗色。而她的翘儿,像是一个破布口袋一样被拉出去,那一张小小的脸上满是青紫,而那一双圆睁的眼内,除却痛楚之外,尽是对她的担忧和不舍!

    往事历历在目,乔子月只觉得心口被人狠狠地捏着,提醒着自己那些曾发生过的滔天之恨。

    最终,还是翘儿将她拉回了现实。

    “小姐,你怎么了?”

    翘儿一连叫了好几声,乔子月才后知后觉的应了,见到她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手,顿时一把抓住,下意识喊了一声:“翘儿……”

    翘儿眉眼弯弯,笑眯眯道:“小姐,我在呢。”

    “是,你还在。”

    乔子月勉强勾出一抹笑意,怕翘儿看出自己的异样,深吸一口气转移话题道:“今日你小姐心情好,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我一并买给你。”

    闻言,翘儿又惊又喜,看了一圈四周,才小心翼翼道:“我想,再吃两个肉馅烧饼。”


    翘儿是小孩子的心性,天真活泼。乔子月又被往事折磨,对她便更多了几分宽容。

    此时心头事已经解决,便是回去家庙也无事可做,再加上这相国寺周围也格外热闹,乔子月索性便陪着她在这街上多逗留了一会儿。

    谁知这一留,便再也走不得了。

    盛夏的天说变就变,方才还晴好的天,到了晌午那会儿,只见一道惊雷炸响,天上便哗啦啦的下起了雨。

    眼见得那雨跟泼水似的往下倒,主仆二人一时无处可躲,只能返回原路,朝着相国寺重新跑了回去。

    不过几十步的距离,等到了相国寺的回廊下,她们二人身上已然湿透了。

    这雨来的又快又急,不多时地面上便汇聚成了一条小溪,蜿蜒朝着低洼处流去。

    眼看着一时半会停不了,乔子月索性拿了腰牌,递给了来送伞的小沙弥。

    乔家是大家,乔老夫人过世之前又是个信佛的,在相国寺每年捐的香火钱格外不菲。所以相国寺中便给乔家留有专门的住处,只待他们偶尔前来留宿。

    她递了乔家的牌子不久,便有一个看起来稳重的和尚前来,将她二人请到了厢房之内。

    天色逐渐暗沉了下来,狂风暴雨拍打着纱窗,雨丝夹杂着寒气吹到房间内,顿时便让翘儿打了个喷嚏。

    “阿嚏——”

    翘儿揉了揉鼻子,回头见她家小姐身上也是湿漉漉的模样,一颗心瞬间便被愧疚所占据:“小姐,对不起,都是翘儿不好。若不是我贪玩,也不至于让您淋了雨……”

    眼前的丫头眼圈红红的,像是一只委委屈屈的小兔子。乔子月看了好笑,敲了敲她的额头,带着几分调侃安抚道:“行了,你又不能呼风唤雨,如何是你的错?”

    她说了这话,又去柜子里巴拉了一阵,找出两件衣服来,递给翘儿一件,道:“快去换上吧,不然回头着了风寒,那才真是你的错了。”

    乔子月原以为这雨过一阵便会停歇,谁料想,这一下竟再也停不下来。

    那天色一寸寸黑了下去,回廊下跟厢房门前都挂起了灯笼。

    乔子月看了一眼仍旧绵密的雨势,不由得叹了口气,吩咐翘儿去厨房端了晚膳来,主仆二人草草吃过便在这相国寺内歇下了。

    大雨直下到了半夜,电闪雷鸣混合着嘈杂的雨势,让乔子月怎么都睡不着。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却听到后窗传来一个细小的声响。

    吱呀——

    那是窗户被推动的声音。

    乔子月瞬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猛地从床上直起了身子。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反而让听觉变得更加敏锐。随着窗户被推开,之后便有嘻嘻索索的声音传来。

    这是……有人试图从后窗溜进她的房内!

    乔子月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残存的一丝理智让她迅速的翻身下床,顺着记忆中的位置摸到了桌子前,拔了烛台上的蜡烛,将烛台握在手中,小心翼翼的朝着后窗处行去。

    黑影翻进房中的那一刻,乔子月当机立断,猛地便将手中烛台尖朝着那人刺了过去!

    然而,意料之中的惨叫声并没有传来。

    还未等乔子月反应过来,她手中的烛台便被人劈手夺过,而她更是被那人一把钳制住,捂住了她的嘴,将她牢牢地摁在了墙上不得动弹。

    “唔——”

    乔子月挣脱不开,猛地张开嘴咬住了他的手掌。

    那人闷哼一声,可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钳制着她的时候,还打着粗重的呼吸解释道:“别出声,我不是……不是坏人。”

    那人说话时喘息声格外的重,似乎连发声都格外费劲儿。

    听到他这话,乔子月下意识在心里反驳,天底下哪有好人会半夜里爬别人后窗的!

    是以,乔子月的回应便是更加用力的咬着他的手掌,一股血腥气瞬间在她的嘴里蔓延开来。

    那人似乎被她咬疼了,手也松了一松,仍旧试图解释:“对不住,我并不知此间有人……”

    他说话的时候,乔子月终于挣脱了几分,愤恨的推搡着他,可是却摸到了一手濡湿。

    那是不同于雨水的触感,黏腻的让她瞬间起了一层冷汗。

    而她也终于后知后觉的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铁锈一般的腥味儿。

    是血。

    乔子月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了手,可下一瞬,就感觉钳制自己的力道彻底松开,取而代之的,是男人朝着她重重压下来的身躯。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乔子月惊慌失措之时,恰有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那一瞬间,天地之间犹如白昼,也将房内的一切映照的真真切切。

    而乔子月也在那一刻,清晰的看到了男人的脸。

    那个男人,是当朝太子——上官辰。

    对于上官辰,乔子月是有印象的。

    据说,当年先皇后为了生下他难产而亡,可那以命相搏得以来到世间的上官辰却是先天不足,体弱多病。皇帝为了救他,穷尽了整个西楚国的名医,甚至将洛家的人都请了来,可最终,还是只得了一个结论:太子活不过二十。

    其后的事实证明,上官辰的确没有活过二十岁。

    就在她嫁给裴朗的第二年,上官辰便死了。

    而乔子月之所以对他有印象,是因为年幼时,她随着外祖进宫,曾经见过这位太子。

    那时她年幼贪玩,在宫中迷了路,哇哇大哭的时候,是他出现,将自己带出了那片迷宫似的花海。末了,还送了她一块兔子形状的糖。

    乔子月记得,那糖甜到了心里。

    那位眉清目秀的哥哥,也连带着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抹模糊的剪影。

    而如今,虚影重合进了现实,化为了眼前这个真真切切活着的人。

    乔子月只觉得心跳如擂,她无暇去想上官辰为何会出现在此,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救他。

    上官辰已然晕了过去,若非她的身体撑着他,恐怕早已摔到地上。

    空气中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鼻端,迅速的让乔子月回过了神儿来。

    她不敢惊动翘儿,只能小心翼翼的将他挪到了自己的床上,这过程格外艰难,等到上官辰终于被放在她床上之后,乔子月这才擦着额头的汗,松了一口气。

    房间内的烛火被她重新点亮,昏黄的烛光下,上官辰的伤口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他的左肩上,有一道几乎露出森森白骨的伤痕,鲜血染红了衣襟,也将他的脸色更衬得惨白起来。

    乔子月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将头转过去,便在房间内翻找了起来。

    因着当年乔老夫人喜欢时不时在相国寺里住一段时间,所以这房间内一贯会备着应急药箱的。虽说如今乔老夫人已经死了,可是这里的东西并未被动过,药箱应该还在房内。

    果然,她翻箱倒柜的找了一遍,便找到了那个药箱。

    窗外雨水嘈杂,房内烛火飘摇,而床上还躺着一个昏迷过去的男人。

    乔子月忍着打颤的双腿挪了过去,几乎是抖着手替上官辰上药。

    直到将一整瓶的金疮药都撒在了他的伤口上,乔子月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可还不等她有所动作,就见床上的男人忽然伸长了手臂,抬手便将乔子月摁在了床上!

    “嗯——”

    女子的痛呼声响起,却被那电闪雷鸣所吞噬。而那一瞬间的光亮,也足以叫人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上官辰将乔子月牢牢地控制在身下,而他的头正埋在她的脖颈之间,狠狠地啃咬着。

    脖颈处有剧痛传来,让乔子月疼的身子都蜷缩起来,她想要推开上官辰,可却疼的使不上力气。

    然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他的牙齿啃咬着她薄薄的皮肉,喉咙处却传来满足的吞咽声。

    咕咚,咕咚。

    乔子月只觉得自己像是深处寒潭冰窟,浑身都被冻僵。唯有那一双眸子里,满是震惊和惧意。

    她只知上官辰油尽灯枯而死,可却不知,他竟会有食人鲜血的嗜好!

    直到上官辰心满意足的松开她重新躺回位置上,乔子月才慢慢的恢复了神智。

    她怔忪的摸了一把脖子,果然看到了满手的血色。

    而后,她又神情僵硬的看向床上餍足而眠的上官辰。

    他生的格外好。

    一张脸像是被匠人精心打磨而成,精致的挑不出一丝瑕疵,眼角眉梢皆是惑色天成。

    而那原本苍白的唇,此刻沾染了鲜血,反倒添了几分艳色。

    可是……

    也添了几分恐怖。

    此时的他,动人心魄,也惊心动魄。

    良久,乔子月才恢复了知觉,她几乎是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想要逃出这间屋子。

    手触碰到门的那一刻,她到底记起年幼的那一点好处,又不可自抑的想起他不久于人世。

    最终,还是她的怜悯占了上风。

    乔子月重新走了回去,替他盖好了被褥后,便吹熄了烛火,自己则坐在了桌子边发愣。

    她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是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然大亮。

    许是昨夜太累了,所以睡着了之后,她竟然罕见的没有受到梦境里的折磨,而是安稳到了天亮。

    睁开眼的那一刻,乔子月正看到外面洒落进来的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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