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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龙女

浮云深处 著

美文同人连载

跳还是不跳,这根本不是个问题,救人要紧啊。人说美人刀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是英雄救美呢,死了也值。于是何某人在尚未想明白能不能救出美人的时候,心中一热,就跟着对方跳井了……

主角:   更新:2023-08-07 21: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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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家有龙女》,由网络作家“浮云深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跳还是不跳,这根本不是个问题,救人要紧啊。人说美人刀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是英雄救美呢,死了也值。于是何某人在尚未想明白能不能救出美人的时候,心中一热,就跟着对方跳井了……

《家有龙女》精彩片段

南丰只是一个长江江畔一个三线城市的小镇,没有摩天大厦,没有摩肩接踵的人流,更没有导致环境恶化的工矿企业,总之,这是个讲究安逸和舒心的地方,如果没有远大的理想,只想让自己的人生安安稳稳安安逸逸的走下去的话,这里无疑符合这样的要求。
九月,新的学期开始了,何建勋即将投入痛苦的学业之中,因为他已经是一个高三学子,用班主任的话来说:“这个时候还不拼搏,你什么时候拼搏?要想胜过那些官二代、富二代,这是唯一的途径。”
老师说的是实话,因为学校相比社会而言,还算是一个相对公正的竞技场,只要你肯努力,就一定会获得回报,而不用等你踏入社会之后才发现,流汗水最多的人,才是最底层的人。可惜,“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真正听进去的人不多,学习优秀的人,不用老师谆谆叮嘱也依旧会好好学习,学习糟糕的人,再苦口婆心的劝说,依旧我行我素。何建勋的成绩不上不下,也就班级中游水平,估计如果发挥好的话,也许会上个二本,如果考试前一天玩电脑游戏玩过了头,或者考试时正好旁边坐着一位美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么这结果可就难说的很了。
很多人都知道,小镇的高中能够不被兼并掉便已经算不错了,学习成绩好一些的,或者家里有几个臭钱的,谁还把孩子送到小镇高中上学,早就弄市里的实验高中、外国语、常青藤。总之,因为生源问题,留在这个小镇高中的既没有才高八斗的大才,也没有蠢如猪鹿的白痴,所以升学率定然比不过人家的。
何建勋对于念镇上的高中却觉得心安理得,甚至心中窃喜,因为离家近,几步路就能回家,可以省下多少时间用来做学习之外的事啊,所以他经常劝因为儿子无法到市里念高中而耿耿于怀的老妈:市里念书有三不利,一、市里无房不利,需租房,买是买不起的;二、借读费惊人,花销太大,负担不起;三、远离家门,无人照顾,花花世界,容易误入歧途。镇上念书有三大利,一、住在家中,不用房租,还能伺候双亲,一团和气。二、来去便捷,公费上学,开销极省。三、父母随时可以监管学业,保证自己醉心于学习之中,而不会出去惹是生非。老妈一想觉得有理,心中闷气一消,也就让他安安稳稳的在镇上的高中读下去。不过非常时期,为了伟大的前途着想,老妈也约法三章:
一、不准迟到早退(这个似乎有点多余,何建勋不觉得自己会犯这样的错误,因为从穿着开裆裤上幼儿园起,就没有过嘛。)
二、班级排名不得低于30名。(不知她从何处听来的,只有挤到前30名,这个环境不错但学习氛围不算浓郁的乡镇高中才有一线希望念个本科。至于大专,现在的天朝,有钱还怕没学念,大把的育人工厂正等着原材料进来,次品出去,大赚加工费。)
三、不得早恋!(这个……无话可说。除了看几眼美女同学,不要说恋爱了,牵个手都没有过,虽然心中其实很想试一试的,那也要人家女同学同意才可以啊。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校园中涌动,让这个清净了一个夏天的地方再次多了几分人气,虽然八月已过,可是秋老虎也是很厉害的,它可以把曼妙的身躯扒得只剩下单衣单裤,露出洁白如玉的肌肤和那尚未长成却已含苞待放的隆起,跌拓起伏,让人迷醉,这绝对是最有诱惑力的美景,错过了简直作孽,是要被雷劈的。
整个高三也就四个班,都在教学楼的二楼上,何建勋所在的班级是高三(二)班,而他的位置又正好在后排靠窗的地方,每当下课钟声一响,旁人出去活动一下筋骨时,他宁可把一本书竖在桌前,然后埋头书后,侧着脸,看楼下那匆匆而过的‘美景’。旁人只道他在认真看书,谁知另有所好
吵吵闹闹的说话声突然静了下来,只听脚步声响,接着有人说道:“同学们,今天我介绍一位新同学给大家认识。”
“嗯?”这是班主任钱老师的声音,怎么这个时候还有人转学到乡镇中学念书,有门路有关系送市里去啊,跑穷乡僻壤来做什么。何建勋一边心中嘀咕,一边抬起头,向着讲台看去,见到班主任钱老师和教导主任站在讲台后,而在二人旁边,站着一位女同学。钱老师是个面似仁慈却要求甚严的中年妇女,从教十多年来,早已桃李满小镇了,至于那位教导主任,却是个四十来岁的秃头大叔,身材不高有些臃肿,脖子上都长着横肉了,偶尔见到他,总是不苟言笑的样子,让人敬而远之。何建勋每次看到他,都不由自主的想起看过的影视剧中一个角色,那就是若给这位教导主任扣上一只羽翅帽,再穿上古代的文官服,提着腰带晃晃悠悠走两步,活脱脱一个龟丞相。至于这位新来的插班女生,只看了一眼,何建勋便再没有移动目光,因为美景在前,根本不需要寻找其他了。她穿着一套新发的校服,天朝的校服当然算不上美观,因为专家说这样的校服可以遮掩丽色,防止学生早恋。且不去管这专家的脑袋有没有审美问题,但穿在她身上的校服却并没有遮掩住她的丽色,或许是小了一号的缘故,也或许是天气炎热衣服穿的少,依旧能够通过衣服的曲折变化,想象得出那凹凸起伏的美妙线条。
班主任钱老师道:“这位是曲同学,以后便是我们班里的一员了,大家欢迎。”她带头鼓起掌来。
何建勋也跟着机械式的鼓了鼓掌。姓曲,这个姓当真少见,似乎《笑傲江湖》里有个曲长老,《射雕英雄传》里有了曲灵风,除此之外,至少这小镇上再没有这姓氏的,不过人如其名,当真曲得妙,曲得好。
这位曲同学微微躬了躬身,便算是与大家打了声招呼了,何建勋还以为她会面带微笑的说:“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然后把天朝那丑陋的校服轻轻解开,露出里面迷人的扶桑水手服来……呃,想得太远了。不过她的神情似乎很冷淡,因为面容很平静,平静到没有笑容。
教导主任低头冲着班主任钱老师悄悄说了几句话,钱老师目光看着曲同学,不停的点头。官大一级压死人,看来这位曲同学和教导主任有什么关系,否则不会把她亲自送到这里来。
班内一共四十五个同学,但有四十八张座位,因为每排六张座位,共排八排,也就是说还后面空着三张的。其实也不能算空着,那上面早就摆放着各课代表收缴的试卷或者作业本了,堆得像小山一样。
钱老师一皱眉,她冷眼看了看,“何建勋,你人比较高,又不带眼镜,便往后面挪一挪。”
“什么?”人长得高一点,视力好一点,就该着人吃亏?这不是劣币驱逐良帑么,这里这么好的观赏位置,做到后面去的话,要损失多少风景,难道就让我只看前面一个人……“老师!”何建勋立刻站立起来,钱老师面色一沉,以为他会不答应,谁知接来的一句却是“你说得太对了,我这就移到后面去。”
只有老古董才会以为男女在一起就一定会堕落,一定会浪费大好青春,难道没有听说过工作过程中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么,学习也是一样的道理啊,君不见梁山伯与祝英台,一起在书院念书,那是何等的心情愉快又学得有滋有味。何建勋沉浸在美好的遐想之中,虽然换了个座位,美景不在,让自己受到了巨大的精神伤害,可是还是有得补偿的,假如楼下那些花花草草也算一道靓丽风景的话,那么偶尔盯着坐在前面的曲同学看一眼,那绝对是‘良辰美景自在天,便赏心乐事我家院’,十分值得!
其实人不风流枉少年,但风流不是下流,留一份风流的心在胸中翻腾便足以,如果非要动手动脚,那是下流之人才干得事。所以守之以礼是必须的,万一被旁人心中留下一个轻浮浪荡的印象可不好。何建勋一直很认真的听课、看书、做作业,并且十分的规矩,他希望这样的良好表现,足以让前方的曲同学引起注意,最好遇上不懂的问题,她会回过头来,睁着一双祈求的大眼睛,吞吞吐吐的说:“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道方程式怎么解?”
“哦,太简单了,让我来告诉你,把笔给我,我亲自画给你看……”朦朦胧胧之中,两道人影越靠越近,然后何同学的左手拿着曲同学的右手,曲同学那滑腻无骨的玉手持着笔,轻轻压在一张白纸上;何同学的右手拿着曲同学的左手,曲同学的左手下压着一把三角尺,“先横里画一根x轴,再竖里画一根y轴……”
女唱:“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千古传颂生生爱,山伯永恋祝英台。”
男唱:“同窗共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台。”
……
啪的一声响,何建勋的额头上一疼,顿时从遐想之中惊醒,那依依相惜的美好画面立刻破碎成一朵朵亮晶晶的肥皂泡,又在空中化为乌有。
一只白色的粉笔头落在桌面上,滚了几圈后,又从桌子边缘掉下去。
“何建勋,你笑什么笑?我大明重农抑商、闭关锁国,又加上天灾人祸、流民四起,这才让满清有机可乘,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何等的惨烈,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还有没有一点爱国之心。”看着历史老师在讲台上咆哮,何建勋吓了一跳,这位老师抛暗器的手法真是精准,他什么不穿越到古代去,若是手中拿几柄飞刀,或许也是一位满腔正气的大侠。
“报告老师,我刚才笑是笑那满清无知,老师你早就说过只有中华文化最是源远流长,任何蛮夷想要窃据中原,都免不了被同化或驱逐的下场,五胡如此、蒙元如此、满清亦是如此,他们嚣张一时,到最后免不了覆灭之祸,甚至连老家都丢了,所以我才发笑的。”
“嗯!?说得不错,这样看来你原来非是无的放矢的傻笑。”
“当然不是了,老师。”
历史老师赞许的点了点头,那消瘦的身子骨挺得更直了,鼻梁下的老花眼镜伤过一缕精光,“好,其他同学应该向何同学学习,领悟很深刻。”
下课铃声一响,何建勋松了一口气,他摸了摸额头,那上面有着一个淡淡的白点,是粉笔灰留下的。想起老师的乾坤一掷,他低头看向桌下,那颗粉笔头还在水泥地上,只是滚到了前面去。何建勋弯下腰,伸长了手臂,想把这颗粉笔头捡起来,谁知另一条手臂却先一步落下,轻轻捡起了那颗粉笔头。
粉笔头又被轻轻的摆放在了何建勋的桌上,他连忙直起身来,看向前面。
“给你。”
声音很轻,但依旧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话声轻柔,如泉水叮咚,又如春风拂面,让人心醉。
坐在前面已经三天的曲同学从未和自己说过一句话,现在终于说了两个字,而且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虽然很淡,淡到那更像是一种必须要表露出来的礼貌,而不是发自内心的微笑。何建勋想说谢谢时,她已转过身去,只剩一抹惊鸿留在他的眼中。这颗粉笔头快要滚到她的椅子下面去了,假如何建序去捡的话,如果有心,只要在下面一低头……要命啊,能别胡思乱想么,也许人家真的是无心之举,只想帮一个忙而已,而不是防范一头色狼。
经过这三天的细致入微并且偷偷摸摸的观察,何建勋发现这位新来的曲同学不大会笑,也许不是她不会笑,而是笑不出来,至于原因,谁也不知。直到现在,没有人与她说过超过哪怕三句话,连女同学亦是如此,她便如孤傲的凤凰,孤芳自赏,拒人于千里之外。
冰美人,石观音,这样的外号或许更适合她一些。也许她到这里来的时候便已明白,这个地方、这里的同学,都是她人生之中的匆匆过客,她不可能长留此处,所以也用不着和人有任何的纠葛。“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教室内开启了日光灯,抬头一看,亮的刺眼。
教室外乌云密布昏暗无比,豆大的雨滴打在窗户的玻璃上,啪啪直响。
天气预报说今天多云,然而现实是在下午居然就飘来乌云,下起了大雨。初时大家都以为这是阵雨,下完了自然雨过天晴,可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近期的天气预报一点都不准,要么该下雨时,一点雨都不下,不该下的时候,它却乱下,真不知负责司雨的龙王在干嘛,要知道泾河老龙随意更改下雨的时辰和点数,那都是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不过那毕竟是传说,“龙王,哼,假如真有龙王的话,我就把他女儿娶过来。”
放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雨却依旧没有停,只是小了一些,天空黑沉沉一片,看来这雨一时是停不下来的。有那未卜先知的同学,随身带有雨伞,便趾高气扬的告别离去,不过更多的是蜂拥而来的家长,开着汽车甚至电动三轮车,带着雨具蜂拥到学校门口,把自己的孩子接走。
人越走越少,整个教室到最后只剩下五六个人,其中便有何建勋和坐在他前面的曲同学。何建勋的家就在小镇旁边,如果沿着街上的店铺走过去的话,这点小雨连衣服都淋不湿,他之所以不走,是想抓紧时间在学校里就把作业做完,这空出来的时间才可以玩游戏、看小说。
当最后一道题做完,何建勋抬头一看,教室之中果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草草收拾了一下书包,又在课桌底下翻了翻,居然发现一件暗红色的塑料雨披皱巴巴塞在角落里。这件雨披很薄,或许还有漏洞,也不知放了多久了,反正不是什么值钱货。外面虽然在下着小雨,可是何建勋的书包之中早已塞着一把小巧的折叠伞,不管刮风下雨还是艳阳高照,这把伞都放在书包背后的隔层里,不是为了不时之需,而是因为他已经懒到不想把这把折叠式拿进拿出。
何建勋从二层的楼梯匆匆而下,来到靠近大门处的走廊,因为下雨和时间的推移,天色已经显得很暗了,留在走廊下避雨还不走的人没有几个,或许是他们的父母有急事,一时没有赶过来。何建序一眼从所剩不多的人影处扫过,不由得一怔,她,那位孤傲的凤凰,正独自站在一角,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她的长长睫毛微微颤动,眼中或许飘入了雨水,显得有些滋润,点点星光从她的深邃的眼眸之中闪动。
“她没有雨具,也没有父母来接?”何建勋看了看手中的折叠伞和皱巴巴的雨披,反而心中一喜,这简直是天要留人不得不留,上天给自己创造的一个搭讪的机会。天若予之,不取必遭天谴。何建勋鼓起勇气,径直来到曲同学的面前,“还没回家?”
“……嗯。”
“没有雨伞?正好我这里多了一件,不如我穿着雨披回去,这把伞你先拿去用好了,等过两天带来还给我便是。”
何建勋终于看到她微微蹙起的峨眉舒展了开来,并且露出一丝笑意,她轻轻伸手,接过了雨伞,然后说了声:“谢谢。”
“我会不会是这个班级,不,这个学校之中,和她说话第一个超过三句话的人!?白天时一句,现在两句,刚刚好三句话啊,也许我还可以和她说更多。”何建勋的心中其实更高兴,但却不能显露出来,否则人家一定把他当成个白痴,借给人家女同学一把破雨伞,自己却高兴的不得了,不是白痴是什么。
她拿过雨伞,顺手张开,遮在了头顶,然后漫步在细雨之中。
细雨之中的人影,看上去有些孤单,又有些迷离,有些虚幻……
何建勋穿上那件不知摆放了多久的雨披,发现除了背后有一个破洞外,其余的还算完好,就算雨再大一些,也足够自己安然无恙的走回家去。他穿着这件雨披走到门卫处,扭头一看,路灯已经亮起,却并不明亮,照耀在被雨水反光显得亮晶晶的街道之上,远处那条身影正靠在路的右边缓缓移动。
“她为什么没有人来接送呢,她的家在哪里?如果是走着上学校的话,应该也离镇上不远,也许我可以顺路看一看,看她到底住在何处,哪怕多看她一眼也是好的。”怀着疑问和好奇之心,何建勋穿着雨披,悄然跟在那条人影的身后。暗红色的雨披在夜色之中和黑暗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看的话,还真发现不了。何建勋发誓,他真的没有非分之想,假如被她发现的话,就说自己也是顺路好了。
人影越走越孤单,越走越寂寞。街道已消失在身后,只剩下远处如鬼火般的路灯还遥遥亮着。
前方是一段小路,往左拐是一片树林,这已经是镇子外面的地方了,小路两旁有很多废弃的石头和破砖乱瓦,野草从废墟之中坚强的爬出来,努力伸展着自己的身躯。何建勋记得这个地方小时候来玩过,听说以前是座城隍庙,破四旧时被砸为一片废墟,已是人烟罕至的地方,真不明白她到这里来做什么?
何建勋紧走了几步,想离着她更近一些,看得更清楚一些,脚下虽然高低不平,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前方的人影终于停了下来,何建勋慌忙伏低身子,躲在一颗小树后面,透过树叶的空隙刚好可以看见她站在一个黑漆漆如磨盘样的东西面前。何建勋搜肠刮肚的一想,突然记起那东西不是一口井么,自己小时候还朝里面撒过尿来的,小伙伴们还取笑自己说,往井里撒尿,以后娶老婆是要下雨的。
人影把遮在头顶的伞一收,向四周看了看,也许是看这世上最后一眼,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一纵身,往那口井里跳了进去!
何建勋双眼睁得大大的,嘴巴张开,却没有发出声音,但在心中却已大声呐喊道:“想不开也不用跳井啊!”
人影已彻底消失在了井口,连水花都没有看见一个,也没有落到水中时那扑通一声的声响。何建勋确信自己没有看花了眼,那位刚转学来的曲同学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竟然选择了跳井!她想寻死,难怪脸上总是很不开心的样子,也极少和人说话,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不得不选择用这样不光彩的方法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不珍惜自己的命,其他人却珍惜的要命。何建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从小树后面的阴影处跑出,直奔这口小时候撒过尿的废井走去。他要救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是一位美女的命,万一救上来后,人家感激万分,以身相许的话,那该多么美好。这个想法只是在他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绝不是他想救人的主因,更大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当看到一样很美好的事物就要从眼前消失的话,自然而然想把它挽留下来。救人,还是救一个美人,需要更多的理由吗。
小雨让这荒地十分湿滑,何建勋跌跌撞撞的冲到井边,探头往里面看去。井里肯定是有水的,这里不是黄土高原,而是长江下游,海拔只有一两米,枯井的事不可能发生。一个人在水中能够憋气多久,没有经过训练的人,也许三分钟就顶了天了。天色已晚,他除了只看见黑漆漆的一团外,没有见到人影在水中挣扎。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也许她会在跳下去后就大口喝水,当然不想有些人竭力求生了。何建勋自信自己的水性还可以,救一个人大概、也许、可能问题不大。
于是在尚未考虑好更多的事之前,他一把揪掉身上那件破雨披,头下脚上,栽了进去。对,就是栽了进去,就如一口鬼井当中隐藏着一个女鬼,当有人从井口向里面看时,便能看到一个绝世美人在井中冲着你微微而笑,然后向着你招了招手,在她的诱惑下,人脑变成了猪脑,一个个色鬼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
何建勋的身子刚朝里面落下,他突然间就后悔了:“这是救人吗,这他妈也是跟着寻死啊,我头下脚上的落井里,能救谁?人家救我还差不多,我怎么那么蠢,要跳也要脚下头上才对嘛,至少可以在井里把头弄到上面去,然后眼巴巴看着井口上那一点点大的天空,静静等待旁人来救援……多少天之后,井壁上都是求生留下的抓痕,我,成为了一个像贞子一样的鬼魂。”
井口大约有两尺宽,而井里面的空间会更大一些,像个瓶口似的结构,何建勋想在里面如跳水运动员一样来个翻身一百八十度,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只能眼睁睁看着黑暗扑面而来。
死亡,一瞬间离得自己那么近,人家不是常说这么一句话么:“美人刀下死,做鬼也风流。”你看看我,还不是被美人的刀杀掉的,而是自己主动跳下来的,这叫做美人裙下死,做鬼更风流。虽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当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并且死而同穴,那也是一种天大的缘分呐。
可是还有一句话讲得好啊,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干嘛不活,所以看似英勇的何建勋在没入黑暗之中的时候终于大声呼叫道:“救命啊——”
知道枪械的消声器是什么样的结构吗,就跟这井的构造差不多。声音在井中不停折射,里面的声音很大,但从井口传出去的声音却很小。如今又是傍晚,天空下着小雨,鬼才听得到有人在里面呼救,而且只传出很短暂的一声救命,然后就是扑通一声水响,他已与这口井中不知积蓄了多少年的污水来了个亲密接触。小时候都被他撒过尿的水,能不污么。
水性如何建勋也不过在井中多活一段时间罢了,所以他一入水便双手在里面乱划,希望能够扳住井壁,然后把自己的身子调整过来,可是这井里的空间远比他想的要大,任凭他的双手怎么划来划去,就是寻不到井壁在哪里,而且他主要的目标——曲同学,也无影无踪,哪怕被他抓住一缕长发也好啊,何建勋只想在临死之前亲自告诉她:“曲同学,我是为了来救你,才跟着跳井的啊。”至于她会不会一感动,和自己抱在一起,这就不是他能够继续想下去的事了,因为他已忍不住吃了一口水。
有了第一口便有第二口,恐惧和惊慌已替代了他的胡思乱想,求生的欲望让他不停的挣扎,再挣扎……
这世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鬼,假如有,何建勋也一定是个风流鬼,为了一位总共才说过三句话的女孩子一起赴死,能不风流吗,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冰凉、胸闷、还有一点头痛,这就是何建勋做鬼的感觉,他缓缓睁开眼,只见天空一片漆黑,空中飘着细雨。原来真的有鬼,而且阴间里也会下雨,就不知牛头马面在什么地方,假如自己死了,不应该是他们来拘了去的么。他微微转头,发现旁边地上长着杂草,而自己正躺在两块石头上,这石头原本应该是城隍庙的地基,捣毁后被扔在了这里。碎石乱砖头之中发出蝈蝈的叫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在往前面不远处,那黑漆漆的地方,一口废井正好端端的摆在原地。
何建勋吓得一咕噜起身,他虽然感到有些难受,可是脑子并不糊涂,眼前所见的不正是自己刚跳下去的地方么,原来自己没死,可是又是谁把自己救上来,而且没心没肺的就扔在旁边?没道理啊,难道我刚才得了失心疯,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觉!
井口就在前方不远,只要走过去七八步,他便能重新探头看一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却不敢。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也不知是因为从井中爬出还是因为被小雨淋湿的,天色阴沉的可怕,远处的灯火绿莹莹如恶鬼的眼睛,正不怀好意的的盯着自己。
何建勋的脸色煞白,他怔怔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过身来没命介的狂奔,逃得狼狈万分。刚才发生的事,让他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己,也许自己真的要看医生去了,哪怕是心理医生也好,否则今晚的事太诡异了,他绝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明明曲同学跳了井。
假如,明日一早,在学校里终于再没有见到曲同学的出现,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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