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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大佬,宠爱无法无天

夏漓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段时间齐家内斗得厉害,宫漓鸽想来想去觉得里面有些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爷子的眼神总像是欲言又止,他好几次想要和自己聊聊都被人打断

主角:夏漓鸽容焱   更新:2022-09-10 06: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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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漓鸽容焱的其他类型小说《病娇大佬,宠爱无法无天》,由网络作家“夏漓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段时间齐家内斗得厉害,宫漓鸽想来想去觉得里面有些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爷子的眼神总像是欲言又止,他好几次想要和自己聊聊都被人打断

《病娇大佬,宠爱无法无天》精彩片段

先生,我想找你借一个人。”宫漓鸽并没有避讳景旌戟,她在上辈子就知道这个男人是容焱的死党,所以在坑齐霜的时候才会不遗余力。

“谁?”

他已经帮了她很多次,也不在乎再多一次。

“谭医生,齐老爷子身体不太好,我知道谭医生医术高明,寻常人请不动他,可否请先生帮我?”

齐老爷子的病来得有些奇怪,她当年在宴会的时候见到他精神是有些不济,但也不至于半年的时间就驾鹤西去。

那段时间齐家内斗得厉害,宫漓鸽想来想去觉得里面有些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爷子的眼神总像是欲言又止,他好几次想要和自己聊聊都被人打断。

宫漓鸽为人简单,对她好的她自然投桃报李,以至于上辈子她被锉磨成那个样子还始终念着夏家夫妻对她的养育之恩。

景旌戟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带着些戒备,“难不成你还打算当他齐家的媳妇?老谭可不是随便就能借的。”

容焱却是不问原因:“好。”

宫漓鸽诚恳道:“谢谢先生。”

她轻轻握着容焱的手,“先生的好我都知道,我的好会慢慢让先生知道。”

有些东西她不需要向别人解释,只要容焱知道就足够,她本就是一个做多于说的人。

“你我之间无需言谢,要什么人,要做什么,你说一句就可。”

容漓鸽笑得异常灿烂:“嗯,先生还有客人,那我就不打扰先生了,先生、景大少爷慢聊。”

待到宫漓鸽出门,景旌戟确定她走远才开口:“妖孽啊,此女一定是个妖孽,瞧你这眼睛还没有恢复就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你要是眼睛没瞎,啧,就她刚刚那笑容,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估计你也得去给她摘。”

容焱却仿佛不在服务区,答非所问:“你想摘吗?”

景旌戟脑袋转了几个弯才反应过来,“我自己就是个妖孽,我还要去看别人?”

“最好不要。”容焱阴恻恻的威胁道,显然景旌戟回答想摘,他非得要亲手摘了景旌戟的脑袋不可。

景旌戟终于品出了容焱的属性,颤抖的手指指着他,“你的隐藏属性该不会是……宠妻狂魔?”

容焱将手指竖在唇上,“嘘,别让她听见,她还小,别吓着她了。”

景旌戟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你这样,我觉得好恶心,啊,这恋爱的酸臭味啊!”

容焱没有理会他的嚎叫,声音冷淡:“这次齐老爷子大寿你也去。”

景旌戟尝了一块曲奇饼干,“齐家这种小门小户你看看哪个四大家族的人会去?掉价儿,小爷才不要去,你家西厨换了?这小点心做得挺不错。”

“萧燃,把他丢出去。”容焱面无表情道。

萧燃抢走他手里的曲奇,“景大少,请吧。”

“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不就是给你那娇妻保驾护航,我这保镖费可不低。”

“我已经付过报酬。”

“什么时候?你别欺负我不记事,关于钱我记性好着呢。”

“你吃的曲奇。”

景旌戟无语:“什么时候你也这么抠了,难不成是为了追她把积蓄都花光了?行吧,这曲奇挺对我胃口,我要一百盒,就要这厨子做的。”

“成交,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回来我拔掉你所有的毛。”

“有异性没人性。”景旌戟嘟囔着离开。

容焱冷淡的吩咐:“让厨房给他做一百盒曲奇。”

“可那是漓鸽小姐做……”萧燃这才反应过来,“是,我这就吩咐厨房准备。”

他家先生还是一无既往的腹黑啊!



齐家晚宴。

齐家的社会地位比起夏家要略高一筹,况且这是老爷子的八十大寿,论排场,论场景布置,就连置办的酒店,都要比宫漓鸽的生日宴会高一个档次。

还未到时间,过往的来宾们便已经在大厅穿梭。

赵月拉着一双儿女走到角落,先是一脸严肃的看着齐烨,“儿子,不要嫌妈唠叨,这些天你连那死丫头的面都见不着,今天可是一个好机会,不能再错过了。”

“妈,我知道!你昨晚拉着我说了一个小时,我保证不会再理会夏浅语,就连眼神都不给她一个,等漓鸽一来,我就讨好她,这总行了吧?”

一旁的齐霜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什么公主殿下,至于么?”

“至于吗?这还真的至于!齐霜,上次的四千多万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但今天你要是再敢砸了我的场子,你知道后果的。”

赵月一脸无奈看着这对不让人省心的儿女。

“妈,她要真是宫家人早就回宫家了,但你有听到消息吗?没有吧!谁知道她是不是骗人的?”

赵月狠狠挖了她一眼,“齐霜,她是不是宫家的人和你无关,你只需要将你的分内之事做好,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你真的要我给她道歉?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你就只顾着讨好她,齐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她算个什么……”

“够了,要是一会儿她来了你还说这样的话,下个月你爱豆的演唱会票你就别想要了。”

“妈!你答应给我托关系拿票的。”

“给宫漓鸽道歉,否则你休想。”赵月见自己女儿神情难看,叹了口气,“霜儿,妈给你保证,你要是给她道歉,并且保证暂时不去为难她,之前你看上的那辆车我让你爸给你买。”

齐霜的脸色这才缓和起来,“妈,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不过你一定要记得我说的话。宫漓鸽还有用,咱们暂时先捧着她,等她没了利用价值,那时候你想怎么对她,妈都没有意见。”

齐霜这才开心的离开,“不就是给她敬个酒说声对不起,行了,我都知道了。”

赵月抚了抚额头上的汗水,真是小祖宗!

这孩子从小就被娇惯坏了,都十七岁的人了,耍起小性子来还跟个几岁大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为了今天赵月准备了多时,可不想被齐霜搞砸。

场中只剩下她和齐烨,赵月压低了声音,“我看那死丫头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说不定她的心早就被那个男人收买了,想要她回心转意,恐怕不那么容易。”

齐烨想着上一次宫漓鸽绝情的话语,心里一时也有点不确定。

如今一提到宫漓鸽,他能想到的就是宫漓鸽冰冷的双眼,那双冷清得过分的眼睛没有爱意,只有冷意。

“妈,你给我一点时间……”

“我们的时间不多,我特地打听过,宫漓鸽这段时间也没有和夏家的人接触,高考已经过了,恐怕夏家的人也要行动了,一旦宫漓鸽将股份给了夏峰,我们再做什么也是徒劳。

妈是女人,很清楚她的弱点在哪,过去她曾那么深爱你,你却劈腿她最厌恶的人,她自然不能忍,恰好这时候身边还有一个财大气粗哄她开心的人。

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是理性生物,就如同你,夏浅语只是调剂品,你很清楚这一点,玩玩也就算了,不会当真,所以那么多男人出了轨还能回家。

但女人就不同了,不管是什么年纪的女人,都是感性生物,但移情别恋的是女人,百分之九十都会提出离婚。那个男人切入的时机太好,就算宫漓鸽对你还有情谊,也会在那个男人的疼爱中慢慢忘记你的存在。”

齐烨听赵月一分析,整个人又紧张起来,“妈,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我说这些就是要让你明白现在的情况,你不要再骄傲自满,盲目自信了。宫漓鸽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心追在你身后的小丫头了,不管你现在对她是何种心思,你都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无所谓的态度。要知道,那个男人可是将她当成宝贝一样疼爱呢。”

“我当然想要疼爱她,可是她不给我机会,你是没见她现在看我的眼神。”齐烨想到这又有些丧气。

齐烨今年年纪也不算大,仅22岁,刚刚进入公司,心性和脾性都算不得老练,在女人这块他并没有太多的经历,他引以为傲的本是宫漓鸽对他的爱意而已。

而现在,那些所谓的爱意全都烟消云散,宫漓鸽收回了他赖以生存的资本,他才发现自己的这段感情多么贫瘠。

赵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胜算虽然不大,但你相比那个男人还是有优势的,毕竟你和宫漓鸽有感情基础。刚刚我说了,女人是感性生物,只要她心软,你就还有机会,所以今晚的宴会我特地加




“先生,我想找你借一个人。”宫漓鸽并没有避讳景旌戟,她在上辈子就知道这个男人是容焱的死党,所以在坑齐霜的时候才会不遗余力。

“谁?”

他已经帮了她很多次,也不在乎再多一次。

“谭医生,齐老爷子身体不太好,我知道谭医生医术高明,寻常人请不动他,可否请先生帮我?”

齐老爷子的病来得有些奇怪,她当年在宴会的时候见到他精神是有些不济,但也不至于半年的时间就驾鹤西去。

那段时间齐家内斗得厉害,宫漓鸽想来想去觉得里面有些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爷子的眼神总像是欲言又止,他好几次想要和自己聊聊都被人打断。

宫漓鸽为人简单,对她好的她自然投桃报李,以至于上辈子她被锉磨成那个样子还始终念着夏家夫妻对她的养育之恩。

景旌戟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带着些戒备,“难不成你还打算当他齐家的媳妇?老谭可不是随便就能借的。”

容焱却是不问原因:“好。”

宫漓鸽诚恳道:“谢谢先生。”

她轻轻握着容焱的手,“先生的好我都知道,我的好会慢慢让先生知道。”

有些东西她不需要向别人解释,只要容焱知道就足够,她本就是一个做多于说的人。

“你我之间无需言谢,要什么人,要做什么,你说一句就可。”

容漓鸽笑得异常灿烂:“嗯,先生还有客人,那我就不打扰先生了,先生、景大少爷慢聊。”

待到宫漓鸽出门,景旌戟确定她走远才开口:“妖孽啊,此女一定是个妖孽,瞧你这眼睛还没有恢复就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你要是眼睛没瞎,啧,就她刚刚那笑容,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估计你也得去给她摘。”

容焱却仿佛不在服务区,答非所问:“你想摘吗?”

景旌戟脑袋转了几个弯才反应过来,“我自己就是个妖孽,我还要去看别人?”

“最好不要。”容焱阴恻恻的威胁道,显然景旌戟回答想摘,他非得要亲手摘了景旌戟的脑袋不可。

景旌戟终于品出了容焱的属性,颤抖的手指指着他,“你的隐藏属性该不会是……宠妻狂魔?”

容焱将手指竖在唇上,“嘘,别让她听见,她还小,别吓着她了。”

景旌戟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你这样,我觉得好恶心,啊,这恋爱的酸臭味啊!”

容焱没有理会他的嚎叫,声音冷淡:“这次齐老爷子大寿你也去。”

景旌戟尝了一块曲奇饼干,“齐家这种小门小户你看看哪个四大家族的人会去?掉价儿,小爷才不要去,你家西厨换了?这小点心做得挺不错。”

“萧燃,把他丢出去。”容焱面无表情道。

萧燃抢走他手里的曲奇,“景大少,请吧。”

“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不就是给你那娇妻保驾护航,我这保镖费可不低。”

“我已经付过报酬。”

“什么时候?你别欺负我不记事,关于钱我记性好着呢。”

“你吃的曲奇。”

景旌戟无语:“什么时候你也这么抠了,难不成是为了追她把积蓄都花光了?行吧,这曲奇挺对我胃口,我要一百盒,就要这厨子做的。”

“成交,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回来我拔掉你所有的毛。”

“有异性没人性。”景旌戟嘟囔着离开。

容焱冷淡的吩咐:“让厨房给他做一百盒曲奇。”

“可那是漓鸽小姐做……”萧燃这才反应过来,“是,我这就吩咐厨房准备。”

他家先生还是一无既往的腹黑啊!


第99章生米煮成熟饭

齐家晚宴。

齐家的社会地位比起夏家要略高一筹,况且这是老爷子的八十大寿,论排场,论场景布置,就连置办的酒店,都要比宫漓鸽的生日宴会高一个档次。

还未到时间,过往的来宾们便已经在大厅穿梭。

赵月拉着一双儿女走到角落,先是一脸严肃的看着齐烨,“儿子,不要嫌妈唠叨,这些天你连那死丫头的面都见不着,今天可是一个好机会,不能再错过了。”

“妈,我知道!你昨晚拉着我说了一个小时,我保证不会再理会夏浅语,就连眼神都不给她一个,等漓鸽一来,我就讨好她,这总行了吧?”

一旁的齐霜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什么公主殿下,至于么?”

“至于吗?这还真的至于!齐霜,上次的四千多万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但今天你要是再敢砸了我的场子,你知道后果的。”

赵月一脸无奈看着这对不让人省心的儿女。

“妈,她要真是宫家人早就回宫家了,但你有听到消息吗?没有吧!谁知道她是不是骗人的?”

赵月狠狠挖了她一眼,“齐霜,她是不是宫家的人和你无关,你只需要将你的分内之事做好,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你真的要我给她道歉?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你就只顾着讨好她,齐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她算个什么……”

“够了,要是一会儿她来了你还说这样的话,下个月你爱豆的演唱会票你就别想要了。”

“妈!你答应给我托关系拿票的。”

“给宫漓鸽道歉,否则你休想。”赵月见自己女儿神情难看,叹了口气,“霜儿,妈给你保证,你要是给她道歉,并且保证暂时不去为难她,之前你看上的那辆车我让你爸给你买。”

齐霜的脸色这才缓和起来,“妈,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不过你一定要记得我说的话。宫漓鸽还有用,咱们暂时先捧着她,等她没了利用价值,那时候你想怎么对她,妈都没有意见。”

齐霜这才开心的离开,“不就是给她敬个酒说声对不起,行了,我都知道了。”

赵月抚了抚额头上的汗水,真是小祖宗!

这孩子从小就被娇惯坏了,都十七岁的人了,耍起小性子来还跟个几岁大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为了今天赵月准备了多时,可不想被齐霜搞砸。

场中只剩下她和齐烨,赵月压低了声音,“我看那死丫头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说不定她的心早就被那个男人收买了,想要她回心转意,恐怕不那么容易。”

齐烨想着上一次宫漓鸽绝情的话语,心里一时也有点不确定。

如今一提到宫漓鸽,他能想到的就是宫漓鸽冰冷的双眼,那双冷清得过分的眼睛没有爱意,只有冷意。

“妈,你给我一点时间……”

“我们的时间不多,我特地打听过,宫漓鸽这段时间也没有和夏家的人接触,高考已经过了,恐怕夏家的人也要行动了,一旦宫漓鸽将股份给了夏峰,我们再做什么也是徒劳。

妈是女人,很清楚她的弱点在哪,过去她曾那么深爱你,你却劈腿她最厌恶的人,她自然不能忍,恰好这时候身边还有一个财大气粗哄她开心的人。

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是理性生物,就如同你,夏浅语只是调剂品,你很清楚这一点,玩玩也就算了,不会当真,所以那么多男人出了轨还能回家。

但女人就不同了,不管是什么年纪的女人,都是感性生物,但移情别恋的是女人,百分之九十都会提出离婚。那个男人切入的时机太好,就算宫漓鸽对你还有情谊,也会在那个男人的疼爱中慢慢忘记你的存在。”

齐烨听赵月一分析,整个人又紧张起来,“妈,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我说这些就是要让你明白现在的情况,你不要再骄傲自满,盲目自信了。宫漓鸽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心追在你身后的小丫头了,不管你现在对她是何种心思,你都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无所谓的态度。要知道,那个男人可是将她当成宝贝一样疼爱呢。”

“我当然想要疼爱她,可是她不给我机会,你是没见她现在看我的眼神。”齐烨想到这又有些丧气。

齐烨今年年纪也不算大,仅22岁,刚刚进入公司,心性和脾性都算不得老练,在女人这块他并没有太多的经历,他引以为傲的本是宫漓鸽对他的爱意而已。

而现在,那些所谓的爱意全都烟消云散,宫漓鸽收回了他赖以生存的资本,他才发现自己的这段感情多么贫瘠。

赵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胜算虽然不大,但你相比那个男人还是有优势的,毕竟你和宫漓鸽有感情基础。刚刚我说了,女人是感性生物,只要她心软,你就还有机会,所以今晚的宴会我特地加







齐烨眼睛一亮,“妈,还好你疼我。”

“你是我儿子,我当然疼你了,一会儿你只需要见机行事就可以,切记不要再做出让宫漓鸽厌恶你的事情,其它的就交给我,妈还给你准备了重磅惊喜。”

齐烨的胃口被她吊起来,“什么重磅惊喜?”

赵月悄然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齐烨的表情十分复杂,“这……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那夏浅语你都碰了,宫漓鸽已经成年,别说你不想动她。”

齐烨的眼前立马出现一具凹凸有致的女人身躯,那样绝色姿容,浑身气质凌然,如同一朵高岭之花,没有男人会不想征服这样的女人。

齐烨咽了咽口水,他当然是想的,做梦都想!

“她不会愿意的。”就算是在过去,自己想要拉拉她的手,她都会拒绝。

“我的傻儿子,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做君子?等你们生米煮成熟饭,我们也好趁机提出让你们结婚的事,如此一来就水到渠成了,到时候你再将她的股份给抢过来,一举两得。”

齐烨没有听到赵月后面的话,满脑子都只剩下一句话,生米煮成熟饭……


第100章她能有什么不同

夏家夫妻携着夏浅语前来赴宴,夏峰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现在高考结束了,股份的事情也应该提上日程了。”

“老公,我明白的。”余晚情点了点头,似是不放心什么,又朝着夏浅语看去,“小语,妈嘱咐你的事情可都记下了?”

“爸妈,你们放心,不管姐姐和齐大少爷感情如何,我都不会再和齐少爷有任何瓜葛。”夏浅语回答得真挚,这也是她的真实想法。

当初勾搭齐烨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和宫漓鸽的关系,如今宫漓鸽都看不上齐烨了,她又何必在意?

夏峰认真审视着夏浅语脸上的表情,确定她没有撒谎才放心,“小语,爸妈也是心疼你的,上次在宴会上你们的事情曝光,夏家和齐家脸上都没有光彩,再纠缠不清,对你自己的名声也不好。

你放心,等爸拿了漓鸽手里的股份,咱们夏家说不定能再提几个等级,到时候远比齐家更好的优秀少爷,一抓一大把。”

夏浅语乖巧的点点头,“爸妈,我明白的,之前都是我钻了牛角尖,再说我还小,结婚什么的不着急,我现在心里只想要好好搞事业,等火起来就不会再拉夏家的后腿了。”

“傻丫头,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受难,爸妈只想要你开开心心就好,夏家虽不是名门望族,养你一辈子不成问题。”

“嗯。”夏浅语微笑着看向窗外,满含笑意的眼里却是划过一抹阴冷。

宫漓鸽花了一世才看明白的东西夏浅语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已经清楚夏峰的品性,对他来说利益才是首位的。

话说回来,人活在这个世上又有谁不是为了利益?

夏峰叹了口气:“希望顺利拿到股份,我这悬起的心也能落下来了。”

余晚情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吧,该还的钱我们已经还了,该道的歉我们也都道了,毕竟那丫头是我们抚养长大的,她不会这么无情。”

“漓鸽有几斤几两我心知肚明,我怕的是她身后那个男人。”

“这是宫斐承诺给我们的,漓鸽也就是一时生气,估计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一会儿宴会完我就抽空提醒提醒她关于股份的事情。”

车子已经到了酒店,夏峰没在附近看到宫漓鸽,“你给她打个电话,我们一起进去。”

余晚情挂断电话,“漓鸽说还有一会儿。”

“你们先进去,我在这等她。”夏峰满脑子都是股份,他已经错了一次,因为他和余晚情的疏忽,让夏家出了那么大的丑,更寒了宫漓鸽的心。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弥补,股份一天在宫漓鸽手上他就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等到高考结束,这是趁热打铁的好机会。

余晚情点点头,携着夏浅语离开。

正在迎客的赵月见夏家人来了,赶紧拉着齐烨一脸热情的迎了上来。

“晚情妹妹,你们可来了,漓鸽呢?怎么没看到那个丫头?”

之前见到夏浅语她还要做做样子,现在视若无睹,仿佛根本就不认识夏浅语。

“她爸在门口等她一起进来,路上堵车,应该也快了。”余晚情笑得僵硬。

没瞧见宫漓鸽赵月的笑容瞬间垮塌了下来,“这样啊,你们先去休息片刻,我去招呼其他客人。”

说完就拉着齐烨离开,仿佛夏浅语身上有病菌似的,眼里的撇清那么明显,快到夏浅语连个招呼都没打。

夏浅语看着齐烨离开的背影,好歹也是一张床上的关系,那人竟是连个正眼都没看她。

从小在贫民窟长大的她看得最多的就是人心,早知人心凉薄,此刻心里仍旧有些小失落。

“孩子,别看了,我们去那边,那个人就不要想了。”余晚情带着她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她敛下眼底的寒意,柔弱一笑,“妈妈,我没关系的。”

夏浅语每走一步心里暗自发誓,总有一天她就爬到巅峰,那时候她会狠狠将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宫漓鸽,夏家,还有该死的齐家!崴敝!

本在招呼客人的齐霜一见夏浅语,立刻丢下客人来了她的身侧,“浅语姐,你今天真漂亮。”

齐霜身上穿着一条白色礼服,做工精细,夏浅语今天特地避开了白色立马夸赞道:

“我哪有你好看,瞧你这条裙子如此不凡,一定不便宜吧,也就只有你的气质才能撑得起来。”

“也没有多贵,就七十几万吧。”

“一条礼服七十几万,霜儿,我好羡慕你。”夏浅语一脸羡慕。

夏浅语很轻松就攻略了齐霜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齐霜就吃她这一套,“你身上这条也不错呀,我哥一定会喜欢……”

“小霜,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就不要再将我和你哥捆绑在一起,他本来就是姐姐的男朋友,这话要是让我们两家的人听到,我又成了千古罪人。”

见她一脸委屈的样子,齐霜替她打抱不平,“是不是你家人欺负你了?”

“没,没有的,姐姐的东西,我去想本来就是一种错了。”

见她卑微可怜的样子,更让齐霜脑补一出夏浅语在夏家的悲催遭遇。

“浅语姐,你别怕,我有的是手段收拾那个小贱人,一会儿你就等着看好了。”

“小霜,你千万不要乱来,今天是你爷爷的生日。”

“浅语姐,你放心,我只是替天行道收拾收拾贱人罢了,我一定要撮合你和我哥!”

夏浅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真当齐烨是个香饽饽呢?她脸上仍旧装作小心害怕的模样。

夏峰在门口等了许久,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在不远处停下。

他终于等到了宫漓鸽,只不过和宫漓鸽一起下来的还有一人,夏峰愣住,难道这就是她背后的男人?

齐烨也在门口翘首以待,“妈,漓鸽怎么还没来?她该不会不来了吧?”

“不会的,就算不看我们,她也得看老爷子的面子。”

夏浅语跟在齐霜以及她那一众名媛小姐妹身边,齐霜吃了好几块小蛋糕,一脸不耐烦道:“这贱人怎么还没来?”

“说不定知道自己的身份,来了也登不了大雅之堂。”

“来这种地方得穿好看的礼服,以前每次见她都穿得像个捡垃圾的,今天这种场合,她……”

这几人都是没有去参加宫漓鸽成人礼的,还停留在宫漓鸽过去的印象上。

齐霜脸上带着嘲弄之色,“今时可不同往日,人家的身份不同了。”

“不同?她能有什么不同的?”

“她——”齐霜正准备开口,目光落在门口进来的人身上,目光凝结,就连嘴都忘记了合上。







受惊的除了齐霜,还有赵月和齐烨母子,两人翘首以盼的半天,宫漓鸽倒是出现了。

她的手里提着一方长形的木匣,应该是携带的贺礼。

和齐霜小姐妹说的截然相反,出现在门口的宫漓鸽身上穿着一条象牙色的真丝鱼尾长裙,透明的蕾丝完美覆在胸前,细碎的钻石随意散落在薄裙上。

如果说她穿大红是张扬妖娆,那么白色就是出尘,甚至相比过去多了一些小女人的妩媚,举手投足间流露出蛊惑人心的迷人气息。

这样的一个女人,可以是祸国殃民的妖孽,也可是出尘不染的月中仙,让人忘了她本来的年纪,今年她也不过是刚满十八而已,那清冷的眉眼间哪还有过去熟悉的稚嫩?

就连夏峰都觉得惊讶,仿佛自己认识的那个女儿在成人礼上蜕变,如今的她光芒万丈,走到哪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齐烨心里再怎么厌恶她,在看到她本人的这个瞬间,所有的厌恶烟消云散,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样的尤物自己先前怎么没有感觉?可惜她早就被另外一个男人玷污。

齐烨心里很清楚,他内心深处的那一抹厌恶不过是求而不得和不甘。

如今璀璨夺目的宫漓鸽并不是因为他齐烨,而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

他的视线落在宫漓鸽身边的两个男人上,一人他再熟悉不过,是她的养父夏峰,而另外一人是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这样的晚宴,那人仅穿着一件白衬衣和牛仔裤就来了,就连发丝也并未刻意打理,略长的刘海软软的搭在额前,

在看到这张生面孔的瞬间齐烨心里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猛地往水下一沉,难道这个男人就是宫漓鸽背后的男人?

他和赵月对视一眼,显然赵月和他想到了一块去,母子两千算万算并没有算到宫漓鸽会和那个男人一起来。

所有准备好的讨好都成了笑话,宫漓鸽这还没有开口,齐烨便觉得自己的脸上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一股恼怒在心里蔓延开来。

赵月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低声在齐烨耳边道:“别露怯。”

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她儿子都不能丢了齐家的颜面。

她带着齐烨走向三人,仿佛没看到男人似的,亲热的拉住宫漓鸽的手,“漓鸽真是越来越好看了,瞧这一身打扮,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亲家,这位先生是……”

夏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亲家?过去宫漓鸽和齐烨谈恋爱的时候这赵月哪都看不上宫漓鸽,横挑鼻子竖挑眼,宫漓鸽和齐烨彻底划分了界限,这倒一口一声亲家叫得亲热。

当然夏峰只是在心里吐槽,这话真不敢拿到台面上讲,他也维持着官方虚假的笑容,“还是鸽儿来介绍吧。”

没等宫漓鸽开口,那白色衬衣男人主动开口:“我姓谭,是弟……小漓的朋友。”谭汛硬生生收起弟妹一词。

男人五官清隽,并不强势,浑身都散发着温润的气息,仿佛是一个和蔼的长者,但他并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几。

朋友?这么说来就不是那人了。

他气质儒雅,和宴会上搞出那么大动静的作风相悖。

齐烨低沉的心又回归到原位,男人的占有欲作怪。

见对方提着一个古朴的木匣子,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并无其它贵重之物,来这样场所只穿衬衣牛仔裤的,想想也不可能是名门望族的人,齐烨的自信占领高地,一副不屑的口吻道:

“原来是谭先生,怎么以前没听鸽儿提起你半字?今天齐家的晚宴似乎也并没有邀请你。”

这不加掩饰的挑衅,在谭汛眼里就像个孩子似的,他的审视完毕,亏得那人那么担心宫漓鸽对齐烨余情未了,如今看来……不过就是个傻子。

聪明人,不会喜形于色。

宫漓鸽感受到齐烨的敌意,她平时没机会见到老爷子,也就只有今天,她本是想等大家不注意,让谭汛悄悄给老爷子看看病,当然来意并不能告诉齐家人。

谭汛身份尊贵,又深居简出,齐家的人不认识不足为奇,好歹他是自己借来的客人,怎么允许齐烨如此怠慢?

“怎么?不欢迎我带来的客人?既不欢迎那我们走便是。”

谭汛低调,宫漓鸽也并未表明他的真实身份。

一见宫漓鸽要走,赵月赶紧将宫漓鸽给拉了回来,“漓鸽,你别听齐烨的,他啊,是吃醋了,谭先生是吧,不好意思我儿子口出不逊,我给你赔个不是,来者皆是客人,请进。”

谭汛谦和一笑:“齐太太客气,只是据我所知小漓和齐少爷早就断了关系,又何来吃醋一说?”

“你说什么?”齐烨冷着脸,十分不满他对漓鸽的称呼,“你喜欢鸽儿?”

谭汛心知某个男人的小肚鸡肠,嘴角的笑容越发温和,“小漓如此优秀,自然是所有人都喜欢的。”

他这句话本是一个圆场,落在齐烨耳里则成了表白。

谭汛毕竟是来治人不是气人,也没打算出风头,在齐烨发难之前抢先开口:“小漓,我先进去了。”

“是,谭大哥,你自便,我一会儿去寻你。”宫漓鸽口气十分客气。

待到谭汛离开,齐烨以男朋友的姿态审视着宫漓鸽,那模样活像是抓到了红杏出墙的妻子。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宫漓鸽立马卸下了在谭汛面前的温和,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张冷脸,“和你无关。”

说完她又转过身看向赵月:“阿姨,如果你忘记了我再提醒一次,我和齐烨已经分手,吃醋一词以后请不要用在我身上,不合适,就不打扰你们招呼客人了。”

赵月见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宫漓鸽,她还得忍着脾气问夏峰,“亲家,漓鸽和那谭先生……”

夏峰表示无奈:“这你就问错人了,漓鸽早就从夏家搬出去了,她的朋友我也是头一回见,说不定是哪个追求者吧。”

夏峰心里偷着笑,以前齐家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和夏家对调,夏峰心里也像是出了一口恶气,赵月这个狡猾的女人打得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就凭她们也想来分一杯羹?也不看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

齐烨的拳头在追求者三个字上紧握。

“我就先失陪了。”夏峰汇入人池寻找余晚情。

齐烨已经绷不住,“妈,你看到了鸽儿对我的态度。”

赵月狠狠剜了他一眼,“瞧你这点出息,就算是追求者又如何?那贱人不还没有答应,哪怕答应了又如何,只要咱们今晚的计划成功,那贱人还不是你的囊中之物?你倒是先没了耐心,就你这样能成什么事?”

齐烨被她这么一说,心里的焦急也慢慢淡了下来,盯着宫漓鸽纤细的背影狠狠灌了一口酒。

鸽儿,你逃不掉的!


第102章今天难堪的人会是谁?

这一幕也被其她人看见,夏浅语打量着那个陌生的男人,他的身上虽然没有很明确的华丽饰品,穿着也简单休闲,看得出他的衬衣料子极好,一定是出自某个高定牌子。

男人气质温和,一举一动都透着矜贵,风度是从小跟着一个人的环境形成的,夏浅语敢肯定,这男人来头不简单,而且是最低调的那种类型。

她也肯定那男人和宫漓鸽并无男女之情,且不说男女之情的眼神不同,他和宫漓鸽一同进来,却保持着绅士的距离。

如果宫漓鸽是他的女人,女人有攀比心,男人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宫漓鸽这样的美女,他一定会向所有人宣告两人的关系,而不是如此彬彬有礼。

夏浅语自认为自己看人,尤其是看男人的眼光还不错,不知道这男人和宫漓鸽是什么关系,能和宫漓鸽一起进来,夏浅语已经将他列为目标。

齐霜和她的小姐妹炸开了,“霜儿,你看那贱人身上穿的礼服,那是米亦大师的作品。”

“怪不得我觉得这么好看,竟然是米亦大师的……”就连齐霜眼里也流露出一抹妒忌,她深知米亦大师的礼服不是那么好买的,却穿在宫漓鸽的身上。

夏浅语不动声色将她的目光收入眼底,在一旁挑拨道:“是呢,别人花了三千万给她拍下的。”

齐霜脸色更难看了,连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声音在颤抖,“三,三千万?”

她本以为自己这条提前半年定下的高定白纱裙已是惊艳,可在宫漓鸽那条清纯却不失高贵的裙子面前,她就像个没发育好的儿童,人家的价格还甩了她几百条街。

夏浅语叹了口气,“原本我看上了这条裙子,我妈准备给我拍下来,后来有人出了三千万送给她了。”

“不要脸的贱货,果然到处勾引男人。”齐霜也是女人,此刻更多的是妒忌,宫漓鸽的身材长相远胜在场的女性,她一来就成了焦点。

“姐姐她很漂亮呢。”夏浅语悠悠道。

齐霜却是恨得更加咬牙切齿,“一个喜欢抢别人东西的贱人,穿得再漂亮也掩盖不了身上的骚狐狸味道,我呸,我一定要扒下她这层皮。”

夏浅语知道齐霜的脾气,表面上却还一脸担忧之色,“小霜,你可不要乱来,今天是你爷爷的生日宴。”

“放心,我一定不会乱来。”

齐霜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夏浅语不想让宫漓鸽看到她和齐霜走得过近,打了个招呼离开,去的方向正是谭汛身边。

谭汛摆明了没有任何社交的欲望,一到场就找了个角落待着。

夏浅语要接近男人从来都不是直来直往,她先是端着一份糕点一副被人欺负的委屈样子坐到谭汛不远处,正常情况下谭汛一定会注意到她,没有男人能无动于衷。

她有种感觉,即便是这个男人不如宫漓鸽背后的人,他也一定比齐烨要好。

只不过男人一直低着头看着手机,对于周遭的事物毫不关心,夏浅语在那表演了半天他也毫无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给瞎子抛媚眼,夏浅语气得不轻,脸上还得维持着表情,既委屈又落寞,男人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

夏浅语又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沉浸在手机的世界里,像他这样的装扮也很难引起其她名媛的注意,这个角落只有夏浅语和谭汛,夏浅语只得用了那招老得不能再老却对男人十分有效果的招数。

她端着酒杯,假装脚下一滑,直直的朝着男人怀里跌来,要知道她和齐烨的初见也是如此。

她哪里知道,谭汛的注意力虽然都在手机上,余光时不时就会从他细长的眼尾扫向夏浅语,只不过被眼睫所遮,并未被夏浅语看见。

夏浅语端酒朝着他走来的一瞬,谭汛就已经起身,夏浅语哪知道他会临时起身,扑了个空不说,酒杯砸到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原来想的画面不翼而飞,男人就站在一旁冷眼瞥着她,她感觉自己就像个笑话。


但脸皮厚比城墙的夏浅语立马开口:“先生,对不起,我刚刚脚滑了,你……”

她抬头撞入男人的眼眸,他的瞳孔是棕色的,站在宫漓鸽身边之时,眼里是温暖的光,然而此刻,那棕色眼瞳只有漫无边际的寒冷。

“平地也能摔,夏小姐真是厉害。”谭汛叫出她的名字,那样的眼神仿佛早就洞悉一切,包括她的身份,来意。

男人轻描淡写就看破了自己的伪装,什么温润如玉,什么绅士谦和,都只是假象。

夏浅语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谭汛没有给她回答的余地,抬腿朝着另外一边的沙发走去,尽管他什么都没说,他的眼神却是将什么都说遍了。

她难堪得像是只小丑,一定是宫漓鸽在他面前说了什么,所以他才会这种神情。

宫漓鸽,又是宫漓鸽!!!

夏浅语觉得自己快疯了,她内心深处的那只野兽仿佛要撕裂她的肉体爬出来,狠狠将宫漓鸽吞噬干净,然而她却不得不维持着理智,只能等,等一个好机会,将宫漓鸽彻底打入深渊。

为了这一刻,她必须要耐着性子慢慢等。







谭汛不动声色观察着这个女人,见她很快就恢复了淡定,她没有再靠近自己,脸上平静得就像是一泓湖水,只是那平静的湖水下是怎样的风起云涌也就只有她才知道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这是谭汛对她的评价。

宫漓鸽和谭汛分开,齐霜带着她的小姐妹就将宫漓鸽给包围了,“宫漓鸽,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这么快就按捺不住去勾搭男人了。”

她的视线落在宫漓鸽身上的礼服上,眼底仿佛有一簇火在烧。

“就凭你这种野鸡也配穿这种精致的礼服?抢别人的东西就那么开心?识相的就将礼服给我脱下来。”

齐霜实在是厌恶这样趾高气扬,一点都不怕自己的人,她就该跟过去一样卑微,穿着最丑的衣服,唯唯诺诺的跟在自己身边,而不是现在这样的光芒万丈!

宫漓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挑眉看她:“看来上次的教训齐小姐还不够,怎么?还想要再来一次?”

一提到那天的耻辱,齐霜立即变了脸,“你还敢提那天,你信不信我……”

“齐小姐,看样子你还没有学乖。”宫漓鸽缓缓朝着她走去,在她身边停了一瞬,“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有个问题我好奇很久了。”

对上宫漓鸽眼底的笑意,齐霜没来由心底一慌,“什,什么问题?”

“你的烂摊子,齐家能给你收拾几次?”说完她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以齐霜的心性,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今天这么好的场合,齐霜更准备了一出好戏。

只不过,这一次难堪的人会是谁呢?宫漓鸽扬唇一笑,她拭目以待。


第103章她在表演蠢货吗?

宫漓鸽的到来场中窃窃私语,多少女人对她指指点点,男人则是眼露惊艳。

“她和齐烨真分手了?”

“分了,她成人礼那天我也在,宫小姐说得那叫一个决绝,自己的男朋友和妹妹搞在一起,只要不是傻子都不可能不介意。”

“分了就好。”男人眼底露出跃跃欲试的光。

“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你是没看到,宫小姐的生日宴有多壮观,来了多少个咱们平时只能在杂志上看到的人物给她庆祝,这也就罢了,有个没露面的男人给她送了一根肋骨,啧啧,你舍得送么?”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靠,疯子吧。”

“那可不是,和疯子抢女人,不想活了?况且还是财大气粗的疯子。”

虽说如此,还是有不少男人主动靠近宫漓鸽,抱着一丝侥幸,万一……成功了呢?

齐烨在一旁着急上火,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惨白了一些,过去他还能以宫漓鸽男朋友的身份阻拦那些烂桃花,如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干着急。

“妈,爷爷还没来吗?”齐烨急得抓耳挠腮,如今他能捆绑宫漓鸽的也就只有齐老爷子这一条线,否则连接近她都不可能,想来也真可笑。

“路上塞车,应该快了,招蜂引蝶的小贱人。”赵月也很是不爽,“看来只得提前了,一会儿我会安排你和她跳开场舞,再趁机给她下药。”

母子两正在计划,不知道什么时候齐霜已经站到了舞池中央,“感谢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妹妹赏脸来给我爷爷祝寿,我是齐霜,代表齐家欢迎各位。”

齐烨看傻子一样的看她,“妈,你还安排了节目?”

“没有,这傻子要做什么?”

齐霜继续道:“在晚宴开启前还有个小小的插曲,前段时间南方地震,很多震区灾民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所以我想要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在座的各位都能奉献一些爱心,帮一帮那些可怜的灾民。”

“齐大小姐人美心善,我们当然愿意,不知道要怎么帮呢?”

齐霜笑了笑,“还是老规矩,选择一件贵重的东西拿来拍卖,所拍卖的善款都捐给灾区。”

“这个办法好,只是大家并不知道还有这一茬,除了给老爷子准备的贺礼,其它的也没有来得及准备。”

在场的人心里都有算计,这拍卖之物便宜的不好意思拿出来,贵的免费送出去拍卖,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

一些戴着名贵腕表、珠宝的人都忍不住用手指遮了遮。

齐霜的目光不急不慢落在了宫漓鸽的身上,“据我所知,漓鸽姐姐身上这件礼服价格不菲,乃是出自米亦大师之手,我想场中没有什么比她的礼服更适合了,就是不知道漓鸽姐姐是否舍得拿出来作为拍卖物?”

大家的视线落在场中那白色出尘的少女身上,她如同月宫飘落下的仙子,亭亭玉立,不染纤尘,与世隔绝。

“漓鸽小姐,大家都是为了献爱心,你看……”

“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让她拿出来呗。”

一些嫉妒宫漓鸽的千金在一旁闹腾,她这件礼服早就让人心有不甘,对于美好的事物,大家都有一种感觉。

得不到,那就毁掉。

“宫小姐,你不会舍不得吧?”

“啧啧,有些人也就长得漂亮,其实哪里会管别人的死活。”

“不过就是一条礼服都舍不得拿出来……”

宫漓鸽的目光穿过人群,直勾勾的落在齐霜的身上,她和夏浅语一个德行,上辈子自己不管有了什么,只要她们喜欢都会抢走。

如今命令式的口吻不管用了,便使用这样的下三滥招数。

众多舆论下,自己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齐霜眼底带着得意的光,管你夏漓鸽还是宫漓鸽,我要的东西你就只有乖乖奉上的份。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你都是我脚下踩着的野草。

余晚情听到那些风言风语,上次夏家宴会就让她们出了丑,她还打算这次尽量低调,贺完寿就离开,哪知道宫漓鸽一来又成了舆论中心。

她挪移到宫漓鸽身侧,“鸽儿,妈知道这礼服不便宜,不过这个时候你还是拿出来免得被人诟病,明天妈再给你买一件就是了……”

宫漓鸽懒懒一笑,“不过是一件礼服,当然可以拿出来了,做善事嘛,我义不容辞。”

余晚情这才松口气,谁知下一秒宫漓鸽锐利的目光紧盯在齐霜的脸上,“既然这是齐小姐提出来,今天又是齐家的主场,齐家也要出一件价值等同于我这条礼服的珍品才合适对吧?”

“对,漓鸽小姐说得有理。”

“毕竟发起人是齐小姐,她只动动嘴皮子也不太现实。”

齐霜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她哪知道宫漓鸽会来个回马枪,反而将了她一军。

齐霜心里一跳,只能硬着头皮道:“这,这当然了。”

宫漓鸽笑容灿烂,“忘了说,我这条礼服当晚以三千万的价格拍下,齐小姐拿出来的珍品不能低于三千万。”

齐霜的脸面如土色,之前她用来堵宫漓鸽的话如今全成了堵自己路的石头。

前几天她才因为四千多万被家人警告,现在又被宫漓鸽逼着要拿几千万的东西拍卖,她都能想到赵月这会儿的心思。

脑海里浮现宫漓鸽说过的话,齐家能给她收拾几次烂摊子。

齐霜摇摇头,甩开胡思乱想,在众人的审视下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我当然也要拿珍品出来了。”

赵月这会儿宰了她的心思都有了,这个混账东西在干什么傻事?

“妈,妹妹这是……”齐烨一头雾水,“她在表演蠢货吗?”

赵月气得快七窍生烟,“你们这对笨蛋兄妹,老娘迟早要被你们给气死!”

赵月只得现身出来打圆场,齐烨嘟哝一句:“关我什么事?”

齐霜本想将宫漓鸽逼到绝境,没想到被逼的人是自己。

她已经退到悬崖峭壁边缘,宫漓鸽还







“啊?”


男人的腿已经没有了力气,身体极速下坠,还带着一个挽着他的宫漓鸽。


她像是被一个巨大的力量给拉扯进去,还未站稳,就跟着摔了下去。


脑袋撞到他的胸前。


“先生,你身上好硬。”宫漓鸽嘟囔了一句,哪哪都疼。


这句话,就像是平地惊雷在荒原上炸开。


宫漓鸽本没有那种意思,偏偏配合上现在的气氛,她娇嗔的声音平添暧昧。


身下是柔软的地毯和被子,容焱并未摔疼。


和那时候在轮椅上不同,此刻她的全身都覆盖着他。


手无意识的搭在宫漓鸽的腰间。


小姑娘的脸颊埋在他心口,容焱知道,这会儿他的心跳得格外的快。


“因为我是男人。”他的回答,声音带着压抑的情欲。


宫漓鸽小脸倏得一下就红了,她刚刚是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她的本意是容焱身体很坚实,可说出来就变了个意思,容焱的回答更透着些奇奇怪怪。


宫漓鸽慌张的准备起身,却不小心看到被自己扯开的衣服下,容焱肩头伤口暴露。


白如玉的肩头多了一个牙印,咬得极深,牙齿的痕迹清楚展现出来。


“先生,你还说不疼?这么深的印子。”


宫漓鸽轻轻用指尖点了点,她当时也真的舍得下口,换成别人,她估计早就被打死了。


“不疼。”容焱低低的声音传来。


“我去给你拿药膏擦一下,这样深的牙印,万一留疤就不好看了。”


她刚起身,就被男人的大掌给拢了回来,重新跌在男人怀中。


“不必,留疤才好,是你咬的。”


宫漓鸽脸上的红云加深,谁说容焱寒冰性子,她怎么就这么喜欢听他说话呢?


“我喜欢你在我身上留下痕迹,那是属于你的专属印记。”


轰隆隆。


炸了炸了。


恐怕没有女人能抵抗男人这样的话,偏偏他没有刻意深情,反而是随心所欲的一句话让人心动不已。


宫漓鸽的心脏在剧烈收缩。



宫漓鸽这么一收拾,齐家的人老实了很多,至少没有再发出声音。



齐霜奔到赵月怀中,赵月没办法,只好让司机将齐霜送去医院。



少了争执,大厅也都安静了许多。



赵月心里堵着一口气,这口气没有下去,她越看宫漓鸽越不顺眼。



她在齐横耳边耳语几句,齐横只得照办。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老爷子仍旧没有醒来,宫漓鸽心里没底,不知老爷子会不会因为自己的重生被波及。



好几次她都想要张嘴问问现在的情况,又怕打扰了谭汛。



谭汛取出一支金色的针,颜色和老爷子身上的针有异,许是余光瞥了一眼宫漓鸽脸上紧张的表情,他主动开口宽慰:“没事,这一针下去,老爷子就会醒了。”



宫漓鸽轻声哼了哼:“嗯。”



谭汛收敛心神,就要下最后一针。



便在这时,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不得,下不得!下了是要出人命的!”



这道声音急急的响起,紧接着就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紧张跑来,因为跑得过快,还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是苏老。”



苏陵,国内中医世家传人之一,在A市十分有名,在场很多中老年人对他很熟悉。



苏陵也顾不得和其他人打招呼,枯老的手抓住了谭汛,“年轻人,针不是你这么乱下的。”



宫漓鸽上辈子和苏陵没什么交集,她对苏陵的了解也就和大家一样。



没有医者会喜欢自己行医的时候被人打断,还被质疑。



谭汛和宫漓鸽不同,对于这位苏老熟悉不已,因为熟悉,才将不屑毫不遮掩的显于脸上。



“放手。”谭汛从进门开始给人就是温润的印象,即便是给老爷子急救也是不慌不忙,从容不迫,他骨子里流露出的就是矜贵。



被苏陵抓住的一瞬间,他身上陡然生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苏陵好歹是中医圣手,圈里圈外都被人捧着的老前辈,这些豪门总裁都对他毕恭毕敬,偏偏这个年轻人冷着一张脸让他放手,反了!


“你们怎么能让这种不知名的毛头小子给老齐看病,学艺不精,这可是会害死人的!”



苏陵此话一出,人群开始骚乱,“苏老,我看这位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却老成持重,随身又携带行医之物,应该是个妥当的人才是。”



“对啊,齐老爷子突然昏厥,打110也来不及,情况紧急,只有这个小伙子站出来,我们哪管那些啊,能及时拉回老爷子就好。”



苏陵摇摇头,“医者的医术可不是一双眼睛看看就行,就算情况危急,这小子学艺不精,后果不堪设想,你们真是太大意了,年轻人,还不让开让我来……”



赵月之前被宫漓鸽怼得开不了口,这会儿战斗力重新拉满。



“好你个宫漓鸽,之前我只是说的气话,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安了如此恶毒的心,想要让我们家破人亡,就因为我儿子被算计的一次辜负,你竟这么心狠手辣!”



宫漓鸽皱了皱眉,不想和她争执。



赵月继续道:“大家都听见了,苏老刚刚说什么,这年轻人压根就是个半吊子,他不是来救人,是来害人的!


是了,这年轻人是跟着宫漓鸽一起来的,怪不得来了也不和人交谈,就往角落一呆,原来他的用意在此。



宫漓鸽一定是从别人那得知我买了画的事情,于是特地带着真画过来,表面祝寿,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刺激老爷子病发。



大家都乱成一团,这人就趁人之危,就算是在这扎死了老爷子,他也只需要随口一说,老爷子急性病发,他抢救失败便没有了责任。



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宫漓鸽,我儿子是对不起你,可年轻人分分合合那是常有的事情,你犯不着将我们齐家往死里整啊!”



赵月这一说,其他人的情绪也被煽动,“简直是细思极恐,宫小姐才多大,就有这样狠的心肠了?”



“这般的好算计,齐烨还好没和她在一起,这样的女人娶回家,那也是要弄得家破人亡的。”



“不会吧,看着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心思怎么这么歹毒呢?”



“可怜的齐小姐被她牵着鼻子走,我还误会了齐霜,宫漓鸽这种女人太可怕了。”



“想我还为了她竞拍,我背上就毛骨悚然的,这可真是个蛇蝎美人。”



赵月好高的招,来个苏陵,才说了几句话,就将齐家之前的所作所为全盘否定,并狠狠的将宫漓鸽定在了耻辱柱上。



“气死我了,简直气死我了!”



景旌戟在房间转来转去,“我以为我的脸皮就算厚了,没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一皮还比一皮厚,这赵月简直也太恶心了!她那张嘴,我看死人都能被她说活。”



容焱的脸一如既往的冷,萧燃看到容焱左手食指卷曲在轮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



这根手指的动作是他从前常用来扣扳机的。



容焱的心情很差,差得想要杀人。



“先生,需不需要……”萧燃主动问道,他一个对宫漓鸽不太满意的人听到这番话都为宫漓鸽动怒,更不要说容焱的心情了。



“谭汛会处理,这是他的私事。”



“他的私事?这母夜叉和老坛酸菜有什么私?”



容焱没说话,景旌戟就知道他的性格,只好又叫了一杯咖啡,今晚他别想睡了。



宫漓鸽和齐家的位置颠倒,她变成了齐家口中心思险恶之人,将齐家自己做的那些破事撇的一干二净。



谭汛没有看赵月,而是冷淡道:“既然是前辈,就该知道规矩,这人我已经快治好了你要来插一手,这就是前辈的规矩?”



“你怎么和我师父说话的?你这半吊子都快将人治死了,还不让我师父来起死回生。”



谭汛哼了一声,极为不屑,“就他?”



苏陵瞪着眼睛,“你这不知好歹的年轻人,可知道我是谁?”



“当然,就你这种欺世盗名之徒,即便是化成骨灰,我也能认识。”



“放肆!黄口小儿,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我是为了救你。”



“你这人别不知好歹,这位可是著名的……”一旁的人就要介绍,谭汛似乎连听都不想听,一把将老头子的手甩开。



“滚开,别妨碍我施针。”



赵月赶来,“苏老都说了下不得,你当真要害我公公?”



谭汛拧着眉头,“别碍事。”



“年轻人,不能意气用事,苏老说不行那就是不行,这可是一条人命。”



“是啊,要是人死了,你也要负责的。”



苏陵一扫袖子,“既然不听劝,出了事情自己负责。”



谭汛并没有理会众人,而是看向一旁的宫漓鸽,她才是请自己来的人,其他不重要。



“小漓,你可信我?”



宫漓鸽直觉谭汛和这位苏老不太对付,她听过苏老的大名,但她更相信容焱,容焱的人,不会让她失望。



“若是不信,就不会请你了。”她微微一笑,“你且放手施针,出了事,我来担着。”



谭汛勾唇,“凉七,拦着他们。”



说罢,他将手中的针下了下去。



“谋杀!这就是谋杀!”赵月像只被踩了的尖叫鸡,在一旁叫个不停。



无人看见她捂着的嘴扬起了笑容,宫漓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来,我倒要看看,这次你怎么开脱!




第134章人,我救回来了


在落针的瞬间,齐横还有心想要阻拦,毕竟那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的手才刚刚抬起来,赵月便伸手抓住了齐横制止他的动作,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给齐横使了个眼色。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老爷子能死在这里,趁着老爷子还没有立遗嘱,老二一家又迁居在国外,多年回国的机会寥寥无几。



老爷子要是死了,对她们一家是大喜。



刚刚老爷子是被她们给气昏的,这个名声就会落在她们一家头上。



现在的情况和刚刚不同了,宫漓鸽带来的半吊子主动给老爷子医治,在苏老的指正下仍坚持施针,死了那就是半吊子和宫漓鸽的事了。



这么好的甩锅对象,她们何乐不为呢?



老爷子一死,在老二一家还没有赶回来之前,她先把能占的能拿的都给拿了,还有人负责,赵月打的主意很好。



苏陵则是摇摇头,“不听老人言,你后果自负!”



余晚情推了推夏峰,“这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敢去拦吗?”



针已经刺入老人皱巴巴的肌肤里。



苏陵叹了一口气:“年轻人,为了赌一口气而罔顾一条性命,造孽啊……”



“师父,你别管他,让他……”



宫漓鸽没说话,紧盯着老爷子,他们一句话还没说完,老爷子就睁开了双眼。



赵月还没嚎完,嘴就那么张着,更像惨叫鸡了。



苏陵也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你扎的这些穴虽然都没太大问题,但再扎脑户,分明就是要命的!”



谭汛冷笑一声:“自己学艺不精的半吊子,也有脸在人前装神医,人,我已经救回来了。”



“年轻人,就算你这次侥幸救醒了老爷子,那也不该如此狂妄,这位苏老也算是你们圈子里的老前辈,你怎能如此不大不敬?”



“论医术,论资格,苏老都远胜于你,还是谦虚一点为好。”



谭汛只是冷哼,默默将老爷子身上的针收了回来,收好东西起身,“小漓,齐老爷子的情况已经稳定,其它的我们稍后再谈。”



“好。”宫漓鸽也不傻,谭汛和这位苏老之间肯定有什么恩怨,“今天麻烦你了。”



谭汛点点头,带着自己的木匣子离开,经过苏陵面前的时候脚步微顿:“一个偷鸡摸狗、沽名钓誉之人竟成了神医,真是笑话。”



苏陵心脏紧缩,脸上仿佛被人抽了两个大耳光,打得他脑袋嗡嗡的。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有满心的惶恐,这小子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么想着,谭汛已经离开,苏陵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和记忆中的人融为一体。



不可能是他的!



宫漓鸽好笑的看着目瞪口呆的赵月:“赵阿姨,还想要往我头上栽什么赃?”



赵月的嘴这才闭上,亏得刚刚她尽心尽力的表演,哪知道老爷子居然被救醒了,她的计划全盘崩溃,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真是为漓鸽小姐不值得,漓鸽小姐好心来贺寿,送上别人买都买不到的老天珠手钏,还救了老爷子,齐家的人不知道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然还想将所有的脏水泼给漓鸽小姐。”



赵月朝说话的人看去,“你闭嘴,如果今天不是她宫漓鸽处心积虑,她带一个医生过来干什么?”



“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自然是看到老爷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的身边没有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我才请了医生给他看看。



幸好今天我将医生带来了,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赵阿姨,你有空在这污蔑我,就没有时间照顾齐爷爷?”



宫漓鸽的质问让赵月心虚不已,她巴不得老爷子早点归西,又怎么会在意老爷子的身体?



赵月还想要说什么,老爷子已经睁开了眼睛,缓了缓气。



“爸,你没事吧?刚刚你真是吓死我了!”齐横和赵月一左一右的围着他。



要不是周围还有这么多人,老爷子早就翻脸了。



“……我累了。”



“我这就让管家送你回去,爸,你没事就好。”齐横的话比赵月多了几分真情。



老爷子只是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语,他的注意力都在宫漓鸽身上,“丫头,你来送我。”



宫漓鸽点头,“好。”



她推着老爷子离开,老爷子没说什么,这个举动却比说了什么更让人难堪。



宁愿要一个外人也不要家人送,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夏峰本来还想等晚宴结束找宫漓鸽问问股份的事情,哪知道宫漓鸽就这么走了。



齐横夫妻被其他人围着要一个说法:“老齐,老爷子也走了,我们就不装模作样了,说吧,用假画糊弄我们的事怎么算?”



“我们可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



“老齐,你不厚道!”



“你们听我解释。”齐横的声音被人海所吞没。



……



宫漓鸽推着齐老爷子上车,这一路管家将前因后果给齐老爷子讲了一遍,老爷子心疼道:“丫头,委屈你了。”



“齐爷爷,我没事,您能平安就好,原本我就准备让谭哥好好给您看看诊,今天还好他在。”



宫漓鸽将木匣子放到老爷子手心,“齐爷爷,生日快乐。”



“丫头,你这是?”齐老爷子一脸错愣,“你已经给我送了这么昂贵的礼物,这幅画……”



“齐爷爷,我知道您喜欢的是张丛阳大师的画作,您放心,这幅图肯定是真的。



其实我也该给您道歉,我承认带这幅图有私心,只要她们不太过分,我都不会拿出来,本来是打算没人之时送给您,没想到阴差阳错,结果仍旧变成了这样。



好在齐爷爷您没事,不然我这一辈子都良心难安。”



齐老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你真是个傻丫头,齐烨那浑小子如此对你,赵月又把脏水泼到你身上,就连我为了保住齐家的面子,也没在第一时间替你作证,丫头,是我们齐家对不起你。”



宫漓鸽却是大度一笑:“齐爷爷为了齐家没站出来我能理解,齐家固然对不起我,但齐爷爷您是对得起我的。”



上辈子他给自己零星温暖,足够让她记挂到这一世。



“齐爷爷,改天我会让谭哥再给您把把脉好好诊断,我们改天见,祝您生日快乐。”



老爷子看着宫漓鸽离开的背影,路灯洒落在他的脸上,浑浊的眼里一片悲伤。



“真是个傻孩子,我哪对得起你啊,我是要害你,你却……”齐老爷子捧着木匣子,神情复杂,话音都吞没到喉间。



齐家两夫妻被讨伐得够呛,大家都是文明人,虽说只是在口头上说了几句,但齐横知道,以后他的生意完了。



独木难成林,经商者最重要的就是人脉和信任,而他们两者都失去了。



夏峰和余晚情则是在一旁围观,一直以来他们捧着齐家,如今看到齐家被人孤立,要不了多久,齐家就会日益衰落,甚至比夏家还差。



这让两人狠狠扬眉吐气了一把,戏也看得差不多了,宫漓鸽已经走了,夏峰要股份也没有机会,便打算离开。



临走之时他才想起一件事,“对了,浅语那丫头呢?我不是让你去找她吗?”



宫漓鸽这么一收拾,齐家的人老实了很多,至少没有再发出声音。



齐霜奔到赵月怀中,赵月没办法,只好让司机将齐霜送去医院。



少了争执,大厅也都安静了许多。



赵月心里堵着一口气,这口气没有下去,她越看宫漓鸽越不顺眼。



她在齐横耳边耳语几句,齐横只得照办。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老爷子仍旧没有醒来,宫漓鸽心里没底,不知老爷子会不会因为自己的重生被波及。



好几次她都想要张嘴问问现在的情况,又怕打扰了谭汛。



谭汛取出一支金色的针,颜色和老爷子身上的针有异,许是余光瞥了一眼宫漓鸽脸上紧张的表情,他主动开口宽慰:“没事,这一针下去,老爷子就会醒了。”



宫漓鸽轻声哼了哼:“嗯。”



谭汛收敛心神,就要下最后一针。



便在这时,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不得,下不得!下了是要出人命的!”



这道声音急急的响起,紧接着就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紧张跑来,因为跑得过快,还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是苏老。”



苏陵,国内中医世家传人之一,在A市十分有名,在场很多中老年人对他很熟悉。



苏陵也顾不得和其他人打招呼,枯老的手抓住了谭汛,“年轻人,针不是你这么乱下的。”



宫漓鸽上辈子和苏陵没什么交集,她对苏陵的了解也就和大家一样。



没有医者会喜欢自己行医的时候被人打断,还被质疑。



谭汛和宫漓鸽不同,对于这位苏老熟悉不已,因为熟悉,才将不屑毫不遮掩的显于脸上。



“放手。”谭汛从进门开始给人就是温润的印象,即便是给老爷子急救也是不慌不忙,从容不迫,他骨子里流露出的就是矜贵。



被苏陵抓住的一瞬间,他身上陡然生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苏陵好歹是中医圣手,圈里圈外都被人捧着的老前辈,这些豪门总裁都对他毕恭毕敬,偏偏这个年轻人冷着一张脸让他放手,反了!


“你们怎么能让这种不知名的毛头小子给老齐看病,学艺不精,这可是会害死人的!”



苏陵此话一出,人群开始骚乱,“苏老,我看这位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却老成持重,随身又携带行医之物,应该是个妥当的人才是。”



“对啊,齐老爷子突然昏厥,打110也来不及,情况紧急,只有这个小伙子站出来,我们哪管那些啊,能及时拉回老爷子就好。”



苏陵摇摇头,“医者的医术可不是一双眼睛看看就行,就算情况危急,这小子学艺不精,后果不堪设想,你们真是太大意了,年轻人,还不让开让我来……”



赵月之前被宫漓鸽怼得开不了口,这会儿战斗力重新拉满。



“好你个宫漓鸽,之前我只是说的气话,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安了如此恶毒的心,想要让我们家破人亡,就因为我儿子被算计的一次辜负,你竟这么心狠手辣!”



宫漓鸽皱了皱眉,不想和她争执。



赵月继续道:“大家都听见了,苏老刚刚说什么,这年轻人压根就是个半吊子,他不是来救人,是来害人的!


是了,这年轻人是跟着宫漓鸽一起来的,怪不得来了也不和人交谈,就往角落一呆,原来他的用意在此。



宫漓鸽一定是从别人那得知我买了画的事情,于是特地带着真画过来,表面祝寿,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刺激老爷子病发。



大家都乱成一团,这人就趁人之危,就算是在这扎死了老爷子,他也只需要随口一说,老爷子急性病发,他抢救失败便没有了责任。



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宫漓鸽,我儿子是对不起你,可年轻人分分合合那是常有的事情,你犯不着将我们齐家往死里整啊!”



赵月这一说,其他人的情绪也被煽动,“简直是细思极恐,宫小姐才多大,就有这样狠的心肠了?”



“这般的好算计,齐烨还好没和她在一起,这样的女人娶回家,那也是要弄得家破人亡的。”



“不会吧,看着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心思怎么这么歹毒呢?”



“可怜的齐小姐被她牵着鼻子走,我还误会了齐霜,宫漓鸽这种女人太可怕了。”



“想我还为了她竞拍,我背上就毛骨悚然的,这可真是个蛇蝎美人。”



赵月好高的招,来个苏陵,才说了几句话,就将齐家之前的所作所为全盘否定,并狠狠的将宫漓鸽定在了耻辱柱上。



“气死我了,简直气死我了!”



景旌戟在房间转来转去,“我以为我的脸皮就算厚了,没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一皮还比一皮厚,这赵月简直也太恶心了!她那张嘴,我看死人都能被她说活。”



容焱的脸一如既往的冷,萧燃看到容焱左手食指卷曲在轮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



这根手指的动作是他从前常用来扣扳机的。



容焱的心情很差,差得想要杀人。



“先生,需不需要……”萧燃主动问道,他一个对宫漓鸽不太满意的人听到这番话都为宫漓鸽动怒,更不要说容焱的心情了。



“谭汛会处理,这是他的私事。”



“他的私事?这母夜叉和老坛酸菜有什么私?”



容焱没说话,景旌戟就知道他的性格,只好又叫了一杯咖啡,今晚他别想睡了。



宫漓鸽和齐家的位置颠倒,她变成了齐家口中心思险恶之人,将齐家自己做的那些破事撇的一干二净。



谭汛没有看赵月,而是冷淡道:“既然是前辈,就该知道规矩,这人我已经快治好了你要来插一手,这就是前辈的规矩?”



“你怎么和我师父说话的?你这半吊子都快将人治死了,还不让我师父来起死回生。”



谭汛哼了一声,极为不屑,“就他?”



苏陵瞪着眼睛,“你这不知好歹的年轻人,可知道我是谁?”



“当然,就你这种欺世盗名之徒,即便是化成骨灰,我也能认识。”



“放肆!黄口小儿,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我是为了救你。”



“你这人别不知好歹,这位可是著名的……”一旁的人就要介绍,谭汛似乎连听都不想听,一把将老头子的手甩开。



“滚开,别妨碍我施针。”



赵月赶来,“苏老都说了下不得,你当真要害我公公?”



谭汛拧着眉头,“别碍事。”



“年轻人,不能意气用事,苏老说不行那就是不行,这可是一条人命。”



“是啊,要是人死了,你也要负责的。”



夏峰摇摇头,“我们也不懂医术,只看到你带来的那个人在给他医治。”

夏峰左右看了看,最后压低声音:“漓鸽,这人是谁?医术怎么样?靠不靠得住?老爷子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我怕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给他行医的这个人就得担大责了,这人是你带来的,我是怕……”

夏峰眼底的紧张不是作假,宫漓鸽却心知肚明,夏峰紧张的点不是因为她,而是怕连累夏家。

“你放心,他的医术可以信得过。”

宫漓鸽出现的这个瞬间就引来很多人的目光,说到底老爷子发生这样的事情和她有关。

大家就算是不说,心里也是有想法的,例如突然开口的齐霜,红着眼,对宫漓鸽怒目而视:“信得过?你当他是华佗再世还是扁鹊重生?万一将我爷爷治个好歹出来,是你负这个责任,还是他来负?”

明明今天应该是大喜的日子,她做交换生刚回国,爷爷大寿,应该是齐家风光满面的时候,这一切都因为宫漓鸽的出现被破坏了!

齐霜本来就是小孩子心性,不会反思自己,只会疯狂的攻击宫漓鸽。

“是你,我齐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要故意带这幅画来捣乱?我爷爷那么喜欢你,你就是这么对他的?”齐霜眼泪簌簌落个不停。

宫漓鸽已经从萧燃那里得知了她被下药以后发生的事情,当时她被下药,容焱迁怒齐家,爆出那幅画。

这已是容焱手下留情的结果,如果是他用自己的方式来处理,后果会比现在要惨烈血腥数倍。

宫漓鸽很感激容焱手下留情,不然他亲自动手,恐怕当场就要送走老爷子。

谭汛还在救治老爷子,现在没传来坏消息,就证明事情还有好转。

齐霜的话让宫漓鸽觉得可笑,老爷子还在救治当中,宫漓鸽不想和她争执让谭汛分心。

她没有理会齐霜,径直向老爷子走去。

谭汛聚精会神,一针一针落下,鼻子上已经渗出浅浅薄汗。

宫漓鸽也不敢询问状况,只好守在老爷子身边,看着老爷子那张苍老的面容,这些事本和他无关,但最后的结果却要让他来承受。

宫漓鸽突然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她就不将画带来了,带画是为了防止一万,只要齐霜她们没有做出超出她底线的事情,她都可以忍耐。

现在看到老爷子这么虚弱的样子,宫漓鸽反省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该拿老爷子的性命安危做赌注。

齐家留着慢慢收拾就是了,至少在他还在世的时候,她想让他平平安安的。

可是……

她闭眼,满脑子都是齐家残忍伤害她的过去,一想到那些事,宫漓鸽就不得不带着这幅画,她不想让当年的事情重复。

人本身就是矛盾体,宫漓鸽一边希望老爷子身体康健,另外一边也在祈求齐霜她们最好不要做出过激的事情。

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刻还是来了。

齐霜将宫漓鸽没开口,满心的愤怒更甚,她一把将宫漓鸽给扯过来。

“贱人,你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

景旌戟没在这,齐霜也就肆无忌惮,伸手就要打宫漓鸽。

赵月和齐横就不说了,今天弄得齐家下不来台的不就是宫漓鸽么?

她还恨不得齐霜这会儿替自己扇宫漓鸽几巴掌。

宫漓鸽一把握住齐霜的手,冰冷的目光从她眼睛里流泻出来,“说话?你要我说什么?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非要给我难堪,又是搞什么竞拍,又是拿什么假画,齐爷爷至于被你们气得躺在这?”

宫漓鸽目光如炬,齐霜支支吾吾,“那,那不是你将这幅破画给带来的!”

“画是我带来的,我就觉得好笑了,是我逼着你们买假画?还是我逼着你们拿假画竞拍糊弄人?

是假画也就罢了,你们不藏着掖着,还处处高调,我已经够给你们面子了,你们拿假的我就将真的藏起来。

你倒好,以为我这木匣子里装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现在看清楚了?究竟是我见不得人,还是你们齐家见不得人?”

齐霜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嘟嘟囔囔:“你才见不得人,你全家都见不得人,不管如何,我爷爷都是因为这个贱人才躺着的……”

“啪”的一声,宫漓鸽抓着齐霜的手打向齐霜的脸,“齐霜,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那一声全家触到宫漓鸽的点。

“你打我?”齐霜短时间内挨了三巴掌,父母的巴掌也就算了,宫漓鸽也敢打她了。

“宫漓鸽,你他妈敢打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齐霜疯了一样就要朝着宫漓鸽抓去,一个没见过的保镖被容焱特地派过来照应,齐霜才冲出来就被保镖拦住,一个擒拿手抓住她,将她反手剪在背后。

“动我们漓鸽小姐试试!”

装死已久的齐家父母这才上线,“放开我女儿。”

齐霜更是破口大骂:“贱人,还不让她松开我,我他妈……”

保镖左右开弓,他的力气可要比宫漓鸽大上数倍,在场的众人都能清楚的听到那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嘴里放干净点,再敢不干不净,我敲碎你的牙,拔了你的舌头。”

闹成今天这个样子,赵月心知肚明,宫漓鸽和齐烨是不可能的了,不仅不可能,他们就连表面的和谐都做不到。

今天齐家的落寞败宫漓鸽所赐,赵月忍不了也不想再忍耐了。

“好大的口气,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敲碎我女儿的牙齿?”

保镖声音冷淡,没有丝毫起伏:“你大可让你女儿一试,我将会为大家现场表演拔舌碎牙。”

容焱的人和他一样,骨子里就有种与身俱来的狂傲。

宫漓鸽见老爷子受伤,本就心情不爽,看来齐家人和她想的一样,都不打算再装了。

不装,那就一起撕破脸皮好了!

一些看戏的名媛心里都在狂笑:打起来,快打起来!

大战一触即发,大厅局势紧张。

就算是当晚舌战夏家,手撕夏浅语,那时候宫漓鸽也并没有这么过激的神情。

由此可见,她是真的生气了。

齐老爷子无辜被卷入到这场祸事中来,齐家这些罪魁祸首没有一个人觉得自己做错了,她们责怪的是宫漓鸽这幅真画,而不是反思自己为什么拿了一幅假画。

齐老爷子一个什么都没有做的好人却要替她们背黑锅,宫漓鸽忍无可忍。

早知道齐家人这么冷血狠心,她只需要让人将老爷子拦住别来,她关门打狗就是,别说脸面,齐家最后的那层遮羞布全都要被她给扯下来。

尊严这种东西,她们不配!

赵月也不再伪装自己的天性,当场撒起泼来。

“漓鸽,是,我儿子亏待了你,这一点我承认,我们已经尽力在弥补你,甚至在我的心里仍旧将你当成我的女儿一样对待。

你和我儿子虽然不能在一起了,你如今另寻良配,阿姨是真心为你感到开心,可你不能傍上别人就仗势欺人。

老爷子因为你还昏迷不醒,如今你又要让保镖对我女儿下手,宫漓鸽,你安的什么心?难不成真的要让我们齐家家破人亡你才满意?”

宫漓鸽:???

这下没等到宫漓鸽发火余晚情是忍不住了,“月姐,这脏水不是这么泼的,分明是你们买了假画在前,又是竞拍假画在后,气得老爷子昏迷,怎么怪起了我们漓鸽?”

她们不能再坐视不理,否则赵月这把火越烧越旺,连夏家也会被牵连进来。

赵月的战斗力变强,“我不怪漓鸽,最该怪的就是夏浅语,要不是她勾引我儿子,漓鸽和烨儿也不可能闹成今天的地步,更没有这些后续。”

“我女儿勾引你儿子?”

“难道不是吗?在场也有些宾客当日在场,是你女儿亲口承认她的问题。”

余晚情都恨不得撸袖子和赵月大打出手了,“呵呵,那天要不是我女儿懂事,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你儿子作为一个男人,没有半点担当就算了,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在一个女人身上,事后还想要和漓鸽重修于好,做他的春秋大梦。

这种事情向来都是女人吃亏,一个巴掌拍不响,他齐烨好处占尽,裤子一提就翻脸不认人。

一直以来我们忍着让着,我闺女白白被扣上这么大顶帽子我们也没有解释过,就想着息事宁人,这事闹大了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哪知你们齐家敢做不敢当也就算了,到了今天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

反正漓鸽和齐烨已经分手,这些事情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漓鸽那还有视频,我们再重新看看,当天究竟是你儿子强要我女儿,还是我女儿勾引你儿子。”

宾客们表示,他们都被这一波又一波的瓜给吃撑了,没想到还有连环瓜的。

宫漓鸽的事情又牵扯到齐夏两家,两边的女主人掐起来了,要知道大家最是爱惜脸面,平常谁都不会真的掐起来,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是真的忍不住。

余晚情在赵月面前向来伏低做小,自己说东她绝对不会扯西,今天竟然也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好你个余晚情,自己家教有问题,教出品德败坏的女儿,现在还有脸说我?”

余晚情反唇相讥:“月姐,你自诩聪明,也没看到你把你一双儿女教育得有多好,儿子毫无担当,自私自大;女儿嚣张跋扈,不知悔改。

老爷子还没醒,你们倒好,不检讨自己的问题,怪天怪地,就是不肯承认错误,月姐,我话说在前面,就你们这么宠女儿,你齐家早晚都要毁在你女儿手里。”

余晚情忍了太久,从夏家晚宴,自己折了两个女儿,而他齐烨毫发无伤,现在齐家还敢将夏家拉出来鞭尸。

要是她齐家是什么好人家也就罢了,自己屁股还没有擦干净,就叉着腰说她们夏家的不是,余晚情也不傻,齐家用假画来糊弄大家,在场的宾客都很生气了。

摆明了赵月想要甩锅,将话题都引到宫漓鸽身上,让大家的注意力不在齐家身上,余晚情自然要打断她的计划,不能平白让宫漓鸽,乃至夏家来承担这个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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