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我一眼，忽然问：“吴秀才跟你关系很好？”
脑海里闪过吴秀才的模样，我随口道：“一般，他是我娘请来教我认字的先生。”
宋渊眉心皱起，说的话犹豫，像是在谨慎的措辞：“舅父专门为蔓儿妹妹请来著名的私塾先生，你若是方便，可以一同过来上课，也可和蔓儿做个伴。”
我低着头，不说话，沉默地拒绝。
他也不再开口。
街道人不多，沉默下来便只听得见咯吱咯吱踩在雪上的声响。
天色渐渐暗下来，我问：“还有多远？”
“快到了。”
又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我终于看见远处一盏盏点燃起的灯。
漆黑如墨的夜里，寒风裹挟着寒意，两排沿着路延申的花灯明亮如昼。
我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放缓了呼吸。
宋渊站在我身旁轻声说：“昨日雪下得太大，我便让阿木去商铺里把花灯都买了回来，以防万一。”
眼前是一盏扎成月亮的花灯，明晃晃在眼前，伸手就能够得到。
我定定看了许久：“可如果今天雪还是不停呢？”
他的眼睛比旁边的灯火还要明亮：“继续走，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走到巷子尽头，旁边是一所房屋，墙壁挂满了灯笼。
屋檐下的石桌上摆满了我从未见过的点心和菜肴。
我想起话本里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的王侯将相，眼前的一切都像梦。
而此刻我站在浮华的梦里，近乎目眩神迷。
宋渊的声音适时响起：“尝尝，我让人专门请的城里最好的酒楼里的厨子，手艺还不错，不过比起京城还是有些差距，你若是愿意，以后我带你去吃更好的。”
我慢吞吞嚼着点心。
娘有没有尝过这个，应该是没有的。
她现在在吃什么，是白粥还是昨天剩的烙饼。
宋渊察觉到我情绪不高，往前探了探头：“怎么了，不喜欢？”
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