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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大唐百万闺中少女的好朋友,李世民最欣赏的年轻才俊,长孙皇后的义子,魏征的最佳酒友,武媚娘和李治的启蒙老师,人类历史上最富有的资本家,嫦娥一号不知能不能行,非得去试试总设计师罗云生有话要对你说。

主角:   更新:2023-08-08 01: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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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盛唐》,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唐百万闺中少女的好朋友,李世民最欣赏的年轻才俊,长孙皇后的义子,魏征的最佳酒友,武媚娘和李治的启蒙老师,人类历史上最富有的资本家,嫦娥一号不知能不能行,非得去试试总设计师罗云生有话要对你说。

《盛唐》精彩片段

罗云生在救人。
一条素色的长绫挂在房梁之上,他的母亲挂在上面摇摇晃晃,像极了断了线的秋千,颇具有寸断肝肠,痛彻千古的气势,一双大脚猛地揣在了罗云成的心口上,发出了砰的一声。
罗云生哀嚎了一声,再次奋起救人,三两步上前,妄图抓住母亲的双腿。
“畜生,你休要管我,让为娘去死!”老娘双目含泪,一脸绝望的看了一眼罗云生。
罗云生当然不会止住脚步,再次抱住老娘的双腿,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娘,咱能下来说不?”
“枉费老娘含辛茹苦养你十六载,你竟然背着为娘做出这种事。”老娘说完又狠狠的蹬了几下腿,顷刻间房梁都摇摇欲坠。
此时此刻,母子二人非常尴尬,罗云生倒是不怕老娘死在白绫上,他是怕房倒屋塌,这不是第一次了。房子再倒下,就只能自己修了。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罗云生决定打破这个僵局。
“娘,您要是觉得你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儒雅谦和、至孝重义、完美无瑕的儿子哪里做的不好,您就直说吧,何必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您若是死了,剩下孩儿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得有多可怜?”从老娘开口跟自己说话的那一刻,罗云生就开始准备发动攻势,言语间极致的诚恳。
老娘的一双手异常有力的拽着白绫,低下头来差一点露出一条长舌,脸色在老娘看来已经很是温和,但是在罗云生看来却颇为狰狞。不过好歹语调温和了一些,毕竟脚下站着的是自己的儿子。
“你真的这么关心为娘么?愿意听为娘的话么?”老娘的语调满是期盼。
“不,这房子是我爹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我不想它再塌了,毕竟木屋不好修。”
老娘深深的凝视着罗云生,气氛陷入了尴尬的凝滞……
片刻之后,木屋轰然作响,老宅又塌了。
罗云生小小年纪,身上背负了太多的沉痛,脸上看不出任何生存下去的欲望,看着坐在废墟中哈哈大笑的母亲,一脸无奈的踩着木头,出了破落的小院。
身后还不时传来母亲的大嗓门,“房倒屋塌,抛娘舍家,你再去学武,便是大不孝。”
罗云生打了个冷颤,却并未止住脚步,望着眼前的罗家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这是个寡妇村,村里没有成年男子,这跟隋唐连年征战有很大的关系,不时有挑着水桶,大手大脚的女子跟罗云生擦肩而过,趁机妄图在罗云生身上摸一把,被罗云生机敏的躲开后,露出一抹抹令人惊悚的笑意。
罗大郎快成年了呀。
田垄的尽头是一处土丘,罗云生一度怀疑这地下可曾能着什么宝藏,可关中人性格倔强,宁可饿死,也不会做摸金的勾当,更何况这一村的妇人,大半夜听见点风声,就吓得瑟瑟发抖,更不要说来这种这阴气极重的地方的地方了。
土丘遥遥的对着灞河,灞河两边儿种满了青柳,只是此时正是寒冬,大唐也未曾听说发生什么战事,不然即便是冬天,送别的行人也会将灞河两边儿的柳枝薅成光秃秃的木墩子。
这是罗云生的秘密基地,他习惯性的将草垫子铺好,身子往上一仰,感受着寒风,忽然有一种杜工部卷我头顶八重毛的感觉?
咦,不太对,杜工部还没生人呢。
而且杜工部的茅草屋是自然灾害,跟咱这种人为破坏不一样啊。
其实今天老娘要自杀的原因很简单。
关中人好武,听村里几个小崽子说,隔壁村有府兵因为瘸腿负伤,从军队里退了回来,大家都想去拜师学艺,学点真本事,将来追随大唐皇帝陛下开疆拓土,换一箩筐鸡腿吃。
毕竟贫困如罗云村,能吃上一箩筐鸡腿,便已然是最大的幻想了。
罗云生也想学点本事,他总觉得身为村长,却没有一身拳打脚踢的本事,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罗云生扛着父亲留给自己,重达十五斤的陌刀,寻了个骡子,准备去拜师学艺。
这一路走来,不知道有多威风,村里的孩子们,一直围在自己身边,上蹿下跳,不时偷偷摸一把陌刀,嘴里嘶嘶的倒吸冷气,高呼村长威武,村长霸气长存之类的话。
罗云生在一群熊孩子的吹捧下有些飘飘然,浑然不知道老娘水盆里的麻衣发出了裂帛之声。
全村的男人都死在了战场上,这小崽子还想去学武,太不让老娘省心了。老娘怎么能不发怒?
于是当场一脚毁了罗云生的陌刀不说,还在回家之后,当着罗云生的面,再次上演了一场上吊的大戏。
听村里上年纪的老奶奶们说,自己只是继承了父亲的宿命,当年老爷子活着的时候,修补房屋的频率,比现在不知道要高多少。
有什么不满,不能好好的坐下来,拉拉呱么?
非得动不动就毁屋拆家?
要知道罗云生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育红班,踏踏实实工作的大好青年,着实有点难以接受这种粗暴的谈判方式。
更为重要的是,罗云生这些日子自己都很懵逼,我怎么就穿越到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上?
上辈子的花呗和借呗谁还?
………
这绝对是一场意外,一个老天爷主动开起的天大的玩笑,在自己为公司签下大单,准备拿公司分红到手软,换一所更大的房子,去一趟养马岛海滩,晒晒十月份的太阳的时候,将自己一把扔到关中来享受关中人民的热情的同时,也来感受大唐时代冬季的寒风瑟瑟。
大唐贞观八年。
八年前,李世民在玄武门“误杀”了兄弟,感动了在皇位上坐的本不安稳的李渊,得到了至高无上的宝座。
这八年,他用手中的刀和剑,干倒了曾经不可一世,敢跟他耀武扬威的颉(xie)利可汗,当然也造就了罗家庄这样的年复一日的充斥着悲伤氛围的寡妇村。
当然第八年还迎来了一件大事,罗家庄的老村长死了,年纪最大的男丁罗云生被莫名其妙的推举为新一任村长。
村子算不上大,但是却住着二百多户人家,它处于灞河流域的下游,毗邻骊山,归属大名鼎鼎的蓝田县管辖,离着长安很近,离汤泉宫,未来的华清池也很近。
据母亲上次喝酒断片说的胡话理解,村子里的男人大多数姓罗,而且出过盖世的猛将,后来皇帝将村子更名罗家庄,所以整个村子的男人后来都战死了。
对于剩下的女人来说,战争实在是太过于可怕的事情了。
坐起身子,罗云生望着眼前的一块石碑,石碑已经看不清文字,却仿佛想跟自己诉说什么了不起的故事。
脑子里灌了浆糊一样,他还是想回去用借呗还花呗,用花呗买各种好吃的好玩的,然后循环往复的堕落,因为实在是不想在大唐受罪。
大唐人的生活他很难适应。
不可否认,这具年轻、英俊、高大的身体,每日清晨醒来确实让自己忍不住产生骄傲的心里,然而终究是除了年轻一无所有,而甚于一无所有啊。
他不是没去过长安,眼下的长安,在自己眼前就是繁华一些的古城遗迹,当然里面住满了各种各样的人类。他们用着原始而简陋的生活方式,过着自以为舒适、幸福的生活。
哪怕是蹲在地上喝一碗滚烫的馄饨,就值得他们得意的喊上半天美滴很之类的话语。
太难了,想想这具身体要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几十载,无异于一场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噩梦。
混沌的思绪被渐渐冷下去的空气拉回,罗云生知道自己在土丘上坐了太久了,该回去了。
虽然摊上一个不讲道理的老娘,但是她毕竟为自己好,总不能让他丢了男人,最后连娃儿都没有了吧。
带着复杂的思绪回到家里,老娘竟然没有酗酒,而是一脸严肃的跪在地上,对着从废墟里检出来的牌位,止不住的骂一些死鬼之类的话语。
………
罗云生他爹的排位上写着罗铁锤之灵位,鬼知道那么硬的名字,怎么会有那么短命的人生,而鬼又知道,铁锤爹爹怎么会给自己起了那么文雅的一个名字。
罗云生。
罗云生一直怀疑,自己的老爹应该是军中那种巨无霸一样的存在,在朝中肯定有一票好友,而且都是那种饱读诗书的大儒,不仅仅帮自己起名字,将来还会将自己接入长安,连宰相也受过老爹恩惠,吵着要将女儿嫁给自己。
当然,罗云生知道自己想的可能有点多。
在长安有那么一票好友,罗家怎么会落魄至此。
说实话,罗云生的老娘动手能力真的超强,今日刚刚毁掉的房子,在罗云生回来的时候,老娘就在原有的基础上搭了一个防风且御寒的帐篷。
“你回来了?”老娘的声音不悲不喜。
罗云生对于母亲的耳听八方早就见怪不怪了,他奇怪的是母亲为何收敛了她胡搅蛮缠的性格,变得忽然有了那么一丝异样的严肃?
“娘,你饿了吗?我做饭给你吃。”
罗云生端着陶罐,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担心娘一个虎扑把自己按在地上胖揍一顿之余,准备做一顿勉强糊口的晚饭。
“生儿,你过来。”老娘的声音再次传来。
“娘。”罗云生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跪下吧。”
“哎。”
罗云生脑袋尚未反应过来,双膝却条件反射的怼在了地上。
“给你爹磕头。”
虽然老娘总是骂老爹死鬼,但是每当跟罗云生在一起的时候,即便是对着冷冰冰的牌位,眼神中也充斥着不悔的温情。
“好的娘。”
罗云生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双手撑在地面上,给老爹磕了一个头。
老娘细细打量着自己的孩子,脸上浑然都是孺慕之色,这孩子不像是铁锤的,也不像自己的,不过却让她止不住的喜欢,十六岁的年纪,身材削长,四肢匀称,脸颊仿佛精雕细琢般俊美。
放在长安,肯定是羡煞不知道多少人的英俊郎。
罗云生则趴在地上不敢起身,双手不自觉的紧抓地面,或许今晚还有一场狂风暴雨。
“你今年十六了,确实该有点男人的样子了,这般放养也不是办法,你不是想学武吗?找那些腌臜的退伍兵有什么用处,顶多学个乡间把式,明日便去长安,找你秦琼秦叔叔吧,他本事大。”母亲的声音带着四分无奈,却又有三分理解,三分认命般传到了罗云生的耳畔。
罗云生闻言,顿时一喜,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我那死去的铁锤老爹不一般,你听听,秦琼叔叔,这名号是一般人能起的吗?
脚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的大佬,翼国公秦叔宝我得叫一声叔叔。
不过罗云生没高兴太久,就看到了娘亲失落的表情,心里瞬间明了,大抵学武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便是世间最残忍的事情。
战争已经夺走了他男人的生命,而学武很明显打通送死的捷径,也更有可能将他送到死亡的终点。
而自己的死亡,则是母亲悲恸的另外一个起点。
想到这里,罗云生立刻止住了学武的念头,摇摇头对老娘说道:“娘,我不学武了,你想让孩儿做什么,您说便是。”
老娘庄氏有些诧异的看着罗云生,见孩子眼神澄澈,不似做伪,便心里琢磨,学武这件事情大抵是他孩子心性,一时兴起罢了。
自己养他这么多年,他如何能不听自己的话。
当下脸上笑意绽放,仿佛春风拂面,将罗云生揽入怀里,抚摸着肩膀说道:“为娘就知道,你跟你那狠心的老爹不一样,孩儿啊,娘早就给你安排好了,咱们罗家庄在长安有一家望春楼,素来归村长打理,明日你便去接手吧。”
望春楼是什么?
罗云生心生疑惑,脑海里却传来了另外一道仿佛小爱般智障的声音,“青楼。”
“宿主,你不想和我聊聊么?”眼前系统电子光幕再次出现,巴掌大的小萝莉笑嘻嘻的说道。
“我不想。”罗云生无奈且绝望道。
“宿主,你大抵是想的。”小萝莉再次发起了尝试。
“小东西,闭嘴吧。”罗云生烦躁道。
“好的主人,你要是想我,我可以给你唱大西几!小凶许!小脑斧!给你听哦。”
“我要高达,我要高达,高达你有么?”罗云生几乎咆哮道。
“没有。”小可爱委屈极了,也变得消停了。
罗云生艰难的翻了个身。
活了两辈子,贫穷了四十多年,但咱一直是正直人家,就在今天老娘告诉自己,其实你可能很有钱,京城一家青楼归你所有。
而且还引发了所谓的小可爱系统,可是系统的内容,真的是有些不堪入目。打死罗云生也不会去碰一下的存在。
“雷布斯,你让我不ok了。”
罗云生忍不住骂了句道教粗话。
不过这些都不是眼下的自己该去琢磨的,因为按照母亲的命令,自己即将开启长安之旅,那么给母亲留下足够的饭食和银钱,便是时下最为重要的事情。
这就是拥有一个不靠谱的老妈的无奈。
长安与泾阳县相距不远,但他也不想老妈三餐不饱。
老娘会耍枪弄棒,邻村想欺负罗家庄没有男丁,老娘一个人单枪匹马杀上村去,不仅仅农田保住了,隔壁村每年都要出十口男丁,帮忙耕田,不然老娘天天去揍人。
可这依然摆脱不了贫困啊。
说实话,还是得念新时代的好,虽然咱也是穷鬼,但是起码没挨饿受冻啊。
于是,罗云生准备搞钱。
老娘此时早就起床了,那根塌了的房梁此时正成为她锻炼的器具,罗云生躲得远远的,生怕老娘误伤了自己。
“很好,很老娘。”罗云生感觉老娘在战场上,当个旗牌官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过这依然很不靠谱好么?
不过用老娘的话说,身为家里唯一的男丁,也就是家主,家里的吃喝用度,都该男人做主,你大鱼大肉,娘就跟着你吃肉,你吃糠咽菜,老娘就跟着你吃糠咽菜,反正不嫌弃你就是了。
罗云生将此归结为老爹选妻的悲哀。
一场疯梁柱法结束,罗云生赶忙上前,用袖子擦了擦老娘额头的汗水,额,说实话汗水不多。
行动多于实际意义。
老娘也知道额头没有汗水,但是她却很享受儿子的孝义,还时不时发出提醒,“左边儿,左边儿,擦认真点。”
罗云生苦笑了两声,一边儿擦着汗水,一边儿说道:“娘,我得搞点钱和粮食。”
“嗯?”老娘疑惑的看了罗云生一眼,看了眼已然是废墟的宅子,“我记得里面还有点钱和粮,够咱娘俩吃好几天的,不行你把废刀卖了,也够吃些日子的。”
老娘轻轻松松的说道。
罗云生:“……”
老爹如果知道,得多伤心啊,从战马到铠甲,如今连陌刀也要卖,您这是想逼他从坟头里蹦出来么?
坚决的摇晃着脑袋,罗云生严肃的看着老娘,“现在老宅塌了,断刀就是老爹唯一留给我的遗物,不能卖。”
老娘一转身,推了一把,罗云生连续翻了好几个跟头,老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老娘不管这些的。”
然后,老娘去找老闺蜜闲聊去了。
在大唐,罗云生逐渐悟到了一个道理。
国家很开明,逐渐走向富强,哪怕是人懒一点也饿不死。
但是你勤奋点,肯定能出人头地。
罗云生不奢求出人头地,起码不能这样贫穷下去。
现在已经是晚上,村里的女子小心得很,早就关上房门,放出了大黄狗,像是忠诚的卫士一般巡视着小院。
老娘早就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罗云生翻来覆去,无论如何就是睡不着。无奈之下,终于跟“小可爱”系统选择妥协。
“宿主,是否开启礼包?嘿嘿,宿主,你终于要向伟大迈出第一步了吗?”小可爱发出了欢呼之声。
“开启。”罗云生无语望黑天。
“签到农场开启,奖励棉花种子若干。”
顷刻间罗云生眼前的电子屏幕升起阵阵绿光,一个叫做农场的软件被打开,一把小铁铲出现,接着铲掉里面枯黄的杂草,几颗种子凌空种下。
“是否浇水,宿主。”
罗云生点头,一只花洒水壶出现,开始浇灌那些种子。
接着虚拟的庄园里的种子开始飞速增长,罗云生看得清楚,这些农作物是棉花。
小可爱欢快的声音再次响起,农场开启,现在开启签到和任务内容。
任务一:宿主三日内卖出去三十个自制雪巾。
罗云生犹豫了好久,自己难道真的要在这条不归路上一直走到黑吗?成为大唐帝国的妇女之友?成为被全世界人嘲笑的对象?
不,这都是幻觉。
老子只用一次系统,然后便再也不用了。
老子要老老实实地开青楼,做富家翁。
打定主意,罗云生躺在系统传出过来的棉花上,自我安慰了许久,这才开始动工。
家里仅有的剪刀上面还有干涸的血渍,罗云生记得清清楚楚,自己亲眼看着上一刻还在修补衣服的老娘,下一秒飞奔而出,刺死了一只老鹿,然后全村人一起吃肉的场面。
想想这般凶器,用来做这个是不是有点可惜。不过为了钱,只能委屈它了。
家里没有油灯,罗云生借着月光,用剪刀小心裁剪老爹的破旧衣服中残存的完整区域,银白色的月光洒在罗云生那张稚嫩且年轻的脸庞,闪烁着星辰般光芒的眸子里,满是委屈。
………
天亮了,罗云生被打斗声惊醒。
十几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肉蛋奶不能少,睡眠更是重中之重。
老娘跟她的闺蜜罗玉娘正在挥舞着两根木棍,打的难解难分。
院子里用木盒装着一叠叠,小巧而精致的物件。
罗云生不想提到它的名字。
因为羞耻。
跟娘喊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见,罗云生就提着盒子出门。
罗家庄家家都有土地,还有大量土地属于罗云生家,免费给他们耕种。
但是村中妇人大多数像母亲这般,纵有健妇把锄犁,也得禾生陇亩无东西。大片的土地经营不当,长满杂草。
当然,也有踏实会种田的。罗家庄村西就有不少人家,田种得很好,日子比罗云生家富裕多了。罗云生知道,现在或许看不出什么来,但不用经历两三代,贫富差距就会出现,然后土地兼并就会开始。
土地兼并最为原始的因素,其实是懒惰和愚钝。
罗云生的目的地是跟老娘关系还不错的李大娘家。
尚未登门,罗云生的脸颊就已经红透了,尽管大唐的风气开放,但是他依然能够想象李大娘那蒲扇一样的大手拍在自己的脸上,“小畜生,你怎么搞这个?”
李大娘要是真的抽自己,罗云生准备就去跟娘告状,毕竟论武力值,老娘全村第一。
李大娘家住土坯房,比罗家的帐篷高好几个等级,门口还有石碑,大致记录着一些军功,是他男人在世时留下来的。看得出来,李大娘很爱他男人,尽管他那人离世许久了,但那石碑擦得锃亮,字迹也特意用碳粉涂得真真切切。
罗云生心里总算是稳妥了一些,李大娘时刻记着自己的男人,那她应该忘不了他男人跟自己老爹铁锤并肩作战的日子。
要知道他男人可是我爹出生入死的亲军护卫呢。
作为晚辈,顶多踹两脚屁股,抽脸就不至于了吧。
罗云生推开门口,门口站着个梗着脖子,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中年男子,罗云生谨慎的打量了一番,从腰间解出木哨,准备摇人。
妈的,大清早的,有外人闯进罗家庄,还没告知自己,这还了得?
那中年男子看了眼罗云生,立刻告饶道:“罗村长,且慢。”
“你是谁?来我们村做什么?你想欺负李大娘?”
“啥?”手里抱着一包珍贵红糖的中年男子一脸委屈。
“我哪敢欺负李大娘,我爱慕她还来不及呢。”
话音落下,罗云生已经放下木盒,从栅栏里抽出一根木棍朝着中年男子便打,那男子飞快躲开。
“王八蛋,自由恋爱本村长不反对,但是你大清早的登门算什么事儿?你让李大娘这张脸往哪搁?”罗云生手中的棍子跟雨点一样招呼。
中年男子刚要开口,罗云生便道:“你出声试试!”
“别打!别打!大娘体质特殊,流血过多,我来瞧瞧,怕出事。”中年男子气喘吁吁的说道:“我是大夫。”
罗云生这才停住了脚步,他发现自己在关中呆久了,这性格也越发关中汉子,暴躁而直爽。
“真是来看病的。”
“是。真的。莫要打了。”
“还是个妇科大夫?”
“是。是。您说啥是啥。”
“那你对经血多染红衣物,可有办法?”
“啥办法?不就拿草叶子、破衣什么的擦擦么?”
………
罗云生还想打人,女孩子那么脆弱,你让人家拿草叶子擦擦经血?
“你怎么不让他们拿土坷垃?”罗云生下意识道。
熟料那妇科大夫竟然点点头说道:“土块也行。”
“行你大爷。”罗云生懒得跟这个时代,知识量贫瘠的大夫扯淡,将他引到近前,将自己一宿的成果拿给他看。
那妇科大夫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看着眼前这软绵绵的事物。
罗云生一脸羞耻,扭过头去不去看他。
那妇科大夫倒也是个灵醒人物,拿出一张雪巾,跑到水井那里舀了一瓢水,轻轻地倒了一些,又倒了一些,最后倒了许多。
看着雪巾强大的吸力,妇科大夫的眼神都直了。
“这……这是啥么……”妇科大夫一脸震撼,忍不住贴在脸上用鼻子嗅了嗅,罗云生一脸惊诧,很好,很现代。
“朋友,你说这东西在月事里,给女子使用怎么样?”罗云生忍着呕吐的冲动,柔声和妇科大夫说道。
“村长,您是圣人啊!”妇科大夫一脸的崇敬之意,低头看看手里的雪巾,挤干净水,发现似乎还可以重复利用,当下就有一种再次登进李大娘房门的意图。
“我不是,只有你才能给李大娘带来幸福,而我深藏功与名就够了。”
妇科大夫脸颊一红,“谢谢村长厚爱,就是不知道这东西……”
“十文一个。”罗云生的脸上再次露出了温柔且和善的笑意。
这个妇科大夫果然是个能人。
鬼知道他是如何神奇的将一百多个雪巾半日的功夫全都卖出去的。而且还起了一个颇为文雅的名字,雪巾。
而此时罗云生的木盒里多了六百多文钱。
满满的一小箱子。
其实,这些天他一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融入大唐,或者自己一直想要逃离这个落后的时代,甚至他也讨厌这具年轻的身体。
然而当他看到妇科大夫对自己一脸崇敬之意的时候。
罗云生忽然意识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成就感。
自己来自未来,有很多不同于现代人的见识,甚至还有个狗血的系统,融入大唐的姿势也比较奇怪。
但是只要自己融入了,就已经算是大唐的一份子了。
自己或许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冬日风吹得胸膛仿佛刀割一般,太阳高高挂起,也觉不出什么暖意,但内心却开始火热。
村里的小路修整得很平坦,那些来做工的邻村男子还是很负责的。罗云生的脚步越迈越快,以往寡淡无趣的脸上,竟然扬起了自信的笑意。
大唐,你准备好迎接你的妇女之友了么?
妈的,好狗血的融入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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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小心翼翼的将铜钱放在自己的床边儿,罗云生蹲下身子,将他们一个个整齐的摞高高,然后一叠叠的数,听见那清脆的交击声,罗云生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
没做过销售的人,永远不知道,当你将手里的商品卖出去的那一刻,心里到底有多畅快。
这一点,妇科大夫今日脸上的笑脸足矣证明这一切。
老妈不知道出去干啥了,打完仗之后,就出去闲逛。
有了钱,自然不会空着手回来,事实上帐篷前拴着的老母鸡正一脸警惕的看着罗云生。
这是妇科大夫收到的谢礼,他转手送给了罗云生这个财神爷和完美僚机,以表达他崇高的敬意。
罗云生好久没吃肉了,看见活生生的鸡,他都开始吞咽口水。
他感觉自己能活到现在,还有一副不错的身体,纯属天意。
锅里加水,点火,罗云生熟练地坐着,母鸡同志,我的刀很快,保证一刀了结你。
母鸡自然知道罗云生想要干什么,一再想要逃窜,但依然被罗云生一把抓住了爪子,然后放在桌板上,一刀解决。
清理内脏,褪毛,一套流程如同行云流水。
身为一名合格的销售员,在跟客户打交道的过程中,学会各种技能,那是必须的事情。
老娘虽然不靠谱,但是眼前这锅灶却挖得有模有样,有点像是在电视里看过的行军灶。
每次使用,罗云生内心就会有一种崇高的敬意。
因为母亲的缺点很多,但是优点也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正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自己。
比如说,母亲将本来属于女人的细致用在了不一样的地方。
灶台挖的很是细致,旁边儿的柴垛码放的也是整整齐齐,拿起来格外的方便。即便是想要挪动,只要轻松一抱就可以了。
这可不像是村里农妇该有的水平。
莫非老娘说秦琼是自己伯伯是真的?
………
罗云生家升起淡淡的炊烟的时候,老娘终于回来了,面色有些不悦,很是疲惫地坐了下来。
虽然老娘不靠谱,但是老娘对自己的慈爱确实真心实切的,罗云生心里一紧,赶忙迎了上去。
“娘喝水。”
罗云生将尚还温热的白开水递了过去。
老娘有些诧异,却旋即感觉很是幸福的接过了陶碗,喝了两口,瞬间感觉内心无比舒坦,“儿啊,你真长大了,娘给不了你什么,一切得靠你自己拼。”
“娘,您这是咋了嘛?”
老娘罗氏叹了一口气,表情抑郁道:“其实娘也觉得我儿长得那么俊俏,去做个青楼的老板有些不合适,想给你换门生意,可是今个儿出门转了一圈,一点好主意都没有。我便去县里,想将钗子当了,给你换些本钱,那狗日的当铺掌柜竟然嫌弃我这钗子是铁的,人家根本就不收。”
罗云生心里有点难受。
若说陌刀是老爹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那么那根铁钗便是父亲留给老娘除却自己之外,唯一的念想了。
要知道放在未来,像是老爹这般糊弄媳妇,保证少不了一顿暴揍,可是母亲却对那支铁钗视若珍宝。
经常在深夜里,小心翼翼地擦拭,一般情况下,无重大节日,都是孤零零的藏在首饰盒里。
对于母亲来说视为珍宝一样的存在,她却想着当了让自己去做点其他生意,可见母亲对自己用情至深。
罗云生眼圈红润,拉着母亲坐在床头,给母亲揉揉肩,罗氏却呵呵地笑着,抚摸着罗云生的脸颊,“娃儿,别急,娘明日去趟长安,找找你秦琼伯父。”
“娘,您放心吧,孩儿有的是挣钱的办法。”
罗氏宠溺地看着眼前的孩子,忍不住抱在怀里,“傻孩子,娘怎么能委屈了你。你放心,娘的面子在长安还是不错的。”
“算了娘,你就跟相信我爹一样,相信我就成。”罗云生宽慰道。
“快别提你爹,他是个骗子。”
“哎,鸡哪里来的?”
“妇科大夫送的,我帮了他点小忙。”
“我儿就是有本事。”
小小的罗家庄忽然热闹了起来。
刚一开始,罗云生根本就没有多想,要知道女人天生就爱八卦,现在又没有什么娱乐项目,你不让他们唠唠嗑,不得把她们憋死?
后来罗云生发觉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而且还总是能听见一些奇怪的字眼。
比如铁锤家这娃儿不错。
再比如村长爱惜女子,是个好村长。
因为自己太优秀。
我到底做了什么?
直到有一天,罗玉娘脸色苍白地登门,老娘意识到什么,一伸手将罗云生从帐篷里扔了出去。
“妹子,可是月事来了,浑身不舒服?有什么姐姐可以帮你的?”
那罗玉娘神态忸怩了半天,最终忍不住开口道:“姐姐,能否卖我一些雪巾,月事难受倒是其次,这流血不止染脏了衣物,我就没法出来做事了。”
罗氏一脸懵,半天也不明白是什么,便问道:“雪巾是什么?”
罗氏赶紧说道:“雪巾是外面用布包裹着,里面是软软的,就像是里面有东西,可以吸走脏血。你没发现村里不少经常月事流血多的姐妹,这些日子照常出来种田做事吗?”
罗云生在外面偷听,当他听到雪巾二字的时候,浑身就一个机灵,完了,终究还是暴漏到了老娘这里。
罗氏依然不解,“你说这事我倒是有所察觉,不过这关我家什么事情?”
罗氏一脸诧异,“你还不知道?这雪巾是村长做的呀?就是老是往李大娘家跑的那个妇科大夫,去谁家都提一嘴村长,说村长是圣人呢。姐妹们也夸,说这雪巾是好东西,救咱们苦命的女人。”
罗云生抬腿就跑,心中止不住骂狗日的大夫,老子千叮呤万嘱咐,你还出卖我,结果没跑几步却被罗氏提起了衣领,直接抓了回来,一脸不信的说道:“你说,雪巾是我儿做的?”
罗玉娘连连点头,语气崇敬道:“村长是能耐人呢!姐姐,你快放下村长,以后女人的幸福靠村长了。”
罗云生忽然感觉到莫大的恐惧,完蛋了,完蛋了,老子的一世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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