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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的阴阳两界

李清兆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在一个小山村里,最神秘、最诡异、最可怕、最乡土的灵异事件频发,在深入探寻这些事件的过程中,一连串的惊人的诡秘接连爆出……传说中的神秘领域,不为人知的神秘传说,午夜,请谨慎。

主角:   更新:2023-08-07 23: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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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我们村的阴阳两界》,由网络作家“李清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一个小山村里,最神秘、最诡异、最可怕、最乡土的灵异事件频发,在深入探寻这些事件的过程中,一连串的惊人的诡秘接连爆出……传说中的神秘领域,不为人知的神秘传说,午夜,请谨慎。

《我们村的阴阳两界》精彩片段

我从小就有点傻大胆,走夜路时,怕的是劫道的活人。什么死人、鬼,倒不怎么怕。反而对死人、对鬼、对黑夜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趣,好像觉得那黑暗的神秘里,总有无穷的神奇和奥秘似的。
而我第一次接触死尸时,大概只有十一二岁。
那是我家前面一个五保户老头,我喊他高爷爷。他一辈子没娶上老婆,当然也没儿女,我模糊的记得他冬天的时候,喜欢蹲在他土坯房的前面,穿着脏的发亮的破棉袄,抄着手,慵懒地眯着眼睛、仰着脸晒太阳,没牙的嘴还不停的蠕动,山羊胡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记得有一年的初夏,我觉得一连很多天都没见过他,而平时他每天上午,都会在附近的大槐树下坐会,然后下地割草,喂他那两只瘦的皮包骨头的山羊,傍晚的时候还要出来坐一会。
家里的大人都忙着下地干活,谁都不会去注意他出没出来。而我对他是否出来倒是很敏感,因为几乎每天下午放学,我都会去那个槐树底下玩,而他一般都会在。他很喜欢和我说话,总是问着问那的,但我老听不清他到底说啥。
高爷爷干啥去了呢?这么多天没见他,去串亲戚了?但从没听说他有啥亲戚,也没见过他出去这么多天。
还记得那是一个傍晚,我忽然有一种想去他家看看的冲动。其实他家也没啥院墙、大门,就是拿一些玉米秸随便一围,再弄个快要散架篱笆门。
那时天已经擦黑,在浓重的暮色里,看到他的脏兮兮的房门好像虚掩着,并且院子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越往门口走,那味道越浓。
当我把房门推了个缝,想侧身进去的时候,那奇怪的味道忽然扑面而来,猛钻进鼻子里,然后仿佛迅速渗进我身上的每个细胞,我长那么大,那是第一次知道啥滋味叫难受,我赶紧转身跑了出来,刚到院子外面,就开始吐起来,鼻涕眼泪也一直往下流,我哇哇大哭。那种奇怪的气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不是单纯的臭,而是一种夹杂着奇怪的、甜丝丝的臭,那种臭好像猫爪一样,挠你的脑浆、挠你的胃,挠你身上每个细胞。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吃西瓜,因为西瓜的气味和那种气味有点像。
我哭着跑回家,爸妈问我怎么了,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直哭、一直哭、然后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还是照常上学,因为地里的活忙,爸妈没时间给羊割草,便嘱咐我放学后去放羊。我们村外就是个大河堤,河堤上有个郁郁葱葱的树林,平时白天到里面都感到遮天蔽日的,傍晚时分里面光线就更暗了,不过里面草挺多,下午放学后,我就牵着三只羊,进了树林。
唉,怎么在树林里,离我不远处的地方,我看见有个老头在那里站着,好像是高爷爷,不过他怎么不像是在割草,而是直挺挺的在那里站着,平时那微驼的背也没那么驼了,穿的也挺奇怪的--不是平常那件脏了吧唧的汗衫,而是一件很白的袍子,有点像唱戏的戏服,这么热的天,穿这样真奇怪。
我边走过去,边高喊:“高爷爷,好几天看见你了,你干啥去了”,高爷爷好像没听见,仍然是很痴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某个地方,等我离他大概五六米远的时候,他突然扭过头来看我。没错,是高爷爷,他看着我,忽然咧嘴笑了一下,在依稀的光线中,他那干瘪嘴里竟然好像有了细密雪白的牙齿!并且他的脸是那么的苍白!我的身上的汗毛马上竖了起来,不自觉的站在原地。
而高爷爷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几句什么,没有向我靠过来,而是扭身向河堤下走去。奇怪的是他走的那么轻盈,完全没有平时那种驼着背,一挪三晃的老态。不知为什么,我忽然一身鸡皮疙瘩,一阵冷气直透脊背。虽然刚来了才一会,但却马上想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经过高爷爷家的院子时,发现院子里有好几个人,还有村支书也在。我心里有莫名的慌张,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就想赶紧回家。
当我进屋的时候,爸妈已经把饭都做好了,我本想告诉他们,我在河堤的树林里看到高爷爷了,但身体发抖的说不出话来。而爸妈看见我,也都停下手中的活计,直瞪瞪的盯着我。妈问:“明明,你咋地了,哪不舒服,脸这么白?”
我想回答妈妈的话,但那感觉就像做恶梦时,想喊、想说话,却出不了声音,好像有什么力量,阻止你说话似的。我咬着牙,尽了最大努力,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在河堤的林子里,刚才看到高爷爷了”。
听完这话,我爸爸的手一抖,碗掉在地上,啪的一声碎了。我妈也是满脸惊恐,一把把我拉到怀里,紧紧抱住我,用手摩挲着我的头。
我爸忽然大声说道:“高大爷啊,我们可都是几十年的好邻居,你可不能缠着我家明明啊”。我也好像受到什么委屈似的,呜呜大哭起来。
后来才知道,我放羊的那天傍晚,高爷爷被发现已经死在家中好多天了,尸体都已腐烂生蛆。
那我在树林里看到的高爷爷是幻觉?但那一幕却是那么真实,几十年后依然记忆犹新。
高爷爷因为没有儿女,也没啥亲戚,所以出殡那天非常冷清。大伙凑钱买了副薄棺材,草草把高大爷装殓起来,轮流抬棺的十几个壮小伙,每人发了一瓶白酒--自己喝几口,然后再浇到自己身上,这就是为了抵御那令人作呕的尸臭,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几个人吐了。
按规定该火葬的,但火葬要上千块钱,以高大爷的状况,没人愿意替他出的,上级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高大爷一死,他那个院子和土坯房,就成了个废墟。平时他活着的时候,都很少有人去--除了村委会里的人,偶尔会给他送米面之类的。
在农村生活的人都知道,每家最怕周围这种没人住,并且死过人的房子。因为这种房子内,往往是耗子成群,跳蚤滋生的地方,会让附近的住家都深受其害。在高大爷死后的一个月后,我明显感到我们家的耗子多起来,有时候放学回家,推门进屋的时候,经常会看到耗子们四散奔逃的场景。连妈妈给我买的一件新衣服,我还都没舍得穿,就让耗子们给嗑坏了。
爸妈决定养只猫。
那年盛夏的一个中午,又闷又热,爸妈都去外面的大树下去乘凉去了,我开着风扇,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剧。看着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忽然,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把我惊醒了。我猛地翻身坐起,原来是一只又肥又大的黑猫,从房梁上跳下来,把一只耗子按在爪下。然后它干净利索的用嘴把耗子叼起来,走到隐蔽处,去享用它的美餐。
这是只来历不明的猫--一开始以为是邻居家的,但后来证实都不是。村里如果有谁家的狗啊、猫啊的等走丢,失主往往会用村头的大喇叭喊一下。但这只猫一直在我家十多天,都没有人找。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觉得这只猫很诡异。
比如有一天,我妈说:“这只猫在咱家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喂过它,这碗剩下的鱼骨头,你端给它吃吧”。
它正趴在门口慵懒的晒着太阳,我按老妈的吩咐,端着盛鱼骨的碗走过去,然后蹲下,当我把碗放在它的面前。它抬头望了我一眼,这是我第一次和它对视,也是第一次那么近的观察它,忽然我身上如触电般的颤抖了一下。
那脸!那眼!那嘴!好熟悉!它的眼,根本不像是一般猫的眼--那种圆圆的,在强光下会眯起来的眼--而更像是人眼,扁而长,连睫毛都像,并且眼球很浑浊,在左眼里竟然和高爷爷的左眼一样--都有块阴翳。还有那嘴,根本不像是猫的嘴,更像是一个老头掉了牙的瘪嘴。天哪,这哪是猫脸,简直就是一个怪胎一样的人脸。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几分钟才缓过来,然后才发现自己的裤裆湿了,我尿了。
不知道当时出于什么心理,对于个猫的诡异,我丝毫没有向爸妈提及,而是默默的把秘密深埋在心中。记得那段时间,我时常做恶梦,时常会心惊肉跳。整个人也变得沉默寡言,吃不下、睡不香,变得又黑又瘦。爸妈还特地带我去乡里的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是肚子里有寄生虫,拿点药吃就好了。
爸妈不在家的时候,我好几次试图把那只猫赶走,但当我拿着铁锨吓唬它时,它不像一般的猫会逃走,而是前腿弓、后腿绷作进攻状,怒目而视的与我对峙。在那样的时刻,它的脸愈发不像是猫脸,而更像是一张表情生动的人脸,这让我毛骨悚然,不得不泄气放下铁锨,害怕的跑出家门。
原本好好的家,因为那只怪猫,忽然变得恐怖起来。爸妈都在的时候,我在家里心里还比较踏实,说来也奇怪,如果不是我一个人在家的话,那只猫往往不怎么出现,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为了避免在家独自面对那只怪猫,只要爸妈下地干活,我就马上到外面玩。直到他们回家为止。
记得那个暑假的某天中午,天特别热,爸妈下地回来的也很早。看爸妈回来,我也从大槐树底下随着他们一起回家。心想,这下好了,可以早回家看会电视了。
但也就是在那天,更可怕的事发生了。
那天的中午,邻村的舅舅来我家有事--其实是媒婆给我表姐介绍我们村的一个后生,舅舅觉得闺女的婚姻事大,马虎不得,于是悄悄过来打听一下,那个后生的人品如何。我对大人的这些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因为舅舅来,所以那顿午饭比平时丰盛很多,那对我来说才是重点。
舅舅是附近几个村有名的酒鬼,见酒就喝,一喝就醉,酒品不是一般的差,我印象比较深的有次来我们家,喝的烂醉后,竟然尿到我们家的面缸里。害得我爸妈为此大吵一架,十多天都不怎么说话。我觉得,他要是来的勤的话,我爸妈非得离婚不可。
不过到底是亲戚要紧,再加上那段时间,他也用拖拉机帮我们家犁了几次地,所以我爸对他还算是热情。俩人在外屋里推杯换盏,喝的很来劲,我躲在里间里,扇着电扇,端着碗,边吃饭边看电视。
等我看了两集电视剧后,也听着舅舅的舌头,已经打结的说不清话了--肯定又喝得烂醉。过了一会,爸妈把舅舅扶了进来--准确的说,应该是“抬了进来”,然后让他躺倒床上。
妈妈对我说:“明明,你今下午也别出去了,照看着你舅吧,他喝这样回不来家了,要是喝水,你就给他倒,我和你爸下地干活去了”。
我觉得也好,虽然舅舅喝醉了,但家里毕竟是多了个人,可以壮壮胆,我下午可以多看会电视,不用再出去躲那个可怕的猫,于是便爽快的接受了妈妈布置的任务。
接着爸妈装好水,戴上草帽,便下地去了。
此时,屋里就只有我,还有醉得烂泥一般的舅舅,记得刚才爸爸临走的时候,还心情不错的向我说:“你舅今天喝了小一斤,以他那点酒量,估计要睡到半夜了,哈哈”。
我也凑趣道:“他爱睡几点睡几点,不要像过去乱尿就行”。
爸爸听完笑的更厉害了,而妈妈则白了我一眼。
我靠在床头上看电视,旁边就是鼾声如雷的舅舅,此时,多日来那只怪猫带来的阴影,仿佛已经消散,日子像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似的。
在电视里广告和风扇习习的凉风中,我睡着了。
不知过睡了多久,我在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动静。我努力的睁开眼,困意未消,只觉得外面很暗,以为天快黑了,可是瞟了一下墙上的挂钟,才四点多,那一定是阴天了。
我扭头看了原本睡在旁边的舅舅,发现床已经空空如也,是酒醒走了?不可能吧,这么快就醒酒了,或者是上厕所了,我本想起身喊两声,却好像遭遇梦魇一般的动弹不得。忽然,一阵熟悉而又恐怕的笑声,隐约从院子里飘来,那笑声似有似无,若隐若现!
我使出吃奶的劲,好像只能把头稍微扭转一点,但透过窗子,在光线阴暗的院子里,我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舅舅面对着窗子站在院子里,虽然离得有点远,我依旧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没有一点醉意,从我记事起,从没见过他有过这种认真的表情,那一刻,他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
在他的面前,蹲着的竟然就是那只怪猫,那熟悉而诡异的笑声,就是那只怪猫发出的。而舅的嘴唇噏动,从喉头里蹦出一种尖细如女人一样的声音。我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只是看到他说时很兴奋似的,而过了一会,几个穿着古怪的老头老太太,出现在舅舅身边,他们的脸都是又干又瘦,模模糊糊的,加上光线又暗,实在看不清他们脸,只是觉得他们身上的衣服很奇怪,不是现在平常穿的衣服,也不像是古装电视剧里的衣服,我记得忽然有两个字从我脑海里删过:寿衣!
对,他们穿的都是寿衣!
我意识忽然一阵模糊,感觉尿又喷了出来,可我想动却仍旧动不了。心脏狂跳,极度的恐惧使我晕眩。我慢慢的又失去了知觉,不知算是晕过去还是算睡着,只是隐约听见外面雷声隆隆,应该是要下雨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是被我妈的巴掌拍醒的,她边打我边说:“这都十一二岁了,咋连白天都尿床呢”。
我爸低声自言自语似地替我辩解道:“小孩尿床有啥大惊小怪的,我十五岁还尿床呢,反正是凉席,拿外面洗洗晾凉,一会不就干了,你那个哥哥,这都四五十岁了,不是一样乱尿”。
我妈转过身来,对着我爸嚷道:“你说啥?”
我爸好像自觉失言,马上默不作声了。
等我完全醒过来以后,外面已经是雷雨倾泻而下了,天暗的像晚上一样,而墙上的时钟显示,才不过五点多而已。我爸有点惊奇的问我:“你舅酒醒走了吗?怎么会呢?这没多长时间啊,看来他酒量见长啊”。
我努力的回忆着,在半梦半醒间,看到窗外的那一幕,不知道那是一个噩梦。也许仅仅是个梦吧,我努力的让自己确信,那确实不过是个梦而已。
爸爸看到院子里的三只羊,还在雨中淋着,连忙披了个麻袋,冒雨把它们牵到羊圈里。不过等他进屋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块绸布扔给妈妈说:“不知咱院里咋有这么一大块绸子布,还挺新,你可以用来填鞋底”。
这块布,让我触电一般,脑子里还是闪过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两个字:寿衣。
为什么我对寿衣这么敏感呢?因为我遇见过一件特别的事。这事还得从十岁那年说起。
那时候,农村经常停电,并且村里还有很多家没电视,所以在农闲的时候,消遣娱乐方式还很有限。村里偶尔也回来玩杂技、演皮影之类的,每到那时,村里便热闹的像过年一样。不过对大多数中老年人来说,他们有一种独特的方式,来消磨时间,那就是“念评书”。
所谓的念评书,就是找一本评书,比如《呼家将》、《薛刚反唐》、《薛仁贵征西》等,由一个识字的人来念,别的人津津有味的听。
经常念评书的场所,是一个几乎废弃的土坯房,房子的一半是马圈,另一半则是用麦秸之类打成的地铺,听评书的几乎都是老头,平常的大概也就七八个,他们有的自己拿着凳子,有的直接躺在地铺上听。
在地铺的旁边,还放着一口棺材。过去农村里,家里有老人的人家,有提前贮备棺材的传统--不过准确的说那应该叫“寿材”。念评书的土坯房里,就摆着一口那样的“寿材”--其实不管怎么叫,反正就是口棺材。
我从小就爱听故事,所以每次念评书,我都几乎一次不落的到场。那群老头,看我这么小的一个小孩,竟能安静的坐在那里,和他们一样听评书,一开始感觉有点奇怪,不过后来就习惯了。
比我更铁杆的听书迷,恐怕就数王老头了。
王老头身体很不好,有气喘病,严重的时候夏天都喘,更不用说冬天了。所以,在听评书时,为了使自己的喘息声不影响他人,他总是坐在离别人很远的角落里。
他脾气很倔,轻易不说话,不过一开口,基本上就是和人吵架。我记得,从没见过他和别人客客气气的说话过,不是和别人抬杠,就是让别人下不来台。因为他脾气这么古怪、孤僻,所以他人缘特别不好,连他儿子也懒得搭理他。
记得那年的腊月,天气很冷,外面北风呼啸,因为乡里要电网改造,所以要停半月的电,电视是看不成了,无处消遣,所以,只能每天都要到那个土坯房里,去听他们念评书。那段时间里,听评书的人多了起来,最多的时候可能有十多,挤了满满一屋。
不知怎么的,最铁杆的书迷王爷爷却没来。
后来听别人说,王爷爷病的很厉害,而他唯一的儿子,去一百多里外的地方,去给人家做石匠活了,而儿媳妇懒得管他,他人缘又极差,所以根本没人去他家探望。不过,好像有人说,王爷爷恐怖熬不过那个年了。
不过,接下来的怪事发生了。
冬天,夜长。所以有时候念评书,会到凌晨一两点,才散场。但一过晚上十点,人就慢慢的开始散去,到午夜时分,可能只剩下四五个人。那剩下的绝对算是发烧级“书友”了。
我就是这发烧级里面的一个。
记得那天的夜里,外面下起来大雪,书场里,人也越来越少,大概到十一点多的时候,只剩下大概五六个人。
屋里只点了一个蜡烛,念书的那个人,坐在昏暗的烛光旁边,悠悠的读着。忽然,那个已经有点破烂的房门,被人推了一条缝,一阵阴冷的风吹进屋里,烛光一阵跳动,几乎要熄灭似的,围坐在蜡烛旁边的人,连忙拿手去捂,同时,屋里这五六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进来的那个人身上,不用看脸,但看那走路佝偻、蹒跚的身影,就知道是王爷爷。
其中一个人问道:“原来是王大爷啊,听那谁说你病的很厉害,这不是好好的吗?”
王爷爷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只是木然的搬着他那个小板凳,一步步的挪到那个属于他角落里,然后像往常一样,坐下来听书。
大家都知道他那臭脾气,所以也没人再理他,接着念了起来。
而离得最近的就是我了。因为我小,所以腿脚比较灵便,喜欢爬到那个棺材上面,躺倒棺材盖上听书,那种姿势很舒服,而那个棺材,就紧靠着王爷爷坐的那个角落。在这个简陋的书场里,我和王爷爷的位置是比较固定的,所以我对他那因气喘、而异常沉重的喘息声,非常熟悉。
本来有点困了,不过王爷爷进来,一股寒气也带进屋里。我头脑变得清醒起来,等我在外面尿了泡尿、回到屋里、爬到棺材盖上继续听书时,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怎么听不见王爷爷那标志性的喘息声了。
我和他的那个距离,平时即使是在嘈杂的白天,他的喘息声,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为什么这么寂静的夜里,却听不见了呢?难道是哮喘病好了?
我借着昏暗的烛光,偷偷的看了一眼枯坐在角落的王爷爷,忽然发现,他的脸和平时很不一样--脸上所有的皱纹好像都舒展开了,过去总挂着那种喘不过气来的痛苦表情,现在则是从未有过的安详,只是显得有些发呆。
原本趴在我身边的一只黑狗,忽然站起来,走到王爷爷坐得那个墙角,翘起后腿,往王爷爷的身上撒起尿来,但王爷爷依旧面无表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连忙坐起来,对狗喊了一声,想把它吓跑,免得王爷爷被狗尿一身。听到我喊,读书的宝生叔马上停了下来,其他几个围坐在他旁边的几个听书人,也转过身来看我,并问:“咋了?”
我连忙回答:“大黑狗往王爷爷尿尿呢?”
宝生叔问:“哪有王爷爷啊,这狗不是尿到墙上了吗?”
我也扭头看去,果然,哪有什么王爷爷,那大黑狗一包尿都尿到墙角上了!
“刚才王爷爷确实坐在这里了,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我说道。
“明明是不是刚才睡着做梦了,王爷爷病这么厉害,怎么回来听说,赶紧回家睡觉吧”宝生叔有点不屑的回应我。
“他确实刚才来了,你们还跟他打招呼来着,他就坐在这”,我仍然不甘示弱的辩解道。
“这孩子真睡晕了,你们谁见到王爷爷来了,哈,真是见鬼了”四五个人一起哄笑起来。
我没有在辩解,只是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王爷爷确实来了!我也从没睡着!我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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