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绿色小说网 > 美文同人 > 惊天古秘

惊天古秘

孙三思宋爱民 著

美文同人连载

精明了一辈子的老爹,晚年突然不惜倾家荡产在潘家园兑了一只民国的绣花鞋,并且告诉我这只绣花鞋可以买下四九城两条胡同儿,可我的日子却越过越清贫,直到那天一个古董商人找到了我,我才知道那只民国时期的绣花鞋,竟然牵扯着那般惊天秘密……

主角:孙三思宋爱民   更新:2023-08-08 00:4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孙三思宋爱民的美文同人小说《惊天古秘》,由网络作家“孙三思宋爱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精明了一辈子的老爹,晚年突然不惜倾家荡产在潘家园兑了一只民国的绣花鞋,并且告诉我这只绣花鞋可以买下四九城两条胡同儿,可我的日子却越过越清贫,直到那天一个古董商人找到了我,我才知道那只民国时期的绣花鞋,竟然牵扯着那般惊天秘密……

《惊天古秘》精彩片段

要说古玩这一行当,绝对是最考究眼力的。
倘若你没有一双毒辣的眼睛,是绝对看不出来那用狗血侵染的玉器、用蜂蜡烘烤出来的包浆。
我叫孙三思,山城人,祖上是开当铺的,因为战乱丢了祖业,和老爹当了几年棒棒,眼看靠两条扁担根本养活不了两张嘴,就辗转去了四九城,最终在潘家园当了倒爷。
因为祖上开的就是当铺,古玩字画这些东西接触的并不少,一来二去靠着我老爹的毒辣眼力真就在潘家园站稳了脚,开了一家古玩店,日子虽不是大富大贵可也是吃喝不愁。
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因为看走了一次眼,这一切都变了。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走街串巷的去淘货,可等我回到店里,我傻眼了。
被我们爷俩当做镇店之宝的那一对景泰蓝的瓶儿和一个元青花方扣盘没了。
在潘家园开古玩店,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甭管门脸大小,那都得有几件拿得出手的真东西,目的就是告诉别人,我这店里有的是真东西,就看你肯不肯花钱,至于最后让出去的是李逵还是李鬼,那就看各自的眼力了。
起初我还以为是我不在的时候,店里来了大主顾,把三件东西让出去了,可等到我一查账,才发现账目上一分钱都没多出来。
正当我傻眼的时候,老爹宝贝似的捧着一只绣花鞋从里屋走了出来。
我一问才知道,店里用来充门面的景泰蓝和元青花被老爹拿去换了那只绣花鞋。
在潘家园倒爷之间互相交换手里的物件,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至于交换后谁赚谁亏,那就看各自的能耐了。
当时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我就急了,因为我一眼就看出来,我老爹换来的那只绣花鞋,鞋面绣工都是上个世界20年代晚期的手艺,虽说看那绣工就是有钱人家的物件。
可那就算是晚清格格公主,哪怕是明朝皇太后穿过的绣花鞋,让出去也绝对没有店里那元青花口盘和景泰蓝对瓶值钱啊!
“老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破旧鞋能值几个钱?”
情急之下我和老爹吵了起来,我老爹也不含糊,一瞪眼就骂了我。
“你个瓜娃子懂个球,要是找到另一只绣花鞋,不要说景泰蓝瓶、元青花口盘了,让你小子去景王府买两条胡同儿都够了!”
虽然当时我老爹的话让我很吃惊,甚至于还有些激动,毕竟买下两条胡同儿,横算竖算那都是一笔天文数字了。
可那些念头也仅仅只是一闪即逝而已,因为我觉得这根本不靠谱。
一只上世纪20年代时期的绣花鞋,就算用金线给它绣鞋,再给它点缀几颗古波斯的宝石,那也还是一只绣花鞋和潘家园主流的瓷器字画压根没法比。
可我老爹就跟着了魔似的,整天捧着那只绣花鞋念叨,最后干脆放弃倒腾瓷器字画、黄白之物这些更值钱的物件了,转而一门心思倒腾起了绣花鞋。
不仅如此我老爹倒腾绣花鞋还有两个怪癖,民清之前的绣花鞋,就算它是老佛爷穿过的也一概不要,上世纪20年代时期的,就算是把店里其他老物件兑出,他也要弄到手。
这么一闹,不光是我觉得我老爹疯了,潘家园其他倒爷也觉得他疯了。
一来二去我们爷俩就被同行给扣上了一个绣鞋爷的诨号。
虽说在潘家园,甭管你是人是鬼、年纪大小,都要自称一声爷,这叫输人不输阵。
可这破旧鞋儿,搁在那都不是啥好词语,一个大男人被人说成专门收破旧鞋的,绝对是奇耻大辱。
可我老爹不在乎这些,就跟王八吃了秤砣似的,依旧是不管不顾倒腾他的绣花鞋。
闹到最后,我们爷俩好不容易支起来的门脸,都被老爹兑换了出去。
一气之下我干脆和老爹分道扬镳,独自在潘家园摆起了地摊。
可这练摊,哪有开店来的舒坦,就算是个外来人,也知道潘家园假货横行,练摊的就更加不靠谱了。
可你要是有个门脸,那就不一样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是大部分人固有的思维模式。
丁丑年那会,我老爹在败光了我们爷俩那几年所有的积蓄之后撒手人寰了,留给我的也只有一开始那只绣花鞋,以及另外上百双他不顾一切淘换来的上世纪20年代时期各式各样的绣花鞋和绣鞋爷这个极具侮辱性诨号。
至于我老爹一开始说的那句,能让我买下两条胡同儿的豪言壮语,就更加没什么美梦成真的苗头了。
我老爹走了以后,我本想把那些害得我险些沦为丧家之犬的绣花鞋一把火给烧了。
可我最终没有动手,不是那些绣花鞋多值钱,而是我想不明白,眼光毒辣精明了一辈子的老爹,临了怎么这么糊涂。
难不成他不顾一切去淘换的那只绣花鞋,真有什么天大秘密不成?
当时因为和我老爹闹翻了,我没问过他这些,他也没跟我说过。
我留下了那些绣花鞋,开始独自一个人在潘家园练摊,有门脸的时候,日子尚且不好混,这下没了门脸,单靠练摊那日子就更加难过。
整整一个月我手里的物件没能让出一件,也没能收上来一件像样的东西。
眼看着兜里只剩下了十多块钱,不要说房租,就连馒头凉水都快吃不起了,那会我是真的快要走投无路了。
门脸没了,老爹走了,手里也没剩下啥值钱的物件,无奈之下我只好把老爹留下来的那些绣花鞋,拿了一双到潘家园练摊,寻思着运气好碰到个国外的冤大头,能把那绣花鞋兑出去,换点钱暂时解决温饱问题。
然而现实永远比想象来得快,而且更加残酷。
等我早早到潘家园支起摊子,把那双绣花鞋摆到地摊上,和我毗邻的几个倒爷,立马就炸了锅。
“哟绣鞋爷这会不把那些破旧鞋藏着掖着了,这是打算兑出去了?”
“哈哈,除了咱绣鞋爷,还有谁喜欢破旧鞋儿这玩意!”
“在这么咋呼,三爷我拿这绣花鞋堵了你们的臭嘴!”
我抄起那双绣花鞋作势要动手,那群王八蛋这才一哄而散。
这么一闹,周围来往的客人也全把我当成了笑话,压根没人上前问话,我只能忍气吞声的坐到墙根脚下,偷摸捡了个烟头抽着闷烟。
眼看到了傍晚,还没人上门问话,我算是彻底绝望了,可就在我垂头丧气收拾东西,准备今晚就去睡公园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我耳畔响了起来。
“小兄弟,要是有时间,等我看完了在收摊如何?”
当时我都快饿死了,那里会废话,赶忙陪着笑就招呼了起来。
上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西装戴着眼镜国字脸很有气势,一看就是有钱人,口音透着股闽南的味道。
那中年男人在我地摊上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停在了那双绣花鞋上。
“小兄弟,想不到你还倒腾这绣花鞋,倒是少见。”
中年男人笑着问我,还没等我搭话呢,周围那几个倒爷立马就哄笑着把我老爹砸锅卖铁倾家荡产倒腾绣花鞋的事说了出来。
四周又是一片哄笑声,我被臊的面红耳赤,可那中年男人却没有笑,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宝贝似的,甚至于都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追问我。
“小兄弟,你说你那里还有很多这种款式的绣花鞋?”
当时我虽然挺惊愕,可还是立马开口说道。
“有啊,别看这小小一只绣花鞋,被某些没眼力见的家伙称作破旧鞋儿,可其实这东西讲究着。”
“大户人家用丝绸金线秀牡丹,老百姓用红绸棉线绣花,绝对是极有文化价值的民俗艺术品。”
想在潘家园混饭吃,那就得有张巧嘴,哪怕你手里是个上周的瓷瓶,你也得说成西周的物件。
“小兄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咱们换个地方谈谈。”
看那中年男人激动的面色泛红,压根不像是说谎,我心想终于碰到冤大头,毕竟除了我老爹,我真没见过谁把那上世纪20年代时期的绣花鞋当宝贝疙瘩的。
可等我和中年男人走了一遭,我才发现我想的太简单了。
我领着那中年男人在老东门外找了一家涮羊肉的馆子。
当时我想的也很简单,就算这买卖不成,乘机吃顿好的也是赚头。
自打我老爹着了魔似的倒腾那绣花鞋以后,我们爷俩那点积蓄全给他折腾进去了,我几乎一年多没吃过荤腥。
两盘羊肉一端上来,我真的就跟饿狼看到肥羊一样,都不等那涮羊肉熟透,就死命的往嘴里招呼。
见我吃狼吞虎咽,那中年男人也没说什么,反而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似乎他很乐意看到我现在落魄不堪的样子一样。
“还没请教?”
见我吃的差不多了,那中年男人在站起身主动朝我伸出了手。
“我叫孙三思,不知这位爷如何称呼?”
我擦了擦嘴慌忙站起身和他握了握手。
随即我才知道那中年男人叫罗海成,是夷州人,现在在鹰国做生意,至于做什么生意他没细说。
可我隐约能猜出来,那罗海成做的八成是古玩的买卖,因为握手的时候我发现他拇指和食指有很厚的老茧,那是长年累月使用放大镜一类的器械造成的,而且他手指尖的皮肤泛着铜绿的颜色,显然是经常接触一些起了铜锈的铜器。
在生活虽说家用的就有铜锅、铜炉一类的铜器,可要说满是铜锈的那就只有古玩行当里的青铜器了。
猜到那罗成海十有八九是个古董商人之后,我说话也就多留了个心眼。
不是我狡诈,而是做这行,你只要一句话说错了就得漏了底,漏了底那就等于失去主动权。
在加上我一直对那绣花鞋大为不解,这么久也没想明白,我老爹为啥一口笃定,那一只民国的绣花鞋能买下两条胡同儿。
“原来是罗老板,不知道您寻摸这绣花鞋要作甚?”
罗成海给我解释,他想在鹰国开个民俗博物馆,让那些鹰国人看看我们国家的民俗艺术。
要说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可我老觉得不对味,因为罗成海那人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一个爱国主义者,更像是一个奸商、一头无利不起早的老狐狸。
闲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之后,罗成海就问我。
“孙先生您那绣花鞋怎么个说法?”
我想了想给他报了个六百块一双的价格。
按照当时潘家园的行情,一双民国时期的绣花鞋,如果造型、绣工很精美,鞋面用料考究的话,能买上三百多的价格。
我把价格翻了一倍,其实这只是古玩行的惯例,至于要不要杀价,能杀价多少,就看买主的能耐了。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罗成海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这价格倒也公道,我听说孙先生您手里还有不少绣花鞋,就照您说的价,我全要了!”
当时我就被惊的瞪大了眼睛,要说我这价格公道,那才是鬼话。
如果没发现罗成海是个古董商人,也许我会想都不想的答应下来,毕竟那是行价翻了一倍的利润,是个人都得心动。
发现这些猫腻之后,我就心生警觉了起来,因为古玩行当里,倒爷们有种惯用的伎俩叫做打包。
所谓的打包,意思就是你手里有七八个物件,而我只看上了其中一个,并且那个物件还很有说道,如果我单独咬着那一个物件不放,难免会让卖家坐地起价,所以就干脆直接把卖家手里所有的物件都给包圆了。
罗成海跟我用的就是这打包的伎俩,也的亏我在潘家园混了好几年了,不然真被那六百的价格给包圆了进去。
可罗成海打包,想得到的是什么呢?
我猛地就想起来老爹一开始用元青花口盘和景泰蓝对瓶儿去换的那一只绣花鞋。
虽说在之后,我老爹倒腾了起码几百双绣花鞋。
可之后的那些绣花鞋,都是为了第一只绣花鞋能配套。
换句话来说,我老爹留下的那一堆绣花鞋里,最有门道的就是一开始的那一只。
可那只绣花鞋我翻来覆去看了不下几百次,只差没把鞋底儿给切开来看了。
我完全可以笃定,那就是一只民国晚期的绣花鞋,根本不值几个钱。
要不然我们爷俩,也不会被同行扣上绣鞋爷这么个难听的诨号。
原本因为毫无头绪,我都快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可眼下古董商人罗成海反常的举动,让我不得不继续去思考这个问题。
“罗老板爽快,不过我那里绣花鞋挺多的,都是我老爹留下来的,我也不知道有多少。”
“要不然这样,我回去拾到拾到,改天我给罗老板报个数,咱当面钱货两清如何?”
尽管罗成海已经伪装的不动声色了,可我还是看出来,他眼睛里闪烁着激动、闪烁着贪婪。
“那就这么说定了。”
“罗老板,那这双绣花鞋您看?”
我笑了笑,把那天带出来的那双绣花鞋放到了桌子上。
虽然我看出来罗成海另有所图,可我那会都快被饿死了,好不容易有个买主,而且还是有钱的买主送上门来,我要是不趁机捞点生活费,就真成了老东门墙头上的老昏鸦了。
罗成海很痛快,痛快的有些过分,他不仅当场付给了我一双绣花鞋的钱,还额外给了我一千二,说是定钱。
别的行当我不知道,可古玩这行当里哪有什么定钱的说法。
你要是眼力不够,在这个摊子上买了个物件,扭头回去也许人家就不认账了。
我不是傻子,怎么猜不出来罗成海给我定钱,就是看我落魄狼狈,想用钱牢牢地拴住我。
不过这些,我都是看破没说破,又顺势赖了罗成海两盘羊肉,吃的嘴角流油之后,我这才起身告辞。
“难不成老爹没疯?”
“那绣花鞋真能换两条胡同儿?”
离开涮羊肉馆之后,我越想越觉得蹊跷,越想越激动,扛着我练摊的行囊撒丫子就朝租住的胡同儿跑了回去。
等我赶回胡同儿,还没推开院门了,房东老太太一把就给我拽了过去。
起初我还以那老娘们是来跟我追要房租的,毕竟算算时间也该交房租了。
可还没往外掏钱呢,房东老太太就吐了我一脸口水。
“我把房子租给你们爷俩真是到血霉!”
“你说你们爷俩倒腾破烂鞋子儿就算了,怎么尽招惹些不三不四的赖头?”
“你看看都惹到我家了!”
那会我才听到院子里有几个人的吵闹声,那些人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呼啦一下就冲了出来,直接把我给围了起来。
我认出来其中有个留着长头发、穿着喇叭裤的叫李建军,是潘家园有名的地癞子。
当时我也慌了,拼命地想着是不是啥时候不小心得罪了这群煞神。
可那李建军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彻彻底底让我傻眼了,甚至于都可以说差点没给我吓得背过气去。
“孙三爷,老金爷久仰你的大名,想请你去喝杯茶!”
老金爷是潘家园数一数二的古玩贩子,他本名叫什么没人只知道。
只知道潘家园里流出去的重器,十件有三件是从老金爷手里流出去的。
不仅如此,潘家园大大小小的门脸老金爷一个人开了十多个,不少圈子里的倒爷,都是他的门生。
甚至于还有传言,这老金爷是倒斗的出身,暗地里还养着一大批倒斗人,专门替他做那些挖坟掘墓的勾当。
至于这件事是真是假没人说得清楚,不过有一件事可以肯定。
那就是以我这样卑微的身份地位,压根入不了老金爷的法眼,更别提让他请我去喝茶了。
而我和老金爷也算有些渊源,我和老爹刚到潘家园练摊的时候,我老爹和老金爷斗过一次口,还赢了老金爷。
当时很多人都看着呢,那老金爷不好耍横,这才让我们爷俩在潘家园开了门脸。
一想到这些,我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了起来。
“李爷,受累跟您打听一句,老金爷叫我去干啥?”
“我这么个不入流的小角色……”
“少废话,老金爷请你喝茶是看得起你。”
李建军斜了我一眼,语气变得开始强硬。
我一看这情况是骑虎难下了,也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跟着李建军他们去了。
等到把我带到老东门外一个茶楼里之后,李建军伸手给我指了一个雅间,就领着人堵在了门口。
看那架势,今儿个这茶要是不喝明白了,我是出不了这茶楼了。
“咕噜!”
我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强忍着心头的不安推门走进了那雅间。
一进去我就看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在一把竹椅上,正有条不紊的冲泡着茶水。
那男人穿着一件古香缎的旧款长衫,胸前挂着一块晚清时期的怀表,右手大拇指上还戴了个大的祖母绿扳指。
一张椭圆脸,酱色的皮肤,两条眉毛很浓很重,没说话却透着一股子匪气。
“老金爷!”
我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何时渗出来的冷汗,弯着腰陪着笑喊了一声。
他没搭理我,直到泡好了茶,这才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锐利的跟刀子似的,仿佛只是一眼就把我里里外外给看了个透彻。
我跟鹌鹑似的站在那里,半个屁都不敢放,不是我太怂太面,实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坐吧孙三爷!”
等到他招呼坐下,那一句孙三爷差点没给我吓得一下坐地上去。
虽然潘家园人人都是爷,可那也得分情况不是。
在老金爷这种狠角色面前,你去自称一句三爷,那不是找死?
我壮着胆子坐到了椅子上,陪着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老金爷您叫小的来,有啥吩咐?”
“前些年,你老子斗口赢了我,这场子我可还没找回来。”
“今天找你孙三爷来,就是想跟你孙三爷在斗一次。”
“父债子偿,孙三爷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在来之前,我在心里无数遍祈祷,可眼下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文有文斗、武有武斗,文斗比诗词歌赋山水字画,武斗摆个擂台拳脚上论高低。
古玩这一行当也有斗口,所谓的斗口,可不是跟胡同儿里的妇女那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撒泼互骂,而是选几个物件,各自上去掌眼,看看谁眼力见更好更准。
老金爷提出斗口,我整个人都傻眼了。
我眼力不够经验不足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老金爷这明摆着是找茬,说白了要是斗口我赢了,老金爷就等于是接连两次丢了面子,我能有好果子?
如果输了,按照斗口的规矩,赔上一个物件当彩头事小,要是老金爷借此给我使绊子,我是半天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可说这场斗口,从一开始我就输了。
“怎么孙三爷这是看不起我?”
“绝我的老金爷不配跟你孙三爷斗口?”
见我迟迟不肯说话,老金爷眼睛眯了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说这话,身上那股子匪气更浓了。
“老金爷您这不是折煞我呢嘛。”
“你跟我这种后生晚辈斗口,那是看得起我,是给我学习的机会。”
我回过神来,慌忙陪着笑接了一句话,当时我是骑虎难下,不答应也得答应。
“不过老金爷您也知道,我就是个练摊的,手里没啥好物件当彩头。”
“我老爹也就给我留下了那堆破旧鞋儿。”
既然躲不掉,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在斗口开始之前,把一切讲清楚,不给老金爷留下任何发难的借口。
“爷要的是个面儿,也别说爷欺负后辈,你就用你老子留下那堆破旧鞋儿当彩头。”
“至于爷嘛,就用这扳指当彩头,孙三爷你上眼看看如何?”
说着老金爷就从手上摘下了那个大的祖母绿扳指放到了桌子上。
我不敢搪塞,慌忙低头去看老金爷放到桌子上的那扳指。
那扳指通体幽绿,色泽润而不浊,打眼看也没什么裂纹,绝对是上佳的翡翠。
不仅如此,那扳指内圈还刻着一个满文,虽然我只是略懂皮毛,也看出来那满文是镶黄旗的旗号。
“老金爷您这彩头太贵重了,这扳指一看起码也是那个贝勒爷的物件,弄不好还是镶黄旗旗主的物件。”
“这跟我那堆破旧鞋儿,没得比啊,您太吃亏了!”
我费劲嘴皮子的讨着好,只希望这场斗口不要开始,可老金爷明显没这个意思。
“少废话,爷说了不欺负小辈,你要是有能耐斗口赢了爷,这扳指你拿走就是了!”
老金爷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见木已成舟只能点了点头。
要说当时我也是被老金爷那一身匪气给唬住了,等到老金爷去准备斗口的物件的时候,我一个人呆在雅间里,才猛然间意识到这件事不对味。
虽然老金爷当初斗口输给了我老爹,可没多久他就把面子找回去了。
现在他又逼着我斗口这事就有说道了。
“绣花鞋?”
我猛地明白了过来,老金爷逼着我斗口,压根不是找面子,就是冲着那彩头来的。
他知道我现在落魄不堪,手里只有我老爹留下的那堆绣花鞋,一旦斗口,我只能用那些绣花鞋当彩头。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觉得太扯淡了。
因为以老金爷的身份,如果想要我手里那些绣花鞋,明抢不敢说,可他只要随便出点钱,绝对可以逼着我让给他,压根犯不着大费周章的逼着我跟他斗口。
可如今他这么做,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想得到我老爹留下来的绣花鞋,可他不想让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
那一刻我只感觉脑子里乱糟糟的,几年前我老爹突然着了魔似的倒腾绣花鞋,还说那一只绣花鞋能换两条胡同儿。
现在,先是冒出来个古董商人罗成海,想要打包混走那只绣花鞋,这会就连老金爷这狠角色,也借着斗口的名义,巧取豪夺想得到那只绣花鞋。
“那绣花鞋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想的脑袋都快炸了,可愣是半点头绪都没有。
“孙三爷请吧!”
就在这个时候,李建军走了进来,伸手朝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显然老金爷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斗口的物件。
在没察觉到老金爷的目的之前,我只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如今我想的却是怎么保住老爹留下的那只绣花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仅是为了金钱,更是为了解开一直困扰着我的谜团。
心里打定主意之后,我深吸一口气,起身跟着李建军走了出去。
可等到了茶楼大厅,看到老金爷准备的斗口物件之后,我傻眼了。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