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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国医:姜灼传姜灼姜昕 番外

轻拢慢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咳咳……”房间里,姚阿爹猛烈的咳嗽着,姜灼急忙拿起一旁的水壶,想要给姚阿爹倒一杯水,让他润润嗓子,可一摸到那冷的似冰的茶壶,姜灼便狠狠皱起眉头,掀开茶壶盖子,却见里头浮着一层冰,底层似有水在浮动,这般凉的水,人怎能喝?姜灼将茶壶放下,打起帘子,转身走进堂屋,她摸了一下堂屋里放着的茶壶,陶质的茶壶,也是一般冰凉。一旁,被士兵控制住的姚玲儿,看到姜灼,连忙喊道:“姜灼,阿爹怎么样了?你这个灾星,别再靠近……”“够了!”姜灼拧着眉,将手中的茶壶,猛然放在桌上,砰……茶壶晃了晃,洒出来的却是一些碎冰,瞥了那些碎冰一眼,姜灼扭头看向姚玲儿,小脸登时冷下来:“姚姐姐,你素日里便是给姚阿爹喝这般冰冷的水?”姚玲儿一愣,“我……”她张了张嘴,却没...

主角:姜灼姜昕   更新:2024-11-13 15: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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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灼姜昕的其他类型小说《第一女国医:姜灼传姜灼姜昕 番外》,由网络作家“轻拢慢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咳咳……”房间里,姚阿爹猛烈的咳嗽着,姜灼急忙拿起一旁的水壶,想要给姚阿爹倒一杯水,让他润润嗓子,可一摸到那冷的似冰的茶壶,姜灼便狠狠皱起眉头,掀开茶壶盖子,却见里头浮着一层冰,底层似有水在浮动,这般凉的水,人怎能喝?姜灼将茶壶放下,打起帘子,转身走进堂屋,她摸了一下堂屋里放着的茶壶,陶质的茶壶,也是一般冰凉。一旁,被士兵控制住的姚玲儿,看到姜灼,连忙喊道:“姜灼,阿爹怎么样了?你这个灾星,别再靠近……”“够了!”姜灼拧着眉,将手中的茶壶,猛然放在桌上,砰……茶壶晃了晃,洒出来的却是一些碎冰,瞥了那些碎冰一眼,姜灼扭头看向姚玲儿,小脸登时冷下来:“姚姐姐,你素日里便是给姚阿爹喝这般冰冷的水?”姚玲儿一愣,“我……”她张了张嘴,却没...

《第一女国医:姜灼传姜灼姜昕 番外》精彩片段


“咳咳……”房间里,姚阿爹猛烈的咳嗽着,姜灼急忙拿起一旁的水壶,想要给姚阿爹倒一杯水,让他润润嗓子,可一摸到那冷的似冰的茶壶,姜灼便狠狠皱起眉头,掀开茶壶盖子,却见里头浮着一层冰,底层似有水在浮动,这般凉的水,人怎能喝?

姜灼将茶壶放下,打起帘子,转身走进堂屋,她摸了一下堂屋里放着的茶壶,陶质的茶壶,也是一般冰凉。一旁,被士兵控制住的姚玲儿,看到姜灼,连忙喊道:“姜灼,阿爹怎么样了?你这个灾星,别再靠近……”

“够了!”姜灼拧着眉,将手中的茶壶,猛然放在桌上,砰……茶壶晃了晃,洒出来的却是一些碎冰,瞥了那些碎冰一眼,姜灼扭头看向姚玲儿,小脸登时冷下来:“姚姐姐,你素日里便是给姚阿爹喝这般冰冷的水?”

姚玲儿一愣,“我……”她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来。她这些日子,光忙着折腾库房里放着的药材,忘了照顾阿爹,不消姜灼言语,她也知晓自个儿最近确是忽略阿爹了。

“这些日子原就是多事之秋,疫病肆虐,大家每日喝热水吃热饭,都会有人染上疫病,你却给姚阿爹饮冷水,食冷饭……姚玲儿,对姚阿爹来说,我并非灾星,而你这个女儿,才是灾星!”姜灼素来知道姚玲儿心狠,却不知姚玲儿这般狠,姚玲儿欺负她和姜昕也就算了,却连自个儿的亲生父亲也这般对待,未免有些太狠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姚玲儿脸色苍白。姜灼愤愤的转过头,不再看她,郑无空与魏长欢恰好这时走进来,便听着姜灼最后一句,看到姜灼与姚玲儿起冲突,郑无空快步走到姜灼面前,牵着她的手,走到外头,魏长欢则看了姚玲儿一眼,站在门口守着,宛若门神般,一动不动。

外头,郑无空小声地告诉姜灼,药材等一下便来了,莫要着急,姜灼听闻有药材,提起的心儿一下子放回原处,郑无空又问:“你与姚玲儿是怎地回事?”一提起这件事,姜灼便撅起小嘴,但她的教养中,没有在人背后,议论旁人的这一条。

姜灼还是摇摇头,扬唇浅笑:“无事,师父莫要担心。”

见她不愿意说,郑无空便也不再追问,实际上,就是姜灼不说,郑无空也猜出了个大概,他早就看出,姚玲儿那丫头不是个好相与的,心眼儿太多,灼灼这丫头,早些认清姚玲儿的为人,倒也是一件好事,省得离开这里之后,想念起姚玲儿这个昔日‘伙伴’时,还被蒙蔽着。

姜灼并郑无空一道,回到房间内,姚玲儿窝在角落里,一张俏脸苍白的很,见姜灼和郑无空进了屋,她慌忙抬起头,眼底似有希翼的看着他们,继而又觉得尴尬,微微低下了头。

姜灼抿着唇,不愿意再和姚玲儿起冲突,刚才是她冲动了,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也管不了,只是心中难免替姚阿爹心疼罢了,撇撇嘴,姜灼抱着汤婆子,站在堂屋里,安安静静的等着药材来,也不再说话。

姚玲儿挣扎片刻,看向姜灼身边的郑无空,有些胆怯的开口:“神医,我阿爹他……”

“无妨,等下药材便来了,先看你阿爹服下药是啥情况。”郑无空捋着凌乱的山羊胡,语气冷淡,出于医者本分,他还是耐着性子,跟姚玲儿解释了一番,总不至于叫这丫头,觉着他们都欺负她。

姚玲儿点点头,脸上多少有了些色彩,药材……他们家还有许多药材咧!

姚家的后头,搭建了一处库房,里头放着不少药材,姚玲儿最近便是在忙活将这些药材倒卖出去,才没能照顾好姚阿爹。方才,郑无空与魏长欢说话的时候,她也听到了一二,像是药材不够……

若药材不够,他家那些药材是不是会派上用场?

眼底起了一层复杂的情绪,姚玲儿紧蹙着眉头,一脸的沉思。

不,不行,她不能现在把他家有不少药材的事情,告诉郑无空与魏长欢!

她得用那些药材,换一些对自己有力的东西!

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瞥见姚玲儿的模样,姜灼还以为姚玲儿是在担心姚阿爹,她动了动唇瓣,想要说什么,最终确是什么都没说,只抱着汤婆子,坐在一张掉了一只扶手的椅子边儿,正襟危坐的等着药材来。

月光下,魏长欢站在门口,身影被清辉拉的很长,像极了门神,守在那里,教任何邪物不敢靠近半步,姜灼的余光,瞥着魏长欢,却见魏长欢面无表情,右手扶在腰间的剑柄上,漆黑的眸子,比那清冷的月光,还要冷上三分。

分明是个清俊贵公子的模样,浑身的杀气,却教人无端害怕。

不多时,去拿药材的亲兵骑着马,一路疾驰,赶回了姚阿爹的家。魏长欢看到亲兵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走上前,“药材可拿到了?”亲兵点头:“按照药方,所有药材已准备齐全,只是……”

“只是什么?”

“药材太少,属下只拿来了一份儿,其余药材,全被大夫们拿去,救治附近受了害的灾民。”

魏长欢略一点头,面色微沉:“先把这药材拿给郑公。”

“喏。”亲兵应了一声,拿着药材走进堂屋,将药材递给了郑无空,拿到药材,郑无空便去准备煎煮药材,姜灼一看,刺溜儿从椅子上滑下来,屁颠屁颠儿的跟在郑无空身后学习去了。

姚玲儿急急站起来,想要跟着去,却被一旁的两个亲兵给拦了下来,她恼恨的跺了跺脚,却无可奈何,这儿是她家,如今她却好像成了外人,处处受限,就连走两步,也都是不行的,真是岂有此理。

姚玲儿愤愤的瞪了那二人一眼,两名亲兵却好似没看到,板着脸,继续跟个木头人似的杵在那儿。

魏长欢丢下一句:“看着她。”便转身跟着走进厨房,他要与郑无空说一下,即便有了现在这一副药材,而后的药材却还是个难事。


姜灼神经顿时紧绷起来,这人先是被诸葛曜所伤,如今又找到她,莫非是想要劫持她,还是打算抱一剑之仇杀了她?

电光火石之间,姜灼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推开年轻男子,然后跑路。年轻男子却早一步看穿她的想法,拎着她的衣领,一下子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姜灼挣扎几番,可谁知年轻男子的手劲太大,她根本挣脱不开。

“放开她——”

正在这时,一道清冷华贵的声音,划破了漫天苍雪,传入姜灼耳中。

抬首,姜灼便见诸葛曜站在距离他们不过五六步的地方,好似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姜灼正欲开口,却瞥见诸葛曜的白衣下摆上,染上了点点血花,白底红花……仿佛上好的绢布上,用红墨画了一副泼墨桃花……

美,却又那么令人惊心。

“你是谁?魏家的那个?”年轻男子看着诸葛曜,话方一出口,他便自个儿否认了:“不对,魏长欢没你这般藏头藏尾!”他是说,诸葛曜面上不显山不露水了,不像是魏长欢的作派。

然,姜灼却听不出是什么个意思,她完全没闹明白,自个儿就是出来采摘些药材,怎么就被人劫持了?

诸葛曜未曾回答他,眸光径直滑过姜灼的小脸,见她还算冷静,心思微微一沉,随后他看向年轻男子,沉声道:“耶律拓,她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你放开她,与我单打独斗便是。”

耶律拓……

姜灼一愣,若她没记错,匈奴之中,似乎只有王族一脉才有资格姓耶律吧。

莫非这人是匈奴王室?

姜灼脑子一紧,心中警铃大作,若是匈奴王室带着人来,定然带了不少人,此时那些人应当还未发觉异常,若是等他们发觉,怕是她与诸葛曜双双皆走不出去了。

思及此,姜灼极为苦恼的蹙起纤细的眉头,她下意识看了诸葛曜一眼,后者却一脸寡淡,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手里的长剑,染了几分鲜血,有些狰狞。再看耶律拓,听到诸葛曜的话,他嗤笑一声,道:“老子打不过你,为何还要与你单打独斗?你是觉得我匈奴人没你中原人聪明,很好骗吗?她如今可是我的保命符,我怎可放开她。小妞儿,你说是吧?”

说着,耶律拓故意凑近了姜灼,邪恶地靠着姜灼的脸颊,仿若孤狼般蹭了蹭,姜灼顿时恶寒的闭了闭眼,浑身一震,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似的,纷纷冒了尖儿。

这一瞬,姜灼的眼眶有些红了,终于有了些惧怕,却不是惧怕死,而是惧怕这人使出什么残忍的法子。诸葛曜看着姜灼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眉峰微微一蹙,而后他却吐出一句极为冰冷的话。

“她,你若杀就杀。将她当作保命符,你耶律拓也太傻了。”

诸葛曜的话里,带着淡淡的讥讽,耶律拓一听,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你是何意!你带着她一块来的,她不就是你的人吗,你连她的性命也不顾?”

“她原就是姑臧城中一个贱民,本王不过是让她带个路,她是死是活,与本王何干?”

诸葛曜的声音,冷得似冰锥子,一下子扎入人的心里,冻得人四肢百骸,顷刻间全部冻成了冰,冷进了骨髓。

姜灼愣愣地看着诸葛曜,她是聪明,但这个时候,脑子早就冻得不好使,若非有诸葛曜在,她早就怕了,怎么可能站到现在?可诸葛曜却说,她是死是活与他无关?

姜灼心里一寒,原以为诸葛曜也算是个好人,未承想……

紧抿着唇,姜灼的双手,死死掐着耶律拓放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忽然间,姜灼仿若想起什么,眼里闪过一丝以命搏命的狠绝,就在耶律拓看着诸葛曜,完全没想到诸葛曜会这般回答时,姜灼快速地抽出,发丝上插着的木簪,然后她手腕一翻,以极快的速度,使木簪尖锐的那一头,没入了耶律拓的手腕中。

“啊!”耶律拓吃痛,下意识的抽回手,姜灼趁势便想跑。一旁,诸葛曜见了,身影一闪,掠到姜灼面前,抱着她避开了危险范围。

然,就在这时,空中又是三支箭矢齐飞,从三个不同的方位,朝诸葛曜与姜灼袭来,随之一道呼声响起:“王子,快跑!”耶律拓一听,他狞笑一声,抱着被刺伤的胳膊,一骨碌……滑下雪坡,往匈奴的地界儿跑去。

诸葛曜想追却是来不及,他抬起手中的长剑,便去打落那三支箭矢,匈奴族的弓箭手,本已逃跑,却见诸葛曜轻易对付了那三支箭矢,心有不甘,停下来对着他二人的背部,又是连射两箭……

诸葛曜慌乱间,劈断了其中一支,而另一支已经到了姜灼的后心,他顾之不及,只得一把拽过姜灼,与姜灼换了个方位。噗哧……箭簇顿时没入他的血肉,强大的冲击力,使得他连带着姜灼,往后退了几步。

雪地松软,他们本就站在山谷边上,这么一退,姜灼顿时失衡,身子骤然朝后倒去,她张开嘴,刚想喊什么,山谷之中冷冽的寒风,一股脑儿全灌进了她的嗓子眼,堵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诸葛曜翻手握住姜灼的手腕,想要抓住她,但雪地太松软了,根本承受不住两个人的力量,诸葛曜身子一倾,抓着姜灼两人一同掉进了山谷中。

**

另一座山头上,两名亲兵与郑无空,因天寒地冻已经回转,却发现诸葛曜与姜灼没了踪迹,三人一合计,便一同前往寻找,却在一片雪地之上,发现了打斗的痕迹,那两人也是打过仗,见过战场的,这一看便知大事不妙。

随即,两人在周围检查了一番,在一块偏僻的缓坡下,发现了三具匈奴人的尸体,再回头看着积雪脱落的山谷边,他俩便要赶回去,通报与魏长欢,而郑无空看着那打斗的痕迹,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他并不担心诸葛曜,胶东王从小习武,武艺过人,即便掉下去也无大碍,倒是姜灼年纪小又是女娃,真若出了什么事,他可怎么和往日旧友交代?

郑无空担忧不已,险些自个儿下了山谷去找,那两个亲兵颇为费劲方才拦住他,又劝说他,山谷太深,这么下去别说找人,怕是连自己都要搭进去,好劝歹劝才把郑无空带下了山。


姚阿爹耳朵里、眼睛上全覆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假翳,导致他听不真切众人的话,也看不真切发生何事,模模糊糊间,便将姚玲儿被人带出房间,不知去哪儿。

他心中一着急,便想坐起来,可他刚仰起身子,便呼吸急促,趴在床头,不断地咳嗽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喉间痰多如拽据,胸口不断起伏着,面唇青紫,吐出来的舌头,呈深绛色,苔黄呈灰而干燥。

“师父,你快给姚阿爹看看吧。”看着姚阿爹这般模样,姜灼急红了眼圈,赶忙求助自家师父,“灼灼莫急……”郑无空安抚地拍拍她的小脑袋,快步走到床边,急忙为姚阿爹把脉。

为了不影响把脉的效果,郑无空脱去右手的手套,三根手指搭在姚阿爹的手腕处,随着脉象的浮现,郑无空的脸色愈发不好。姜灼看着他这般神色,一颗心揪了起来,她抿着唇瓣,担心不已,却没有开口,因她知晓,医者把脉向来要求安静,师父还未看出结果,这个时候问也是白问。

少顷,郑无空收回手,面色微沉,似有疑难。稍后,他抬起手,掰开姚阿爹的眼皮,却见姚阿爹的眼珠子上,覆盖了一层假膜,模糊不清,赤红发热,郑无空又掰开姚阿爹的上下颌,只见那假膜迅速蔓延,已经波及咽喉深部,他缓缓收回手,重新戴上手套,下意识的捋着自个儿那山羊胡,似在沉思。

姜灼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凑到床边,看着姚阿爹,此刻,姚阿爹已热的犯糊涂,迷迷糊糊间,谁也认不得,姜灼心里一紧,饶是她未曾给姚阿爹把脉,却也知道,姚阿爹这病怕是重症了。

思及此,姜灼咬了一下唇瓣,抬首,略有些紧张的看向郑无空,出声问道:“师父,姚阿爹的身体怎么样了?”郑无空稀疏的眉头,微微皱起:“已毒入喉底,攻击心口,难啊……”

此毒,指的便是疫毒,毒入喉底,便已是重症,若再往下发展,便是突入心脏,到那时便是回天乏术。

姜灼眼睛瞪地大大的,她的眼眶,登时红了一圈,唇瓣一抿,姜灼走上前,拽住郑无空的衣袖,恳求道:“师父,求求你,救救姚阿爹好不好,他是好人,他不该死的……”郑无空重重地叹了口气,正欲开口,却听魏长欢凉凉的声音,忽然地响起。

“方才那女子,如此诋毁你,辱骂你为灾星,你却还要帮她,救治他的父亲?”魏长欢淡漠的看着姜灼,声音如同他的人一样,淡淡的,冷冷的。姜灼眸光转到魏长欢身上,看着他,清澈的眸子里盛满认真:“若有办法,哪怕是让姜灼倾全部之力,姜灼也要救回姚阿爹。”

救姚阿爹,全然是看在姚阿爹素来待她不错,且两家本就是近邻,无关乎姚玲儿,一人犯法,尚且不该家人连坐,何况姚玲儿的心狠、凉薄,并非姚阿爹教导出来的,这与姚阿爹毫无干系,他不该为姚玲儿而受罪,若能救,则必须救。

魏长欢定定的看着姜灼,那目光清冷,没什么情绪,看的姜灼心里有些发虚,脖颈发软,不由自主想要低下头,可一想到姚阿爹,她的脑袋便定在那里,硬挺挺的看着魏长欢,眸光虽有害怕,却目不转睛。片刻,魏长欢移开目光,他握着腰间的长刀,不再言语。

姜灼心里登时松下一口气,她眨眨眼,转回头看向郑无空,“好孩子。”郑无空欣慰的笑了笑,“莫急,他只是重症,并非绝症,师父这便让人去抓药,且让他服下几副药,看看情况是否会有好转,再做其他打算。”姜灼高兴的双眸一亮,扬起唇瓣,露出一抹大大的笑脸:“谢谢师父!”

郑无空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接着他转过头,跟魏长欢说起需要的药材,治疗时疫的方子,郑无空早就给了诸葛曜,先前诸葛曜去寻找药材,便是靠着那张药方,军中事事,诸葛曜全然不瞒着魏长欢,那治疗时疫的药材和药量,魏长欢自是知道的。

拇指摩擦着刀柄,魏长欢眉心微皱,看了姜灼一眼,随即他抓起郑无空的胳膊,拽着郑无空,与他一并走出了房间,姜灼看着他俩的背影,纤细的眉头,拧成一团,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一圈,然后她蹑手蹑脚地凑到帘子旁,悄悄掀开一条缝,正看到魏长欢和郑无空走出了堂屋。

他俩一出去,堂屋门口,便被人守住了,没办法听到二人谈了什么,姜灼撇着小嘴,忐忑又无奈,魏长欢似乎在救姚阿爹这件事上,略有迟疑,是有什么原因吗?莫非是,药材不够?

阿爹染病时,姜灼便按照阿爹给的方子,去找过药材,但附近小城的药材铺子,纷纷关了门,根本没有药材可寻,能够买得起药材的人,也都卷着细软,离开了武威郡,剩下的几乎都是没钱的穷苦百姓,更没钱去抓药材,偶有开着的药铺,后来也都关了门,姜灼没能找齐药材,阿爹才离世的。

却说另一头,郑无空与魏长欢一并走到房外,魏长欢低声开口:“确是要救此人?”郑无空点头:“必须救。”他是医者,不能见死不救,魏长欢却道:“军中药材并不够,浪费一份便少一份。”

郑无空:“不够那也要救人啊!药材本身便是要拿来救人的,若不能救人,要药材又有何用?”说着,郑无空便来气了,药材少不是问题,人是肯定要救的,他只是不喜欢,魏长欢这等军人,漠然对待生死的态度。

魏长欢见惯了生死和鲜血,却不代表他冷心冷血,来到这里以后,真正看到那尸殍遍野,触目惊心的场面,他同样深受触动,若非如此,这些天,他也不可能到处去找寻药材,听着郑无空略有怒气的话,他知晓对方是误会了他。但他不喜解释,只静了片刻,稍后,他淡淡的道:“如此,我这便让人回去取药材。”

语罢,魏长欢转身离开,去吩咐自个儿的亲兵,回军营去诸葛曜那借药方,到库房里将药方子上面写的药材,按照分量,齐齐取过来,亲兵登时打马回转,离开了小城,赶往城外的军营。


姜灼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被郑无空带出了帐篷,方一出来,姜灼便见到,诸葛曜与魏长欢站在空地上,正在集结军士。

魏长欢穿着黑色甲胄,全副武装,带着一脸寒意,指挥着军士,诸葛曜却依旧一身白色长袍,轻裘懒懒的披在肩上,风一吹,衣摆仿若撒花,吹散开来,泛起一阵低低的涟漪,姜灼看着他翻开的袖口上,隐隐约约绣了几片竹叶,是暗线绣出来的,不仔细看几乎看不着,他并未束发装扮,只简简单单的半披着发,如同云端高阳的清雅公子,周身气势浑厚清冷,所站之处,在他面前,纷纷改天换地,这儿不再是尸殍遍地的修罗场,而是登台吟诵的高楼,他站在最高之处,华贵慵懒的姿态,似乎可以睥睨众人。

“胶东王,魏将军,让你们久等了。”郑无空走上前,寒暄道。

诸葛曜收回清冷眸光,转头看向郑无空,樱色的唇角,勾出一抹浓烈的色彩:“无碍。”说着,他的目光扫过姜灼素白的小脸,姜灼有些怵他,跟在郑无空身边,颇有些小心翼翼,在他目光扫来时,被钉在原地了似的,没有动作,就那么和诸葛曜对视着。

一晃眼,诸葛曜收回目光,刚才的对视,似乎只是姜灼的错觉。

魏长欢道:“郑公来的也不晚,本将的将士们,方才刚刚准备好。正好,此时可以出发了。”

“那好,出发吧。”诸葛曜略一点头,袖摆一扬,转身走到白马前,利落的翻身上马,宽大的轻裘下摆,仿佛是雪中开出的一朵白梅,众人一晃神,诸葛曜业已坐在马上。

郑无空冲魏长欢和诸葛曜施了一礼,随即带着姜灼,钻入了马车里。

准备妥当之后,魏长欢带着人前往城池之中,寻找关了门的药铺,看看是否有剩下他们可用的药材,诸葛曜则带着以郑无空为首的几位大夫,以及姜灼,去往周遭的山峰,分队进山寻找药材。

姑臧外十里左右,便是一片绵延不绝的山脉,其中山峰众多且险,马是进不去的,人得徒步才能进入。

到了山脉跟上,诸葛曜坐在白马上,看着这一片山峰,旋即道:“众人听令,弃马徒步前行!”语罢,他自个儿率先翻身下马,其余人齐齐应了一声:“是。”随即,整齐划一的翻身下马。

马都放弃了,何况马车。

郑无空与姜灼,还有其他几位大夫,只得出了马车,穿得厚厚地,跟着大家准备徒步进山。

然,此时,诸葛曜却道:“这里的山峰众多,为了节省时间,咱们分头行动!你、你、你……”诸葛曜点了几个人出来,让他们带着其中两位年纪较大的大夫,进了看着最平缓的一座山峰,又安排了十人,带着另外两名大夫,进入不太险要的山峰。

这么分下来,最终,诸葛曜带着郑无空与姜灼,进了一座看着不险,实则十分凶险的云雾山。

这山峰上一片苍白,没有一点翠绿,山道狭窄,大雪封山之际,最是不宜行走,诸葛曜只带着两名亲兵,还要照顾年纪较大的郑无空,与年纪尚小的姜灼,着实比较麻烦。

好在姜灼从小跟着阿爹进山,早就习惯了,不似其他千金大小姐,连两步路都不能走。姜灼对这一片熟悉的很,非但没成为他们的累赘,反而成了他们的向导,为他们指路,在一片雪白中辨别方向。

诸葛曜与姜灼进的山峰,是一座双头山,一个山根,却有两座山头,爬到半山腰后,便要分开两座山头。

一行五人站在分岔口,看着两座山头,一时头都大了,其中一名亲兵询问道:“胶东王,咱往哪走?”诸葛曜环视一圈,沉声道:“你们俩与郑公一道,去左边那座山头,这小丫头……”诸葛曜看着姜灼,眸光沉了沉,“让她与本王一道,去右边那座山头。”

“这……行吗?”亲兵是负责保护诸葛曜的,跟诸葛曜分开……他们还怎么保护?

“你们且先去罢,本王自有分寸。”说完,诸葛曜看着姜灼,问道:“你敢不敢跟着本王?”姜灼毫不迟疑的点头:“敢。”

诸葛曜看着姜灼答应这般快,眸光里闪过一丝赞赏,随即便道:“好,走。”他丢下这一句,转身便率先朝右侧的山头走去,姜灼看了郑无空一眼,便提起裙摆,急急跟上。

将士以服从军令为天职,亲兵们也不敢多想,便带着郑无空去往另一座山头,郑无空望了一眼姜灼的背影,说不担心是假的,可如今这个时候,再担心已是无用。

**

诸葛曜人高腿长,又从小习武,即便是在雪地中,丝毫也不受阻挡,如履平地,看到他走的这般快,可苦了姜灼。

姜灼提着裙摆,踉踉跄跄跟在他身后,甚至得小跑才能跟上他。

山上的风雪,愈发的大,姜灼走的艰难,鞋子里裤管里,似乎都灌上不少雪,寒意顺着小腿,如张开一大张蜘蛛网,飞快地往全身蔓延,真真是冷到了骨头缝里,每走一步,姜灼便能够听到,骨头嘎吱作响。

真是太难受了!

姜灼撅着小嘴,看着诸葛曜毫无感觉,速度不减,她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服输的劲头,深吸一口气,抓紧裙摆,继续追赶诸葛曜的步伐。余光里,诸葛曜瞥见姜灼走的艰难,见她撅起嘴儿,正想着减慢速度,却见这小丫头又追了上来……

这丫头,真有些意思。

这漫天的风雪,莫说山道了,便是管道,都异常难行,姜灼长得白白嫩嫩,水灵灵的,看着和那些世家小姐没什么两样,却十分能吃苦,这一点是诸葛曜没想到的。

进了山峰之后,诸葛曜对姜灼的看法,便一点点在改变。

原先他并不想让姜灼跟着,甚至觉着她走不了多远,是个累赘,想着让亲兵把她送出去,但他们五个人之中,只有姜灼与郑无空识得药材,他只能把姜灼留了下来,没成想,姜灼倒是给了他些许惊喜。


小兵哭丧着一张脸,道:“是啊,早起还好好的。可就在属下前往的时候,山上忽然落下来一阵山石,堵住了去路。属下在那等了许久,搬了许久的石头,想要搬一条路出来,可是……”

小兵伸出一双满是血迹的手。

山体塌方、泥石流,太厉害了!

王虎看着那双手,一时间愣住了。小兵废了半天的力气,也没能开辟出一条可供一人行走过去的路。周遭的山体滑坡之后,更是几乎垂直,根本无法翻越。那村庄又在山沟子里,这一时半会儿定然是过不去了。

王虎气恼至极,却也没其他办法,只得嚷道:“还不赶紧带人去开路!若胶东王有半分闪失,仔细你肩上这颗脑袋!”

“是,属下这就去!”小兵身子一抖,脱离了王虎的掌控,赶紧着急胶东王的百十位亲兵,一同去开路。王虎犹觉得不够,便以自己先锋官的身份,调集了军中不少将士,一同前去开路。

王虎因着担忧诸葛曜的安危,并未前去。

打发了人之后,王虎便一股脑冲进了中军帐。此时,姜灼站在一旁,双手有些发软,阿青则接了她的班,替诸葛曜穿着衣物。姜灼不停歇地替诸葛曜擦拭了好半天身子,终是见他的体热降了下来,她是一丁点力气都没了,其他事物只能交给阿青。

王虎一进来,便看到阿青在给诸葛曜穿外衣,而姜灼则坐在塌边,通红的小手贴了贴诸葛曜的额头,又贴了贴自个儿的额头,像是在确定诸葛曜的提问如何。

看到这一幕,王虎愣了一下,随即他见姜灼的脸色,明显像是松了一口气,便急忙问道:“姜姑娘,胶东王的身体如何了?”王虎一出声,姜灼方才注意到有一个大活人跑了进来。

她累得不行,注意力明显下降了。

听着王虎的话,姜灼长出了一口气:“放心,体热已经降下去了。”

王虎大喜过望却仍有不信,他快步走到塌边,探了探诸葛曜额头的温度确是降下去了,心中的大石这才放下了。下一瞬,他笔直的站在姜灼面前,对姜灼抱着拳,行了个武夫的礼:“今日之事,多谢女郎出手相救,末将感激不尽。”

“没什么大不了的,医者本该救人的。”姜灼红了红脸,头一次被人这般正儿八经的道谢,还是因着救治一事,她颇为欣喜。她虽然还不算是个医者,却明白医者父母心这话原是不错的。

“女儿忙了半日了,且先回去休息休息罢。”替诸葛曜盖上褥子,阿青便转过头对姜灼说道。

姜灼点点头,这半日下来,她也确是乏了,此时此刻,她只想喝一碗热粥,好好歇一歇。到底是年纪不大的女娃,此间事情对她的体力是一种极大的考验,毕竟她之前从未吃过什么苦。

加之在姑臧这许多天,姜灼从未休息好过,身体疲乏的很,跟透支了似的。

站起身来,姜灼看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诸葛曜,将自个儿的退热药散留下来,嘱咐王虎傍晚时分,再给诸葛曜服用一次,便没什么大碍了,王虎欢喜接下。又替诸葛曜掖了掖褥子,姜灼便对王虎告了一声辞,离开了中军帐。

阿青扶着姜灼回到了他们自个儿的帐篷,正好在外哄完许久的姜昕与十一皇子也回来了,阿青便提前上了晚饭,让他仨人先用餐,因着十一皇子在此间用餐,伙头军自是给了一水儿的好饭好菜。

姜昕这两天总是跟着出操,胃口本就不小的他,更是能吃了,十一皇子也正在长个儿,俩人一个比一个能吃。倒是姜灼有些乏了,又在姑臧累了这些天,实在没什么胃口,随意喝了一小碗米粥便回到内帐,卧在塌上睡下了。

阿青怕她着了寒,多点了两个地龙,放在床榻稍远一些的地方,让她可以睡个好觉。

姜昕懂事了不少,知晓阿姐这些日子累得厉害,吃完饭便跟着十一皇子一道,去了十一皇子的住处玩耍、休息,以免打扰姜灼。

就在姜灼陷入熟睡之时,诸葛曜则从昏昏沉沉中醒来。

“胶东王,您醒啦!”一直守在塌边的王虎,看到诸葛曜张开眼欣喜若狂。

“你怎么在这儿?”张开眼的那一瞬,诸葛曜有些迷糊,他抬手揉了揉酸痛的额角,记忆慢慢恢复,他才想起自己好像病了。

闻言,王虎苦哈哈地道:“我的胶东王啊,你可算醒了!你都不知道,你已经昏睡一天了。幸好有女郎在,若不然……”诸葛曜手一顿,抬首看着王虎:“女郎?”

“就是郑公那个弟子!”王虎道:“末将原以为那丫头是个空架子,没想到还有两下,当真让你的体热降下去了。”说到这,王虎的语气轻快了不少,蕴含着一丢丢对姜灼的赞叹。

姜灼毕竟是个女子,年纪又不大,还未及笄,但凡她做出一丁点不一样的地方,都会令得众人觉着,她颇有天赋。要知道,在这个世道中,女子为医的太少了。

“她?”诸葛曜剑眉微蹙:“她怎么来了?”

诸葛曜的语气,颇为平淡,听不出喜怒,王虎还以为他生气了,顿时收敛了脸上的轻松之色:“是属下擅作主张将女郎请过来的。可,可属下也是为了胶东王好!真的,你不知道那个时候你浑身发热,病的太厉害,此间又正值时疫泛滥之时,末将也是怕……”

听着王虎絮絮叨叨说个没完,诸葛曜抬了抬手,示意他可以闭嘴了。王虎见状,顿时噤声。

过了片刻,只听诸葛曜又道:“她现在人呢?”

她?王虎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女郎已经回去了,听那婢子传来的消息,此时应是睡下了。嘿,说到底还是个女娃,在姑臧累了这么多天,又为着给胶东王你降热,忙了一天,想来定是乏了。”

诸葛曜:“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娃。”在姑臧这些天,姜灼一声苦都没喊,倒是他带来的将士中,却有不少连姜灼都不如,整天叫苦连天的,丢尽了他的脸。

“那是。那女郎若是一般人,郑公怎看的上?”王虎笑道。

“郑公与魏将军可回来了?”诸葛曜转移了话题。

王虎的脸,顿时垮了:“末将得到消息,前头山体崩塌堵住了山道,外头的人进不去,里头的人也出不来。”

诸葛曜点点头,稍后一边翻身下塌,一边道:“既是如此,本王且先去帮郑公看看姜灼那丫头。”

“……”胶东王,您想要去看人家直接说啊,劳什子扯了半天旁人。

王虎嘴角一抽,却是敢怒不敢言。见诸葛曜坚持要下床,他便从一旁匆匆拿来轻裘与锦袍,替诸葛曜穿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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