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谭七月谭三元的其他类型小说《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易烟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待大家吃饱喝足之后,谭大妈找来了几个小罐子给谭二钱装了一些酱菜,一共是三瓶。一瓶是给白掌柜的,还有一瓶是谭二钱自己,最后一瓶是给陈大妈的。陈大妈虽然讨厌,但是毕竟谭二钱要与陈大妈的大儿子共事,作为老乡给她带点东西应该不为过。谭二钱收拾好行礼后,小小少年终究还是红了眼睛,毕竟是头一次离家,难免伤心。谭一两朝他的肩膀一搂,往自己胸前一拍,“二弟,别怕,今后大哥会经常去县上的,保证你不会被人欺负!”谭二钱揉了揉眼睛,“我若是走了,你可要帮我看好我的灵芝。”谭一两点头道:“放心好了,你可别忘了,你大哥我可是菜将军,种啥啥都能活!”谭二钱笑,“你也别忘了,你以前是种啥啥不行。”谭一两饶了饶他的咯吱窝,“呀,你还记得以前的事,二弟,你说,你以前...
《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待大家吃饱喝足之后,谭大妈找来了几个小罐子给谭二钱装了一些酱菜,一共是三瓶。
一瓶是给白掌柜的,还有一瓶是谭二钱自己,最后一瓶是给陈大妈的。
陈大妈虽然讨厌,但是毕竟谭二钱要与陈大妈的大儿子共事,作为老乡给她带点东西应该不为过。
谭二钱收拾好行礼后,小小少年终究还是红了眼睛,毕竟是头一次离家,难免伤心。
谭一两朝他的肩膀一搂,往自己胸前一拍,“二弟,别怕,今后大哥会经常去县上的,保证你不会被人欺负!”
谭二钱揉了揉眼睛,“我若是走了,你可要帮我看好我的灵芝。”
谭一两点头道:“放心好了,你可别忘了,你大哥我可是菜将军,种啥啥都能活!”
谭二钱笑,“你也别忘了,你以前是种啥啥不行。”
谭一两饶了饶他的咯吱窝,“呀,你还记得以前的事,二弟,你说,你以前是不是在装傻?”
谭二钱笑得捧肚子,连连唤道:“大哥,这叫大智若愚,大智若愚!”
“好你个大智若愚!”
二人随即打闹成一团。
谭大妈将收拾好的行礼拿起来,朝他们唤道:“好了,二钱,该动身了!”
谭二钱忙站直身子,“是,娘!”
二人一起出门。
谭老爹又借来了板车,这一次他拖的不是鸡蛋,而是谭二钱和行礼。
谭大妈抱着小七月,谭一两抱着谭六斤,带着其他几个,送他们到了村门口。
老四老五乖巧地鼓着圆圆眼睛一同挥手唤道:“二哥,早些回来!”
谭大妈朝他们的头一人摸了一下,“你二哥十天半月就回来了,不急,不急。”
她这话倒是安慰自己,垂下头,不让孩子们看到自己红了的眼睛。
谭一两搂住谭大妈的肩,笑着安慰道:“没事,娘,还有我勒!”
谭大妈轻轻点头,没说话。
这做娘的,早晚有这一天不是吗?
孩子大了,终究是要各奔东西的。
只要他们好,不就行了。
她想罢,微抬头,也朝谭二钱招手唤道:“二钱,照顾好自己!”
渐渐远去的谭二钱猛地扭头,高声应道:“唉!是,娘!”
谭大妈笑着,轻轻挥手。
小七月小手拉了拉她的衣角,往她怀里蹭了蹭。
好似也在安慰她。
谭大妈收回手,抱紧了她。
今日天气也是极好,晴空万里,一路下来,凉风阵阵。
谭老爹和谭二钱走在路上丝毫不觉得热。
两人不知不觉便到了平阳县的药万堂。
白掌柜看见他们的时候,心情好得不得了,几乎是小跑上前,“老谭,你可来了!”
谭老爹将板车放下,说道:“是啊,我家二钱想好了,决定来你药材铺子当学徒。”
白掌柜看着谭二钱手一拍,笑道:“好,真好。”
谭二钱连忙上前行礼,“见过白掌柜。”
白掌柜笑容满脸地看着他,“真是个好孩子,不过,往后啊,可不是叫我白掌柜,而是叫我师父。”
谭二钱乖巧应道:“是,师父。”
白掌柜笑得合不拢嘴,“这还差不多。”
谭老爹将行礼拿下来,说道:“白掌柜,不过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二钱说他那大灵芝不卖,他要留给了他三弟补身体,他三弟从小身子就弱。”
白掌柜并未生气,反而对谭二钱刮目相看,越来越喜欢这孩子,朝他问道:“为何不把灵芝卖了,再给你三弟买补药,这个灵芝可是值不少钱。”
谭二钱正色回道:“师父,虽然我见的世面不多,但是这药材还是懂一点点,灵芝很多,但是好的灵芝不多,我能用高价卖了这灵芝,不代表我能用同等的价格买上同样好的补药,在以三弟的身体为重的前提下,自然是不卖最好。”
白掌柜大笑,夸赞道:“你这孩子还真不错,喜欢做生意,不贪图小利,还重情重义,是个做大事的人!”
蝉鸣夏夜。
一声婴儿啼哭响彻天际。
“老爷!夫人生了,生了!”
产婆刘大婶抱着刚刚出生的婴孩,掀起帘子笑眯眯地从产房里走出来。
曹县令急步上前看向她手里的婴孩,问道:“是男娃,还是女娃?”
刘大婶眯着眼睛笑着,“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是朵千金。”
曹县令的脸瞬间白了,愤怒地瞪了一眼刘大婶,呵斥道:“有什么好喜的!又是一个赔钱货!”
这曹县令出生苦农,寒窗苦读中了举,成了这平阳县的县令,有一妻三美妾,日子过得也算是不错,可唯独就在这子嗣上不如意,后院的四个女人一连生了十二朵金花,眼瞅着这十三胎就要落地,没曾想又是个女娃娃。
曹县令气得挥袖离开,匆匆回房,才刚进门,屋外的老嬷嬷又唤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夫人产后血崩了!”
“什么?!”
这位曹夫人是曹县令的少年之妻,感情颇为深厚。
曹县令急得大步赶去,“快,快去叫大夫!”
只可惜,曹夫人血崩来得太猛,大夫还没到,就断了气。
曹县令悲痛欲绝,趴在曹夫人的床边痛哭流涕。
刘大婶抱着孩子走来,“老爷,这夫人走了,小姐咋办呢?她可还饿着肚子。”
曹县令擦了鼻涕眼泪,抬头看向襁褓里皱巴巴的婴儿,怒斥道:“这孩子是祸胎!一出生就克死了亲娘,留不得!留不得!给我丢了!丟了!”
刘大婶以为他是在说气话,忙劝道:“老爷,这女人生子本就是九死一生,哪还能怪到小姐身上?”
她说着,将孩子往前靠了靠,“老爷,你快瞧瞧这孩子一出生就眉眼带笑,不哭不闹,说不定是个小福星。”
曹县令侧头看着软塌塌还未睁眼的婴儿,有些心软了。
就在这时,屋外的老嬷嬷又唤道:“老爷,老爷,不好了,二姨娘得知夫人去世,受了惊吓,小产了。”
“天杀的!这二姨娘才刚怀有身孕,大夫说这一定是个男胎啊!”
“什么?!”曹县令猛地站起身,不顾身后血泊中的妻子,朝外奔去。
当他赶到小妾屋里的时候,大夫正在给二姨娘看病,嘴里还十分玄乎地说:“这男胎脉象稳,落得蹊跷,定是被府上什么东西给冲刹了。”
曹县令听罢,更加痛恨那个还未喝上一口奶的女娃娃,未多加思索,朝家仆唤道:“来人,把那孩子给我丢出去!丢得越远越好!”
“是,老爷。”
家仆们应下,转身去曹夫人院里抱女婴。
刘大婶见着手里的婴孩十分不忍心,偷偷抱着孩子溜出了府。
刘大婶家住平阳县封平村,家境贫寒,常在县城中给大户人家接生,讨口饭吃。
她一路小跑来到了封平村自家大哥谭老爹的家中。
“大哥,大嫂,你们睡了吗?”
谭老爹慌乱开门,见着是自个妹子,一把将她拽了进来,“你来得正好,你大嫂生了,又生了个带把的。”
说罢,愁眉苦脸叹了口气。
小七月听着声音微微眨了一下小眼皮子,眉头一皱,踢了一下小胳膊腿,闭眼继续睡着。
谭老爹端来红糖鸡蛋给谭大妈。
谭大妈小心翼翼接在手中,闻着香味舍不得喝。
谭老爹凑过来替她吹了吹,“他娘,别舍不得,现在家里还有蛋,你尽管吃。”
谭大妈笑道:“哟哟,这有姑娘的人,就是不一样。”
谭老爹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这么多年你跟着我受苦受累了,当然要吃点好的。”
谭大妈鼻头一酸,端着红糖鸡蛋顾不得烫嘴,大口大口喝着,喝完将碗递给他,“他爹,再苦再累,我也不怨。”
谭家兄弟个个长得顶好看,完全都是继承了谭大妈的优点。
谭大妈本名万春梅,是隔壁杨柳村万家的老大,继承了生母的容貌,长得貌美如花,在十里八外享有名誉,后来亲爹再娶,后妈厉害要逼她嫁给五六十岁的张员外做小妾。
她性子泼辣,倔得像头驴,不顾家人反对,跟着谭老爹私奔到封平村安了家,从此断了和娘家的情分。
现如今她娘家已是后娘当家,与她爹生了两个弟弟两个妹妹,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平时有事没事就会来恶心他们一家人。
这不,谭老爹的红鸡蛋还没有送过去,她娘家嫁到同村的三妹四妹就来了。
“哟,大姐可真厉害,一生生两。”
她们可不是来道喜的, 而是来瞅稀奇看笑话来的。
谭老爹还算是客气,给她们一人拉了一把椅子,“三妹,四妹,来坐。”
万三妹瞥了一眼木椅子,一脸嫌弃道:“姐夫,我和四妹这身萝裙是刚买的,就不坐你家椅子了。”
谭老爹脸一沉,虽不喜欢她们,但是碍于谭大妈的面子,不跟她们计较。
谭大妈是个脾气火辣的,坐起身子凶道:“你们要是嫌弃,就回去!”
这两妹妹已是被凶习惯了,依旧厚脸皮地阴阳怪气道:“大姐,你说你这咋养啊,六个儿子,这将来娶媳妇可是要花上不少银子,可别到时候将来还要卖女养儿!”
谭大妈眉一横,冷声道:“你放心,我们家就算一个儿媳妇都不娶,也不会卖女儿,不要以为谁都能跟你娘一样,卖女养儿!”
两妹妹气得不行。
她们二人虽都嫁得不错,但夫家的彩礼被亲娘刮得一分不剩,美名其曰是给哥哥弟弟娶媳妇,害得她们在夫家到现在都抬不起头。
她们气得指着谭大妈破口大骂,“万春梅你以为你是啥东西,不过是一只下蛋的母猪,活该你受穷,苦一辈子!”
“住口!”
这次发火的是谭老爹,他拿着扫帚去赶人,“滚滚,滚,都给我滚!”
两妹妹连忙起身,朝外走,继续骂,“一窝子丝孬!就该穷死!饿死!”
“滚!”谭老爹扫把一甩,落了空。
谭大妈连忙叫住他,“好了,别理她们,这种人迟早会遭报应。”
说罢,将吵醒的六儿子抱在怀中喂奶。
这六儿子是个顶能吃的,几口几口就把谭大妈给掏空了。
谭大妈眉头皱起,“现在还是想办法发奶,把两个孩子喂饱才是正事。”
谭老爹捡回扫把,说道:“我们后山空地那水塘子积了一些水,我瞅瞅能不能掏出泥鳅来。”
谭大妈应道:“那好,你快去快回。”
“嗯。”谭老爹背着木篓子出了门。
这边,万家姐妹还没走远。
刚刚收晴的天突然又下起了大雨。
雨水湿了泥地。
万家姐妹一踩一踩溅了一身泥。
什么新萝裙,都成了臭抹布。
这雨越下越大,姐妹二人赶着回家,万家老三脚一滑,一个没站稳,从山坡上滚了下来。
万家老四伸手去拉,也一同被拽了下去。
这村里山路本就不平。
万家老三一路往山下滚,不知道撞到了多少块石头,待到山坡下时,腹痛难忍,捂着肚子卷缩成一团。
万家老四吃惊不已,连忙扶着万老三说道:“三姐,三姐,你怎么了?”
白掌柜让谭二钱去当学徒的事情,听起来的确不错。
谭老爹将此事说出来之后,本想听听谭大妈的意见,但是见着她左右为难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他拿不定主意,犹豫再三后,朝谭大妈问了又问,“他娘,你说到底是让老二去,还是让老二不去?”
谭大妈坐在床边,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决定。
就在他们二人正愁的时候。
谭二钱自个站出来了,“爹,娘,就让我去吧。”
谭老爹停下洗菜的手,抬起头看向他,“二钱啊,你想去当学徒?”
谭二钱一脸认真点头道:“没错,爹,我本就喜欢学做生意,现在有机会能去白掌柜家当学徒,再好不过。”
谭大妈连忙起身,吃惊的脸上带着不舍,“可是,二钱啊,这真要是去了县上做了学徒,怕是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这出门在外,谁照顾你啊?”
她说着说着,缓缓低下头,眼眶微微泛红。
这个老二自从脑子不灵光之后,谭大妈和谭老爹一直都是捧在手心上的,在这几个儿子中他们照顾得最多的一个。
这要是突然离家,他们还当真放心不下。
也不知他有没有吃饱饭,衣裳褂子有没有洗,傻病还会不会犯,有没有人欺负他,打他,等等,等等。
谭大妈越想心里越不舒服,深吸了几口,拿着袖口擦了擦双眸,“爹和娘不在你身边,你能行吗?”
谭二钱放下手中拿着的大木盆,看着谭大妈一脸认真道:“娘,我现在不仅傻病好了,年纪也不小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说着,提起自己的衣摆继续道:“瞧瞧,我都能自己缝衣角了。”
灰麻衣角处一块小洞,被他用着歪歪扭扭的线缝合好了。
谭大妈拿在手中细细看着,“你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了。”
谭二钱弯着一双笑眼,说道:“娘,儿子不仅能缝衣服,还能洗衣,种地!”
谭大妈伸手,心疼地揉了揉他的头。
穷人家的儿子早当家,她这个二儿子竟也偷偷摸摸学会了不会东西。
她见着谭二钱如此想去,也没有再拦着了,只是说道:“去可以,但是你一定要跟白掌柜说,今后每三天回来一次,或者每七天回来一次也行。”
谭二钱见着自家母亲松口,连忙应道:“是,娘,我一定跟白掌柜说。”
谭老爹把手放在水里洗洗,笑道:“他娘啊,二钱去白掌柜那里是当学徒,又不是当什么大少爷,还三天七天回来一次,到时候能十天回来一次就不错咯。”
“娘,你放心好了,平常我和爹都会去县里,到时候会顺道看望二弟,保准二弟不会被人欺负。”谭一两跟在一旁笑盈盈说着。
屋子里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消散,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谭二钱能有机会去县里当学徒,其实也是好事,好事就按照好事的方法来办,一直哭哭戚戚,哀哀怨怨,不成事。
谭大妈袖子一挽,起身大步走到灶台前,“娘给你们做酱菜了,都乖乖听话!”
“是,娘。”
屋子里大大小的一起应道。
陈大妈抬着头,抿着嘴朝屋里看了一眼,忍着嘴痛,朝着老母鸡,用着喉咙发出声音说道:“来,来,跟我走,我给你好吃的。”
老母鸡睁着圆圆的眼睛瞅着她,一动也不动。
陈大妈咧着嘴,走近了一步,笑嘻嘻着,烂掉的嘴都歪了,“过来,快过来。”
那小模样简直像街上黑心的人贩子。
老母鸡昂着头缓缓站起身,朝她走来。
陈大妈高兴得差点跳起,上前一抱,将老母鸡抱在怀中。
老母鸡象征下的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
陈大妈笑开了花,不顾嘴痛,差点惊呼出来,“抓到了,抓到了,哟,抓到咯!”
这个老母鸡平时的脾气还挺暴的,但是今个却异常温顺。
缩在陈大妈的怀里,小睫毛垂着,一副藐视众人的模样,总好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陈大妈用着袖子把手里得老母鸡遮着,又偷偷从围墙处爬了出去。
她抱着鸡回家的时候,陈大爷还在呼呼大睡。
鼾声四起,陈大妈一脸不悦地朝他一脚踹去。
陈大爷翻了一个身,又继续睡着。
陈大妈将自己偷来的宝贝鸡放在屋里,给了堆谷子,回到床上继续睡着。
许是因为陈大妈方才在翻墙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烂叶子,惊动了刚刚喝完奶的小七月。
小七月翻了一个身子,小眉头又轻轻皱了一下。
翌日,清晨。
谭一两眯着眼睛打着哈切去喂鸡。
一把烂谷子往地上一丢,前些日子买的鸡苗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他微抬头,朝鸡窝里看,只见鸡窝里除了那一窝蛋,什么都没有了。
谭一两的睡意立马醒了,连忙揉了揉眼睛,朝院子里寻着。
寻了一圈,都没看到老母鸡的身影。
谭一两慌了,急匆匆地朝屋里跑。“爹,爹,鸡,鸡不见了。”
谭老爹正在给一家老小煮早饭,听到后立马,丢了手里得锅铲,朝谭一两问:“你方才说什么?说什么鸡不见了?”
谭一两着急回道:“就是我们那只顶能下蛋的母鸡!”
“呀!鸡啊!”谭老爹急得大腿一拍,朝后院奔去。
果不其然,院子里只剩下几只啄食的小鸡苗了。
“这鸡咋就不见了呢?”谭老爹一边说着一边在鸡窝里翻着。
这时,听到声音走来的谭大妈问道:“他爹,再找找说不定躲在哪个疙瘩里了。”
谭老爹长叹口气道:“都找了,就是没看见那鸡!”
谭一两见着自家爹如此着急,连忙上前劝道:“爹,你别急,你别急,这鸡不见了就不见了,虽然能下蛋,但是我们现在不是有小鸡苗吗?以后长大了一定也能下蛋!”
他脑瓜子简单,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能安慰自家爹,也就只能这么说了。
然而,谭老爹脸上依旧满是感伤。
谭一两一时慌了。
谭大妈连忙上前说道:“你爹啊,并不是舍不得那蛋,是舍不得那鸡,这鸡好歹也跟了我们吃了一年多苦,早就有感情了,要不是我这次生了你妹妹和弟弟,他也不会说要宰了它?!”
谭一两懵了一下,突然懂了。
谭老爹虽然看着硬汉,但是却心头软啊,那日就算那鸡没生蛋,他也就及时叫住谭一两的。
现在鸡突然不见了,搁谁谁心里好受。
这边老谭家急得团团转。
老陈家也都醒了。
陈大爷缓缓醒来,闻着一股浓烈的臭味,眉头皱着,眼睛都没睁开朝陈大妈说道:“他娘,你是在房里拉屎了吗?”
陈大妈迷迷糊糊翻着身,嘴巴扯着痛,不愿意说话。
陈大爷坐起身,揉揉眼睛朝屋里看去。
只见屋子里满地都是鸡屎,一堆一堆的,还把门都堵住了一半。
不仅如此,他的床上,身上,脸上,手上,都是鸡屎。
黏糊糊的,恶心至极。
陈大爷惊住了,“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都是鸡屎。”
陈大妈依旧睡着,根本就不想理他。
陈大爷又揉了揉眼睛,再次朝屋里看着。
满屋子依旧是鸡屎。
这时,一只黄毛老母鸡往桌上一跳,那屁股就像水龙头一样,噗嗤噗嗤地拉着鸡屎。
地上的鸡屎又多了一层。
老母鸡拉完之后,垂着眸子,似乎透着得意。
陈大爷瞪大着眼睛,惊呆了,“这鸡,这鸡,是从粪坑里出来的吗?”
谭老爹将洗好的菜用大竹盆盛着,放在院里晾干。
将晾得差不多的菜捡了一些,放在大木盆里端了进去。
这时,谭大妈的酱已经炒好了。
谭老爹这次从县里买了不少盐回来,但是谭大妈已经穷怕了,像这种名贵的东西能少用就少用。
她做酱的时候,特地用了她娘留下的祖传秘方,只要放了一点点许盐,就能做出咸香可口的味道。
“他娘,这酱好香啊。”谭老爹忍不住拿手挑了一点酱抹试了试,吃了一口,眼睛立马闭了起来。
谭大妈一看急了,“怎么,我做的酱不好吃?”
谭老爹连忙笑道:“不,不,是太好吃了,他娘,我吃了这一口酱,就想吃下一大碗饭,我们快些,我等下把饭也煮上。”
谭大妈一听欣喜不已,“好好,好,等下把饭也煮上。”
她说罢,将洗好的苦瓜,黄瓜,冬瓜拿出来,一个个切好,随后放在大盆里,拿炒好的酱拌一拌。
待腌制了小半会儿后,再将酱坛子拿出来,把拌好的酱菜放进坛子里。
谭家这两口子在这里忙着。
谭一两和谭二钱在一旁打下手,老三继续带孩子,老四老五帮忙看着家门口晾着的菜。
很快便到了夜里。
谭大妈一共做了五大坛子的酱菜,只要等着腌制好就行了。
现在正值夏日,腌制的时间不长不短,正好三天。
谭大妈忙了一身汗,“他爹,饭煮好了没有,孩子们怕是都饿了。”
谭老爹拿着自己袖口,给谭大妈擦了擦汗,笑道:“做好了,来,开饭了。”
谭大妈听罢,拉了拉衣摆走到门口,朝外唤道:“一两,二钱,老四,老五,吃饭了!”
随着一声喊,屋外大大小小的进门了。
近日有有鱼有肉有菜,孩子们都吃得很开心。
谭大妈和谭老爹瞧着十分欣慰,看着他们吃,感觉自己已经饱了。
谭一两心疼自家爹娘,忙给他们夹了几块菜,“爹,娘,快吃。”
谭大妈看着碗里的菜,连连笑着点头,“唉,吃,吃。”
谭老爹在一旁跟着扒了几口饭。
这平常人家眼里哪里有什么大富大贵。
三餐四季,吃饱穿暖,就已经是很多庄稼人的心愿了。
小七月在床上眨着眼睛看着满屋子的人,动了动胳膊,眉眼带着笑,好似在感慨着,这次终于投生的好人家了。
夏夜短暂。
很快便到了天明。
谭老爹把大灵芝的事情也告诉了谭二钱。
但是令他意外的是,谭二钱竟然十分反对,“爹,这灵芝,我不卖,多少银子都不卖。”
谭老爹疑惑道:“为什么呢?白掌柜可说要给我们二十两银子。”
谭二钱正色回道:“爹,这灵芝我找李大夫问过了,对三弟的病可有除根之效。”
“三元的病?”谭老爹一惊,“你三弟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
谭二钱回道:“好是好了,但是并未除根。”
他说着,朝四周看了一眼,小小模样,像足了小大人,“我偷偷听李大夫说的,其实三弟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并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中毒。”
“中毒?”谭老爹惊呆了,他这个老实种地的,哪还听到过这种事,平常也就是谁被毒蛇咬了,中毒了。
他将谭二钱拉到屋檐下,小声问道:“中毒?中的什么毒?什么时候中的毒,李大夫可有说过?”
谭二钱十分乖巧地摇着头,“这些李大夫倒是没有说,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件大事,李大夫好似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谭老爹联想着谭三元的身世,心里暗暗猜着,估计啊,是哪户大户人家的内斗,将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娃娃下毒后丢到这穷乡僻野里。
想想还真是阴毒!
谭老爹唏嘘不已,他不想让谭二钱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些,故意转移话题道:“所以你想把大灵芝留给三元养身体?”
谭二钱点头笑道:“没错,这钱可以再赚,但是三弟只有一个。”
谭老爹朝山上瞅了一眼,“那山上不是还有很多大灵芝吗?再去采一朵便好了。”
谭二钱回道:“爹,我去过了,等再去山上寻,寻不到了,不过想想也正常,哪里有这么多好灵芝等着我们采!不过你放心,我当时拿了一块长满小灵芝的腐树回来了,到时候看看可不可以种,若是能种,就不用愁了。”
谭老爹就没觉得他能种出来,但是并不想打破他,笑着附和道:“好,好,那等我们去了白掌柜那儿,我好好跟白掌柜说一说。”
“是,爹。”
谭二钱笑着点头应。
谭大妈放下吃了一半的稀米饭,抱起小七月,疑惑道:“这不是刚刚才吃吗?难不成又饿了?”
谭老爹回头道:“许是吃多了,肚子胀气不舒服,一两你替你娘抱抱,让你娘吃饭。”
谭一两瞧着那肉嘟嘟的小娃娃,喜欢得紧,连忙从谭大妈手中接过孩子,小心翼翼抱在怀中,“小七月乖,小七月乖,哥哥给你买糖吃,给你买糖吃。”
小七月在他怀里找到了一个舒适的角落,安静地睡了下来。
一旁的谭二钱瞧着眼红了,鱼都没有心思吃了,朝他们走来说道:“大哥,来,让我也抱抱。”
谭一两不想撒手,“不行,不行,我才刚抱着。”
谭二钱有些不服气,“二哥,你都抱了,换我也抱抱。”
谭一两抱着小七月侧头,“不行,就不行。”
谭二钱垂着头,眼睛转悠了几下,抬头说道:“大哥,大哥,小七月尿了,尿了。”
谭一两连忙低头看去,孩子挡着瞧不见,以为小七月当真尿了,便将手里的小娃娃递给谭二钱,低头朝自己的衣服看去,只见自己衣服上除了今个溅的一些泥之外,什么都没有。
“好啊!二弟啊,你骗我!”
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谭二钱已经抱着小七月跑了一边去了。
他瞪了谭二钱一眼,没有再计较,谁让他是哥哥呢?回头坐下来继续吃饭。“不与你争了,我吃饭,吃饭。”
他拿起筷子本要夹桌上的一块鱼,想来想去,还是将自个碗里的鱼肉块分了三分,分别放在了几个弟弟的碗里。
谭家老四老五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夹起鱼肉细细品尝着。
晚饭过后,谭老爹收拾灶台时,看了看米缸里的米,又快见底了。
他们封平村在山疙瘩里,家家户户都是以梯田种稻子为生。
谭家的那块地是烂地,稻子种了好几年都活不了,只能勉强可以收一些煮煮稀米饭吃。
谭老爹是个硬气的人,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家里人饿死,所以过去常常去里长家做苦工。
帮忙插插秧,收收稻子。
里长是个读书人,人倒是正直,就是倒霉,娶了一个小肚鸡肠的泼辣婆娘,生了两个混账儿子。
谭老爹本就是卖苦力的,里长瞧他勤快打算给他十五文钱一天,后来被那婆娘克扣得只剩下十文钱一天。
气得他不行,但也没办法,为了家人不饿死,只能忍着。
前年他家两个儿子把二钱打伤了,他一怒之下拿着斧头冲进了里长家,讨了一只瘦鸡回来,但也失去了十文一天的活。
即便这样谭老爹也是个不服输的,沿着村头到村尾,哪家要人他就去哪家,别说十文,就算是五文也去。
也就是这样拿命干着,才保证了这一家七口人能活到现在。
他将米缸盖上,粗糙黝黑的脸上带着倦意,明个又要出去找活了。
这时,原本去后院喂鸡的谭一两气喘吁吁跑来说道:“爹,你快去看看,快去看看。”
谭老爹连忙抹去倦容,回道:“怎么了?咋咋呼呼的?”
谭一两笑道:“爹,鸡又生蛋了!”
“生蛋就生蛋,哪还把你惊成这样?”谭老爹不以为然道。
谭一两拉着谭老爹的手往后拽,“爹,你随我来看看,”
谭老爹任由他拽着,一起来到了后院。
后院并不大,破草堆子围起来的。
可就是那块地里全是鸡蛋。
放眼看去,数都数不过来。
谭二钱并未自报家门,只是说道:“大人,昨个我们来这里卖过鸡蛋了,当时有两位官爷觉得不错,就全买了,所以我们今个又来了。”
“两位官爷?”曹县令顿了一下,略有所思,“你是说两位穿着黑色锦服的官爷?”
谭二钱故意模棱两可道:“好像是来着,我也记不清了。”
曹县令脸色立马变了,低头小声朝谭二钱问道:“当真都买了。”
谭二钱点头,“没错,不信你可以问问这路边商铺的人,他们可都看着。”
曹县令手一握,咬咬牙关,“那好,那好,你们这里的鸡蛋我全要了。”
“全要?大人,你确定全要?”谭一两走来问道。
“没错。”曹县令直接从兜里拿出一锭银子,瞧着应该有五两,递给谭二钱说道:“我全要了,等下送到我府上去。”
谭老爹和谭一两还懵着。
谭二钱已经将银子接在手中,“是,大人,我们这就将鸡蛋给您送去,不知您是哪个府上?”
曹县令挑着眉,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平阳县令府上。”
谭老爹猛地一惊,诧异之时,谭二钱已经乖乖应道:“是,大人。”
“嗯,我先回去,你们记得快些送来。”曹县令一边说着,一边又看了一眼鸡蛋才离开。
待他一走。
谭老爹生气地坐下来,“不卖,不卖,这样的人我们不卖。”
“怎么了爹?”谭一两从谭二钱手中接过那五两,“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谭老爹瞥了一眼银子,横眉怒气冲冲,“那种人的银子不要也罢。”
谭一两和谭二钱并不知道是因为妹妹的事,所以觉得爹有些奇怪,但是也能理解。
谭二钱上前劝道:“爹,越是这种人的银子,我们就越要收吗?我们不收,留着给他享福不成?”
谭老爹一听,觉得有些道理,“可是这么好的鸡蛋我不想给他。”
谭二钱眼珠子转了转,“爹,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谭老爹忙抬头问。
谭二钱从兜里掏出一条晕死过去的小蛇,这是他在来的路上抓的,本是想拿回去煮汤,看来这汤是喝不成了。
他将蛇塞在了这堆蛋中,“爹,走,我们去送鸡蛋去。”
谭老爹看着云里雾里,不愿意动身。
谭一两拉着他劝道:“爹,你就试试听二钱的,他现在鬼点子多。”
谭老爹无奈,只得先听他们。
眼看着太阳要下山了,谭老爹带着两儿子将鸡蛋送到了曹县令府上。
送完蛋之后,他们并没有及时走,而是躲在墙外的树上偷偷看着院子里的一切。
在树上谭一两小声问:“二弟,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两官爷,这县令大人一定会买我们所有的蛋呢?”
谭二钱沉着脸,看着院子里,缓缓道:“那两官爷瞧着不是本地人,穿着打扮非富即贵,在这平阳县能比县令还富贵的人,官位自然要比县令还要高,正巧今个在卖鸡蛋的是我听路过的几个衙役说过,近日有几个京城的人来了平阳县,若我没猜错,那两人应该就是从京城来的官爷。
谭一两脑瓜子不傻,一听就明白了,“所以曹县令一听这两位京城来的官爷把我们的鸡蛋都买了,以为他们是喜欢吃我们家的蛋,所以就全买了?”
“大致是如此,不过,我没想到他会全买。”谭二钱一本正经回道,一双清澈的眸子明显有了年龄不符的睿智。
谭老爹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他现在只想看曹县令能不能受得起这些蛋。
送来的鸡蛋就放在曹家后院。
曹县令特地带着小妾来到后院,打算亲嘱咐后厨的人给京城那两位大爷做几道好菜。
“老爷,我且到树下乘乘凉。”小妾是名戏子出身,皮肤娇嫩,扛不住晒。
曹县令应道:“去吧,正巧看看今个我新来买的鸡蛋,看看数目对不对。”
“是,老爷。”小妾摇着扇子扭着细腰来到树下,树旁正堆着鸡蛋。
她瞥几眼,一连扇了好几下风,有些不耐烦。
这时,那条藏在鸡蛋堆里的小蛇突然探出头来。
它竖着头吐着长长的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小妾闻声看来,见到蛇大惊失色,朝后退了几步,脚一抖摔倒在地,“老爷,蛇!蛇!”
曹县令从后厨房走出,“在哪儿?在哪儿。”
小妾瞪着一双惊恐的双眸,颤抖着身子,忽然像着了魔一般,捡起手边的石头朝那条蛇砸去。
蛇把头往后一缩,石头将那一块的鸡蛋砸得稀碎,新鲜的蛋黄淌了一地。
曹县令惊呆了,大步走来怒斥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小妾颤抖着身子,疯癫般地捡起地上好几块石头砸向鸡蛋。
噼里啪啦,成千上百圆鼓鼓的鸡蛋瞬间黏糊糊地成一滩。
“住手!快给我住手!”曹县令急了,朝着小妾甩了一个重重耳光,“混账娘们!这可是我足足花了五两银子买来啊!”
小妾被这一巴掌给打醒了,连忙跪地求饶,“老爷,我错了,我错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啊!”
曹县令气得脸色发青,手不一停地抖着。
墙外树上的谭家父子看着热闹,笑得合不拢嘴。
这下,谭老爹才安心地拿着银子走了。
这有银子了就是不一样,父子三人昂首挺胸推着空板车走在街道上,神清气爽。
谭老爹想着曹县令那张绿脸,忍不住发笑,“那么好的鸡蛋就算喂狗,也不能给这种人吃!”
“是是,是。”谭一两忙应道:“爹,这五两不是小数目,我们该怎么用啊?!”
谭老爹冷静下来,想了想,说道:“先给你娘买一斤红糖,然后再买几匹好布,给你们弟弟妹妹都做几身新衣裳。”
谭一两笑道:“好勒,爹。”
虽有谭老爹又道:“这母鸡生蛋生得蹊跷,我们总不能一直靠天吃饭,等下再去买点鸡苗和稻种。”
谭一两觉得非常有道理,“没错,是的,顺带还买一些菜种子。”
“菜能种活吗?”
谭一两摸摸头,“再试一试吧,我就不信了,我们那块地就是种不活菜。”
“好好,好。”谭老爹点头,往前加快了脚步。
他们二人在这里聊着火热,一直没有说话的谭二钱突然说道:“大哥,买一些药材种子吧。”
谭一两和谭老爹一齐朝他看来,“二弟呀,你想种药材?”
谭二钱点头,“没错,今日出来卖鸡蛋你们也发现了,我们封平村和平阳县穷人多,稍微贵一点的东西,都不会买,但是药材就不一样,谁家没有个头疼脑热呢?我们也不种名贵的,就种那些好养活又日常所需的,到时候一定有药房会买,这样虽然赚不了大钱,但总归有口饭吃。”
谭老爹诧异地看着自家二儿子,半响后摸着他的头,大笑道:“二钱啊,你这哪里是不傻了啊,你这是又长了一个脑子啊!”
谭二钱毕竟还是个小少年,被他这么一夸,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下头。
“二弟,你这主意不错!我觉得可行!”谭一两笑眯眯连连附和。
随后父子三人除了买了日常所需的柴米油盐之外,把刚刚商定的东西都买了下来。
回去得时候,整个板车装得满满当当,五两银子也只剩下二两了。
谭老爹拒绝道:“不用了,我还要赶回去把菜地里的菜都收了,免得到时候下雨把地里的菜给淹了。”
白掌柜也没有再劝,毕竟县上离着封平村需要一些时辰,不能耽搁谭老爹回去的时间。
谭老爹嘱咐了谭二钱几句之后便走了,虽然也很舍不得,但这孩子嘛,就是应该多出来闯闯。
他狠下心,拖着板车加快脚步离开了。
白掌柜怕谭二钱不适应,朝他笑道:“二钱,走吧,随我去白府。”
“是,师父。”谭二钱背上行礼应道。
二人一同出门。
陈世安见着他们走之后,看了手里谭老爹送的酱菜就来气,一把将酱菜丢在了墙角的废品篓子里。
“谁稀罕这酱菜啊,晦气!”
这一幕正巧被原路返回的白掌柜和谭二钱瞧见了。
谭二钱愤怒不已,小跑进来,捡起废品篓子里的酱菜,说道:“这酱菜可是我娘辛辛苦苦酱的,你怎么能就这么丢了,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陈世安瞧着门口的白掌柜,顿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二钱,我们一家人都不吃酱菜,所以才.......”
白掌柜的上前怒斥道:“若是不吃,方才就直说,现在收了人家的东西,转头可就丢了,那是没教养!”
他平日里对这个小学徒本没有太多印象,只觉得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但是今日瞧着好像不是如此,更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阴险小人。
陈世安垂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掌柜的,是我错了,我不该如此,”
这毕竟是私事白掌柜也不好真责罚他,但是心里留了个心眼,这小子一定不是个善茬,他将谭二钱手里得酱菜拿过来,说道:“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拿走了。”
随后朝谭二钱说道:“二钱,你这罐酱菜我收了。”
谭二钱一听,欣喜道:“师父若是喜欢,那就给师父。”
白掌柜把这罐酱菜和之前谭二钱给的一罐放在一起,抱在怀中,转身说道:“走,我们去府上。”
“是,师父。”谭二钱连忙跟了上去。
“掌柜的慢走。”陈世安还假惺惺地上前送他们
白掌柜回头瞥了他一眼,直接把他吓得不敢动。
谭二钱瞧着心里舒坦得很,以后这种人,能少接触就少接触。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白掌柜的将谭二钱带到了白府。
今个正巧,白府有客人,还是从京城来的。
谭二钱远远看着,瞧着好像就是那几日买他鸡蛋的人。
他本还想再看看的,却被白府的仆人带了下去。
白掌柜因为要招待客人,所以谭二钱就独自留在了客房用膳。
他虽然住的是客房,但是却也让他惊了一下,那雕花大木床,那绸缎纱幔,那刷着红漆的桌子椅子,都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不仅如此,他的房里还配了一个小厮。
小厮端来的午膳,不是肉就是鱼。
谭二钱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他小小年纪还没见过世面,跟他说这是宫里的生活,他怕是也会信。
不过就算好吃好喝的在前,谭二钱还是十分想念家人,习惯性地把肉和鱼放在一边,就像平时留给哥哥弟弟们一样,不再动筷子,扒拉扒拉地吃着米饭。
与此同时。
白掌柜的正在宴请客人。
三位从京城来的客人。
其中领头的,长得高高瘦瘦,没有胡子,皮肤白净的像个女人。
白掌柜曾经去过京城,所以认识这位大人,“徐公公,一晃我们可是有十多年没见了。”
这位为首的大人翘起兰花指,端起酒杯笑道:“是啊,一晃十几年了,你啊,竟然还是孑然一身。”
白掌柜笑道:“孑然一身好啊,没有牵挂,潇洒自在。”
他口中的这位徐公公便是宫里的太监,虽然不是什么总管太监,但是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这次带来两个侍卫来到这偏僻的平阳县,便是受了皇上之命出来寻人。
徐公公笑道:“你啊,一向是如此。”
因为出来寻人是密事,所以他也不好跟白掌柜提及,只是跟他说这次来县里是来探亲。
白掌柜朝他问道:“徐公公家中父母可还好?”
徐公公点头道:“很好,很好,虽年纪大了,但是身子骨还算是硬朗。”
“也好,你什么时候回京城?”白掌柜说着,将今天谭二钱给的酱菜拿出来,打开盖。
一阵风吹来,香味飘在空中。
“明日就回。”徐公公闻着香味探头来看,见着酱罐里的东西,疑惑道:“白掌柜,这是何物?”
白掌柜笑着回道:“这是我今日新得的酱菜,您要不要尝尝看。”
徐公公点头,“闻着挺香的,我尝尝。”
白掌柜自个还没吃,先夹了一块给他。
徐公公拿起筷子夹起放在嘴里嚼了嚼,整个人都愣住了。
白掌柜一下慌了,“徐公公,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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