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小威刘娣的其他类型小说《秘葬天书小威刘娣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流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祖奶奶的家在村里的最东面,几十米外就是老坟沟与金沙河的交汇之处,以前在老祖奶奶家的门前不远处,还有一口古井,不过很多年前那口古井就干涸了,现在古井附近盖着一间简易厕所,不知道是不是在古井的原址上盖的。忙碌到了夜晚10点多,我就跟着小威回他家睡觉。翌日一大早,唢呐声就吵醒了整个村落。我起床后简单的洗漱一下,就和小威再度来到了老祖奶奶家。今天“开门”,亲朋好友都过来祭拜,老祖奶奶娘家那边的人也要过来,从今天开始的未来三天,都会是最忙碌的。好在今天家庭里不少外出务工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我和小威虽然是五服之内,但毕竟辈分较高一些,像开流水席端捧之类的累活儿,我们两个就不必做了,而是蹲在老祖奶奶家门外空地上洗刷碗筷。下午2点,当第二运流水...
《秘葬天书小威刘娣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老祖奶奶的家在村里的最东面,几十米外就是老坟沟与金沙河的交汇之处,以前在老祖奶奶家的门前不远处,还有一口古井,不过很多年前那口古井就干涸了,现在古井附近盖着一间简易厕所,不知道是不是在古井的原址上盖的。
忙碌到了夜晚10点多,我就跟着小威回他家睡觉。
翌日一大早,唢呐声就吵醒了整个村落。我起床后简单的洗漱一下,就和小威再度来到了老祖奶奶家。
今天“开门”,亲朋好友都过来祭拜,老祖奶奶娘家那边的人也要过来,从今天开始的未来三天,都会是最忙碌的。
好在今天家庭里不少外出务工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我和小威虽然是五服之内,但毕竟辈分较高一些,像开流水席端捧之类的累活儿,我们两个就不必做了,而是蹲在老祖奶奶家门外空地上洗刷碗筷。
下午2点,当第二运流水席的宾朋吃好喝好之后,我们这些人才聚在一起吃了一些残羹剩饭。
旁晚,我和小威还在刷碗,忽然,一辆摩托车从镇里的方向飞驰而来,停在了老祖奶奶家门口。
我当时也没有在意,在看到小威忽然站起来,周围不少家庭人员与忙事情的人儿都放下手中的活儿看向从摩托车后座下来的那个年轻女子的时候,我这才反应过来。
女状元,她回来了。
刘娣,比我大一岁的小姑。
风尘仆仆的刘娣,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色T恤和有点脏的牛仔裤。
多年不见,记忆中曾勾动我心扉的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过耳短发。
她一出现,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爷爷与大知四叔,都大步朝着她走去。
刘娣不是本村人,29年前的冬雪之夜,老祖奶奶在门口那口古井边捡回来的,那时候刘娣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差点被冻死。
在襁褓中,只有一张纸条与三块七毛钱。
纸条上写的是刘娣的生辰八字,以及一个姓名:“潘娣。”
由于大爷爷当时都四十了,还没有子嗣,于是就将当年的那个女婴过给了大爷爷当女儿。
她虽然不是刘家人,却是我们村的骄傲。
收到清华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整个村子都沸腾了。前几年村里很穷,刘娣的学费与生活费,都是从村里各家各户起的,我当时身上有一些钱,也贡献出来了许多。
记得送刘娣走的那天,老祖奶奶拄着龙头拐杖站在祠堂门口,刘娣跪在老祖奶奶的面前,泪眼婆娑,然后对着老祖奶奶磕了三个头,当时在场送行的许多人都哭了。
每个人都知道,刘娣的命是老祖奶奶捡回来的,老祖奶奶去世,刘娣不论身在何处,都会赶回来的。
刘娣跟着大爷爷与大知走进了灵堂,很快灵堂里就传出来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心中有点不忍,这些年来,其实我一直没有忘记刘娣,见她如此伤心,我的心中也有点烦躁起来,心不在焉的洗着碗。
黄昏时,晚上的流水席又开始了,堆积如山的碗筷我和小威刷了足足几个小时才整完。
我有点纳闷,小威是学厨师的,怎么不去烧饭,反而刷碗?
我问了心中的疑惑,小威则是一脸尴尬的说,自己学的是酒店常烧的菜系,和村里办事用的大锅不一样。
一看小威躲躲闪闪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是在强自狡辩,多半是他学艺不精才给自己找的一个由头。
晚上10点多,唢呐班开始卖力的吹着,几个失足少女也在卖力的脱着,我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走向了老祖奶奶家门口的厕所里方便了一下,然后就在厕所附近抽着香烟。
今夜天空繁星点点,月亮反而不太明亮,我望着漫天星斗,想着心事。
渐渐的,我发现我们小舟村的风水格局还真有点意思。
东面是两条河流交汇,形成人字形格局,村西口是百十米高的老坟山,我的脑海中不自禁的就浮现出了《秘葬》古书里关于寻龙分金星宿定位的寻龙口诀来。
寻龙千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
关门若有千重锁,不出五行八卦间。
太极分明必有图,卦坐阴阳天门出。
缠山缠水无缠穴,八卦难觅星宿谱。
紫薇北斗天心汇,九星化曜辨山水。
寻龙望气先寻脉,天心既辨穴必在。
想起这几年我无聊时翻阅的那本太爷爷传下来的《秘葬》古书中所记载的分金定穴寻龙口诀,发现我们村的风水格局,似乎类似《秘葬》第七卷中记载的“双龙捧月”的风水地形。
双龙,就是村头的两条交汇河流,金沙河与老坟沟。
至于双龙捧的那轮月,应该就是我此刻所站地方附近的一口“古井印月”。
那口古井年代久远,至少可以追溯到元末明初,以前都是有水的,后来在晚清的时候,那口古井才干枯下来。
按照《秘葬》中第七卷种关于“双龙捧月”风水格局记载,要形成双龙捧月之格局,必有两条活水河流交汇,在交汇处前方十丈之内,必有深潭或者古井之类的。
这口村东头的古井,绝不是巧合,我脑海中急转念头,心想,我们村的格局早在几百年前就是类似狭长的小舟模样,几百年也没有改变过。古时候,水井都是挖在村中心,方便周围村民取水,这口古井为什么会在两条河的附近村子的最东面?附近有河,为什么还在此动用人力物力财力开一口古井呢?
让我有点激动的是,双龙捧月风水格局,不单单是庇荫后人适合建阳宅,更重要的是,《秘葬》一书之中明确记载,这还是一个阴宅宝穴,适合建陵墓,而且必定不是普通人的墓穴,怎么也是个王侯将相级别的阴宅。
一想到我们村下面可能存在一个王侯将相的大墓,想到里面可能存在的许多价值连城的冥器,我的内心就再也无法平静了。
若真有古墓存在,那古井必是入口!
因为我常年没有回来,村里又铺了好几条贯穿村子的水泥路,我也不确定年幼时时常见到的古井还在不在,只是记得那口古井,应该就在厕所的附近。
地面上都是杂草,天色昏暗,什么也看不清,我打开手机摄像功能里面的手电筒,弯着腰,小心的在一片荒草中寻找自认为能让我一飞冲天、攒够万贯家财的那口直通古墓的古井。
不料,刚找两分钟,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女子的声音。
“刘阳,你在找什么?”
忽然的声音,让我着实吓了一跳,手中的手机都差点掉落了。
回头一看,却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一个人。
刘娣。
只见她的模样有点儿憔悴,眼睛红红的,从下午进去灵堂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本来我想去灵堂看看她的,可一想到昨天回来在灵堂迎孝服时看到灵柩里老祖奶奶对我露出的笑容,我立刻就放弃了进入灵堂的想法。
我呆了一下之后,道:“没,没什么,我在这里抽烟,记得这附近有一口古井,想看看古井在哪里,以免我失足掉下去。”
刘娣应该是刚刚出来上厕所的,看到我后这才出言打招呼。
她慢慢的走来,道:“抽烟不好,你……你还是戒了吧。”
我苦笑一声,道:“这么多年不见,没必要一见面就训我吧。”
刘娣道:“我是为你好。”
我举手投降,丢掉了手中的香烟,道:“得得得,我不抽了就是。”
见刘娣表情忧伤,我有点不忍心,继续道:“刘娣,你也不要太伤心,老祖奶奶都一百多岁了,她走的很安详。”
刘娣慢慢的点头,道:“我知道的,只恨我这些年一直在外求学,没在老祖奶奶面前尽几天孝。”
我道:“你做的都是大事儿,老祖奶奶在天有灵也会为你感到欣慰的,你也不必太自责啦。”
和刘娣说了一会儿话,多是我在安慰她的,她的情绪好转了一些之后忽然道:“听说你退役之后,在杭州做保安?”
我道:“是呀,工资不高,养活自己而已,万幸我户口上还有二十八亩田,这些年承包给三叔种,一年也能收点租子。”
刘娣道:“你这样不行,你还年轻,总要学点本事,去外面见见世面,况且你现在还没有成家立室……”
小时候她仗着比我大一岁,又是我的小姑姑,没少教育我,是我最烦的。
我急忙打住她的话,道:“打住打住,我说小姑,我都快三十了,又不是以前,你不要教育我啦。”
刘娣道:“正是因为你快到了而立之年,我才要督促你。”
我一个脑袋两个大,忙转移话题道:“咱先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听说你现在都是博士后了,最近在哪里挖祖坟呀?”
刘娣皱眉,道:“这叫考古,你怎么和小威一样没见识?”
我嘿的笑了一声,道:“对,是考古,你现在在哪里考古呀?”
刘娣道:“前阵子一伙拥有国际背景的文物走私贩,在四川盗挖了一座古墓,我最近跟着杨思才教授正在对那座古墓进行抢救性发掘。”
我一愣,这个新闻我还真在网上看到过,不由得奇道:“是那个前阵子新闻报道说,外形很像是埃及金字塔的那座四川大墓?我记得有几个倒霉的盗墓贼,憋死在了里面?”
刘娣诧异道:“你知道?”
我道:“在新闻上看到过,没想到你竟然在挖那座墓,不过嘛,既然有几个盗墓贼死在里面了,古墓中机关重重,不知还有多少危险,你可要当心一些。”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白天刘娣回来时风尘仆仆,甚至衣服上还有许多灰尘泥土,原来是接到了老祖奶奶去世的消息,直接从四川考古现场回来的。
那座古墓我真有点了解,新闻上说,那个墓的封土堆很像是一座金字塔的形状,一伙盗墓贼大约七八人炸开了一角,惊动了乡亲们,护林人员来查看时,当场抓住了三个人,有四个人却是死在了古墓里。
那四个盗墓贼的尸体被村民抬出来时,据说死状极为可怖,皮肤发紫,双目圆瞪。
有人说是古墓里没有氧气,窒息死的。
也有人分析是被活生生的吓破胆死的。
我没理会小威的不满情绪,上上下下的打量眼前的石门,脑海中浮想《秘葬》古书关于古墓的记载。
很明显,这是一座元、明时期的古墓,不论是墙砖还是石门构造,都符合《秘葬》古书中对于元、明时期古墓的记载。
至于宋代墓,虽然也多以拱形穹顶,但脚下却不是石板,多是墓砖,封闭墓门也几乎都是以墓砖冠以铁浆。
这个石门随着年代久远,上面都是灰尘与泥土,我轻轻的擦去一小片地方,露出了一些镂刻在石门上的痕迹,像是壁画之类的。
我招呼一脸不情愿的小威一起动手,将不大的石门擦了一遍,果然发现这个古墓石门上有两个图案。
左面的石门上是一个狰狞凶煞的六臂恶鬼模样,从身体两侧各自延伸出三条手臂,六只怪手中各自握着一个血淋淋的人体器官,似乎手中的心肺等器官都是从他自己的身体里挖出来的,又像是从往嘴脸塞,血淋淋的大眼珠子挂在脸上,张着血盆大口,獠牙外露,表情扭曲痛苦,以红色的涂料渲染,在这么阴森的墓道中非常吓人。
只看了一眼,我和小威的脸色立刻白了白。
在这个阴森恐怖的古墓里,现在连墓门都还没有打开,首先就看到了这么一个恐怖恶鬼图案,对我们两个人的心理冲击可想而知。
而右面的那扇石门上的图案,却不是狰狞恐怖的恶魔,只是雕刻着一个男人,身穿盔甲模样的服饰,腰悬佩剑,极为威风,应该是一位大将军。
我看着石门上的恶魔浮雕壁画,心中发毛,道:“这……这古墓好像被下了诅咒呀。”
小威似乎也有点害怕,强笑道:“这都是骗人的伎俩,做为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好青年,长在红旗下,生在春风里,根本不必在意这些导人向恶、没有科学依据的封建迷信,打开门进去摸了冥器就是了。”
我看了小威一眼,心想都走到这地方了,断然不能被墓门上一个简简单单的恶鬼浮雕壁画被吓退的。以前的古人,十分的迷信,为了防止后人盗挖自己的陵墓,许多墓主人都会在古墓里画着许多恐怖图案和各种凶狠诅咒,多半都是吓人用的。
想到这里,当下点头,道:“说的也是,咱们想办法把门打开!”
我们二人同时用力推那扇刻着威武将军壁画的石门,石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向后移挪了一些,小威显然觉得这样太慢了,从袋子里抽出了撬杆,足足有一米多长,前端是弯的,是打算撬开棺材的,现在倒先派上了用途。
他将撬杆顶端塞进刚刚被我们二人推开的那道缝隙之中,然后我们两个人用尽吃奶的劲儿压下撬杆,足足几百斤重的石门一点一点的朝着里面移动。
见此情形,我心中大喜,继续加力,直到挪开了一道五厘米的缝隙,撬杆使不上力气了,这才抽出撬杆。
里面黑乎乎的,我还是担心有什么机关毒气,急忙拉着小威向后退了几步。过了大约两三分钟,见什么黑烟毒气也没有,这才缓缓靠近。
由于缝隙只有五厘米左右,别说人了,就连手电也塞不进去,我们两个人伸着脑袋通过手电光往里面看。
里面漆黑一片,地上都是淤泥,可以看到一些瓶瓶罐罐倒在淤泥中,并没有看到棺材,倒是有一阵阵的恶臭从里面传出来。
“发财了!”
我和小威对视一看,心中的贪念顿时盖住了恐惧,肩膀同时顶住石门向里面推。
石门的缝隙在我们两个大男人的大力之下一点一点的扩大,渐渐的,已经有三十厘米宽,够一个人侧着身子进去了。
我们还是没有放弃,继续往里推,直到将石门彻底的推开,这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刺鼻的气味迎面扑来,纵然我们都戴着具有防毒功能的过滤口罩还是觉得有点恶心,我急忙又拿出了两个口罩,递给小威一个。
戴了两层口罩之后,这才感觉好一些,不过呼吸就有点困难了。
我们站在石门处,举着手电往里照,里面还是没有棺木,应该是陪葬室。
和身后的甬道一样,大约三米高,是一个半圆形的穹顶,大约有四十平米,四周的墓壁上似乎还有一些壁画,四个角落各有一个石台,上面都放着一个早已经锈迹斑斑的铁盆,估计是已经是灭了的长明灯。
我感觉到惊讶的是,这个陪葬墓室的地面不是平整的,而是中间高,两侧低,呈现一个弧形,就像是下面有半个大鸭蛋撑着,也不觉得突兀,似乎建造者有意将墓室建造成这样的。
突起的中间部分上面什么也没有,能看到一块一块紧密连接的石板,那些几乎大半都碎掉的瓷器、陶器都凌乱的散落在两侧的低洼处,且多被淤泥覆盖。
小威的脚边就有一个破掉的瓷器,早已经被淤泥侵蚀,看起来很黑。
他伸脚踢了一下,道:“刘阳,这里大半的陪葬品都碎了,还能值钱么?”
我看了一眼,点头道:“应该足够我们两个娶媳妇儿的了。”
小威不信,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忽然,我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以为是小威,也没有回头,道:“干什么?”
几秒钟后,我肩膀又被拍了一下,我心中来了气,伸腿朝着他的小腿的小威踢了一下。
小威似乎吓了一跳,叫道道:“刘阳,你干嘛踢我?”
“谁让你总伸手拍我的!有什么事情直说!”
小威一愣,伸出双手,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拎着两个装满装备的化肥袋子。
道:“我两只手都拿着东西,谁有空拍你呀。”
我忽然身子大震,缓缓的侧目,看着小威,又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
眼角的余光,看到一只不属于我和小威的第五只手,正搭在我的肩膀上!
那手很白,手指很长,应该是一个女子的手。
“鬼?!”
我的头皮瞬间发炸,难道这古墓里生活着一只千年女鬼?
虽然我看不见此刻自己的脸色,但我知道,肯定是唰的一下就白了。
小威见我有异,回头一看,也看到了搭在我肩膀的那只手。
他的眼珠子一瞪,我可以看到他的额头瞬间滴下的两滴冷汗。
那只纤细苍白的手,就搭在我的肩膀上,在我和小威的惊愕注视之下,那只苍白的手竟然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在这种几百年前的古墓之下,忽然出现了第三个人,看样子对方还是活的,肯定是来者不善。
我大口的喘着气,腿肚子发颤,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缓缓的转头朝着身后看去,当我看到站在我身后的那个身影时,几乎心脏都吓的停止了。
背后是一张怪脸……
阴森恐怖,没有嘴巴和鼻子,只有一双眼睛眨呀眨的,要多狰狞就有多狰狞,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粽子!”
看到了昏暗中的那张阴森恐怖,没有鼻子、嘴巴的脸,我的脑海一轰。
这才进古墓第一步就遇见了粽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毕竟当过三年兵,心理素质比起一般人要好一些,惊慌之下,我反手就挥舞着手中的斧头朝着那张脸劈下。
先不管粽子不粽子,给一斧头再说。
我的力气很大,手中的斧头又是小威家用来砍树劈木头的,一斧头下去,碗口粗的树干都能砍断。就算这粽子是铜皮铁骨,挨了我这一斧头,不砍翻当场也必定会让她脑袋变为两瓣。
小威只是比我反应慢了一步,在我举起斧头砍下的瞬间,他就直接抡起手中的手电狠狠的朝着那张阴森怪脸砸了下去。
现在性命攸关,不拼死就只能死。
那个鬼影动作很快,见我一斧头朝着她的脑袋砍去,她怪叫一声,急速向后一退,直接退出了墓室。
“砰!”
斧头直接砍在了我身后被推开的那扇石门上,我用尽全力,此刻忽然手臂发酸,手中的斧头都差点被反震脱手。
而小威这一砸也是砸了个空,身子差点前倾摔倒。
我转头看到刘娣还在研究那几乎被岁月腐蚀剥落的差不多的壁画,低声吩咐了小威几句便走了过去。
道:“刘娣,你在看什么?”
刘娣指着墓壁上的壁画,道:“你看看。”
我晃动手电,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几眼,由于这个古墓曾经被水淹过,腐蚀的过于严重,都是一些图案,也没有文字解析,只能看出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跟随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在打仗,壁画中也可以看出好几次出现了一个文雅的男子,似乎是类似诸葛亮军师那样的人物。
我心想这既然是明朝初期一个大将军的墓,那高大男子与文雅男子,多半就是朱元璋与刘伯温了吧。
最后壁画一直延伸到北部的墓壁上,那里的腐蚀相对弱一些,可以看出是在水上打仗的,还有好多船只模样。
战斗的结局当然是这位大将军赢了,敌人被斩杀殆尽。
我文化水平不高,只能看懂一点点,心中奇怪,不就是几幅壁画吗,又不能拿出去卖钱,刘娣至于对它感兴趣?
心中虽然不解,口中还是问道:“我看不懂呀,这画的是什么呀。”
刘娣道:“这些壁画是墓主人的生前几次比较重大的战役,墓主人多半是朱元璋手下的一员领兵将领,这最后的水战,所绘的应该是当年决定天下格局的潘阳湖之战,大战朱元璋当时最大的竞争对手陈友谅。不过很奇怪,这些壁画只到了潘阳湖之战,后面却是没有了。”
我一愣,道:“后面不是建立大明朝了么,刀兵入库、马放南山,九州一统,天下太平。他既然是领兵大将,壁画所绘的又是他生平的几次大的战役,后面没有也不足为奇。”
刘娣微微摇头,显然是不太赞同我的话,道:“建国封赏,赐予鎏金银骑,这都是大事儿,不可能不记录记下来,看来要进主墓室看看了。”
这陪葬室已经被我和小威翻个底掉,正愁着怎么把刘娣骗进主墓室,不料她却是比我还心急。
另外一个比我心急的就是小威。
在我和刘娣讨论关于墓室壁画内容,与几百年前大明朝历史等高深学术话题的时候,小威已经乘着我们两个没注意,兀自一个人在推那扇已经微微开启的墓门。
刘娣的注意力从壁画上移开,终于发现了小威在推石门,朝他走了过去。
我急忙上前几步,一脚踹在小威的屁股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小威啊小威,亏你还饱读诗书,受到党和国家教育这么多年,思想觉悟咋还这么低呢?谁让一个人偷偷摸摸在破坏古墓?”
小威看我对他挤眉弄眼,又见刘娣走来,顿时明白过来。
满脸惭愧的道:“我愧对组织对多年的教导,愧对组织对我的信任,我有罪。”
刘娣懒的搭理他,直接推开小威,发现原先石门五六厘米的裂缝,经过小威自作主张的一番努力之下,已经向里面推开了许多,都快能容下一个人侧身通过了。
我一看刘娣脸上神色,立刻就知道,身为考古学博士的她,压根就抵挡不住内心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心,这石门之后的世界,就算我不说,她也会自己跑进去看看的。
她伸手摸了摸石门,手电筒的光束通过石门被推开的缝隙向里面照去,里面漆黑一片,在手电光芒照耀下,可以看出石门后面是和最初我们进来时一样的甬道,也看不出这甬道有多长,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出有三米多高,两米多宽,地面上和来时也一样,都是发臭的淤泥。
刘娣看了一会儿,然后,在我和小威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只见她将手电咬住,双手抵在石门上用力的推着。
石门太过于笨重,推了几下也没有推动,她拍拍手,转头看着我和小威,用手电的光芒在我们两个脸上晃动了几下。
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帮忙?”
我和小威对视一眼,心中都是大喜,撸起膀子,双手用力抵在石门上。
咯吱咯吱的声音,在黑暗的墓室里渐渐响了起来,很快,在我和小威的努力之下,那扇石门渐渐的被推开了。
一股股的恶臭从石门后的甬道里传了出来,纵然戴着两层过滤口罩,还是难抵那股恶心的气味。
这条甬道的尽头应该就是放置墓主人棺木的主墓室,一般值钱的陪葬品都是放在主墓室的。
小威也知道这个道理。
见石门被推开,小威的眼睛都在放过光,欢呼一声就要往里冲。
刘娣一把抓住了他,道:“不要命了么?这里常年封闭,存在有毒气体,先等等再进去。”
小威心痒难耐,看了我一眼。
我拍着他的肩膀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刘娣说的有道理,她老人家有经验,我们要时刻遵守她老人家的最高指示,耐心等等吧。”
小威无奈,只好又拿着手电在陪葬室里翻了一遍,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可惜,这古墓进过水,陪葬品又多是瓷器、陶器之类的生活用品,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东西。
刘娣显然也不太着急,又继续去看墓壁上的壁画。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小威几次跑到通往主墓室的甬道口,待里面的恶臭气味散去了许多。
终于又忍不住道:“小姑,我看都差不多了,天也快亮了,所谓鸡鸣不摸金,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
我在一边也有点急不可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刘娣下来后,我的心里对古墓未知的恐惧减少了许多。仿佛有这位考古女博士在自己的身边,什么粽子不粽子,都不是事儿!
刘娣翻了翻白眼,道:“你还真当自己是摸金校尉了?我可告诉你,还有刘阳……盗墓是违法的,你们可不要犯糊涂。”
我急忙狡辩道:“我和小威从小就是讲四美爱劳动的少先队员,当然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做出违法乱纪的事儿,咱们刚才都说好的,这一次就跟在你身边学习先进经验,扩展眼界,增加阅历,绝不会拿走这古墓里的一针一线,您老就放心吧。”
刘娣似乎还是不放心我们哥俩儿,又嘱咐我们几句,一定不要乱碰古墓里的东西,尤其是不要偷盗古墓里的随葬品。
在我和小威发誓诅咒不会拿一件陪葬品后,刘娣这才放了心,道:“那我们进去吧。”
我和小威都是大喜,有这个考古女博士在前面带路,就算真的顺手牵羊拿出几件冥器,想必也不会去告发我们,毕竟是她带我们进来的,若是告发我们,她自己也会惹来一身麻烦。
石门后的甬道,和最初进来时的甬道差不多,就是比较长,走了几十米竟然还没有走到尽头。
刘娣走的不快,一边走着还一边晃动手中的手电照着周围的甬道墓壁,似乎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文字或者图案。
结果,这个甬道里啥也没有!
踩着淤泥,我们一直走了好几分钟,这才来到了尽头。
正对着甬道的果然就是主墓室,在左右两侧,各有一个相对较小的耳室。就像是北京胡同的小四合院。
奇怪的是,这三个墓室中左右两个耳室连石门都没有,至于主墓室本来是有石门的,可是如今已经碎了,看来是被以前光顾的盗墓贼暴力打开的。
从开始下井我就发现这个古墓至少在几十年前就被人进来过,刚才那第二道石门,也有明显被后来撬过的痕迹,此刻看到面前主墓室墓室的墓门都是打开的,我心中咯噔一下,莫非所有值钱的宝贝,都被前人摸走了?
左右两个耳室,一般是葬着妻子的,可这两个耳室却是空荡荡的,别说是陪葬品,连根毛都没有,在手电的光芒下一览无遗,看来这墓主人生前不怎么好色,估计连个媳妇都没有找到,打了一辈子光棍,不然这明显是夫妻合葬墓不可能没有妻子的棺椁。
刘娣是一个考古学家,牢牢的遵守着在课堂上学的内容,先仔细的看了一遍两个耳室,确定这两个耳室里什么也都没有之后,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主墓室上。
或许这几年一直在看《秘葬》古书,我对古墓很感兴趣,便问道:“刘娣,那古墓里听说死了好几个盗墓贼,是不是真的被憋死的呀?”
刘娣看了我一眼,目光与表情忽然变的有些怪异。
摇头道:“这些事儿你也感兴趣?”
我呵呵一笑,道:“闲聊呗。”
刘娣并没有再透露有关那座金字塔古墓的更多信息,至于我感兴趣的那几个盗墓贼到底是怎么死的,她也只字未提。
和刘娣有一句没一句聊着,相互询问了一下对方最近几年的经历,多年不见,儿时的熟悉感觉,此刻却有点陌生,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我们之间已经有一道鸿沟隔阂。
正与刘娣慢慢踱步说话,忽然,我脚下一空,身子重心不稳,直接栽了下去。
我心中暗道不妙,瞬间的本能,伸手乱抓,可还不等反应过来,身子快速的下落,片刻后脚下一震,直接掉到了一个黝黑的大洞底部。
我立刻明白,我掉进那口枯井里了!
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井却在脚边黑灯瞎火处”。
刘娣趴在井口,叫道:“刘阳,刘阳……你受伤了没?”
我检查了一下身子,并无骨折,只是胳膊上有痛感,由于井底漆黑一片,不知道是不是擦破了皮。
我叫道:“我没事儿,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掉这井里来了,我就知道这古井肯定就在附近!”
“我马上去找人帮忙,你在下面等会儿。”
“喂喂,你找根绳子丢下来就成,别告诉其他人我掉井里了,尤其是小威,千万别告诉他,太丢人啦……听得见吗?刘娣……小姑……”
我叫了好几声,刘娣也没有回音,想来是已经去找人帮忙了,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我后面说的话,万一她没听见,找来一大票人,那我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下面实在太黑,人类对黑暗的恐惧,让我心中有点发毛,急忙掏出手机打开内置手电筒。
光芒撕破了黑暗,光亮让我内心的恐惧渐渐有点好转,慢慢的适应了古井底部的环境。
脚下软绵绵的,都是一些枯草与一些玉米棒的秸秆,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年,发出刺鼻的腐臭味,也幸亏这些从井口掉下来的枯草杂物长年累月的积累了厚厚一层,不然我肯定骨折。
古井直径有一米二,深度将近十米,年代十分的久远,起码有好几百年的历史,周围的是青黑色的墙砖,由于年代太过于久远,被岁月侵蚀剥落的痕迹很严重。
我见里面也没什么妖魔鬼怪,心中也渐渐的没有先前的恐惧,又想到刚才看到的风水地势,按说如果真是“双龙捧月”的风水格局,那这口古井绝对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
我对《秘葬》中关于双龙捧月地形微微有一点了解,如果真是古代哪位有钱人看中了这里的风水宝地,从而修建阴宅古墓,那古墓的入口必定是在代表“明月”的古井之下。
想通了这点,我的心有点小激动,如果这里真有古墓,我把它给刨了,弄点冥器倒卖出去,买房子娶媳妇的钱就有了。
我不是那种大公无私、品德高尚的人,这些年来独自一个人生活,早就看透了人世的丑恶,抓在自己手里的钞票才是最真实的。
我小心翼翼的移动手机的光亮,一点一点的摸索敲打着四周的墙砖。
这些井壁墙砖,都有几百年,由于水井湿气严重,大部分的墙砖都腐蚀剥落的非常严重,用手随意一抠都能抠下一把青黑色的碎渣。
很快,我就有所发现,西面的井壁墙砖剥落最为严重,我微微一敲,竟然整块墙砖都往里面凹陷了进去,露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光芒往里照竟看不到尽头,应该是古墓的一条甬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又是惊喜又是恐惧。
惊喜的是,《秘葬》一书中所记载的并非虚言,在此双龙捧月的风水格局下,果真有一座古墓。
恐惧的是,那个拳头大小的黑洞,里面漆黑一片,就像是一只恶魔的眼瞳盯着我看,让我的双腿有点发软。
《秘葬》一书,分为九卷,前三卷是写自商周时代到晚清时期,各朝各代的秘葬风俗。
中间三卷是介绍历朝历代的古墓结构、奇巧机关、粽子尸变等。
后面三卷则是山势风水、观星望气、寻龙定穴。
我偶尔翻看《秘葬》古书时,总感觉这是一本土夫子的盗墓笔记。记得在第五卷古墓结构中记载着,因为地形地貌随着岁月而改变,引风聚水的风水宝地也许在千年以后就变成了藏污纳垢的大凶之地。
大凶邪穴最易产生粽子!
这双龙捧月的风水格局,在百多年前晚清时期随着这口古井的干枯就已经被破,没有了井中月,只剩下双龙争霸格局。加之,在我们村的西面就是老坟山阻隔风势,画龙点睛的古井干涸之后,这个曾经的风水宝地,也就渐渐改了格局。
我心噗噗直跳,真的害怕自己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魔盒,从里面跳出来一个浑身长满白毛、耷拉着眼珠子的粽子,然后就对我一顿啃食。在古井底部地形狭窄,实在难以施展,我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也许是我当过兵,心理素质过硬,很快,心中的贪念就击败了恐惧。
“它奶奶个熊,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若是连近在眼前的宝贝都不敢取,那我刘阳可就一辈子注定平庸了。”
我心中暗暗的给自己打气。
想到了这个古墓里或许有许多价值连城的冥器,随便摸几件真家伙,别说娶媳妇讨老婆,就算是在城里买个百十平的三居室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此机遇,断然没有放弃的理由。
我一咬牙,伸手用力去抠那快塌陷进去的墙砖,由于年久失修,腐蚀严重,三两下我就用手抠出了一个直径大约一米的大洞出来,里面黑乎乎的,啥也没有,我用手机里的手电筒光芒往里照,只能看到是一条冗长的肮脏墓道,在墓道底部都是淤泥,一阵阵恶臭的气味从被我掏出来的大洞里飘出来。
我怕这气味有毒,急忙掩住了口鼻,将掏出来的墙砖又胡乱的给堆了上去。
既然发现了这个古墓,那就不能急于一时,需要准备充足才能进去,而且这事儿我一个人还真干不了,得找个帮手。如果我一个人贸然进去,多半就将这七尺男儿躯交代在里面了。
刚把墙砖堆上,井口处射下来了一道刺眼光芒,随即就传来了小威那欠揍的声音。
只听小威哈哈的笑道:“刘司令,你是眼睛长在了屁股上,还是和小姑谈情说爱失了魂,这么大井口你都看不见?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掉进这井里的,哈哈哈!”
我听到小威猥琐的笑声,心中一阵暗气,看来刘娣先前并没有听到我的嘱咐,果然将小威给找来了。
我仰着头,没好气的叫道:“你少阴阳怪气、落井下石,赶紧给我弄上去再说。”
“得啦,咱们多年兄弟一场,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来,抓着绳子。”
小威丢下了一根绳子,我伸手抓住,很快就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爬上来之后,除了刘娣和小威,井边也没有其他人,我心中稍安,看来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掉井里。
可一看小威一边收拾绳子一边嘿嘿的笑着,我心中一寒,想起了这厮从小就是这个大嘴巴,嘴上压根就没有把门的,只要他知道了什么秘密,不出一天,整个村子三百多户人家,基本上人人都会知道了。
刘娣打着手电,在我身上上上下下的照了一番,道:“你没受伤吧?”
我借着手电的光芒,看了看手臂擦破的地方,摇头道:“没事,就擦了点皮,不算什么。”
刘娣道:“我屋里有点药,你等着,我给你拿去,这古井下面肮脏污秽,有很多细菌,若是感染就麻烦了。”
我本来是不想麻烦刘娣的,可一听她的话,又想到下面还有一个古墓,没准还真有什么细菌病毒,便赶忙点头道谢。
刘娣走后,我和小威也离开古井附近。
没走几步,小威一脸怪异笑容,道:“两个唢呐班对棚吹,七八个漂亮妹子跳艳舞你不去看,怎么跑到古井边和小姑约会呀?还掉进了井里……是不是你想对小姑图谋不轨,被她一耳刮子扇下去的?”
我从小暗恋刘娣的事儿,只有小威一个人知道,此刻他拿这件事打趣儿,让我有点无地自容。
哼道:“你少和我磨叽,再说一句信不信我就施展独门绝技夺命剪刀脚,夹爆你的头!”
很快刘娣就拿着防止破伤风的青霉素交给了我,嘱咐了我几句,眼瞅着就快凌晨了,我便和小威回去了。
到了小威家,我一直处于失眠状态,心中在想着古井下的那个古墓的事儿,直到凌晨3点多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翌日,我还是继续着洗碗大事业,一直忙到下午三四点才抽的空。和小威坐在板凳上抽着香烟打着屁。
一根香烟还没有抽完,刘娣和大知从灵堂里走了出来,不远处还有几个家庭的壮劳力拿着铁锹之类的工具等候着。
我知道那几个人都给老祖奶奶起阴宅的,像这种累活儿,我当然不去掺和,不过见到刘娣和大知走向那几个人,我心中有点好奇,便拉着小威过去看看。
原来,专门给人断阴宅风水的望怀岭的老佛爷前两天发了病,今天早上四叔派人开车去请,这才知道他老人家住进了县医院,估计怕是撑不过这个秋天了。
农村老一辈的人最信祖坟风水,没有老佛爷拿着八卦盘来走一趟,谁也不敢随意给老祖奶奶起阴宅。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阵暗笑。
望怀岭的那个老佛爷其实本事不大,有混吃混喝的嫌疑,比起当年我的太爷爷与爷爷,他根本就不入流。
可惜,我爷爷去的早,不然哪有他的出头之日?
大知一听老佛爷进了县医院,顿时急了,病急乱投医之下,想到了他的妹子刘娣就是学挖人祖坟的手艺。
于是拉着刘娣道:“你看看,人都准备好了,明天下午祖奶奶就要入土为安,这阴宅实在不能再耽搁下去啦,娣儿,你是学挖人祖坟的,现在四哥只能找你啦。”
刘娣皱眉道:“四哥,不是我不想帮忙,可我的专业是挖,不是埋,若是破了祖宗风水,那可怎么好?”
大知摇头道:“挖和埋都一样,自古建墓的和盗墓的都是一家,这我懂。现在年轻人也不信什么风水了,就是走走过场。老祖奶奶的阴宅空地早几十年就规划好了,就那么屁股大的地方,你到那就是告诉他们在哪里开挖就行啦。”
刘娣拗不过大知,最后只好点头答应。
我见状,忙道:“四叔,我也好几年没有祭拜太爷爷了,既然去祖坟那边,我也过去看看呗。”
大知估计是还有别的事情派给我和小威,可一听我去祭祀太爷爷,也不好阻拦。
挥手道:“去吧去吧,早点回来。”
我进灵堂里拿了一叠冥币,和小威、刘娣还有那几个挖阴宅的壮劳力,骑着几辆摩托车,就朝着村西头的老坟山去了。
那粽子躲过了我的一击,在这种封闭古墓里,我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见她退进了唯一的进出通道,我越步而上,抡起斧头就要再度砍下。
忽然,就在这时,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响起:“干什么,是我!”
我感觉这声音有点儿熟悉,不由得顿了一下身子,而小威却是百忙之中终于抽出柴刀,哇哇怪叫,从我身后跑了过来。
“等等!”
我伸手拽住了小威,小威破口大骂,叫道:“刘阳,你拽我干啥,砍死这个粽子呀!”
“粽子你个鬼,我,刘娣!”
我一听果然是刘娣的声音,急忙用手电一照,这一看,顿时长出了一口气。
只见刘娣和我们一样,脸上戴着口罩,朗朗跄跄的站在两米外,刚才若不是她躲的及时,我那一斧头只怕早就将她的脑袋开了瓢。
刚才的惊恐之下看到的那张没鼻、没嘴的怪脸,就是因为刘娣带着口罩的缘故。
因为古墓里很阴暗,我和小威也没有想到刘娣会在这里,初见之下以为是粽子,差点酿成大错。
“刘娣?你怎么在这里?”
我心绪稍定,连忙问道。
刘娣揉了揉膝盖,道:“这我得要问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此刻我和小威恐惧的心都消散了大半,还是有点余悸。
小威收起柴刀,强笑道:“小姑,先别纠结我和刘阳怎么在这儿,你可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么?刚才差点被你吓死哎!”
刘娣怒道:“我刚才才差点被你们砍死,幸亏躲的快!”
她又揉了揉膝盖,应该是刚才躲避我那一斧头的时候,膝盖磕到了石门边沿。
我道:“你没受伤吧?”
刘娣轻轻摆手,从石门外缓缓的走进来,道:“刚才我在上厕所,看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爬下来,所以我就跟下来看看,没想到这里有一座古墓,更没想到你们两个竟然是来盗墓的!你们可知道盗墓是违法的么?不要命呀?”
我见刘娣没有受什么伤,心中一定,耸耸肩,道:“这话就不对了吧,我们是凭借勤劳的双手,响应国家自足自给的号召,力求做到不拖国家后腿,不给国家丢脸,快速走上发家致富奔小康的羊肠小路,怎么是违法的呢。”
刘娣伸手解开了口罩,怒道:“强词夺理,盗墓就是盗墓,按照国家法律规定,盗墓就违法的,赶紧跟我上去!明天一早联系文物局过来对古墓进行勘察挖掘。”
她拽着我往外拉,我一脸的不情愿,没好气的道:“小威,你怎么把风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知道就不带你一起发财了!”
小威似乎也觉得自己的暗哨工作没有做到位,急忙走过了道:“小姑,别介啊,你真要把我和刘阳送进监狱呀?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大不了摸出多少冥器分你一份儿。”
刘娣一怔,看了我和小威一眼,手上拉我的力气也小了一些。
我见她神色犹豫,急忙道:“小威说的不错,见者有份,我们分你一份!”
刘娣呸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算再穷也不能做盗墓的违法勾当。”
我看她不在乎金钱,心中又是一动,道:“刘娣,就算咱不为了钱,为了我们这么多年的革命友谊,你也得放我和小威一马啊,你知道我家就我一个人,要是真进去做几年牢,以后连老婆都找不到了。还有,你大哥,就是小威的爹,今年都六十多了,疾病缠身,也活不了几年,你真忍心看你大哥无人送终呀。”
小威在一边怒道:“刘阳,你说什么呢,俺爹还能活几十年呢,不准你咒俺爹!”
刘娣犹豫了,多年乡谊,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她似乎还真有点不忍去告发我们。
我一看有戏,急忙道:“你是学考古的,咱们今天晚上不摸金倒斗,就陪你在墓里转转,学习一下先进经验,长长见识……”
我对小威使了一个眼色,小威会意,道:“刘阳说的对呀,小姑,你看这古墓多阴森……不对,是多豪华呀,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就带着我们哥俩进去看看,大不了我们什么也不拿就是了。”
刘娣左右看了一眼,犹豫了道:“真的什么都不拿?”
我立刻举手发誓道:“保证不拿一件!”
我其实是耍了个小聪明,不拿一件,我拿十件八件!
刘娣显然也动心了,或许是她学考古的原因,对未知的墓葬都有天生的好奇心。
她拿过我手中的手电,向墓室里照了照,忽然她“咿呀”一声,大步的走到了墓室的中心。
我从袋子里又拿出了一个手电拧开,想要跟过去,见小威还傻傻在站在那里,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低声道:“机灵点。”
刘娣显然被这墓中的格局给吸引了,而我和小威的心思却都放在两边淤泥的那些陪葬品上,对格局啥的丝毫也不太在意。
“这拱形的地面应该是防水的,只是这墓里还是进过水,所以原来放在拱形地面最上面的陪葬品,在积水退去后都带到了下面的淤泥里。”
刘娣似乎在自言自语着,我隐隐听到了一些,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间陪葬墓室这么特别呢,尤其是地面,也是拱形的,原来是古人防水的一种手段。
心中暗赞一声,刘娣果然不愧是考古博士,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古墓的端倪来。
我拿着手电朝着脚下面的淤泥陪葬品里照了照,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反光,乘刘娣不注意,蹲下身子伸手将那东西从淤泥里抠了出来。
擦掉恶心发臭的淤泥,我双眼立刻放光,这竟然是一个非常精致的小金人,骑在一匹马上,大约有一个手掌大小,栩栩如生。
我开始以为是金子,心中高兴的很,结果刘娣回头看到我乐呵呵的样子,走了过来,伸手轻轻的将我手中的那个骑马的小金人给拿了过去。
我心中暗叫不好,可也不好意思抢夺,对小威使了一个眼色,小威会意,悄悄的走到另一边去寻找完整的瓷器或者其它陪葬品。
我为了吸引刘娣注意力让她无暇去顾忌小威,便问道:“刘娣,这是什么呀?”
刘娣仔仔细细的看了那骑马的陪葬品,忽然激动的道:“这是鎏金银骑,上世纪八十年代,曾在南京出土过一个,根据史料文献记载,这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建国后为了犒赏功臣所铸,一共有十二个,赐给了包括徐达、常遇春等十二位领兵大将,没想到这里竟然也有一个,看来这个墓的墓主人是当年朱元璋手下的一员大将。只是很奇怪,这是皇帝赐予的,就算陪葬也应该是在棺材里,怎么会随意的放在这陪葬墓室里?难道以前有盗墓贼光顾过这个墓室,将这鎏金银骑从墓主人寿棺里倒出来后,不小心掉在了这陪葬室?”
我一听是鎏金的,立刻就没了兴趣,后面刘娣的话也没有在意去听,觉得如果是纯金的那才值钱,鎏金的估计连一千块钱都不值。
想到这里,我悻悻然的道:“嗷,那这件东西就归你吧。”
刘娣道:“这可是国家一级文物,得交给国家。”
我本来还很大方的放弃这个鎏金的银货,现在一听是一级文物,顿时眼珠子一瞪,道:“一级文物?这值多少钱?”
“不是钱的问题。”
本来无所谓的心情立刻懊恼后悔起来,能称得上国家一级文物,怎么也能换两层小楼房,都怪自己没经验,把这么值钱的宝贝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陪葬墓室一目了然,没有人或者动物的陪葬尸体,只有一些碎的七七八八的瓷器与腐烂的木头,没几件完整的,最值钱的那个鎏金银骑现在在刘娣的手中。
我们三人在这个墓室里打量一番,发现了西面的墓壁上还有一道关闭的石门,这道墓门明显有被人撬开过的痕迹,而且也没有关严实,有一道五六厘米的缝隙,应该是通向主墓室的。
四周的墓壁上有一些残破的壁画,刘娣并没有急于想进入主墓室的念头,而是被墓壁上的壁画吸引了。我乘机和小威在两侧洼地淤泥里找冥器,结果就找到一个完整的玉酒杯,一个造型还算精美的青花瓷酒壶,应该也值不少钱。
我看刘娣没有注意,将玉酒杯揣在了上衣的口袋里,又小心翼翼的将那个完整的青花瓷酒壶放进了早就准备好装瓷器的密封塑胶袋子里。
我低声对小威道:“这青花瓷酒壶估计是明代官窑烧制的,值钱的很,你小心点,就剩下这一个完整的了,别磕着碰着!”
小威听我这么一说,也立刻小心了起来,拍着胸脯道:“我办事,你放心!”
我一看他的样子,就更加不放心了。心中暗骂一声,如果不是你的防卫工作没有做到位,怎么会让刘娣悄无声息的摸进古墓里?
又在恶臭难闻的淤泥里找了一会儿,也没有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残破碎裂的瓷器陶器,拿出去当尿壶估计也没人要,我也就放弃了寻找,知道最值钱的应该都是在那扇石门口的主墓室棺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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