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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尸

笨火猫 著

美文同人连载

重阳节的下午,我和室友一同钓出了一面奇怪的铜镜,之后,我的室友和与铜镜接触过的人相继死亡。在警察张浩东的帮助下,所有人死亡的原因都有了看似合理的解释,但就在我认为真相大白的时候,我发现张浩东一直在骗我……

主角:谢霖轩   更新:2023-08-07 19: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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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霖轩的美文同人小说《活尸》,由网络作家“笨火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阳节的下午,我和室友一同钓出了一面奇怪的铜镜,之后,我的室友和与铜镜接触过的人相继死亡。在警察张浩东的帮助下,所有人死亡的原因都有了看似合理的解释,但就在我认为真相大白的时候,我发现张浩东一直在骗我……

《活尸》精彩片段

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这是让哲学家头疼的问题,对一般人来说,这是一个不需要问更不需要回答的问题,因为问和回答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的实际作用。然而,我和一般人不一样,我清楚的知道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我的出生本身就是一个阴谋。不过,我曾经对此一无所知,我知道真相的过程伴随着一系列死亡。

两年前的九月初十,睡在我下铺的兄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人世。

而就在九月初九重阳佳节,我们还在一起钓鱼。

事情就从九月初十的早上说起吧!

那天是星期一,早上我洗簌完后我下铺的葛云鹏还在睡觉。

我叫谢霖轩,在S市上大学,宿舍里一共有四个人,富家子温华,来自农村的孩子葛云鹏,父母都是知名作家的路小景。

我们四个人里面,温华是除了考试从来不会进教学楼的,小景会逃个别选修课,而我和云鹏不管听不听,每一节课都是必去的。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云鹏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开始我只是以为他睡过头了,没有在意,喊了他两声。

他没有回应,我感到了莫名的恐慌,掀开了蒙在云鹏头上的被子,登时吓得魂不附体。

云鹏面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双眼瞪得大大的,几乎就要跳出来了。

我瘫倒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已经起床的小景壮着胆子摸着一下云鹏的脸,像撞了鬼一样迅速缩了回来,哆哆嗦嗦地说道:“他的身体是凉的,他已经死了。”

我尝试着站起来,却没有做到,用力全身的力气喊道:“报警!”然而我的声音并不大,连睡梦中的温华都没有吵醒。

小景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110。

半个小时后,警察到了我们宿舍,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给云鹏收了尸,把小景、温华和我带到了警察局,我们几乎一整天都是在警察局度过的。

大概是怕我们串供,我们三个被带到了三个房间审讯。

审讯我的是一个年轻的男警察和一个年轻的女警察,男警察应该是长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从他的眼神中知道他是一个狠角色。

“姓名?”年轻的女警察简洁明了地问道。

“谢霖轩,谢谢的谢,甘霖的霖,书轩的轩。”

“和死者关系?”

“室友。”

“死者死前是否有异样?”

“没有,很平常完全一样,爱打爱闹,爱蹦爱跳。”

“你认为死者的死因是什么?”年轻的男警察终于开口。

他的双臂搭在桌子上,身体前倾,双眼像鹰一样锐利,让我觉得我就像是一只在草原上奔跑的兔子,无所遁形。

我并不清楚云鹏的死因,只知道我现在是嫌疑人,多说多错,摇头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男警察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接着问:“你们宿舍的人昨天晚上几点睡觉的?”

“云鹏睡的最早,十一点,小景不久后也睡了,大概十一点半,之后是温华,十二点左右,而我睡的最晚,约莫凌成三点才睡着。”

“你睡觉之前发觉死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云鹏一睡着就开始打呼噜,到差不多两点的时候他的呼噜声停了,打呼噜这种事谁都知道的,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不由得人作主,如果我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会下床看一下云鹏,或许,他就不会死了。”

我真的流了泪,我是最有可能救云鹏的人,可我却没有意识到要伸出援手。

女警察递给我一张纸巾,待我情绪平静下来,接着问道:“你为什么睡那么晚?”

“我在看小说。”

“看什么小说?”

“《血鹦鹉》。”

女警察没有什么要问的了,看了一眼男警察。

男警察站起来,说:“就到这里吧!你在这里再好好想一下,如果有什么线索,一定要尽早通知我们。”

我的确是有一条线索的,不过说出来恐怕没人相信,因为那条线索不是关于人的,而是关于鬼的。

九月初九重阳佳节,星期日,风和日丽。

云鹏、小景和我闲来无事,一同到学校旁边的小河边钓鱼。

刚下钩不久,云鹏的鱼线绷紧,浮漂下沉,看样子像是鱼儿上钩了。

云鹏兴奋地提起鱼线,却发现钓上来的不是鱼,而是一面有把手,金光闪闪的铜镜。

铜镜光洁如新,上面没有一点泥土,没有一星水草,甚至是完全干燥的,连水都没有一滴。

云鹏摆弄着铜镜,以为捡到了宝贝,哈哈大笑。

小景家境殷实,颇有一些文物,对古董有一些研究,仔仔细细观察了铜镜的每一个细节,笑道:“云鹏,你发了,这面铜镜保存的这么好,至少值一百万。”

听到铜镜竟然这么值钱,我也来了兴致,从小景手中接过铜镜要好好看看,却不料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是面对着铜镜的,铜镜中却没有我。

我全神贯注地盯着镜面,少时看到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红衣女子的脸模糊不清,手从衣袖中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涂着漆黑的指甲。再然后,红衣女子消失,镜子里出现了云鹏,接着是小景,最后是我。

可能是我的惊恐形诸面上,被细心的小景察觉,问道:“你没事吧?”

听到了兄弟的声音,我没有那么害怕了,刚想说出我看到的奇怪景象,却发现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在镜子里的云鹏和小景消失了,只剩下了我。

我也认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欲言又止。

而恰恰在这时,我胸前的血鹰吊坠竟然颤动了几下,每一下都清晰地打在了我的皮肉上。我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只觉得每一条波纹都是冷的,都是恐怖的。

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了我的心头。

将近傍晚的时候,上午审讯过我的男警察再一次进了关着我的审讯室,说道:“你可以走了。”

我睁着疑惑的眼睛看着他,没有动,一言不发。

“化验报告出来了,死者全身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中毒,初步断定是在睡梦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导致心脏停跳而死,可以排除是他杀,你是清白的。”

“睡梦中怎么会死?这种事情不是只应该发生在老人身上吗?”

“具体的原因还在调查,谢谢你的合作。”他很有礼貌的向我伸出了右手。

我也很有礼貌和他握了手,虽然我明白他和我握手只是为了要轰我走。

在警局门口我见到了小景和温华。

他们两个都是本市人,发生了这种事,他们的家人要把他们接回家去住一段时间。

温华长的人高马大,胆子却是很小,一见到父母直接钻到了车里,连人都不肯见了。

小景清楚我如果回到宿舍一定会遭受异样的眼光,对我说:“去我家住几天吧!”

我不想麻烦小景,回答道:“不用了,我随便找个房子住就好了。”

小景还想说什么,他的姐姐路小萱扯了扯他的衣袖,他转身上车走了。

警局门口只留下了我和路小萱。

路小萱和我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是上一届的学姐,我们早就认识了。

她露出甜甜的微笑,说:“跟我来。”

我跟着她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座小楼前,她交给我一把钥匙,说:“我知道你不肯去我家住,提前给你租了一间屋子——303。我要回去看看小景,你自己买一点东西吃,早点休息。我走了。”

“我送你。”

送走路小萱后,我躺在床上,心绪久久不能平复。

我的脑海里又闪出了那面铜镜,挥之不去。

这一切真的和那面铜镜有关系吗?

如果有,是怎样的关系?

如果云鹏真的是自然死亡,一切到此为止,那当然是最好的结果,可如果真的是铜镜作祟,谁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是小景还是我?

我突然坐了起来,我隐约感觉到门外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我打开门,看到了熟悉的封面,正是我晚上看的《血鹦鹉》。

封面渐渐下移,男警察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我呼出一口气,问道:“怎么是你?”

男警察合上书,头探到我的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阴沉地说道:“我嗅到了,你身上散发着血的膻腥。”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男警察把书摁在我的胸口,阴恻恻地笑道:“小兄弟,厄运伴随着你,如果想躲避厄运,就待在屋子里,天塌下来也不要出门。”

我吼了一声你什么意思,可他转身迈开脚步,头也没回。

他走了,不见了,楼道里依然回荡着他皮鞋的“哒哒”声。

我彻底糊涂了,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鬼话,还认真的闻了自己的身体,确定没有血腥味。

刚关上门,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心头一震,还是按了接听键。

“你好!哪位?”

没有人回答,但对方也没有挂电话,过了大约有一分钟,一个银铃般却带着森然鬼气的声音响起:“你猜我是谁?”

我从来没听到过那样的声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说道:“我不知道。”

电话那头笑了一声,我的眼前仿佛有冤魂在缭绕。

“你的确不知道我是谁,因为你没有看到我的脸,可是我把你却看得清清楚楚。”

我的手发抖,声音也发抖:“你是镜子里的红衣女?”

“不要管我是谁了,明天早上六点,你下楼去最近的草坪,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
那一晚,我辗转反侧,终夜无眠。

我从小是一个胆大的人,从来不惧怕黑暗,但那一晚我失去了关灯的勇气。

我盯着惨白色的天花板,仿佛又看到了云鹏死去的脸庞,惊出了一身冷汗。我紧紧抓着手机,想到了报警,可刚刚解屏我脑海中就出现了那个男警察阴恻恻的笑脸,突然觉得任何人都是不可靠的,就连替人们排忧解难的警察都给人一种老谋深算的罪犯的感觉。

窗外起风了,呼呼的响。窗户没有关,风透过细密的窗纱,吹动了粉红色的窗帘。

粉红色的窗帘飘扬、跳动,宛如婀娜的舞女的裙摆。我听到窗帘发出奇异的声音,引诱我去看它。

我的目光停留在了窗帘之上,静静地看着窗帘摆动如粉红色的波浪,如果在往日,这是多么美妙的一幅景象!可那晚的我无心欣赏,默默祈祷不要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可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窗帘的颜色慢慢变深,由原来的粉红色变成了殷红色,仿佛经鲜血浸泡过一般,妖冶、红艳。

我连鞋都没有顾上穿,发疯般跳下床跑到门口。我扭动门把手,用力拉扯,可不知为何,门始终紧紧闭合着,纹丝不动,而且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难道真的见鬼了吗?我扯开嗓子大喊了几声,没有一个人回应。

三楼共有两排至少十间房屋,中间是一个狭长的走道,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好几个人在走道上行走。

我感到喉头变得干燥,背靠着门,瞪着眼睛望着在风中飘动的殷红色窗帘。

窗帘不再像波浪而是像河流,缓缓地向前流动,片刻后就会将我吞噬。

其实我的理智还没有完全丧失,我知道只要将窗户关住,没有风,窗帘就不会再动了。但是我没有那个胆量,我害怕铜镜中的红衣女子就躲在窗帘后,我一过去就会成为她的猎物。

风更大了,整个窗帘都飞了起来,帘角不时的碰到天花板上的节能灯。

我惊讶地发现窗外竟然是漆黑一片的,没有一丁点光亮。

这怎么可能?我记得很清楚,不远处是一条大马路,马路上的路灯是整夜不熄灭的,就算看不见路灯,也可以看到一些亮光,不可能是完全漆黑的。

而正在我费解的时候,窗帘竟莫名其妙的变长了,蠕动着飘向我。

我不敢碰触窗帘,转身试一下能不能打开门。

出乎我的意料,我几乎没有用力气,门开了。

我一下怔住了,想要逃脱的愿望因为太过轻而易举的得到而使我变得犹豫不决。

我忘却了身后的危机,探出脑袋查看了一下门外。

这一看,我心惊肉跳。

门外的走道也是完全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房间的灯是亮着的,按理说会照亮门前的一片区域,可是没有,以门口为界,里面是光明,外面是全然的黑暗,黑暗与光明的分界清晰的令人心惊胆颤,仿佛一个无形的屏障罩住了我的房间,连光都出不去。

我瞥了一眼身后,帘角离我好像又近了一些,可我不敢出门进入黑暗之中,因为我不知道黑暗中究竟有什么,说不定有更可怕的东西在等着我。

突然我觉得这一切与萨特笔下的《禁闭》是那样相似,而我就是加尔散,身处地狱之中却因为未知的恐惧没有逃离地狱的勇气。

短暂的思索后,我做了和逃兵加尔散一样的决定,回到了熟悉的屋子里。

我缩在墙角,闭上眼睛不去看飞动的窗帘,强迫自己放松,或许是我真的太困了,过了一会儿我竟然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风停了,天微微亮,清晨的寒气涌入屋中,我感到有一点冷。

屋里的一切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窗帘依旧是粉红色的,像三月的桃花一样美丽。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苦笑着说:“但愿只是一场梦。”

我想起了晚上接到的那个可疑的电话,看了看手机,发现已经五点五十了,慌忙出门去寻找最近的草坪。

经历了昨晚的事情,我少了一份恐惧,多了一份无畏,边走边在心里喊:“我才不管你是谁呢!我大不了一死,还有更糟糕的事吗?”

出了旅馆我发现原来旅馆前面就有一片小草坪。

草坪修剪的很整齐,青青的草尖上还戴着晶莹的露珠。

我屏气息声站在草坪边,等待着神秘的礼物。

六点到了,草坪上无声无息出现了一个粉红色的硕大的花骨朵,花瓣上面殷红的血滴还在流淌。

花骨朵慢慢绽放,一共有七瓣,中间却没有花蕊,只有一个直径大约一尺的圆形黑洞。

黑洞宛如一眼枯井,深邃而幽暗,冒出令人脊背发凉的寒气。

我意识到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向后退了一步,但依旧没能躲开。

一件红色的物体突然从黑洞里弹了出来撞到了我身上,直接把我撞翻在地。

我本能的将那件物体推开,看到自己手上尽是鲜血,白色的秋衣也全被鲜血染红。

我向旁边一瞟,看到了一团模糊的血肉。

那的确就是一团血肉,不着寸缕的胴体上遍布着各种各样奇怪的伤口,像一张张怪异的嘴,不住像外吞吐着鲜血。

然而更奇怪的是:她的脸完好无损,没有一道伤口,甚至没有一滴鲜血。

我认出她是袁莹莹。

旅馆内的人三三两两的出来,看到躺在地上的我和袁莹莹,尖叫着报了警。

毫无疑问,我又一次来到了警察局。

审讯我的只剩下了昨天的那个男警察,与昨天不同的是,他一上来先做了个自我介绍:“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也是有缘啊!认识一下吧!我叫张浩东。”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他的名字,愈发觉得他有问题了,假惺惺地说:“你好!张警官。”

“你认识死者吗?”张浩东拿出笔,准备做记录。

“我认识,她叫袁莹莹。”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张浩东头都没有抬。

我想了好一会儿,说道:“她是我朋友的朋友。”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地点?”

“有人让我去的。昨天有个陌生女人给我打电话,说让我早上六点去草坪那里,有一份礼物要送给我。我按照她说的做了,六点的时候草坪上出现了一朵很大的花骨朵,花慢慢开放,一件红色的物体从花心蹦了出来,正好撞到我身上,把我撞倒了。倒下后我才知道那件物体是浑身是血的袁莹莹,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死了。”我说的都是实话,虽然我感觉张浩东有很大的问题,但他毕竟是警察,我不想也不敢说假话。

张浩东突然抬起了头,双眼发着寒光,盯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你说谎!”

我本能地辩解道:“我没有。”

“我们去过现场,没有你提到的花,我们也查过你的手机号了,昨天你根本没有跟任何人通过话,短信也没有发过。”

我的喉头发干,额头沁出了冷汗,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张浩东咄咄逼人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撒谎?”

“我没有撒谎。”幸好我接过电话后留了一个心眼,“我知道那个手机号码,你可以打给她。”

张浩东按我说的拨通了号码并开了免提,很快,电话中传出了这样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张浩东挂掉电话,用笔敲着桌子,说:“说吧!你给我一个空号是什么意思?”

我感觉自己真的要疯掉了,双手插进头发里,低下头,下巴几乎碰到了胸膛,用我能发出的最真诚的声音说道:“我说的真的都是实话,我不知道那个号码怎么就成空号了。”

张浩东看到我的样子,不再继续逼问我,换了一个话题:“你刚才说袁莹莹是你朋友的朋友,那你的朋友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的心猛然痛了一下,想起了很多不开心的事,闷闷不乐地说道:“只是来自于同一个城市的很普通的朋友。”

“他叫什么名字?是男是女?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和死者又是什么关系?”张浩东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她是一个女孩儿,叫李冰洁,和我在同一个学校念书,她和袁莹莹是室友,关系很好。”

张浩东盖上了笔帽,站起身说道:“就先到这里吧!我看你有黑眼圈,想必昨天没有睡好,这里虽然没有床,将就着休息一会儿吧!”

我的确很困,又困又累,困的身体,累的是心。

是谁在玩弄我,真的是鬼吗?目的是什么?

我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很清晰的梦。

我梦到自己到了奇农嘉嘉普,那是诸魔的世界,没有头上的青天,也没有脚下的土地,只有风和雾,寒冰和火焰。正好是魔王的十万岁寿诞,九天十地的群魔一同为魔王贺寿,他们用一柄奇异的弯刀割破中指,各流下了一滴血,十万滴魔血汇成了一只血鹦鹉。

血鹦鹉在群魔头顶盘旋,如同一只傲视苍穹的雄鹰。盘旋几圈后,血鹦鹉突然朝着站立在群魔中的我径直飞了过来,钢铁般的利爪抓向我的双眼。
我满身冷汗从梦中惊醒,一睁眼看到一幅诡异的图画——淡黄的背景下一颗光秃秃的老树孤独地矗立着,上面落着一只红色的鹦鹉。那鹦鹉浑身上下都是红色的,红色的羽毛,红色的爪子,红色的鸟喙。鹦鹉的正前方三个血红的大字格外显眼——血鹦鹉。

我慌忙站起来跑到椅子后面,扶着椅背不住喘息。

平静下来后我发现我看到图画只不过是书的封面。

张浩东把本来竖着的书掀翻,露出了他的脸,微笑道:“你醒了?做恶梦了吗?”

我深吸几口气,坐到椅子上,说:“没什么。”

张浩东又翻了几下手中的《血鹦鹉》,问:“你喜欢看这种书?”

“我喜欢看武侠小说,特别是古龙的。”

“可据我所知这本书是黄鹰写的。”

“前面是古龙写的,后面是黄鹰续的,所以很多人都只署古龙的名字,原因很简单,名气大,好卖。”

张浩东笑了笑,说道:“我看了一些,前面写的很恐怖,你前天晚上是不是就是因为看了这本书吓得睡不着觉才睡那么晚的?”

提到前天晚上,我又想起了云鹏,重新陷入了深深的内疚中。

张浩东合上书,说:“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们通过监控得知你是快六点的时候才从旅馆出来,而袁莹莹的死亡时间是在六点左右,她身上有几百处伤口,很明显你没有作案的时间,你是清白的,你可以走了。”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袁莹莹遍体鳞伤的样子,不由得打起了冷颤,问道:“袁莹莹的死因是什么?”

“本来这是要保密的。”张浩东顿了顿,接着说,“不过告诉你也没有关系,她是被活活咬死的,我们现在还没有检测出是什么物种所为,但是可以确定,不是个体所为,因为她的伤口大小、深浅不一。”

“会不会是鬼?”我想起了镜子中的红衣女和昨晚离奇的事情,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鬼。

“别胡思乱了,你是大学生,要相信科学,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只有装神弄鬼。”张浩东走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你睡了一整天,赶快去吃晚饭吧!”

张浩东的手触到我肩膀的时候,我不再觉得他讨厌了,反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我与他有着某种关联。

太阳已经落山,西方的天空只剩下一抹晚霞。

我凝望着远方的晚霞,突而想起了帕斯卡尔的名言——人是一枝有思想的芦苇。是啊!人的生命何许脆弱,何许无常!想来云鹏前天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昨天就突然撒手人寰;不久前我还和袁莹莹一起吃饭,今天她就与世长辞了。我的内心一阵恐慌,我不知道是谁在捉弄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他们两个一样,死的不可思议。

面前是熙熙攘攘的街道,我茫然走了两步,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叫我。

我转过头,看到了日思夜想的李冰洁。

李冰洁是我的高中同学,我喜欢了她整整四年。她体态丰盈,肤白貌美,是很多男孩子的梦中情人。当初,本来可以选择更好学校的我不顾一切来到S市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要跟她在一起。我向她表白过很多次,她没有明确拒绝,也没有明确答应,我们的关系一直处在一种比普通朋友亲密,比男女朋友疏远的模糊状态。不过,在旁人看来,我和她真的很像男女朋友,呵呵,仅仅是像而已。

我发现她是从警察局里出来的,表情很慌张,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了。我跑过去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莹莹出事了,我是最后和她在一起的人,他们找我问话。”她低着头,楚楚可怜,任由我握着她的手。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话吧?”

李冰洁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我们进了一间生意很不好的面馆,坐到了最幽暗的角落里。

面馆里一个客人都没有,老板趴在柜台上打瞌睡,根本没有察觉有人进来了。

桌子椅子上都是灰尘,至少有一个月没有打扫了,幸好桌上还放着卷纸,我把桌子和椅子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其实刚进门我嗅到了一股霉味,对李冰洁说:“我们换个地方。”

李冰洁摇摇头:“这里安静,我们就在这儿坐一会儿。”

她缩在椅子里,双手紧紧环抱着双腿,下巴挨着膝盖,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

我坐在她对面,她只是痴痴地看着斜下方,一言不发,为了缓解尴尬,我问她:“你想吃什么?”

“我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她眼睛突然冒出了光,“你怎么会在警察局附近?”

我苦笑道:“因为我刚从警察局出来。”

她眨巴着疑惑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也算倒霉吧!我是第一个见到袁莹莹尸体的人,那时她刚死,我也就成了嫌疑最大的人。”我怕她害怕,没有提及令人恐怖的过程。

她长长的“哦”了一声,说道:“我觉得凶手是她的男朋友。”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她会继续说下去的。

果然,她继续说道:“袁莹莹你知道的,满脸的雀斑,一般的男孩子是不会看上她的,但偏偏有一个男孩子就是看上了她。她很高兴,仅仅一天两人就确定了关系。昨天晚上十点钟的时候,我们两个在外面吃了点东西,正准备回宿舍,她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手机,喜笑颜开,躲到一边接了电话,然后要我先回去,她有些事要去办。我又不傻,当然知道是她男朋友给她打的电话,还笑着问她晚上回不回去了。她笑的很甜,说不知道。之后我便一个人回宿舍了,她一直没回来,我也没太在意,不料,她竟然死了。”

“你把这些事告诉警察了吗?”我虽然和袁莹莹不算是朋友,但好歹认识,很希望早点抓住凶手。

“我说了,警察问我她男朋友是谁,可我不知道啊!我问过袁莹莹,但她没告诉我。”她的眉头皱着,显得无奈而又无辜。

不知为何,我的眼前又出现了那面铜镜,紧接着想到了一件很费解的事,问道:“你说他们一天就确定了关系,那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重阳节那天晚上。”李冰洁努了努嘴,很确信地说,“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在校园里逛了一圈,回来后神神秘秘地跟我说有一个男孩跟她表白了。”

“重阳节晚上。”我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

铜镜钓上来是在重阳节下午,男孩跟袁莹莹表白是在重阳节晚上,这两者间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按道理来讲,这两者之间是没有关系的,因为见过铜镜的只有云鹏、小景和我,和袁莹莹是八竿子打不到的。

可如果真的没有关系,为什么在讨论袁莹莹的时候我的眼前会莫名其妙的出现铜镜,难道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我找不到答案,紧皱着眉头。

突然,李冰洁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露出一丝快乐的微笑,走到门外去接电话。

我的心像被重物撞击了一下,很难受,是的,我只是朋友。

少时,她进来跟我说她要走了,我没有留她,只是要她小心。

天渐渐黑了,面馆里没有开灯,我一个人孤独的坐在黑暗的角落里。

“你想吃点什么?”

一个很成熟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柜台里,穿着一身灰布衣裳,胡子剃的很干净,朝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微黄的牙。

我报之一笑,问道:“有什么吃的?”

中年男人不慌不忙走出柜台,坐到我对面,说:“只有面,你要吃吗?”

虽然已经一天没吃东西,可因为心情不好,实在没有食欲,但在店里坐了那么久,不点一点东西我觉得不好意思,于是说道:“我要一碗面。”

中年男人笑道:“这就对了,心情再不好也要吃东西的。”

说完,他去厨房给我下面了。

他没有开灯,屋子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闭上眼睛,感觉周围没有一丁点声音,静谧极了,我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很快,我感到很饿很饿。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听见一声响,睁开眼发觉开灯了。

灯光很朦胧,一点都不刺眼。

中年男人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香气扑鼻。

我迫不及待,狼吞虎咽的把面吞下了肚。

那碗面真的很美味,面条筋道,面汤浓郁,我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面。

我扫视了一圈空旷的面馆,禁不住好奇,问道:“你做的面这么好吃,为什么客人这么少?”

中年男人竟然笑了,而且笑的很开心,说道:“我跟别人不一样,我希望永远都没有客人。”

我更加糊涂了,刚要再问“为什么”,中年男人逐客道:“年轻人,你该回家了。”

我无何奈何,付了钱离开了面馆。

大街上空空洞洞的,偶尔有一辆汽车疾驶而过,除我之外没有一个行人。

我感觉很不对劲。

我走进面馆的时候不到七点,在面馆最多待了一个小时,八点的街道应该是车水马龙才对。我赶忙掏出手机看时间,发现竟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而恰在我头皮发麻的时候,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贴着我的身体响起。

“是谢霖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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