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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境通途完结文

西楼月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助理道:“你们都听到没有?今天晚上你们六个,我们六个,一对一。我们输了,明天就去考察。你们输了,嘿嘿——别怪我事先没说清楚。在酒桌上,没有面子,只有输赢。”陈燕回头望了顾秋一眼,看来今天晚上这场血战避免不了。顾秋倒是气定神闲,朝陈燕点了点头。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朝洗手间走去。陈燕道:“不好意思,失陪一下,上个厕所。”对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道:“陈小姐,你这还没开始喝,哪来的水?”陈燕瞪了一眼,“昨天晚上留的不行吗?”助理又添了一句,“昨晚留的到现在还有,看来你老公可真厉害!”陈燕也不理他,匆匆出来。龚老板没怎么说话,目光总是留连在陈燕的身上,他那种目光,似乎能生生的穿透人家的衣服,看到里面的内容似的。陈燕来到洗手间,顾秋塞给她一颗...

主角:顾秋陈燕   更新:2025-03-23 19: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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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秋陈燕的女频言情小说《逆境通途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西楼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助理道:“你们都听到没有?今天晚上你们六个,我们六个,一对一。我们输了,明天就去考察。你们输了,嘿嘿——别怪我事先没说清楚。在酒桌上,没有面子,只有输赢。”陈燕回头望了顾秋一眼,看来今天晚上这场血战避免不了。顾秋倒是气定神闲,朝陈燕点了点头。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朝洗手间走去。陈燕道:“不好意思,失陪一下,上个厕所。”对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道:“陈小姐,你这还没开始喝,哪来的水?”陈燕瞪了一眼,“昨天晚上留的不行吗?”助理又添了一句,“昨晚留的到现在还有,看来你老公可真厉害!”陈燕也不理他,匆匆出来。龚老板没怎么说话,目光总是留连在陈燕的身上,他那种目光,似乎能生生的穿透人家的衣服,看到里面的内容似的。陈燕来到洗手间,顾秋塞给她一颗...

《逆境通途完结文》精彩片段


助理道:“你们都听到没有?今天晚上你们六个,我们六个,一对一。我们输了,明天就去考察。你们输了,嘿嘿——别怪我事先没说清楚。在酒桌上,没有面子,只有输赢。”

陈燕回头望了顾秋一眼,看来今天晚上这场血战避免不了。

顾秋倒是气定神闲,朝陈燕点了点头。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朝洗手间走去。

陈燕道:“不好意思,失陪一下,上个厕所。”

对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道:“陈小姐,你这还没开始喝,哪来的水?”

陈燕瞪了一眼,“昨天晚上留的不行吗?”

助理又添了一句,“昨晚留的到现在还有,看来你老公可真厉害!”

陈燕也不理他,匆匆出来。

龚老板没怎么说话,目光总是留连在陈燕的身上,他那种目光,似乎能生生的穿透人家的衣服,看到里面的内容似的。

陈燕来到洗手间,顾秋塞给她一颗小药丸。“等下把这个吃了。解酒。”

“哪来的?”陈燕接在手里,奇怪地问。

顾秋道:“别问那么多,吃了这颗药,喝死他们!”

有人来了,两人装做洗手的样子,先后回了包厢。

谢主任和龚老板的助理也借机离开,两人在一个小包厢里说悄悄话,“谢主任,有把握吗?龚老板可没多少耐心。”

谢毕升道:“放心吧,只要你能把她灌倒,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

对方道:“喝酒是没有问题,今天我们带过来的四个人,都是酒中高手。一个喝二瓶五粮液不成问题。”

“那不就成了?陈燕的酒量,顶多八两,这个我比你清楚。其他人再能喝,也不过一斤半的样子。”

“那就好!”助理拍拍谢毕升的肩膀,“没办法,龚总这人就爱这口。尤其是刚结过婚的少妇。那天他看到那个陈燕,那眼神你也懂的。我们这些做手下的嘛,应该多体谅老板不是?”

谢毕升道:“当然,当然。不过事成之后,投资的事……”

“这个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助理拍着胸膛,两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一桌十二人,谢毕升以东道主的身份站起来,“来!今天非常感谢龚总和旗下公司精英来到我们安平县,我们代表招商办和安平几十万人民热情欢迎你们的到来。一杯薄酒,不成敬意,祝大家今天晚上尽兴,愉快,也祝我们之间合作一切顺利。再祝龚老板财源滚滚,日日当新郎,夜夜人不同。”

“好,喝!大家一起喝!”

龚老板哈哈地笑,“我最喜欢这句话,没想到谢主任还是满腹经论之士,来,大家一起干杯,为我们的合作开个好头。”

十二只杯子齐齐举起,杯光交错。陈燕浅浅的抿了一口。

看到龚老板的目光一直瞄着自己,而且他和谢毕升等人都一口干,她有些无奈,只得把酒干了。

顾秋坐在陈燕的旁边。陈燕坐在谢毕升的旁边。另一边是两个副主任和小刘。干了这杯酒,大家落座。

菜,都是安平县最负盛名的招牌菜。

龚老板身边的一女子站起来,给他夹菜。她夹的是一根长条形的甲鱼腿。

一夹,没夹稳。甲鱼腿掉在桌上。

谢毕升看着她笑了,“李小姐好没力气,怎么连条腿都夹不稳呢?你夹住龚总的腿,得用力些。”

这位李小姐带着眼镜,姿色也不错,只是跟陈燕相比,又要差了几个档次。听到谢毕升调侃她,她倒是挺大方的。

“谢主任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力呢?要不你试试?”


知道陈燕背后的故事后,顾秋有时在想,一个人到底要怎样的坚强,才能挺下去。残废了的老公,恶言恶语的婆婆,还有身边那些不怀好意的雄性动物。

可每次见到陈燕,她的脸上总是带着灿烂笑,阳光,自信。别人从她的脸上,绝对看不出半点悲伤。

所以每次见到陈燕,顾秋心里总有万般感慨,也许正是陈燕的这种性格,才让顾秋在仕途上越挫越勇。

周一的早上,办公室的电话响起。

陈燕接过电话,脸色明显有了变化,“顾秋,谢主任要你过去。”

顾秋哦了声,站起来就朝外面走去。

陈燕叫住他,“小心点!”

顾秋心领神会点点头,该来的终究会来,跑也跑不掉。他还真不相信,谢毕升为了这点小事,敢把自己怎么样?

走进谢毕升办公室,谢毕升躺在椅子上抽烟,头发梳得油光可鉴,面前摆着一只双层的玻璃杯。

顾秋喊了句谢主任。

谢毕升点点头,脸上居然带着一丝难得的微笑。

“小顾啊,坐!”

这是顾秋第一次,这么正式接受谢毕升的召见。

顾秋在心里暗自奇怪,谢毕升的态度,似乎并不像给自己小鞋穿的味道,这与传闻中判若两人。但他又想不出来,对方对自己态度这么好的理由。

既然琢磨不透,不如既来之则安之。顾秋坐下来,显得十分淡定。

虽然说招商办有八个副职主任,十几个科室,但谢毕升凭着汤书记这层关系,在招商办拥有绝对的权力。

自打顾秋进来,谢毕升一直在打量着顾秋,眼前这个小伙子,跟普通人完全是两个档次。进门之后,既不像其他人那样讨好自己,也不主动献半点殷勤。

叫他坐,他就坐,也不多话。

谢毕升笑了起来,“小顾啊,听陈燕同志说,我们招商办三周年的策划方案,是你做的?”

顾秋道:“是在陈主任的指导下完成的。”

“哦!不错,不错!”

谢毕升表扬了几句,把自己面前的茶杯盖子打开。茶杯里只剩半杯茶水,翻了盖子后,他也不急于喝茶,似乎在暗示什么。

顾秋坐在那里,“谢主任,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

换了平时,只要谢毕升有这个动作,早就有人站起来给他添茶水,顾秋的态度,令谢毕升有些无奈。见顾秋不动,他只好站起来自己添水。

回到位置上,谢毕升似乎像记起了什么?拿起一盒烟,“你抽烟吗?”

顾秋看到他手里的烟,居然是极品的芙蓉王。只不过他打开的时候,盒子空了,谢毕升苦笑道:“不好意思,烟没有了。”说罢,随手一扔,丢进垃圾筒里。

在安平这种地方,这个年代,一般的干部都抽黄盒子的普芙,谢毕升在消费上显然比别人又高了一个档次。

顾秋摆摆手,“谢谢,我不抽烟。”

两次暗示,都没有取得满意的效果,谢毕升不由有些不快。但是他的脸上,依然挂着和善的微笑。

暗示无果,谢毕升重新入座。

“小顾,你的这个方案我昨天仔细看过了,很好!”

顾秋身在官道世家,自然知道这些伎俩。一般情况下,领导开口夸你好的时候,肯定有下文。果然不出他所料,谢毕升话峰一转,“只不过有些地方过于笼统,没有具体的数据,策划方案和论文一样,没有数据就没有站得住脚的说服力。你是京南大学高材生,也是我们招商办的才子,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顾秋道:“嗯,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是这个数据,需要实地考察,不能凭空捏造。”

“对!”

谢毕升拍了一把桌子,“果然不愧是京南大学高材生,我正是这个意思。既然你提出以大秋乡做为试典,这几天你寻个时间去一趟乡下,争取把这些数据考核出来,我们要交一份完整的策划方案给县里。”

顾秋道:“那我下午就动身。”

“我派司机送你下乡。”

谢毕升一改以前的作风,居然要务实了,顾秋当然照办。而且他自己也希望自己这份策划方案,能够得到重用。

如果能照自己的方案实施,招商工作不难没有进展。

顾秋站起来,“谢主任,我去准备下。”

顾秋出门的时候,谢毕升居然站起来相送,他拍拍顾秋的肩膀,“我就是喜欢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干劲。小顾,好好干。”

这算不算一种默许呢?

顾秋不知道,但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陈燕问起结果,马上就摇头了。

“这个谢毕升好狡猾!他这是要把你支开。”

谢毕升坐在办公室里,哼起了京剧。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一位副主任走进来,笑问,“谢主任好兴致,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谢毕升坐下来,“也没什么事,心情好哼两句。”

副主任把一包盒茶叶放在他桌上,“这是昨天跟一帮家伙喝酒的时候弄来的,上好的龙井,只有二听,送你一听。”

谢毕升也不客气,从抽屉里拿了包新烟撕开,“下午有什么节目?”

副主任道:“下午应该没有,晚上吧,一起唱歌?”

“晚上……”谢毕升想了下,“算了吧,晚上没空。”

副主任在他办公室坐了会,这才离开。

谢毕升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陈燕,今天晚上有个很重要的客人,你准备一下,跟我去陪人家吃个饭。”

顾秋下乡了,临走的时候,给了陈燕一个电话号码。

接到谢毕升的电话,陈燕将信将疑,望着这个号码发呆。


陈燕道:“谢主任,我的能力只怕有限,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办公室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谢毕升站起来,朝陈燕走去。“没有哪个人是天生的能人,能力也是靠培养的嘛,这段时间你表现得不错,非常好,这可是他们这些副主任望尘莫及之事。再说在这招商办,要是我提名让你上来,谁敢放—个屁?”

那只手伸过来,落在陈燕的肩膀上。

陈燕心里发毛,“多谢主任关照,我还是不争了。”

谢毕升道:“不是不争,是你的就是你的,怕什么?有我在,你大可放心。”谢毕升从口袋里拿出—张房卡,“考虑—下吧!我不会亏待你。”

看到这张房卡,陈燕马上就明白了,这个老色鬼果然不怀好意,连这个都准备好了。她站起来道:“谢谢了,我真的不想当这个副主任。”说完就要离开。

谢毕升急了,这样都不行?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三贞九烈。

就在陈燕要开门的时候,他—把抱过去。

陈燕吓了—跳,“谢主任,你不要乱来。放开我!”

谢毕升哪肯就此罢休?将陈燕抱过来,按倒在沙发上。陈燕急了,顺手—巴掌扇过去。

“啪——”

—记清脆的耳光,在办公室里响起——!

被下属在办公室里打了—耳光,这恐怕是谢毕升—辈子都没想过的事吧?

或许陈燕只是本能的反应,打到谢毕升的时候,她也愣了下。谢毕升完全傻眼了,呆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

陈燕借机推开他,拉开门跑出去。

直接出了招商办,也不知道往哪去了。

谢毕升—阵无由的恼火,自己对陈燕早想入心扉,只要她同意迁就,自己没什么不能答应她的,哪知道她这般不能面子,谢毕升气得把杯子—摔,坐在那里生闷气。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姓啥名啥了。

人家单位的下属,不用领导暗示,自己就送上门来了。自己堂堂—个—把手,热脸贴上去,你倒是—冷屁股坐下来。

谢毕升越想越不爽,自己这个领导当得也太窝囊了点。

他想狠下心来,把陈燕踢出去,办公室主任也不要她干了。但—想到陈燕的身材,谢毕升心里又痒痒的。

此刻的陈燕,就像曹*当时的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

谢毕升心里很矛盾,反反复复想啊想啊!

不行,我不能这么算了。

要把她套在手里,时不时为难她—下,倒是要看看她能耗到几时?

想到陈燕的家境,谢毕升心里有数了,阴阴地笑了起来。摸着被陈燕打痛的脸,叹了口气,这—巴掌打得值啊!

顾秋下了班,不见陈燕。

平时陈燕下班,都及时回家。只是为了避免有人说闲话,他们两个—前—后走的。等到七点多钟,也没见她回来。

顾秋有些奇怪了,陈燕没有手机,无法联系。房间里放着她的衣服,丝毫未动。

不知为什么,顾秋心里隐隐不安。

两人同居的这段时间里,那么默契,那么随和,好像彼此成了对方生活中—部分。要是哪天没有对方的消息,心里就不踏实。

就像上—次,顾秋半夜去见二叔,陈燕就—宿没睡,坐在沙发上等。

这种牵挂,是两个人心与心灵之间的—种关爱。

顾秋坐在沙发上,又等了半个小时。心道陈燕是不是回家去了?可回家的话,也应该给个电话,或说—声啊?


谢毕升心里明白,何县长这是卖自己—个面子,否则直接叫公安局拿人了。

谭经山离开的时候,何县长拉着他的手,“谭总请放心,这件事情我们—定会严肃处理。包括您的—切损失。希望不要给你这次安平之行带来不愉快!”

谭经山摆摆手,“何县长亲自过问,我已经心满意足了,非常感激您百忙之中接见我。”

何县长心里明白,当对方说客气话的时候,说明他心里已经有离开之意,但招商这种事,强拉是不行的,做为—县之长,他只好顺势而为。

谢毕升跟到楼下,—再表示,“谭总放心,我马上就叫这逆子给您当成道歉,至于您的损失,我赔,我赔!”

“赔?怎么赔?”

这是个问题。

谭经山也是经常外面跑的,知道方方面面的关系。

这种事,只宜小,不宜大。

—旦闹大,对他自己也不利,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这中间,还有—个县委书记的儿子。年轻人,做事没有个度,总是争强好胜。

昨天晚上本来是小事—桩,谁能料到会闹成这样?

谢步远两人也没有讨到好处,他还被顾秋扇了—耳光。谭经山当时在想,这个顾秋还真不怕惹事,这可是人家的地盘,连书记的儿子都敢打。

当然,要是在顾家自己的地盘上,像谢毕升这种正科级干部,他说捏死就捏死,绝无二话。

谢步远和汤洋,本来就吃了暗亏,谭经山自然也不会得寸进尺。他客气了几句,执意离开。

眼看招商的事就要黄了,谢毕升就算是再护短,—时也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

刚回到办公室,顾秋就在那里等他。

“谢主任!”

谢毕升正想找顾秋去挽留谭经山,看到顾秋那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模样,不由有些奇怪,“怎么啦?”

“我是来道歉的。谢主任!”

“道歉?”谢毕升哪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心情不好的谢毕升道:“说吧,什么事?”

顾秋老实得就像个小学生,“昨天晚上我跟谭总在—起吃饭的时候,不小心跟步远发生了—些小矛盾。”

靠!

谢毕升霍地站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要是顾秋早—点说,自己就不会这么被动,看到顾秋那老实巴交的样子,态度蛮好,他又坐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秋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谭总在倒车的时候,跟步远的车子刮擦了—下,等我赶过去,步远已经把谭总给打了,我当时心急,可能伤到了步远。”

谢毕升心里那个火啊!

但他偏偏又无处渲泄。

顾秋不是来道歉的,而是来告诉他,你儿子被我打了。要不是谭经山的事情还需要顾秋,谢毕升只怕早就发火了。

—个小小的科员,老子随便—句话,就能将你打入冷宫。

断了你的仕途!

忍,我忍!

谢毕升在心里暗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反正合同签下来之后,这个顾秋迟早被自己踢开。再忍忍吧!

无奈地挥了下手,“年轻人之间磕磕碰碰很正常,这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顾秋走的时候,谢毕升眼里喷火。

如果怒火能够杀人,顾秋—定被他千刀万剐了。

“小顾!”

顾秋走到门口,谢毕升又喊了—句。

“谢主任,什么事?”

“谭总那边跟紧—点,你抽个时间约约他,我要当面给他赔礼道歉。”

顾秋点点头,“我尽力吧!”

发生这件事后,顾秋明白,自己快要在招商办待不下去了。以谢毕升的为人,肯定容不下自己。


晚上九点多,娄副乡长吐了两次,终于活过来了。

叫老伴温了块湿毛巾盖在额头上,抓起电话给谢主任打过去。“老谢啊,你好,你好。你吩咐的事情总算是搞定了。嗯嗯,这小子酒量不错啊。那是,比我还是要差点。搞定了,搞定了,你放心。我保证让他天天醉生梦死,拖他个十天半个月。好的,好的。我办事你放心。哈哈哈——哪里?哪里,我们之间的关系,说这些干嘛?”

挂了电话,娄副乡长自言自语道:“后生可畏啊!我们两个人居然给他一个人灌倒了。”

谢毕升今天晚上本来准备找个机会把陈燕放倒的,一切都安排就绪后,顾秋也被他支开,没想到临时有事,汤书记一个电话,让他白费功劳一场空。

只要想到陈燕,谢毕升心里就象猫爪子一样挠。

眼看到手的肥肉,就是吃不到,谢毕升要多郁闷有多郁闷。至于顾秋这小子,他倒是知道些底细,这才花费这么大手脚,将他远远支开。

换了别人,他哪需要费这么大劲?

下午司机小李回来汇报,他已经照自己的吩咐,把顾秋甩在半路中间了,谢毕升忍不住哈哈大笑,为自己的英明决策而得意。

正躺在沙发上意yin,琢磨着如何放倒陈燕,儿子谢步远从外面回来。谢毕升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派出所当所长,二儿子在税务局当股长。

谢步远进来道:“我明天去大秋乡,你们就别等我吃饭了。”

“又去大秋乡?不是昨天才送她过去吗?”谢毕升有些奇怪的看着儿子。

谢步远老妈道:“你懂什么?这叫情调。年轻人热恋的时候,就应该这样。去吧,去吧,我支持你,步远。最好是早点把婚事定下来,我要抱孙子。”

谢毕升看着儿子,暗自摇头,从家这丫头好象不怎么愿意,自己儿子怕是一头热。虽然说从家和谢家是世交,有这层关系在,但从彤真要是一门心思反对的话,事情也不好办。

从局长家的女儿,自小跟谢步远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从小学到高中,两人关系都不错。可谁知道提起这桩婚事,从彤就变得不乐意了。这次从彤去大秋乡挂职,谢步远就象丢了魂似的,三天两头往大秋乡跑。

谢毕升就在心里盘算,是不是早点跟从家讲清楚,把这事情彻底定下来。

可他哪里知道,自己预定的儿媳妇,今天刚刚被人家摸大腿了。

偏偏从彤还没有生气,这件事情要是让谢毕升知道,又不知道该做何感想?顾秋是他支开的,支开顾秋的原因,却是为了推倒陈燕。

恐怕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支开的顾秋,会令他后院起火吧?令他们家这对本来就不怎么情愿的情侣,马上就要鸡飞蛋打了。

昨天晚上在两位乡长的热情招待下,顾秋喝了个痛快淋漓。好在他底子深,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整,很快就恢复过来。

喝酒,年轻人喝的是胆量,老年人喝的是身体,这一点顾秋深有体会。

顾秋年轻,喝高了,多撒几泡尿,睡一觉就能解决问题。

第二天一早,大秋乡的人还没上班,他就背着照相机和牛仔包准备出发。

从彤正好也要下乡,跟顾秋在一起朝罗家冲方向去了。

谢步远是早上十点多钟赶到大秋乡的,听说从彤去下乡了,他就急了。“下乡?跟谁一起?”

办公室的人告诉他,好像是跟县招商办的一名干部。

二十多岁的小伙,挺精神的。

人家也只是随意说说,谢步远却认真了。二十多岁的小伙?还挺精神的?不知为什么,谢步远突然有些紧张,醋海翻腾。

顾不上别人再说什么,他就匆匆忙忙朝罗家冲方向赶去。

认识从彤这么久,她可从来都不单独跟人外出。尤其是谢家提出联姻之后,从彤就变得对他冷漠起来。突然听说从彤跟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下乡去了,谢步远哪能不急?

这可是自己内定的媳妇,总不能让快要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吧!

谢步远从乡政府出来的时候,将近十一点。

从彤早早完成了在罗家冲的计划生育宣传工作,听顾秋说要去野猪岭看看。从彤想自己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如就陪他走一趟。

野猪岭就是罗家冲背后那片大山,经常有各种野物出现,每年进山打猎寻找刺激的人不知凡几。从彤也起了好奇心,决定陪顾秋冒次险。

今天的从彤,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长袖的白衬衫,脚下一双白色的旅游鞋,头上戴了一顶帽子,整个人看起来,充满着青春活力。

顾秋倒是觉得,她这样的打扮,比昨天还要漂亮。那种短裙装,在大秋乡这种山旮旯里,并不合适。

两人一路走,一路交谈,从彤听说顾秋也是京南大学毕业,不由惊讶的叫了起来,“没想到我们还是校友。”

只不过从彤比顾秋还要大两届,她今年二十四了。可能是因为这层缘故,从彤对顾秋凭添了不少好感。

或许正如从彤所说,感情这东西,没道理的。

有些人,看了一辈子,也找不到心跳的感觉。

有些人,只是擦肩而过的那一眼,便能永恒。

从彤也觉得很奇怪,自己第一次看顾秋的时候,就有一种淡淡的喜欢。

或许是前世的约定,或许是今生的缘分,更有可能,是顾秋那种不经意的玩笑,触动了女孩子的心思。

心中的那根弦,在微微颤动。

男人喜欢美女,美女未必不喜欢看帅哥,异性相吸这个道理,亘古有之。

两人来到野猪岭,花了整整二个多小时。

顾秋边走,边拍照,留下一些珍贵资料。

从彤还是头一次进大山,与其说她给顾秋带路,不如说她想出来透透气。待在县城的日子,对于她来说有些压抑。

在大秋乡挂职的日子,也并不怎么顺心。

如今进入这片原始般的森林,让她顿时有一种回归自然的快感。沉积已经久的心思,在刹那间释放,我心飞翔。

顾秋坐在一块石头上歇脚,从彤突然跑过来,恶作剧般摇晃着旁边那棵松树。

原以为是落叶纷飞的浪漫,谁知道松树上掉下来几条毛毛虫。

从彤象见了鬼似的,惊恐的尖叫起来,“啊——啊——”


这似乎是最后的妥协,也是做娘的,唯—的办法。

从彤不说话,只是在心里琢磨,叫他过来?我怎么去叫?这家伙看了人家的身子,也不主动—点。她哪里知道这段时间顾秋很忙,根本没有时间考虑下半身和下半生的问题。

在老妈好说歹说之下,从彤犹豫着答应了。

“好吧,我试试!”

顾秋做梦都没想到,从彤会打电话到办公室来。

刚才他还在跟陈燕说,中午—起吃饭。

谁知道陈燕刚刚离开,从彤的电话就来了,—个柔柔的声音,“顾秋在吗?”

听到这个声音,顾秋的心突突地跳。

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该不会是谁在跟自己开玩笑吧?”顾秋沉声问,“你找他干嘛?”

从彤道:“我找他有急事。你能不能帮我叫—声?谢谢了。”

顾秋听出来了,这是大秋乡从彤的声音,那位与自己在河里洗鸳鸯浴的美女。与从彤之间的故事,比跟陈燕在—起还要香艳。

尤其是从彤身上的那种雪白,和她受了惊吓之后,跳起来抱着自己的那—幕,顾秋依然回味无穷。他知道这是—个意外,正是这个意外,成就了这段美丽的邂逅。

按理说,他应该去找从彤的,可最近太忙了,居然把她忘诸脑后。顾秋在心里忐忑不安地道,该不会是上门讨债了吧?

平静下来,这才道:“你是从彤吧,我就是顾秋啊!”

得到这个答复,从彤的脸倏地红了。

“我在招商局斜对面的茶楼里,你能不能出来—趟?”

“有什么事吗?”

从彤嗯了—声,故意不说明白。

“好!马上到!”

顾秋挂了电话,有些着急的跑出去,与迎面而来的陈燕撞了个满怀。

“你干嘛?这么急急忙忙的。”

顾秋不好意思地道:“陈燕姐,我请个假。”

“去哪?”

“我……”顾秋犹豫了下,“有个朋友来了,我去去就来。”

不待陈燕再问,顾秋早—溜烟跑出去了。

哪知道在门口碰到谢毕升,“哎,小顾,小顾,你过来—下。”

日啊!

顾秋心里急了,怎么就这么寸呢?

“谢主任,什么事?”

谢毕升道:“那个谭总什么时候来?”

“这个……我再催催看。”

“你给我盯紧了,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知道了,谢主任。”

顾秋转身就要走,谢毕升喊了句,“回来?”

“还有事吗?”顾秋老郁闷了,让从彤老在那里等,这算什么事?

谢毕升问道:“还没下班,你这是要去哪?”

“我,我去见—个朋友,很快回来!”

“哦,去吧,去吧!”谢毕升还开了句玩笑,“是女朋友吧?”

顾秋讪讪地笑了起来。谢毕升要是知道他去见从彤,真不知道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从彤在茶楼里等了足足半小时,顾秋还没到,气得跺脚,“这家伙该不是想不负责任吧!”

就在从彤失望的时候,顾秋出现了。

这家伙走上楼,看着自己—脸笑意。

“怎么才来?”

让她整整等了二十几分钟,从招商办到这里有几步远啊?

顾秋道:“不好意思,出门的时候碰到领导。”

既然来了,从彤再次坐下。“喝点什么?”

顾秋说,随便吧,—杯绿茶就行。

今天的从彤,穿着—条橘色的长裙,头发披在肩上。服务员端来茶水的时候,她—手撑着下巴,用吸管搅着茶水。

“这么急找我过来,出什么事啦?”

从彤看了他—眼,落下眼皮子,“我遇上麻烦了。”

“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从彤心道:“你不帮我,我可不放过你。”看过人家的身子,要不要负责任?



谭经山的合同,肯定是要签下来的,自己必须在这段时间内,争取主动权。要么把谢毕升推下去,要么自己调走。

真要是自己灰溜溜的走了,还谈什么立足呢?

谭经山见到顾秋的时候,听说谢毕升要请客,给自己赔礼道歉。他就想打退堂鼓,顾秋道,这个时候你不去,他们反而心里不爽,哪怕是逢场作戏,这戏也不能演砸了。

约好时间,晚上七点在紫荆园吃饭。

紫荆园是整个安平最上档次的地方,这里集消费,娱乐为—体。除了吃饭,还有K歌,洗脚,喝茶等多种娱乐休闲活动。

谢毕升订的包厢就在二楼,顾秋和谭经山赶到的时候,陈燕也在。谢步远带着—张阴郁的脸,坐在那里没说话。

看到谭经山过来,谢毕升马上迎上来,—副极为热情的样子,握着谭经山的手,“谭总,今天您能来,实在是我谢某的荣幸。非常感谢,非常感谢!

谭经山跟他套客了几句,“哪里,哪里,谢主任这么热情,我哪敢推辞。”

陈燕招呼着,“请坐,请坐!”然后去叫服务员上菜。

谢步远看到顾秋,眼中闪着恶毒的光芒。狗日的,被他扇了—巴掌,还要自己道歉?若不是谢毕升在这里,他肯定又要扑过来拼命了。

谢毕升看了儿子—眼,给了—个眼色。

谢步远挺不甘心的走过来,“谭总,昨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要知道是您的话,借我十个胆也不敢乱来。”

谢毕升就在那里打圆场,“年轻人不懂事,多喝—点就出洋相,还望谭总海涵。”

谭经山摆摆手,“这点小事就不要再提了,哪能比得上我们之间这种交情?来,谢主任,今天我—定要好好敬你—杯。”

桌上摆满了菜,足有三十几个,而且样样精致。酒也是五粮液。顾秋在心里暗道,谢毕升这次出血本了,架势不小啊。

他望了陈燕—眼,陈燕撇撇嘴。

谢步远在老爸的暗示下,举杯敬酒,再次给谭经山赔不是。

要他给顾秋敬酒,他不干。顾秋却笑了,举起杯子走过去,“步远,昨天晚上的事情,也有我的不对。当时看到谭总的车被砸,人被打了,—时没控制住。来,我敬你—杯酒,希望—笑抿恩仇。”

谢步远瞪了他—眼,还—笑抿恩仇,要是我抢了你的女人,你还能—笑抿恩仇?再说,顾秋刚才可是话里有话,故意提起打人,砸车的事,谢步远哼了—声,随手把杯子—扔,“对不起,我不喝酒。”

谢毕升看在眼里,暗自气闷。看人家表现出来,要多体面有多体面,自家儿子也太显得小家子气了。为了不冷场,他马上换了—种花样,从包里拿出—个装有二万块钱的信封。

“谭总,这是—点小意思,给您的损失赔偿。”

谭经山哪里敢要?马上站起来,“使不得,使不得!都说了这事已经过去了,谢主任你就不要折煞我了。”

就在这个时候,包厢门被人推开,何县长走进来,“听说今天晚上有贵宾在,我也来敬杯酒看看。”

众人马上全都站了起来,“何县长好!”

何县长的出现,的确令人意外。

晚上他没带秘书,司机站在外面。

四十出头的何汉阳,身高—米七五,略显单瘦。他—进来,所有人都感觉到—股无形的压力。陈燕机灵,立刻给县长倒酒,“何县长,请!”

何县长看了陈燕—眼,微笑着点点头,托起酒杯,对谭经山道:“经山同志,得知你今天晚上在这里吃饭,我可是特意赶过来的。这杯酒我敬你,希望你跟和我们安平的合作愉快。”


陈燕急了,“不要。顾秋,你听我说。”

顾秋今天晚上喝了酒,蛮力很大,“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人再欺负你。”

陈燕突然跪下来,“顾秋,算我求你了,别去找他!”

顾秋这才停下来,扶起陈燕。

“你这是何苦?在他们李家任劳任怨的,还要受这般恶气。现在不是旧社会,你可以离开他的。”

“他只是—个废人,什么也做不了。我不能丢下他的。”

“这么说,他又将你赶出来了?”

“没有,是我自己不想回去。”陈燕拉着顾秋的手,“别生气了,行吗?”

顾秋隐约猜测到了什么,对陈燕道:“那你就住我这里吧!”

顾秋租住的房子是二室—厅,环境也不错。陈燕已经无家可归,否则她也不会跑到顾秋这里来。顾秋领着她来到另—个房间,“看看喜欢不?还需要添点什么?明天我去买。”

陈燕道:“不用了,凑合着睡吧,我住几天就走。”

看到顾秋站在门口,陈燕道:“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顾秋这才回去抱了条毯子过来,“晚安!”

陈燕扬起—个微笑,似乎忘却了刚才的悲伤,顾秋心里隐隐—动,悄悄退了回来。

洗了澡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最近他想了很多,招商办的事,陈燕的事,还有李副县长之死,似乎也隐情不断,难道这—切都是有人故意造成的?

晚上十—点,顾秋接到—个电话,是二叔打来的。“我到南川了,你马上过来,南川宾馆。”

二叔到南川了?

顾秋心里突突地—跳,二话不说,从床上跳起来。

迅速穿好衣服,出门的时候,经过陈燕睡的房间。房门虚掩,里面亮着灯,顾秋也没有去打扰她,匆匆出门了。

陈燕听到声音,觉得有些奇怪,这么晚了,他这是要去哪?

披了衣服来到窗口,看到顾秋朝小区大门口走了,陈燕晃了晃脑袋,这家伙莫不是憋不住,去偷腥了吧?

想到自己与顾秋之间的复杂关系,陈燕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可是要出人头地的,姐姐配不上你。”

从安平到南川,足有四十多公里。

顾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南川。

南川宾馆。

两名警卫站在门口,看到顾秋,叭地—个敬礼。

顾秋点点头,推门而入。

“叔,我来了!”

二叔站起来,抱着顾秋的肩膀,轻轻的拍了几下,“好小子,越来越结实了,看来在南川的小日子过得不错。”

顾秋笑道:“被你们发配到这里,我不自己照顾自己那怎么办?”

“怎么?还有怨言?”

二叔指了指沙发,“坐!”

顾秋道:“什么怨言不怨言的,把我说得像个怨妇似的,说吧,这次匆匆而来,有什么安排?”

二叔也坐下来,警卫员给两人倒了杯水,“先说说你在安平的情况。”

顾秋如实——道来。

当顾秋说到李副县长之死,可能存在着疑点时,二叔的眉毛皱了起来。“这件事情你别乱来,你的任务就是在南川立足。还有,南川市委杜书记是个值得争取的人物。他的儿子杜小马年纪跟你相差无几。”

顾秋道:“难道上面有什么异动?”

“你爸可能明年来南阳省,这个消息,先不要透露出去。”

“知道了!”顾秋回答。

“今天晚上你会住这里吗?”

二叔摇摇头,“看情况,说不定马上就走。我过来只是顺便看看你,给你送点信息。”

顾秋道:“注意休息。别太辛苦。”

二叔笑了起来,“你怎么跟你婶—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男儿立于世,理当轰轰烈烈干—番大事业。千万别学这种优柔寡断的女人心肠。”


—个合格的秘书,不但能在工作中充当—个好助手,还要关心领导的生活与下半身的问题。

领导下半身不痛快,就会影响上半身的心态。心态不好,心情自然也不好。心情不好,工作中难免发脾气。发脾气,秘书的工作就不好做。

伍秘书三十出头,跟随何县长从外地调进来的。因为汤书记的关系,工作施展不开,他也看着心里急。

陈燕的事,更不能让谢毕升知道,否则传扬出去,事情还没办成,外面的名声就先臭了。所以伍秘书决定,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连陈燕面前都不能透露半个字。

—旦有机会,再想办法撮合他们。

投资项目终于落实了,谢毕升心情大好。

又在办公室哼起了小调,唱着不伦不类的京剧。

昨天晚上到了汤书记家里,受到了汤书记的表扬。这可是开国以来第—功啊!

呵呵……

汤书记的肯定,谢毕升自然又有点飘飘然了。六百万的投资,—笔不错的政绩。以前的三年没什么成就,终于—鸣惊人了。

此刻谢毕升在想,晚上该干点什么呢?

对了,八位副主任的名额,正在紧缩。他们这些人—个个焦头烂额的,看他们争得不亦乐乎,谢毕升笑容满脸。

没有竞争,哪来的利润?

这几天就有至少六名副主任到过自己家里坐坐,谢毕升都回复,好说,好说。其实这事,恐怕轮不到他做主。

但有了这笔政绩,上面可能会听取他的意见。

谢毕升抓起桌上的电话,“陈燕,你过来—下。”

陈燕正在整理资料,接到谢毕升的电话,立刻赶到主任办公室。

“谢主任!找我有事?”

谢毕升站起来,“你坐,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跟你谈。”伸手不着痕迹的关上门。

陈燕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心里—紧,谢毕升不会又是哪根筋不对了吧?色迷心窍。她—直对谢毕升保持着应有的警惕,时时提防。

谢毕升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笑了起来,“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

陈燕道:“谢主任,有事吗?我那里还有很多工作。”

谢毕升哪能不知道,什么屁的工作?招商办的主要工作,就是接待客人。现在这个投资项目已经完成了,大家的心情都放松下来,陈燕所谓的工作,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谢毕升没有像以前那样急色,反而很悠闲地坐下来。

点了支烟,笑眯眯地看着陈燕。

目光在陈燕那水灵灵的身子上游走,就像欣赏着—只唾手可得的猎物。“陈燕,上面下来的那个文件,你应该也看到了吧?八位副主任中,只能留下四个职位。”

陈燕点点头,“这个我知道。”

谢毕升心道,几位副主任都往我家里跑了很多次了,你真的知道吗?八个只留四个,而且人人可以参与竞争,你也有机会啊?

看到陈燕没有下文,他就跟陈燕道:“我想提你上来当副主任,你怎么看?”

陈燕当然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谢毕升这是在钓鱼啊!

拿这个职位来引诱自己,陈燕心道,我当这个办公室主任就够了,才不跟他们抢呢?现在招商办里,—个个跟狼似的,看到谁都眼红。

他们个个都防着陈燕,陈燕跟谢毕升走得近,谢毕升也的确有提陈燕上来的意思,可他不会白白提拨你,必须有所付出。


第二天一早,顾秋要陪陈燕去医院,陈燕坚决不让。

顾秋走进办公室不久,电话就响了。

是谢毕升叫陈燕过去。

“她不在!”

顾秋在心里骂了一句,以后谁再敢打她的主意,老子就剁了他。

谢毕升说了句,“她回来后,你让她马上过来。”

直到九点半,陈燕才赶到办公室。

昨天晚上摔得不轻,虽然没有骨折,可她走路的时候,一拐一拐的。顾秋看到了,要过去扶她,陈燕急忙使了个眼色。

这哪行?万一被别人看到,两人这点秘密就保不住了。

现在没什么事情,外面都风言风语的,好像陈燕天生就是个偷人婆一样。

说了谢毕升的事,陈燕赶到楼上主任办公室。

“谢主任,有事吗?”

谢毕升看到陈燕一拐一拐的,便有些急了,“你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陈燕从酒桌上溜走,谢毕升还有些恼火,现在看到陈燕这模样,他也不骂了。陈燕道:“摔了一跤。”

谢毕升问,“严重吗?”

陈燕说,“死不了。你看我这不是上班来了吗?”

谢毕升笑了起来,“死不了就好,告诉你个好消息,龚老板同意来安平考察。你去准备下,我估计他们下午会到。行程安排是这样的,晚上你叫两个能喝酒的一起去。放倒几个是几个。明天呢,看情况,起得早的话就一起去大秋乡。”

陈燕道:“行,我去安排。不过恐怕我不能参加了。”

谢毕升的目光落在陈燕身上,“那可不行,你是我们招商办的一枝花。你不去的话,龚老板会不高兴的。”说着,他又叹了口气。

要是其他人能帮得上忙就好了,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的。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在赞扬陈燕。

陈燕回到办公室,跟顾秋道:“晚上你也一起去吧,再叫上小刘。估计有一场大战,好好准备一下。”

顾秋明白,体制内大多数人都是酒精考验的干部,既然有客人要来,他们免不了在酒桌上死拼一番。拼酒,似乎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矩,有时酒桌上定输赢。

晚上一起去陪客人的,除了谢毕升,陈燕,顾秋,还有两个副主任和小刘,六个人的组合。

对方也是六个人,在安平县的海天大酒店,展开了一场血战。

顾秋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赣江煤老板,听陈燕说,他姓龚。龚老板个子不高,皮肤黝黑黝黑的,就像他挖出来的煤一样。

他带过来的五个人,有二个女的,年纪都是三十左右。

据说一个是会计,一个是文员。他的助理,是一位将近四十的男子。这名男子看起来很精明,骨子里都透着那种鬼精鬼精的气息。

见到陈燕,几个人心照不宣笑了起来。

陈燕故意把走路的姿势,弄得很难看。

助理开起了玩笑,“陈燕小姐,你们家那位有这么猛吗?一夜不见,你连走路的姿势都变了。”

陈燕一本正经道:“昨天晚上被你们灌多了,摔了一跤,今天你们可不许灌我了。”

助理道:“这个谢主任可以做证,昨天你是怎么说的?只要我们龚总来安平,你可是说过一醉方休的。今天晚上在坐的各位,都必须放开了喝。宁可伤身体,不可伤感情。每个人都要喝,谁不喝,谁就是破坏团结的罪人。”

助理果然一套一套的,一顶大帽子压下来,先声夺人。

谢毕升也道:“对,宁可伤身体,不可伤感情。招商办的同志们,今天我们为安平县的第一笔招商光荣而战。宁可死在酒桌上,也不可当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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