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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妻

安年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余娇一觉睡醒变成家徒四壁,食不果腹的贫穷农家女,她以为自己是女频种田文女主人设,于是看诊治病,经商种田,撸着袖子发家致富,想要走上人生巅峰。后来,病娇哥哥一路开挂,通六关,三元及第,进翰林,平步青云,一朝成为权倾朝野的佞臣。余娇才发现病秧子哥哥貌似才是爽文男主本主,,而她则成功抱住了男主的金大腿。

主角:   更新:2023-08-08 02: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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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奸臣之妻》,由网络作家“安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余娇一觉睡醒变成家徒四壁,食不果腹的贫穷农家女,她以为自己是女频种田文女主人设,于是看诊治病,经商种田,撸着袖子发家致富,想要走上人生巅峰。后来,病娇哥哥一路开挂,通六关,三元及第,进翰林,平步青云,一朝成为权倾朝野的佞臣。余娇才发现病秧子哥哥貌似才是爽文男主本主,,而她则成功抱住了男主的金大腿。

《奸臣之妻》精彩片段

    太晏明正十年,五月半。

    长奎县,青屿村地处稍北,天气转热,田间绿油油一片,麦穗颗粒饱满,低垂着头,只等六月精阳,夏至带来金黄的丰收。

    村里人都在为下个月的农忙做准备,余家人也在忙着用藤条编盛粮食的筐斗,余老太太整理好手边的藤条后,往东边屋子瞅了一眼,对三房儿媳妇赵氏问道,“东屋那个还有气没?要是没气了,知会二房早点用破草席子卷了扔山上去,免得在家里晦气!”

    赵氏听后,脸色有些难看,冷哼一声,“她倒是命大,我早上悄悄看了一眼,还喘着气呢,没死!”

    说完,她用力折了一根藤条,咬牙切齿的道,“还好我们家四哥儿守规矩,没出什么乱子,不然……”

    她声音一低,仍旧是一脸愤愤的表情,“二嫂就算是冲喜,也不该什么腌臜货色都往家里弄,差点就祸害了我家四哥儿。”

    老太太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抹狠色,“甭管还活不活的成,这人二房是甭想留下了!”

    一旁大房夫妻两个人,都低着头忙自己手头上的活,不敢多言语。

    东屋,二房媳妇宋氏喂余梦山吃了药,又小心翼翼的查看了自家丈夫左腿的伤口没有出血溃烂,才稍稍放下心来,只是脸上依旧忧心忡忡。

    余梦山擦了擦嘴角的药汁,将帕子递给了宋氏,出声问道,“孟家那丫头怎么样了?”

    宋氏叹了口气,怕被里间看书的儿子给听到,低声道,“老三因为谨言下了狠手,那丫头两只腿被打的血淋淋的,爹让关到小屋里了,不让人去看,也不让给她治伤,老太太的意思是等她断了气,用草席子卷了扔山上去!”

    余梦山听后,有些着急的道,“那哪儿……”话未说完,因为气息浮动,剧烈的咳嗽起来,宋氏忙去给他顺气。

    余梦山嗓音有些沙哑的道,“那哪儿成?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说到底都是因为给咱们二房冲喜,才害了人家姑娘……”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去,你去看看那孟家姑娘,要是醒了,就送些吃食,不能真害了一条命。”

    宋氏脸上划过一抹为难,若是真的去瞧了,被老太太知道,只怕又要冲她发一顿脾气。

    不过她还是应道,“好,我去瞧瞧。”

    宋氏正要往外面走,一个清瘦孱弱的身影从里间走了出来,屋内光线不甚明亮,但少年的清隽的脸却格外白皙,那是因为常年生病染了病气才生出的苍白肤色。

    “我去吧。”少年声音淡淡,不急不缓,别有一番书卷味道。

    宋氏和余梦山都有些怔愣,没想到一向寡言少语对孟家姑娘不闻不问的儿子竟然会主动提出要去看她。

    余梦山先回过神来,看着自家病弱的儿子,道,“启蛰去也好,把这些吃食给孟家姑娘送去。”

    他指了指床头边碗里的窝窝头,这是余梦山早上吃饭时特意留下的。

    余启蛰缓步走到床边,将碗里的窝窝揣在了袖口里,往外面走去,虽然身体因为生病格外孱弱,但是他走起路来,脊背挺如玉竹,格外笔直。

    宋氏望着自家儿子的背影,小声道,“启蛰会不会心里怨上孟家姑娘?”

    余梦山摇了摇头,“我看不会,他性子太过冷淡,对孟家姑娘又无半分心思,一点都不在意又哪里来的怨?”

    余启蛰已经揣着窝窝来到东屋角落的废弃小屋,小屋原本是余家的灶房,后来砌了新的灶房,这间小灶房便废弃了,扒掉灶台后,用来堆积一些杂物,当做柴房使了。

    余启蛰推开了小柴房的木门,荡起一片浮尘,他用袖子扇了扇,微微皱眉,看了眼门角上的蜘蛛网,半蹲着身子进了小屋。

    小屋里躺在地上的余娇意识刚刚清醒,眼睛却像抹了浆糊一般,怎么都睁不开,她迷迷糊糊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疼,尤其是胸口和双腿,就好像是出了一场车祸,身下躺着的地方又冷又硬,鼻翼间弥漫着一股霉味。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余娇睁开了眼睛,一张玉面俊秀带着几分书生气的脸,背光出现在余娇的视野里,见男子一身长袖阔摆交领右衽青衣,她清亮的眸底闪过一丝疑惑,搞什么?难道自己在做梦?

    余启蛰见余娇已经醒来,没有做声,拿出袖口里的窝窝,递向了余娇。

    余娇看了一眼他手上黑黢黢的‘东西’,勉强认出是窝窝来,想要伸手去接,这一动却牵住了胸口的肋骨,顿时疼得她龇牙咧嘴,倒抽了好几口凉气,小脸也更惨白了几分。

    余启蛰见状,微微弯腰,将窝窝头塞进了余娇的手中,转身就朝小屋外走去。

    余娇虽然还没搞清楚状况,干裂的唇舌,让她本能的朝面前的隽秀少年道,“小哥哥,能不能给我一杯水?”

    余启蛰动作微微一僵,背对着余娇的脸上浮现一抹薄怒,这女子,真是好不知羞!

    他袖摆一拂,离开了小屋。

    余娇一脸莫名,虽然目之所及是少年的背影,却总觉得他好似生气了。

    她不过是要一杯水,他生什么气?

    余娇想要翻个身,刚一动作,便疼得‘嗤’了一声,她用手摸向胸口,果不其然,肋骨断了一根,好在没有错位,将养些日子就好了。

    只是双腿疼得像是断了又怎么回事?余娇微微抬头,朝双腿看了去,只见裙摆上全都是血污,用手摸去,是一道道鳞次栉比的伤痕,完全是被虐打过后的样子。

    余娇疼得额头沁出了一层薄汗,她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破旧的小屋,旁边堆积的都是一些农具,有一扇天窗,屋顶有不少缝隙,而她躺在一堆稻草上,身上穿着也是古人衣裳,这个无厘头的梦境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她闭上了眼睛,想着睡醒再睁开眼,应当就会回到自己松软宽阔的大床上,浑身的疼痛也就不存在了。

    院子里,余启蛰从小屋出来后,便被三房赵氏和老太太给瞧见了,老太太叫住了他,“死了没?”

    余启蛰淡淡道,“还未。”

    说完,便走向灶房,从木桶里舀了一碗清水,端着走了出来,往小屋行去。

    余老太太瞧见,皱眉道,“五哥儿,把水泼了!”


    余启蛰在余家一众兄弟中排行第五,家里人常唤以排行唤几个孩子。

    余启蛰没有做声,也没有停步,稳稳的端着碗中的水,走向院角的小屋。

    余老太太气的将手中藤条一摔,“二房养出的好儿子,整天病殃殃的,专会跟我作对!”

    三房赵氏跟着磨牙道,“不就是年少中了小三元,这些年来一无是处,整天吃药,二房还给惯上了天!”

    一旁编粮斗的老大余樵山有些听不过去,闷声道,“五哥儿是被身体给拖累了,不然指定能中榜做官老爷。”

    余老太太闻言,不再作声,老爷子还指望着余启蛰哪日身子骨好了,能下考场,中个举人老爷回来。

    余娇也听见了外间的说话声,只是不甚清晰,她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过去,却毫无困意。

    木门咯吱一声,小屋再次被光亮席卷,余娇掀开眼皮,一只盛着水的粗瓷碗怼到了她面前,抓着碗的那只手修长干净,指甲修剪整齐,指尖如玉,素白的皓腕掩在青衫广袖下。

    余娇睨着少年清卓的面容,勾唇露出自以为十分风情的一笑,想着电视剧里的台词,大胆调戏道,“小哥哥,奴家胸口疼,你喂奴家好不好?”

    余启蛰闻言,皱起眉头,唇角紧绷,低声道,“不知羞耻!”

    语毕,端着水碗,转身就走。

    余娇在心底轻‘咦’一声,这和她想象中的美梦怎么不太一样,这貌比潘安的美少年为何对她如此冷淡?

    只是她口渴的紧,眼看美少年就要离开小屋,她软声道,“小哥哥,我肋骨断了,胸口真疼得厉害,动作不得,你忍心看我渴死?”

    少年清瘦的身影转了过来,玉容冷眸,面上像是覆了一层寒霜,桃花眸底藏着一抹厌恶,半蹲下身子,将瓷碗重重的放在余娇身旁的地上。

    “死了更好。”余惊蛰低声吐出薄凉的几个字。

    少年意冷声冷,饶是五月艳阳天,日光极暖,也遮不住他眸底如晨冬冰凌般的寒意。

    语落,便站起身,青色长袖翻卷起显而易见的排斥,转身朝外行去,青色背影如万色江岸一点云烟碧色,虽带着一丝孱弱,脊背却挺如青松翠竹,身影消失在被带上的木门处,小屋里的光线也随着紧闭的木门,变得昏暗了许多。

    余娇苦笑一声,费力端起地上的瓷碗,送往唇边,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大口,饮尽最后一滴,干渴龟裂的唇才得了几分浸润。

    解了渴,腹内空空,余娇抓起粗瓷碗里的黑窝窝,送到嘴边,十分怀疑这东西吃了会不会食物中毒,迟疑着咬了一小口,尝出了杂面馒头的味道,方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缓解了腹内饥饿,余娇重新闭上了眼睛,盼着一觉醒来,回到现实世界。

    可胸口的闷疼和双腿火辣辣的伤痕,无不在提醒着她,这就是现实。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过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余娇迷迷糊糊的再次睡了过去。

    见余启蛰回了房,二房宋氏关切的问道,“孟家姑娘怎么样了?方才可是被你祖母瞧见了?”

    “已经醒了。”余启蛰简短的说完,就去了里间,看书去了。

    卧在床榻上的余梦山听言,放心了不少,对宋氏道,“晌午饭给孟家姑娘悄悄留一些。”

    宋氏点了点头,“我去做饭,你要是想起身如厕,就喊启蛰。”

    余梦山看了妻子一眼,眸底温暖,笑着应了声。

    宋氏也跟着笑了笑,朝外面走去。

    二房唯一的儿子余启蛰娘胎里带出的弱症,自小体弱多病,却惊才绝艳,聪慧过人,十二岁那年童生试下场科考,虽县试,府试,院试均夺案首,拿下小三元,中了秀才,却损了身子根本,自此身子如漏筛,弱不禁风,大病小病不断,灌了不知多少汤药都不见效。

    余家祖上曾出过一位太医,后来惹了罪责遭贬,余家后代渐渐败落,但也算是杏林中人,只是传至现在,余家后人所会者无几,余老爷子尚会些微末医术,是村子里的土郎中,却调理不好余启蛰的身子。

    请了县里最好医馆的大夫给瞧,却被断言,余启蛰岁不过二旬,常人身体里有生机和精气,生生不息,循环往复,滋养着人的躯体,而余启蛰的生机却是用一点便少一点,药石无医,除非大罗神仙下凡。

    偏偏余启蛰又是不世之材,当年不过十二岁便拿下童生试的小三元,余老爷子想要光宗耀祖,只盼着将来哪一日,余启蛰的身子骨能好转,再下场科考,为余家挣个功名回来,才一直忍痛花银子给二房用药。

    宋氏去了灶房,淘米生火做饭,却忍不住悄悄抹泪,心头苦涩不已。

    本就是穷苦人家,启蛰一直体弱多病,吃药也总不见好,老太太和三房早有不满。偏命运弄人,屋漏偏逢连夜雨,丈夫余梦山前些时日去山里采草药,偏巧碰见野兽,被咬断了腿,她们二房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二弟妹,你做饭呢?我给你搭把手。”大房媳妇张氏方才瞧见宋春往灶房来了,知道她要烧火做饭,就跟过来想帮忙。

    宋氏忙拭去脸上的泪水,道,“不妨事,我一个人能忙得过来,你还是帮娘编粮斗去吧。”

    张氏已经走到灶下帮忙烧火,她往灶里添了快柴,已经瞥见宋氏微红的眼角,笑着出声道,“樵山和三房都在呢,不差我一个,下个月才收麦呢,总能编好的。”

    宋氏没再说什么,熟练的将锅洗刷干净,倒了一点猪油,把泡好的茄条放进了锅里,又掺了些菌菇,翻炒起来。

    在油锅滋滋的声响间,张氏低声安慰道,“二弟妹,人要往后看,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别太难过,现在二房还得靠你撑着呢!”

    宋春听得鼻头一酸,忍泪笑道,“我晓得,可这日子咋就过的这么难,越发叫人觉得没有盼头了。”

    张氏也知道二房现在的境况放在一个女人身上那都觉得苦,心里颇有些同情宋氏的遭遇,宽慰道,“咋没有盼头?说不准哪日五哥儿的身子就好了,你得想开些。”

    “要真能好……我就是折寿十年二十年,也愿意。”宋氏情愿用自个儿的命去换儿子一条命。


    余家誰不知道余启蛰活不过两旬,张氏说这些也不过是想让宋春有些盼头,她喟叹道,“会好起来的。”

    宋春擦了擦被烟火熏出来的眼泪,将米下了锅。

    焖好饭后,宋氏拿出一只黑色瓷碗,盛了一些出来,又在饭上夹了一些菜,往外面瞧了一眼,又盛了一碗,对灶下的张氏解释道,“我给孟家那姑娘弄些吃的。”

    张氏叹了口气,“也就是你心善,那孟家姑娘着实不是个东西,换做我,可真就听老太太的,一张席子卷着扔山上去了。”

    “到底是一条人命。”宋氏只盼着多积德积福,老天好能善待怜悯她家启蛰,让他的身体赶紧好起来。

    她将一碗饭藏在了袖摆下,另一碗用手端着朝外间走了去。

    老太太和三房几个仍在院子里编粮斗,瞧见宋春从灶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碗饭,松弛的眼皮微耸了下,问道,“饭烧好了?”

    宋氏身子微微一僵硬,忙将袖摆下的那碗饭又往里藏了藏,道,“烧好了,我先把饭给梦山端去。”

    老太太脸上划过一抹不高兴,自从老二余梦山摔断了腿,宋氏每回做饭都要先盛了给他端去,不将他们这些老的放在眼里,可这是老爷子默许的,老太太也不好发作。

    宋氏见老太太脸色不好看,转身快步往东屋走去,生怕被老太太发现她盛了两碗饭,不然又是一场泼天的暴风雨,到底是后来的娘,村里都说余周氏心善,待余家前头那位过世的媳妇留下的两房儿子如亲生一般,但内里的天差地别,只有他们余家人自己知道。

    回了屋,宋氏将饭搁在了小桌几上,对余梦山道,“娘还在院子里呢,过会我再把饭给孟家姑娘送过去。”

    说完,去里间喊了余启蛰去堂屋吃饭,她自己则伺候余梦山进食。

    余梦山摇了摇头,接过宋氏手里的碗,“我只是腿废了,手又无碍,你也快些去吃饭吧。”

    他心疼妻子这些时日因着照顾他,连顿饱饭都没有吃过。

    家中余粮要吃到这一季收粮,前些时日又置换了番麦种,所剩粮食不多,每日用多少粮做饭都是精打细算着的,余家的饭也都紧着干活的男人们吃,女人们只能吃上一小碗,去的晚了,根本没有剩饭,只能吃些干硬的锅巴。

    宋氏也知道丈夫所想,心中甚是慰贴,笑着给余梦山递了筷子,才往堂屋行去。

    饭桌上,老太太瞥了一眼宋氏和余启蛰,只觉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心气格外不顺,好好的一家子,偏生二房事最多,有个不断生病花银子的药罐子,又弄出个被咬断腿的余梦山,就剩下两个女人,哪有什么劳力,这以后全家不都得贴补着二房。

    余老太太替自己的三儿子觉得亏得慌,但是又发作不得,不然显得她这个后来的继室苛待前头那位留下的两个儿子。

    她只能继续拿孟余娇说事,吃完饭,老太太撂下碗,掀起眼皮,瞧着宋氏道,“今天晚上,把孟家那个不要脸的给我扔山上去,省的将来事情传出去,丢了咱们余家的脸面,四哥儿已是下场科考的人,没得毁了他的名声。”

    宋氏脸微微一白,有些食不下咽,低声细语道,“娘,孟家姑娘已经醒了,到底是一条人命,好在她……也没真的出格,佛祖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留她一条人命,就当是积德行善了。”

    老太太将筷子一把摔在了桌子上,宋氏吓得浑身一颤。

    “你好大的口气,你们二房想积德行善,就任这脏水污着四哥儿,连他的前程都不顾了吗?”老太太怒声道。

    三房赵氏接过话,冷嘲热讽的道,“二嫂你也太自私了吧,你想留着孟家那个祸害,好让她将来再爬上我们家谨言的床不成?你们二房冲喜冲来这么个晦气的祸害,是想留着恶心誰呢?”

    宋氏被气得脸红,争辩道,“三弟妹,你这话有些诛心了,我万没有半分要害四哥儿的意思,等孟家姑娘好了,我赶她走便是。”

    听到冲喜两个字,一旁坐着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慢悠悠喝茶的余老爷子总算是有了些反应,前些日子余梦山摔断了腿,是他觉得二房的时运不太好,提议冲喜,想要冲冲二房的晦气。

    他清了清嗓子,拿出一家之长的架势来,“都吵什么吵!”

    宋氏忙噤了声,盼着老爷子能有些怜悯之心,留那孟家姑娘一条人命。

    “你们娘说得对,孟家那个到底是祸害,做出那不知廉耻的丑事来,若是放在寻常姑娘身上,早该将她浸了猪笼了事,但是这事儿关乎四哥儿的声誉,不能叫人知晓,不然不知会传出怎样的闲话来!”老爷子一锤定音道,“把人扔山上任她自生自灭,也不算咱们余家害的。”

    “可是爹……”宋氏还想再继续为孟家姑娘求情,余老爷子冷眼一扫,皱眉道,“二房媳妇,你一向是个顺悌的,莫要一再跟你娘顶嘴,她也是为了你们二房好。”

    宋氏只得咽下嘴里未说完的话,她担不起忤逆长辈这样的指责。

    从头到尾一直没有说话低头吃饭的余启蛰,突然放下了碗筷,清亮的眸子看向余老爷子,缓缓出声道,“让她留下吧,我觉得近来身体有所好转,兴许下年秋闱就能下场了。”

    老爷子有些许震惊,毕竟从他提议冲喜,到买了孟家祸害进门,五哥儿一直都冷冷淡淡的,从未见他与孟家姑娘亲近过,如今怎的开口帮着那祸害说话了?

    他探究的看向自家这位最小却也最是钟灵俊秀,出类拔萃偏生早夭命相的五孙子,发问道,“当真?”

    余启蛰苍白隽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却坦然镇定,点了点头。

    三房赵氏叫嚷了起来,“五哥儿你莫要胡说,为了那么一个晦气的人,你竟都敢拿你的身子扯谎了,你那身子骨誰不知道?如何会好转……”

    余启蛰朝赵氏看了过去,桃花眸清冷如水,明明是弱不禁风的孱弱病姿少年,偏有一身沉静骇人的气势。

    赵氏声音渐小,余下的字眼都吞进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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