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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无期,与君绝

魏子馨 著

美文同人连载

那年寒冬,断头台外,他对她说,‘...纾儿,我以你萧家十一颗人头为聘,迎你过府,愿..你我琴瑟百年,相携白头...’

主角:魏子馨萧纾儿   更新:2023-08-08 02: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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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子馨萧纾儿的美文同人小说《花落无期,与君绝》,由网络作家“魏子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年寒冬,断头台外,他对她说,‘...纾儿,我以你萧家十一颗人头为聘,迎你过府,愿..你我琴瑟百年,相携白头...’

《花落无期,与君绝》精彩片段

    造反的圣旨下来时。

    是萧纾儿的青梅竹马--重邸,亲自捧着送来的。

    断头台外萧纾儿跪在众仆中。

    猎猎寒风迷蒙了她的眼。

    可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为首的他。

    那般英俊潇洒,气度不凡。

    是京城所有少女追捧的上将军。

    他坐在高高的马背上,语气冰冷的宣读萧家罪名。

    通敌叛国。

    犯上作乱。

    满门抄斩。

    萧纾儿听着圣旨,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

    饶国七百前国祚,她萧家战功赫赫。

    若要反,早就反了。

    哪还能等到父亲耄耋之年,大权旁落,他重邸封为上将军时才反?

    马背上的少年郎,唇红齿白。

    残忍的念着欲加之罪。

    刽子手,高高举起的长刀。

    颗颗人头落地。

    鲜血飞溅在眼前。

    萧纾儿神情有些恍惚。

    如若一切并没发生,今天是他和她大喜的日子。

    青梅竹马。

    六年恩情。

    终是抵不过奸人挑唆。

    换来的竟是他亲自监斩。

    钟声敲响。

    断头台外铺了一地死人,只余一名少女挺直身板,看着马背上尊贵的上将军。

    轻轻拉扯嘴角,“重邸,终于如你所愿,杀了我吧。”

    重邸眼神幽深,锈色盔甲下,一双浓郁的眼。

    他紧握着缰绳,盯了萧纾儿许久。

    眼底阴云散过,是暗色猩红。

    他翻身下马。

    手里提着一只黑色布袋,眼底布满大仇得报的快意。

    手指微动,里面的东西从袋子里滚落而出。

    “!”

    父兄人头...

    萧纾儿红着眼愣在当场。

    重邸微微压低身子,脸上挂着绝情和冷漠,轻声说,

    “纾儿,今日我以你萧家十一颗人头为聘,迎你过府,愿...你我琴瑟百年,相携白头...”

    惊惧!

    悲痛!

    涌上心头。

    胸腔翻腾,一口黑血涌出,“重邸你,忘恩负义...”

    “...所以呢?”

    所以,这数年的青梅竹马都是假的。

    从父亲接他回萧家的那天起。

    他就打算隐忍至此,等的...就是今天!

    “所以,我当然要信守诺言迎你过门,将你父亲给我的数年屈辱如数并还..”

    重邸微微侧头,对她粲然一笑。

    头顶的阳光,晃进萧纾儿眼底。

    她曾最欢喜的,就是他的笑。

    这抹笑,她盼了六月,从夏...盼至冬。

    他说,亲去边关解救父兄。

    等他戎马归来,娶她过门。

    她冒险赴死去偷密令。

    满心欢喜等他归来。

    可等来的...

    是父兄被囚!

    是灭门圣旨!

    是...萧家十一颗人头!

    是了。

    她怎么能忘了。

    他恨萧家!

    恨萧家数年前亲手送给他重家的灭门惨案。

    更恨萧家带他回府养大成人。

    他更恨眼前这个一心一意喜欢他的女子。

    他恨萧家的...一草一木。

    ...

    天色阴沉。

    冰凉的雪花零零散散的飘落在她发间。

    萧家死绝的这天,下起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

    萧纾儿一身白色囚衣,光着脚,踩在冰冷刺骨的雪地里。

    手上拴着铁链,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路踉跄的去了重将军府邸。

    上京的冬,比往年还要冷...


    ‘将军府’

    萧纾儿抬头,盯着挂在府门上方那三个烫金大字。

    心头钝钝的疼。

    这是开国皇帝,亲赐给她萧家的殊荣。

    是萧家的东西。

    他那么恨萧家,竟还肯将这牌匾挂在自家大门之上。

    他这是做给九泉的父兄看的。

    一如这重邸白衣白绸迎她过门,是一个道理。

    因为人人都知,萧家于重邸来说是再造之恩。

    他怎么可能在萧家死绝这天,红绸重彩的喜结并蒂。

    那是不仁不义。

    他要让全天下明白,他杀养父全家,是大义灭亲!

    娶叛国之女为妾,是‘情深义重’!

    站在府邸门前,往里望的萧纾儿。

    瞧着这满堂宾客皆着白色孝服,

    脸上笑容一丝不减。

    谄媚,恭维,人人都在极尽可能的巴结这位饶国新宠。

    更有甚者,身边跟着三五妙龄女子,打算一股脑的全塞进重邸后院。

    难道这些人,就一点不念用毕生心血换来饶国安稳的萧氏一族么?

    人心凉薄,虚情假意,不过如此。

    她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枷锁,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想想也是,他怎么可能真的娶她为妻!

    他分明说的是,平乱边关,迎她过门。

    妾,也为过门。

    更何况,他有一心爱女子。

    名唤颜鸢。

    曾救他一命。

    那女子才真的是他的命。

    颜鸢身患顽疾。

    常年咳血。

    为了救她,重邸不惜得罪权贵。

    生生扒开将死之人的嘴。

    这才得到一只古方。

    心下三寸,拆骨入药。

    此方凶险,需得生灌活人热血,促成药引,方得治愈。

    窗外月明星稀。

    雪,不知何时停了。

    屋子里很冷。

    冷的让人四肢发僵。

    她就这样坐在床沿,她想,若是就这样冻死了该多好。

    便能给父兄赎罪,给萧家全族赎罪。

    脚步声渐进。

    锁头被人打开。

    重邸一身夜色推门走进。

    月光如旧,仿佛还是今年初春最冷的那天。

    他匆忙从外头回来,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她。

    只不过那时的重邸,满脸笑意,手里还捏着从外头寻来的礼物满心欢喜的送给她。

    嘴里嚷嚷着,‘纾儿,你瞧,这糖人可喜欢?’

    那时,身后还跟着她的兄长。

    就如同现在的重邸一样,抱着手臂靠在门边,看着屋内的俩个人。

    不过数月有余,怎么一切全变了。

    萧纾儿不明白。

    他怎么就忍心...割下亲如手足的人头。

    她安静的凝视着他。

    她在想。

    手起刀落时,他的脑子里,就没有一丝怜悯,一丝不忍?!

    重邸沉声,“你想问什么。”

    问什么?

    是呢,

    她要问什么呢。

    是问他为什么用她冒生死偷的密令,成了他取下人头的利器。

    还是问他为何欺骗她到如此地步。

    这数年的情分...

    她是想问问他的。

    她也应该问问他的。

    重邸放下手,走了进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月光。

    一同将萧纾儿挡在了阴影下。

    “你不想问问我,他们死的时候可曾求饶?”

    萧纾儿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哑着嗓音,“我萧家男儿怎能求饶,何况是你。”

    “呵,”重邸淡淡一笑,拉过一把椅子,跨坐在上面,脸上带着疏远,“那你还真是不了解他们,你若是能亲眼看到他们跪在我眼下求我不要杀了你的样子,你一定会...”

    萧纾儿目光愕然眼神呆滞的抬眼看向重邸。

    重邸就是喜欢她这痛心的表情,满意点头说道,“不过他们若是知道,害死他们的人是他们最珍贵的掌上明珠,九泉之下...会不会死不瞑目。”

    “萧纾儿,你也没必要这么看着我,若不是你偷了密令,我也不可能出关,是你害死的他们,是你,害死了萧家全族。”

    是啊。

    都是她。

    是她错信了重邸。

    是她,亲自放走了这头忍辱负重数年的饿狼。

    “所以,萧纾儿,这一切都是你自作孽。”

    冰凉的匕首架在她手腕上,她才惊觉的回过神。

    她怎么忘了。

    生吞热血,才能续成药引。

    她竟又忘了。

    她和颜鸢,紫薇双星。

    她的血于她是救命良药。

    怪不得,他就算跪在宫门外三个整夜,不惜得罪皇室,也要将她跪回来。

    好冷。

    原来血液流淌时没那么疼,只是冷。

    那种冷,从骨子里,一直寒入心底。

    就像这么多年来,萧纾儿视他为命,他却要放她的血一样寒心。

    “疼么?”

    萧纾儿长睫毛轻颤,眼里氤氲水气,此时的俩人,

    像极了年少时,她从树上摔下,他紧张的跑过来,

    宠溺的说着温声软语。

    重邸语气加重,“我在问你,疼么?”

    若问疼么?

    她该从何说起呢。

    是问她,被欺骗了这么多年的心疼不疼。

    还是问她,是看到父兄人头时疼不疼。

    萧纾儿凄苦的闭了闭眼,“再疼,能有养了多年的狗咬死主人疼么?”

    啪的一声。

    一个重重的耳光扇在萧纾儿脸上。

    那杯血撒了一地。

    重邸抬起的脚踩在萧纾儿头顶,凶狠的揪着她的长发,“你说我是你萧家的狗?”

    萧纾儿的脑袋压在流血不止的手臂处,忍着疼痛,嗤笑道,“难道不是么?”

    重邸忽而沉了脸,抬起脚,重重踢了下去,“疼么?”

    萧纾儿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手腕的血染的衣裙殷红一片,“重邸,你好可怜。”

    重邸眯着双眼,又是狠狠一脚,“我问你,疼么?”

    力气之大,萧纾儿被踢到角落,后背狠狠抵在坚硬的桌角,“你若是弄死我,你的颜鸢可怎么得了。”

    这样的萧纾儿彻底激怒了重邸,抬起一个花瓶砸向萧纾儿,伴随着怒吼,“我问你到底疼不疼!”

    萧纾儿眼前一花,一口血吐在地上,裂着猩红的嘴轻轻一笑,“当年你重家满门抄斩时,你疼么?”


    萧纾儿侧身躺在床上,脸上被月光照着,苍白如纸。

    伤口瑟瑟流血滴答落地。

    恍惚中,她仿佛看到了父亲。

    那年盛暑刚过。

    父兄班师回京。

    兵甲上还有来不及擦拭的血迹。

    但父亲脸上是满足的笑意。

    拉着她坐在父亲怀里时。

    指着站在眼前的重邸笑说,'这是我义子,日后与你一起。‘

    萧纾儿身份贵重。

    自幼备受宠爱和尊敬。

    那时的萧纾儿还不明白。

    初到萧府的重邸眼里的难过,

    她认为的是初来乍到的恐惧。

    现在才幡然醒悟,那是藏不住的仇恨。

    他们一同长大。

    兄长亲身教习,父亲亲自提拔。

    那些年少安稳的岁月里,那些腼腆明亮的笑容里。

    几乎让所有人都忘了,这个十几岁的孩子。

    是个不久前才目睹了家人被屠的青涩少年。

    只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当年父亲随口一说的‘一起’,代价竟如此惨重。

    清晨刚过。

    屋子里上了些阳光。

    颜鸢懒洋洋的躺在靠垫上。

    身子上盖着上好的狐狸皮毛。

    淡淡的紫色,奢华又尊贵。

    紫狐,世间罕见。

    那是父亲第一次平定西锤,敌军进贡的贡品,其中这只紫狐便到了她的军帐。

    那天黄昏。

    萧纾儿掉进颜鸢挖好的冰窟里。

    颜鸢死死的抱着紫狐站在边上笑着看着在水里扑腾的萧纾儿。

    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力气撞进了冰窟中。

    等重邸飞奔来时。

    看到的是紫狐从颜鸢背后偷袭她下水的‘真相’。

    奄奄一息的萧纾儿被拖拽上岸,虚弱的趴在冰上。

    到现在,她都清楚的记得重邸跪在父亲脚下说过的话。

    他说,‘到底是畜生,再通人性,也会发狂伤人,不如就放生了去...’

    他们都以为,重邸心善,这一切皆因它伤了萧纾儿。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躲在树后,捂着嘴一声不敢出。

    瞪大双眼,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下又一下...打死了紫狐。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却在这,看到了这张美丽的狐皮。

    几声沙哑的咳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颜鸢气喘不匀,脸色燥红,“姐姐,这个时候叫你来陪我说话,真是累着你了。”

    “手上的伤口还疼么?”

    “用不用我叫郎中来瞧瞧?”

    萧纾儿恍若未闻。

    睫毛都未眨一下。

    颜鸢得意的抽了抽嘴角,“是啊,叫了郎中也没什么用,包扎好的伤口不还是一样要割开,否则,重邸哥哥又要生气了呢。”

    见萧纾儿不说话,颜鸢有些生气,转念一笑,“姐姐,你来尝尝这一桌的菜,可都是你喜欢的。”

    萧纾儿低下头。

    是啊。

    都是从前在萧府她最爱吃的。

    见萧纾儿愣怔,颜鸢摸了摸皮毛,“你可知道为何?”

    萧纾儿转头看向她。

    颜鸢捂嘴轻咳出声,“萧家的厨子,还活着。”

    萧纾儿眉头紧蹙,萧家灭全族,是宫里的旨意。

    就算重邸备受宠爱,留下她已经算是得罪了皇室。

    这...又...

    在重邸心里,颜鸢就那么重要。

    帘子被人掀开,一阵风吹了进来。

    一同被丢进来的可不就是从前萧府的厨子。

    只是...他,身子只剩半截。

    捆着伤口之处,还隐隐的能看出暗红色血迹。

    萧纾儿只觉得胸腔一阵翻腾。

    她努力的压制这种让人发指的愤怒,“颜鸢,做人要留余地,你就不怕遭了报应。”

    颜鸢笑道,“你觉得有重邸在,会报应在我身上么。”

    外头有丫鬟匆匆忙忙的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见到萧纾儿有那么一瞬的犹豫,“...将军往咱们这来了。”

    颜鸢的笑瞬间凝在脸上,挥手赶走了萧纾儿等人。

    急忙躺回床上,忙不迭说,“把窗子打开。”

    话音刚落。

    重邸便已走了进来。

    脱下厚重的军帽,递给一旁的丫鬟。

    抖了抖身上的凉气,这才将颜鸢的手握在掌心。

    轻声细语,好不温柔。

    “脸色怎的如此苍白。”重邸眉头紧蹙,担忧之情不用言说。

    颜鸢红了红眼眶,哽咽道,“一想到姐姐如此可怜,我心里就难过..”

    “重邸哥哥,不管怎样,你都娶了纾儿姐姐为妾,可不要这般苛待,否则我心里怎么好受...”

    重邸粗粒的手指刮了刮颜鸢略显红润的脸蛋,掖了掖被角,“她本就该死,死前救你一命算她积德。”

    颜鸢眼角凄楚,“可是,她到底是真心喜欢你,我这残破之躯,陪不了你多久了,就让纾儿姐姐替我陪着你好不好?”

    重邸叹了口气,面色柔软,手指摸了摸颜鸢鬓间,“别多想,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不惜任何代价,留住你。”

    窗子突然被风刮开。

    颜鸢吸了一口凉气,猛的咳嗽起来。

    重邸大怒,“是谁没将窗子锁紧,”

    吓得仆从跪了一地,“萧,萧纾儿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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