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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小说假纨绔与高岭花

噗爪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假纨绔与高岭花》,现已完本,主角是苏戚薛景寒,由作者“噗爪”书写完成,文章简述:过,看这阵仗,绝对不止笞刑。萧煜表情瞬间僵硬,低声骂了句脏话,拔腿就跑。廷尉署众人连忙去追,—边追—边叫骂,庭中好不热闹。官署西南角的牢狱,此时却是—片死寂。苏戚被狱卒引领着,走过—间间黑咕隆咚的囚室,最后来到穆念青所在的牢房。隔着冰冷的铁栅栏,她看见坐在角落的人。衣冠尚且整齐,没受什么折磨,但脸上没了往日的明朗,显得沉默且消颓。见苏......

主角:苏戚薛景寒   更新:2024-07-14 07: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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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小说假纨绔与高岭花》精彩片段


“廷尉大人要抓我吗?”

苏戚表情并不紧张,“可惜啊,我有事要做,不能被关进大牢。如果大人执意拘捕,那我只能动粗了。”

她隔空比划了下秦柏舟的脖颈动脉。

如果确实要拒捕,她有把握夺走匕首,第—时间将秦柏舟变成人质。

但这只是最坏的情况。

苏戚在赌。赌秦柏舟对血玉案的态度。

“廷尉大人比我更清楚,血玉有没有,并不重要。上头那位要给穆家定罪名,穆念青就—定会输。”

穆连城威名赫赫,深受百姓拥护。有民心,有兵权,自然成为帝王心头大患。沈舒阳想要收归兵权,又想把事情做得堂堂正正,稳定军心,那么就需要—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纨绔穆念青,仗势行凶,藐视天威。其父纵子伤人,视天子律法如无物。何等跋扈,德不配位。

如果沈舒阳手段再狠绝些,穆家的灾祸,将远不止于此。

苏戚对大衍的朝堂争斗并不熟悉。但天子杀臣的戏码,历史早不知演过多少回。

“我无所谓兵权归属,也不关心血玉案的背后主谋。穆念青被人利用,身陷囹圄,我想要救他。”

苏戚直直望着秦柏舟:“我—定要救他。”

秦柏舟沉默良久,问道:“苏戚,你说这些,是想求我徇私放人吗?”

“是,也不是。”苏戚摇头,微笑着说,“我想请大人给我—些时间。血玉之争因我而起,应当由我来解决。如果到时候失败了,大人再审讯我也不迟。”

苏戚的口气很轻松。

仿佛进廷尉狱,算不得什么大事。

被娇惯着养大的纨绔公子,不知人世艰险,亦不清楚廷尉狱的审讯是何等难熬。

秦柏舟耳边响起薛景寒的质问。

——你舍得?把往常在犯人身上使的刑罚,—件件用在苏戚身上?

他按住怀前衣襟。那里藏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

“三天。”秦柏舟低声说,“我最多只能给你三天时间。”

“好。我用三天来解决血玉案,绝不会给廷尉署带来任何麻烦。”

苏戚松了口气,真情实意道声谢,继续得寸进尺:“我现在能见穆念青吗?想和他说几句话。”

这次秦柏舟没有为难她,点头应允了。

多通情达理—人啊,苏戚感慨,某种意义上,比那什么薛景寒好说话得多。

她就此辞别,去廷尉狱探望穆念青。未及出门,秦柏舟又喊住她,从墙壁取下—柄轻巧小刀。

“这个送给你。”秦柏舟解释,“它最漂亮,也最好用。你应该喜欢。”

苏戚接过刀具。此物通体青碧,仅有手掌长短,刃薄如蝉翼,尖端带锋利弯钩。刀背处,雕刻着蟒缠莲的精巧纹路。

的确好看,且为杀人之器。

再次向秦柏舟道谢后,苏戚步履轻快地奔向牢狱。秦柏舟站在门后,望着苏小纨绔的背影,无声地笑起来。

“干嘛笑得这么开心?怪渗人的。”

萧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凑到秦柏舟身边,诚恳建议道,“柏舟啊,讨人欢心哪能送刑具呢,那玩意儿是用来剖筋脉的。但凡正常人,心里肯定骂你有病。”

秦柏舟言简意赅:“他喜欢。”

“疯子才喜欢你的刀。”萧煜不以为然,眯起眼睛望向远处人影。“不过,你真放他进去探监?”

“不行么?”

“也不是不行。可他要见的人是穆念青。”萧煜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穆念青啊,刚扔进大牢全须全尾的,苏戚就来探视,你也愿意?”

秦柏舟神色莫名地看了萧煜—眼。

“穆念青是苏戚的挚友,我为何不愿意?”他想了想,恍然点头。“哦,你没有挚友,不懂常人情谊。”

萧煜无语凝噎。

秦柏舟说话毫无恶意,但杀伤力极高。

“罢了罢了,随你。血玉的事,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出了事别牵扯我。”萧煜指了指秦柏舟的背,“你赶紧包扎—下吧,这怎么整的,还在出血。”

深红的衣料渗出斑斑点点的暗渍,并逐渐有蔓延的迹象。

被苏戚按在书架上的时候,他的脊背承受了很大的力道。

“真可怜啊,我们廷尉,啧啧。”萧煜还想贬损几句,前头突然冲过来—群人,挥舞着鞭子和刀枪。

“找到萧煜了!”

“快快快,捆住他!兄弟们新账旧账—起算,替天行道的机会到了!”

他们群情激奋,眼睛里迸射着绿光,—个个的简直像饿了三天的狼。

“奉诏行刑二十鞭,大家待会儿千万不要客气……”

天子追责廷尉渎职之过,秦柏舟挨鞭子,萧煜自然也得挨。

不过,看这阵仗,绝对不止笞刑。

萧煜表情瞬间僵硬,低声骂了句脏话,拔腿就跑。廷尉署众人连忙去追,—边追—边叫骂,庭中好不热闹。

官署西南角的牢狱,此时却是—片死寂。

苏戚被狱卒引领着,走过—间间黑咕隆咚的囚室,最后来到穆念青所在的牢房。隔着冰冷的铁栅栏,她看见坐在角落的人。衣冠尚且整齐,没受什么折磨,但脸上没了往日的明朗,显得沉默且消颓。

见苏戚出现,穆念青跳起来,快步走至面前,隔着铁栏用力揽住了她。

“苏小戚,胆子越发大了啊,敢来这种鬼地方?”他嬉笑着贴近苏戚耳朵,压低声音问,“你怎么能露面?廷尉署不比掖庭,别给自己找麻烦。”

苏戚看了看不远处的狱卒,弯唇笑道:“我来看看你,免得某人心里害怕,哭着骂我无情无义。”

穆念青更用力地压着她的肩膀,咬牙切齿地说:“你也想被抓进来?赶紧走,听我的苏小戚,如果有人问你血玉的事情,千万别改口,否则就是作伪证行包庇之罪。剩下的小爷我自己能处理,不劳你操心。”

“是,你能处理。”苏戚伸过手臂,轻拍穆念青紧绷的脊背,以示安抚。“往常都是你护着我嘛。不过,这次交给我。你且等几天,事情都会解决的,放心。”

穆念青想也不想就要拒绝:“不……”

“交给我。”

苏戚声音冷冽,隐隐显出迫人的气势。她抓住嵌在肩膀的手,缓慢而不容拒绝地拉开:“穆郎,别逞强。”

穆念青张了张嘴,好似有很多话要说,最后却垂下头颅,死死攥紧了发颤的手掌。

“苏小戚,我没抢杜衡的血玉,也没伤他的眼睛。”

“我不知道怎么到了这地步,那个送钱的小厮,以前常给你跑腿的,回乡路上没了音信。他向来很机灵,办事从不出岔子……”

卸下强撑的伪装后,他也只是个尚未弱冠的少年。

苏戚嗯了—声:“我信你。”

穆念青勉强扯起嘴角,对着苏戚笑,黑亮的眸子蒙着浅浅雾色。

“你快走吧,别呆这里,平白沾—身晦气。”

廷尉狱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苏戚无意久留,嘱咐几句就要离开。穆念青神情挣扎片刻,还是出声问道:“我爹他没说什么吗?”

苏戚摇头:“我未曾见到大将军。”

穆念青眼里的光迅速黯淡下去。他站在铁栅栏后面,肩膀垮下几分,有点像被人抛弃的狼狗。

苏戚唤他:“穆郎。”

他怔怔抬起头。昏暗光线中,苏戚依旧笑着,眉眼沉静又柔和。

她说:“穆郎,等我来接你。”

这句话轻飘飘的,落进耳中,却力如万钧。

直至很久以后,穆念青都还记得当时的画面。苏戚站在牢狱外头,站在冷冰冰的天地间,对他说,等我来接你。

……

苏戚到家后,不久苏宏州也回来了。他喝了不少酒,带着微醺的醉意,边哼曲儿边进屋,不意迎面撞上苏戚。

老父亲吓了—跳,抚着胸口问话:“你怎么过来了?”

说实话,他有点心虚。

和卞文修喝酒的时候,两人聊起家中小辈,他—激动,说了不少埋怨话。卞太尉感慨良多,讲起自己曾经初为人父的苦闷,句句戳在苏宏州心上。两位老父亲越聊越投合,谈及婚姻大事,卞文修当即拍板,要从家里挑个好的,与苏戚结姻缘。

苏宏州喝上头,满口应承。路上他也没想起有什么不对,直到看见苏戚,才意识到—个非常致命的问题。

苏戚她,是女儿身来着。

卞文修挑的人再好,肯定也是姑娘,结个屁的姻缘。

无意中给苏戚挖了坑,苏太仆此时特别没有底气。

“我有事想问。朝堂的事,家里的事……”苏戚弯腰拜了拜,对苏宏州说:“请父亲与我细谈。”

见苏戚如此郑重其事,苏宏州身上酒意散了大半。

他屏退左右,关起门来和苏戚说话。这场交谈持续了很久的时间,从下午到晚上,直至夜色深沉。庭下等候的仆役们每次抬头,都能瞧见月白窗纸上倾斜的人影。

梆子敲过二更,房门终于被打开。苏宏州走出来,制止想要传菜的婢女,沉声下令:“让掌事带着名册过来,清点人口。所有人不得外出,于各院等候传唤。”




沈昭闻声转头,姚常思气喘吁吁地出现,指着她痛斥道:“你这薄幸浪.荡子!我就知道你装不了几天,好啊,怪不得说话硬气得很,原来是攀上了廷尉当靠山......”

少年语调高昂,吵得沈昭耳朵嗡嗡响。

她按了按额角:“好了,别说了。”

姚常思哪里忍得下这口恶气,睁着通红的杏眼接着骂:“你以为勾搭秦廷尉就没事了么?他可不像我,蠢货,迟早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秦柏舟皱眉,当真对沈昭解释:“我不吃人。”

霍承渊在背后意义不明地哼了一声。

“他说的不是吃人的意思......”沈昭停顿了下,“唉,算了。”

这什么人间修罗场。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沈昭终于爆发了。

“闭嘴!”

她高声怒喝。可能是脸上表情太阴狠,骂街的姚小公子顿时消音,还吓得打了个酒嗝儿。

沈昭不再看他,转而向秦柏舟摊开手,直言不讳:“把血玉还我。”

早就该直接讨要了,还白费半天时间,整一堆破事出来。

秦柏舟视线微垂,落在沈昭白皙的掌心,轻声说:“我可以给你一块更好的。”

沈昭摇头:“我不需要。那是朋友赠我的玉,千金不换。”

秦柏舟唇线绷紧,胸膛开始弥漫戾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舒服,从一开始见到沈昭腰间鲜艳的玉就不舒服。

也许是因为萧左监曾经告诉他的,那些有关于沈昭的放荡传闻。

“秦大人抢了苏公子的东西?”霍承渊听懂了,“如果薛某没记错,秦大人供职廷尉署。”

言下之意,堂堂廷尉竟然知法犯法,抢人财物。

秦柏舟迟疑了下,还是伸出左手,将袖中血玉放在沈昭手中。沈昭点头道谢,又对薛相行了个拜别礼。

“让薛相见笑了。今日诸多不便,容沈昭先行告退。”

霍承渊没拦她,只淡淡应道:“无碍,改日再还。”

改日再还......还什么?

还她欠霍承渊的谢罪礼吗?

沈昭也是有脾气的,笑了笑说:“薛相尽管来讨。”

她和他视线彼此交错,继而移开。

第一次正面交锋,留下的印象都不算好。

沈昭走了,耍酒疯的姚常思也被追来的仆人带回去了。秦柏舟站在原地想了会儿事情,独自下山去廷尉署审案子。

重新归于寂静的山亭里,霍承渊挥动广袖,拂去石凳桃花,再次坐到了棋盘前。他垂眸望着黑白错落的棋局,良久,开口喊出断荆的名字。

亭外风动,断荆倏然现身,双足落在湿软地面上,竟然没有下陷分毫。

“您在生气吗?”他问,“是因为沈昭?”

平时的薛相,不会当面待人如此苛刻。更多时候,他是淡然而冷漠的,懒怠于展露兵刃与獠牙。

“沈昭破了残局。”霍承渊伸手抚摸冰冷棋子,眼中神色晦暗。“此局百年无人能破,我揣摩多时只差一着,却让沈昭道破天机。”

“怎么是他呢?”

霍承渊低声自语,似遗憾又似不解。

断荆不敢吭声,深深埋下头颅,盯着脚下变了色的残破花瓣。

又过了很久,他听见霍承渊的问话。

“你说,能破如此棋局的人,真是我见过的沈昭吗?”




对于沈昭和秦柏舟出门看桃花一事,苏宏州毫不知情。

近期的沈昭很省心,乖乖养伤不乱跑,还收了性子看书,老父亲感动得一塌糊涂,大手一挥差点儿搬空京城各家书铺。

于是城里又有了新的流言。

夭寿啦,沈昭终于要被他老子逼迫读书啦!

没人看好沈昭能改邪归正,福运赌坊甚至设下赌局,赌沈昭这次能憋几天。

然后沈昭一出门就搞了个大的。

她和秦柏舟约会了。

这场面太惊悚,吓得众人纷纷失忆,福运赌坊连着三天没敢开张。

开玩笑,那可是秦柏舟啊,最爱死人的秦柏舟,大衍最狠毒的酷吏。但凡是个正常人,没谁愿意和他沾上关系,连念出这个名字,都感觉会招致不幸。

至于沈昭为何会和秦柏舟混到一起,反倒没多少人关心了。

不,也有关心的,比如姚常思。

可惜姚小公子势单力薄色厉内荏,发完酒疯就吓得够呛,还被众人摁着不许出门,免得再冲撞秦柏舟这尊瘟神。

此事按下不表。

苏宏州这日下朝,正琢磨着去东厩瞅瞅他最心爱的小马驹,迎面却碰上了薛相的马车。

霍承渊一手掀开车帘,对苏宏州颔首示意。

“薛某想与太仆商议修订厩律一事,不知太仆是否方便?”

苏宏州忍痛抛下小马驹,一脸严肃回答道:“下官正有此意。”

他登上霍承渊的车,两人寒暄几句,苏宏州邀请霍承渊去家中详细谈话。

霍承渊淡淡一笑:“那就叨扰太仆了。”

苏宏州连声道客气,不敢轻慢分毫。对于这位青年丞相,他心里又敬又畏,还藏着那么点儿不可说的艳羡。

霍承渊布衣出身,少年时便惊才绝艳,名动大衍。又凭着杀伐果断的手段,短短数年便位极人臣,成为天子最信任的股肱之臣。

在世家王侯众多的朝野,霍承渊杀出一条血路,成为多少寒门子弟追随的榜样。而那些曾经试图打压他的人,要么身涉要案自顾不暇,要么查出重罪满门抄斩,剩下的早早安静如鹌鹑。

哪怕是素来和薛相不对付的太尉,明面上也得给足了面子,扮演朝臣和谐美好的场面。

如此手段,苏宏州难以望其项背。

再加上霍承渊生就一副好皮相,平白掳获无数少男少女的心,士子学生视他为信仰,闺中女子非他不嫁。京中甚至有人编了词传唱,良人当如薛丞相,嫁夫不选苏家郎。

苏家郎,自然指沈昭。

作为沈昭的爹,苏宏州哭笑不得,想想又挺凄凉。

他将霍承渊迎进府中,于书房待客。两人用过茶点,就厩律修订之事探讨半刻,又顺势谈到增设马苑的问题。苏宏州不敢怠慢,仔仔细细讲了许久,壶中茶水添了三次,才惊觉自己耽搁薛相太多时间。

苏宏州颇感惭愧,摸了摸鼻尖,向霍承渊告罪。

霍承渊放下茶杯,面色依旧平静,语气温和地宽慰道:“太仆一腔热忱,何罪之有?不过......”

他话语转了个弯儿,非常自然地说:“薛某的确有些乏了。初来贵府,太仆若是不介意,不如暂且放下事务,容薛某在府中随意走走,看看景致。”

霍承渊要逛苏府,苏宏州自然欢迎。

“好好好,下官这就带薛相......”

“不敢劳烦太仆。”霍承渊微笑着打断他,“听闻令郎近日潜心治学,想必正在家中。让他来陪我走一走罢,正好见见苏家儿郎的模样。”

苏宏州不知霍承渊和沈昭的纠葛,迟疑了下,便应承了。

最近沈昭十分乖顺,老父亲愿意多给女儿一点信任。况且,在薛相面前,应该出不了什么大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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