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鉴真纪清雪的其他类型小说《攻略失败后她抱紧圣僧大腿鉴真纪清雪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何微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清雪的借口拙劣,鉴真却当真了,他站在院内身长玉立:“贫僧在此处等你。”可没成想,刚离开鉴真的视线半步,她就被一道黑影猛地攥住脖颈。纪清雪心中警铃大作,可未来得及反应,便觉得眼前黑影忽闪,肩头传来剧痛。她不受控制的后退两步,捂着肩膀摔倒在地上,喉头一甜,嘴角溢出鲜血。纪清雪咬紧牙关,抬头仰视来人。只见梨花树影下走来一位高挑的少年,他身穿黑蓝相间的劲装,腰间配了一把红色长剑。这衣衫乃是穿云宗外门弟子的衣袍。只见这少年虽然面容英俊,眼神却阴鸷狠毒。果然,兰泽一旦出现任何问题,总是有人要一波一波的找上门来。她甚至都不认识这人。纪清雪正待欲喊,可他的手比她的声音还快,一道噤声符成功让她闭了嘴。甚至不给她一丝解释的机会,一枚锁魂钉嗤地一声穿过...
《攻略失败后她抱紧圣僧大腿鉴真纪清雪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纪清雪的借口拙劣,鉴真却当真了,他站在院内身长玉立:“贫僧在此处等你。”
可没成想,刚离开鉴真的视线半步,她就被一道黑影猛地攥住脖颈。
纪清雪心中警铃大作,可未来得及反应,便觉得眼前黑影忽闪,肩头传来剧痛。
她不受控制的后退两步,捂着肩膀摔倒在地上,喉头一甜,嘴角溢出鲜血。
纪清雪咬紧牙关,抬头仰视来人。
只见梨花树影下走来一位高挑的少年,他身穿黑蓝相间的劲装,腰间配了一把红色长剑。这衣衫乃是穿云宗外门弟子的衣袍。只见这少年虽然面容英俊,眼神却阴鸷狠毒。
果然,兰泽一旦出现任何问题,总是有人要一波一波的找上门来。
她甚至都不认识这人。
纪清雪正待欲喊,可他的手比她的声音还快,一道噤声符成功让她闭了嘴。
甚至不给她一丝解释的机会,一枚锁魂钉嗤地一声穿过她的手掌,将她钉在梨花树上。纪清雪咬牙闷哼了一声,心里早便对他大骂出口。
这个该死的疯子!
等看清她眼里的杀意,她不禁有些慌乱,来了来了,凶杀小电影终于还是要演上了吗。
纪清雪运用清净心,这才艰涩地勉强开口:“你……你是谁?为何……杀我?”
“我?”来人一双眸子里笑意满满,他居高临下的抽出自己的长剑:“你还不配知道。”
“你是褚师鸢?”纪清雪豁然开朗,她记得褚师鸢之前便是她曾经就被他找过麻烦。
狩猎大会那日,魔蛛似乎就是他引来对付自己的。只可惜,他的兰泽师姐也是一等一的圣母,见她受伤岂有不救之理。
褚师鸢是兰泽下山历练所救,对她有着病态至极的掌控欲,虽然褚师鸢悟性奇高,但他性情顽劣,进入宗门内门后,几次因为兰泽与人争执争斗,被贬至外门。
“哦?你知道我?那你自然知道我为何来找你了?兰泽师姐为了救你,受伤至此,你竟然敢划开她的胸膛,把你的莲心要回去?”
不是,什么东西?!
“是兰泽自己……啊!”她还未讲完,又一枚锁魂钉打在她琵琶骨上,剧痛之下,她的喊声却因为噤声符变得极其微弱。
真的,她换了皮以后,一定要将这个狗崽子千刀万剐!
他不屑地将手中的长剑扔在地上,长剑落在土中,发出沉闷的响动。
褚师鸢漠然地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短匕首。笑嘻嘻道:
“现在,我不想杀你了。”
纪清雪敏锐地察觉到他想划破自己的脸。霎时间脸色惨白,她哀求道:“你别过来……”
褚师鸢抬手猛然在她脸上划了一刀,冰冷的刀刃划开她的皮肤,钻心的疼在她的脑子里炸开。犹如碎裂的烟花浸在她的脸颊上。
系统这时才冒了出来,帮她屏蔽了痛觉:
宿主!要不咱们舍弃身份,我现在立刻帮你换个身份!
“不行!”纪清雪想都没想拒绝了。
系统小爱正想方设法给纪清雪钻空子,纪清雪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发颤,她咬着牙在心里和系统说:
“不行,得再坚持一下……要是现在死了,和尚的清净心就废了。”
待褚师鸢要划第二刀时,她紧闭双眼,却长久地没有等来褚师鸢的动作,原来是鉴真已捡起地上的长剑,破空而来。
鉴真手中剑影翻飞,银光闪动,指尖刃一剑从褚师鸢的肩头刺穿。
褚师鸢后退两步,只见周围方圆三丈之内,都在剑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乎已经闪避不开的了。
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褚师鸢手中的匕首,竟然不偏不倚迎上了剑锋。
鉴真斜睨了纪清雪一眼,眉间似有愠色,手中剑招略有窒碍,剑法上的锐气不免顿挫,再加上心神微分,剑上威力更即大减。
褚师鸢长长的吸了口气,双足一顿,身子轻盈如飞,腾空跃起,霎时拔高数尺,轻飘飘的落在了梨树之上,鉴真随即纵身跃上梨树,倏忽间长剑裹着一股冷冽的劲风,穿过纷飞的梨花,闪电般向褚师鸢刺去。
褚师鸢躲避不及,长剑划破了他的手臂,他眼神微眯,瞳孔紧缩,叱骂道:“云台寺的秃驴!多管闲事!”
鉴真一剑比一剑更快、更准。
白色的身影在散落的梨花雨里,翻动如飞,褚师鸢渐渐招架不住,踉跄后退,直到身体倒飞而出,直接撞向身后的一株株梨树,只听咔嚓之声不绝,褚师鸢发出几声惨叫。
鉴真执剑,白色的身影宛如修罗。
褚师鸢分明能感知到这和尚根本没有半分修为,竟然全靠剑招便将他击败至此,他勾起嘴角,露出狠戾之色,手中结印,终究使了一张保命法宝,逃窜而走。
鉴真转头闪身至纪清雪身旁,声线带着少有的焦急:“施主!”
纪清雪右手和胸口被两枚锁魂钉贯穿,左手掩面,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去,濡湿了白色的衣衫,她整个人像是泡在血水里似的。
但由于钻心的疼痛已经被系统屏蔽了大半,她此时终于不受噤声符的辖制,能顺畅的开口说话了。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线,声音带着一点儿颤音:“和尚,你舞剑真好看。像诗里的。”
鉴真眼里的愠色消失不见,他瞳孔微沉,晦涩不明。声音低沉喑哑:“施主,贫僧帮你取出这锁魂钉。”
“不是,圣僧,你怎么还不搭理人啊。”
纪清雪浅浅一笑,似乎有些生气了。
鉴真的手在她穴位上轮转,帮她止血。他深邃无底的黑眸深处,闪过清雪没见过的一片仓皇凌乱。
很快,他放缓声线,无奈地回道:“施主。贫僧并没有不理你。”
“施主,你忍耐些。”
鉴真眉头紧皱,右手勉强拈住钉在她手掌中的锁魂钉,拔钉之时,他的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犹如被于千斤重石所压,简直透不过气来。
取出第一枚锁魂钉,清雪终于能动了。她只觉得浑身麻木,仰头便栽了下去。
鉴真伸手将她揽住,洁白的僧袍沾了好多好多她的血。
她浑身麻木,心知自己这副样子必定十分惨烈,她只是微微颤抖着声音道:“对不起,和尚,弄脏你的白衣裳了。”
终于。由于失血过多,她晕倒在了鉴真的怀中。
穿云峰
穿云峰长年风雪不化,兰泽闭着眼静静地睡在卧榻之上,屋内的熏香从内室散开。晕开一阵又一阵清淡的香味。
从穿云峰主峰身后走出一个青衣青年,那青年从山下回到宗门,他抬头一挥,那身青衣便变回了一身白衣。那人正是幻化之后的郁星驰。
穿云宗宗门弟子多穿素服,这皆是因他们的宗主郁星驰常年一身素色衣衫。
郁星驰运转灵力,从思过崖中的天地灵气中取出纪清雪那一缕残留的神魂之力。
待待聚灵珠汇聚成一团星光一般的光点,郁星驰这才收手。
看着这一小团淡淡的光点。
郁星驰的眉头却并未舒展开来。他盯着这团光点,心中似乎有吐不尽的郁气,让他浑身都笼罩着一层阴沉的冷气。
宗内的弟子已经是第三次拱手施礼:“师尊?门外云庭宗求见师尊。”
郁星驰这才冷然道:“不见。让副峰主去见吧。”
“是。”那小弟子听闻宗主吩咐,如蒙大赦一般退了下去。
待到那弟子走出思过崖,只见另一位外门弟子紧紧跟了过来:“宗主这几日到底怎么了?”
“日日都在思过崖收集神魂。”
“你不知道吗?自从内门纪清雪师妹失踪,宗主才去收集她的神魂,想接她回穿云峰。”
“可……可我听说,上次师尊去接她,她逼着兰泽师姐把心挖出来,宗主怎么可能还去接她?”
“宗主千金一诺,想必是不会不守承诺。”
那外门弟子很是不屑,嗤了一声道:“师尊还是太重情谊了些。”
讨论的声音不算大,但以郁星驰的耳力却听的清清楚楚,他缓步走来,声音寒冷彻骨:“谁让你们议论此事?”
那小弟子听到郁星驰声音含怒,立刻跪在他的面前。“弟子……弟子不敢。”
郁星驰斜睨了他一眼道:“兰泽是自己剖心,并不是纪清雪所逼。”
“是,宗主,谨遵宗主教诲。”
两人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都不动,待郁星驰走后,他才敢说道:“宗主这是怎么了?为何因为这事动怒?”
确实,郁星驰以往听到的所有关于纪清雪的恶言,他从未管过。甚至,宗门之中对她的恶意,有很大一部分,是来源于他这个宗主。
郁星驰用灵力护着纪清雪的聚灵珠,一直走到藏经阁,这才放下手中的聚灵珠。
用思过崖底的神魂来修补这颗聚灵珠……对他来说虽然不难,但仍然是麻烦至极。
他走入藏经阁内,只见经书层叠之间坐着一个头戴金色发冠,身穿玄色衣衫的男子。
在穿云峰这么穿地如此沉闷,恐怕也只有穿云峰副峰,流仙峰的峰主,裴子墨了。
裴子墨与他在仙魔大战之时便结下了情谊,可以说,他不光是郁星驰的左膀右臂,还是他的朋友。
“怎么了宗主大人?难不成被你那位小弟子打了回来?”
他冷眼瞧着郁星驰手中的聚灵珠,奚落道:“当初人家送到你手里你不要,现在这般,就算是复原了,也不是原来的那一颗了。”
“废话什么?主殿有客拜访,还不快去。”
裴子墨一张俊秀至极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神色,他摆摆手:“宗主大人,这世界里可没有后悔药吃。”
“当日我就说了,你这小弟子一片赤诚,你不该因为纪长老家那些事,迁怒到她的身上。”
“要我说,她没做过什么错事。”
他走的云淡风轻,甚至侧着头对他补充道:“倒是你心里又怜又爱的那个大弟子,对你反而不如你的小弟子真心。”
“裴子墨,你再放屁就滚出穿云峰。”
八年前,纪清雪的父尊,也就是穿云峰的大长老,纪鸿远硬将他的女儿塞到他的门下,他碍于宗门势力,不得拒绝,她便从此成了他门下最小的弟子。
纪清雪认真、刻苦,成绩斐然,但他从未对他有过什么好脸色。
他想到这里,手里的聚灵珠发出来淡淡的微光。
这聚灵珠原本是纪清雪送给他的,自然不会排斥他的灵力,他在宗门存放废弃聚灵珠的仓库里,一颗一颗的感应,终于找到了这一片碎片。
此刻聚灵珠投射出一片投影,正是那日……
纪清雪向他奔来,满脸是泪的哭求他:
“师尊,求师尊救一救我父亲,不要拿他铸剑……宗门之中难道真的要以修士的血肉才能铸剑成功吗?”
他不记得他当日说了什么,他只隐隐约约地记得那时她的神色,没有恨,也没有怨,那是一种无辜、弱小、但又无能为力的神色。
就和当年的他,一模一样。
但与她不同的是,他一直将恨意深埋心底,不曾释放。只为了亲手杀了纪鸿远,给他母亲陪葬。
纪鸿远当年协同仙门百家,拿她的母亲铸剑,是因为他的母亲乃是先天纯阴之体,若是铸剑成功,必能击退魔族。
而他是苦心经营多年,为了扳倒纪鸿远,才用了和他同一个理由。
但纪清雪没有因为他杀了他父亲而恨上他。
不知为何,她越对他好,越不再提及这件事,他越讨厌她,她对他百般讨好,他越看不起她……
他对这位内门弟子的憎恶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所以,她似乎在宗内并没有朋友,她从肆意张扬的样子逐渐变得谨小慎微。
像一朵热烈的花朵,逐渐因为失去灵气的滋养而枯萎。
他想是他亲手将她变成如今这般的……
他怨恨纪鸿远将他的母亲铸剑,于是他恨纪清雪,也恨纪清雪为他所做的一切。
他眉头紧皱,低下头,手指紧握,内心涌上一抹难以言喻的痛楚。
当日他带着兰泽去寻她,那是第一次纪清雪对他露出如此嫌恶又不得不曲意逢迎的样子。
这不就是他想看到的吗?他认为纪清雪懦弱而看不起她,可真在她的眼里看到她对自己的厌恶之时为何会如此不适?
他一直认为,只要他勾勾手,无论如何,纪清雪都会来到他的身边。可现在她为何不再愿意回到他身边了?他想,他亲手剖了他的莲心,她还在怨他。只要他把曾经夺走她的所有东西都还给她。
那时候,她会原谅他的。
郁星驰拿起聚灵珠,再次源源不断的输入灵力。
纪清雪心下盘算,怎么能快速寻死,她心知裴绥心仪兰泽,于是勾起唇角准备再刺激刺激他,最后他最后气的将自己一掌拍死,岂不是更好。
瞧着远处的宗门弟子在外头越走越近,纪清雪冷着脸道:“难道大师兄不知道,我做这一切是为了谁?为了师尊,兰泽算什么?”
她站在风里,缓缓向他靠近,在他耳边道:“不如这样,我近日得了苗疆情蛊,我替你下在兰泽师姐的饮食里,你到她的屋内去救她,从此以后月圆之夜,她便离不了你,从此师尊也不会再觊觎师姐,岂不是两相合作,谁也碍着不了谁。”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裴绥此人最是自诩正直,听她说这些话,不由得气的浑身发抖。
一手将纪清雪手里的药瓶打翻在地。
他脸色微变,然后嫌憎地道:“ 纪清雪 !”
纪清雪见他这般模样,很是期待她因为玷污了他心中的美好,快速的给自己来一剑。
只可惜等来的却是内门几个弟子来报信。
“ 大师兄! ”内门弟子行了一礼,急不可待地说道,“ 宗门百家都已经到了,师尊正传唤师兄。 ”
接着,他蔑视地瞥了一眼纪清雪,道:“ 纪师妹,师尊有请。”
纪清雪冷着脸反问道:“五师兄喊错了吧?”
她记得不错的话,这五师兄应该也是恋慕女主的其中之一,瞧他这副样子,想必是觉得给她脸色看就能为女主出气。
她偏不让他如愿。
闻得纪清雪言下之意,这位内门弟子仿佛也被气得不轻,勾起嘴角嘲讽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难道还想让我喊你师尊夫人?”
“怎么,”纪清雪讥诮道:“你不服吗?师尊早就答应我了,说不定他现在叫我去,便是举行道侣仪式。”
她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但五师兄显然比她还当真。
“你现在这般样子是做给谁看?是做给师尊看呢还是做给师姐看?”
五师兄被纪清雪的话,气得双目微红,他提剑便刺,纪清雪面上一喜,来了!
最后一击毙命,她就多谢这位师兄了。
只是幻想当中的攻击始终没有到来,她的四周顿时升起一抹淡蓝色的屏障,裴绥出手阻拦,五师兄手里的剑登时落了下去。
纪清雪若有所思地往裴绥那里看去。
此人真是奇也怪哉,在这八年里,他有无数时间可以为她主持正义,等到她要来解脱时,却又婆婆妈妈、好像又能回忆起正义了,想起从前往事,纪清雪内心一阵烦躁,不愿再想。
裴绥心知纪清雪此时她的身体已经半分灵力也无,恐她有性命之忧,向师弟呵斥道:“门内禁止私斗,违者三日禁闭。”
……
顿时门内外弟子都噤声,不敢言语。
纪清雪不愿意与他们周旋,自顾自往主峰走去。走到穿云峰正峰,但见日光晴好。
从此音尘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烟。
作为一个没有灵力的凡人,行走在这行云穿梭的主峰之间,纪清雪还是有些费力的。
她活动筋骨,发现自己体内还有一股蕴灵真气,在保护自己的心脉,这股真气,本来是兰泽灵脉内最稳妥,最重要的一股真气。
说不定她还没提出要把真气还给兰泽,郁星驰便会为了护着自己最疼爱的徒弟,也要给她活剥下来。
没了这股真气,她想必死的会更快一些。有着这般信念,她倒是想急不可耐的见到师尊了。
快接近主峰宗门之时,纪清雪遥遥便见门口立着三个僧人。
又是他,鉴真法师。
鉴真法师站在日光里,他的眉眼温和,气度不凡,神色之中带着隐隐的慈悲之意。
纪清雪无端想起句诗:
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
虽说修真人士走到这步,对于容貌来说,自然不会有差的,但似鉴真这般的还是少数。
一个爱管闲事的圣父。纪清雪如是评价。
鉴真双手合十立在一旁,他像她点头示意道:“施主 。”
随后从一旁的僧人手里拿出一枚红色丹丸。
“贫僧有一物想要送给施主。”他手里的丹丸用一枚琉璃匣子装在其中,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递给清雪。
清雪笑眯眯道:“大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看得出来这丹丸是用来救她性命的,但她偏偏不领情。随行的陵信听清雪如此说,脸色微微一变,顿时开口道:“施主好没道理,这丹丸难得,是师叔好不容易得来的,施主怎可如此无礼。”
陵信还欲再说,只见他身旁一位约莫八九岁的少年僧人拉住他的衣袖:“师兄。”
鉴真法师见她无礼,并不恼怒,只略做思索道:
“施主,人身难得,得人身者如手上土,失人生者如大地土。”
“大师,我听不懂。”
鉴真言简意赅:“施主当珍重自我。莫自伤害。”
纪清雪懒得听他的这些道理,冷着脸道:“大师此言差矣,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大师不入有情道,自然是不知这些的。”
那少年扬起稚嫩脸颊,一本正经道:“施主,断有情命,是曰杀生,自杀亦犯杀戒,必受地狱之苦。”
纪清雪闻言只想捧腹。她只是含笑道:“小师傅错了,我不会杀生。”
但她没有收鉴真给的红色丹丸。
鉴真见她要走,并未拦她,只是开口说道:“诸行无常,一切皆苦……”
“大师此言何意?”
“情执是苦恼的原因,放下情执便得自在。”
纪清雪看他这样就想笑。小爱之所以是系统的名字,这还是纪清雪给他取的,这个世界靠“小情爱”这个东西来维持运转和能量,情执要是真那么容易被放下,她也不至于在这个世界里被困了二十多年不得解脱。
“是你不懂,大师。别再多管闲事。”
纪清雪转身很干脆,心里盘算着最好今日就死,这和尚切莫再来招惹她。
……
寒山殿。
纪清雪穿过众人的议论走到郁星驰面前。
此刻寒山殿内殿人数不多,外殿皆是百家宗门前来拜谒,纪清雪穿过人群,踏入内殿。却听见几个内门弟子零星在一旁窃窃私语。
“我听说师姐醒了后又昏迷了好几日。”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拿了那女人的莲心给师妹了吗?怎么还不醒?”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初师姐为了救她,不计前嫌的把自己的蕴灵真气给她了,现如今没了这股真气,她却仍然没有办法清醒。”
“我听内门弟子说,今日特地叫他过来,就是为了取蕴灵真气的。”
取蕴灵真气?很好。死期更进一步。
“师姐,你浑身都湿透了,到我的屋里换件衣裳再走。”兰泽被她拉到自己的房间,找了半天,挑出一件水蓝色真丝纱裙,递给她。
怕她不要,又补充说:“我不爱穿素色,但这件衣裳很衬你,师姐穿浅蓝色很清雅。”
兰泽仍是推辞:“师妹,这衣裳贵重,我不能要你的。”她只是把衣裳塞到她怀里,“送你了。快换上吧 那些灵丹原本就不值什么。被宁娟扔了,我这还有。”
清雪从怀着掏出一个纯银的花丝香囊,她打开香囊从里面取出一颗莹白色的丹药,“这个比宗门发放的低阶灵丹可好用多了,你快收着,这丹药用完了,这个香囊还能放香料呢。”
纪清雪从来没讨厌过兰泽,她吃不好穿不好,她也看不过去,总是会在她能看得见的地方帮上一把。
但是这八年来,兰泽虽然从来没害过她,但因为兰泽她总是吃尽苦头。可能是因为这个位面世界的人都会围绕着兰泽转,她总是有大大小小的爱慕者,把她对标成为一个会“陷害善良师姐”的恶毒娇蛮小师妹。
所以郁星驰会喜欢兰泽,纪清雪毫不意外。
只要他们还没有结为道侣,她就还有机会。但现在看来,若不是她家底厚,早就烟消云散了。
自兰泽显露出天资,她那个便宜老爹被祭剑以后,她的境况更是每况愈下,原本舒服清幽的屋子被换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小竹屋,也就是当日四面漏风,若不是鉴真救了她,她早就在那个小屋子里一命呜呼了。
兰泽手中的玉笛发出幽光,她脸色恬淡,收了术法,纪清雪心中烦闷,她抬手便抓住兰泽的手,脸色阴晴不定,“兰泽,从此以后,连着你的师尊,别在我眼前上窜下跳,我厌恶透了你的虚情假意,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心中是不是在意鉴真?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兰泽听到纪清雪对她不留情面,雪白的一张脸露出仓皇的神色,紧握玉笛的手指渐渐发白,她紧紧地抿着唇,她终于将手中的玉笛递给纪清雪。
“师妹,这是我的法器。”她从怀中取出一张音谱,“习得这张音谱,师妹也能变幻容貌,让人陷入幻境。”
纪清雪哪会不知道她这法器有什么作用,只是奇怪的是,不知道兰泽为什么要将她的法器给自己,这法器就算是拿了来对付郁星驰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兰泽见纪清雪收下她的法器,她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清雪师妹,往日种种,是我对你不起。”
纪清雪听兰泽给她道歉,她回头盯着这个清丽的女子,才发现,她一双眼眸里似有泪光,她轻叹一声。
“这段时日发生的事,你不要在意。你的幻心笛挺有用的,借我用用,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了,我再还你。”
纪清雪远望着还在亭中的鉴真,她急切地想上前看看,只是匆匆地对兰泽道:“师姐,以后,咱们还是少见面吧。”
她现在是真怕她的迷弟又来捅她几刀。
兰泽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紧蹙的眉头却舒展了些,她指尖轻点,一道蓝色光影攒动,一条玉色小虫泛着淡淡的荧光落在她的手背上。
“娘亲!!成功了!”玉色小虫扭动着身子满脸喜色,她兴奋地在兰泽耳边道:“娘亲这次把法器给小姨,没有受到任何阻挠,现在娘亲是不是可以对小姨好了。”
她多年想不起来的关于二十一世纪的知识被再次想了起来。
于是,她决定小小的放纵一回。在回归攻略者之前,让她做回原来的她,不是某个人爱的菟丝花,不是伪装出来的善良、不是无怨无悔、不是奉献自我。
只是她,只是纪清雪,那个毫无顾忌、自私自利、高兴怎么样就怎样的纪清雪。
而这样的纪清雪不会耍心机,使手段。
只会任性,直来直去,我行我素。
竹筏顺流而下,不知穿行了多久,才到了岸边。岸边垂柳如丝,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襕衫的青年男子。
鉴真收好竹筏。那男子向他作揖,满脸喜色道:“君卿,你终于来了。”
鉴真双手合十,并不介意温斯年叫他的俗名,他同样回应道:“斯年。”
“你的信我收到了,包括那些资料也一并收到,你信中提到的杂交水稻我十分感兴趣,若真能培育出杂交水稻的种子,那必然能救下千千万万的人于危难之中。甚至,从此以后,百姓将再也不会面临吃不饱的问题了。”
温斯年激动地来回踱步,他一双眼眸甚是明亮:“我已经命我部去农民地里实地勘测,他们找不到‘野败’我就亲自去找……咦,这位是?”
温斯年越说越快,这才发现竹筏上还有一个人影。
纪清雪见他刚好注意到自己,只好打了个招呼,她伸手挥了挥,道:“呃,你好,温大人。我叫纪清雪。”
“你就是纪清雪?”温斯年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鉴真信里所写的“纪清雪”,居然是位纤细婀娜的女子。
他一直觉得纪清雪的形象在他眼里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或者是一位饱经风霜的中年人,但无论如何却没有想到竟是一位。身材娇小,娉婷婀娜的女子。
虽然带着疑惑,但他仍旧道:“三系,两系杂交水稻技术研究与应用,是出自先生之手么?”
纪清雪道:“应该是吧,不过我的那份原稿还在,你应该看的是鉴真法师的誊抄版。”
听到纪清雪盖棺定论,他惊异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子。只见这位红衣女子脸上戴着面纱,虽不见真颜,但露在外面的这双眼睛却极美。
他急忙拿出厚厚的一叠纸,一脸兴奋地说道:“纪姑娘,既然你今天在的话,那咱们今日就将这些问题解决了吧!”
温斯年甚至不再理会鉴真,专门请纪清雪进了湖心亭,一路上都在发出疑问,但很快,随着女子清凉柔和的音色响起,问题都被一个又一个解决了。
待温斯年解决完手中的问题,这才想转过头来,只见鉴真素衣清雅,他端坐在亭子一角,听着两人谈话。
“这些问题不难解决,但需要一个对此事非常了解,十年如一日般地去做这件事。”纪清雪道。
“纪姑娘这些研究,已经比现在吃着俸禄督粮御史、农桑司要科学、先进的多。”
和纪清雪的交流中,很快,他也高举科学的大旗。
“温大人,并不是这样的。”纪清雪道:“国家虽然重视农业,但对科学的发展还是有所限制,这些官员都只解决自己眼下的问题,问题太多解决不完,又何以谈科学、谈建设?”
温斯年早已被纪清雪的才华所折服,他坚定的道:“若是能让百姓不再过上吃不饱饭的日子,先生千古。”
纪清雪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她所作只是也都是举手之劳,且又不用攻略什么人,她并没有太多功利的心思,所以没有把功劳揽在自己的身上:“这不算什么。况且,这些研究本就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我家乡的一位学者呕心沥血近十余年,才作出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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