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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弘治家的二皇子无删减+无广告

大唐彦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弘治皇帝的政事已经停了,他是一名爱民如子的好皇帝,事必躬亲,每日不是朝政就是经筵,晚上还要批阅奏疏,执政的这十年都是如此,忙的不可开交。朱厚炜病危的消息对他打击很大,他已经连续数日没有去外廷上朝。科道言官的劝谏奏疏如同雪花一般飞向紫禁城,最终的结果是石沉大海。张皇后每日以泪洗面,作为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实在太剧烈了,当初她冒着更剧烈的疼痛生下朱厚炜,这一年多的时间,她对朱厚炜照顾的无微不至,自家孩子茁壮成长,那么喜人。可现在即将天人永隔,做母亲的哪里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弘治皇帝知晓自己妻子的痛,所以才摒弃外廷的一切政事,全心全意的守护着自己的妻子。“皇爷,娘娘。”春和殿的一名宫女急促的走来,开口对弘治皇帝和张皇后道:“二皇子,二皇...

主角:朱厚炜朱厚照   更新:2025-02-21 16: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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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厚炜朱厚照的其他类型小说《大明弘治家的二皇子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大唐彦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弘治皇帝的政事已经停了,他是一名爱民如子的好皇帝,事必躬亲,每日不是朝政就是经筵,晚上还要批阅奏疏,执政的这十年都是如此,忙的不可开交。朱厚炜病危的消息对他打击很大,他已经连续数日没有去外廷上朝。科道言官的劝谏奏疏如同雪花一般飞向紫禁城,最终的结果是石沉大海。张皇后每日以泪洗面,作为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实在太剧烈了,当初她冒着更剧烈的疼痛生下朱厚炜,这一年多的时间,她对朱厚炜照顾的无微不至,自家孩子茁壮成长,那么喜人。可现在即将天人永隔,做母亲的哪里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弘治皇帝知晓自己妻子的痛,所以才摒弃外廷的一切政事,全心全意的守护着自己的妻子。“皇爷,娘娘。”春和殿的一名宫女急促的走来,开口对弘治皇帝和张皇后道:“二皇子,二皇...

《大明弘治家的二皇子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弘治皇帝的政事已经停了,他是一名爱民如子的好皇帝,事必躬亲,每日不是朝政就是经筵,晚上还要批阅奏疏,执政的这十年都是如此,忙的不可开交。

朱厚炜病危的消息对他打击很大,他已经连续数日没有去外廷上朝。

科道言官的劝谏奏疏如同雪花一般飞向紫禁城,最终的结果是石沉大海。

张皇后每日以泪洗面,作为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实在太剧烈了,当初她冒着更剧烈的疼痛生下朱厚炜,这一年多的时间,她对朱厚炜照顾的无微不至,自家孩子茁壮成长,那么喜人。

可现在即将天人永隔,做母亲的哪里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弘治皇帝知晓自己妻子的痛,所以才摒弃外廷的一切政事,全心全意的守护着自己的妻子。

“皇爷,娘娘。”

春和殿的一名宫女急促的走来,开口对弘治皇帝和张皇后道:“二皇子,二皇子的病转好啦。”

听到这则消息,张皇后的泪花戛然而止,捂着胸口,瞪大凤眸,急促的道:“当真?当真?!”

婢女重重点头。

张皇后顿时喜极而泣,对弘治皇帝道:“皇上,皇上呐!”

春和殿伺候朱厚炜的宫女识趣的离开坤宁宫正殿,皇帝和皇后的任何喜怒哀乐她们这些宫女都不能瞧见。

有不懂事的刚入宫的小宫女,每每因为这些事消失、被贬、被打都是十分常见的事。

看得出来,弘治皇帝给朱厚炜挑选的伺候小婢女都是聪明伶俐的。

弘治皇帝眼眸也红了起来,浑身微微颤栗,道:“好,好啊!”

“天佑大明,天佑大明!”

“快,快随朕去瞧瞧。”

“来人,去召太医院的人先回去会诊!”

以防万一,弘治皇帝还是先让太医院的人过去看看,毕竟麻风病这种东西具备传染性,弘治皇帝也不敢拿自己和妻子的性命博。

没多时,弘治皇帝和张皇后已经在内宫太监的陪同下来到了春和宫外。

太医院院正刘文泰早就进殿诊断过朱厚炜,此时已经站在春和殿外广场等待天子圣驾。

“臣刘文泰,参见皇上。”

弘治皇帝挥手,忙是问道:“刘院正,厚炜何如?”

刘文泰面带笑容,颔首道:“恭贺皇上,二皇子吉人天相,此时病情已然转好,天佑大明,天佑二皇子,如此恶疾都能转好,实乃罕见。”

张皇后心急如焚,一点都不想听弘治皇帝和刘文泰的寒暄,于是躬身对弘治皇帝道:“皇上,妾身先进去看看。”

弘治皇帝点头:“去吧。”

然后他才对刘文泰道:“多亏刘院正施药,吾儿病情才能转好,刘院正居功至伟。”

刘文泰拱手道:“老臣不敢,此老臣分内之事,皇上过誉。”

“朕先去看看孩子。”

“你等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

其实弘治皇帝心里也有几分嘀咕,此前刘文泰说这是麻风病,这样的恶疾都能转好,难道老二真是吉人天相,还是有别的原因?

不过这一点怀疑早就被弘治皇帝此时的心情冲散,他迈着龙步快速进入春和殿。

张皇后坐在梨木雕花床旁边,手握着朱厚炜的小手,不断的抚摸着朱厚炜的头发,失而复得的心情让张皇后一刻都不愿松开自家孩子的小手。

弘治皇帝弯腰过来,摸了摸朱厚炜的额头,发现高烧终于退了,面色也红润了很多。

小家伙睡的格外香甜,弘治皇帝不愿打扰他,轻声对张皇后道:“先出去吧。”

张皇后蹑手蹑脚的给朱厚炜盖好被子,然后跟着弘治皇帝出去。

“皇上。”

弘治皇帝点点头,将张皇后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妻子的肩膀,道:“朕都懂,朕都懂。”

“厚炜好了,真的好了,莫要伤心了。”

“天佑大明,天佑大明啊!”

“等孩子醒了再给接去坤宁宫吧。”

张皇后嗯了一声,道:“皇上,这些日子你操劳的很,早早去睡吧,耽搁了这么多日朝事,外廷恐要乱天了。”

弘治皇帝语重心长的道:“什么事都没朕的儿子事大,外廷的天乱不了。”

“你也休息休息。”

朱厚炜生病的这段时间,夫妻二人都没怎么睡过好觉,不过弘治皇帝没有在后宫停留,外廷确实有很多事还需要他这个皇帝去处理。

“召内宫监李广见朕。”

抵达奉天殿后,弘治皇帝立刻召见内宫监太监李广,先命其拨款五百两银,帛二匹,布一百一十五疋,棉三斤,米二石,盐一引,赏赐太医院正刘文泰若干有差。

无论如何,刘文泰给他治好了儿子的病,太医院的人都要赏赐。

随后弘治皇帝才开始着手处理政事。

……

朱厚炜的高烧已经退了,同时也让他的成长道路上多了一丝心悸,在这医疗不发达的古代,任何小病小苛都可能夺取人的性命。

太医院的不靠谱,朱厚炜这次算是见识到了,得知弘治皇帝赏给刘文泰等太医那么多东西,朱厚炜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

可又无法表现出来。

他还欠着那名年轻的太医一个人情,朱厚炜知道他叫王务,已经记在心里了。

只是现在他无法给对方什么赏赐,纵然有这份心,暂时也不行,他没办法将这些秘密告诉弘治皇帝。

只能等日后寻个机会,想办法在弥补他。

好在王务也在宦海沉浮过一段时间,并没有因为皇帝没给他赏赐就胡言乱语,这让朱厚炜更对这名年轻的太医刮目相看。

如果他此时要是乱说,朱厚炜反而觉得他的仕途不会有什么前途。

懂得隐忍的人,总会在官场有光明的未来。

大病初愈,皇后母亲每天都会给朱厚炜补充许多营养,大哥朱厚照每每在东宫那边学完课业,也总会来坤宁宫找朱厚炜玩耍,兄弟俩又回到了往日的快乐时光。

只是太医院那名年轻的太医,却显得有些失落,明明这些功劳都是自己的,但皇上只看到了刘文泰……那当初皇上为什么要借着太子的口,让我大胆治疗二皇子呢?

这个疑惑,或许他一辈子也都想不明白了。


朱厚炜生病这段时间,太皇太后周氏那边的人分别都来探望过,不过因为麻风病的原因,都没能进去探望朱厚炜。

朱厚炜的两个舅舅也是如此,娘亲舅大,这两舅舅虽然小气吧啦的,但听到自家二外甥病危,也都好几日没怎么吃喝,只是春和殿那边被封了,他们也没办法进去探望。

但凡和皇室沾亲带故的,几乎都送来了慰问,这是礼数,就是为了防止日后朱厚炜万一转好,会心生不满。

得知朱厚炜转好已去坤宁宫,仁寿宫那边,老太后亲自带着自己两个弟弟庆云侯、长宁伯来坤宁宫探望朱厚炜,并送了许多礼品给朱厚炜。

等他们走后没多久,寿宁侯、建昌伯张鹤龄兄弟两也入宫,才到坤宁宫外,就听到这两个舅舅哭喊道:“外甥哦!二外甥哦!苍天保佑呐,我的二外甥终于好了!”

两兄弟哭红了眼眶,张鹤龄和张延龄人手拿着一个玉青蛙过来送给朱厚炜,这是精品的和田玉,价值不菲,这次两个舅舅终于没那么抠搜了。

两个舅舅抱着朱厚炜,一会儿捏捏脸庞,一会儿捋捋头发,宝贝到了极点。

倒是让朱厚炜很不自在,于是只能哭着抗议两个舅舅的蹂躏。

张皇后大声训斥,两个舅舅这才放下朱厚炜,不敢造次,不过无论如何,知晓他们二外甥病好了,他们还是由衷的感到高兴。

朱厚炜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本该夭折的他,这次危厄度过,想来也算是某种程度改变了大明弘治朝的历史。

日子如同往日一样,日复一日,四季轮换。

小孩子的成长总是那么的猝不及防,眨眼之间朱厚炜已经可以独立行走,正常交流。

这时已经来到了弘治十一年夏。

论年龄,朱厚炜已经五岁了,可实际也不过才两岁半,他出生月份比较大。

大哥朱厚照也已经八岁了。

朱厚炜有种蛋蛋的忧伤,在婢女的带领下找到了张皇后,抗议道:“娘!我不要穿开裆裤了!漏风!”

张皇后道:“你前两天来坤宁宫和娘睡还尿床了。”

没办法,这些事他不能控制,身体机能都和两岁半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很显然这次抗议无效了。

朱厚炜依旧很胖,小胖球一样,皇室的营养太丰富了,他不胖也不行,每每吃饭的时候,皇后娘亲总是一勺一勺喂猪一样喂的他满嘴都是,害怕吃不饱,吃完了还要给自己塞几个水果。

虽然朱厚炜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宫殿,但大多数时候他都还是在坤宁宫。

只是很多时候皇后娘亲要处理后宫的事务,很少会陪着他,大多时候都是春和殿的婢女伺候着朱厚炜。

弘治皇帝在前朝也很忙碌,不过对朱厚炜的关心依旧无微不至,春和宫有婢女十五人,太监二十三人,和东宫的配置没办法比,不过三十多人照顾朱厚炜已经足够。

但弘治皇帝又从尚仪局调了一名女官和十名婢女过来。

这名女官是尚仪局的尚仪,正五品女官,专门负责后宫嫔妃等礼仪、起居诸礼。

在她来春和殿后,原本负责照顾朱厚炜起居的丫鬟则被调去做一些杂事。

兴是知晓这名婢女的地位很高,尚仪局的尚仪女官才来春和宫,就拿她开刀,给春和宫内诸太监婢女立下威望。

当初朱厚炜生病,就是那名婢女对自己贴身照顾,朱厚炜也知晓了她的名字,旁人都唤她秀宜。

后宫的宫斗自然不会发生在朱厚炜和张皇后、朱厚照的身上,他们的地位实在太崇高了,可后宫却并不是他们看到的那么祥和,暗中的争斗争宠等事层出不穷,尤其在宫女和太监身上更盛。

新来的尚仪女官总是会对秀宜呼来喝去的使唤,因此很快便在春和宫立下威望。

“秀姐姐,我要去找阿娘。”

朱厚炜找到秀宜,牵着她的手,只不过现在婢女秀宜正在洗衣。

尚仪女官笑着来到朱厚炜身前,抱着朱厚炜道:“二皇子殿下,小婢陪你去找皇后娘娘。”

“呜呜呜,疼,疼,疼。”

朱厚炜哇哇大哭起来,尚仪女官吓坏了,她确定自己根本没用力,不知为什么朱厚炜忽然哭喊了起来。

如果这个机会婢女秀宜都抓不住,那就活该要被人家欺负一辈子了。

好在秀宜反应迅速,立刻去坤宁宫将此事禀告了张皇后。

张皇后立刻带人赶来,看着哇哇乱哭的朱厚炜,心疼坏了,当即撤掉了尚仪女官的职,将她打发去了浣衣局洗衣去了。

这于张皇后来说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但那名尚仪女官这辈子恐怕都没出头之日了。

夕阳西下,张皇后拉着小胖墩朱厚炜,缓缓地踱步在红墙灰瓦的紫禁城宫闱道路上,朝坤宁宫走去。

“弟,弟!”

朱厚照结束了今天的课业,兴奋的来坤宁宫找朱厚炜,“娘!我有个想法!你让父皇把太子让给弟。”

“我要去春和宫,让弟去东宫!”

听到自家好大儿这番话,张皇后气得七窍生烟,前来坤宁宫做客的两位国舅都不免感慨自家这个大外甥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啊!

其实这也好理解,东宫的课业实在太繁多,朱厚照虽然天资聪慧,但就不是能坐得住的主,他宁愿和朱厚炜换一换,自己天天在春和殿快乐的玩耍,让朱厚炜去东宫受罪。

张鹤龄笑呵呵的道:“大外甥,你去和皇上说,皇上肯定很开心!”

朱厚照激动的道:“真的吗?”

自己这个傻大哥,还真信了,恐怕这边告诉父皇,那边屁股就要开花。

这个大舅是真的不着调啊,朱厚炜心里吐槽,也就在这个时候,弘治皇帝来了。

朱厚炜迈着短腿满头大汗的跑到弘治皇帝身前,弘治皇帝笑呵呵的将小家伙抱起来。

“阿耶,大舅,大舅说让大哥把太子让给我,我要去东宫玩。”

听到这话,张鹤龄虎躯一颤,脸色顿时刷白一片,赶忙颤抖的道:“皇上,我可没这么说啊!”

这倒霉孩子!


难怪皇帝总是喜怒不形于色,他们这些后宫的人都能被下面的奴婢摸索出来脾性爱好从而投其所好,如果皇帝在臣僚面前透露一点弱点,那将会是致命的!

只不过李广想多了,朱厚炜根本不喜欢精美的玉器。

朱厚炜板着小脸道:“你不要带走秀宜姐姐!”

李广脸色阴郁了一下,不过这不是对朱厚炜的,他还没这个胆子。心中暗自怀恨上了秀宜那个小贱人。

竟敢找二皇子撑腰告状?活腻歪了!真以为在后宫一个小屁孩就能保住你?能在后宫生存这么多年,一路走到内宫监掌印太监的高位,李广是有手段的,他能折磨秀宜并且让她日后不敢在蔚王面前露出一点异样!

李广和蔼的笑着道:“蔚王殿下呀,老奴可不敢带走秀宜姑娘,她是你的贴身婢女呀,以后还是会照顾你的。”

“老奴和蔚王殿下一样,也喜欢秀宜姑娘,老奴只是对她好,给她好吃的好喝的呢。”

在李广看来,朱厚炜始终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哪里知道大人之间的事,于是好言相说,但说到底也不过只是欺蔚王年幼不懂事。

又加上他是弘治皇帝的亲信太监,背靠弘治皇帝,哄一哄小孩还是手拿把掐的。

难怪文官们都憎恨这些太监,称呼他们为阉党,和程敏政这样的正人君子士大夫比,这些太监就显得很是谄媚狡猾,程敏政是发自骨子里对朱厚炜尊敬,他们学习的是正统儒家学问,忠君爱国已经刻在骨子里,礼仪道德一辈子都在遵守,不敢逾越半步。

朱厚炜年纪再小,从礼法上来说也是他们这些臣僚尊敬爱戴的对象,自然不敢逾越礼法半步。

可太监们却没有这份觉悟,就比如李广,现在就在欺朱厚炜年幼无知。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太监就算再不堪,大明的皇帝还要利用他们来约束臣权,只是这些东西暂时不在朱厚炜考虑范围之内就是了。

朱厚炜深深看了一眼李广,那是一种和年纪不相符合的眼神,不由让李广有些恍惚,一度以为自己眼花了,再看朱厚炜又恢复了孩童的童真。

“哦,原来你也对秀宜姐姐好呀。”

李广小鸡啄米一般点头:“是呀是呀,蔚王殿下放心吧。”

朱厚炜带着婢女和太监离开了。

他知道再说下去也无济于事,李广很明显没将他当蔚王看待,文官们尊敬爱戴的蔚王殿下,在李广眼中不过只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屁孩而已。

他还不知道这个身份的份量究竟有多重,他一直以为他上面的天只有弘治皇帝一人,其实整个后宫皇室都是他的天!

皇帝父亲给他惯坏了,让他自大到无法无天了!

等朱厚炜走后,李广脸上才露出和刚才截然不同的狠厉面色,一巴掌扇到旁边的小太监脸上,怒吼道:“你她妈怎么调教那个贱人的?她为什么有胆子向蔚王告状的?!”

小太监脸上被扇出一道血印,捂着脸惶恐的道:“干爹,我我,我下次一定好好管教管教她,对不起干爹!”

“拉出去,给他着实打十板子!”李广厉声高呼。

朱厚炜败兴而归,书房内,独自一人坐在太师椅上,脸上却露出和年纪不相符的阴郁。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被挑衅、欺诈、无视的感觉。


太皇太后周氏是明英宗的皇贵妃,直到后来明宪宗成化皇帝朱见深登极后,才封了自己生母周氏为皇太后。

周太后历经四朝,而今已经六十有三岁,因对弘治皇帝有恩,在后宫地位格外尊贵。(弘治皇帝是明宪宗朱见深的儿子)

老太太吃力的抱着朱厚炜,不由感慨道:“老矣老矣。”

弘治皇帝笑着道:“是这小子吃的胖乎,老祖宗依旧老当益壮呢。”

朱厚炜乖乖坐在周太后的怀中,打量着今日年夜饭宴会上的来人。

很多他都不认识,现在仅认识皇后娘亲这边的人,两个抠搜的外戚舅舅。

皇家的宴会位置都很有讲究,后世总是以年纪来分尊卑,但在皇家并不是如此。

尊贵的大明天子自然是坐在主位,明朝以左为贵,左边坐着的却不是周太后,而是还没腰高的大哥朱厚照。

他是太子,也是大明国本,当然要居次位,不管年纪大小,身份就在这摆着。

朱厚照再左边才是太皇太后周氏,弘治皇帝的右边则是大明皇后张氏。

张氏下方则是两个舅舅张鹤龄、张延龄,其他的外戚女眷,朱厚炜就不认识了。

右方下面坐着两名五十来岁的男子,他们身穿锦衣披风,这是明朝侯爵的标配衣衫,最显著的莫过于头上正等冠两扣玉冠。

经过他们自我介绍后,朱厚炜才得知他们是太皇太后周氏的两个弟弟,庆云侯周寿,长宁伯周彧。

紫禁城上空一阵绚丽璀璨的烟花升空,五颜六色,甚是好看,也标志着皇家的年夜饭正式开始。

婢女们将各色丰盛的食物一点点端到众人面前,周太后夹了一块虾仁给朱厚炜。

朱厚炜仅仅只有几颗牙齿,啃的格外吃力,胖胖的腮帮子上全部都是油腻,惹得周太后大笑。

只是皇后娘亲却不高兴了,小家伙才多大,哪儿能吃这么多油腥的东西,于是开口道:“老祖宗,小家伙体格子大,肉多,您吃力了,我来抱着吧。”

周太后乜她一眼,打趣道:“皇后是嫌哀家照顾不好小皇子咯。”

“去吧去吧,去你娘那儿。”

张皇后赶忙道:“妾哪有这番意思,老祖宗想多啦。”

“哀家就这么一说,皇后还当真了,呵呵。”

很显然这对婆媳关系并不好,周太后不是善茬,当时还是皇贵妃的时候,就用尽一切手段排斥当时的钱皇后,最后母凭子贵,儿子登极后,便让宪宗废除钱皇后的后位,不过遭到文官反对。

但无论外廷反对声音多么巨大,他还是让自己儿子给自己封了大明皇后。

打压张皇后,给自家外戚们争取更多的权力和政治上的便利,这是周太后的目的。

这次宴会上,周太后总是会回忆他和弘治皇帝的往昔,引起弘治皇帝一阵阵唏嘘。只有如此,她才能让皇帝感恩他的功勋,这些事不提,皇帝总会忘记,所以周太后隔三差五都会提一下,说是回忆往昔时光,但真正的目的谁又能清楚呢?

朱厚炜能做的也只有冷眼旁观,默默地接受着皇家内部的政治熏陶。

不过转眼去看自己大哥……那个家伙压根就没听大人们说什么,自顾自抱着鸡腿啃着,身前的鱼虾蟹壳散落一地,吃的一点正相都没有。

“皇上,俺们家还有长芦的一千盐引没给兑换,去了长芦转运使,他说矿上没盐。”

“那么多盐在那堆着,就不给俺们兑换,实在该死!”

庆云侯开口对弘治皇帝诉苦,不过周太后狠狠瞪他一眼,道:“大过年的,还是家宴,提此事作甚?你是皇家人,委屈点怎么了?若再提政事,休怪哀家不客气!”

弘治皇帝笑了笑,道:“老祖宗勿要责怪庆云侯,朕赶明给你下旨,让你先去提盐。”

周氏哼了一声,道:“孽障!还不赶快开口谢皇恩?皇上金口难得开,跪下磕头!”

朱厚炜安静的看着这些人的表演,不免感慨都是人精啊!

周太后把皇帝老爹给架的这么高,以后皇帝老爹就算找借口推脱恐怕都不可能,这一千引的盐引,还不知要换算多少银子呢。

周家两兄弟赶紧跪在地上给弘治皇帝磕头感恩,当然了,明朝一般是没有跪拜礼的,天地亲君师,这五个除外。

所以给皇帝跪拜磕头倒也不算逾越规矩,反而是尊敬感恩的表现。

朱厚炜的两个舅舅看着这一幕,眼珠子转了转,赶忙道:“皇上,咱们在长芦也有盐引没兑换啊!”

弘治皇帝并未理会他俩,自顾自开始吃饭喝酒。

朱厚炜感觉困了,不知不觉趴在张皇后怀中睡着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弘治九年的正月初一。

弘治皇帝依旧在忙碌,大过年的百官休沐,但他这个天子还是有很多事要做。

庚辰朔、正旦节,遣驸马都尉游泰、齐世美分祭长陵、献陵等,遣仪宾周钺祭景皇帝陵寝。

很明显这里的规格要低一等,在祭祀其他先祖皇帝的时候,都是以驸马都尉为礼宾,但祭景皇帝却用了规格更低的郡主仪宾周钺。

因为景皇帝是朱祁钰,不是弘治皇帝这一脉的,又加上他的爷爷明英宗朱祁镇和明景帝朱祁钰之间的恩怨过往,于是只能降低规格了。

能派人祭奠有世仇的天子,也足见弘治皇帝的仁义孝顺。

按明朝礼仪来说,命妇也应入朝贺太皇太后和皇后,不过一般来说这个礼仪都会免去。

弘治皇帝忙完这一切后,又给朱厚炜送了一份大礼,单独划出后宫东六宫春和殿赐给二皇子朱厚炜。

等朱厚炜再大一点,就可以单独去春和殿居住。一般皇室其他皇子,都是等三岁以后才会单独赐殿,规格更小,朱厚炜才仅仅不过十一个月就有如此殊荣,足可以看出弘治皇帝对这名皇二子的重视和喜爱。

不过朱厚炜对此并不太了解,倒是后宫内所有的婢女内宦太监和先帝嫔妃们就显得很是诧异了。

因为这份殊荣实在太大,而且已经超越了皇子该有的礼仪,毕竟朱厚炜是皇子,不是太子。


小太监告诉李广说蔚王出面了,他们不敢硬抓人。

索幸李广今个儿开心,并没有为难几名小太监,于是道:“这几日去信给广州、贵州、云南,让他们运输梨花木来北平。”

李广甚至已经提前开始安排重建之事。

可也就在此时,另外一名小太监从外走了进来,紧张兮兮的对李广道:“老祖宗,出事了,出事了。”

“太皇太后命人要来查您呢。”

李广愣了愣,惊愕的问道:“查咱?查什么?为什么要来查?”

小太监摇头说不清楚,只是知晓今天蔚王殿下和太子殿下去了一趟仁寿宫找周太后,等蔚王和太子离开仁寿宫后,太皇太后便命人来查了。

李广身躯微微颤栗,和朱厚炜料想的一样,李广根本经不起查,实际他贪腐受贿的事,比朱厚炜预想的还要严重很多,这么突然的来查他,他甚至连销毁证据的可能都没有。

他贪污的那些事,一旦被查到,都是死罪啊!虽然皇上宠着他,未必会杀他,但这不保险啊!

李广整个人来回在内宫监走动,如果现在还有谁能救自己……蔚王!

他知道整个后宫,弘治皇帝最宠的就是蔚王殿下,只要蔚王能替他在日后说说好话,他就能度过这次危险。

直到现在,李广还认为朱厚炜不过只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很好哄骗。

于是他赶忙让左右给他准备了许多精美的玉器,急忙开口道:“咱家要去一趟春和宫,都莫要跟着。”

“待会儿有人来查,就说咱家去了春和宫,让他们等着。”

“遵命。”

李广抱着盒子,迈着急促的脚步,快速朝春和宫飞奔而去!

李广现在能求救的人只有两个,深宫混了这么多年,当太监告诉他太皇太后要派人查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要出大事了。

第一个能救他的无疑是弘治皇帝,他和弘治皇帝这么多年的感情,又替弘治皇帝干了那么多敛财的事,恩情在这摆着,即便犯下大错,弘治皇帝也会饶他不死的。

但这不保险,因为还有外廷文官,尽管李广半辈子都锦衣夜行,但无论身处庙堂还是江湖,不是说你锦衣夜行不问世事就能安然无恙。

他的位置注定了他和文官处于对立的状态,而且这些年他又受贿了许多传奉官。

明朝的传奉官和唐朝的斜封官类似,始于成化,太监为了敛财,可以明码标价卖官鬻爵,虽然这些官没有实权,不被内阁吏部同意,但始终是大明的官。

此举更让正统科考入仕的文官们厌恶,一旦这件事被闹大,文官一定会弹劾他到不死不休。

那个时候弘治皇帝极有可能会抛开旧情杀了自己。

为了以防万一,他才特地前来春和宫找朱厚炜,李广深知后宫的一切事,也知晓弘治皇帝深深宠爱着二皇子,只要二皇子能替他说说话,就算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弘治皇帝兴许也会饶他一条性命。

李广的一切算计和想法都是好的,只是他唯独算错了一件事,他以为少不更事的朱厚炜,其实心里像明镜一样。

他以为他所谓的对秀宜好,和她对食诸如此类的话忽悠住了朱厚炜,毕竟一个三岁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忽悠不住?

可偏偏他想错了。

春和宫。

李广抱着小盒子,急促的找到了正在书桌前练字的朱厚炜,一笔一划格外苍劲有力,格外认真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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