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异世之江山美人》,由网络作家“7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意间穿越到异世,附生在一个颇不受待见的人身上。历经磨难,看尽白眼,于是他有了抱负,凭着聪明过人的头脑,和坚忍不拔的毅力,开始努力拼搏。这一路上……江山如画,美人如诗,斗气如虹,魔法炫目,交织出一幅幅壮丽的图画,谱写出一曲曲动人的颂歌!-----------------------------------------------------------------本书交流群:68673217
《异世之江山美人》精彩片段
“北湘军旗长以下军官选拔第一轮第三十八场,余跃胜出。”随着裁判一声庄严宣告,余跃高高举起了右手,疲惫的脸上洋溢出丝丝笑容。
\r然而擂台之下,人们送来了满是不屑的目光,和满是嘲讽的非议之声:“切!这废物,就算过了第一轮又如何?明天照样被淘汰。”
\r“唉,反正他丢人现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脸皮不是厚到非人的程度,谁也不可能挺过来的,我们应该为他的勇气鼓掌才对。”
\r“对,应该鼓掌。”
\r于是,稀稀落落的掌声错落地响起,却如根根利刺,狠狠扎在他的内心深处。
\r不知不觉地收敛了笑容,小心翼翼地徘徊着眼神,往那人群里碰了碰那些鄙夷的目光,想记住那些面孔?想要反唇相讥?不得而知。
\r终究是不敌那眼神,却弄得满心里尽是落寞,只好轻叹一声,悄悄退下擂台,黯然向着宿营地走去。
\r走得越远,越觉得自己的身形显得萧索,越觉得身后千百双眼睛正在猥亵地盯着自己,那一刻,仿佛自己已经*裸地暴露在露天里。
\r他不由得加紧了脚步,仓促间,竟是有些灰溜溜逃亡的感觉。
\r十年了,自从他穿越到这异世大陆,这种感觉便时常如梦魇一般困扰着他,仿佛,他来到这里便是为遭受白眼而来。
\r他父亲余海(准确地说,是原装正版的余跃的父亲)是加兰帝国月亮城余氏家族族长,余氏家族在加兰帝国名声不响,在整个月氏大陆更是寂寂无名,然而在月亮城,却是声名显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r月亮城地处加兰帝国交通枢纽,而三大家族基本垄断了其经济命脉,这余氏家族名列其中,不可谓不风光。
\r可是,偏偏他是庶出,母亲又死得早,他在家里倍受歧视,其地位仅次于家里的下人,几乎平等,甚至有时候下人在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都要对他大呼小叫。
\r余海娶得一妻一妾,正室生两个儿子余正、余亮,一个比一个凶狠,对待余跃,就像前世仇敌一样,总是看不顺眼,一碰上他,总喜欢呵斥谩骂,甚至拳脚相加,*得余跃好几次想要跳楼自杀——或许原装正版的余跃就是这么嗝屁的。
\r后来余海再次纳妾,弄来一个拖油瓶,长得娇俏水灵,花容月色,余海竟也视为掌上明珠,而余正、余亮更是奉若神明,一见面就是满脸堆笑,贴前贴后地争相献媚。
\r更令人气愤的是,这位后来的妹妹余娜,竟也理所当然地骑到他头上,整天对他大呼小叫,吆五喝六。
\r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备受欺凌暗无天日的日子,他从幻武斗气学院毕业之后,便毅然选择了从军。
\r原以为摆脱了家族的黑暗统治,便从此可以活得称心如意,却未曾想,冷言冷语和鄙夷眼神如附骨之蛆一般,一直萦绕在他左右,使得他的内心世界,从来就没有称心如意过。
\r以前在学院的时候,他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倒数),因为那时候竞争之风未成,他也不曾在意,以至于他最终非常自豪地以斗气五段的成绩光荣毕业。
\r而那时候,其它同学,包括他所痛恨的贺兰家族公子贺兰缺,穆林家族公子穆林卡都已经度过斗气十段,达到初级剑士境界了。
\r在月氏大陆,三百年前魔族被消灭之后,魔法师基本已经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只有剑士(战士)。
\r剑士的等级,按照斗气修为划分为见习剑士,初级剑士,中级剑士,高级剑士,剑师,大剑师,神剑师,剑圣,剑神九个等级。
\r见习剑士阶段,又分为十段,任何人只有突破斗气十段,才算得上一个名副其实的剑士。
\r一个剑士斗气太弱,在学校里倒也无伤大雅,顶多不过被扣上一个“差生”的名号,然而进入北湘军以后,激烈的竞争,使得斗气太弱的战士在很多方面都体现出劣势来。
\r在加兰帝国,武官官职设为:总都统,都统,都尉,都使,校尉,参军长,旗长,总长,队长,班长,都使及其以上为将军,各阶军职主要通过资历、战功、学历来甄选就任人选,而旗长及其以下军职,还有一个甄选途径:比武选优。
\r从军三年以来,与余跃同时期的同学通过各种途径,或比武,或立功,纷纷升职,有的都已升至参军长了,包括他最看不上眼的贺兰缺和穆林卡,都已经是旗长了,而他呢,要战功没有战功,要斗技没有斗技,时至今日,仍然是一个小队长——斗气学院毕业的学员,从军以后,直接就任队长,如若不然,他恐怕连这个小队长职务都是不可企及的。
\r本来,升不升职,做不做将军,倒也无所谓,只要能远离余氏家族那些人鄙夷的眼神,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驰骋疆场报效祖国,那纯粹是扯淡。
\r然而,路遥知马力,渐渐地,亲密战友左右兵勇也就逐渐发现了他这堆废柴,入伍三年,他不但职位没升,就连他所修习的斗气,都保持得非常完美,仍然是原来的五段。
\r军队里崇尚的就是你追我赶,争先恐后,而他这种不思进取原地踏步之辈,自然就备受排斥。因此,众人对他疏远冷落,出言相讽,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r凭良心讲,他并不是懒惰成性、不思进取之辈,相反,他每日用功修炼,甚至付出多过别人十倍百倍的努力,就算这三年体内斗之气停滞不前,他也从来没有间断过。
\r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他曾经无数次地怀疑过这句话的正确性,然而在怀疑之后,又会决然地开始修炼斗气,刚开始是为坚信真理,真理受到质疑之后,是为寻找奇迹,结果奇迹始终未出现。
\r落寞地回到营中,随意地撂下自己沉重而又飘浮的躯体,将它搁在僵硬的长榻之上,闭上双眼,努力地让内心平静下来,孤独和落寞,却一阵阵急袭而来,心境起起伏伏,不能平静。
\r“看来我始终不属于这个世界,可老天为何让我来到这个世界呢?”不知问过多少遍的问题,又一次在内心里提了出来。
\r问也白问,无人回答,自己更无法解释。
\r短暂的沮丧之后,倔强的情绪占据了空洞的内心世界,他倏然坐起:不论如何,明天的比斗,还要认真准备,认真面对,不管上天怎么安排,路必须自己去走。
\r多少次陷入绝望,他便凭着这份坚韧和倔强,一步步走了过来。
\r如今也一样,他再一次盘起双腿,端正坐姿,开始了斗气的修炼。
\r双手掌心相对,平放胸前,并随着呼吸吐纳不断上下翻飞变换着手印,胸膛起伏间,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气流顺着口鼻,流入体内,周身便似有溪水流淌,顺着七经八脉,周而复始地运转起来。
\r运行小周天之后,聚起散落的斗之气,便有丝丝暖流带着大江澎湃的力量和气势,冲击玄关而去,只要冲开玄关,让这最新凝聚的斗之气实现一个大周天运转,体内斗气立时更上一个台阶。
\r感受着那汹涌猛烈如万马奔腾似乎无坚不破的气势,余跃的心,不自觉地悬了起来,仿佛,胜利就在即刻。
\r却在此时,不知从何处倏然袭来一股冰凉的气流,似漩涡一般,将那澎湃的暖流吞没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丝丝凉意在心底无尽扩散。
\r“靠,又是功败垂成,又是这种感觉。”余跃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之后,懊恼地自言自语道。
\r“余跃啊鱼跃,鱼跃龙门,什么时候方可实现?”余跃叹息一声,沮丧地向后瘫倒。
\r“鱼跃龙门,过而为龙,唯鲤或然。你是鲤还是鲫呢?”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随之,一个身穿旗尉制服的身影晃了进来。
\r余跃条件反射地蹦了起来,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军礼:“长官!”
\r龙绍不由得一怔: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礼貌了?
\r余跃此时也已看清他的面容,不由得长吁一口气,重新瘫倒,慵懒地说道:“我就说嘛,我们奇佳长官怎会突然光临大营,”继而轻挑眼皮,抬眼看向龙绍,“龙绍同学,你怎么来了?”
\r龙绍眉头一皱,佯怒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军营里没有同学,只有战友,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r“唉,”余跃重重地叹息一声,无尽失落溢于言表,“军营里过得不顺心,唯有怀念学校里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了,”又轻瞥了龙绍一眼,“你身为龙啸天国相的爱子,入伍就是如鱼得水,一路青云直上节节高升,官运是挡都挡不住,未及五年,就已升至校尉,可谓少年得志,风光无限,当然就很容易入乡随俗了。”
\r龙绍坐到床边,继而似乎感觉这么说话不方便,也顺势倒了下去,与余跃并排躺着,将一双空灵的眼睛望向苍白的帐顶,无限感慨地说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怀念学校那些点点滴滴呢,只是我们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只有走好脚下的路。”
\r一阵沉默,二人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r在这世上,男人与女人之间可能并不存在一见钟情,但男人与男人之间,却一定存在着惺惺相惜——在幻武斗气学院的时候,有一次余跃突然性情大发,偷跑到学校旁边林家宅院,偷看林家小姐洗澡,然后就与这位龙绍学长“狭路相逢”,二人只是对视了一眼,立时臭味相投,互相倾慕,从那以后二人就打成一团,好得几乎要同穿一条裤子。
\r也是从那以后,二人便时不时地跑去偷看人家姑娘洗澡,今天是赵家小姐,明天是周某某同学……
\r一边偷看,还要一边进行心理侵略,后来龙绍实在有些情难自禁,决定实战演习,于是慷慨地领着余跃前往怡香楼,说是“请客”。
\r余跃其实也已经磨刀霍霍许久了,当下兴致高昂地跟他去了。
\r一旦临阵,龙绍倒是勇猛地冲锋陷阵,一路高歌猛进,而余跃却怯场了,最后灰头土脸落荒而逃。
\r弄得怡香楼的姑娘一路追了出来,大喊:“先生,我这里有东西的,你不用出去买了。”
\r……
\r半晌,龙绍扭曲着脸坐起来,回头摸了摸僵硬的床板,皱眉说道,“这床板也太硬了吧,我就躺了这么一下,就把我躺得腰酸背痛的。”
\r“哼,”余跃也坐起来,极度不满地冷哼一声,“你一个人独霸一个营帐,享受着厚厚的床垫和温暖的被褥,自然就不知道这大众营帐的个中滋味了。”
“孩子,”龙绍摸住余跃的头,盯住他双眼,说道,“不要再唉声叹气怨天尤人了,坚强做事,低调做人,长命百岁。”
\r余跃一愣,双眼紧紧盯着龙绍,瞳孔急速收缩:“你好像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r龙绍一怔,继而浅笑:“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r余跃耸了耸肩:“说吧。”
\r龙绍凑近余跃耳畔,小声说道:“我希望你明天放弃比斗。”
\r余跃一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侧着脸就那么木然地盯着龙绍,他怎么也想不到,大战在即,如此打消积极性的话语会出自他最信任的朋友之口。
\r他以为,龙绍应该能了解他的苦楚,懂得他的心声。
\r龙绍被他盯得有些莫名其妙:“干嘛这么看着我?”
\r“你为你的部下排除异己来了?”余跃仍是紧盯着他,冷冷说道。
\r“你……”龙绍气得无语,有些无奈地摇头,叹息一声,走到门口,掀开帐幔,探头往外面看了看,继而闭好帐幔,三两步回到床前,理了理声线,压低嗓门,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现在只是一个小队长,你知道为什么这次会有资格越级参加旗长的选拔吗?”
\r余跃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理所当然地认为长官们如此安排,自有它的道理,也没有深思,而今经龙绍这么一提醒,才隐隐觉得这其中的确有蹊跷。
\r但究竟有何蹊跷,一时半刻,却也不是他所能揣度的。
\r余跃干咳一声,扬了扬脖子,故作理直气壮地说道:“人家小兵小卒都有资格参加,我小队长怎么就不能参加?”
\r“废话!”龙绍使劲瞪了他一眼,却仍是极力地压低着声音,“我是问你为什么?”
\r余跃低下头去,小作沉思,继而似如梦初醒一般猛然抬头:“开赛之前,罗伦都使在发言中说,选拔出来的旗长将会立刻去执行一个艰巨的任务,莫非,这次的破例跟这个任务有关?”
\r龙绍欣慰地伸出右手摸住余跃的头,立刻被余跃打了开去,只听龙绍笑道:“孩子,你真是太聪明了,在我循循善诱之下,一下子就开窍了。”
\r“少啰嗦,说正事,”余跃横了他一眼,严肃地说道,“到底是什么任务,九死一生吗?”
\r“错,是十死无生,”龙绍断然地说道,继而警惕地往门口看了看,再次回过头来的时候,脸上扑满凝重,定定地看着余跃:“这是内部消息,你千万要保密。”
\r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余跃勉强轻笑一下:“快说吧,别吞吞吐吐的,弄得人家心里扑通扑通的。”
\r龙绍白了他一眼,极力压低声音:“选拔出来的旗长马上要执行的任务是,率领本部几百号骑兵,充当先锋攻打乌伦要塞。”
\r“切,你吓死我了,太可怕的任务了!”余跃轻抚着胸脯,笑骂道。
\r龙绍狠狠瞪他一眼,同时将食指竖在嘴边,轻嘘一声:“你小点声,你想害死我啊?”
\r余跃带着歉意地笑一笑,以示自己乃是无心之失。
\r龙绍摇了摇头,重重地叹息一声,缓缓说道:“乌伦要塞,是一道天然屏障,易守难攻,前面一条数十丈的狭道,深邃而狭长,就如一个捕猎的天然陷阱,敌军在两边悬崖设伏,一旦有人来犯,他们乱箭齐发,滚石齐下,谁也别想安然通过。而且埋伏箭阵滚石还是比较保守的方法,据说在没有人手的情况下,只需派一名守兵,手持大刀站住关口,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真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r余跃锁紧了双眉,清秀的脸,逐渐浮上一丝阴云。
\r未曾留意到他脸色的变化,龙绍却是越说越有兴致,越说越流利,后来竟是有些滔滔不绝了:“加兰帝国与北川帝国从前是以永熙河为界限隔河而治的,开平元年,也就是三十年前,北川君主百里河大肆举兵,杀过永熙河,一路南侵,里应外合,突破乌伦要塞,更一路势如破竹,侵吞了加兰帝国整个北疆地区。当时的加兰君主富察亮因此郁郁而终,临死还在高喊杀回永熙河。而后明宗富察章继位,这位明宗雄才大略,励精图治,文治武功,井然有序,深得民心,在位期间,无日不为完成父愿一雪前耻而殚精竭虑,继位初年便御驾亲征,挥师北伐收复失地,一路高歌猛进,然而杀到这乌伦要塞,却从此止步于此,而后多次亲征,也是不能推进半分,这道天然屏障,足足阻挡了我们三十年啊。”
\r“为了突破这乌伦要塞,多少名将士卒浴血奋战前赴后继,却寸功未建,甚至一败涂地。我们现在的梅都尉的父亲梅英山将军,一代名将,曾经南征北战,百战百胜,人称不败将军,最终也是过不了乌伦这一关,马革裹尸英魂长眠也就罢了,不败神话一世英名毁于一旦。”龙绍濯濯的眼神,悄然间黯淡下去。
\r深吸一口气,龙绍继续说道:“梅老将军运筹帷幄骁勇善战,自不必说了,更值得一提的是,他所修炼的是金阶高级功法,修为已至神剑师境界,天下已经鲜有敌手,然而由他亲自率领的五万精兵攻打乌伦要塞,仍是难逃一败,他自己反遭乱箭穿身,饮恨而终。”
\r余跃目不转睛地看着龙绍,面现惊恐之色。
\r见他如此神情,龙绍对自己的一番开导之词十分满意,当下笑道:“怎么样,还想去碰一下那块硬石头吗?”
\r余跃眨一下双眼,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r敢情他所惊恐的,并不是他所想象的。
\r龙绍翻了翻白眼,轻哧道:“当然是博览群书才有博闻广识,谁像你呀,整天不务正业,不求上进,就知浑天度日,结果文也不行,武也……”忽见余跃脸色骤变,情知此言戳中他心伤,立时干咳一声,调转话题,“梅小将军功力不及她父亲,然而论及谋略运筹,不在其下,而且她比她父亲,更是多了几丝邪气和冷血,手段层出不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人送外号‘冷血美人’,就像这次,”龙绍再次紧张地向着门口看了一眼,回头小声说道,“她想以几百号兄弟的性命为诱饵,拿下乌伦要塞。”
\r“你是说,”余跃平静的内心世界,不由得翻江倒海起来,“那百十号人,名为先锋,实际上是——”
\r“敢死队!”龙绍点头,一字一顿说道。
余跃一颗心急速下沉,似失足跌落悬崖,无助地向着黑暗的深渊里陷落。
\r然而倏然之间,在那黑暗的深渊里,似乎又有些许微光亮起,渐渐地照亮了他迷失的方向。
\r敢死队?不就是死吗?
\r相比之下,这世上有许多东西——比如到处都是足以让你无地自容的鄙夷的眼神,到处都是冷漠得足以让你心如死灰的讽刺的话语——恐怕比死更可怕吧。
\r更何况,这一趟还不一定就是非死不可呢。
\r龙绍看着余跃的一脸失落,反倒安下心来,拍一拍他的肩膀说道:“慢慢来吧,练好斗法才是根本。”
\r然而余跃眼睛里却忽地燃烧起决然的神色:“明天我会参加比斗,敢死队我会义无反顾。”
\r龙绍一脸讶然地看着他,就像看疯子一般:“你是开玩笑的吧?”
\r余跃摇头,继而凄然一笑,说道:“众所周知,我是一堆废柴,现在这堆废柴终于可以用来烧火了,那岂不是物尽其用?”
\r“你……”龙绍心中来气,直想痛骂他一顿,憋了半天才压住了怒火,尽量和缓地说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不要感情用事好不好?”
\r“也许你会认为我是被这些冷漠的眼神*得丧失理智了,”余跃轻轻地摇摇头,语言显得淡定、从容:“但实际上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两个字——挑战,既然命运给我一个挑战自己和梅将军的机会,我何乐而不为?”
\r龙绍直直地看着他,有那么几秒钟,他几乎都被他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洒脱和从容深深感化了。
\r片刻,他摇了摇头,努力地清醒自己有些僵化的神经,干咳一声说道,“我还是觉得你有些活得不耐烦了。”
\r“也许吧,”余跃耸一耸肩,笑道,“但也许只是换一种活的方式而已。”
\r“唉,”龙绍看着他的痴傻模样,摇头叹气,苦笑,“你这头倔牛,我知道无论如何,都是无法将你拉回来了。”
\r“无论如何,”余跃忽地深深地凝视着他的眼神,“我都要谢谢你。”
\r龙绍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摇手说道:“不敢,你只要保守秘密就好,当我没来过,我告辞了。”
\r言语中,龙绍转身,仓皇而出,却冷不丁怦然一声,与进来的一群人中最前面一个撞了个满怀。
\r双方不约而同地往后闪开,同时只听进来那人十分恼怒地喝骂:“你眼睛瞎……”
\r话未说完,对方似已看清来人,立时舌头一伸,端端正正行了一个军礼:“长官!”而后未等龙绍反应过来,就上下其手毛手毛脚地上前拍打龙绍的军装:“啊,长官,有没有撞到你啊,你没有受重伤吧?前次我一不小心撞到一头牛,足足让它躺了七天七夜,你确定你没有事吗?”
\r龙绍即便还没有看清来人,也已经从这副军营里独一无二独树一帜的大嗓门中,猜出他是跟余跃一个中队的小兵杜拉,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兵,然而他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响遍全军。
\r而他之所以这么火,不是因为他长得帅,也不是因为他本领高,只是因为他有一张滔滔不绝永远合不上的嘴,和一根变态到发霉的神经。
\r龙绍胸口被撞得生疼,加之对方出言不逊,当下是怒火中烧,就欲发作,然而一见是此人,立时产生了敬而远之的想法,当下连连后退,双手齐出挥打着对方毛躁的双手,口中连连说道:“我没事,我没事,不用紧张。”
\r一边说着,一边慌慌张张侧着身子退了出去。
\r杜拉如影随形,一把抓住龙绍的衣角,满脸悔恨地说道:“长官,您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r龙绍心头火起,狠命地甩开他的手,想要怒斥他一顿,然而回头之间,满脸的愤怒于无形间烟消云散,却鬼使神差地换做了一脸笑容:“我,我没事,我也没有生气,我真的没有生气,你不用管我,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r龙绍一边说着话,一边灰溜溜地逃窜,杜拉却不依不饶,如附骨之蛆一般追了出去,一脸恳切地说道:“长官,为安全起见,我送你到军医处检查一下吧,若是因此落下什么后遗症或是神经病就不好了。”
\r龙绍立时发足狂奔,如逃命一般逃了开去,顷刻之间跑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略显惊恐的声音还在空气里回荡:“不用了,我只要离你远点就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或是神经病了。”
\r杜拉望着空中扬起的漫漫黄沙,喃喃自语道:“唉,一不留神又得罪了一个人。”
\r“一不留神你又犯傻了。”与他一道进来的罗杰、乌苏、张华摇摇头,齐声说道。
\r“我只是犯了一个错,哪里有犯傻?注意一点措词好不好?”杜拉回头,瞪着三人说道。
\r“我们知错了。”生怕他借题发挥喋喋不休,三人对视一眼,伸了伸舌头,齐声说道。
\r“我是说我犯了一个错,我哪有说你们犯错了?你们忙着悔什么过?”杜拉在后摊着双手,一脸迷惑地问道。
\r罗杰、乌苏、张华三人慌忙掩耳,往里急走。
\r乌苏一见余跃慵懒地躺在床榻之上,嘲讽的神色从脸上一闪而过,笑道:“队长厉害,三下五除二就把对手打倒了,明日一定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顺利杀到决赛,并旗开得胜,赢得旗长之职,属下在这里提前祝贺了。”
\r余跃厌烦地瞪了他一眼,侧过身去,胡乱拉过被褥,蒙头装睡。
\r这个乌苏是个老兵,人前人后也总是以老资格自居,军营里的一般头目他根本不放在眼里,骄横跋扈,自命清高,从不参与比武竞争,说是不屑与人同流合污争权夺利。
\r每当人们问他,参军是为了什么。他总是把眼一瞪,说道:“当然是身不由己了,谁他妈是来保家卫国的,谁要是说这种话,他妈的一定是个伪君子。”
\r未曾想他这种言论在私下里赢得了不少人的共鸣,于是,悄然间在他周围云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叛逆”分子,每日同进同出,形影不离,几乎用一个鼻孔出气,这罗杰与张华便是其中之二。
\r余跃的漠视加瞪眼,悄然间点燃了乌苏心中的一团怒火,他望着那起伏的被褥,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r平时这堆废柴仗着学历捡了个官职骑在自己头上也就罢了,那是无可奈何,可是被这废柴鄙视那无疑是一种耻辱,他是无法忍受的。
\r十分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乌苏就着余跃身边躺下来,扯过被褥盖在自己身上,叹息一声,说道:“唉,我也睡一觉,做个荣升旗长的梦,否则,这辈子恐怕再没有机会了。”
\r腾地一腔怒火窜上来,余跃蹬开被褥,翻身爬起,怒哼一声,径直走向帐外。
\r面对挑衅,余跃选择了逃避,是乌苏始料未及的,但无论如何,对于乌苏来说,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胜利。
\r小小的胜利也会带来小小的喜悦,乌苏望着余跃的背影,轻蔑地冷笑了一声。
\r余跃走至杜拉身侧,冷不防杜拉伸出手来拉住他的手臂,说道:“队长,不要走,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你今天的表现,真的是太漂亮了,我忍不住就想跟你长篇大论一番。”
\r余跃一翻手臂,甩开杜拉的手,说声:“没工夫跟你瞎掰。”径直走出帐外。
\r对于对拉的神经大条和罗里啰嗦,他平时倒是可以不厌其烦,然而此刻,心情糟透的他,实在是有些伺候不起了。
\r本想找个地方清静清静,不料一走出营帐,就看见令他特别倒胃口的人——贺兰缺和穆林卡,带着一众部下,大摇大摆而来,看那架势,铁定是准备好了一通挖苦讽刺的说词,组团前来寻衅的。
\r那一刻,余跃忽然产生了一个错觉,月黑风高,自己置身于茫茫荒漠之中,正心急火燎地寻找着北的方向,却见一群饿狼,眼里闪着幽蓝的光芒,嘴里吐着腥红的长舌,缓缓地围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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