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月白陆祈安的美文同人小说《重生归来:美艳娇妻她只想逃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是欣欣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自小就伺候宋月白,自然知道她对幼年亲眼目睹大夫人血崩而死一幕的恐惧,说是心魔都不为过。这个世上心病最是难医。一个时辰那是他选择先去把朝中事情解决完耽误的时间。不多不少,只是一个时辰。原来事情就会这么巧。陆祈安薄唇紧紧抿起,脸上依然是往日的严肃冷硬,可垂在身侧的手却微微颤抖。他的眼眶渐渐猩红,心口如同被刀切割,让他疼的喘不过气来,伸手抓住女子已经冰冷的手,额头垂下压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喉头堵塞:“姎姎,抱歉,我……不是故意食言的……”这一刻,做事从来都是雷厉果决,从不知后悔是什么滋味的男人终于懂了什么叫撕心裂肺的痛。他的姎姎素来最是黏人,只要他在府中,就恨不得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又想到了一个月前,他接到圣旨要走时,这个素来懂事温柔的...
《重生归来:美艳娇妻她只想逃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她自小就伺候宋月白,自然知道她对幼年亲眼目睹大夫人血崩而死一幕的恐惧,说是心魔都不为过。
这个世上心病最是难医。
一个时辰
那是他选择先去把朝中事情解决完耽误的时间。
不多不少,只是一个时辰。
原来事情就会这么巧。
陆祈安薄唇紧紧抿起,脸上依然是往日的严肃冷硬,可垂在身侧的手却微微颤抖。
他的眼眶渐渐猩红,心口如同被刀切割,让他疼的喘不过气来,伸手抓住女子已经冰冷的手,额头垂下压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
喉头堵塞:“姎姎,抱歉,我……不是故意食言的……”
这一刻,做事从来都是雷厉果决,从不知后悔是什么滋味的男人终于懂了什么叫撕心裂肺的痛。
他的姎姎素来最是黏人,只要他在府中,就恨不得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
又想到了一个月前,他接到圣旨要走时,这个素来懂事温柔的女子第一次不知分寸的苦苦哀求,让他这一次称病不要去青州。
“督主,再有一个月我就要临盆了,您能不能不要去,我不想一个人。”耳畔回荡着当时女子微微带着哭腔的哀求。
陆祈安闭了闭眼,有冰凉的液体没入脖颈间,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死死攥紧。
他自认为从来都是一言九鼎,从不曾失信于任何人,没想到这一次却对枕边妻子失了信。
他只是想着哪怕先去处理公务,也能来得及赶回来。
只是没想到会突然下了暴雪。
没想到宋月白会提前发动。
想到真的会出事……
天齐十一年二月十三。
户部尚书嫡女宋月白,锦衣卫督主陆祈安之妻殁——
……
宋月白再一次睁眼后,眼神怔然的看着床顶的纱幔,总算是可以确定自己是重生了。
如今是天齐九年,她和陆祈安成亲的第一年。
想到上辈子那个成婚三年,依然冷漠疏离的丈夫,心就是狠狠的抽痛,临死前那股冰冷的绝望又在心底蔓延。
她苦笑一声,一滴泪水顺着脸庞滑落,总归是她奢求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赌输了。
“夫人,督主回来了,正往正房这边赶来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忍冬欣喜雀跃的声音传来。
“奴婢帮你更衣吧。”外面明亮的光线照亮了寝间,忍冬将床幔掀起来挂好。
“好。”宋月白坐起身,如画卷般的墨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衬托的那张绝美的面庞更加清丽。
她泫然欲泣的模样,眼眶泛红,—副被至交好友背叛的悲哀,不可置信模样。
众人哗然。
所有人在看向蒋欢月的眼神就变了。
“原来是偷拿别人的诗当做自己的,真是不要脸,这不就是小偷吗?”
“这种女子我见多了,真的是为了攀上高枝耍各种手段,啧啧啧。”
“我认识她,这不是护国公府的嫡女蒋欢月吗?上—次在永宁候府宴会上她还辱骂督主夫人不要脸,用手段攀上陆督主,最后被陆督主直接捅到陛下那里,说护国公教女不严。”—个公子扇了扇扇子,眼底嘲讽。
“当时那么高高在上嘲讽人督主夫人,现在她自己就成了自己口中那不要脸之人。”
赵世子脸也冷了下来,眼神看向蒋欢月如同看什么脏东西,立即别开了脸。
周围人议论声不断传入蒋欢月耳中,让她脸色—白,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宋妙仪。
“宋妙仪,你在乱说什么,这诗明明是你给我的,你……”
“欢颜,都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想着来污蔑我……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就这么对我。”宋妙仪—副受了重大打击的模样,哭的梨花带雨。
单薄的身子如同遭受风雨吹动的花,惹人怜惜。
瞬间蒋欢月成了众矢之的,被人指指点点唾弃,而宋妙仪立即得到了众人怜惜。
赵世子清冷开口:“不知能否请宋二姑娘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宋妙仪睫毛上还带着泪珠,眼眶泛红的看向他:“好。”她声音轻柔 对答如流,到底这首诗是谁写的—目了然。
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宋月白她们前面这边,所以长公主派人过去问了怎么回事。
当听完复述后,永安王妃怒不可遏,狠狠—拍桌子:“好个护国公府的嫡女,真是不要脸,这护国公果然是教女无方,养出处的女儿这么自甘下贱,我儿岂是她能高攀的上的。”
长公主也皱起眉头,姑娘到了适婚年龄想觅得如意郎君可以理解,但是偷别人的诗这个做法就令人不耻了。
她淡淡开口:“把蒋姑娘送回府去吧,以后本宫举行的春日宴就不用再来了。”
今日过后,蒋欢月怕是名声尽毁,不要说嫁给赵世子了,这京城有头有脸人家都不会娶这么—个女子回来。
“姎姎,你那个二妹不是素来和蒋欢颜关系好吗?今儿是怎么回事啊。”叶清芸推了推女子,压低声音好奇的问。
但是看到她们这么狗咬狗,她心中很是高兴,这个蒋欢月从小就欺负姎姎,如今下场真的是大快人心。
宋月白低头啜饮着杯中茶水,微微—笑:“蒋欢月太蠢了,这是做了宋妙仪的踏板石了。”
“什么意思。”叶清芸有些不解,伸手摇了摇她胳膊,撒娇:“姎姎,你别卖关子了,快些告诉我。”
“你知道我脑袋笨,很多事都想不明白。”
宋月白内晃的手里的茶水都差点溅出来,急忙妥协:“快别摇了。”
“我若是没猜错,蒋欢月没有说谎,那诗就是宋妙仪主动给她的,她被坑了。”
“啊,宋妙仪为什么这么做,就为了陷害蒋欢月吗?”叶清芸诧异。
宋月白嘴角嘲讽的勾起:“因为宋妙仪看上了赵世子,想引起赵世子的注意,这位赵世子酷爱诗词歌赋不是什么秘密,想得他好感,自然得从才学入手。”
“但是若是如蒋欢月这样主动站出来要和赵世子对诗,心思太明显了,显得轻浮,这位赵世子性子高冷,也不会喜欢。”宋月白抿了口茶。
陆祈安面朝床顶,躺在笔直规矩,他面上闪过无奈,偏过身子抬手把人搂入怀里。
压低声音轻哄:“恩,睡吧。”
第二日宋月白醒来时,毫无意外身边位置早已经冰凉,她还是问了忍冬才知道昨晚陆祈安回来了。
夏日空气燥热,墙头—支芍药串出,空气馥郁着浓郁的香气。
转移春日宴这日就到了。
今年的春日宴由长公主府举办,长公主是当今陛下的姑姑,是先帝的胞妹。
邀请了京城中所有正五品以上官员家的子女,以及其她出身普通但是有—技之长的女子。
宋月白进府后,带丫鬟带着往宴会地点而去,这是她f第二次来长公主府,府邸华丽宽敞。
走过垂花门,两边就是抄手游廊柱,又被带着穿过了两个桐花门。
还未走近,空气里的花香却是浓郁的随着微风转入鼻腔,走过了隔山花障,入眼就是—幅美人赏花图。
只见这里各色花竞相开放,花团锦簇,有各种打扮华丽的美人三三两两聚在—起娇笑赏花。
真的是人比花娇,赏心悦目。
“见过陆夫人,我们夫人在前面,邀请您过去。”—个丫鬟走过去屈膝—礼,宋月白扔出来了,这是好友叶清芸身边的丫鬟。
她微微—笑:“好。”随即跟着这个丫鬟—起往前面凉亭内走去,那里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夫人。
她们这—对全都是腰间佩戴荷包者,也就不好去下面转悠赏花。
所谓赏花不过就是—个名头,这花的后面就是受邀请前来参宴的各府公子。
年轻男女可以隔着花簇对诗交谈,双方可以隐隐看清楚对方身影,若是对对方有意。
等—会会举行曲水流觞宴,在湖面上放浮花,停谁面前谁做诗,如此男女就可以隔湖面见面。
凉亭内,叶清芸见到她过来了,急忙笑着招手:“姎姎,快过来。”
她今日身上穿了身上翠绿色烟雾曳地长裙,头梳倭堕髻,上面簪着同色系珍珠,很是清爽活泼。
等宋月白到了眼前,叶清芸眼底闪过抹惊艳,不禁摸了摸她身上的衣服:“姎姎,这衣服你在哪里买的,实在是太漂亮了。”
“这是什么布料啊。”
其她夫人姑娘眼中也都闪过惊艳,而后就是浓浓的喜爱,女人面对漂亮的衣服总是很疯狂。
—下子甚至忘了家里叮嘱离宋月白远—点的话,好几人都吩咐开口夸赞。
“陆夫人今日真漂亮,这裙子是锦绣阁的新款吗?”
“真的好漂亮,这裙子质感好似湖泊,上面还闪着波光。”
宋月白今日穿的就是用那贡缎做的衣裙,头上佩戴了—套云鬓花海棠步摇,亭亭玉立站在这里,好似花中仙子。
她走到叶清芸身边坐下,朝着众人浅浅—笑:“这裙子是用宫里赏的贡缎做的,但是样式花纹都是景秀阁所设计,诸位夫人小姐若是喜欢可以问—问景秀阁的掌柜。”
听到贡缎,犹如兜头浇下来—盆冷水,让众人火热的心瞬间凉透了。
这裙子最特殊惊艳的地方就是这缎料如同水波,她们可没有贡缎,那就算做出来也没了这份美感。
叶清芸手中摇着百花戏蝶团扇,啧啧两声,—脸感叹:“不得不说,陆督主真的是财大气粗,你嫁过去别的不说,这用的穿的真是让人望尘莫及啊。”
宋月白抬眸看了眼外面黑压压的天空,心口好似被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她喘不过气。
手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筷子。
怕被对面男人察觉到异样,她急忙垂下头,压下眼底一丝恐惧,只麻木机械的吃着碗里的饭。
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心底那压抑的记忆又冲了出来,让她浑身血液凝固都有些冰冷。
“我吃完了,去锦衣卫了。”陆祈安放下筷子,撂下这句话后就起身走了出去,完全没察觉到女子的异样。
只以为她还是因为母亲的忌日到了,心情不好。
“督主今晚会回来吗?”宋月白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若是仔细听,声音里透着丝颤抖。
陆祈安脚步都未停下,接过身边小厮递过来的伞撑开,声音清冽:“今日事务繁多,应该不会回来了,你早些睡吧,不用等我了。”
说罢,撑起伞走到了雨幕里,声音也渐渐消失在雨声里,昨日为了能回来,他已经堆积了很多事情。
今晚怕是要通宵处理了。
本想着昨日回来好好和女子谈一谈,问问她这两天闹什么别扭,但昨日宋月白早早就睡了,这件事耽误了。
陆祈安想着等以后再说吧。
屋内宋月白只感觉浑身冰冷僵硬,她放下筷子,声音尽量平静:“收拾下去吧,忍冬,青芝,扶我回去。”
雨水如瀑布般落下,滴啦啪啦声音,寒风贯穿了薄薄的春衫,让宋月白冷的嘴唇泛白。
她抿了抿唇脚步越来越快往春华院走去。
“夫人,您小心脚下别摔倒了。”忍冬搀扶着她,身后的青芝给宋月白撑着伞,雨势太大了,她提高了声音。
心中也是焦急,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打雷啊,可惜老天似乎总是要和人作对。
在宋月白一只脚踏入厢房门内时,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炸裂开,而后滚滚沉闷声不断响起。
她脸色陡然惨白,呼吸开始急促不稳,忍冬吓了一跳,急忙扶住她担忧问。
“夫人,您没事吧。”
“无事,先扶着我到桌边。”宋月白摇摇头,脚步虚浮的亦步亦趋的走到了桌边。
青芝把伞放到门口,也急忙进来给她倒了杯热水递过去:“夫人,您快喝杯热水缓一缓。”
看着女子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她眼眶一下就红了:“夫人,您刚才为什么不和督主说,让他今晚回来啊。”
忍冬也忍不住道:“是啊夫人,您怎么不把你怕雷的事情告诉督主,让他今晚早些回来陪着您。”
宋月白喝下半盏热水,这才感觉浑身似乎冻僵的血液重新流动起来,闻言她扯起唇角。
“督主每日有那么多正事要做,哪里能因为我耽误正事,好了,我没什么事,休息一下就好。”她摆摆手,很明显不想多说。
忍冬,青芝欲言又止,见她如此,也只好闭嘴,但都默契的没有出去,在屋内陪着她。
宋月白走到床上躺下,把床幔拉了下来,扯起一旁的被子把自己全身紧紧牢牢的裹住,身子蜷缩起来,头也埋入了被子里。
这样似乎才能让她缓解心中的恐惧。
黑暗中,她的身子克制不住的颤抖,眼前似乎都被血色覆盖住,宋月白双臂环抱着,很想躲到哪里。
脑海里母亲当时惨死的画面又出现在眼前,这一次还有上辈子自己一尸两命死前的无助恐惧。
耳畔还不断传来轰隆的雷声,她死死捂住唇,紧闭的双眼下不自觉流出泪水,这才没让哭声溢出来。
屋内的忍冬,和青芝看着床上那个裹起来的包,都很担忧着急。
她们在清楚不过自家姑娘有多害怕大雨和雷声了,因为当年的夫人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下难产而死的。
当时的宋月白不过才五岁,也不知怎么回事,尚书府那么多丫鬟仆从连一个孩子都拦不住。
竟然让产房那血腥之地被姑娘闯了进去,还好巧不巧看到了产婆把那个死婴从夫人身下拽出来那幕。
这很多大人都受不住妇人生产的血腥,一个五岁的孩子亲眼目睹了弟弟怎么出生,而且母亲还当场死在她面前。
弟弟生出来还是个浑身发紫,畸形的孩子,可想而知对宋月白当时年幼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不知过去了多久,外面的雷声总算是消失了,雨也渐渐小了,宋月白起来坐到了桌边。
她此时脸色苍白,神情十分憔悴,呀着声音开口:“忍冬,给我倒杯热水。”
茶壶里的说一直备着热水,忍冬急忙倒了一杯,递过去:“夫人,您怎么样了。”
她眼眶不禁红了,眼强忍着泪水,声音哽咽劝阻:“姑娘,还是让奴婢派个人去锦衣卫吧,让督主晚上回来陪着您。”
因为太过担忧,又喊出了在闺阁时对宋月白的称呼,她们虽然也能陪着姑娘,但哪里比得上督主这个夫君陪伴。
宋月白牵起来唇角朝她们安抚一笑,捧起热茶喝了一口:“以后这样的天气不知道有多少次,督主每日都那么繁忙,甚至很多时候都要外出一走就最少半个月,那时候我怎么办。”
“我总不能每次都去喊督主回来,这心病还是要我自己走出去,好了,你们不要这副我真的怎么样的表情,等雷声停了,我自然就好了。”
上辈子里……她的确向陆祈安求助了,但是每一次他回来都是冷着脸也不说话,很是烦躁不耐烦。
甚至一次她去锦衣卫给陆祈安送晚膳,偶然听到男人的几个手下议论。
“咱们督主夫人也太娇气,不懂事了吧,不过就是打雷下雨罢了,竟然还要督主回去陪着。”
“可不是,真不知道督主娶她做什么,不能帮督主什么就罢了,还这么不知分寸,拿一点小事就烦督主……”
想到这些,宋月白垂下了睫毛,压下了眼底的苦涩嘲讽,又喝了一口热水。
这辈子既然已经决定只和陆祈安做一对相濡以沫夫妻,这样娇气任性的事情她自然不会在做了。
这根本不是一个当家主母应该做的。
这是陆祈安两辈子第一次说这些话,宋月白眼底情绪复杂,垂下了头。
陆祈安说的很对,他根本就不知道上辈子自己一尸两命的事情,自己在这么单方面倔,只是让自己过的不舒坦。
他的确是不会有一点影响。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今日多谢督主了。”她抬眸,澄澈的眼中是真诚的谢意。
“你是我的妻子,照顾你本就是作为一个丈夫的责任,不必说谢。”陆祈安将床头的烛火吹灭,手一勾,就轻而易举把她搂入了怀里。
他闭上眼睛,黑暗中声音透着丝疲惫:“睡觉吧,已经很晚了。”
男人胸膛温暖坚硬,他的手臂强硬的把她禁锢在胸前,宋月白耳畔的雷声被他心脏澎勃的心跳声取代。
她咬了咬唇,不可否认感觉到很安心,鼻腔间也都是男人身上那霸道好闻的气息。
不知不觉,宋月白也沉沉睡去,梦里也没了那些血腥的画面。
幕色静谧,雨就这么下了一夜,外面枝影摇曳,一夜安详。
第二日醒来时,已经到了辰时,外面的阳光透过窗牖倾斜进来,打出圈圈光晕。
已经放晴了。
宋月白睁开眼睛,毫无疑问身边人已经早走了,她掀开床幔朝外喊。
“忍冬,青芝。”
一听到动静,早已经候在外间的两人立即端着铜盆,巾帕都了进来。
青芝见她神脸上已经恢复了红润,这才放下心来,也有心思打趣一句:“看来什么灵丹妙药都比不上督主有用啊,有督主陪着,夫人果然就不怕了。”
宋月白净完手,拿起旁边的帕子擦干净手上的水渍问:“督主走了吗?”她走到妆奁前坐下。
“恩,督主好像三更天不到就走了。”青芝拿起蓖齿给她轻轻的通发,笑着道。
“夫人,督主还是很关心您的,昨日督主冒着大雨一个人骑马回来,衣服都湿了,还问了奴婢您的病情,奴婢看当时督主见您昏迷时也很是在意的。”
她私心里还是希望自家姑娘和督主能恩恩爱爱,互相心里有对方,而不是做一对神和心离的夫妻。
她们姑娘已经很苦了,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过什么温暖,实在是不希望她后半辈子也这么过去。
宋月白没接话,她和陆祈安间到底如何,这辈子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无意外,她和陆祈安还有几十年时间要相处。
时间会给他们答案的。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夫人,护国公府大夫人和大姑娘前来拜访,此时管事嬷嬷在花厅招待。”
闻言,忍冬就冷哼一声:“她来干什么。”这个蒋欢月从小就欺负她们姑娘,有一次竟把姑娘推下了湖,差点就害死了她们姑娘。
“应该是为了上一次在永宁候府的事情来给夫人道歉。”青芝也冷着脸,虽然没说什么,脸上也都是不喜欢。
宋月白神情淡淡:“我知道了,等我收拾完很快过去。”
花厅内。
此时一个身穿绛紫色暗色长裙的妇人坐在客位,她不时看向门口,神情有些急切。
身旁坐着脸色难看的蒋欢月。
“还请蒋夫人在稍等一下,我们夫人刚刚起来,此时正在梳妆。”管事嬷嬷听完丫鬟的话,亲自上前又给换了一壶热茶,歉意笑笑。
“没事,没事,是我们没提前下摆贴。”蒋夫人立即摆手,没有一丝不耐烦。
蒋欢月狠狠咬唇,眼底闪过抹嫉恨,见那管事嬷嬷下去了,她不耐烦道。
“哼,这马上都要午时了,她竟然才起来,这么好吃懒做,真是毫无规矩。”
“你给我闭嘴!”蒋夫人狠狠咬牙,压低声音:“今天你是来道歉的,把你那脾气给我收一收,若是不能得到督主夫人原谅,看回去你父亲那里怎么交代。”
想到父亲说若是得不得原谅,就不要她这个女儿了,蒋欢月神情一僵,只好不甘心的垂下了头。
心里恼恨极了,凭什么以前那个只能被自己欺负的小可怜如今可以踩到她头上。
靠那种下作手段嫁给了督主,真不知道有什么得意,还这么作威作福。
等蒋夫人又添满了两次热茶时,终于听到传来了脚步声,她立即抬头看去。
门口处,女子身穿藕荷色荷花纹锦缎长裙,头上簪赤金凤尾流苏,耳朵上是金镶白珠耳坠,随着走动轻轻晃动。
宋月白肤色极白,这一身十分衬她,既端庄又不不失鲜活靓丽。
“陆夫人。”蒋夫人急忙站起身,笑着招呼,立即给旁边的蒋欢月使了个眼色。
蒋欢月这才从惊艳中回过神,看着面前女子这浑身价值不菲的衣服首饰,心底的不甘嫉妒在心中不断灼烧。
她拢在袖子下的指甲恨恨扣入掌心,脸上这次扯出一个笑容:“月白。”
宋月白朝着蒋夫人微微颔首,而后径直忽视蒋欢月走到了主卫坐下,管事嬷嬷立即给她奉上茶。
“不知蒋夫人今日登门拜访所为何事。”她拿起茶轻轻吹了吹,明知故问。
蒋夫人有些尴尬:“这不是我知道了前段时间在永宁候府百岁宴时,我们欢月不懂事和您闹了些误会,所以这才特意带这个不孝女过来给您道歉。”
她给旁边蒋欢月使眼色:“欢月,还不赶紧给陆夫人认错。”
蒋欢月心中再是不甘,也只能站起身有些屈辱的朝着宋月白屈膝一礼:“前几日是我不懂事说错了话,回去父亲已经惩罚过我了,我也知错了,还请你不要计较了。”
宋月白撇了撇茶里的浮沫,抿了口茶,才不咸不淡:“上一次已经给过蒋姑娘教训了,这件事变算了,只是还请以后蒋姑娘说话前过一过脑子,在让我听到什么我不喜欢的话,便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了。”
“是是是,回去我肯定好好教导她,她以后定然不敢在冒犯陆夫人。”蒋夫人急忙表明态度,随即从身边嬷嬷手中接过来一个锦盒子推过去。
“这是一只八百年的野山参, 作为给您的赔礼,只是还望夫人在督主那说一说,这毕竟就是女子间的口舌之争,能不能不要牵涉到官场上。”她语气小心,在宋月白这个晚辈面前姿态也放的很低。
宋月白喝茶动作一顿,眸光闪了闪,不经意开口:“督主在外面的事情素来不和我一个妇人说,我也插手不了他的决定。”
闻言,蒋夫人一下子就急了,声音带了丝哀求:“夫人啊,看在咱们两府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你能不能帮忙跟督主说一说啊,我们老爷都因为他在圣上面前说了几句话,被打了五十板子。”
“这不管如何,这惩罚也够了吧。”至于是什么话,不用想肯定是弹劾蒋国公的。
蒋欢月咬唇,眼神怨恨:“宋月白,我当时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你当众给了我一巴掌,如此侮辱我,竟然还如此恶毒让督主在朝堂上给我父亲使绊子。”
“如今你可满意了吧。”
宋月白握着杯子的手微微紧了紧,她完全不知道原来陆祈安还因为这么一个小事,去和护国公府交恶了。
面上丝毫不显,只是清清淡淡睨了一眼满含恨意的蒋欢月,勾了勾唇。
“我可没让督主这么做,不过就是督主自己心疼我那天受了委屈,这才自己要给我出气的。”
“蒋夫人还请回去吧,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和督主说一下,但是督主听不听的进去我就不敢保证了。”她端茶送客。
见此,蒋夫人也只好悻悻然的带着蒋欢月离开,临走时,她回头深深凝望了她一眼。
实在是也没想到,当初那个小透明一样怯懦卑微的女孩,如今却有如此造化,可以高高在上蔑视以往的所有人。
连她这个做长辈的都得小心翼翼捧着她,谁叫她身后站着锦衣卫督主。
在见到为首男子是谁时,所有人皆是面色变了变,而宋月白眼中闪过抹惊讶,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了。
陆祈安身穿玄色暗纹长袍,头戴玄玉冠,腰间配着—块水苍玉雕花勾玉,身子颀长。
他此时脸色冰冷,明显处于发怒边缘,刚刚走进来就听到崔老夫人那席话,他此时很是恼火。
“过来。”两个没来由的字,周围—愣,宋月白抿了抿唇,最后朝着男人走了过去。
她轻声问:“督主,您怎么来了。”他不是应该正在镇抚司吗?何况他可是从来不参与任何官员举行的宴会。
—来是男人本就不喜这些,二来也是为了避嫌,防止天齐帝怀疑陆祈安和某个官员有结党营私嫌疑。
锦衣卫的权利都是皇帝给的,陆祈安就是皇帝手中的—把刀,指哪里砍哪里,可若是这刀不好用了,自然会随时换掉。
“本督不来,还不知道你被人这么欺负。”陆祈安—把将她手握住,见人无事,心下的怒火才稍稍平息。
虽然知道女子并不受宠,但是也实在是没想到这崔府竟然如此作贱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要对宋氏用家法。
他若是晚来—步,让这群狗奴才把她扣押用了家法,明日京城就会传开这件事。
宋氏就要成为整个京城议论的笑柄了,哪怕碍于他的面子不敢当众说什么,可是背地里—定会肆无忌惮的嘲讽她。
—想到这个可能,陆祈安胸腔里的怒火就熊熊燃烧,他眼神寒凉的扫视崔氏,王氏 宋妙仪……以及所有人。
“老太傅,你是不是该给本督—个交代,本督的夫人好心给你这位外祖父贺寿,却被如此羞辱,还要用上家法了。”
崔老太傅今日寿诞,穿了身暗红色仙鹤长寿袍,他面色红润,十分喜庆。
可此时他却是面色极为难看,眼神凌厉的落到了崔老夫人身上:“怎么回事,你这是在做什么,月白可是你的亲外孙女。”
崔老夫人原本的威严在老太傅面前—下子就弱了很多,她也有些慌,不是说陆督主没来吗?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恰巧撞见这—幕。
“老爷,是这丫头几次出言不逊,还顶撞长辈,实在是无礼,我这才想管教管教她。”崔老夫人毕竟活了大半辈子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她眼神慈爱的看向陆祈安:“陆督主,这丫头从小没了亲生母亲,我的二女儿因为心疼她自幼丧母,是以就娇惯了她—些,没想到竟把这个不孝女养歪了,还敢往嫡母身上泼脏水。”
“平日里若是她做错了什么事,您尽管狠狠教训,不用顾忌尚书府,我们都知道这不孝女是什么样的人,绝对不会怪罪您。”
陆祈安嘴角勾起,笑的很是肆意张扬,可眼底早已经聚了风暴:“是吗,您老可真是明事理。”
闻言,崔老夫人便以为他是赞同自己的话,心里更是对宋月白不以为意,原来根本不得夫君宠爱啊。
“哎,实在是这不孝女没了亲生母亲,我这个做外祖母的就得多费点心思了。”
—旁的宋妙仪呆呆的看着男人的笑容,脸颊绯红,心中扑通扑通跳的很快。
这位陆督主实在是生的太好了,比她见过的其他子都要俊美,心中暗恨以往都没注意过。
不然哪里有宋月白什么事情。
“别别别,督主,这可是上好的冰花墨玉砚台,下面的人好不容易找过来孝敬您的,可贵了,属下现在就走。”
等他离开,陆祈安也是冷着脸,胸口就是憋闷的不舒服,有些恼怒宋月白怎么这么冷淡,他可是要在外面住半个月。
她不应该像往常一样嘱咐自己照顾好身体,在亲自下厨做一碗补汤送过来吗?
越想心口越憋闷,陆祈安薄唇紧抿,冷着脸看起手中公务。
转眼就是三日过去,这一天就到了崔府老太傅的寿宴当日。
宋月白今日早早就起来被两个丫鬟各种梳妆打扮了,头发梳了灵蛇髻,簪了金海棠戏珠步摇,耳朵上戴了孔雀绿耳环。
她身上穿了件月色软缎如意抹胸长裙,露出优美的锁骨,外面罩了件烟紫色纱衣,露而不媚,既华美又端庄。
“贺礼检查过没有什么纰漏吧。”她轻声询问,红唇抿了下红纸,看向铜镜里的女子这才展颜一笑。
忍冬:“夫人放心吧,都是奴婢亲自去检查过三次的,也是奴婢亲眼看着下人抬上马车的。”
“那走吧。”
今日崔老太傅大寿,崔府可谓是高朋满座,济济一堂,等督主府的马车到时,这里早已经停满了各府马车。
崔府大公子也就是宋月白的大表哥在门前迎接客人,青年容貌雅致,身上穿了件宝蓝色长袍,态度十分谦逊。
浑身上下就透着一股书卷气。
马车停下,忍冬先下来掀开车帘,然后宋月白在青芝的搀扶下踩上马凳,缓缓走下来。
门前还不断有马车陆陆续续停下,立即有人注意到了宋月白,这些人的眼中有厌恶、忌惮、算计……
宋月白面不改色,姿态端庄的带着丫鬟往门前走去,她现在身上打着陆祈安的标识,今日在场有很多陆祈安得罪过的人。
也有很多听到锦衣卫名字就闻风丧胆的普通官员,但不管如何,反正都不会太欢迎她就是了。
“大表妹,你来了。”崔大公子笑意温润,令人备生好感,他视线扫了眼那马车,迟疑着问。
“督主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督主有事要忙,抽不开身。”宋月白对这个大表哥并不熟悉,谈不上喜恶,只礼貌的点头示意。
闻言,崔大公子眉头就微不可察蹙了一下,但很快松开:“大表妹快点进去吧,祖母她老人家一直很惦记你,今日一早就念叨着你呢。”
“好,那大表哥你先忙。”宋月白来过这崔府,所以不需要丫鬟领着就朝着正屋而去。
出于礼节,她得先去见过各个长辈。
走过抄手游廊,又穿过两次桐花门,这才到了正院,那里有丫鬟见到她急忙应了上来。
屋内此时十分热闹,还未走近里面的欢声笑语就传了出来。
小丫鬟出声通报:“老太太,大表姑娘来了。”屋内的笑声顿时停了下来,所有人目光都看了过来。
宋月白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敛了敛眸上前福身行礼,声音轻柔:“孙女给外祖母请安,愿外祖母安康长乐,吉祥长寿。”
崔老夫人一双混浊的眼睛眯了眯,打量了下这个素来不起眼的外孙女,声音慈爱亲切。。
“好,快到外祖母这里让外祖母好好看看。”
宋月白这才直起身子,抬头不着痕迹扫了下屋内,身穿深紫色比甲的崔老夫人坐在上首。
她右手边坐着娇媚可人的宋妙仪,左边是今年刚刚七岁的尚书府三公子宋景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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