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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里重逢

曲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民国二十三年,军区医院。“夫人,您这病必须尽快出国治疗,拖得越晚越有生命危险……”大夫面色沉重。曲黎点了点头,有些艰难开口:“我知道,你还是给我多开些药,我再吃些时日。”

主角:曲黎苏圣寒   更新:2022-09-10 17: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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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曲黎苏圣寒的其他类型小说《镜花水月里重逢》,由网络作家“曲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民国二十三年,军区医院。“夫人,您这病必须尽快出国治疗,拖得越晚越有生命危险……”大夫面色沉重。曲黎点了点头,有些艰难开口:“我知道,你还是给我多开些药,我再吃些时日。”

《镜花水月里重逢》精彩片段

民国二十三年,军区医院。

 “夫人,您这病必须尽快出国治疗,拖得越晚越有生命危险……”大夫面色沉重。

 曲黎点了点头,有些艰难开口:“我知道,你还是给我多开些药,我再吃些时日。”

 “大帅要知道您的身体……”大夫叹了口气。

 曲黎立即打断:“别告诉苏圣寒,他处理战事要紧。”

 若他听到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下一秒便会大张旗鼓纳妾进府吧?

 曲黎苦涩地想着,心口堵得难受。

 离开医院,曲黎坐上黄包车,直接回了北帅府。Y.B付费独家

 入夜,初雪骤降。

 曲黎吃完药,两眼直直地望着窗外的飘雪。

 自打她嫁给苏圣寒,每年的初雪都在她生日这天落下。

 只是今年,曲黎赏雪的心已经凄凉。

 “嘎吱~”

 房门被人推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连带着刺骨的寒风。

 曲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却在看到那双齐膝长筒军靴后,生生顿住。

 “阿寒,你回来了……”曲黎灰暗的眼眸有了丝亮光。

 “今年的生日礼物。”苏圣寒将手中的锦盒放至矮桌上,神情清冷。

 曲黎眼底的光微微晃动着,小心轻柔地将锦盒打开。

 锦盒中,是一条绣着梅花的真丝手帕。

 曲黎正欲将手帕拿出,却忽的瞟到手帕角缠着一根女人的长发。

 苏圣寒是在拿他藏在别苑的情人之物来敷衍自己吗?

 “大帅有心了,这礼物很有女人味。”

 曲黎脸色白了几分,五指紧紧攥着腿上的棉被。

 苏圣寒皱起了眉头,多年的相处,他深知曲黎此刻心情不好。

 这个女人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叫自己大帅。

 “明年就不送了,以后想要什么你从账房拨钱,自己去买。”

 苏圣寒动了动薄唇,脱下身上的军大衣,便进了内房。

 明年,他连敷衍的心,都没了。

 曲黎看着他的背影,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小声喃呢:“我恐怕……撑不到明年这时候了……”

 她和苏圣寒,终究是熬不过这七年之痒。

 她正想着,胸口又隐隐泛疼,连气都喘不过来。

 曲黎拿出袖口的枣红手帕,一边堵住鼻孔一边微微仰头。

 这样的动作,一气呵成。

 不一会儿,温热的血腥味充斥整个鼻腔,那枣红手帕上却看不到任何血迹。

 大夫说过,血流得越频繁,病情就越难治。

 曲黎不想出国,她舍不得苏圣寒。

 她怕自己离开了北城,这北帅府的大帅夫人就易主了。

 尽管苏圣寒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可他并没忘记自己是他年少时用八抬大轿取回来的结发妻。

 活太久,却没了他的陪伴,那有什么意思?

 待鼻腔的血止住,曲黎回到内房,合衣躺在苏圣寒身侧。

 她像往常一样,抬起胳膊轻轻揽住他健硕的腰肢,将头埋在他后颈中。

 “阿寒,你好久都没抱着我睡了……”曲黎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下次吧,我累了。”苏圣寒将她的手挪开,然后往床边微微挪了挪。

 凉意蔓延至曲黎全身,她看着他的后脑勺,眼底泛起一层薄雾。

 每次都是这句话,她还能等多少个下一次?

 她想要的,只是他的一个拥抱而已……



第二天一早,曲黎醒来,床上已经没了苏圣寒。

只有身侧冰凉微皱的床单证明那个男人昨夜来过。

曲黎吃了药,拿着细小毛笔抄写心经。

“啪嗒”

刚落笔没几行字,滚热的鲜血毫无征兆地从鼻腔落在了绢纸上,涌成朵朵梅花。

“夫人!”丫鬟小七吓坏了,急忙找手帕给曲黎止血。

慌张中,她打翻了昨夜苏圣寒拿过来的锦盒,看到了那梅花手帕。

小七想都没多想,拿着手帕直接放到了曲黎鼻翼下。

“给我烧了它!”曲黎将手帕甩到地上,眼底是夹杂着痛楚的愤怒。

小七战战兢兢地将火炉端了过来,曲黎弯腰捡起,没有任何犹豫地扔了进去。

顿时,火花四溅,一股黑烟腾腾上升。

“你烧给谁看?”苏圣寒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进来,怒气沉沉。

曲黎被那烟呛得直咳嗽,根本无暇搭理苏圣寒。

在外面顺风顺水的苏圣寒何曾受过人忽视,火气上头直接拽着曲黎胳膊,逼迫她直视自己。

只是这一看,却让他愣住。

“怎么流鼻血了?”苏圣寒的语气带着一丝慌张,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夫人她……”小七忍不住想开口。

曲黎一个冷眼警告她闭上嘴,然后漠然开口:“上火而已。”

苏圣寒看着曲黎这寡淡的表情,心情变得烦躁。

“上个火就流鼻血,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娇弱了?”他的语气带着训斥。

曲黎穷苦人家出生,在苏圣寒还没做大帅前,扛得起大米捕得了鱼,她在他眼底,一直是个强悍的

女汉子。

是啊,怎么就变得弱不禁风了呢?

曲黎强忍住情绪,静静看着那手帕在火炉中变成黑漆漆的一团。

“有个事跟你说声。”苏圣寒隐隐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冲,连连缓和了不少,“母亲想抱孙儿,我下

周会带个女人回府。”

曲黎怔怔看着他,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她一直都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只要他不带回北帅府,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他终是忍不住了?

“黎黎,我们这是新式婚姻,我这辈子只会娶你一个女人。”

“黎黎,我要为你征战沙场,打下曲山给你做聘礼!”

曾经那个年少轻狂的苏圣寒说过的话,还在曲黎耳畔回响。

一辈子那么长,才刚过去七年,他就迫不及待要娶第二个女人了……

曲黎眼眶忍不住泛红,却倔强地没让泪水落下来。

“放心,你的正妻之位不会动,她只是个姨太。”苏圣寒自知对不住曲黎,有些心虚地解释。

“苏圣寒。”曲黎的声音微微有丝哽咽,“你别忘了……你说过这辈子只娶我一个……”

“全国上下哪个大帅不是三妻四妾?我这七年只有你,难道你还不满足吗?”苏圣寒面色发沉。

“一年,再给我一年的独宠。”曲黎看着他,声音晦涩。

苏圣寒眸光一闪,不明白这女人嘴中的一年指的是什么。

他对曲黎,还是心生愧疚的。

毕竟她把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他,在他最艰难的时刻不离不弃。

只是她那不温不火的性子,让他早就腻了。

外面的姑娘又水又嫩,懂的花样还多,让他怎么尝都觉得新鲜。

一个一统四方的大帅,谁不喜欢一群女人娇滴滴地跪在自己军服之下?

“她已经怀孕了,我的种不能流落在外。”苏圣寒做了决定,没有再看曲黎。



曲黎的心好像被一把尖刀狠狠剜了一下,疼意细密连绵地涌了上来。

“你说什么?”她喃喃地看着那丫鬟,四肢百骸都已透凉。

小七死在梨苑,苏清清的住所。

曲黎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看到躺在地上的小七,浑身是血,胸口一个子弹窟窿。

“小七。”曲黎瘫软在地,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小七鼓着眼,眸子透着惶恐和绝望,双手紧紧攥着一块枣红布料。

她胸口的血已经和那布料颜色融为一体。

“她蓄意杀害苏姨太,我刚若不开枪,他们就一尸两命了。”

苏圣寒手中还握着枪,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

曲黎抬眸看着他,眼底是说不出的痛楚。

“小七是我们大婚当日举合欢烛的丫鬟,她陪了我七年,你怎么可以杀她……”曲黎早已泪流满面。

眼前这个男人,征战沙场,杀人无数——

他怎么可以杀了她的小七,杀了他们婚姻的见证人?

“姐姐,难道我和大帅孩子的命,还比不上一个丫鬟重要吗?”苏清清哭啼啼地缩在苏圣寒怀中,

她的肚子已经大得连衣服都塞不下了。

“小七性子沉稳,从来不会犯糊涂,你今日杀了她,索性也把我杀了吧。”

曲黎依旧没有搭理苏清清,她不相信小七会伤害那个女人,更何况还是孤身进了梨苑。

可她更不敢相信,那个说给自己去买梅花酿的男人,转身便一枪毙了她最重要的人。

曲黎那刚被苏圣寒焐热一个月的心,再次寒凉彻骨。

这个男人就是她骨头里的一根刺,饮她的血,啃她的肉,让她痛不欲生。

“带夫人回梅苑,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苏圣寒眼底泛着噬人的凶光,怒气之下甚至举枪对着半黑的夜空连鸣三声。

“嘭嘭嘭”

苏清清被吓得尖叫,曲黎却呆呆地瘫坐在小七的尸体旁,像一座没了生命的雕像。

梅苑没了小七,冷清得像座冷宫。

过了一月,苏圣寒便撤了对曲黎的禁足令。

同时也隔三差五便命人送来了梅花酿,可曲黎放到发霉都没有去动它们。

那鲜红又冰凉的梅花酿,像极了那日小七胸口的血。

曲黎突然厌倦了这样的毫无意义的等死生活。

曾经她以为自己若离开了苏圣寒,便会魂飞魄散。

可现在她觉得,留在他身边,才是最大的折磨。

没过多久,梨苑传来喜讯,苏清清早产了一个男婴,母子平安。

苏圣寒高兴得给整个北帅府上下所有人赏了大洋,恨不得立马宣告全国。

章母盼了多年终是得了长孙,也是开心得合不拢嘴。

她每天都去梨苑看孩子,恨不得将这长孙接回自己的宅里养着。

“苏媳妇儿,你跟我家圣寒都是双眼皮,怎么大孙子是个单眼皮呢?”

章母盯着粉嫩嫩的小婴儿看久了,隐隐觉得不太像自己儿子。

苏清清的身子一僵,一丝慌乱从眼底一闪而过。

“小公子还没长开,等长开了肯定和大帅一模一样!”一旁的奶娘连忙搭话。

苏清清扯了扯嘴角:“是呀,现在皱巴巴的也看不出到底像谁……”

章母所有所思一番,缓缓点了点头,终是消除了疑虑。

待她离开,苏清清命奶娘将孩子抱到自己身边。

她看着小家伙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心底的情绪起伏不断。

这双眼睛像谁,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才一次,怎么就中标了?

苏清清恼得攥紧了婴儿包被,却因为太过用力勒到了孩子。

“哇——”孩子猛地哭出了声,用力到面色紫红。

“哭什么哭!谁让你长得爹不像娘不像!”

苏清清一烦躁,直接将孩子往床上一扔。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这孩子再长大一些,面容就定型了,她该怎么对苏圣寒解释?

更何况,孩子父亲跟苏圣寒还是那种关系……

一想起那个男人,苏清清就头痛欲裂。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禀告,曲黎前来探望孩子。

苏清清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快请进来。”



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

“呜——”

像动物在呜咽,又像在哀嚎。

曲黎还没感受到坠落至地的碎骨之痛,整个人便因失血过多而彻底昏死……

苏圣寒怒睁着猩红双眼,握枪的手止不住颤抖。

“谁开的枪?谁开的枪!”

他转向身后,声嘶力竭大吼,双眸中迸出来的怒气能将人碎尸万段。

那死囚已经不见踪影,只有苏清清还可怜兮兮地挂在崖边。

“唔……”她脸色冻得苍白,求救的声音已经无比虚弱。

苏圣寒步步朝苏清清走去,一把将她身上的绑绳削断,随即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带。

“大帅……”苏清清哭啼啼地就想扑到苏圣寒怀中,却被他生生拦住。

“你去看看,她还在不在……”苏圣寒指着曲黎坠崖的地方,命令苏清清前去。

这辈子,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懦弱过,连亲眼去证实一个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苏清清脸色白得不能再白,她瘫软着两腿倒在地上,死死抱着他的腿。

“大帅,清清又冷又怕,你抱抱清清……”她浑身哆嗦,眼底透着惊恐和怯意。

她才不要去那崖边,也不想去看曲黎的尸体还挂没挂在岩石上!

正在这时,后方又传来了一阵噪杂的脚步声,苏圣寒的得力干将张副官带着大队人马赶了过来。

“大帅!刚有个越狱的死囚往西边跑,被我们毙了!”张副官敬了个军礼,严肃禀告。

苏圣寒的瞳孔骤然一缩,一个反手猛地抽了张副官一耳光。

“混账!本帅让你毙了吗?”他这一巴掌用了猛力,甩得张副官鼻血都涌了出来。

“距离太远没法精确捕捉,只能先毙后追尸,还请大帅赎罪!”张副官纹丝不动,平静开口。

苏圣寒深吸一口气,终是微微收敛了情绪。

他看着崖边那摊血迹正在雪水的掩盖下越来越淡,心底的空荡范围就越来越宽。

“你带苏姨太回去,其他人绕小路去崖底……找到夫人。”苏圣寒声音透着一丝颓败。

苏清清抽噎着不敢拒绝,张副官也只能照做。

当断崖边只剩苏圣寒一人,他踉跄着朝那摊血迹走去,每一步都耗费了全部的力气。

崖下云雾环绕,陡峭狭窄,看不到一点点有关曲黎的痕迹。

那个女人,真的掉下去了吗?

“黎黎……”苏圣寒的心底缺了一个口子,冰凉刺骨的寒风从那个口子吹进胸腔,将他浑身的血液

凝固住。

他拔枪指向她,只是想要她冷静,可他并没开枪。

那死囚不是管曲黎叫主子吗?为什么要绕到自己身后对她开那必死无疑的一枪?

苏圣寒头痛欲裂,连对着崖底歇斯底里喊出曲黎名字的力气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苏圣寒跪在地上,摘去手套轻抚着地面那摊血迹。

过往和曲黎相处过的点点滴滴一帧帧在脑海中跳跃,她的一颦一笑一回眸,她的撒娇喃呢和哭泣,

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清晰。

或许世间有这样一种离别,猝不及防到让人束手无策,却又让你清楚地意识到,你已经永远失去她

了……

“为什么不要我了?你的一辈子就这么短……不是说好要一起到白头吗?不是说好要看我一统四方

,平定战事吗?”

苏圣寒痛苦掩面,双肩急剧起伏。

“嘭!”枪响。

苏圣寒身子猛地一僵,子弹从后背穿透他的胸腔。

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去:“你……”



曲黎被那烟呛得直咳嗽,根本无暇搭理苏圣寒。

在外面顺风顺水的苏圣寒何曾受过人忽视,火气上头直接拽着曲黎胳膊,逼迫她直视自己。

只是这一看,却让他愣住。

“怎么流鼻血了?”苏圣寒的语气带着一丝慌张,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夫人她……”小七忍不住想开口。

曲黎一个冷眼警告她闭上嘴,然后漠然开口:“上火而已。”

苏圣寒看着曲黎这寡淡的表情,心情变得烦躁。

“上个火就流鼻血,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娇弱了?”他的语气带着训斥。

曲黎穷苦人家出生,在苏圣寒还没做大帅前,扛得起大米捕得了鱼,她在他眼底,一直是个强悍的

女汉子。

是啊,怎么就变得弱不禁风了呢?

曲黎强忍住情绪,静静看着那手帕在火炉中变成黑漆漆的一团。

“有个事跟你说声。”苏圣寒隐隐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冲,连连缓和了不少,“母亲想抱孙儿,我下

曲会带个女人回府。”

曲黎怔怔看着他,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她一直都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只要他不带回北帅府,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他终是忍不住了?

“黎黎,我们这是新式婚姻,我这辈子只会娶你一个女人。”

“黎黎,我要为你征战沙场,打下江山给你做聘礼!”

曾经那个年少轻狂的苏圣寒说过的话,还在曲黎耳畔回响。

一辈子那么长,才刚过去七年,他就迫不及待要娶第二个女人了……

曲黎眼眶忍不住泛红,却倔强地没让泪水落下来。

“放心,你的正妻之位不会动,她只是个姨太。”苏圣寒自知对不住曲黎,有些心虚地解释。

“苏圣寒。”曲黎的声音微微有丝哽咽,“你别忘了……你说过这辈子只娶我一个……”

“全国上下哪个大帅不是三妻四妾?我这七年只有你,难道你还不满足吗?”苏圣寒面色发沉。

“一年,再给我一年的独宠。”曲黎看着他,声音晦涩。

苏圣寒眸光一闪,不明白这女人嘴中的一年指的是什么。

他对曲黎,还是心生愧疚的。

毕竟她把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他,在他最艰难的时刻不离不弃。

只是她那不温不火的性子,让他早就腻了。

外面的姑娘又水又嫩,懂的花样还多,让他怎么尝都觉得新鲜。

一个一统四方的大帅,谁不喜欢一群女人娇滴滴地跪在自己军服之下?

“她已经怀孕了,我的种不能流落在外。”苏圣寒做了决定,没有再看曲黎。

七天后。

大红灯笼挂满了整个北帅府,在皑皑白雪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喜庆。

“我的梅苑,一个灯笼都不许挂!”

曲黎勒令所有下人撤走自己院子里的灯笼和绸缎,这是她第一次大发雷霆。

主厅载歌载舞,只有她的梅苑冷冷清清。

“夫人,该吃药了。”小七端来一杯温水,还有一些花花绿绿的药丸子。



“扔了吧,以后都不吃了。”曲黎坐在凉亭中,看着主厅的方向。

飞雪落在她束在脑后的黑发上,星星点点,瞬间便融化成冰水,隐入发丝。

“夫人,您得好好活着,才能让大帅回心转意啊……”小七的声音带着哭腔。

“早回不来了。”曲黎喃喃说着,声音飘得很远。

主厅的喧闹声直到半夜才消停。

曲黎侧躺着蜷缩在床上,下巴几乎抵在膝盖上,整个人消瘦得不成人形。

夜越深,她胸口的疼痛就更浓。

那个信誓旦旦地发誓只会对她一人好的苏圣寒,今晚会明目张胆地抱着另一个女子入眠。

她曲黎,不再是他的唯一。

七年的婚姻,苏圣寒在外面胡乱了三年。

可这是他第一次让别的女人怀孕。

曲黎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背,直到那细密连绵的疼意让自己浑身颤抖。

第二日。

苏圣寒带着新姨太苏清清来梅苑,说是让她给曲黎敬杯过门茶。

曲黎坐在床上擦掉鼻血,对门外的动静充耳不闻。

“不见。”她态度坚定。

就算病死在这梅苑,也决不见他的怀中佳人。

小七没有拦住,苏圣寒直接带人走了进来。

见曲黎还躺在被子中,他神情多有不悦:“都什么时辰了还在床上,像话吗?”

一旁的苏清清闪了闪眼眸,娇滴滴说道:“大帅,清清刚进府,你就别生姐姐气了。”

说罢她还抬起小手顺了顺苏圣寒胸口,这幅善解人意又温柔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舒服。

曲黎自嘲地笑出了声,眼眸已经灰暗无光。

自己这幅模样,怎么比得过新人让他赏心悦目呢?

“看不顺眼就别来。”曲黎也没打算给好脸色。

苏圣寒被曲黎的话噎住,他好心好意带苏清清来见她这个大帅府后宅主母,她就是这态度?

“姐姐不想见清清,清清走便是……”苏清清识时务地放下手中的茶壶,脸上带着一丝收敛后的委

屈。

曲黎依旧没有正眼看苏清清,她仰头看着天花板,防止再流鼻血。

可这模样,落在苏圣寒眼中,却显得孤傲冷漠。

待房中只剩他们二人,苏圣寒一把捏住曲黎的下巴,逼迫她正视自己。

“清清现在怀着孕,你就不能多为我考虑一下?”他眼底的情绪起伏不断。

曲黎直直看着他:“我也怀过孕,不是吗?”

苏圣寒的心莫名被刺了一下,瞬间僵了身子。

四年前苏圣寒攻下新城池,身怀六甲的曲黎陪他一起参与庆功宴,未料途中心腹突然叛变,拿刀直

捅向他。

苏圣寒躲闪不及,旁边的曲黎挺着孕肚生生替他挡了那刀。

孩子没了,曲黎的子宫也受到了重创。

可苏圣寒却毫发无损。



“黎黎。”他的语气柔和了不少,“我知道委屈你了,等那女人孩子一生,我就过继给你,孩子的

母亲,只能是你。”

“你走吧,我累了。”曲黎闭上眼,胸口又开始闷疼起来。

她不咸不淡的语气让苏圣寒不悦,他已经做了让步,她为什么还要如此?

“黎黎,别闹。”苏圣寒将她搂在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耳垂。

“别碰我!”曲黎的声调忽的提高,眼底透着显而易见的厌恶。

苏圣寒被外面莺莺燕燕环绕着讨好着养大了脾气,早就受不得枕边人忤逆。

曲黎的反应,瞬间让他恼羞成怒。

“我养你这么些年把你性子给养刚烈了?不让我碰,想让哪个野男人碰?”

苏圣寒掀开棉被,粗鲁地抬手褪去曲黎的底裤!

曲黎大口喘着气,胸口的疼痛让她近乎窒息,根本来不及分神去拒绝苏圣寒。

直到那如火般的炽热逼近,曲黎才从疼痛中清醒过来。

她摇着头,无声抗拒。

“不就几天没碰你,倒学会欲擒故纵的本事了!”

苏圣寒贯穿到底,没有任何前戏。

曲黎止不住颤抖,她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都很痛。

尤其是那干巴巴被苏圣寒毫无情意占领的地方,痛到仿佛被活生生撕裂。

苏圣寒也不好受,可他看着曲黎那怏怏漠然的样子就是怒气暴涨。

“说,让不让我碰?”苏圣寒将手伸进她的宽松上衣中。

那常年握枪的手布满厚茧,落在曲黎细腻的肌肤上带着几分粗糙。

他所碰之处,都带着针扎般的疼意。

曲黎死死咬着舌头,一声不吭。

七年来,这是苏圣寒第一次对自己用强。

他的温柔和细致只会用在感兴趣的人事之上,而她,早已让他倒胃口。

这没有情.欲的交合,只是为了宣誓他对她的绝对主权。

“怎么瘦了这么多?”苏圣寒终是发现了异样。

那宽松衣裳内的身躯,他的大手能摸到每块骨骼的走向,几乎毫无肉感。

曲黎的眼神黯淡的就像笼了一层雾霾,里面只有绝望和哀伤。



她嘶吼着,抬手直接将身侧的水杯往林月卿头上砸去。


林月卿整个人还处于晃神的状态,根本没有躲闪。


那水杯甩在她额头上,划出一道血痕,再嘭地碎落一地。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要给我儿送长命锁,原来是趁宝宝睡了,活活把他闷死!”许湘雨每说一个字,表情就痛苦一分,看得在场的人都伤心不已。


林月卿这才反应过来,许湘雨这是把孩子的死怪在了自己头上。


“许湘雨,你把话说清楚!我上午来看孩子时,你跟奶娘都在场!”她顾不得身体的难受,费力解释。


跪在地上的奶娘一边抽噎一边说道:“夫人,您这会儿怎么就敢做不敢认了呢!您当时一走,少爷就断了气……我跟少爷无冤无仇,少爷又是许姨太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难道会是我们把少爷闷死的吗?”


奶娘每句话都一针见血,让林月卿无力反驳。


是啊,全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她林月卿不待见许湘雨这个妾室,也不喜欢这孩子的降临。


如今她一走,孩子就死了,谁会相信她不是凶手?


林月卿不由自主看向段泽,那个男人正将许湘雨拥在怀中,柔声安慰着,丝毫没有看自己一眼。


她突然觉得浑身疼得要炸开,血管里爬满了无数虫子啃噬撞击,一波比一波汹涌。


“你不信我?”林月卿直直看着段泽,有些喘不过气。


“你出了梨苑便收拾行李找男人私奔,叫本帅怎么信你?”段泽脸色很难看。


他接二连三的几个“本帅”,让林月卿断了心底最后一丝残念。


这世上唯一知道她生病,并给予她温暖的人,都被段泽亲手枪毙。


他们七年的夫妻情,真的已经到了末路。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短短八个字,再无一丝温情。


段泽将林月卿关进了监狱,丝毫没有顾及两人的夫妻关系而手下留情。


入夜。


段泽进了林月卿的牢房,手中还举着李大夫的人头。


林月卿将五指蜷紧,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怎么,没给你奸夫留个全尸,就用这种眼神看我?”段泽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捏着那冰凉的薄刃。


“孩子不是我杀的,我找李大夫只是为了看病。”

林月卿的神情已经木然。


“看病?我看你得的是寂寞空虚的病!医院那么多女医生不找,非找个小白脸!”段泽讥诮道,半分担忧和关心都没有。


“段泽,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林月卿看着他,凉意已经深至骨髓。


段泽愣了愣,慢半拍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他正欲开口,林月卿已经抢了先:“一个女人能有几个七年?我把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你,背井离乡跟你闯天下!七年感情你在外面胡闹了三年,我说过你什么吗?凭什么我去见一个男医生,你就要杀人……”


林月卿的话还没说完,段泽便用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


这一耳光,打得林月卿懵了懵,连带着耳朵都嗡嗡作响。


“我天天忙打仗,找女人逢场作戏解解闷怎么了?倒是你,你在家里活得像金丝雀一样还不知足!”


“说了让你做孩子母亲,你却狠下杀手!别的大帅夫人是希望自己男人开枝散叶,你反而是希望我断子绝孙吧!”


段泽恼羞成怒,拽着林月卿往牢房中冰冷的石床上拖。


林月卿的手腕被掐得青紫,后背也被那硬邦邦的石块硌得生疼。


直到最后痛得两眼发黑,连瞳孔都开始涣散。


“我恨你。”


她终于,再也爱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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