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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小说《为她着迷》一本都市类型的小说,主角白柠贺时舟:,小说《为她着迷》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她身穿洗得微微发白的卫衣,戴着鸭舌帽,帽檐很低,盖住了大半张脸。她一手拿着手机翻看消息,另一只手则勾起挂在下颔处的口罩,接着,往上轻轻一提。“接下来,穿过操场……”
主角:白柠贺时舟 更新:2023-06-10 15: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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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柠贺时舟的其他类型小说《为她着迷》,由网络作家“白柠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结小说《为她着迷》一本都市类型的小说,主角白柠贺时舟:,小说《为她着迷》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她身穿洗得微微发白的卫衣,戴着鸭舌帽,帽檐很低,盖住了大半张脸。她一手拿着手机翻看消息,另一只手则勾起挂在下颔处的口罩,接着,往上轻轻一提。“接下来,穿过操场……”
十月,天气渐凉,风卷着残叶掠扫而过。
站在林荫道旁的女孩儿身形消瘦,显得身侧的行李箱似一只巨型怪物。
她身穿洗得微微发白的卫衣,戴着鸭舌帽,帽檐很低,盖住了大半张脸。她一手拿着手机翻看消息,另一只手则勾起挂在下颔处的口罩,接着,往上轻轻一提。
“接下来,穿过操场……”
她默念着,目光清冽而淡然,手里拽着那只怪物,四下环顾一圈后,径直朝前走。
这学校大得离谱。
白柠如是想到。
作为一名半路插队的新成员,她恰巧挑了一个转学的“黄道吉日”——没有任何人来接应。
教职员工在开例会,新班主任腾不出时间为她带路,只能通过微信指点江山。但事实证明,班主任人工导航的技术还有待加强,在他的指导下,白柠愣是在偌大的校园撞了好几个死胡同才看到所谓的操场。
这会儿,操场上有熙熙攘攘的人群,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听到嘈杂的声音,看样子是在搞什么活动。
外围还绕了一圈女生,正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什么。
白柠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便事不关己地低下头,继续研究班主任发来的“自制地图”。
草草的几笔,但抽象的可以。
白柠看得皱起了眉头。
不过经过她细致的考究,无论怎么绕,操场都是必经之路。
也就是说……
她必须从那堆人群中穿过去。
白柠重新抬头,再次将注意力投向人声鼎沸的操场。
此时,不知道谁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壮举,惹得周遭的女生又蹦又跳,尖着嗓子啊啊直叫。
那场面,颇像邪教组织线下聚会。
白柠:“……”
不是很想过去。
她不爱热闹,尤其排斥吵闹,目前的场景,无疑是在她老人家的雷区蹦迪。
但现实摆在那儿,要去宿舍,必须得经过操场。
白柠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帽檐和口罩,确定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后,才拖着拉箱向那“是非之地”进军。
其实她只要走快一点,擦着人群边界过,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
毕竟这会儿,这波人关注的焦点应该是在人群的中心。
想到此,白柠便加快脚步,凭内驱力提高加速度。
鸭舌帽和口罩是绝佳的防御武器,不仅将周遭的喧嚣隔了开去,在一定程度上也清净了视野。
…
“诶,那边的同学!让一让!”
“快让一让!”
“快!!!”
一道急促的声音陡然响起。
白柠微愕,只觉这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在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就见一高速旋转的椭圆球体飞进了视野。
接着——
“砰”的一声闷响,重重砸在了行李箱的几何中心。
由于冲击力过大,这可怜的箱子愣是被怼飞了好几米。
白柠:“……”
日。
“这位同学!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躲啊!非要杵在那儿!”只见一个高个儿男孩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他穿着球衣,额头还浸着一层薄汗,听声音应该是刚才说话那人。
白柠没有搭理他,还在扭头打量自己重伤的行李箱。
男生见状,略微有点尴尬。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汇聚到了“事故现场”,大家都屏着呼吸面面相觑。
刚才大家一门心思都扑在球场上,这会儿才发现有一名被“误伤”的……学生???
有这样的疑问实属正常,因为此人没有穿校服,就连打扮都诡异到极致,鸭舌帽遮住了上半张脸,口罩挡了下半张脸——完全就是一正宗的“无脸人士”。
这扮相,真的是学生吗?
“同学,你……”见白柠一直没回应,男生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正当他打算说点什么时,却被另一道声音无情打断。
“刘禹,什么情况?”
这声音低沉磁性,尾音轻轻上扬,明明只是语调平平地提了个问题,却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舟哥。”名为刘禹的男孩垮着一张脸,愣是挤出了一个极度委屈的表情,“这同学不理我诶,我容易么我!帮忙提醒的是我,前来善后的是我,明明让球飞出来的是你……”
“是谁?”
蓦地,女孩细软的声音响起。
刘禹一怔,发现这位神秘人士终于连上了信号。
“咳咳!”早已习惯帮老大擦屁股的刘禹同志立马开启公关模式,有模有样地交代道,“是这样的,我简单说明一下,刚才抢球的过程过于激烈,舟哥也不是故意的,一时手滑,没有顺利控制住球的走向,从而导致……”
“舟哥?”白柠轻声重复。
视线越过刘禹,她能看见不远处正倚靠着篮球架的少年。
少年生得俊朗矜贵,漆黑的瞳仁犹如上好的黑曜石,他的双眼皮很深,眼尾微微上扬,看人时,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淡漠疏离。
此时,他身形懒散,白皙的肌肤因剧烈运动而微微泛红,尚未干涸的汗珠顺着他挺直的鼻梁蜿蜒而下,描摹着线条优越的薄唇。
人群自动分散到了两侧,她和少年站在直线的两端,中间横亘着准备和稀泥的刘禹同志。筆趣庫
“那个男的就是你说的舟哥?”白柠问。
刘禹:“?”
刘禹被“那个男的”这个形容词吓得不轻,毕竟像贺时舟这种大帅比,又帅成绩又好,再加上家境优渥,俨然是大众情人的标配,怎么能够用如此泯然众人矣的代称!
白柠有点不耐烦:“问你呢。”
陪伴她多年的箱子遭受意外,很难不气。
刘禹一愣,被小姑娘的戾气整得有点懵:“啊,对。”
“他把球扔过来的?”
“啊,对。”刘禹本能地应道,旋即辩解,“不是扔过来的!是意外!意外!刚才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你在干吗?”
刘禹见小姑娘走到一旁,弯腰捞起篮球,又回到原处。
刘禹眨了眨眼,思索几秒后,说:“其实不用客气,我来捡就行。”
白柠:“麻烦你让一下。”
刘禹:“?”
此刻,贺时舟刚拧开一瓶矿泉水,正准备润润喉,手臂都抬到一半了,余光瞥见一个高速旋转的物体正疯了似的冲这边而来。
下一秒,他手中的矿泉水瓶便飞了出去,落了个“人仰马翻”。
贺时舟:“?”
刘禹:“??”
吃瓜群众:“???” 昏暗山崖洞顶,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岩石上,经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
岩石旁坐着一人,身穿玄色长袍,闭眼盘腿坐在石头上,双手交叠朝上。
——六合之内,四海经游,所生所筑,其形基成。
‘滴答’
水珠才刚刚砸在浅浅凹水坑中,声音在空旷安静山洞内被放大,悠长清脆。这时又一滴水珠在洞顶聚拢成形,停顿片刻,垂直降落,眼看着要再次砸下,旁边的人骤然伸出手,接住那滴水珠。
冰凉水珠落在掌心中,叶素睁开双眼:她终于筑基成功,在穿越过来的第十年。
十年筑基,叶素很满足。
十月,天气渐凉,风卷着残叶掠扫而过。
站在林荫道旁的女孩儿身形消瘦,显得身侧的行李箱似一只巨型怪物。
她身穿洗得微微发白的卫衣,戴着鸭舌帽,帽檐很低,盖住了大半张脸。她一手拿着手机翻看消息,另一只手则勾起挂在下颔处的口罩,接着,往上轻轻一提。
“接下来,穿过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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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柠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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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操场上有熙熙攘攘的人群,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听到嘈杂的声音,看样子是在搞什么活动。
外围还绕了一圈女生,正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什么。
白柠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便事不关己地低下头,继续研究班主任发来的“自制地图”。
草草的几笔,但抽象的可以。
白柠看得皱起了眉头。
不过经过她细致的考究,无论怎么绕,操场都是必经之路。
也就是说……
她必须从那堆人群中穿过去。
白柠重新抬头,再次将注意力投向人声鼎沸的操场。
此时,不知道谁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壮举,惹得周遭的女生又蹦又跳,尖着嗓子啊啊直叫。
那场面,颇像邪教组织线下聚会。
白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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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爱热闹,尤其排斥吵闹,目前的场景,无疑是在她老人家的雷区蹦迪。
但现实摆在那儿,要去宿舍,必须得经过操场。
白柠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帽檐和口罩,确定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后,才拖着拉箱向那“是非之地”进军。
其实她只要走快一点,擦着人群边界过,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
毕竟这会儿,这波人关注的焦点应该是在人群的中心。
想到此,白柠便加快脚步,凭内驱力提高加速度。
鸭舌帽和口罩是绝佳的防御武器,不仅将周遭的喧嚣隔了开去,在一定程度上也清净了视野。
…
“诶,那边的同学!让一让!”
“快让一让!”
“快!!!”
一道急促的声音陡然响起。
白柠微愕,只觉这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在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就见一高速旋转的椭圆球体飞进了视野。
接着——
“砰”的一声闷响,重重砸在了行李箱的几何中心。
由于冲击力过大,这可怜的箱子愣是被怼飞了好几米。
白柠:“……”
日。
“这位同学!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躲啊!非要杵在那儿!”只见一个高个儿男孩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他穿着球衣,额头还浸着一层薄汗,听声音应该是刚才说话那人。
白柠没有搭理他,还在扭头打量自己重伤的行李箱。
男生见状,略微有点尴尬。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汇聚到了“事故现场”,大家都屏着呼吸面面相觑。
刚才大家一门心思都扑在球场上,这会儿才发现有一名被“误伤”的……学生???
有这样的疑问实属正常,因为此人没有穿校服,就连打扮都诡异到极致,鸭舌帽遮住了上半张脸,口罩挡了下半张脸——完全就是一正宗的“无脸人士”。
这扮相,真的是学生吗?
“同学,你……”见白柠一直没回应,男生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正当他打算说点什么时,却被另一道声音无情打断。
“刘禹,什么情况?”
这声音低沉磁性,尾音轻轻上扬,明明只是语调平平地提了个问题,却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舟哥。”名为刘禹的男孩垮着一张脸,愣是挤出了一个极度委屈的表情,“这同学不理我诶,我容易么我!帮忙提醒的是我,前来善后的是我,明明让球飞出来的是你……”
“是谁?”
蓦地,女孩细软的声音响起。
刘禹一怔,发现这位神秘人士终于连上了信号。
“咳咳!”早已习惯帮老大擦屁股的刘禹同志立马开启公关模式,有模有样地交代道,“是这样的,我简单说明一下,刚才抢球的过程过于激烈,舟哥也不是故意的,一时手滑,没有顺利控制住球的走向,从而导致……”
“舟哥?”白柠轻声重复。
视线越过刘禹,她能看见不远处正倚靠着篮球架的少年。
少年生得俊朗矜贵,漆黑的瞳仁犹如上好的黑曜石,他的双眼皮很深,眼尾微微上扬,看人时,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淡漠疏离。
此时,他身形懒散,白皙的肌肤因剧烈运动而微微泛红,尚未干涸的汗珠顺着他挺直的鼻梁蜿蜒而下,描摹着线条优越的薄唇。
人群自动分散到了两侧,她和少年站在直线的两端,中间横亘着准备和稀泥的刘禹同志。筆趣庫
“那个男的就是你说的舟哥?”白柠问。
刘禹:“?”
刘禹被“那个男的”这个形容词吓得不轻,毕竟像贺时舟这种大帅比,又帅成绩又好,再加上家境优渥,俨然是大众情人的标配,怎么能够用如此泯然众人矣的代称!
白柠有点不耐烦:“问你呢。”
陪伴她多年的箱子遭受意外,很难不气。
刘禹一愣,被小姑娘的戾气整得有点懵:“啊,对。”
“他把球扔过来的?”
“啊,对。”刘禹本能地应道,旋即辩解,“不是扔过来的!是意外!意外!刚才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你在干吗?”
刘禹见小姑娘走到一旁,弯腰捞起篮球,又回到原处。
刘禹眨了眨眼,思索几秒后,说:“其实不用客气,我来捡就行。”
白柠:“麻烦你让一下。”
刘禹:“?”
此刻,贺时舟刚拧开一瓶矿泉水,正准备润润喉,手臂都抬到一半了,余光瞥见一个高速旋转的物体正疯了似的冲这边而来。
下一秒,他手中的矿泉水瓶便飞了出去,落了个“人仰马翻”。
贺时舟:“?”
刘禹:“??”
吃瓜群众:“???” 昏暗山崖洞顶,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岩石上,经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
岩石旁坐着一人,身穿玄色长袍,闭眼盘腿坐在石头上,双手交叠朝上。
——六合之内,四海经游,所生所筑,其形基成。
‘滴答’
水珠才刚刚砸在浅浅凹水坑中,声音在空旷安静山洞内被放大,悠长清脆。这时又一滴水珠在洞顶聚拢成形,停顿片刻,垂直降落,眼看着要再次砸下,旁边的人骤然伸出手,接住那滴水珠。
冰凉水珠落在掌心中,叶素睁开双眼:她终于筑基成功,在穿越过来的第十年。
十年筑基,叶素很满足。
贺时舟愣了愣,下意识去看那瓶水。
瓶子早已滚出去了几米远,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水痕。
他微微垂眸,纤长的睫毛掩去眼中的情绪,薄唇抿得很紧,唇线拉直,垂在身侧的手虚握成拳。
大佬这是生气了吧!
周遭的父老乡亲见状,皆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二个都识趣地钉在原地待命。
开玩笑,在这所红枫私立高中,贺时舟是什么来头!
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从家世到外貌,再从成绩到能力,无不彰显出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就是物种差距。
人不仅常年稳坐第一,而且还是数理化竞赛的重点培养对象,闲暇时间还会参加点什么篮球联赛。这就算了,人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学习如何继承家业,一有机会就跟着家里的人出入上流社会,就连学校的好几栋楼都是他家捐的!
有颜有钱有势,这么一尊大佛立在这儿,谁还不夹着尾巴做人?
据说上回惹到他的倒霉蛋,莫名其妙就从学校销声匿迹,人影儿都没看到。
所以大家都相当有自我认知,对于这种传奇人物,尤其是脾气不是那么好的传奇人物,一定得舔!一定得谦卑!一定不能踩红线!
而此时,那位在红线边缘反复横跳的蒙面人士丝毫没有自觉,正从包里摸出一张纸,慢吞吞地擦拭被篮球污染的手指。
众人:“……”
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悠闲。
刘禹此刻也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他舟哥啥都好,就是脾气不怎么好,特别是这种被正面挑衅的场面,那只要一被点燃,分分钟炸给你看!
如果这回造次的是男生也就算了,但……
刘禹瞥了眼白柠的小身板,顿时长叹一口气。
他冲白柠咬咬牙道:“你看看你,整一些节外生枝的事儿,现在到好,要是收不了场遭殃的可是你自己!”
白柠没有理他。
刘禹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他之前跟教导主任约法三章,一定要看好贺时舟,要是近段时间再出点纰漏,他都不用来上学了。
想到此,郁结而又任重道远的刘禹同志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贺时舟。
贺大佬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眉头微微蹙起,黑发衬得皮肤更白,透着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漠。
“舟哥,要不算了吧。”刘禹踌躇着开口,“对方好像是个女生。”m.bīQikμ.ИěΤ
“……”
“我大致测算了下,你这一拳下去,对方可能得粉碎性骨折。”
“……”
“没必要,舟哥,真的,这种小事我讲道理都能解决,要是你实在气不过,我待会儿直接买一箱矿泉水对着她脑瓜子淋。”
“……闭嘴。”
贺时舟终于从牙缝里逼出了俩字,嗓音一如既往的低醇,但莫名透出了几分虚弱。
刘禹仿佛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舟哥?”
“让其他人先走。”贺时舟说。
“啊?”刘禹懵了,“不是,舟哥,你这要动多大的干戈,还要把人支开?”
他脑子里迅速构想出了一副腥风血雨的场面。
贺时舟额角青筋直跳:“比赛暂停,让其他人走。”
“哦,暂停……暂停??”刘禹终于意识到他俩没在说同一件事儿,“舟哥,你咋了?为什么?卧槽,你脸怎么突然变白了?”
刘禹蓦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他知道贺时舟的性子,于是立马扯着嗓子,按照他的要求将周围的人都驱散得干干净净。
除了不远处的白柠。
刘禹此时已经没心思管她,全部注意力再次落在贺时舟身上:“你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贺时舟撩了撩眼皮:“从早上就一直发低烧。”
刘禹:“?”
“一般来说没什么问题。”贺时舟淡淡道,“现在有点撑不住了,头晕。”
刘禹伸手,狐疑地用手背在他额头上试探,顿时烫得一缩:“我靠!都可以煎鸡蛋了,你竟然带病打球!你这是玩命啊!”
贺时舟阖上眼,身体开始一阵冷一阵热。
本来也没什么大碍,结果刚才一动怒,直接让病情加剧。
“我打个车送你去医院。”刘禹郑重其事道,“我马上给你挂个最靠谱的号,就你这温度,再烧下去,人估计都傻了……”
“学校没有医务室?”
“有到是有,但我舟哥住不惯那简陋的地……”刘禹刚说到半截,突然意识到在场的还另有其人。
于是他猛地转身,就瞅见某位悠哉悠哉走过来的朋友。
好家伙。
竟然还在?
“这位同学,你怎么回事?”刘禹满脸无语,“你分明已经逃过了一劫,怎么非要在鬼门关逗留?”
要是他舟哥是清醒的,去医院的估计就是她了。
“依我看。”白柠扫了贺时舟一眼,“在鬼门关逗留的不是我吧?”
贺时舟:“……”
刘禹简直佩服她的勇气:“你这是还要继续找茬?就不怕新账旧账一起算?”
“我单纯看不惯人生病。”白柠不紧不慢地说。
刘禹:“你这话说得……我舟哥说不定就是因为你那举动才导致病情加剧的,人明明就可以挺到最后。”
刘禹想了想,又说:“要不你现在就刚才的行为道个歉?”
白柠微垂着眼:“那不可能。”
刘禹:“……”
“以暴制暴罢了。”白柠回应。
“行行行!你又不道歉还留在这儿干吗!”刘禹简直大无语,“看热闹也要有个限度啊,否则你都不知道杀身之祸是怎么……”
“拿去,退烧药。”白柠打断他,从卫衣口袋里摸索了两下,小臂向前伸,摊手,掌心赫然躺着几粒白色的药片。
贺时舟微微虚起眼。
大概是发烧的缘故,视野中的人出现了重影。
她身形消瘦,但背脊打得笔直,脸应该很小,被帽子和口罩遮得严严实实。她穿着宽大的卫衣和长裤,只露出一小截脖颈,皮肤白得晃眼。
刘禹也被惊怔了,一时半会儿做不出恰当的反应。
他实在没想到,刚才还扔球报复的家伙,这会儿竟成了热心市民。
“拿去吃,没毒。”白柠直视贺时舟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还是说,你想要我喂你?” 昏暗山崖洞顶,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岩石上,经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
贺时舟瞳孔地震。
他活了17年,头一回见女生用这种轻浮的语气跟他说话。
还是在他生病的时候。
刘禹也吓得不轻,他也没遇到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短短十几分钟,从路人变成敌人再摇身洗白成热心市民,这会儿还显露出了一点儿调.戏良家妇男的倾向。
这姑娘……不会是变态吧?
他甚至都怀疑这几颗药是迷.药!
事实上,白柠纯粹吐槽一句,没多想,但见眼前俩人神色不太正常,顿时意识到了他们的思维俨然已经脱轨。
“算了。”白柠打算放弃做好人,“爱要不要。”
“诶诶诶,要!”刘禹率先回过神来,一把接过药片,旋即问了一句,“你确定这是退烧药吧?话说你为什么会随身携带退烧药?”
“爱信不信。”白柠瞥他一眼,“至于第二个问题……关你什么事?”
刘禹:“……”
行,这俩脾气一个比一个臭。
“舟哥,你先吞下去,我刚在浏览器搜了几张图片,退烧药大概就长这样。”刘禹苦口婆心道,“号已经挂好了,优先排在前面,我现在就打个车,然后跟你一起过去,至于那个女孩子……”
刘禹侧头看去,发现原本的地方空无一人,再偏了偏视线,瞅见白柠已经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好长一段距离。
背影潇洒,毫无留恋。
这人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呢。
刘禹砸吧了一下嘴,又看向贺时舟,发现某位病患也在静静看着女孩的背影,目光一动不动。
…
整理好寝室已接近傍晚,白柠瞅了眼渐晚的天色,伸了个懒腰。
她将口罩往下拉了拉,露出小巧精致的鼻子,夕阳的余晖描摹着她的侧脸线条,将轮廓镀上一层暖光。
这是一间单人寝室,有一张床和配套的书桌,阳台连着独卫,整个空间相当充足,采光也良好。
这是她即将住到毕业的地方。
蓦地,随手扔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白柠瞥了眼来电显示,摁住屏幕往下滑:“喂,妈妈,我现在已经到学校了。”
她边说边往后仰,整个人重重跌进床褥。
“条件的确很好,也像之前承诺的那样,为特优生单独准备了一间寝室。”白柠的声音很轻,“班上的话……明天才会去,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同学。”
“嗯,我没事,也没遇到什么麻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你在医院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抽空过来的。”
“你别担心,我会好好学习,不会谈恋爱。”
“嗯,知道了,拜拜。”
白柠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
她细细回想,刚才说话的语气很温和,应该没有引起母亲的不适。虽说她是一个很少将情绪外露的人,但母亲对情绪的感知力相当灵敏,稍有差错,便会引得病情发作。
同时,母亲还是一个偏执狂,某种程度上掌控欲也极强,如果忤逆她的想法,也会造成一系列麻烦。
就像来这所私立高中,并不是白柠的本意,只是顺从母亲的心意罢了。
毕竟……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白柠盯着天花板,恍了恍神。
她揉了揉太阳穴,快速让自己头脑清醒,又点开微信,置顶界面恰好跳出一条新消息。
是梁医生发的一张截图。
点开一看,是这个月的账单。
白柠快速回忆了一波卡上的余额,顿时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她立马起身,从行李箱中捣鼓出电脑,又从里头扯出摄像头之类的设备,三下五除二地连接好,开始测试房间的网络信号。
无论如何。
她纤长的眼睫轻颤,在眼睑投下一小寸阴影。
都必须得把医药费这个巨大的窟窿给补上。
…
退烧药效果奇佳,抵达急诊时,贺时舟情况已好转大半。
他静坐在病床上,左手打着点滴,沉默不语地看着病房门口。
刘禹就在门口,正活力四射地跟护士小姐姐高谈阔论,从这角度望去,恰巧能瞅见他那随着语调此起彼伏的臀线。
跟跳电臀舞似的。
贺时舟只觉辣眼,选择闭目养神。
“舟哥,你这是打算直接睡一觉?”还没闭上三秒,刘禹就拖着调子三两步跨到床前,“诶,现在选护士都跟选美似的,刚才那小姐姐多好看啊……”
贺时舟还闭着眼。
“看来我家老头子终于开窍了,我就说嘛,作为红枫市最具代表的三甲医院,门面这块绝不能输!”刘禹说得雄赳赳气昂昂,一口气下来愣是不带喘的。
“不过……”他停顿片刻,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今天那女生把自己挡得全副武装的……会不会是因为有相貌缺陷啊?”
贺时舟终于舍得睁开眼。
刘禹注意到,顺势问:“舟哥,难道你还生气吗?其实吧,我觉得,这事儿可以暂时先一笔勾销。你看啊,对方只是一个女生,再加上她今天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忙,前后正好可以抵消,对吧?”
贺时舟没应声,棱角分明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
“呃,虽说她脾气差是差了点。”刘禹舔了一圈嘴唇,心说他可是跟教导主任那边约法三章了,出岔子告到老头子这儿来,真会要他狗命,“但是总的来说也扯平了,况且也只是一个路人罢了,学校那么大,以后也不一定碰得上。”
也是。
以后不一定碰得上。
贺时舟侧眸,看向他:“倒杯水。”
“okok!”刘禹一溜烟儿地跑去献殷勤,边献还边剖析,“而且就我说啊,她脾气那么冲应该就是跟相貌有关。你看看啊,女生天性爱美,如果长得好看,谁想把自己捂着?尤其在我们这些大帅哥面前。”
“她肯定是因为长得不好看,或者说脸上有伤或者是胎记才打扮成这样。”刘禹一本正经道,“这样下去难免会造成自卑的心理,久而久之便脾气暴躁,所以情有可原!”
贺时舟静静听着,但刘禹的话仿佛只是在耳边掠扫而过,并没怎么过脑。
反而,意识中,那截雪白的脖颈却清晰了起来。
长得……不好看么? 昏暗山崖洞顶,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岩石上,经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
“不过舟哥。”刘禹将热水递给他,“你为什么会发烧啊?你这身体素质……按理说应该相当过硬啊。”
贺时舟接过,水温透过杯身传递至指腹,身上仅存的那点寒意似乎也被驱散了开去。
他轻晃水杯:“昨晚洗了澡。”
洗了澡?
洗澡为什么会发烧?
刘禹不解,困惑地瞪大双眼。
贺时舟补完下句:“用冷水洗的。”
刘禹:“……”
活该你发烧!
“不是,这两天本来就在降温,你还整这么一出作死的行为。”刘禹翘着二郎腿,手指疯狂敲打膝盖,一脸恨铁不成钢,“舟哥,你这是活得太幸福,非要给自己找点苦吃?”
贺时舟身子往后靠,抵住床头,下巴微抬,目光倾泻而下:“幸福?”
他的语气上扬,带着嘲讽。
“呃,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挺幸福的。”至少衣食无忧,刘禹见他心情着实不太好,于是连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不过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又用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
用冷水淋浴这事儿,贺时舟以前也干过,这大抵成了他控制脾气的一种手段,每当感到躁郁时,本能地想要通过一些外界手段来达到冷静。
“还能有什么麻烦。”贺时舟神色寡淡,带着一种厌倦的冷漠。
但刘禹一听就懂。
无非是贺家的那些家长里短。
在外人眼里,他们都是些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拿着最好的资源,接受最好的教育,十指不沾阳春水,哪懂什么人间疾苦,他们的人生赢在了起跑线上,前途一片光明。
他们这种人啊,要是说自己有烦恼,那就是在无病呻吟。
“舟哥,你这纯粹就是过于优秀,再加上有自己的主见,外面的人不理解就算了,连家里的人都无法理解你。”刘禹长叹一口气,“都说你最近在帮着贺家处理事务,我还以为你妥协了。”
“试着做了一些。”贺时舟说,“枯燥无聊。”
刘禹:“……”
刘禹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那你也不能用伤害身体的方式来发泄啊,一码归一码,要我看,你这纯粹是陋习!”
贺时舟不置可否,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水杯,眼帘微垂,透过玻璃窗的光在他脸上分割出一道阴影,更显得五官立体,气质高贵疏离。
他静坐在那儿,就像一幅画似的。
刘禹向来吃他的颜,觉得这人就是按贵公子的模板刻画出来的,完全就一高岭之花的胚子,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
只不过,贺家看中了他的能力,逼得太紧,从不顾及他的感受,才造成了脾气上的缺陷。
见贺时舟没有回应的意思,刘禹也相当识趣,掏出手机,打算刷一会儿搞笑视频打发时间。
然而刚掏出,消息栏就迸出了好几条微信消息。
刘禹顺势点开。
首先是一张图片,往下是好几排气势恢宏的感叹号,再往下是一句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震撼的总结性发言。
——舟哥联考被超了!!只考了第二名!!!
刘禹:?
刘禹本能地回复。
——周铭生,你有病吧?舟哥可是学神,从小学开始就战无不胜,能在学习这块超过他的怕是只有文曲星。
对方秒回。
——骗你你就是我爹!你自己看那张成绩单,学校论坛都传疯了!
——舟哥真是第二,照你这么说,第一名可就是文曲星下凡吧!你自己看吧!我他妈现在惊得都快更换信仰了!
刘禹扁扁嘴,心头还是有一丝怀疑,他将消息往上拉,试探性地点开那张图,接着放大——wwω.ЪiqíΚù.ИěT
第一名,白柠,总分725。
第二名,贺时舟,总分724。
一分之差,但排位却阴阳相隔。
刘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幻影,又猛地揉了揉眼睛,再次聚焦一看——
还是同样的结局。
不是。
刘禹一脸菜色,一直以来构建的学习观似乎在摇摇欲坠。
他跟贺时舟从小一起长大,见证了贺大佬用智商披荆斩棘的全部历程。在学习这块,这人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十几年来,没有哪一位选手能够与之叫板。
反正每次大大小小的考试,贺时舟都稳拿第一,并且日常甩第二名接近五十分,这鸿沟一般的差距,直接把他供上了学神的位置。
然而现在……
刘禹颤抖着双手,心灵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学神竟然跌落了神坛。
这个叫白柠的,还是个人吗?
大抵是刘禹的表情和动作过于浮夸,贺时舟这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啊……”刘禹顶着一脸猪肝色,梗着脖子回头,不是很想面对,但又不得不跟贺时舟进行视线对接。
他太了解他舟哥了!
这人虽然看着清清淡淡,仿佛对什么都无所谓,但实际上对自己要求极高,就拿学习这块说,凭他老人家那心气,恐怕很难接受被人超越。
但这事,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早晚都得知道。
刘禹轻咳两声:“那个,舟哥,有一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贺时舟:“说。”
“这个……嗯……这……”刘禹发现自己组织语言的功能顷刻间报废,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儿,他挣扎了几秒,果断选择放弃,将手机往贺时舟面前一横,“你自己看吧!”
贺时舟放下水杯,接过。
刘禹则战战兢兢地看他的反应,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他生怕贺时舟一个不爽,把他家医院的顶都给掀了。
然而对方很冷静,自始至终,表情都没变一下。
贺时舟将手机递给他,还是那副倦懒的模样:“看完了。”
刘禹:“?”
就这?
刘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舟哥,你……没事?”
“能有什么事。”贺时舟撩了撩眼皮。
“哦,我以为你很介……”
“这个第一名是转学生?”贺时舟漫不经心地问,眼底却染上了一层微不可查的寒意。
“应该是,怎么了?”
“没什么,让他转到我们班。”贺时舟说。
刘禹:“……”
你果然还是很介意吧。 昏暗山崖洞顶,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岩石上,经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
清晨,阳光微熹。
白柠正准备出寝室,就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
“诶,那个,白柠同学,非常抱歉,我也是临时得到的通知。”班主任在手机那头窘迫道,“教务处说了,临时更改你的班级,所以你现在的班级变更为了高三一班。”
白柠静静听着。
“我现在把一班班主任唐绮的微信和电话号码推给你。”班主任交代道,“她的办公室在一教学楼的三楼,也是高三一班所在的楼层,你可以直接去找她。”
“嗯,知道了,谢谢老师。”白柠应道,没什么情绪起伏。
“唉,你这么优秀的学生,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一定要好好培养!”班主任说到这儿,语气就发酸,“主要一班优秀的苗子更多,你在那不一定能受到重视,之后如果不适应,欢迎你随时回来找我。”
“嗯,谢谢老师关心。”
大概是她表现得过于平淡,班主任独角戏唱得便没了什么意思,在客套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她点开手机相册,扒拉出昨天照的校园平面地图,开始研究路线。
毕竟换了班级,这会儿暂时没人指路了。
这个时间点,校园很清净,学生已经在上第一节课。由于个人原因,白柠特地申请过晚一点到教室,还好这所学校比较迁就所谓的特优生,于是在一些无伤大雅的环节上愣是给她开了绿灯。
…
白柠凭自己的努力找到了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摆满了资料,好几台电脑的屏幕亮着,放置一旁的绿色植物青翠欲滴,给这稍显繁杂的环境增添了几分生气。
最里头坐着一位女老师,正埋头写着什么。
白柠犹豫几秒后,伸手敲了敲门。
听见了声响,女老师猛地抬头,框架眼镜顺着惯性往下一滑,她立马将其扶正,镜片后边儿,圆圆的眼睛眨了眨。
“你是……白柠同学吗?”她问。
白柠轻轻点头。
下一秒,女老师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是一班的班主任唐绮,我就是在这儿等你呢。”
班主任?
白柠微怔。
这女老师长了一张娃娃脸,整个人看起来颇具青春活力,要不是穿着工作装,说她是学生都会相信。
反正,跟她从小到大接触的班主任大相径庭。在她印象中,之前都是些留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教师,一圈皮带捆在腰间,走起路来,上边儿挂着的钥匙串叮当作响。
“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唐绮站起身,将手中的资料翻看了几下,随即对她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确实很优秀,以你现在的成绩,冲名校肯定没问题!而且你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来我们红枫中学学习,这也是我们学校的荣幸!我相信你能在这里实现自己的理想!”
白柠个子比她还要高出一截,站在旁边,一声不吭,俩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唐绮大概意识到了这点,尴尬地咳嗽两声,转而温声细语道:“当然,你身体状况我也听说了,只要在不影响学习的前提下,适当迟到或者早退……也是可以的。”
她说完,注意到了白柠全副武装的打扮。
鸭舌帽的帽檐很深,口罩的占地面积也相当广阔,这样望去,根本不见该学生的庐山真面目。
唐绮顿了顿,下意识想要看资料上的照片,却发现那一栏空空如也。
“呃……白柠同学,老师方便问一个问题吗?”唐绮有些踌躇,生怕碰到女孩子敏感的神经,但又担心不及时摸排清楚会带来其他麻烦,“你不露面的具体原因是……?主要我看资料上没有提及这件事……”
白柠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啊,你别担心,我不是想要窥探你的隐私。”唐绮立马摆手,生怕对方误解,“只是……如果你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我也好向班上的同学交代。”
“因为如果什么都不说,这个年纪的孩子会因为好奇而做出一些不太好的事。”
说的也是。
白柠认同唐绮的观点,要是故意不提,反而更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那样,她宁静的校园生活便会遭受破坏。
白柠想了想,说:“我是易过敏体质。”
“过敏?”唐绮微愕,“是那种接触到外界都会过敏的?”
白柠闷闷地“嗯”了一声。
难怪啊。
唐绮恍然大悟。
原来新同学身子骨这么弱啊,这大概也是她申请迟到早退的原因吧。
唐绮不由心生一丝怜爱:“我明白了,那我们现在去教室吧。”
…
高三一班在走廊的另一头,俩人出发时,刚巧打了下课铃。
高三的学生分秒必争,像这种短暂的下课时间,要么用来补眠要么用来刷题,只有几个零星上厕所的在走廊里飞奔。
大约是白柠的扮相太反常,再加上没有穿校服,于是引得学生们侧目。
“不用管他们。”唐绮注意到了学生异样的眼光,“你自己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白柠怔了怔,细弱地“嗯”了一声。
“包括我们班的那些人,要是有人想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唐绮似乎正义感挺强,边说还边挽起了袖子,“我们班到是有几个挺有背景的,但是没关系,我站在你这边!”
有背景的?
白柠恍惚地想了想。
哦,也对,这可是私立红枫,整个红枫市教育质量最好的中学,想必大多数学生都非富即贵。
不过,她性子比较冷,只要人不犯她,她就不犯人。
这会儿,一班学生没人出来,教室门虚掩着。
唐绮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推开门,提着嗓子:“说多少遍了!下课开门通风!通风!你们还嫌教室不够臭吗!”
班上同学一听,死气沉沉地拉着声音:“绮姐……能别在这时间耽误人回血吗……”
唐绮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你们以为我想来啊,还不是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
“新同学!!!???”
此话一出,一潭死水蓦地复活。 昏暗山崖洞顶,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岩石上,经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
岩石旁坐着一人,身穿玄色长袍,闭眼盘腿坐在石头上,双手交叠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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