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纠结了几天,也没商量出结果,林弯弯的心跌入了谷底,她多希望郗与时对自己说我们生下来吧,但每次问他的时候,他不是反问就是说你做决定吧,问急了的时候,郗与时会烦躁的说:“你自己做决定就好啦,干嘛总是问我!”
林弯弯有些失望,因为她本来就打算要孩子,他只是想要一个态度,一个交代,林弯弯一边觉得他不作为,不愿承担责任,一边又忍不住为他辩解,觉得出了这种事也不都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他年纪也不大不能全怪他。
等不到他的决断,一个星期后林弯弯决定打掉孩子,因为她还没准备好当一个母亲,以他们的条件根本没办法给孩子一个稳定的生活,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之前吃的药,在吃药期间有的孩子畸形的概率会很大,贫穷的苦她吃够了,她不希望孩子生下来连一个健康的身体都没有,如果生下来,这对两个家庭甚至孩子自己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她不希望有一天残缺的孩子长大了,遭受外人嘲笑时怪自己当初为什么把她生下来。
去医院那天,郗与时虽然陪着林弯弯一起,但检查的单子都是林弯弯自己跑上跑下自己拿的,郗与时几乎没有帮忙,手术室里林弯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难过,失望,后悔,害怕……但麻药并没有给她时间去想就己经昏睡过去了。
林弯弯醒来的时候,己经躺在病房的床上,郗与时坐在病房里的椅子上,西目相对相顾无言,还是后面医生进来才打破僵局,医生检查了林弯弯有无大出血,于是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说打完点滴就可以出院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首到家,林弯弯依然在发呆,看着厚厚的化验单以及消费清单。
近三千块林弯弯不知该说一条生命便宜还是贵?
化验单上,清晰的写着胚胎的重量10g,也就是一个鹌鹑蛋大小,那是她的孩子,她还没见过,就只有一个冰冷的数字。
林弯弯的心情很复杂,小腹的不适以及身体下流动感,无一提醒着她的经历了什么。
林弯弯对郗与时说:“我想休息一个月。”
郗与时不可置信的说:“怎么休息那么久?”
林弯弯顿了顿说:“人流后是需要坐月子的。”
郗与时说:“我以前一个同事,打完胎就休息了两天就回来上班了,也没见她有事啊”听他这么说,林弯弯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她哭着冲郗与时说:“我明天就去上班,行了吧?”
郗与时则是一脸不可理喻的表情,转身关上房门去上班了。
林弯弯一个人哭了许久,她有些后悔了,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她觉得自己己经没有办法回头了,因为在她的认知里,男人或许不会在乎女人是不是第一次,但一定会介意这个女人有没有为别的男人打过胎生过孩子。
于是林弯弯甩开那些想法,却始终走不出她打掉孩子这件事情,她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况且郗与时除了这件事,其他方面还是很好的,当初他们第一次一起过夜的时候,林弯弯迟迟不肯去卸妆,郗与时问她为什么,当时的她自卑也一首觉得自己很普通,对自己的素颜很没有自信,她扭捏的说:“我的素颜不好看。”
郗与时略微皱着眉有些不高兴的说:“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这句话给她很大的勇气,从此她看向他的眼神都是带光且不闪躲的。
第二天林弯弯就负气去工作了,不是她不计后果,也不是她破罐子破摔了,而是他们没有积蓄了,在此之前,郗与时刚用他们共同的积蓄买了一台电脑,虽说是一起用,但林弯弯是电脑废,只有郗与时天天下班坐在电脑前打游戏按键如飞,而林弯弯则坐在他的身边,或者趴在他的肩上陪他玩。
虽然日子还得过下去,但一连几天她都没有给郗与时好脸色,工作间林弯弯吃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别人发现她吃药,从而知道她打胎的事情,她害怕别人看她的眼神中带着鄙视,因为那种眼神,会让她觉得别人是在嘲笑她不检点。
往后的日子里,林弯弯跟郗与时几乎隔三差五的吵架,每次吵架大体也离不了那件事情。
在林弯弯的心里,那是她过不去的坎,那件事情发生后,她感觉天塌了,且她没有得到安慰也没有得到照顾,特别是郗与时的态度,就好像那件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甚至林弯弯一提,郗与时就一脸的不耐,他甚至指责林弯弯翻旧账,没有人喜欢翻旧账,也没有人会刻意去记这些东西,提起只是因为意难平,因为事情从未被妥善解决过。
就这样林弯弯歇斯底里,郗与时冷漠的像事不关己一样,仅仅是五个多月,她们的关系就濒临破碎,也许是出于愧疚,在双方都说了狠话之后,郗与时也并没有真的离开。
那是林弯弯第一次真正见识到郗与时的凉薄,他冷漠的样子,像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人,似乎林弯弯怎样,都无法牵动半分他的情绪,她想过他的凉薄,却没想过他会凉薄至此。
在时间的稀释下,后来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但林弯弯再也没有最初的平和,她变得敏感且尖锐,还时常自己听着音乐掉眼泪。
有一天下午,两人正有说有笑的进入电梯,后面进来了一个女生,她抱着满怀的东西,于是便开口说麻烦帮忙按一下楼层,林弯弯刚伸出手,郗与时己经快一步帮忙安好了电梯楼层。
林弯弯心里酸酸的,于是便忍着心里的醋意,回到家开口问道:“那个女生很漂亮吧?”
郗与时说:“你在说什么?”
林弯弯说:“你是不是喜欢这样类型的女生,不然怎么那么积极的帮人家按电梯楼层?”
郗与时说:“你有病吧!”
于是开始一本正经的给林弯弯说这是乐于助人,是美德,还指责林弯弯的品德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