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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大佬:宠妻无法无天

容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小编今天给大家带来小说《病态大佬:宠妻无法无天》,小说讲述了夏漓鸽容焱两人之间的恋爱感情史,内容精彩情节多变,作者文笔精深。值得阅读,简介:“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夏漓鸽立马卸下了在谭汛面前的温和,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张冷脸,“和你无关。”说完她又转过身看向赵月:“阿姨,如果你忘记了我再提醒一次,我和齐烨已经分手,吃醋一词以后请不要用在我身上,不合适,就不打扰你们招呼客人了。”

主角:夏漓鸽容焱   更新:2022-09-10 07: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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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漓鸽容焱的其他类型小说《病态大佬:宠妻无法无天》,由网络作家“容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编今天给大家带来小说《病态大佬:宠妻无法无天》,小说讲述了夏漓鸽容焱两人之间的恋爱感情史,内容精彩情节多变,作者文笔精深。值得阅读,简介:“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夏漓鸽立马卸下了在谭汛面前的温和,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张冷脸,“和你无关。”说完她又转过身看向赵月:“阿姨,如果你忘记了我再提醒一次,我和齐烨已经分手,吃醋一词以后请不要用在我身上,不合适,就不打扰你们招呼客人了。”

《病态大佬:宠妻无法无天》精彩片段

受惊的除了齐霜,还有赵月和齐烨母子,两人翘首以盼的半天,夏漓鸽倒是出现了。

她的手里提着一方长形的木匣,应该是携带的贺礼。

和齐霜小姐妹说的截然相反,出现在门口的夏漓鸽身上穿着一条象牙色的真丝鱼尾长裙,透明的蕾丝完美覆在胸前,细碎的钻石随意散落在薄裙上。

如果说她穿大红是张扬妖娆,那么白色就是出尘,甚至相比过去多了一些小女人的妩媚,举手投足间流露出蛊惑人心的迷人气息。

这样的一个女人,可以是祸国殃民的妖孽,也可是出尘不染的月中仙,让人忘了她本来的年纪,今年她也不过是刚满十八而已,那清冷的眉眼间哪还有过去熟悉的稚嫩?

就连夏峰都觉得惊讶,仿佛自己认识的那个女儿在成人礼上蜕变,如今的她光芒万丈,走到哪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齐烨心里再怎么厌恶她,在看到她本人的这个瞬间,所有的厌恶烟消云散,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样的尤物自己先前怎么没有感觉?可惜她早就被另外一个男人玷污。

齐烨心里很清楚,他内心深处的那一抹厌恶不过是求而不得和不甘。

如今璀璨夺目的夏漓鸽并不是因为他齐烨,而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

他的视线落在夏漓鸽身边的两个男人上,一人他再熟悉不过,是她的养父夏峰,而另外一人是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这样的晚宴,那人仅穿着一件白衬衣和牛仔裤就来了,就连发丝也并未刻意打理,略长的刘海软软的搭在额前,

在看到这张生面孔的瞬间齐烨心里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猛地往水下一沉,难道这个男人就是夏漓鸽背后的男人?

他和赵月对视一眼,显然赵月和他想到了一块去,母子两千算万算并没有算到夏漓鸽会和那个男人一起来。

所有准备好的讨好都成了笑话,夏漓鸽这还没有开口,齐烨便觉得自己的脸上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一股恼怒在心里蔓延开来。

赵月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低声在齐烨耳边道:“别露怯。”

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她儿子都不能丢了齐家的颜面。

她带着齐烨走向三人,仿佛没看到男人似的,亲热的拉住夏漓鸽的手,“漓鸽真是越来越好看了,瞧这一身打扮,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亲家,这位先生是……”

夏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亲家?过去夏漓鸽和齐烨谈恋爱的时候这赵月哪都看不上夏漓鸽,横挑鼻子竖挑眼,夏漓鸽和齐烨彻底划分了界限,这倒一口一声亲家叫得亲热。

当然夏峰只是在心里吐槽,这话真不敢拿到台面上讲,他也维持着官方虚假的笑容,“还是鸽儿来介绍吧。”

没等夏漓鸽开口,那白色衬衣男人主动开口:“我姓谭,是弟……小漓的朋友。”谭汛硬生生收起弟妹一词。

男人五官清隽,并不强势,浑身都散发着温润的气息,仿佛是一个和蔼的长者,但他并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几。

朋友?这么说来就不是那人了。

他气质儒雅,和宴会上搞出那么大动静的作风相悖。

齐烨低沉的心又回归到原位,男人的占有欲作怪。

见对方提着一个古朴的木匣子,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并无其它贵重之物,来这样场所只穿衬衣牛仔裤的,想想也不可能是名门望族的人,齐烨的自信占领高地,一副不屑的口吻道:

“原来是谭先生,怎么以前没听鸽儿提起你半字?今天齐家的晚宴似乎也并没有邀请你。”

这不加掩饰的挑衅,在谭汛眼里就像个孩子似的,他的审视完毕,亏得那人那么担心夏漓鸽对齐烨余情未了,如今看来……不过就是个傻子。

聪明人,不会喜形于色。

夏漓鸽感受到齐烨的敌意,她平时没机会见到老爷子,也就只有今天,她本是想等大家不注意,让谭汛悄悄给老爷子看看病,当然来意并不能告诉齐家人。

谭汛身份尊贵,又深居简出,齐家的人不认识不足为奇,好歹他是自己借来的客人,怎么允许齐烨如此怠慢?

“怎么?不欢迎我带来的客人?既不欢迎那我们走便是。”

谭汛低调,夏漓鸽也并未表明他的真实身份。

一见夏漓鸽要走,赵月赶紧将夏漓鸽给拉了回来,“漓鸽,你别听齐烨的,他啊,是吃醋了,谭先生是吧,不好意思我儿子口出不逊,我给你赔个不是,来者皆是客人,请进。”

谭汛谦和一笑:“齐太太客气,只是据我所知小漓和齐少爷早就断了关系,又何来吃醋一说?”

“你说什么?”齐烨冷着脸,十分不满他对漓鸽的称呼,“你喜欢鸽儿?”

谭汛心知某个男人的小肚鸡肠,嘴角的笑容越发温和,“小漓如此优秀,自然是所有人都喜欢的。”

他这句话本是一个圆场,落在齐烨耳里则成了表白。

谭汛毕竟是来治人不是气人,也没打算出风头,在齐烨发难之前抢先开口:“小漓,我先进去了。”

“是,谭大哥,你自便,我一会儿去寻你。”夏漓鸽口气十分客气。

待到谭汛离开,齐烨以男朋友的姿态审视着夏漓鸽,那模样活像是抓到了红杏出墙的妻子。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夏漓鸽立马卸下了在谭汛面前的温和,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张冷脸,“和你无关。”

说完她又转过身看向赵月:“阿姨,如果你忘记了我再提醒一次,我和齐烨已经分手,吃醋一词以后请不要用在我身上,不合适,就不打扰你们招呼客人了。”

赵月见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夏漓鸽,她还得忍着脾气问夏峰,“亲家,漓鸽和那谭先生……”

夏峰表示无奈:“这你就问错人了,漓鸽早就从夏家搬出去了,她的朋友我也是头一回见,说不定是哪个追求者吧。”

夏峰心里偷着笑,以前齐家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和夏家对调,夏峰心里也像是出了一口恶气,赵月这个狡猾的女人打得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就凭她们也想来分一杯羹?也不看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

齐烨的拳头在追求者三个字上紧握。

“我就先失陪了。”夏峰汇入人池寻找余晚情。

齐烨已经绷不住,“妈,你看到了鸽儿对我的态度。”

赵月狠狠剜了他一眼,“瞧你这点出息,就算是追求者又如何?那贱人不还没有答应,哪怕答应了又如何,只要咱们今晚的计划成功,那贱人还不是你的囊中之物?你倒是先没了耐心,就你这样能成什么事?”

齐烨被她这么一说,心里的焦急也慢慢淡了下来,盯着夏漓鸽纤细的背影狠狠灌了一口酒。

鸽儿,你逃不掉的!



这一幕也被其她人看见,夏浅语打量着那个陌生的男人,他的身上虽然没有很明确的华丽饰品,穿着也简单休闲,看得出他的衬衣料子极好,一定是出自某个高定牌子。

男人气质温和,一举一动都透着矜贵,风度是从小跟着一个人的环境形成的,夏浅语敢肯定,这男人来头不简单,而且是最低调的那种类型。

她也肯定那男人和夏漓鸽并无男女之情,且不说男女之情的眼神不同,他和夏漓鸽一同进来,却保持着绅士的距离。

如果夏漓鸽是他的女人,女人有攀比心,男人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夏漓鸽这样的美女,他一定会向所有人宣告两人的关系,而不是如此彬彬有礼。

夏浅语自认为自己看人,尤其是看男人的眼光还不错,不知道这男人和夏漓鸽是什么关系,能和夏漓鸽一起进来,夏浅语已经将他列为目标。

齐霜和她的小姐妹炸开了,“霜儿,你看那贱人身上穿的礼服,那是米亦大师的作品。”

“怪不得我觉得这么好看,竟然是米亦大师的……”就连齐霜眼里也流露出一抹妒忌,她深知米亦大师的礼服不是那么好买的,却穿在夏漓鸽的身上。

夏浅语不动声色将她的目光收入眼底,在一旁挑拨道:“是呢,别人花了三千万给她拍下的。”

齐霜脸色更难看了,连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声音在颤抖,“三,三千万?”

她本以为自己这条提前半年定下的高定白纱裙已是惊艳,可在夏漓鸽那条清纯却不失高贵的裙子面前,她就像个没发育好的儿童,人家的价格还甩了她几百条街。

夏浅语叹了口气,“原本我看上了这条裙子,我妈准备给我拍下来,后来有人出了三千万送给她了。”

“不要脸的贱货,果然到处勾引男人。”齐霜也是女人,此刻更多的是妒忌,夏漓鸽的身材长相远胜在场的女性,她一来就成了焦点。

“姐姐她很漂亮呢。”夏浅语悠悠道。

齐霜却是恨得更加咬牙切齿,“一个喜欢抢别人东西的贱人,穿得再漂亮也掩盖不了身上的骚狐狸味道,我呸,我一定要扒下她这层皮。”

夏浅语知道齐霜的脾气,表面上却还一脸担忧之色,“小霜,你可不要乱来,今天是你爷爷的生日宴。”

“放心,我一定不会乱来。”

齐霜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夏浅语不想让夏漓鸽看到她和齐霜走得过近,打了个招呼离开,去的方向正是谭汛身边。

谭汛摆明了没有任何社交的欲望,一到场就找了个角落待着。

夏浅语要接近男人从来都不是直来直往,她先是端着一份糕点一副被人欺负的委屈样子坐到谭汛不远处,正常情况下谭汛一定会注意到她,没有男人能无动于衷。

她有种感觉,即便是这个男人不如夏漓鸽背后的人,他也一定比齐烨要好。

只不过男人一直低着头看着手机,对于周遭的事物毫不关心,夏浅语在那表演了半天他也毫无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给瞎子抛媚眼,夏浅语气得不轻,脸上还得维持着表情,既委屈又落寞,男人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

夏浅语又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沉浸在手机的世界里,像他这样的装扮也很难引起其她名媛的注意,这个角落只有夏浅语和谭汛,夏浅语只得用了那招老得不能再老却对男人十分有效果的招数。

她端着酒杯,假装脚下一滑,直直的朝着男人怀里跌来,要知道她和齐烨的初见也是如此。

她哪里知道,谭汛的注意力虽然都在手机上,余光时不时就会从他细长的眼尾扫向夏浅语,只不过被眼睫所遮,并未被夏浅语看见。

夏浅语端酒朝着他走来的一瞬,谭汛就已经起身,夏浅语哪知道他会临时起身,扑了个空不说,酒杯砸到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原来想的画面不翼而飞,男人就站在一旁冷眼瞥着她,她感觉自己就像个笑话。


但脸皮厚比城墙的夏浅语立马开口:“先生,对不起,我刚刚脚滑了,你……”

她抬头撞入男人的眼眸,他的瞳孔是棕色的,站在夏漓鸽身边之时,眼里是温暖的光,然而此刻,那棕色眼瞳只有漫无边际的寒冷。

“平地也能摔,夏小姐真是厉害。”谭汛叫出她的名字,那样的眼神仿佛早就洞悉一切,包括她的身份,来意。

男人轻描淡写就看破了自己的伪装,什么温润如玉,什么绅士谦和,都只是假象。

夏浅语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谭汛没有给她回答的余地,抬腿朝着另外一边的沙发走去,尽管他什么都没说,他的眼神却是将什么都说遍了。

她难堪得像是只小丑,一定是夏漓鸽在他面前说了什么,所以他才会这种神情。

夏漓鸽,又是夏漓鸽!!!

夏浅语觉得自己快疯了,她内心深处的那只野兽仿佛要撕裂她的肉体爬出来,狠狠将夏漓鸽吞噬干净,然而她却不得不维持着理智,只能等,等一个好机会,将夏漓鸽彻底打入深渊。

为了这一刻,她必须要耐着性子慢慢等。

谭汛不动声色观察着这个女人,见她很快就恢复了淡定,她没有再靠近自己,脸上平静得就像是一泓湖水,只是那平静的湖水下是怎样的风起云涌也就只有她才知道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这是谭汛对她的评价。

夏漓鸽和谭汛分开,齐霜带着她的小姐妹就将夏漓鸽给包围了,“夏漓鸽,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这么快就按捺不住去勾搭男人了。”

她的视线落在夏漓鸽身上的礼服上,眼底仿佛有一簇火在烧。

“就凭你这种野鸡也配穿这种精致的礼服?抢别人的东西就那么开心?识相的就将礼服给我脱下来。”

齐霜实在是厌恶这样趾高气扬,一点都不怕自己的人,她就该跟过去一样卑微,穿着最丑的衣服,唯唯诺诺的跟在自己身边,而不是现在这样的光芒万丈!

夏漓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挑眉看她:“看来上次的教训齐小姐还不够,怎么?还想要再来一次?”

一提到那天的耻辱,齐霜立即变了脸,“你还敢提那天,你信不信我……”

“齐小姐,看样子你还没有学乖。”夏漓鸽缓缓朝着她走去,在她身边停了一瞬,“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有个问题我好奇很久了。”

对上夏漓鸽眼底的笑意,齐霜没来由心底一慌,“什,什么问题?”

“你的烂摊子,齐家能给你收拾几次?”说完她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以齐霜的心性,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今天这么好的场合,齐霜更准备了一出好戏。

只不过,这一次难堪的人会是谁呢?夏漓鸽扬唇一笑,她拭目以待。



夏漓鸽的到来场中窃窃私语,多少女人对她指指点点,男人则是眼露惊艳。

“她和齐烨真分手了?”

“分了,她成人礼那天我也在,宫小姐说得那叫一个决绝,自己的男朋友和妹妹搞在一起,只要不是傻子都不可能不介意。”

“分了就好。”男人眼底露出跃跃欲试的光。

“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你是没看到,宫小姐的生日宴有多壮观,来了多少个咱们平时只能在杂志上看到的人物给她庆祝,这也就罢了,有个没露面的男人给她送了一根肋骨,啧啧,你舍得送么?”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靠,疯子吧。”

“那可不是,和疯子抢女人,不想活了?况且还是财大气粗的疯子。”

虽说如此,还是有不少男人主动靠近夏漓鸽,抱着一丝侥幸,万一……成功了呢?

齐烨在一旁着急上火,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惨白了一些,过去他还能以夏漓鸽男朋友的身份阻拦那些烂桃花,如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干着急。

“妈,爷爷还没来吗?”齐烨急得抓耳挠腮,如今他能捆绑夏漓鸽的也就只有齐老爷子这一条线,否则连接近她都不可能,想来也真可笑。

“路上塞车,应该快了,招蜂引蝶的小贱人。”赵月也很是不爽,“看来只得提前了,一会儿我会安排你和她跳开场舞,再趁机给她下药。”

母子两正在计划,不知道什么时候齐霜已经站到了舞池中央,“感谢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妹妹赏脸来给我爷爷祝寿,我是齐霜,代表齐家欢迎各位。”

齐烨看傻子一样的看她,“妈,你还安排了节目?”

“没有,这傻子要做什么?”

齐霜继续道:“在晚宴开启前还有个小小的插曲,前段时间南方地震,很多震区灾民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所以我想要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在座的各位都能奉献一些爱心,帮一帮那些可怜的灾民。”

“齐大小姐人美心善,我们当然愿意,不知道要怎么帮呢?”

齐霜笑了笑,“还是老规矩,选择一件贵重的东西拿来拍卖,所拍卖的善款都捐给灾区。”

“这个办法好,只是大家并不知道还有这一茬,除了给老爷子准备的贺礼,其它的也没有来得及准备。”

在场的人心里都有算计,这拍卖之物便宜的不好意思拿出来,贵的免费送出去拍卖,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

一些戴着名贵腕表、珠宝的人都忍不住用手指遮了遮。

齐霜的目光不急不慢落在了夏漓鸽的身上,“据我所知,漓鸽姐姐身上这件礼服价格不菲,乃是出自米亦大师之手,我想场中没有什么比她的礼服更适合了,就是不知道漓鸽姐姐是否舍得拿出来作为拍卖物?”

大家的视线落在场中那白色出尘的少女身上,她如同月宫飘落下的仙子,亭亭玉立,不染纤尘,与世隔绝。

“漓鸽小姐,大家都是为了献爱心,你看……”

“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让她拿出来呗。”

一些嫉妒夏漓鸽的千金在一旁闹腾,她这件礼服早就让人心有不甘,对于美好的事物,大家都有一种感觉。

得不到,那就毁掉。

“宫小姐,你不会舍不得吧?”

“啧啧,有些人也就长得漂亮,其实哪里会管别人的死活。”

“不过就是一条礼服都舍不得拿出来……”

夏漓鸽的目光穿过人群,直勾勾的落在齐霜的身上,她和夏浅语一个德行,上辈子自己不管有了什么,只要她们喜欢都会抢走。

如今命令式的口吻不管用了,便使用这样的下三滥招数。

众多舆论下,自己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齐霜眼底带着得意的光,管你夏漓鸽还是夏漓鸽,我要的东西你就只有乖乖奉上的份。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你都是我脚下踩着的野草。

余晚情听到那些风言风语,上次夏家宴会就让她们出了丑,她还打算这次尽量低调,贺完寿就离开,哪知道夏漓鸽一来又成了舆论中心。

她挪移到夏漓鸽身侧,“鸽儿,妈知道这礼服不便宜,不过这个时候你还是拿出来免得被人诟病,明天妈再给你买一件就是了……”

夏漓鸽懒懒一笑,“不过是一件礼服,当然可以拿出来了,做善事嘛,我义不容辞。”

余晚情这才松口气,谁知下一秒夏漓鸽锐利的目光紧盯在齐霜的脸上,“既然这是齐小姐提出来,今天又是齐家的主场,齐家也要出一件价值等同于我这条礼服的珍品才合适对吧?”

“对,漓鸽小姐说得有理。”

“毕竟发起人是齐小姐,她只动动嘴皮子也不太现实。”

齐霜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她哪知道夏漓鸽会来个回马枪,反而将了她一军。

齐霜心里一跳,只能硬着头皮道:“这,这当然了。”

夏漓鸽笑容灿烂,“忘了说,我这条礼服当晚以三千万的价格拍下,齐小姐拿出来的珍品不能低于三千万。”

齐霜的脸面如土色,之前她用来堵夏漓鸽的话如今全成了堵自己路的石头。

前几天她才因为四千多万被家人警告,现在又被夏漓鸽逼着要拿几千万的东西拍卖,她都能想到赵月这会儿的心思。

脑海里浮现夏漓鸽说过的话,齐家能给她收拾几次烂摊子。

齐霜摇摇头,甩开胡思乱想,在众人的审视下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我当然也要拿珍品出来了。”

赵月这会儿宰了她的心思都有了,这个混账东西在干什么傻事?

“妈,妹妹这是……”齐烨一头雾水,“她在表演蠢货吗?”

赵月气得快七窍生烟,“你们这对笨蛋兄妹,老娘迟早要被你们给气死!”

赵月只得现身出来打圆场,齐烨嘟哝一句:“关我什么事?”

齐霜本想将夏漓鸽逼到绝境,没想到被逼的人是自己。

她已经退到悬崖峭壁边缘,夏漓鸽还在步步逼近,“不知道齐小姐准备了什么?”



受惊的除了齐霜,还有赵月和齐烨母子,两人翘首以盼的半天,夏漓鸽倒是出现了。

她的手里提着一方长形的木匣,应该是携带的贺礼。

和齐霜小姐妹说的截然相反,出现在门口的夏漓鸽身上穿着一条象牙色的真丝鱼尾长裙,透明的蕾丝完美覆在胸前,细碎的钻石随意散落在薄裙上。

如果说她穿大红是张扬妖娆,那么白色就是出尘,甚至相比过去多了一些小女人的妩媚,举手投足间流露出蛊惑人心的迷人气息。

这样的一个女人,可以是祸国殃民的妖孽,也可是出尘不染的月中仙,让人忘了她本来的年纪,今年她也不过是刚满十八而已,那清冷的眉眼间哪还有过去熟悉的稚嫩?

就连夏峰都觉得惊讶,仿佛自己认识的那个女儿在成人礼上蜕变,如今的她光芒万丈,走到哪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齐烨心里再怎么厌恶她,在看到她本人的这个瞬间,所有的厌恶烟消云散,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样的尤物自己先前怎么没有感觉?可惜她早就被另外一个男人玷污。

齐烨心里很清楚,他内心深处的那一抹厌恶不过是求而不得和不甘。

如今璀璨夺目的夏漓鸽并不是因为他齐烨,而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

他的视线落在夏漓鸽身边的两个男人上,一人他再熟悉不过,是她的养父夏峰,而另外一人是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这样的晚宴,那人仅穿着一件白衬衣和牛仔裤就来了,就连发丝也并未刻意打理,略长的刘海软软的搭在额前,

在看到这张生面孔的瞬间齐烨心里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猛地往水下一沉,难道这个男人就是夏漓鸽背后的男人?

他和赵月对视一眼,显然赵月和他想到了一块去,母子两千算万算并没有算到夏漓鸽会和那个男人一起来。

所有准备好的讨好都成了笑话,夏漓鸽这还没有开口,齐烨便觉得自己的脸上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一股恼怒在心里蔓延开来。

赵月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低声在齐烨耳边道:“别露怯。”

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她儿子都不能丢了齐家的颜面。

她带着齐烨走向三人,仿佛没看到男人似的,亲热的拉住夏漓鸽的手,“漓鸽真是越来越好看了,瞧这一身打扮,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亲家,这位先生是……”

夏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亲家?过去夏漓鸽和齐烨谈恋爱的时候这赵月哪都看不上夏漓鸽,横挑鼻子竖挑眼,夏漓鸽和齐烨彻底划分了界限,这倒一口一声亲家叫得亲热。

当然夏峰只是在心里吐槽,这话真不敢拿到台面上讲,他也维持着官方虚假的笑容,“还是鸽儿来介绍吧。”

没等夏漓鸽开口,那白色衬衣男人主动开口:“我姓谭,是弟……小漓的朋友。”谭汛硬生生收起弟妹一词。

男人五官清隽,并不强势,浑身都散发着温润的气息,仿佛是一个和蔼的长者,但他并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几。

朋友?这么说来就不是那人了。

他气质儒雅,和宴会上搞出那么大动静的作风相悖。

齐烨低沉的心又回归到原位,男人的占有欲作怪。

见对方提着一个古朴的木匣子,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并无其它贵重之物,来这样场所只穿衬衣牛仔裤的,想想也不可能是名门望族的人,齐烨的自信占领高地,一副不屑的口吻道:

“原来是谭先生,怎么以前没听鸽儿提起你半字?今天齐家的晚宴似乎也并没有邀请你。”

这不加掩饰的挑衅,在谭汛眼里就像个孩子似的,他的审视完毕,亏得那人那么担心夏漓鸽对齐烨余情未了,如今看来……不过就是个傻子。

聪明人,不会喜形于色。

夏漓鸽感受到齐烨的敌意,她平时没机会见到老爷子,也就只有今天,她本是想等大家不注意,让谭汛悄悄给老爷子看看病,当然来意并不能告诉齐家人。

谭汛身份尊贵,又深居简出,齐家的人不认识不足为奇,好歹他是自己借来的客人,怎么允许齐烨如此怠慢?

“怎么?不欢迎我带来的客人?既不欢迎那我们走便是。”

谭汛低调,夏漓鸽也并未表明他的真实身份。

一见夏漓鸽要走,赵月赶紧将夏漓鸽给拉了回来,“漓鸽,你别听齐烨的,他啊,是吃醋了,谭先生是吧,不好意思我儿子口出不逊,我给你赔个不是,来者皆是客人,请进。”

谭汛谦和一笑:“齐太太客气,只是据我所知小漓和齐少爷早就断了关系,又何来吃醋一说?”

“你说什么?”齐烨冷着脸,十分不满他对漓鸽的称呼,“你喜欢鸽儿?”

谭汛心知某个男人的小肚鸡肠,嘴角的笑容越发温和,“小漓如此优秀,自然是所有人都喜欢的。”

他这句话本是一个圆场,落在齐烨耳里则成了表白。

谭汛毕竟是来治人不是气人,也没打算出风头,在齐烨发难之前抢先开口:“小漓,我先进去了。”

“是,谭大哥,你自便,我一会儿去寻你。”夏漓鸽口气十分客气。

待到谭汛离开,齐烨以男朋友的姿态审视着夏漓鸽,那模样活像是抓到了红杏出墙的妻子。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夏漓鸽立马卸下了在谭汛面前的温和,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张冷脸,“和你无关。”

说完她又转过身看向赵月:“阿姨,如果你忘记了我再提醒一次,我和齐烨已经分手,吃醋一词以后请不要用在我身上,不合适,就不打扰你们招呼客人了。”

赵月见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夏漓鸽,她还得忍着脾气问夏峰,“亲家,漓鸽和那谭先生……”

夏峰表示无奈:“这你就问错人了,漓鸽早就从夏家搬出去了,她的朋友我也是头一回见,说不定是哪个追求者吧。”

夏峰心里偷着笑,以前齐家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和夏家对调,夏峰心里也像是出了一口恶气,赵月这个狡猾的女人打得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就凭她们也想来分一杯羹?也不看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

齐烨的拳头在追求者三个字上紧握。

“我就先失陪了。”夏峰汇入人池寻找余晚情。

齐烨已经绷不住,“妈,你看到了鸽儿对我的态度。”

赵月狠狠剜了他一眼,“瞧你这点出息,就算是追求者又如何?那贱人不还没有答应,哪怕答应了又如何,只要咱们今晚的计划成功,那贱人还不是你的囊中之物?你倒是先没了耐心,就你这样能成什么事?”

齐烨被她这么一说,心里的焦急也慢慢淡了下来,盯着夏漓鸽纤细的背影狠狠灌了一口酒。

鸽儿,你逃不掉的!



这一幕也被其她人看见,夏浅语打量着那个陌生的男人,他的身上虽然没有很明确的华丽饰品,穿着也简单休闲,看得出他的衬衣料子极好,一定是出自某个高定牌子。

男人气质温和,一举一动都透着矜贵,风度是从小跟着一个人的环境形成的,夏浅语敢肯定,这男人来头不简单,而且是最低调的那种类型。

她也肯定那男人和夏漓鸽并无男女之情,且不说男女之情的眼神不同,他和夏漓鸽一同进来,却保持着绅士的距离。

如果夏漓鸽是他的女人,女人有攀比心,男人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夏漓鸽这样的美女,他一定会向所有人宣告两人的关系,而不是如此彬彬有礼。

夏浅语自认为自己看人,尤其是看男人的眼光还不错,不知道这男人和夏漓鸽是什么关系,能和夏漓鸽一起进来,夏浅语已经将他列为目标。

齐霜和她的小姐妹炸开了,“霜儿,你看那贱人身上穿的礼服,那是米亦大师的作品。”

“怪不得我觉得这么好看,竟然是米亦大师的……”就连齐霜眼里也流露出一抹妒忌,她深知米亦大师的礼服不是那么好买的,却穿在夏漓鸽的身上。

夏浅语不动声色将她的目光收入眼底,在一旁挑拨道:“是呢,别人花了三千万给她拍下的。”

齐霜脸色更难看了,连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声音在颤抖,“三,三千万?”

她本以为自己这条提前半年定下的高定白纱裙已是惊艳,可在夏漓鸽那条清纯却不失高贵的裙子面前,她就像个没发育好的儿童,人家的价格还甩了她几百条街。

夏浅语叹了口气,“原本我看上了这条裙子,我妈准备给我拍下来,后来有人出了三千万送给她了。”

“不要脸的贱货,果然到处勾引男人。”齐霜也是女人,此刻更多的是妒忌,夏漓鸽的身材长相远胜在场的女性,她一来就成了焦点。

“姐姐她很漂亮呢。”夏浅语悠悠道。

齐霜却是恨得更加咬牙切齿,“一个喜欢抢别人东西的贱人,穿得再漂亮也掩盖不了身上的骚狐狸味道,我呸,我一定要扒下她这层皮。”

夏浅语知道齐霜的脾气,表面上却还一脸担忧之色,“小霜,你可不要乱来,今天是你爷爷的生日宴。”

“放心,我一定不会乱来。”

齐霜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夏浅语不想让夏漓鸽看到她和齐霜走得过近,打了个招呼离开,去的方向正是谭汛身边。

谭汛摆明了没有任何社交的欲望,一到场就找了个角落待着。

夏浅语要接近男人从来都不是直来直往,她先是端着一份糕点一副被人欺负的委屈样子坐到谭汛不远处,正常情况下谭汛一定会注意到她,没有男人能无动于衷。

她有种感觉,即便是这个男人不如夏漓鸽背后的人,他也一定比齐烨要好。

只不过男人一直低着头看着手机,对于周遭的事物毫不关心,夏浅语在那表演了半天他也毫无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给瞎子抛媚眼,夏浅语气得不轻,脸上还得维持着表情,既委屈又落寞,男人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

夏浅语又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沉浸在手机的世界里,像他这样的装扮也很难引起其她名媛的注意,这个角落只有夏浅语和谭汛,夏浅语只得用了那招老得不能再老却对男人十分有效果的招数。

她端着酒杯,假装脚下一滑,直直的朝着男人怀里跌来,要知道她和齐烨的初见也是如此。

她哪里知道,谭汛的注意力虽然都在手机上,余光时不时就会从他细长的眼尾扫向夏浅语,只不过被眼睫所遮,并未被夏浅语看见。

夏浅语端酒朝着他走来的一瞬,谭汛就已经起身,夏浅语哪知道他会临时起身,扑了个空不说,酒杯砸到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原来想的画面不翼而飞,男人就站在一旁冷眼瞥着她,她感觉自己就像个笑话。


但脸皮厚比城墙的夏浅语立马开口:“先生,对不起,我刚刚脚滑了,你……”

她抬头撞入男人的眼眸,他的瞳孔是棕色的,站在夏漓鸽身边之时,眼里是温暖的光,然而此刻,那棕色眼瞳只有漫无边际的寒冷。

“平地也能摔,夏小姐真是厉害。”谭汛叫出她的名字,那样的眼神仿佛早就洞悉一切,包括她的身份,来意。

男人轻描淡写就看破了自己的伪装,什么温润如玉,什么绅士谦和,都只是假象。

夏浅语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谭汛没有给她回答的余地,抬腿朝着另外一边的沙发走去,尽管他什么都没说,他的眼神却是将什么都说遍了。

她难堪得像是只小丑,一定是夏漓鸽在他面前说了什么,所以他才会这种神情。

夏漓鸽,又是夏漓鸽!!!

夏浅语觉得自己快疯了,她内心深处的那只野兽仿佛要撕裂她的肉体爬出来,狠狠将夏漓鸽吞噬干净,然而她却不得不维持着理智,只能等,等一个好机会,将夏漓鸽彻底打入深渊。

为了这一刻,她必须要耐着性子慢慢等。

谭汛不动声色观察着这个女人,见她很快就恢复了淡定,她没有再靠近自己,脸上平静得就像是一泓湖水,只是那平静的湖水下是怎样的风起云涌也就只有她才知道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这是谭汛对她的评价。

夏漓鸽和谭汛分开,齐霜带着她的小姐妹就将夏漓鸽给包围了,“夏漓鸽,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这么快就按捺不住去勾搭男人了。”

她的视线落在夏漓鸽身上的礼服上,眼底仿佛有一簇火在烧。

“就凭你这种野鸡也配穿这种精致的礼服?抢别人的东西就那么开心?识相的就将礼服给我脱下来。”

齐霜实在是厌恶这样趾高气扬,一点都不怕自己的人,她就该跟过去一样卑微,穿着最丑的衣服,唯唯诺诺的跟在自己身边,而不是现在这样的光芒万丈!

夏漓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挑眉看她:“看来上次的教训齐小姐还不够,怎么?还想要再来一次?”

一提到那天的耻辱,齐霜立即变了脸,“你还敢提那天,你信不信我……”

“齐小姐,看样子你还没有学乖。”夏漓鸽缓缓朝着她走去,在她身边停了一瞬,“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有个问题我好奇很久了。”

对上夏漓鸽眼底的笑意,齐霜没来由心底一慌,“什,什么问题?”

“你的烂摊子,齐家能给你收拾几次?”说完她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以齐霜的心性,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今天这么好的场合,齐霜更准备了一出好戏。

只不过,这一次难堪的人会是谁呢?夏漓鸽扬唇一笑,她拭目以待。



夏漓鸽的到来场中窃窃私语,多少女人对她指指点点,男人则是眼露惊艳。

“她和齐烨真分手了?”

“分了,她成人礼那天我也在,宫小姐说得那叫一个决绝,自己的男朋友和妹妹搞在一起,只要不是傻子都不可能不介意。”

“分了就好。”男人眼底露出跃跃欲试的光。

“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你是没看到,宫小姐的生日宴有多壮观,来了多少个咱们平时只能在杂志上看到的人物给她庆祝,这也就罢了,有个没露面的男人给她送了一根肋骨,啧啧,你舍得送么?”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靠,疯子吧。”

“那可不是,和疯子抢女人,不想活了?况且还是财大气粗的疯子。”

虽说如此,还是有不少男人主动靠近夏漓鸽,抱着一丝侥幸,万一……成功了呢?

齐烨在一旁着急上火,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惨白了一些,过去他还能以夏漓鸽男朋友的身份阻拦那些烂桃花,如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干着急。

“妈,爷爷还没来吗?”齐烨急得抓耳挠腮,如今他能捆绑夏漓鸽的也就只有齐老爷子这一条线,否则连接近她都不可能,想来也真可笑。

“路上塞车,应该快了,招蜂引蝶的小贱人。”赵月也很是不爽,“看来只得提前了,一会儿我会安排你和她跳开场舞,再趁机给她下药。”

母子两正在计划,不知道什么时候齐霜已经站到了舞池中央,“感谢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妹妹赏脸来给我爷爷祝寿,我是齐霜,代表齐家欢迎各位。”

齐烨看傻子一样的看她,“妈,你还安排了节目?”

“没有,这傻子要做什么?”

齐霜继续道:“在晚宴开启前还有个小小的插曲,前段时间南方地震,很多震区灾民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所以我想要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在座的各位都能奉献一些爱心,帮一帮那些可怜的灾民。”

“齐大小姐人美心善,我们当然愿意,不知道要怎么帮呢?”

齐霜笑了笑,“还是老规矩,选择一件贵重的东西拿来拍卖,所拍卖的善款都捐给灾区。”

“这个办法好,只是大家并不知道还有这一茬,除了给老爷子准备的贺礼,其它的也没有来得及准备。”

在场的人心里都有算计,这拍卖之物便宜的不好意思拿出来,贵的免费送出去拍卖,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

一些戴着名贵腕表、珠宝的人都忍不住用手指遮了遮。

齐霜的目光不急不慢落在了夏漓鸽的身上,“据我所知,漓鸽姐姐身上这件礼服价格不菲,乃是出自米亦大师之手,我想场中没有什么比她的礼服更适合了,就是不知道漓鸽姐姐是否舍得拿出来作为拍卖物?”

大家的视线落在场中那白色出尘的少女身上,她如同月宫飘落下的仙子,亭亭玉立,不染纤尘,与世隔绝。

“漓鸽小姐,大家都是为了献爱心,你看……”

“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让她拿出来呗。”

一些嫉妒夏漓鸽的千金在一旁闹腾,她这件礼服早就让人心有不甘,对于美好的事物,大家都有一种感觉。

得不到,那就毁掉。

“宫小姐,你不会舍不得吧?”

“啧啧,有些人也就长得漂亮,其实哪里会管别人的死活。”

“不过就是一条礼服都舍不得拿出来……”

夏漓鸽的目光穿过人群,直勾勾的落在齐霜的身上,她和夏浅语一个德行,上辈子自己不管有了什么,只要她们喜欢都会抢走。

如今命令式的口吻不管用了,便使用这样的下三滥招数。

众多舆论下,自己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齐霜眼底带着得意的光,管你夏漓鸽还是夏漓鸽,我要的东西你就只有乖乖奉上的份。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你都是我脚下踩着的野草。

余晚情听到那些风言风语,上次夏家宴会就让她们出了丑,她还打算这次尽量低调,贺完寿就离开,哪知道夏漓鸽一来又成了舆论中心。

她挪移到夏漓鸽身侧,“鸽儿,妈知道这礼服不便宜,不过这个时候你还是拿出来免得被人诟病,明天妈再给你买一件就是了……”

夏漓鸽懒懒一笑,“不过是一件礼服,当然可以拿出来了,做善事嘛,我义不容辞。”

余晚情这才松口气,谁知下一秒夏漓鸽锐利的目光紧盯在齐霜的脸上,“既然这是齐小姐提出来,今天又是齐家的主场,齐家也要出一件价值等同于我这条礼服的珍品才合适对吧?”

“对,漓鸽小姐说得有理。”

“毕竟发起人是齐小姐,她只动动嘴皮子也不太现实。”

齐霜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她哪知道夏漓鸽会来个回马枪,反而将了她一军。

齐霜心里一跳,只能硬着头皮道:“这,这当然了。”

夏漓鸽笑容灿烂,“忘了说,我这条礼服当晚以三千万的价格拍下,齐小姐拿出来的珍品不能低于三千万。”

齐霜的脸面如土色,之前她用来堵夏漓鸽的话如今全成了堵自己路的石头。

前几天她才因为四千多万被家人警告,现在又被夏漓鸽逼着要拿几千万的东西拍卖,她都能想到赵月这会儿的心思。

脑海里浮现夏漓鸽说过的话,齐家能给她收拾几次烂摊子。

齐霜摇摇头,甩开胡思乱想,在众人的审视下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我当然也要拿珍品出来了。”

赵月这会儿宰了她的心思都有了,这个混账东西在干什么傻事?

“妈,妹妹这是……”齐烨一头雾水,“她在表演蠢货吗?”

赵月气得快七窍生烟,“你们这对笨蛋兄妹,老娘迟早要被你们给气死!”

赵月只得现身出来打圆场,齐烨嘟哝一句:“关我什么事?”

齐霜本想将夏漓鸽逼到绝境,没想到被逼的人是自己。

她已经退到悬崖峭壁边缘,夏漓鸽还在步步逼近,“不知道齐小姐准备了什么?”



齐横性格温和,尽管他心里也恨不得将齐霜这个蠢货拉下来,这会儿脸上还得赔着笑容。

赵月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抢在那没脑子的齐霜之前开口。

“正好我们今天准备了一幅画给爸贺寿,乃是出自张丛阳之手,拿出来做公益正适合。”

仅凭张丛阳三个字,他的任意一幅画都不可能会低于三千万,所以她这么一说,场中的众人也都欣然应允。

“齐太太真是好阔气,张丛阳大师的画作如今在市面上寥若晨星,随随便便一幅画的价值也是天价,你竟愿意将此画拿出来做公益,这份心实在让人钦佩。”

赵月说了几句官方的话,她并没有看见夏漓鸽垂下的羽睫下那一闪而逝的奚嘲。

看来,今天是有好戏了,她都没想到齐霜竟然自己作了一个大死,连累着赵月出来给她收拾烂摊子,只不过这一回……

齐烨一听说赵月竟然要拿张丛阳的画出来做慈善,低声对齐横道:“爸,妈拿的是不是太贵重了点,要是被人拍走,那就是别人的了,张丛阳的画收藏价值极高,市面上想拍都拍不到的。”

齐横本来和齐烨是一样的担忧,要拿什么东西出来,既能抬高齐家的颜面,也能堵住大家的嘴,但赵月一提到生日礼物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你放心,不会被人拍走的。”齐横十分肯定道,眼底的笃定让齐烨琢磨不透他父母是什么意思。

齐霜本来因为夏漓鸽的话担心得要死,好在赵月力挽狂澜,才没有让她在人前丢脸。

她满脑子只有看夏漓鸽出洋相的想法,找了酒店经理继续接下去的流程,不怀好意的走到了夏漓鸽身边。

“刚刚让你自己脱下来你不给,现在可好,马上就会一无所有,丢尽脸面,啧,真是可怜呢。”

齐霜打的算盘很好,三千万这笔数字对于在场绝大多数的人虽不算贵,三千万可以买车,可以买房,唯独一件礼服太奢侈。

在场的又有几个人舍得花这笔钱?

三千万的底价,运气好,能有一两个人开口叫价,运气不好,说不定没人愿意拍,到时候夏漓鸽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要多丢脸就有多丢脸。

夏浅语刻意和齐霜避开,也想明白了齐霜的用意,刚刚在谭汛那受的气也能消散一些。

齐霜冲着夏浅语眨了眨眼睛,好戏开场了。

本以为门庭冷落,无人问津,齐烨第一个就叫出了口:“三千五百万。”

当初他在米亦的拍卖秀场已经输了一次,这一次,他不会再输!

不管是为了挽回夏漓鸽的心,还是为了挽回他齐大少爷的面子,他都必须要拿下这条礼服!

齐霜黑了脸,千算万算怎么没算到她还有个哥哥!

她移到齐烨身边小声道:“哥,你这是抽的什么风?”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齐烨狠狠剜了齐霜一眼,搞这么一出,害得他们家还得搭出去一幅画。

“三千六百万!”

“三千七百万!”

这和齐霜预料的完全不同,这些公子哥儿随随便便就拿这么多钱出来拍一件礼服?疯了吧!

她哪里知道男人疯起来也就没有女人什么事了。

夏漓鸽一出场就惊艳了所有人的眼,每个男人眼里心里都只有她这个美女的存在,既然她已经和齐烨分手,在场的公子哥儿自然要千金博红颜一笑。

夏浅语看着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男人一个个情绪高涨,仿佛叫出口的不是三千万,而是三百块。

这样的局面和预估截然相反,大有一种愈演愈烈的架势,仿佛谁拿到那件礼服的归属权,夏漓鸽就成了谁的女人一样,什么公益慈善,什么解救灾区的难民,这一场宴会已经变成豪门盛宴。

来这里的本都是有钱人,即便财力不如四大家族雄厚,那也是有家底的,要拿几千万出来本就不难,难的是齐霜低估男人对女人的心思。

历史上多的是男人为博红颜笑的典故,豪掷千金那也是平常之事。

齐烨一开头,其他男人也不甘示弱,人骨子里就是这样的贱,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抢到手。

齐烨也没料到是这样的场面,这些混帐东西都在干什么?他看得很清楚,其中还有一两个就是他过去称兄道弟的朋友,原来他们早就肖想夏漓鸽多时,只是碍于过去他和夏漓鸽在一起不好开口,齐烨现在才知道,自己压根就没当成一回事的人,原来在别人眼里都是炙手可热的珍宝。

价格很快就超过了四千万,压根没有停下的趋势,直线往上升。

男人看着身穿白裙的少女,如同一朵高岭之花,又冷又艳,样子分明没有变化,周身气质却和从前截然不同。

身材凹凸有致,少女的稚嫩和女人的成熟揉杂在一起,这样清冷纯洁又美艳动人恰好是男人最喜欢的那一款。

每一次叫价都像是在齐霜心里拉扯一道口子,这些臭男人!

“五千万!”

齐烨瞪了一眼叫价的人,前不久两人还在一起喝酒,说他花五千万是为了一件礼服,自己一个字都不会信。

男人们盯着夏漓鸽的身体,他们看的不是礼服,而是透过礼服幻想着那具尤物般的娇躯。

兽血澎拜,场子越发热闹,这是属于贵公子的狂欢。

齐烨压着体内的愤怒,“五千五百万!”

齐霜拉了他一把,“哥,你疯了,就算是米亦的作品,那也不值这个价格。”

“值不值,我说了算。”齐烨已经上头,上一次输给了那些人,这一次他不会再输给这群鼠辈。

“五千六百万。”

“六千万!”

一些中年男女看着这一幕心思各异,“年轻真好。”

“你也想去竞价?”身边的贵妇挽着男人的手道,看向夏漓鸽的眼神充满了不悦。

“老婆,我心里除了你哪还容得下别人?也就只有那些毛头小子才会这么冲动。”

“是么?”女人冷哼一声,“我怎么记得当年某人也有豪掷千金的时候,对象可不是我。”

男人尴尬一笑,“呵呵,老婆,过去的事情我都忘了。”

贵妇看着场中那眉宇冷艳高贵的女人,她并未因为越来越高的竞价有任何表情,这一幕蓦然和脑海中的场景重合。

“又来个妖精。”贵妇闭眼,当年那搅得风云变幻的女人已经消失了很久,久到自己都已经忘了她的长相,但那女人引起的那些惊天动地的事,直到今天仍旧烙印在她的记忆深处。

齐霜气得咬牙切齿,七千万了,应该也到顶了,明显竞价的人也逐渐变少。

齐烨的眼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八千万!”

周围的声音明显都变小了,齐烨勾唇一笑:“鸽儿,你的东西我怎么会拱手让人?”

那脸上的深情看得夏漓鸽作呕。

齐烨那张苍白的脸因为兴奋多了一丝血气,脸上泛着红光。

“花八千万,齐少这是做公益还是讨人欢心?”

“齐少,真是大手笔。”

就在齐烨胜券在握,一脸得意,还打算再对夏漓鸽说几句深情的话之时,耳畔却忽然响起一道不紧不慢,仿佛春风细雨般的男声。

“一亿!”



那声音带着笑,毫无攻击力,偏偏又有些漫不经心慵懒的味道,很难被人忽视。

人家加价都是一百万起加,他倒好,一来就凑了个整,还是这么懒散轻松的样子,仿佛不是上亿,而是一两块。

听到这道声音,齐烨心里一紧,尽管这人不是那天竞拍的声音,但这种轻描淡写却千金一掷的风格和那晚的人极像,难道是他?

一想到这里,齐烨就更蛋疼了,刚刚还在心里说过这回不会有意外,岂料意外这么快就来了。

是他吗?

不只是齐烨,很多人都想要知道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男人,他终于按捺不住现身了?

夏浅语上一秒还沉浸嫉妒酸涩的情绪中,下一秒也想到了那人,这个答案终于可以解开了。

齐霜不知道这里面的缘由,只觉得奇怪,今天来祝贺的家底不说每家都一样,但肯定是和齐家一样的等级,还有哪家会花一亿来拍一件礼服?

无人看到的角落,谭汛的嘴角无奈的扯了扯。

这道不轻不重的声音着实出了一把风头,以至于他开口之后无人叫价,大家都朝着声音发源地看去。

人群避让处缓缓走出来一人,粉色本不是扎眼的颜色,但在这样的场合,男人大多都穿着深沉的颜色,黑白分明是最常见的,唯独进来的人,一身扎眼的粉色衬衣,仿佛裹了满身的三月桃花。

栗子色的发丝细而柔软,他的瞳孔像是琥珀色,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底的笑意仿佛波光粼粼的湖面跳跃的那零星阳光。

一个如花般漂亮的男人,没有丝毫冷意,那双眼睛分明是在笑,薄薄的眼皮垂下,你却有一种他明明看着你,你却半点没在他的眼里的错觉。

粉色穿在他身上不但没有半点突兀,反而衬得他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美男。

在场多少女人看得小鹿乱撞,脸上渗出的薄粉和男人的衣服颜色一样。

“好帅啊!!!”

“他是不是从漫画走出来的,瞧瞧这颜,这腿,这身材,我可以!”

“帅哥是哪家的?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毕竟要是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不管在哪里出现大家一定会过目不忘。

饶是齐霜已经见过他一次,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心里仍旧和在场的其她女生一样心绪难平。

他是景家的人怎么会来这里?齐霜想到一个原因,难不成是上次自己砸了他的店又赔偿了四千多万,他内心难以释怀,特地来给爷爷贺寿的?这么说来,那就是为了自己而来?

一想到这里,齐霜的心里又甜又紧张,景少爷该不会是看上自己了?

当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齐烨不悦的开口:“你是什么人?这里可不是你乱叫价的地方。”

不管是拍卖会还是夏漓鸽成人礼宴那一晚,萧燃频繁出现,但他身边没有萧燃,齐烨有种感觉,他不是夏漓鸽背后的男人,既然不认识,看他穿着一身粉色,还以为他是来捣乱的人。

赵月突然觉得脑瓜子疼,上一次为了给齐霜擦屁股,自己花了四千多万,好不容易才没让景少爷动怒,这齐烨一开口就是这样的口气,真要是得罪了景家的人,自己真的要被气死了。

“哥,你别这么说话。”齐霜含羞带臊的拉了拉齐烨的袖子,“人家是来给老爷子贺寿的。”

齐烨见她这个口气,“你的朋友?”

“嗯。”齐霜看了景旌戟一眼,又害羞的移开视线。

是齐霜的朋友,怪不得穿得这么不伦不类,那他肯定是拿不出一亿,齐烨口吻不善:“既然是霜儿的朋友,之前你口出狂言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

“哥!!”

“烨儿,这是……”赵月就缓了缓气,齐烨就在作死的道路上更近一步。

景旌戟不紧不慢打断她的话,那双含笑的桃花眼睁开了些,之前还觉得他亲和的人都恨不得自打嘴巴,男人眼里分明揉杂着冰渣,嘴角仍旧带着笑,只不过却让人毛骨悚然。

“怎么?难道有规定我不能参加竞拍?”

“倒没有这个规矩,只不过一个亿,你能拿得出来?”

赵月捂着心口严声道:“烨儿,在景大少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景大少爷?

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人吧?

四大家族的景家,可他们家和景家从无瓜葛,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想到刚刚自己对他说的话,齐烨手心渗出薄汗,现实就是这样,他们齐家在四大家族的人面前,比蚂蚁的地位高不了多少,他刚刚说的那句话要是惹恼了对方,对方要齐家破产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齐烨已经后悔了,只不过面上有些为难,自尊心是男人最重要的东西,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要是示弱,他们会怎么嘲笑自己?

齐霜也嗔怪的看了齐烨一眼,脸上赔着笑脸,声音也变得娇滴滴的,“景哥哥,我哥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可能会拿不出一亿呢?”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是景家的人!”

“天,四大家族的人都来了,看来齐家这两年爬得还挺高,景家的人都攀上了。”

“景不景家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景少有女朋友吗?”

齐横有些兴奋又有些激动,他要真的攀上了景家,那齐家更进一步不是问题。

“景少,难得你赏脸来给老爷子贺寿,这边请上座。”

景旌戟并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懒散的看着齐烨,“刚刚齐少爷说我拿不出一亿?”

齐烨这会儿知道了他的身份,哪里还有半点底气,就连声音都变得紧张起来,“景少别多心,我不是那个意思。”

“既然不是那个意思,那就继续竞拍吧,我出一个亿。”

景旌戟看似好相处,却谁的面子都没给,齐横的手僵硬的收回了在半空的手,脸上的笑容也尴尬无比。

齐烨不知他来做什么,但很明显,景少生气了!

他只得继续再加:“一亿一千万。”

这声音,怎么听怎么没有底气。

景旌戟漫不经心,“两亿。”

周围的吃瓜群众: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不管是什么拍卖会,哪有人是以亿为单位往上加的?你家有矿吗?

齐烨的额头上渗出了薄汗,他的极限也就是一亿五千万,再多他是真的拿不出来了。

更何况要不是为了哄夏漓鸽开心,换成谁都不可能让他拿出这么多的钱。

景旌戟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下云淡风轻的解释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有强迫症,我喜欢整数。”

夏漓鸽突然想到上次两人联手坑了齐霜一笔,说好的对半,那人最后保留了一千万,将所有的钱全都给了自己。

自己还当他是大发慈悲,结果人家本来就是强迫症?

她本来还打算等齐烨叫完价自己再出一个天大的数字,这件事就算是完了,这礼服是容焱送她的,她不会让他的东西落于别人之手。

如今景旌戟出现在这里,出这么大一笔数字,很显然是容焱的意思,她静观其变。

景旌戟这么一解释,大家的表情更加难看,这样的强迫症请给他们来一打好嘛!果然是有钱就任性。

他这两亿之后再无其它叫价,景旌戟挑眉看向齐烨,“齐大少,继续吧。”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刚跑了一个一千五,已经累得要死要活,这时候从后面追上来一个人,对你是终点,对他来说仅仅只是一个起点,他气定神闲,就连汗水都没流一滴,比起气喘吁吁又狼狈不堪的你,简直是天壤之别。

齐烨舔了舔唇,价格已经到了两亿,远远超过他的预计,“景少,我……”

景旌戟挑眉,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笑意更浓了,“刚刚我似乎听到一句,景少说绝对不会将这件礼服拱手让人,难道是我听错了?”

齐烨恨不得甩自己两嘴巴,在场的其他人他都心里有数,所以他才能信誓旦旦的对夏漓鸽承诺,以表自己的真情,哪知道出现了一个硬茬。

齐烨按捺不住,这个脸他可丢不起,就打算再咬咬牙,加点钱。

赵月按住他的手,抢在他开口之前打断他的话:“烨儿的戏言,景少不要当真。”

经过上一次赔偿的事情赵月已经学乖了,虽然她搞不懂景旌戟出现在这的原因,这位景大少不能以常理推断,说不定他将价格提到一个数字就撤了,被坑过一次赵月没那么蠢。

再者景旌戟位高权重,他是否和夏漓鸽有关系还未知,齐烨冒然和他争锋相对,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于情于理自己都该阻止齐烨。

景旌戟挑眉一笑:“戏言?原来对齐少来说,承诺只是戏言,那就怪不得会一边谈着恋爱,一边劈腿了。”

尽管这件事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今天这样的场合也无人议论半句,偏偏景旌戟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来就提了齐家想要隐藏的事情。

他的话就像是软刀子,分明语调不重,甚至还有些慵懒,偏偏让齐烨脸被刮得生疼。

“我,我没有。”齐烨咬着牙,耳根子已经多了一抹红云。

“那这价,你加还是不加?”

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齐烨加也不是,不加也不是。

夏漓鸽都快笑出声了,她见过景旌戟整治齐霜,没想到就连齐烨他也毫无顾忌的掌控在手心,让齐烨下不来台。

齐烨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针锋相对,一时间他分不清楚景旌戟是不是夏漓鸽背后的男人,至少有一点他心知肚明,他斗不过景家。

最后还是理智占据上风,齐烨选择明哲保身,“景少难得来一趟,你是客人,我哪能和客人争?”

这话说的,不敢争被他说成不能争,景旌戟就不乐意了,一双眼睛笑得像是只狐狸,“这么说来我还是占了客人的便宜?我想要什么齐少都可以让了?那我要你的女人你也要让了?”

一句话将齐烨堵得心口一疼,这景少是有毒吧?他们分明是第一次见面,何必这么针对自己?

他没有勇气去反驳,因为反驳就是要加钱的,可不反驳那就默认了景旌戟的话,自打嘴巴,他的真情显得十分可笑。

齐烨心虚朝着夏漓鸽的方向看去,夏漓鸽既没有看他也没有看景旌戟,目光落在虚空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漓鸽只是在想还好自己和齐烨分手了,这样难堪的男人自己当年究竟是瞎了哪只眼为他要死要活?

爱情就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你在里面的时候除了眼前的路,其它的一概看不清。

等到你抽身而退,以旁观者的视线再来看这一局,你才会明白最难解的不是局,而是你自己。

如今她一身轻松,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齐烨也只是齐烨罢了。

他的狼狈,他的不知所措都落入她的眼底,她倒想要看看齐烨会怎么回答?

景旌戟等了片刻,见支吾的齐烨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补充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们早就分手这件事,说什么你的女人?这个假设本身就不成立的。”

齐烨:“……”

他见过很多说话不好听的人,景旌戟岂止是说话不好听,简直就是扎人,扎得他千疮百孔,将最狼狈的一面暴露人前,又再次提醒了他一句分手这个事实。

赵月的脸上也十分难堪,无奈对方的身份,她还得赔笑,“景少,这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漓鸽毕竟还年轻,一时冲动说出口的话也不能当真,这离婚了还能复婚,别说是年轻人分手,分分合合的也很正常。”

这本是给齐烨递台阶台阶的话,很快她就会发现景旌戟生生将台阶全给拆了。

景旌戟看向夏漓鸽,“难不成你还喜欢这个花心劈腿白莲花,事后又趾高气扬的求复合,复合未遂还整天将你爱他挂在嘴边的渣男?”

这人嘴是真毒!

被提及的白莲花本人:我可以骂脏话吗?

夏浅语今天已经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没想到又一次被拉出来鞭尸,那些本该藏于黑暗的肮脏面再一次被景旌戟给拉到太阳下曝光。

“我不是收破烂的。”夏漓鸽强忍着嘴角的笑意,毕竟人多,于是她这要笑不笑,嘴角跟抽筋似的表情让景旌戟十分嫌弃。

“小漓儿,想笑就笑好了,憋久了容易面瘫。”景旌戟一本正经。

被誉为收破烂的本人,齐烨已经要气炸了,“你,你们是什么关系?”

景旌戟狐狸眼里亮晶晶,嘴角扬起极大的弧度,眸光暧昧的看向夏漓鸽:“小漓儿,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那次我是和爸一块去的拍卖会,我爸想给我家老爷子把这幅画拍回去做礼物,谁知道半途杀出个陈咬金,我爸和他将价格都拉到了五千万,十九年前的五千万你感受一下,和现在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本来我爸就已经很豪了,没想到还有一个更豪横的人,他仔细一打听居然是斐叔,用我爸的话说,遇到这条疯狗……”

宫漓鸽的眼睛瞪了过来,景旌戟活生生改了口:“咳,遇到这条疯狼,我爸也只得松了口,我爸说斐叔身上有股子疯劲,遇到猎物绝不撒手的疯,那幅画被你爸拍走,我有些好奇这个搅得A市风云变幻,让无数男人警惕自己老婆,生怕被梦中情人给勾走的男人是什么样子?我就去偷偷的看了一眼。”

景旌戟讲得活灵活现,宫漓鸽也入了迷,仿佛跟着他回到了十九年前,“什么样?”

“我扒开门缝,就听到里面传来爽朗的男声,他说——”

“说什么?你快说。”

“阿邪就爱这些老头子才喜欢的古董,我们的宝贝小公主肯定也喜欢,我就囤着给我家小公主当嫁妆好了。”

听完这句话,宫漓鸽的眼泪没止住,瞬间滑落下来……

宫漓鸽猝不及防落泪,景旌戟手足无措,不知道是先给她抽纸巾好,还是先告诉容焱。

“喂喂喂,你别哭啊小漓儿,要是被你家那古董知道我弄哭你了……阿呸,我这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宫漓鸽本来正在感伤,她真的很想爸爸,很想很想。

景旌戟的话让她忍俊不禁,“你不是说他能听到吗?”

“是啊,他能听到,你说他为了多听听你的声音,他是不是很变态?”

那个“变态”的人冷峻的脸上多了一丝波动,萧燃咳嗽一声:“先生别往心里去。”

“那四亿不用给了。”

“是。”

“她——是什么表情?”容焱的眉头微微拧,任何人都不会喜欢被窥视。

他其实并不是故意要去窥视宫漓鸽,只是怕她在晚宴里被人欺负,自己又不能像一个正常人陪在她身边护着她,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陪着她……

当然他有一个小小的心思,也想听听她的声音,仅此而已。

但宫漓鸽不会这样想,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变态,故意偷窥?她会不会讨厌自己?

一想到这,容焱的手指紧扣扶手。

他这个细微的小动作没有逃过萧燃的眼睛,萧燃忍不住道:“先生,其实你不用那么担心,漓鸽小姐不会怪你。”

萧燃陪在他身边这么久,还是头回见到容焱对一个人产生了这样强烈的偏执。

他就算是瞎眼断腿,也依然是翻手云覆手雨的君主,自卑这种词语从来就不会在他面前显露。

然而容焱在宫漓鸽面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小心翼翼的捧着她,仿佛她是珍贵的宝物,生怕弄碎了她。

他小心谨慎的藏着自己对她浓烈的感情。

又有些自卑自己的眼睛和双腿,觉得他配不上宫漓鸽,一个不入流的晚宴,他亲自到访不说,还为宫漓鸽细细筹划到这个地步。

“不会么?”英俊的眉宇拢起阴霾密布,他烦闷的扯掉了遮眼的黑布,“没有女人会喜欢一个瞎子。”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然而仍旧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以前他最喜欢的黑暗,能包裹容纳一切肮脏的黑暗,他现在开始讨厌了!

他讨厌看不到宫漓鸽的表情,讨厌只能听到她的声音,也讨厌这样卑微无能的自己!连站在她身侧的勇气都没有!

就在他自暴自弃,厌恨自己的眼睛,窃听器连接的手机里响起宫漓鸽略带哭腔的娇声:“他才不变态呢,先生是为了保护我。”

和对齐烨说话时的冷调子不同,又软又糯,还有些嗔怪。

一把将容焱从崖边拽了回来。

景旌戟仿佛能猜到容焱此刻的想法,眯起了他那双狐狸眼。

“他又瞎又瘸腿,还爱偷窥人,你真不讨厌他?这里没有别人,你就悄悄告诉我,之前我是开玩笑的,这里离监控远,他不会听到的,你要是迫于他的淫威才昧着良心的,告诉哥,我来救你出苦海。”

宫漓鸽狠狠剜了他一眼,憋急了骂了他一句:“我讨厌你个溜溜球!”

景旌戟无语:“好端端的怎么骂人呢?”

宫漓鸽冷哼一声,再也不理会他,谁让他骂容焱是个瞎子瘸腿的。

萧燃的手机进来一条信息,“看吧,我把她哄好了,还试探出黑心肝在她心里的地位,钱就别扣了吧。”

萧燃一边将信息内容念出来,一边嘟囔道:“景爷果然是人精,先生心里想得什么他一清二楚。”

容焱心里明白,景旌戟只是太了解自己而已。

他刻意将话题带偏,还要贬低自己,让宫漓鸽生气证明容焱在她心里的地位,顺便忘了哭,景旌戟是个人才。

“把钱转过去吧。”

“四亿?”

“总不能让他白替我哄女人。” 容焱这会儿心脏已经好受了许多,宫漓鸽是在意他的,会因为别人的诋毁生气,说明她心里真的不在意自己的残废。

“是,先生。”

景旌戟看到短信到账通知信息,心情好多了,也不再去逗弄宫漓鸽,静静看着现在的局势。

价格叫到了八千万,这次叫价的大多都是一些中老年人,难得遇上一件自己喜欢的东西,财力比起那些小年轻又要有底气得多,八千万的势头还没有慢下来的意思,直线上升。

景旌戟喝了几口酒润润喉,余光瞥向宫漓鸽,眼尾的红色已经消失。

看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景旌戟这才开口:“齐家的人弄一副假画,也不怕被人拆穿,这假画可要她儿子劈腿重磅,一旦爆炸,齐家也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所以赵月才会将画放得那么远,这么远的距离,谁能肯定那是一张假画?”宫漓鸽也没再继续之前伤感的话题。

“别人不知道,这画总会花落到某家的手上,如果齐家的人要拍下,恐怕她们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天价。”

“天价不假,不过你以为齐家会让人这幅画流落到别人手上?反正发起人是齐霜,到目前为止齐霜也并未拿出任何公信证据,赵月完全可以弄假,这件事一过,又有几人会去追究?大不了她们花点钱捐给灾区,做做样子罢了。”

齐家人的劣根性宫漓鸽早就领教过,弄虚作假的事情也没少干,这就是赵月的打算,只要画留在自己手里,话语权就在齐家人手里。

本来就是临时弄的这一出,还是一个孩子说出口的,没拿半点公信强的东西,就算出事她也可以推到齐霜的头上。

但这件事要是不暴露,那么齐家美名照单全收,还不用付出金钱,何乐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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