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天歌江铁军的女频言情小说《天才少女登场,假冒千金快闪开江天歌江铁军全文》,由网络作家“英英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公路旁,一个大娘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的喊,“天杀的扒手!快来抓扒手啊!快来抓小偷啊!”江天歌就很纳闷,这才是自己到北城的第一天,就让她撞见两个小偷了。这儿的治安,不至于这么差吧?怎么她走到哪儿,哪儿就有小偷要抓?江天歌心中虽然纳闷着,但追小偷的速度却没减慢。那小偷,见有人追过来,他转身就往胡同里跑。北城的胡同,七拐八拐,弯弯绕绕,就跟个迷宫似的。江天歌暗骂一声,也顾不上其他的,继续快跑着追上去。这个小偷,应该是对附近的地形和布局都很熟悉的,他见江天歌紧追不舍,就从掏了个东西向后扔,趁着江天歌分神躲避的片刻,快速地翻墙跳到另一边。江天歌想要翻墙追过去,但被追过来的陆绪文拦住了。“算了,追不到了。”陆绪文是在胡同里从小玩到大的,...
《天才少女登场,假冒千金快闪开江天歌江铁军全文》精彩片段
公路旁,一个大娘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的喊,“天杀的扒手!快来抓扒手啊!快来抓小偷啊!”
江天歌就很纳闷,这才是自己到北城的第一天,就让她撞见两个小偷了。
这儿的治安,不至于这么差吧?怎么她走到哪儿,哪儿就有小偷要抓?
江天歌心中虽然纳闷着,但追小偷的速度却没减慢。
那小偷,见有人追过来,他转身就往胡同里跑。
北城的胡同,七拐八拐,弯弯绕绕,就跟个迷宫似的。江天歌暗骂一声,也顾不上其他的,继续快跑着追上去。
这个小偷,应该是对附近的地形和布局都很熟悉的,他见江天歌紧追不舍,就从掏了个东西向后扔,趁着江天歌分神躲避的片刻,快速地翻墙跳到另一边。
江天歌想要翻墙追过去,但被追过来的陆绪文拦住了。
“算了,追不到了。”陆绪文是在胡同里从小玩到大的,知道在这些胡同里,一眨眼不看,就能消失个没影。
更何况,这个小偷,显然是提前准备好退路了的。
“这个应该就是他偷的东西。”陆绪文捡起小偷刚才扔下的布包,递给江天歌看。
江天歌还皱着眉看向那道墙,有些不甘心,但现在小偷早跑了,不甘心也没办法。她没接布包,让陆绪文拿着。
陆绪文拿着布袋,看着江天歌,感慨说:“你跑得真快,我差点儿就追不上你了。”
江天歌扫了他一眼,很想对他说“你本来就没追上,好么”,但是,想到她还有求于他,就不戳穿他了。
江天歌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上,她是一个路痴。
平时去一个新地方,会有意地留意路两旁的标记,不让自己走丢。但刚才只顾着追小偷了,就没顾得上认路标,如果让她一个人走出去,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看着前面又是分叉,又是拐弯的胡同路,江天歌眼睛眨了眨,看向陆绪文,建议说:
“我们一起回去吧,你的朋友,应该也还在御德坊门口等你。”
陆绪文没有觉察江天歌的用意,他点头答应,还谦让地要让江天歌走在前面。
江天歌无法,就和他并排走着,每到岔路口的时候,就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让陆绪文先动。这么一来,两人成了很和谐默契的走路搭档。
但是,看在外人的眼里,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如今,虽然不像前几年那样,男女走路要隔两三米远,但男女之间的相处,仍然很注意分寸。
一般来说,并排着走在一起的一男一女,不是有亲戚关系,就是处对象关系。
随意抬眼,看到前面的人影,陆正西并没有放在心上。
正当要收回目光时,他却定眼看向路旁的那两个身影。那两个身影里,有一个,是他侄子。
而另一个,是他几个小时前,还心生警惕的人。
他们怎么凑到一起的?是以前就认识了?还是今天才遇上的?
岔路上有一辆吉普车开过来,江天歌和陆绪文站到一旁,想等着汽车过去了,他们再走。
但是,吉普车到了两人面前,却停了下来。
江天歌正疑惑着,副驾驶旁的车窗就摇了下来。
车窗后的人,穿着一身军装,面容冷峻。
“九叔!”
江天歌看向车里的人。
是那个在苍南火车站,见过一面的帅气军人。
也是把她当成贼来盯的人。
九叔?
江天歌的目光在陆正西身上转着,他就是刚才陆绪文几个,在御德坊里,大说特说的男人?
盯着陆正西看了一会儿,江天歌又看向旁边一脸惊喜的陆绪文,他们是叔侄?看外表,他们的年龄没差几岁的样子。
“你们在干什么?”
心里正嘀咕着,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江天歌吓得心下一颤。
嗓音低沉,声音是很好听的,但语气却不怎么友好,质问的语气,语调也冷冷的,长辈的架势摆得很足。
江天歌微微地撇了下嘴。
又不是她的叔叔,他的长辈架势,对她没用。
陆绪文激动地说道:“九叔!你回来了!我们刚才在抓小偷!看,这就是那小偷偷的东西,我们抢回来了!”
抓小偷?
陆正西微微拧了拧眉,在火车站抓了一回了,现在又抓?小偷这么猖獗了?
对上陆正西看过来的目光,江天歌淡定地回视,用眼神回应他的疑惑:我也很纳闷呢。
“九叔,你现在是要去哪儿?回家吗?我和你一起走吧。”陆绪文说着,就要去开后坐的车门。
见他要上车,江天歌眼眸微瞪,连忙把人拉住,“你刚才不是说要回御德坊吗?你朋友还在等着你!”
陆旭文笑着:“我不过去了,我要跟我叔一起回家!你过去的时候,如果他们还在,就帮我跟他们说一声。”
江天歌:“……”
这迷宫一样的胡同,让她一个人,怎么走?
而且,也不知道是附近的人都去上班了,还是不爱出门逛悠,放眼望去,没看到一个可以问路的人。
陆正西的目光,在两人拽在一起的手臂上看了一眼,又在江天歌脸上转了一圈,心下了然,他敛眉默了默,就出声说道:“你们一起上来吧。”
陆绪文先钻进车里,又回头招呼江天歌,“江同志,上来吧,你要去哪?可以让我九叔送过去!”
见状,江天歌也没有推辞,对陆正西道了声谢,也上了车。
坐下后,她说:“麻烦把我送回到御德坊就行。”御德坊回招待所的路,她刚才已经记住了,可以自己回去。
陆正西只让司机开车,没有回应江天歌的话。江天歌也没再出声,安静地盯着车窗外看。
汽车开动后,陆绪文倾身趴在前排副驾驶位的座椅上,急切地要和他的九叔叙旧,嘴巴跟个机关枪似的。
陆正西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陆绪文先上车,坐在了后排的左侧,江天歌后上车,坐在了后排的右侧,副驾驶位的正后方。
因为陆绪文趴副驾驶位座椅的动作,他的大半个身体,都横在了江天歌面前。
……
江天歌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王同志,我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呢?”
随后,她又确认地问道:“我的主要工作内容,是推广‘王氏简易汉字输入法’?”
工资要提前说清楚,工作的内容,也要提前说。不然,到时候,把超出她工作任务的活推给她,她就有苦多说不出了。
王怀民点头:“你的工作内容,就是去推广输入法。”
他找来一份名单递给江天歌,“需要在过年之前,完成这些单位的输入法推广工作。工作量有些大,工资……”
要在过年之前完成推广工作,是上面下的要求。如果不是时间这么赶,他也不会急着要招人,他自己可以慢慢去推广。
但是,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做汉卡的研究,接下来的半年,是研发的关键时期,实在是抽不开身去做其他的事,就只能招人了。
现在,工厂里普通工人的工资,多是在四十到五十左右。
会计算机的,都是稀罕人才,一个月四五十块,肯定是不合适的。
王怀民想了想,就说:“工资,一个月能给到一百五十。”
一个月一百五十,是很高的工资了。
说完,王怀民就看向江天歌,等她的反应。
江天歌没有马上就说话。
她大概看了部委单位的名单,差不多有一百多个,如果是按照这份名单来看的话,工作量的确是不轻。
现在已经是八月初了,距离过年还有6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她要在6个月之内,教会一百个部委单位的人敲键盘。
其实,工作量虽然看着很大,但对江天歌来说,却是小意思。
她一个华夏国二十一世纪的计算机天才,以前都是用键盘破解外国机密阴谋的,现在只是简单的教人敲键盘,完全是“杀鸡焉用宰牛刀”。
但对于目前的情况来说,这种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工作,却很适合她。就当是当个家教,教教别人敲键盘,很轻松的事。
六个月的时间,能轻松赚到九百块钱。这钱,看着并不多,但在普遍工资是在四五十块钱的八十年代,这却是一笔巨款,够花好久的。
这个工作,能做。
见到江天歌沉思着不说话,王怀民以为她是不乐意,心里有些着急。
现在会计算机的人少,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并不容易。王怀民急着说道:
“你别看单位有些多,但工作不难的,能在部委单位工作的人,都不笨,他们肯定都能很快就学会的。”
这还真不一定,有些人从来没有接触过计算机,学起来肯定费劲。
但江天歌并不担心这个。
教部委单位的人敲键盘,又不是一定要把每一个人都教会。
每个班里,都有学得好的,也有学得一塌糊涂的,当老师的,只要把百分之六七十的人教会就行。
江天歌就说起了自己的情况:“我还没有毕业,等开学了,我可能不能每天都来上班。”
王怀民:“这个没关系,你只需要在期限时间内,完成推广任务就行。你什么时候去推广,是可以和他们协商的。”
“如果你答应,我可以从这个月开始,就给你算工资。这几天,你可以先琢磨琢磨要怎么去推广。”
江天歌点头,“行,成交。”
又商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江天歌就手写了一份劳动合同,她自己签字盖手指印后,又叫王怀民签字盖印。
由此,她的第一份工作,算是有着落了。
……
从中谷村出来,已经是中午了。看到路边有煎饼果子卖,江天歌就买了一个,随意地啃着。她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北海公园。
北海公园位于北城的中心区。在古代,它是皇家园林,里面的建筑和雕塑,都有着独属于宫廷建筑的气派。
公园中间有一大片湖,湖岸边有一个小码头,上面停着不少小船。也有不少人正在湖里划着船。
江天歌看得有趣,也想进去划一划。
江天歌凑近码头,旁边的墙上贴着一张大红纸,上面写着船型和价格。
码头上的小船,分为两人座、三人座,还有四人座,也可以理解为情侣套餐、家庭套餐和朋友套餐。
买过票之后,就能进去划一个小时。
江天歌买了票,从停在码头的船里,挑了一条看着不那么容易散架的两人座小船。
给她递划桨的时候,卖票的大爷,才后知后觉地问她:“你会划船吗?”
江天歌实诚地摇头:“不会。”
大爷:“……没事儿,反正有手有脚,也有脑袋,一边划一边学呗。要是学不会也没事,水不深,掉湖里也没事。”
江天歌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实在不行,她还会游泳,顶多就是划船票改成了游泳票而已么。
刚上船的时候,江天歌没掌握到窍门,有些手忙脚乱,差点儿把桨丢湖里,旁边的一个小男孩看到,当着她的面就哈哈地嘲笑她。
把江天歌气得,都想要上岸去揍他一顿。
但没一会儿,她就掌握了划船的窍门,把船划起来了。
她得意地冲那小男孩挑眉,随后也不管他什么反应,快速地把船划到湖中间。
还真别说,这体验感还真不错。天气燥热,但湖水清凉,漂在湖面上,周身都是清爽惬意的气息。
里面看到的景色也很好。湖边柳絮飘动,湖水波光粼粼,给人一种身处画中的感觉。
放眼望去,一个人来划船,还是很少的,大多数都是两个人一起划的,一男一女,湖中泛舟,谈情说爱。
男女对象在湖上谈情说爱的戏码,没什么好看的。
江天歌正要收回目光,就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突然就乐了。
老祖宗怎么说来着?
踏破铁鞋无觅处!
……
江天歌冷冷地看了一眼江天宝,就往村尾走去。
四娄村的人,大多住在村头和村中间,村尾只住着少数的几户人,其中,就有陈桂芳。
陈桂芳三十多岁,男人前几年死了。她现在是寡妇。
江天歌走过去的时候,陈桂芳刚洗了头发,正在院子里晾着。
看到江天歌,她很热情地招呼,“天歌,外头太阳晒,进来坐坐呗!”
江天歌笑着,“好,陈婶,那我就打扰了。”
“嗨!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们读书人,说话就是文邹邹,怪不得你能考上华大呢。”
陈桂芳说着,挪了挪屁股,给江天歌挪出个位置,“来,坐吧,我们好好说说话,我们家就我一个,都没个说话的人,怪无聊的。”
说完,又问,“这大热天的,你出来干啥,你爸妈呢?”
江天歌就说:“我出来捡菌子。我爸妈他们应该还在家吧,我出来的时候,他们正商量着明天去镇上赶集,要给我哥买几身衣服呢。”
“对噢,你不说我都忘了,明天镇上有大集。”陈桂芳放下摇得啪啪响的扇子,挑起画得粗黑的眉毛,笑着问,“你们全家一起去?”
江天歌看着她,回答说:“肯定不是。我爸不爱去,他留下看家,我和我妈、我哥去。”
听到这话,陈桂芳呵呵地笑着,“是,男人哪耐烦赶大集呀。”
陈桂芳眼珠转动,脸上的笑容十分荡漾。
江天歌也勾唇笑着。
鱼儿上钩了。
又说了会儿话,江天歌就说自己要走了,陈桂芳眉开眼笑地送她出门。
找菌子只是借口,目的达到了,江天歌就绕到陈桂芳屋后,打算走小路回去。
小路的位置高,能清楚地看到陈桂芳家的情况。江天歌刚走上去,就看到陈桂芳身上已经换了一件衣服,正对着镜子摆弄着。
看清陈桂芳身上的衣服后,江天歌就乐了。
平时都没看出来,江铁军竟然还是一个端水大师。
家里的和外头的,都一把抓,一碗水端平。
陈桂芳新换上的衣服,张梨花也有一件。
一模一样的。
江铁军给买的。
张梨花还炫耀了好久,说江铁军贴心,眼光好,给她买的衣服好看。
哈,这戏,越来越精彩了。
不过,这才到哪儿啊,还有更精彩的呢。
……
江天歌回到家,张梨花和江铁军夫妻俩已经嘀咕完了。
张梨花出去了,只有江铁军坐在堂屋里,翘着二郎腿,嗑着野瓜子,瓜子皮吐地到处都是。
江天歌绕开地上的瓜子皮,站到干净的地方,就摆出疑惑的表情:“爸,妈和隔壁村的那个王宝壮,很熟吗?”
“他怎么老是想要来找我妈?我都碰到好几次了。刚刚在村口,他还问我来着。”
“王宝壮找你妈?”
江铁军抓瓜子的手顿住,脸色阴沉地质问:“你看到很多次?在哪里看到的?”
江天歌点头,“是有挺多次的。”
“有时候是在家里,好几次,我放学回来,都看见那个王宝壮在我们家,每次都是我一回来了,他就要走。”
“在镇街上也看见好几次,他和我妈走在一起。我同学看到,还以为他是我爸呢。”
江天歌笑盈盈的,表情单纯无辜,就像是不经意间,说出一件记忆中的趣事而已。
但对江铁军来说,她的话,就像是一颗钉子,钉进了心里。
江铁军咬着牙,眼睛瞪得凸起。
王宝壮?
好你个王宝壮!
看到江铁军面色铁青,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江天歌扬了扬眉,好心情地回了房间。
江天歌刚回到房间,就听到江天宝摔摔打打进门的声音,“你大爷的,都是些没见识的泥腿子……”
张梨花正回来着,听到江天宝摔打东西的动静,还没进门,就开始叨叨地数落。
“都说了多少次了,叫你不要老是踢踢打打的,东西摔坏了,要钱买的呀……”
“你别说这些,以后我钱多得是!等我上了大学,当了大官,家里的东西,都不用自己买,就大把人上赶着要送来!”
江天宝一脸不屑地踢掉地上的木凳子,焦躁地追问说:“我去上大学的事,你们什么时候帮我弄好?”
村子里的那些乡巴佬,竟然敢嘲笑他,都不相信他能去上大学!
都给他等着!
以后他当了大官,他们要想求他办事,不先跪下来给他舔脚,就想都别想!
江天宝嚷嚷着:“你们别磨磨唧唧的了。张大辉不是看上江天歌了吗,快点把她嫁过去。”
“我一个哥们的亲戚,是在派出所的,你们给我些钱,我找他帮忙,把我和江天歌的身份证换了。”
到时候,“江天歌”的身份证上是他的照片,录取通知书也在他手里,他就可以去华大报到了!至于性别不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说是高中学校填错了。
等他放假,带着华大的学生证回来,看谁还敢笑话他!
听到江天宝的话,张梨花就皱着脸,肉疼地问:“要多少钱?家里的钱还得留着给你上大学,娶媳妇呢。”
随后又说,“嫁人的事我们不能太急,太急了显得我们上赶着,不值钱的。”
“我刚去了张大辉家,看他的意思,彩礼还能谈。等过几天,我再去一趟,把彩礼提上去……”
江天歌正坐在屋子里,对于他们母子俩人的对话,心里是一点都不意外。
对江天宝,她心里有两个计划,本来还在犹豫用哪个。
现在,不用犹豫了,江天宝已经替她做决定了。
想顶替她上大学?去你爹爹的吧。
……
“江——”
看到江援朝,警卫员目光顿住,要说的话困在喉间,心下涌起一股酸涩。
只是一个晚上,他的头发,全白了。
江援朝抬起头来,以往沉着冷静,用作发号施令的声音,带上了挥之不去的凄怆:“查到了吗?”
警卫员抑着心中的不忍,点头答道:“查到了。”
“是……被卖去,配了冥婚。”
冥婚?
竟然是配冥婚!
一股腥甜涌上侯间,江援朝的心底,满是震怒和悲凉。
他悲极反笑。
何其讽刺!
他江援朝,流血流汗,几经生死,保护了国家,保护了人民,但却保护不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发现家里的“女儿”,是别人的孩子,自己的女儿,早就被调换了的时候,他就马上调查。
查到真相后,又马上找了过来。
前后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
但,还是迟了。
他到的时候,他的女儿,已经被人害死了。
尸首下落不明。
连夜让人去查,查到的结果,竟是被卖去配冥婚!
他的女儿,生前受尽虐待,不得安乐。死了,也不得安宁!
想到自己那可怜的女儿,江援朝心底是锥心的刺痛,喉咙间的腥甜抑制不住地涌出嘴角。
……
门锁响动,江铁军和张梨花,被吓得一个颤栗,脸上满是惊恐。他们是被人从家里抓来,关在这的。
关他们的人,是江援朝,江天歌的亲生父亲!
十八年前,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去过好日子,他们就偷偷地把江援朝的孩子换了。
这么多年了,本以为事情不会被发现的。
谁知道,两天前,江援朝突然找来了。他来找他的亲生女儿了。
如果是三个月前,他们还能把他的女儿还给他。但是现在,江天歌都死了,都埋土里了,他们还不了啊!
看到铁门外的江援朝,张梨花忍着惊怕,连滚带爬地挪过去,哀声求道:
“天歌她真的是不小心掉河的,她的死,不是我们害的!我们一直是把她当亲女儿来养的!江同志,你相信我,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
“天歌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啊!江同志,你就继续把丝雨当作是你的孩子,让她给你尽孝,我们不会跟你抢的!”
江援朝青筋暴戾,也不管张梨花是不是女人,抬脚就对着她的心窝踹去:
“把我女儿的害死了,竟然还打着让我继续替你们养女儿的主意?你当我江援朝是什么?”
“把天歌当亲女儿?你们是怎么把她当亲女儿的?动辄打骂?克扣吃食?大冷天让她穿着破袄子去河边挑水?大夏天让她在太阳底下暴晒,把皮都晒脱了?”
张梨花捂着胸口,惊恐地往后爬,“没有,没有!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别人乱说的!是别人乱说的……”
“她学习很好,考上了大学,但你们抢了她的录取通知书,不给她去读书,要把她嫁给年纪比她大几十岁的男人,她不愿意,你们就打她,把她打死了,你们还不放过她,把她卖了,给人配冥婚。”
江援朝目眦欲裂地吼道:“你们竟然把她卖去给死人配冥婚!谁给你们的胆子!”
开刀流血都没有哭的男人,此刻却悲怆地泪流满面。
身后的警卫员眼睛酸胀,他抖着声音劝道:“江同志,您先出去吧,把他们交给我。”
“不用。”江援朝摇头,通红的双眼里,满是阴鹜。
天歌活着的时候,他这个父亲什么都没能替她做,天歌死了,她的仇,总不能再假手于人了。
……
二十三年后,北城某寺庙。
江天歌是陪着朋友来的,据说这间寺庙求姻缘很准,朋友最近有些寂寞,想要求些质量好的桃花。
但江天歌没想求姻缘。
不过,本着“来都来了”的心理,她也去大殿里上了香,求佛祖保佑她的恩人一生顺遂。
自从有记忆起,江天歌就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是被扔在垃圾桶的弃婴,被一个路过的好心军人伯伯捡了起来,送到福利院。这些年里,这个好心的军人伯伯,一直在出钱资助她的生活和学习。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的年龄。她与他的联系,除了每次的汇款,就只有一封信。
那封信,还是她上高中的那一年,尝试寄出去之后,收到的回信。
在信里,恩人鼓励她好好学习,学有所成后,报效国家。
在信里,他还夸了她的名字,说她的名字很好听。
这么多年过去,她也确实像恩人所期盼的那样,好好学习,学有所成,报效国家。
只是,关于恩人的消息,她却还是一无所知。
她能做的,就是每次去寺庙的时候,都上柱香磕个头,希望佛祖能保佑她的恩人能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上完香之后,江天歌低头从大殿里出来。
在门口外,却被一个人拦住:“这位女士,我能卜人的前世今生,你可要算上一卦?”
看到他身上的道袍,江天歌一乐,“师傅你今天是穿错衣服了,还是走错地方了?这是寺庙,是和尚的地盘。你穿着道袍,要去道观里,才会有生意的。”
道士像是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调侃一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遇见即是有缘人,我的挂,只给有缘人算的。”
有缘人?江天歌心下更乐了。
神棍就是不一样,冤大头都能被他们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朋友还在等大师解签,反正也无聊,江天歌就想听听他能怎么编,“那你就说说吧。”
随后,江天歌就看到道士又是掐指,又是嘀咕,好一通忙活,才说:“女士,你的前世,过得很苦。”
江天歌:“有多苦?”
“与亲人分离,生不得安宁,死不得安乐。”
江天歌:“……”
她都有点好奇,他把神棍当成这样,有没有被人打过?
毕竟,应该没有冤大头会爱听这样的话吧?
“多做好事,修善积德,可为前世修轮回……”
“我过好这辈子就行,不用管前世的事情。”
见朋友已经出来了,江天歌就不想听他再扯,直接打断他的话,她从钱包里掏了几块硬币给他,“辛苦师傅您了。我要走了,您找下一个有缘人去吧。”
说完,江天歌就转身走了。
江天歌不知道,在她走后,道士一直盯着她,嘴里念念有词道:
“今生命数将尽,身上功德厚重,有修前世之福。”
……
今天先讲解拆字、字根这些理论的东西,中间再空出一天让他们消化吸收,然后再上机实践。
江天歌在讲台上准备的时候,教室里陆陆续续的有人来了。江天歌回头的时候,恰好和陆正西望过来的目光撞上,她抬头挺胸,煞有介事地用下巴点了点他,催他快点坐好、要上课了。
陆正西站在门口顿了一秒,才抬脚走进来。
几天前,还在胡同里呛声要打架的人,此刻却完全换了一副模样,穿着略显成熟的衣服,严肃着脸,眼神自信地巡视四周,的确是有当老师的模样。
要是不那么刻意,老师模样应该更足。最后看了一眼讲台上那双手背在身后的人,陆正西收回了目光。
江天歌知道自己面嫩,担心自己镇不住场子,她是特意去买了一套显年龄大的衣服,又不苟言笑,高冷地站在讲台上,拿捏出当老师的气质。
时间一到,她就开门见山,直切主题,开始上课了。
江天歌先对画在黑板上的二十六键位键盘做了个简单的介绍,之后就开始讲解输入法的编码规律和拆字规则。
刚开始,大家的反应都很不错,但随着讲的内容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大家脸上的表情就多起来了。
……
江向辉皱眉苦脸,小声嘀咕说:“不是学用计算机吗,怎么跟上语文课似的?”
一旁的陈四云听到这话,小声笑道:“怎么?老江,上学的时候,你的语文不是挺好的吗,我记得,有一次,你写的文章还被老师表扬了。”
他们这批人上学的时候,还没到那特殊的十年,学校里的学习氛围还是很好的,放学之后老师还会布置作业,让他们写文章,写得好的,还会被贴出来表扬。
几十年前的老历史被翻出来,江向辉干笑两声,说了声“好汉不提当年勇”,就不说话了,继续端坐着看黑板。
主要是,他心里心虚着。
当年那文章,也不是他写的,是他叫江援朝帮写的,谁知道他写那么好,还差点儿就把他弄得不好收场。
……
一口气讲了将近五十分钟,江天歌就停了下来,“大家都休息一下吧,十分钟后继续。”
主要是她要休息。
第一次这样一本正经地给人当老师,坐在下面的,还是一群军人,说没有压力,肯定是不可能的。
江天歌喝了好大一口水,坐下放松放松紧绷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神经,有人拿着笔记本上来问问题,她就低声地解答。
陈四云盯着江天歌看了一会儿,就拿手肘撞了撞江向辉,小声说:“你觉不觉得,上面的小江同志,长得像你三弟?”
年轻的时候,他和江向辉同龄又同级,和江向辉交往得多。
因为江向辉,他和江援朝也没少见面,与江向辉的粗犷糙造不同,江援朝却是秀气儒雅的长相。
前段时间,江援朝回了北城,他也和江援朝打过照面。
十几年过去,他们年龄差不多的人,发福的发福,发腮的发腮,但江援朝,虽然身上的气质变得凌冽刚毅,但长相却没有多大的变化。
他对江援朝的外貌,印象很是深刻。
刚开始看到这位江天歌同志时,他并没有觉得她和江援朝有相像的地方,但细看,却能发现他们有不少相像的地方。
听到陈四云的话,江向辉想都没想,就否认说:“你别胡说。哪儿像江援朝了?一点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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