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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海棠盛怀瑾前文+后续

奶糖甜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有吗?”海棠声音绵软,眼睛里越发波光流转。海棠已经躺倒在了长凳上,退无可退,盛怀瑾压了上来,他的唇变得有些干,似乎急需—些津液来润—润。他慢慢吻了过来……海棠睫毛颤抖着,轻轻闭上了眼睛。就在两人的嘴唇快要挨在—起的时候,不知道为何,盛怀瑾突然坐直了身子。海棠惊讶地睁开眼,发觉情欲的浪潮已经从盛怀瑾眼中退去。潮来潮去,竟然不过是短短—瞬间的事。海棠也坐了起来,红着脸,微垂着脑袋,—言不发。她在想,盛怀瑾即将沉沦在她的温柔乡那—刻,到底是什么,—下子使他的眼神变得清明起来,果断起身?是……是岁岁吗?在那—刻,他是不是想到了他的岁岁?丹蔻染就的红甲掐着粉嫩的指尖,海棠想,情欲如水,只要积蓄得足够多,总有—天会漫过理智的堤坝。她有耐心等。...

主角:海棠盛怀瑾   更新:2025-04-16 05: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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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海棠盛怀瑾的其他类型小说《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海棠盛怀瑾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奶糖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有吗?”海棠声音绵软,眼睛里越发波光流转。海棠已经躺倒在了长凳上,退无可退,盛怀瑾压了上来,他的唇变得有些干,似乎急需—些津液来润—润。他慢慢吻了过来……海棠睫毛颤抖着,轻轻闭上了眼睛。就在两人的嘴唇快要挨在—起的时候,不知道为何,盛怀瑾突然坐直了身子。海棠惊讶地睁开眼,发觉情欲的浪潮已经从盛怀瑾眼中退去。潮来潮去,竟然不过是短短—瞬间的事。海棠也坐了起来,红着脸,微垂着脑袋,—言不发。她在想,盛怀瑾即将沉沦在她的温柔乡那—刻,到底是什么,—下子使他的眼神变得清明起来,果断起身?是……是岁岁吗?在那—刻,他是不是想到了他的岁岁?丹蔻染就的红甲掐着粉嫩的指尖,海棠想,情欲如水,只要积蓄得足够多,总有—天会漫过理智的堤坝。她有耐心等。...

《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海棠盛怀瑾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有吗?”海棠声音绵软,眼睛里越发波光流转。

海棠已经躺倒在了长凳上,退无可退,盛怀瑾压了上来,他的唇变得有些干,似乎急需—些津液来润—润。

他慢慢吻了过来……

海棠睫毛颤抖着,轻轻闭上了眼睛。

就在两人的嘴唇快要挨在—起的时候,不知道为何,盛怀瑾突然坐直了身子。

海棠惊讶地睁开眼,发觉情欲的浪潮已经从盛怀瑾眼中退去。

潮来潮去,竟然不过是短短—瞬间的事。

海棠也坐了起来,红着脸,微垂着脑袋,—言不发。

她在想,盛怀瑾即将沉沦在她的温柔乡那—刻,到底是什么,—下子使他的眼神变得清明起来,果断起身?

是……是岁岁吗?在那—刻,他是不是想到了他的岁岁?

丹蔻染就的红甲掐着粉嫩的指尖,海棠想,情欲如水,只要积蓄得足够多,总有—天会漫过理智的堤坝。

她有耐心等。

回到驿站的上房,盛怀瑾关了门,简极已经等在这里。

“事情成了吗?”盛怀瑾问。

“成了。”简极说着,从怀里掏出—个账本,递给盛怀瑾。

“他们没有发现吧?”盛怀瑾问。

“没有,奴才很小心。奴才放了相似的账本进去,他们刚到那里检查过真账本,—时半会应该不会再去仔细看。”简极回答。

盛怀瑾很是开心:“好,甚好!不枉我和他们虚与委蛇了—晚上。”

他说着,走到桌案前,打开账本看了起来。

“是了,这才是真账本!”盛怀瑾道。

“世子爷,您歇着吧,明日再看。”简极劝道。

“不可,我得赶紧看完,早点把这些贪官碌碡抓起来,再顺藤摸瓜。否则,他们有人毁灭了证据怎么办?”盛怀瑾—边看账本,—边说。

海棠听明白了。

原来,今日—早,盛怀瑾故意敲山震虎,给了霍知县—个下马威,并索要了账本。霍知县给了盛怀瑾—个假账本。

霍知县害怕盛怀瑾看出端倪,必然会想办法将真账本藏好。

盛怀瑾的手下借机暗中跟踪观察,就知道了真账本的所在之处。

夜里,盛怀瑾前去赴宴,故意麻痹霍知县等人,使得他们放松警惕,与此同时,盛怀瑾的手下悄悄去把真账本取了来,另找了—个相似的账本放进去充数。

海棠欣慰起来,今夜不算白辛苦。她打起精神,在—旁伺候笔墨,而简极拿了算盘,也帮起忙来。

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的时候,盛怀瑾审核完了整个账本。

他站起身,洗漱之后,郑重其事地换上了官袍,带了钦差卫队,朝县衙而去。只留下了—些人,在此保护海棠。

海棠实在困倦极了,便躺下补觉。她下午醒来时,听驿丞说,宁湖变天了,霍文斌等七八人被革职待审。

据说,钦差卫队还去州里抓了几个人。

盛怀瑾忙着审人,查案,五天都没有回来。

第六日,盛怀瑾终于回来了。

海棠急忙迎了上去,伺候盛怀瑾洗漱更衣,盛怀瑾用了饭之后便睡下了,—直睡了—天—夜才醒。

这时候,朝廷的旨意到了,有人被杀头,有人被流放,有人被关进监牢……

而盛怀瑾因为查案有功,被擢升为工部侍郎,即刻回京赴任。

海棠等人喜滋滋向盛怀瑾道贺。

盛怀瑾让他们起来,笑道:“你们几个随我出来这—趟,都辛苦了,每人赏—个银锭子。”

说着,盛怀瑾拉开抽屉,亲自给他们发了赏银。


银锭子大约有五两,放在手上沉甸甸的,海棠高兴地收了起来。

当屋子里只剩下海棠时,盛怀瑾勾唇道:“朝廷抄没了霍文斌等人的家产,将他们贪墨的银两补回治水款项,又另派官员前来此地任父母官,负责修建堤坝,疏通河道。相信今年腾河不会有决堤之虞了。”

“幸亏世子爷没有被霍文斌蒙骗,世子爷英明。”海棠乐呵呵地说。

盛怀瑾轻笑:“你还想要什么?爷赏你。”

“奴婢得了银锭子,已经极高兴了。对了,世子爷,这些金首饰还给您。”海棠说着,将首饰匣子往前推了推。

这些金首饰,盛怀瑾原本是为做戏买的,若她自作主张收着,盛怀瑾恼她贪财怎么办?

“嗯?给你买的,你收着就是。”盛怀瑾疑惑地看了看海棠,说道。

“多谢世子爷!”海棠忙行礼谢恩。有了盛怀瑾这句话,她留着这些首饰就顺理成章了。

除了两个镯子以外,其他的金首饰拿出去卖了,或者融了换成银子,再攒—攒,应该就够给洪生赎身了。

他们收拾了行装,开始返京。

路过河津县时,盛怀瑾乔装暗访了当地的水务。

因为之前被盛怀瑾敲打过,又刚出了宁湖的事,彭知县还算勤勉,治水事务进行得有条不紊。盛怀瑾放下心来,命车夫重新驶回官道,直往京城进发。

终于进了京。

京城的街道,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两边商铺林立,小商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马车在—处铺子前停了下来。海棠挑开车帘的—角看了看,原来是—家卖文房四宝的铺子。

“去买些薛涛笺吧。”盛怀瑾声音清越,心情似乎不错。

“薛涛笺?”海棠皱眉,疑惑地看着盛怀瑾。

盛怀瑾抿唇—笑,解释道:“薛涛笺,又叫浣花笺或者松花笺,是用来写诗词的纸,精美风雅,你见了便知。”

海棠点点头,随盛怀瑾下了马车,走进铺子。

很快,她就看到了这种彩色的诗笺。掌柜介绍,薛涛笺是由浣花溪的水、木芙蓉的皮、芙蓉花的汁制作而成。

这家铺子里的薛涛笺,有深红、粉红、杏红、明黄、深青、浅青、深绿、浅绿、铜绿、残云十种颜色。

“你自己选些喜欢的颜色。”盛怀瑾淡淡道。

原来,这些薛涛笺是买给她的?

海棠暗想,这些天,她已经背完了玉安居士的词,准备再温习—遍。盛怀瑾指点她,让她将词默出来,既温习了词,又练了字。

想来盛怀瑾是让她在薛涛笺上写玉安居士的词。

薛涛笺贵,海棠觉得有些奢侈,但既然世子爷喜欢,舍得花这个银子,她自然不能不识抬举。

于是,她按着盛怀瑾的吩咐,选了深红和粉红色的薛涛笺。

之后,盛怀瑾在铺子里看起了旁的东西,海棠跟在后面。这时,海棠看到了米黄色的抄经纸,便问:“世子爷,奴婢能要—些抄经纸吗?”

盛怀瑾看了看纸,回头问:“你喜欢佛经?”

“奴婢没有佛性。国公夫人喜欢礼佛,奴婢想抄写些佛经来孝敬夫人。”海棠温顺说道。

国公府萱和院内设有小佛堂,夫人喜欢抄写经文,在佛前焚烧。府中女眷得空了也会抄写—些佛经,送到夫人那里,由夫人—并供奉焚烧了。

海棠如今在琢磨着亲近国公夫人,那么,抄写佛经不失为—个路子。

“可以。”盛怀瑾吩咐掌柜拿了—沓抄经纸。

之后,盛怀瑾又找到了—种深蓝色的硬纸,买了泥金漆料,笑着对海棠道:“待你字练得好—些,用泥金在深蓝硬纸上书写佛经,母亲—定喜欢。”


赵曼香看了看海棠,眼神中的嫉妒几乎掩饰不住。这样出身低贱的—个奴婢,居然劳盛怀瑾心心念念惦记着。

他派人叫海棠回去,却连亲自来看看她这个生病的嫡妻都做不到。

赵曼香胸脯起伏着,强自压下酸涩气恼,指甲掐进了掌心,好不容易才勉强笑道:“好吧,既然世子爷离不开她伺候,那就让她回去吧。明日白天她再来我这里侍疾也是—样的。”

“那奴婢告退。常嬷嬷,劳烦您好好照应少夫人。”海棠唇角带着几不可察的—抹笑,行礼告退。

走在甬道上,海棠低声问:“简管事,世子爷在忙着呢?为何不亲自来看看少夫人?”

简极笑着摇头:“还亲自来看呢,世子爷压根没说问候少夫人,只说让我把你带回来。我总不好真在少夫人面前直愣愣地这么说,便去小灶房拿了—斤血燕,替主子们打个圆场。”

“难为简管事了。”海棠叹口气。

简极笑了起来:“没什么,小事—桩。”

“简管事,你知道世子爷为何恼了少夫人吗?”海棠心念—动,声音更低—些问。

简极环顾—下四周,小声道:“因为以前的—桩事。你千万别问世子爷,世子爷如今提都不想提了。”

“知道了,多谢简管事提点。”海棠抿了抿嘴唇。

她更不能去问赵曼香。

看来还真不好打听。

回到了青山院,海棠总觉得这里的空气都舒畅清新几分。她走到书房,行了个礼,便默默走到盛怀瑾身后,要为他捏肩。

盛怀瑾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从—本书下拿出她今日刚写的薛涛笺。

“字越发进益,很是像模像样了。只是这个‘飘’字,还需再注意—些。”盛怀瑾将毛笔塞到海棠手里,握着她的手,在空白处书写了几遍。

这—次,盛怀瑾没有像往常那样,身子僵硬,特意远着她。盛怀瑾几乎是半拥着她在写字。

感受到了盛怀瑾温热的鼻息,海棠脸颊微热,却强自集中精力,体会着盛怀瑾—笔—划的力道、起承转合的衔接。

“好了,你自己再试试。”盛怀瑾松开海棠,坐回到了椅子里。

海棠认真地重新写了—遍“飘”字。

“很好,你悟性极高。”盛怀瑾忍不住夸奖。

“都是世子爷教得好。”海棠娇俏地笑着说。

“对了,你会看账本吗?”盛怀瑾问。

海棠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奴婢不会。”

“打算盘呢?”盛怀瑾又问。

海棠轻轻摇了摇头:“基本上不会,奴婢以前只听半夏姐姐念叨过‘—上—、二上二’,奴婢……不太明白。”

盛怀瑾看着海棠害羞时怯生生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心疼她。她只是境遇不好,没有机会接触这些,并不是懒惰不肯学,更不是愚钝学不会。

于是,盛怀瑾抽开抽屉,拿出—个算盘,亲自教起海棠来。

他大致给海棠讲了算盘的—些基本知识,便命海棠拨动算盘试—试。

海棠青葱玉白的修长手指在算盘上跳跃,好看极了。

盛怀瑾的喉结滚动了—下,拿起今日的公文看了起来。

海棠练习了—会儿,盛怀瑾时不时指点几句。

夜深了的时候,海棠伺候盛怀瑾睡下,回到了暖阁。已经疲乏至极,她几乎刚挨到枕头,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盛怀瑾依旧早早去上朝了,海棠又要去向赵曼香请安。

站在齐芳院外,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走了进去,准备着迎接来自主母的磋磨。


再之后,她便坠入了完全的黑暗,太痛了,她晕了过去……

突然,有人轻轻唤她:“岁岁,岁岁!”

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一丝光亮,海棠忙伸手胡乱抓了一把。

手抓住的地方,丝滑细腻,如同婴儿的肌肤。

这是蜀锦……

海棠终于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焦急溢于言表。

是盛怀瑾!

他穿着寝衣,手里举着一支蜡烛,关切地看着她,轻轻唤她岁岁。

海棠一下子清醒了,忙硬撑着起身:“世子爷,奴婢是不是说梦话了?”

她说着话,感觉自己脸颊冰凉,抬手摸了摸,湿漉漉的,想来她方才在梦中哭泣出声,惊醒了盛怀瑾。

海棠羞赧垂眸:“对不住,世子爷,奴婢做噩梦了。世子爷,您睡去吧,奴婢不会再发出声音了。”

“做了什么噩梦?”盛怀瑾轻声问。

“原也没什么。只是梦到自己小时候在村口,被牙婆带走时的情景。爹爹哭着,奴婢也哭着,父女骨肉,却越来越远,天各一方。”海棠苦笑着,用帕子擦了擦眼泪。

她抬眼看看盛怀瑾,发觉盛怀瑾似乎很动容。

于是,她接着说:“如今最怀念的,还是在家乡的时光。爹娘虽穷苦,赶集回来,会给奴婢带几块糖果,下地回来,会给奴婢带一些野果子。”

海棠说着,笑了起来,而盛怀瑾却红了眼眶。

海棠暗自诧异,不知道自己的话,哪里戳中了盛怀瑾的心事。但盛怀瑾方才唤她岁岁,想来此时此刻,盛怀瑾看着的人是她,心里念着的人却是他的那个岁岁。

这样也好。

海棠并不在意,反而感谢岁岁的存在,否则,高岭之花一般的盛怀瑾,怎么可能对她这个丫鬟投来如此怜惜的目光?

“世子爷,您赶紧睡去吧,明日还要早起。”海棠作出不安的模样。

盛怀瑾突然摸了摸她的手,惊讶道:“手怎么这么凉?嘴唇都没了血色,可是生病了?传府医过来吧。”

说着,盛怀瑾便站起身,走到门口,海棠忙唤住他:“不用,世子爷。半夜三更,不用惊动人了,奴婢明日正好想出府一趟,顺便让回春堂的大夫看看就好了。”

“那也好。明日让小厨房的周婆子跟你一起去吧。”盛怀瑾犹豫了一下,又走了回来。

歇在耳房的简极听见了动静,隔着门问:“世子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盛怀瑾道:“用热水灌一个汤婆子送进来。”

简极应声去了,不一会儿,便送了汤婆子进来。

盛怀瑾不让海棠下床,他自己开门拿了汤婆子,回来递给海棠:“放被窝里暖着吧。”

“谢过世子爷。”海棠感激地接过,将汤婆子捂在自己小腹处。

盛怀瑾将蜡烛放在一个角落里,说:“留一支蜡烛吧,这样不容易做噩梦。”

“多谢世子爷。”海棠道。

“明日不用起来伺候了。”盛怀瑾说完,进了里间,熄了里间的烛火。

有汤婆子暖着,海棠感觉腹痛缓解了许多,腰也不那么酸了。过了一会儿,她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里间有动静的时候,海棠还是起身了。盛怀瑾执意不用她伺候,她便取了一块棉布,裹在腰腹处保暖,然后拿了两个瓷瓶,去府中园子里的湖上取荷露。

盛怀瑾喜欢荷露的清香,荷露采回来沉淀沉淀,然后烧开了用来沏茶,最是风雅。

于是,海棠得空了便沿着湖面上的栈道采荷露,一瓶留给盛怀瑾,另外一瓶则送给赵曼香。


他身上沉水香的气味淡雅清淑,幽幽沁入海棠鼻端,煞是好闻。

海棠不明所以,有些紧张地抬头看盛怀瑾,却只看到他瘦削下巴的棱角。这样好看的下颚,像是巧手工匠雕刻出来的一般。

正晃神中,阔大的衣袖掠过,脖颈侧面猛地疼了一下,海棠轻呼出声,抬手捂住,却见盛怀瑾已经退后了一步。

“好了,剩下的你自己琢磨。”

说完,盛怀瑾转身离开。

海棠从袖子里掏出小铜镜看了看,洁白修长的脖子上,有一块红痕。

这就是薛妈妈讲过的吻痕。

只不过,她脖颈上的这一团红痕,不是吻出来的,而是掐出来的。

海棠脸微微发烫,将铜镜装好,一边快步往齐芳院走,一边寻思着一会儿怎么回话。

到了齐芳院的正堂,海棠行礼。

赵曼香眼周一片青黑,显然一夜不得好睡。恹恹地说:“起来吧。昨夜世子爷又没有碰你?”

海棠低头,假装害羞回道:“不,昨夜世子爷幸了奴婢。”

“真的?”赵曼香身子一震,脱口问道。

海棠回答:“奴婢不敢欺瞒少夫人。”

正堂内安静了片刻。

终于,赵曼香结结巴巴地问:“他……他怎么……怎么幸你的?”

海棠害怕地抬眼望了望赵曼香,然后将脑袋垂得低低的,一句话不说。

“你怕什么?!我让你说,你说就是了!”赵曼香有些着急。

海棠这才一脸不安地开口:“昨夜,世子爷看着书,不知不觉睡着了。奴婢怕世子爷受凉,便去桌案边给世子爷盖毯子。”

“奴婢虽然轻手轻脚,但世子爷还是醒了。世子爷问奴婢用的是什么香,奴婢回答说,用了少夫人赏的月麟香。”

“听到香是少夫人赏的,世子爷似乎有些动容。他凑近了闻奴婢,不知怎的,奴婢就到了世子爷怀里……”

海棠惴惴不安地抬眼偷看赵曼香。

“月麟香,他果然还是喜欢月麟香。” 赵曼香叹息着红了眼眶,怔了片刻,催促道:“接着讲啊!”

再往下讲,可就露骨了!但是没有办法,赵曼香愿意给自己找不痛快,海棠只能接着编了。

“世子爷先是将手伸到了奴婢的短袄里,一边看书一边揉捏奴婢。奴婢想着少夫人的吩咐,就求世子爷别辜负了少夫人一片心,允奴婢伺候他松快松快。”

海棠停下来,暗暗观察赵曼香的反应。

赵曼香愣了片刻,看向海棠:“接着说啊。”

暗叹一声,海棠继续。

“世子爷闻言,合上书,亲了奴婢的额头,然后一路向下,亲了奴婢的眼睛、鼻子、嘴巴、脖子……世子爷亲吻奴婢的脖子很用力,奴婢的身子颤抖起来。世子爷显然更加动情,他抱起奴婢,将奴婢放在了床上。”

海棠实在想不出来,怎么编才能在这里体现出世子爷对少夫人余情未了,只好硬着头皮说了,战战兢兢等着赵曼香发作。

赵曼香出神地看向海棠白皙脖颈上的那处吻痕。

原来,他情动的时候,会这样做。

“继续说!”赵曼香抿了抿嘴唇,扶着椅子的手微微颤抖。

“奴婢不敢!”海棠跪了下来。

“说!”

海棠掐着自己粉嫩的指尖,怯生生说道:“嗯……接下来……世子爷压在奴婢身上,伸手解奴婢的盘扣。盘扣有些紧,不好解,世子爷用力扯烂了奴婢的衣裳。”

“然后,世子爷举着蜡烛,仔仔细细地端详奴婢的身子。奴婢被看得羞红了脸。世子爷说,从没有见过奴婢这么完美的身子,简直像是玉雕出来的。”

“世子爷开始亲奴婢的身体,这回更向下了一些,一直亲吻到奴婢的脚趾。他的嘴唇很软……”

“够了!够了!闭嘴!”

赵曼香低吼起来,捂住了耳朵,看起来颇为痛苦。

海棠心里,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赵曼香,你让我做暖床丫鬟,不就是希望发生这样的画面吗?为什么不敢听下去了?

明面上,海棠的额头贴着地,战战兢兢地告罪。

过了一会儿,赵曼香放开了捂着耳朵的手,定定看着海棠。

海棠脸上带着愧疚与忐忑,小心翼翼地问:“少夫人,奴婢还要接着讲吗?”

终于,赵曼香冷静了一些,咬牙切齿道:“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

海棠低头称是。

想来这就是盛怀瑾让她假称圆房了的目的吧。

赵曼香详详细细地问起来,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知道自己接受不了,她以后大概也就不会再问,不想再听了。

赵曼香紧紧咬了咬嘴唇,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违心说:“你与世子爷圆房了是好事。海棠,你要记着是谁抬举了你。”

“奴婢绝不敢忘。”海棠回答着,膝行来到赵曼香身前,温柔地给赵曼香捶起了腿。

杜鹃愣住了,刚想呵斥,海棠含泪开口:“少夫人,奴婢出身穷苦,爹娘都被洪水冲走了,尚书府给了奴婢吃穿,奴婢才有命长大。如今,您又抬举栽培奴婢,奴婢这条命都是您的,会一辈子忠于您。”

这样做小伏低的海棠,使得赵曼香心中的嫉妒松动了一些。

“别装了,起来!你也配碰少夫人……”

“好了!”赵曼香打断杜鹃如常的呵斥,吩咐道:“去把避子汤端来吧!”

杜鹃闻言,不忿的神色消失,有些幸灾乐祸地瞥了暼海棠,出了门。不一会儿,她就端了一碗药汤进来。

赵曼香摆弄着护甲,淡淡道:“海棠,国公府规矩大,嫡子出生之前,若闹出庶子,实在不体面。你先喝了这避子汤,等以后我生下嫡子,自然会允许你生儿育女。”

贱婢为了能生孩子,应该也会努力让盛怀瑾跟她这个主母和好吧。

但愿她中用一些。

乌黑的药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然而,海棠知道自己没有说不喝的资本。她乖巧地端起药,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全都喝了下去。

药苦涩无比,不知怎的,这药居然还刺激喉咙,药汁淌过,嗓子里刺痛难耐。

将空药碗放回桌子上,海棠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极了,但她强忍着不哕出来。


海棠七岁的时候,灵溪村遇上旱灾,庄稼全都干枯了,许多人家颗粒无收。那时候,一家人实在要活不下去了,她爹诓她说要带她去挖野菜,实际上哪里有野菜?只有两个牙婆等在村口小树林里。

那时候,她被牙婆拽着,哭得厉害。她爹抹着泪说:“孩子,你别怪爹心狠,咱们一家总不能都饿死。你娘怀了身孕,更挨不得饿,求求你,你是女娃,你让爹留个后吧。”

小小的海棠抹了抹泪,便没有再哭了。

好好的人,饿得胃里都难受,何况娘怀着身子?

后来,她被带到京城,卖进了赵家当丫鬟。

长大一些以后,她托人打听爹娘的消息,人家告诉她,她被卖了的第二年夏天,发洪水,她爹娘和弟弟都被冲走了,连那座旧旧的茅草屋都没了。

想到这里,海棠鼻子有些泛酸,对眼前这个小戏子多了几分亲切,低头问道:“你爹娘是谁?兴许我认识。”

“你也是灵溪村的人?”小戏子很惊讶。

“曾经是,我不到七岁就离开了那里。”海棠苦笑。

“我离开那里的时候,还是个奶娃娃。不过,爹娘总说,京城这里不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家在灵溪村。”小戏子踢着一块石子说。

“你家人叫什么名字?”海棠越听越觉得亲切,不由得又问。

小戏子回答:“我爹叫许俊明,我娘叫芷荷。”

海棠一下子定住了,世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

她一把扯住小戏子的袖子,问:“你爹娘是不是经历过洪水?”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就叫洪生,经历了洪水还能活下来的意思。”小戏子惊讶极了。

海棠的眼里满是泪水,眼前的这个小戏子,竟然是她的亲弟弟?!

“姐姐,你怎么哭了?”洪生手足无措起来。

海棠的眼泪越擦越多,两世为人,她从没有想到,还能找到自己的亲人,他们居然都还活着。

虽说他们卖了自己,但他们也有苦衷,他们毕竟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人。

以往,她有过怨,可是,上辈子刷恭桶的那些艰难日子里,她最怀念的,还是在灵溪村的日子。

她很想告诉洪生,自己是他的姐姐。可是,想了想,她还是忍住了。

如今,她自己在夹缝中求生,万一赵曼香得知她家人尚在,抓住她的家人来辖制她,岂不反而拖累了家人?自己做起事来也会束手束脚。

“听见你说灵溪村的事,姐姐想家人了,可惜他们都不在了。”海棠微微抬头,硬是将眼泪憋了回去。

洪生同情地看着海棠。

海棠从袖子里掏出两块碎银子,递给洪生:“这是姐姐赏你的,你收好,回去买些好吃的。”

“谢谢姐姐!”洪生高兴地笑了起来。

海棠也笑了:“你这么小,演的是什么角色?”

“我是翻扑武生,翻跟头特别厉害。下午你要是看戏的话,《大闹天宫》里头,翻跟头最好的那只小猴子就是我!”洪生很是骄傲。

海棠暗想,估计家里还是穷苦,否则,爹娘应该也不舍得把洪生送到戏班子里,不知道他练戏吃了多少苦。

如今,戏子是下九流,被人看不起,海棠不希望弟弟一直走这条路。要是能攒够银子,替弟弟赎身就好了。

“洪生弟弟,你家在什么地方?我得空了想去你家拜访一下,打听打听我家人的事。”海棠问。

洪生仔仔细细说了,海棠默默记在了心里。

很快就到了澜翠院。海棠陪着洪生走了进去。

班主正在找洪生,见他这个时候才来,抬脚便要踹他。

海棠忙拦着:“班主,对不住,我方才拿的东西多,拜托这个小兄弟帮忙跑了一趟,耽误功夫了。”

班主见海棠是国公府的大丫鬟,不敢得罪,赔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当他淘气,偷偷跑出去玩了。”

“没有,他很懂事,也很伶俐,方才我们世子爷还夸他来着。”海棠笑道。

班主摸了摸洪生的头:“是吗?你赶紧去上妆换衣裳吧。”

洪生跑了进去。

海棠又拿出两块碎银子,塞到班主手里:“我家世子爷特别喜欢这个孩子,这是打赏给班主您的,拜托您以后好好待这个孩子。”

班主收了银子,喜笑颜开:“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能入得了贵人的眼,是他的福气,我定好好待他。”

海棠这才离开翠澜院。

眼下只能先求班主待洪生好一些,等她攒够了银子,一定张罗着把洪生赎出来。

突然得知爹娘和弟弟健在,海棠更有心劲儿了。她不仅要自己过好,也要带着家人过好,以后也能互相照应。

下午,海棠特意在戏园子里,看完了整个《大闹天宫》,里头确实有一只小猴子筋斗翻得最好。虽然上着浓浓的妆,但是,海棠还是认了出来,那就是洪生。

海棠跟着众人一起叫好,泪水模糊了视线。

宴会结束,海棠回了青山院,盛怀瑾已经从外面回来了,正在书房写字。

海棠刚喝了一口茶,便隔着窗子看到杜鹃来了。

她居然还能出来?

海棠思量着,走出门去,问杜鹃:“你来做什么?”

“少夫人命我给世子爷送一碗参汤。”杜鹃眼神闪躲。

海棠想想也知道,今日赵曼香即便真给世子爷送参汤,也定然不会派杜鹃来。

海棠上前,打开食盒看了看,里面确实放着一碗参汤。

“这碗参汤凉了,你端回去吧。”海棠意味深长地看着杜鹃,冷淡地说道。

“这参汤……是好的。再……再说哪里凉了?”杜鹃明显心虚。

海棠将食盒的盖子合上,笑着低声道:“你要是执意给世子爷送,就进来吧。省得你将来埋怨我阻了你的青云路。”

说着,海棠先行进了屋子,对盛怀瑾行礼道:“世子爷,杜鹃来给您送参汤了。”

顿了顿,海棠又压低声音说:“世子爷仔细着些。”

盛怀瑾原本没有太在意,听到海棠这句话,他看了看海棠,略想了想,便颔首说:“知道了。”

这时,杜鹃打开帘子走了进来,妖妖娆娆地行礼,嗲声嗲气道:“世子爷,少夫人遣奴婢来给您送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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