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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闲共说相思

无双萧君奕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大婚之夜,她代妹出嫁,岂料洞房内惨遭骗婚,新郎竟换成那个一年娶四妻的大色鬼。听闻他有克妻之命,四个妻子皆活不过三日,很不幸她误打误撞成了第五个。为活命,成亲当晚她火烧新房,拐带美男一名趁乱逃走,谁知美男半路翻脸,竟将她就地正法,“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

主角:无双萧君奕   更新:2023-08-07 23: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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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无双萧君奕的美文同人小说《夜深闲共说相思》,由网络作家“无双萧君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婚之夜,她代妹出嫁,岂料洞房内惨遭骗婚,新郎竟换成那个一年娶四妻的大色鬼。听闻他有克妻之命,四个妻子皆活不过三日,很不幸她误打误撞成了第五个。为活命,成亲当晚她火烧新房,拐带美男一名趁乱逃走,谁知美男半路翻脸,竟将她就地正法,“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

《夜深闲共说相思》精彩片段

梁国,永安三十年。
“快跑、快跑,阿九,快点”
“小主子,快点、快点”
秋风凛凛,夹杂着哥哥和奶娘焦急的催促声,仿若无形的刀,一下一下割在我尚且稚嫩的脸上,好疼、好冷。
“阿九、快点、跑快点”
哥哥拉着我的手,不停地说着这句话,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心中已然随着他紧绷的脸而紧张起来。
“哥哥,鞋、鞋……”我一不小心跑脱了绣鞋,可是哥哥丝毫不理会,更不许我回头去捡,就这么和奶娘拖拽着我一路狂奔。
“哥……哥哥……”
我稚嫩的童音在风中支离破碎,脚下传来阵阵刺痛,可是却由不得我喊疼喊累。
眼前风景飞速更替,我满心后悔,早知道出来玩这么辛苦,就不该死缠着哥哥和奶娘,更不该瞒着娘。不知道回去会不会挨打,一想起娘板起脸的样子,不由得心头一紧,“哥哥,我怕……”
“别怕,哥哥会保护阿九的,阿九别怕!”他倏地抱起我躲进路边的大石后。
“哥……”我一张嘴就被奶娘捂住,她的手很凉,脸上没有以往柔和的笑,此刻全被惊慌占满。
哥哥紧紧地抱着我,那颗砰砰乱跳的心和他的呼吸一样急促,尽管他极力冲我微笑,试图安抚我。可是,我仍是清清楚楚的明白,他在害怕,他抱着我的手一直在颤抖!
“噔噔、噔噔”
耳畔突然变得嘈杂,有马蹄跑过的声音。哥哥捂着我的眼,可是透过指缝我还是看见了。
前方,一群蒙面人勒马回顾,狰狞的目光似在搜寻着什么。马嘶嘶鸣叫着,蹄子焦躁地刨着地面,扬起混沌尘土……
“怎么不见呢?”
有人嘀咕了一声,领头的蒙面人立即下令,“搜!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能跑多远?给我搜,挖地三尺也要搜出来!今日若杀不了她,我们回去都得死!”
一听“死”字,我的脑袋顿时就有些蒙。看着前方灌木丛中的身影,以及那晃来晃去的锋利大刀,我终于知道怕了,双手死死地抓着哥哥的衣角。
刺客!
我知道,这就是娘说的刺客。她还说,“阿九,我们身份特殊,太多人想我们死了。你要听话,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乱说话,小心不要惹恼了谁……”
我每次都不等娘说完,就骄傲的说,“我有哥哥,我有叔叔,他们会保护我的!”
可是,每次这样说,娘只会哭,亦不再多说什么。
“阿九!”哥哥轻喊了一声,将我拉回现实中,我抬眼看着他,只见他从脖子上取下平安符给我带上,低声说,“阿九,待会跟着奶娘跑,别怕疼别怕累,你一直最勇敢坚强不是?”
我重重点了点头,从小到大只要是哥哥的话,我都听。可是,哥哥不和我们一起跑吗?我想问,奈何被奶娘捂着嘴,只听哥哥对奶娘说,“他们肯定是冲我来的,待会……”
“千万使不得!您要是有事,奴婢万死难辞其咎!”奶娘话还没说完,哥哥就跑了出去。
“你们这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敢刺杀我,来呀!”哥哥站在路中,掏出随身的小匕首叫器了几声,见蒙面人扭头看他,立即撒腿便跑。
哥哥!
我惊恐的想叫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别追他!”
伴随这声命令,我身后传来巨响,掩体的石头竟被刀劈开,只见那领头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眼中凶光乍现,“跑啊,继续跑啊!”
奶娘有些蒙,我挣脱她的手,瞪着领头人道,“你们这些放肆的东西,敢对我无礼,知不知道我是……”
“你是谁呀?”领头人一脸玩味的看着我,突然伸手摸我的脸,啧啧道,“这小脸跟花儿似的,才七岁真是可惜!”
我恼羞成怒抓起地上的沙石,朝他的眼睛砸去。他没料我敢这样,又痛又恼的捂着眼睛。
“阿九快跑!”
哥哥去而复返,大声疾呼,奶娘这才反应过来,抱起我一个劲的往前跑。
我被她竖抱着,看着领头人追向我们,而另一群人却拦住了哥哥,我大喊,“快跑、快跑……”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除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中掌倒地,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哥哥、哥哥……”
我在奶娘怀中挣扎大叫,丝毫没注意领头人已然逼近,“砰”的一声,马蹄踏中奶娘的后背。她猛地往前一扑,我下意识的回头,惊见后背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小主子!”
奶娘惊呼一声,却并没有松开我,反而将我抱得更紧。顷刻间,我们就如同那折断翅膀的飞鸟一般,急速下坠。
那一日,火红的晚霞铺满整个天空,可是我的人生,再也不会有这样绚烂的颜色。
阿九、阿九……
或许此生,再无阿九!
永安三十七年,春。
佛偈有云: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对此,无双一直是深信不疑的,认为只要掌控住自己的心,不爱任何人,亦不会步娘的后尘。可是,她终究还是错了,只因遇见了他,从此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那年女儿节,渝州城破例燃起了烟花,火树银花、绚烂至极。无双欢欣雀跃,却无法与众狂欢,只因此时此刻她正要替人相亲。
说相亲或许有些不妥,但姐妹秋容和张公子确实是相亲所识,今晚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秋容年长无双一岁,不几日就要年满十五了。这及笄本是好事一桩,偏偏她身在青楼,这好事就成了祸事,及笄之日就是她破瓜接客之时。故此,这些日子来,秋容连相了七八场亲,只为寻一个良人愿赎她娶她。而这张公子,就是她相亲时一见倾心的对象。
“一见倾心……”
无双站在酒楼前踌躇不前,若非秋容临时有事,也不会万般无奈让她顶替。可是,平日再怎么胡闹,这代人约会还是头一遭,不免有些紧张。
“姑娘、姑娘……”
耳旁传来店小二的催促声,无双这才意识到自己站在门口,挡了人家的生意,不由得歉意一笑,抬步走了进去。
时候尚早,店内没什么人,无双一眼就瞧见那靠窗而坐的玄衣男子,不禁稳了稳脸上的玄鸟面具,袅袅走了过去,“秋容来晚了,还请公子勿怪。”
男子自饮自酌,视她如空气。
秋容说张公子着玄衣临窗而坐,没错啊。怎么是这么个没礼貌的家伙?
“张公子……”
无双又喊了一声,男子依旧对她不理不睬。她也懒得再见礼了,不等他相邀,自顾坐了下来。
因女儿节有戴面具的风俗,所以无双也不担心被揭穿,只是她很好奇,对面男子戴的面具到底是老虎还是狮子?
许是她探究的目光太过放肆,男子“啪”的搁下酒杯,抬眸直视她。
无双一惊,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这么和他对视着。生平所见之人,大多笑脸迎人,可是他不同,他的冷从骨子里透出来,一直蔓延到眸子里。
不得不承认,他的眼睛很美,清澈宁静犹如深冬的湖水。可是,那仿若结冰的凌厉目光却似乎在透露着心灵深处的寂落与孤单。
只是一眼,无双竟晃不过神。直到男子绕开眼继续喝酒,她才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居然滚烫。
“那个……”她尴尬的开口,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起身替他斟酒,嘴里委屈道,“秋容虽然来晚了,你也不必冷着张脸吧!”
男子不语,也不接她递来的酒杯。
无双真是受够了,若非秋容终身幸福在他身上,她还真不想理这冰块。也不知道秋容看中他哪一点,还说张公子温文尔雅,就是这样子?天啦!她什么眼光?!
“秋容来晚了,先自罚一杯!”无双豁出去了,赌气的收回酒杯一饮而尽。常听秋容说酒香,轮到自己喝竟辣得喉咙生疼,忙想倒茶结果桌上都是酒。
“辣、辣……咳咳……”
她手足无措,却瞧见对面男子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玩味的勾起薄薄嘴角,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无双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忍着疼辣也不喊了,就这么如石人一般盯着他。
他不是目光犀利吗?那她也不示弱,眼神杀不死他,也瞪死他!
可是,男子全然无视,扭头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游人。那灯火阑珊之景,让人冰冷的心也想热起来。
“喂!”无双忍无可忍,拍桌而起。
因动静太大,客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来。可是唯独她面前的男子,依旧是一脸欠揍的看着窗外。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无双扯住他的胳膊,怒气腾腾的质问,“你这算什么意思,约了人家却不言不语,很得意是不是?你别以为秋容喜欢你,我就要……”
“就要怎样?”
他猝不及防的开口,声音犹如裂帛般冷冽清硬,就如他的目光一样,冻得无双生生说不出话来。
气氛有些凝结,无双嘴硬的嘀咕一声,“原来不是哑巴……”
男子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微微侧目,眯起眼盯着胳膊上多出的苍白小手,嘴唇轻抿,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嗖”的一下,无双猛地缩回手,生怕再迟一刻,会被他盯出洞来。更重要的是,他那陡然逼近的迫人寒气,太让她不安了,感觉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男子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嫌脏似的,拍了拍被无双抓过的衣袖。
无双简直无语到了极点,但又不能有负秋容所托,不得不忍下不满,继续娇柔以对,“难道张公子忘记我呢?不日前我们还在这里相谈甚欢,怎么今日就翻脸不认人了呢?你仔细看看,我是秋容啊!”
无双大大方方的站在他对面,除了那张脸,她身高、发髻、穿着、纨扇和秋容是一模一样,她自信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然而,他看都不看一眼,就开口唤,“店小二!”
再次听他的声音,忽觉中气十足,很是悦耳。
可是,无双还未及称赞,就听他满是戏谑的问小二,“这里到底是酒肆,还是雀园?怎么有只麻雀叽叽喳喳,就念是没人管呢?”
“麻雀?你说谁是麻雀呢!”无双愤然而起,却见他气定神闲,恍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竟急着对号入座。
“这……这……”小二不安的瞅着无双,那玄鸟面具可是骄傲的凤凰,怎么被说成麻雀?
“赶出去!”
男子薄唇轻启,语调不急不重,却让人不敢抗拒。仿若他生来就是发号施令的主,这一干人等只能服从。
小二卑躬屈膝,扭头小声对无双说,“姑娘,今日客满,您还是……”
“给我闭嘴!”
无双低吼一声,小二立即住了嘴。只见她双手撑在桌上,居高临下的审视着玄衣男子,气急败坏道,“说我是麻雀?好呀,麻雀就麻雀,总比某些人好。什么张公子啊,我看就是只蟑螂,还是只又臭又烂的死蟑螂!哼,你是冰块吗,这么冷着脸就不怕冻死自己?呵,别以为瞪两眼我就怕你呢?爱怎么瞪就怎么瞪吧,本姑娘还不伺候了,告辞!”
无双成功惹得他双眸含怒,却不给他发泄的机会,转身溜之大吉。
可是出门跑得太急,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她还没站稳,就听那人几分惊喜唤,“秋容姑娘!”
无双诧异的抬头,“你是?”
“我是张卿啊!”他掀掉自己的山羊面具,露出一张略显文弱的脸。
“张卿……张公子?!”
无双震惊的看着他,又不由得回头看了看刚才临窗而坐的玄衣男子,顿时风中凌乱。
天啦,糗大了,相亲认错人……
“小生来晚了,还请秋容姑娘勿怪!”张卿施礼致歉。
无双一脸尴尬,“没关系,我也刚到。”
“那咱们先找个位子坐下吧!”张卿说着,领着无双坐到窗边,和刚才那只“蟑螂”前后桌。
哪怕隔了一段距离,但和“蟑螂”这背靠背的姿态,还是让无双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他浑身寒气太重,沁得她后背发凉,慎得慌。
好冷啊……
无双不由得打了下寒战,他不仅仅是只蟑螂,更是块货真价实的大冰块啊!
不过想着自己刚刚认错人,还无理取闹了一通,无双又觉无地自容。盘算着一会儿给他赔个礼,想他穿着考究,应该也是有身份的人,不至于太小气。
“小二,脏了,全部换掉!”
正思忖着,身后传来冰块男的声音,只因她碰过他的酒杯酒壶,竟全部换掉。这种人不是洁癖就是变.态!
无双恶毒的想,给他赔礼道歉?下辈子吧!
“秋容姑娘、秋容姑娘……”
张卿喊了几声,无双才回过神,只见他伸手过来,说,“进屋了还戴着面具,不热吗,我帮你摘掉。”
“不热不热……”无双忙按住面具,倏地又觉得自己太鲁莽,遂柔声道,“谢公子关心,只是这玄鸟面具我喜欢得紧,不想摘下来。再说也就是半遮面,既不影响谈话,也不会太热。”
“嗯,只要姑娘觉得好就行。饿了吧,想吃点什么?”张卿将桌上的菜单替了过来,无双假意推却了一下,最后还是拿起了菜单。
常听人说,女人嫁人就要嫁一个舍得为自己花钱的男人。所以无双想替秋容试试张公子,今日一口气点的全是贵菜,她细细瞧了张卿的神情,并未不悦,反而问她,“够吗?还需要些别的吗?”
弄得无双怪不好意思,忙说“够了”,他这第一关算是过了。
张卿很健谈,席间说了不少话,无双却没有细听。只因她的注意力全被身后的“大冰块”吸引走了,听他酒杯起起落落,似乎喝了一杯又一杯。
“秋容姑娘……”
张卿突然握住无双搁在桌上的手,“张卿与姑娘虽见面不过两次,却一见如故,大有相见恨晚之感。若有幸与姑娘相伴偕老,也不枉此生。”
“呵……”无双身后的冰块男笑了起来,很是煞风景。
张卿心下不悦,却未曾理会,依旧拉着无双的手。
“我想公子是误会了吧,我们只是才认识而已。”无双挣开他的手,有被轻薄的羞恼感。
“姑娘上回不是说想早日寻个归宿吗,小生也是一样,想早些成家立业。”张卿说着,又想拉无双的手,她忙将手藏到背后,却摸到了“冰块”的后背,不免心一乱。
“秋容姑娘,难道你改变主意呢?还是小生哪里不好,令你不满意?”张卿有些急。
“不是不是,你很好。”无双忙摇头,想起自己此刻是秋容,是想嫁给张卿的秋容,不免又故作娇羞的垂下头,“张公子怎么突然说起这事,让人家怎么好意思回答呀。”
“噗……咳咳”
身后传来笑声,冰块男仿若听了大笑话一般,先是笑岔气,后来竟收不住呛咳起来。
无双绷着脸忍着,真想冲上去捂住他的嘴,有什么好笑的?真的可恶,居然偷听人家谈话!
“是小生鲁莽了。”张卿语气依旧轻柔,见无双眼眸温婉,不由得再度开口,“上回听姑娘说是邻县县长的侄女,小生家中世代经商,还是第一次和官家人同桌吃席。能结识姑娘,实则张卿三生有幸。”
“呵呵……”
无双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干笑几声。秋容怎么说是官家小姐?这么大的谎也不怕露馅。再说这能瞒多久?
“实不相瞒,小生对经商没甚兴趣,想投身官场,秋容姑娘可否向县长大人……”
张卿说得有些犹豫,无双却在心底止不住冷笑,这就是世间男儿,所求不过“名利”二字,哪里有什么真情可言?!
“没问题,改日我和叔叔说一声,给你引荐一下。”
不待他说完,无双就爽快的答应,张卿喜上眉梢,连声道谢,接着又说了些情意绵绵的话,无双听了只觉反胃。
她几分无聊的盯着窗外,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张卿张口闭口的县长大人,尽是功利心,哪里配得上善良娴静的秋容?
“张公子,”无双轻喊了一声,装作闲聊的说,“刚才看见有对鸟儿自窗前飞过,不由得想起了一首诗。”
张卿兴致颇高,“什么诗?”
“薛涛的《池上双鸟》。”无双说着正欲吟诵,张卿脸色难看的制止,“姑娘怎会知晓这种诗?”
“写得极好自然就知道了。”
“简直是笑话,薛涛不过是花牌,能写出什么好东西?”
花牌?
面对张卿赤裸裸的嘲讽,无双也无好脸色,反讥道,“公子也是读书人,怎就说出这样粗鄙的话呢?”
“我不过是说出事实,玉臂万人枕的花牌能有什么才情?就算会吟诵两句,也不过是想给自己讨个好价钱罢了,简直是有辱斯文。”
“公子真是枉读圣贤书,毫无仁德侠义之心,难道你不觉得她们命运悲惨、沦落风尘很可怜吗?”
“有什么可怜的,不过是些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女人罢了。姑娘出身清白,何故谈论这样的女子污了嘴。”张卿只当无双在考验自己,忙撇清道,“我家教甚严,从未涉足风月场所,生平更是厌恶那些贪慕虚荣、想不劳而获的女人。”
“不劳而获?”无双轻笑道,“刚刚某人想靠裙带关系跻身官场,可算是不劳而获?”
张卿气急,“你怎么能将我和青楼女子相提并论?”
“怎就不能?”
“这简直是侮辱。”
“谁侮辱谁还不一定呢!我还有事,先失陪了。”无双一刻都不想多呆,然起身欲走之际,却被一醉酒男子搂住肩,调笑道,“这不是天香楼的秋容姑娘么,来,陪爷喝一杯。”
“你放开我!”无双厌恶地推开他,张卿目瞪口呆,“天香楼?你不是县长侄女吗?”
他诧异的问着,陡然反应过来,“你骗我?”
“是啊,我骗你。”无双不以为意。
张卿怒急攻心,居然被一个花牌耍了,当即就端起桌上的酒泼了过去,“贱人,我家世代清白,才不会和你这种女人来往!哼!”
冰凉的酒沿着面具流到脸上,无双孤身站在店内只觉狼狈至极,却并没有擦脸,而是高抬起头转身出门。
“等等,”小二拦住无双,“姑娘还未结账呢!”
张卿已走,无双当然得自掏腰包,可是手往腰际一摸,空的。她这才忆起刚才出来得匆忙,竟没有带,不由得低声道,“我忘带钱了,先回去取,一会儿给你送回来。”
“什么,没钱?”
小二拔高声调,还嫌她不够丢人似乎,无双又羞又气,“又不是不给你,嚷嚷什么!”
“你吃霸王餐,还不许人家嚷嚷两声,哪有这个理儿。快点给钱,否则别想出这个门!”小二因听秋容是个青楼女子,脸上没有一点好颜色。
“我没钱,我……”
“你要钱还不容易,这里这么多客人,你随便挑一个……”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无双怒目瞪着他,转身冲到冰块男面前,急切道,“借我点钱!”
“小生来晚了,还请秋容姑娘勿怪!”张卿施礼致歉。
无双一脸尴尬,“没关系,我也刚到。”
“那咱们先找个位子坐下吧!”张卿说着,领着无双坐到窗边,和刚才那只“蟑螂”前后桌。
哪怕隔了一段距离,但和“蟑螂”这背靠背的姿态,还是让无双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他浑身寒气太重,沁得她后背发凉,慎得慌。
好冷啊……
无双不由得打了下寒战,他不仅仅是只蟑螂,更是块货真价实的大冰块啊!
不过想着自己刚刚认错人,还无理取闹了一通,无双又觉无地自容。盘算着一会儿给他赔个礼,想他穿着考究,应该也是有身份的人,不至于太小气。
“小二,脏了,全部换掉!”
正思忖着,身后传来冰块男的声音,只因她碰过他的酒杯酒壶,竟全部换掉。这种人不是洁癖就是变.态!
无双恶毒的想,给他赔礼道歉?下辈子吧!
“秋容姑娘、秋容姑娘……”
张卿喊了几声,无双才回过神,只见他伸手过来,说,“进屋了还戴着面具,不热吗,我帮你摘掉。”
“不热不热……”无双忙按住面具,倏地又觉得自己太鲁莽,遂柔声道,“谢公子关心,只是这玄鸟面具我喜欢得紧,不想摘下来。再说也就是半遮面,既不影响谈话,也不会太热。”
“嗯,只要姑娘觉得好就行。饿了吧,想吃点什么?”张卿将桌上的菜单替了过来,无双假意推却了一下,最后还是拿起了菜单。
常听人说,女人嫁人就要嫁一个舍得为自己花钱的男人。所以无双想替秋容试试张公子,今日一口气点的全是贵菜,她细细瞧了张卿的神情,并未不悦,反而问她,“够吗?还需要些别的吗?”
弄得无双怪不好意思,忙说“够了”,他这第一关算是过了。
张卿很健谈,席间说了不少话,无双却没有细听。只因她的注意力全被身后的“大冰块”吸引走了,听他酒杯起起落落,似乎喝了一杯又一杯。
“秋容姑娘……”
张卿突然握住无双搁在桌上的手,“张卿与姑娘虽见面不过两次,却一见如故,大有相见恨晚之感。若有幸与姑娘相伴偕老,也不枉此生。”
“呵……”无双身后的冰块男笑了起来,很是煞风景。
张卿心下不悦,却未曾理会,依旧拉着无双的手。
“我想公子是误会了吧,我们只是才认识而已。”无双挣开他的手,有被轻薄的羞恼感。
“姑娘上回不是说想早日寻个归宿吗,小生也是一样,想早些成家立业。”张卿说着,又想拉无双的手,她忙将手藏到背后,却摸到了“冰块”的后背,不免心一乱。
“秋容姑娘,难道你改变主意呢?还是小生哪里不好,令你不满意?”张卿有些急。
“不是不是,你很好。”无双忙摇头,想起自己此刻是秋容,是想嫁给张卿的秋容,不免又故作娇羞的垂下头,“张公子怎么突然说起这事,让人家怎么好意思回答呀。”
“噗……咳咳”
身后传来笑声,冰块男仿若听了大笑话一般,先是笑岔气,后来竟收不住呛咳起来。
无双绷着脸忍着,真想冲上去捂住他的嘴,有什么好笑的?真的可恶,居然偷听人家谈话!
“是小生鲁莽了。”张卿语气依旧轻柔,见无双眼眸温婉,不由得再度开口,“上回听姑娘说是邻县县长的侄女,小生家中世代经商,还是第一次和官家人同桌吃席。能结识姑娘,实则张卿三生有幸。”
“呵呵……”
无双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干笑几声。秋容怎么说是官家小姐?这么大的谎也不怕露馅。再说这能瞒多久?
“实不相瞒,小生对经商没甚兴趣,想投身官场,秋容姑娘可否向县长大人……”
张卿说得有些犹豫,无双却在心底止不住冷笑,这就是世间男儿,所求不过“名利”二字,哪里有什么真情可言?!
“没问题,改日我和叔叔说一声,给你引荐一下。”
不待他说完,无双就爽快的答应,张卿喜上眉梢,连声道谢,接着又说了些情意绵绵的话,无双听了只觉反胃。
她几分无聊的盯着窗外,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张卿张口闭口的县长大人,尽是功利心,哪里配得上善良娴静的秋容?
“张公子,”无双轻喊了一声,装作闲聊的说,“刚才看见有对鸟儿自窗前飞过,不由得想起了一首诗。”
张卿兴致颇高,“什么诗?”
“薛涛的《池上双鸟》。”无双说着正欲吟诵,张卿脸色难看的制止,“姑娘怎会知晓这种诗?”
“写得极好自然就知道了。”
“简直是笑话,薛涛不过是花牌,能写出什么好东西?”
花牌?
面对张卿赤裸裸的嘲讽,无双也无好脸色,反讥道,“公子也是读书人,怎就说出这样粗鄙的话呢?”
“我不过是说出事实,玉臂万人枕的花牌能有什么才情?就算会吟诵两句,也不过是想给自己讨个好价钱罢了,简直是有辱斯文。”
“公子真是枉读圣贤书,毫无仁德侠义之心,难道你不觉得她们命运悲惨、沦落风尘很可怜吗?”
“有什么可怜的,不过是些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女人罢了。姑娘出身清白,何故谈论这样的女子污了嘴。”张卿只当无双在考验自己,忙撇清道,“我家教甚严,从未涉足风月场所,生平更是厌恶那些贪慕虚荣、想不劳而获的女人。”
“不劳而获?”无双轻笑道,“刚刚某人想靠裙带关系跻身官场,可算是不劳而获?”
张卿气急,“你怎么能将我和青楼女子相提并论?”
“怎就不能?”
“这简直是侮辱。”
“谁侮辱谁还不一定呢!我还有事,先失陪了。”无双一刻都不想多呆,然起身欲走之际,却被一醉酒男子搂住肩,调笑道,“这不是天香楼的秋容姑娘么,来,陪爷喝一杯。”
“你放开我!”无双厌恶地推开他,张卿目瞪口呆,“天香楼?你不是县长侄女吗?”
他诧异的问着,陡然反应过来,“你骗我?”
“是啊,我骗你。”无双不以为意。
张卿怒急攻心,居然被一个花牌耍了,当即就端起桌上的酒泼了过去,“贱人,我家世代清白,才不会和你这种女人来往!哼!”
冰凉的酒沿着面具流到脸上,无双孤身站在店内只觉狼狈至极,却并没有擦脸,而是高抬起头转身出门。
“等等,”小二拦住无双,“姑娘还未结账呢!”
张卿已走,无双当然得自掏腰包,可是手往腰际一摸,空的。她这才忆起刚才出来得匆忙,竟没有带,不由得低声道,“我忘带钱了,先回去取,一会儿给你送回来。”
“什么,没钱?”
小二拔高声调,还嫌她不够丢人似乎,无双又羞又气,“又不是不给你,嚷嚷什么!”
“你吃霸王餐,还不许人家嚷嚷两声,哪有这个理儿。快点给钱,否则别想出这个门!”小二因听秋容是个青楼女子,脸上没有一点好颜色。
“我没钱,我……”
“你要钱还不容易,这里这么多客人,你随便挑一个……”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无双怒目瞪着他,转身冲到冰块男面前,急切道,“借我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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