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文心康熙的现代都市小说《热门作品妃谋:从秀女到宠妃》,由网络作家“梁夜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文心康熙是穿越重生《妃谋:从秀女到宠妃》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梁夜白”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一朝穿越,她成了参与选秀的秀女,不愁吃不愁穿不愁喝,只不过,没有自由。本以为不争不抢就可以保住性命,谁知队友不给力,一次侍寝过后,她竟就被皇上念念不忘。从此,后宫之中硝烟不断,她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热门作品妃谋:从秀女到宠妃》精彩片段
陈文心说到后头,肩膀都哆嗦了起来。
德嫔面如死灰。
她是糊涂了,的确糊涂了。
竟然四处打听这样的事情。
立不立太子,立谁不立谁,她都没有资格打探。
何况皇上只是亲近了四阿哥一回,四阿哥非嫡非长,要叫皇上知道她觊觎太子之位……
她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念及这里,德嫔也无心追究陈文心的态度恶劣,摆摆手就让她退下了。
陈文心正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态度,要是德嫔心怀不满打击报复她怎么办?
见德嫔摆手,她忙不迭跳起来行了礼就往外奔。
趁着德嫔没反应过来,她要多快就得跑多快。
谁知道德嫔会不会突然反应过来,然后赏她个一丈红?
白露跟在她后面,面有郁色。
主子走到哪,就把她带到哪,对她极其信任。
要说德嫔收买她身边的宫人,首当其冲的怀疑对象,就是白露。
“白露,我在乾清宫习字的事情,你和谁说过?”
白露是天天跟在她身边的,她去乾清宫,有时是只带白露一人,有时是带白露白霜两人。
开笔那日,她是带了她们两人去伺候的。
白露是个聪明人,眼见皇上这样诚心待她,不会蠢到背叛自己去迎合德嫔。
陈文心对这一点还是有自信的,所以她现在怀疑的就是……
白霜。
“奴婢没和旁人说过。”
白露咬唇,想着出卖主子的可千万不要是白霜。
白霜在陈文心心目中是有前科的,在储秀宫时偷懒怠慢的前科。要不是看她梳头化妆的手艺不错,陈文心早把她赶出去了。
白霜给她的印象就是,见识短浅,爱偷奸耍滑,绝不是个勤勤恳恳的人。
用宫里对奴才的标准来衡量她的话,她连最基本的踏实肯干都做不到。
白露看出了她的心思,小心地措词道:“主子,其实到了永和宫以后,白霜已经改正了许多。”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维护她?”
陈文心十分不解。
从她第一天侍寝就看出来了,白露不仅不踩她,还处处帮扶她。
白露苦笑道:“奴婢十二岁小选进宫以前,家里还有小我三岁的一个妹妹。家中贫寒,只得一个哥哥照顾父母。奴婢和妹妹约好,再三年后小选,她就进宫来和奴婢作伴。”
“可是三年又三年过去了,奴婢都快要到出宫的年纪了,妹妹还没进来。”
“可能是她没选上呢?”
白露说着说着几乎落泪,陈文心想着,安慰她道。
“她要是选不上,总会给奴婢递句话。可是奴婢进宫第二年起,家里就半句消息都没了……”
陈文心听懂了。
宫女每年都有一次分批见到娘家人的机会,不过是隔着宫门。到底也能瞧瞧自己的亲人,说说近况。
白露的家人从第二年起就没再来见她,只能说明。
她那一家人因为某种原因,已经遇难了。
“奴婢是到了储秀宫才和白霜分到一处的,她那雁儿的名字,还是嬷嬷按着我原先鹃儿的名字改的。奴婢十八,她只得十五,正好和奴婢妹妹一般大……”
失去亲人音讯的白露,把白霜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一样对待,处处维护她。
“若我查出来,白霜就是内鬼,你当如何?”
白露咬牙道:“奴婢拿她当亲生妹子一样,教导她忠心于主子。她若果真这么不知好歹背叛主子,奴婢第一个不放过她。”
陈文心点点头不再多话,二人沉默着回到西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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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嫔她们位分高,自己又是一宫主位,佟贵妃鞭长莫及。
自己就在佟贵妃眼皮子底下,又是没封号的贵人,正是好捏的软柿子。
怀胎终归是藏不住,不如当着众人都在的时候大大方方说出来,若有人对她的龙胎起什么心思,反而要忌惮。
没想到皇上还特意指了佟贵妃照顾她的龙胎,这下她的龙胎若是有事,佟贵妃自然逃不了干系。
宜贵人自得之余,不免又想到。
也许皇上并非无意,而是和自己一样,也担心佟贵妃动什么手脚……
联想到皇上刚才对佟贵妃的态度,她更加觉得离佟贵妃太近,着实不是好事。
她要尽快想办法,让皇上晋她为嫔。
众人又说些恭喜皇上、恭喜宜贵人的话,只有陈文心依然站在人群的外围,笑而不言。
她只能配合地笑着,不能说那些违心话。
这些众口一词的恭喜里,有多少是真心,多少是假意呢?
她一直将自己视为局外人,冷眼旁观分析着这些女人之间的纷争。
但她从未真的在这局之外。
宜贵人方才的话显然是在拉她下水,她自然不快。现在宜贵人有孕的消息一出,她却半点不快的情绪都不能露出来。
否则一旦宜贵人的胎有问题,就有可能让人说,是她心怀愤恨报复宜贵人。
“朕还要回去批折子,你们乐吧。陈常在年纪小,宜贵人又有孕了,酒可别多上。”
皇上说话间看了陈文心一眼,陈文心微微点头,示意他放心。
皇上走后,众人继续宴饮,听戏。
今日定氏被罚,佟贵妃也几乎没脸,又有宜贵人有孕的事情。
每个人都暗藏着心事,气氛也欢乐不起来。
不多时,佟贵妃就推说累了,众人也散了各自回宫。
陈文心觉得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皇上的每一句话都有可推敲之处。她很想和白露讨论讨论,可是德嫔还在她前头。
她还是要和来的时候一样,跟着德嫔一起回永和宫。
所以那些话,还是先憋在肚子里,等到了自己屋子再说吧。
“给德嫔娘娘请安,陈常在吉祥。”
众人都离了漱芳斋,李德全候在外头,见着了她和德嫔,忙上来请安。
“李公公好。怎么在这日头底下等着?”
德嫔对李德全是相当客气的,除了皇上的旨意,也没有什么事能劳动李德全亲自出马了。
“娘娘体恤,这是奴才应该的。”
李德全打着千儿,又道:“皇上吩咐奴才在这候着,请陈常在去乾清宫伺候笔墨。”
德嫔回身看她,见她面上的神情也有些惊讶,不动声色道:“既然皇上吩咐,你就快些去吧。”
“是。”
陈文心微微福身行礼,便跟着李德全走了另一条道。
皇上这事儿,办的真是怪啊。
如果是想避着人传她,为什么让李德全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站在漱芳斋大门外?
所有嫔妃都是从大门出去的,看见李德全这块皇上的“金字招牌”,岂有不疑心的?
事后随便一打听就知道,皇上传了她。
如果是不想避人,又为什么不让李德全进去,大大方方地通传?
如果说女人心海底针,那皇上的心,就是海底的针眼子--比针还难寻摸。
她觉得自己好像重新认识了皇上,这个在众位嫔妃面前令人畏惧,又令人敬爱的,一个真正的帝王。
在她面前,皇上好像一直是包容的,从未对她有任何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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鹃儿将四人唤来,他们齐齐跪地,口中喊着主子万福。
陈文心和善地问了一番,两个宫女叫桂香,蕙香。小太监一个叫做张卓,一个叫做王义。
“桂香,蕙香。”陈文心嘴上念着,就笑了起来,“幸而我不是个大舌头的。”
这两个的名字确实拗口了些。
鹃儿拧眉,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她思量了一番,一边打扇一边上前了半步道:
“主子若是赏脸,不如给咱们赐个名儿?”
她言下之意,不仅是要给新来的四个改名,还有她和雁儿。
陈文心诧异,如果有人要改她的名字,她肯定宁死不从!
这对她而言会是比被扇耳光还大的羞辱,名字可是亲生父母给的,跟了她二十多年呢!
陈文心托腮思忖,鹃儿为什么现在说改名的话?早先在储秀宫她怎么没说呢?
又暗暗打量跪着的那四个,似乎一点都没有名字要被改掉的愤怒,反而是一脸期待……
“这……不太好吧,你们的名字也都是父母给的,我哪能随便改。”她充分发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精神。
“主子,”叫桂香的宫女忙道:“我和蕙香的名字是内务府的嬷嬷改的。”
“咱们有幸伺候主子,心坎里第一人就是主子您了,求主子赏脸。”
王义噗通磕了一个响头,说的话肉麻得她起鸡皮疙瘩。
她忽然有些想明白了。
还在储秀宫做答应的时候,她名义上是皇上的妃嫔,但是没有侍寝,也就是比宫女多一个名义罢了。
所以她们称呼她姑娘,屋里伺候的雁儿也敢装病躲懒去,鹃儿也不曾提要她赐名。
--她自己的身份还不主不奴地尴尬着呢,谁稀罕她赐名?
如今不一样,她再小也是个正经的主子了。这些名字被人改来改去的宫人,以主子的赐名为荣。
虽然她不赞同这种观念,但不费力就能让她们高兴,自己何必扫了大家的兴致。
“那就……改吧。”她有些不自在地挪了一下屁股。
众人都说些荣幸、求之不得的好话。
如果说他们先前还有骄矜,冰山送来以后是彻底没有了。
别说一个常在没有资格用冰山,就连位分高的嫔妃也要按份例取冰,一天不过最热的时辰用用罢了。哪有皇上特别吩咐随时取用这样的荣宠?
眼见她这样得宠,不说四个新来的宫人感慨自己运气好,就连鹃儿都喜不自胜起来。
“四个姑娘打鹃儿起,改成白露,白霜。”她略思考,手指依次点过鹃儿和雁儿,又点到新来的两个宫女,“白雪,白霏。”
既然给人家改名了,就不能随随便便,得起得好听点。陈文心本就是学文学的,起几个诗意些的名字毫不费力。
这话里的意思是,以后她们四人要以鹃儿……是白露,为首了。
白露白霜也一起跪下,四人各怀心思,口中只道谢恩。
陈文心叫她们起来,又看向还跪在地上的两个小太监。
“你们俩嘛……”陈文心托腮思考,被冰气扑得一身清凉,不由起了坏心,道:“一个叫小桌子,一个叫小椅子。”
她这是看了《还珠格格》中的毒,谁想到穿越到大清朝,真的会有两个名字带着谐音的小太监出现呢?
这可就怪不得她了。
她恶作剧般地说出这两个名字,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打算真的这样起。
虽然诙谐,可名字这东西,还是正经的好。
张卓,王义。小桌子,小椅子。
饶是陈文心没说谁是小桌子,谁是小椅子,众人也听出来了。
难为主子是怎么想来的!
四个宫女齐齐憋笑。
被取名小桌子小椅子的两个太监哭笑不得。
他们听主子给四个宫女起的名字,什么霜啊雪啊的,那么好听,怎么到了他家就是桌子椅子呢?
“谢主子赐名。主子起的名儿诙谐,能讨得主子一笑就是我们的造化了。”
“正是,旁人求也求不来咱们这样诙谐,叫万岁爷听见,说不定一乐就要给我们赏钱呢!”
小桌子小椅子想得明白,一唱一和地谢恩讨她开心。
陈文心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乐意,这时改口反而不美。只好默许,自己又笑出了声来。
主子笑,奴才自然也要笑。
四个憋笑的宫女也笑了起来,一时屋里尽是嘻嘻哈哈。
才走到院子里,皇上就听见了屋里的笑声,在影壁下站住了脚。
“她在做什么,怎么屋里主子奴才笑成一团儿。”
李德全跟在身后,早听见了屋里的声响。听皇上这话似乎是问他,只好揣摩着皇上的脸色,一时看不出他的心意,只好拍马屁:
“奴才也不知道,兴许常在高兴皇上的恩赏呐。”
他看了一眼后头,方才内务府送去那些不过是小意思,一溜的小太监还在外头捧着赏赐呐,那可比刚才那些多多了。
皇上最讨厌轻狂的女子了,这陈常在要是真的因为赏赐,就领着一屋子奴才大笑,难保皇上会不会厌弃她。
皇上站在树下,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他很少见宫里的女人笑得这样开心的,觉得这很难得。后宫里的女人喜欢礼佛,喜欢不苟言笑。她们端庄肃穆,却少了活力和生气。
也有一些不端庄肃穆的,又轻狂得讨人嫌,不过是看一眼便觉得妖艳恶俗。
比起这种女人,他宁愿宫里都是前者。所以他的后宫里,轻狂的女人总是昙花一现,留下来的又太过端庄。
比如佟贵妃和德嫔,都是最端庄不过的。
“进去瞧瞧。”
皇上无法容忍自己的犹豫,不过是一个刚刚侍寝的常在,他竟然还要为对方的心思而犹豫?
他踏进正堂的时候,陈文心正笑得合不拢嘴。
“笑的是什么,这么高兴?也让朕听听。”
一道明黄的身影跨进门来。
一屋子奴才当先反应过来,对着皇上的方向跪了下来,陈文心后知后觉,几乎就想当场跪下。
想了想不对,自己应该跪在奴才前面吧?于是快步上前来就要下跪。
皇上一伸手就把她正要跪下的身子捞了起来。
“该行什么礼都忘了么?”皇上的声音刻意压低,在她耳边道。
“给皇上请安。”
陈文心磕磕巴巴地蹲下,行了一个万福礼。
她还是不能把下跪、万福这些礼,运用得和真正的古代人一样炉火纯青。
她被皇上突然闯入吓了一跳,紧张起来就想下跪。皇上还是很给她面子的,当着奴才的面只是小声地提醒她。
“皇上怎么悄没声就来了?”
她问了这话,看见皇上身后的李德全略一皱眉,忙违心地补充道:“奴才也好去外头迎接您。”
皇上被她前面那一串乱糟糟的礼气笑,虽然压抑着不想笑出来,唇角还是溢出了一丝笑意。
“外面日头大,朕是从边上走廊走过来的,你当然没看见。”他一手扶起陈文心,另一手扬起袍角坐到了上头。
陈文心被他牵着往身边拉,半个屁股坐到他边儿上。
幸好这椅子大。
“你这一屋子奴才围着,倒是不怕热?”皇上看了一眼面前的冰山,上头围着一壶酸梅汤和一大串葡萄,竟然还有一整个大西瓜。
盛着冰山的铜鼎也不过两尺宽度,那颗大西瓜放在冰山尖上,显得摇摇欲坠,十分滑稽。
他唇角的笑意更浓了。
“回皇上,奴才刚才在给他们改名字呢。”陈文心看到他的目光落在冰山上,有些讪讪。
谁把那颗大西瓜放上去的,瞧把皇上看得一副憋不住笑的样子!
“哦,朕听听你起名儿的本事如何。”
听到白露白霜她们的名字,皇上端起白露捧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打量陈文心道:“你是汉女,想必诗词是通的?怪不得起这些名字。”
“皇上也喜欢诗词吗?”陈文心明知故问。
她可是中文系科班出身的,百无一用是书生,但诗词这方面的共同语言,她还是可以创造的!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皇上吟诵完这句诗,再看陈文心,便见她一脸花痴的神情盯着自己。虽然只是一纵即逝的神情,他还是捕捉到了,心里有些骄傲了起来。
小样,别以为朕是满人就不懂诗词了,说不定朕比你懂得还多。
还很年轻的皇上心里得意满满,宫里位分高的嫔妃几乎都是满人,她们是不懂汉人的什么诗词的,自然不懂得欣赏他的文才。
而陈文心就不一样了,她会在自己念诗的时候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那样的眼神,他有些难以描述,但就是觉得看着心里舒服。
陈文心不知道自己一个眼神,惹得皇上春心荡漾。她不过是给予一个美男基本的尊重而已,小小花痴了一下。
这可不代表她会用心去喜欢皇上。
一个后宫佳丽三千的男人,谁爱谁受罪。她如此聪慧,才不干这种傻事。
“回皇上,奴才小桌子。”
“奴才小椅子。”
他两人满心欢喜地报名,主子给改个名字能得到皇上亲自过问,这是多大的脸面啊。
噗。
皇上口中的茶水喷了他们一脑袋。
陈文心还在床上赖着,丝毫不知这日,后宫里多少人在提她的名字。
如果她知道……
还是会这样赖床的。
天塌下来也挡不住她吃饭睡觉。
她醒来已到巳时,换算成现代的计时就是九点。白露白霜两人是在储秀宫就见识过的,只有白雪白霏二人瞠目结舌。
皇上四点多就走了,她竟然自己一个人好端端地睡到九点……
这里还有个陈文心不知道的插曲。
四点的时候李德全叫皇上起身,皇上在床上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起来。
因为有个人手脚并用扒在他身上。
陈文心怕热,昨晚的冰山就没有撤。到了夜里怕冷了,不由就抱着皇上取暖。
皇上不知道这茬,只觉得心中是无限得意,哪管她这举动合不合宜。
睡觉都把他抱得这样牢,说明打心眼里爱他。
陈文心要知道皇上这样脑补,不晓得会多汗颜。
哪个嫔妃有幸跟皇上一夜同眠,不是一大早就起来伺候啊。只有这个陈氏,胆大包天。皇上竟然还很高兴。
李德全看着皇上挣扎完了的得意劲,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从小伺候大的万岁爷。
怎么在小他一半的陈氏面前,倒像儿子见了妈似的?
当然,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只是悄悄让想进去伺候的白露她们退下了。
你们家主子压根没起床,还伺候什么?
“主子刚侍寝完,难免疲惫。皇上都吩咐了让她多睡会儿,你们可别出去嘴碎。”白露悄声嘱咐道。
她可不想陈文心刚刚得宠,外面就传出她不守规矩的话。
“自然。咱们不替主子全了名声,谁还能帮咱们?”白雪是个明白人,正色道:
“我只盼着主子好,主子好了,咱们才能好。”
白露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主子现得宠,难保他人眼热。”白霜示意了一眼永和宫正殿的方向。
一早上可就派人来打探消息了。
白露皱着眉看了一眼白霜示意的方向,“那位娘娘有什么动作,咱们只告诉主子就是了,凭她裁夺,咱们不能得罪。主子在这配殿住着,还得看那位的脸色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怕是德嫔派来的小杂鱼,他们也不能开罪。
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
“白露。”
绣床上的陈文心伸了一个懒腰,慵懒地唤了一声。
“主子今儿想穿哪件衣裳?”
这两日的赏赐极多,只是衣料都是未制成的,过些时候才能穿上。陈文心扫了一眼,见白露挂在架子上给她挑选的,是先前在储秀宫里,佟贵妃等赏赐的衣料做的衣裳。
都是宽松大袖的旗袍,她实在没有多么喜欢。
她在现代就极其喜爱汉服,尤其是明朝的袄裙和唐朝的齐胸襦裙,那才是她想象的古典美。
随意指了一件水红的,她道:“昨儿得的料子呢?”
“都登记入库了,正想问主子,想做些什么衣裳?好就送去尚衣局制出来。”
“宫里可有制汉服的匠人么?”
正给她梳头的白霜手抖了抖。
宫里无论满汉的嫔妃,穿的都是旗装。倒没有规矩说不让汉人嫔妃穿汉装,只是一则汉人嫔妃数量本就少,二则天下是满人的,满比汉尊,汉人嫔妃也爱穿得和满人似得。
所以乍一听陈文心想穿汉装,白霜十分惊讶。
“应该是有的……”白露答道:“主子要想穿汉装,说出样式来,咱们自己制也不是不行。”
“你还会制衣裳?”陈文心挑眉。
古代女子的女红手艺,她还没机会见识过。
“不是奴婢。”白露倒有些不好意思,她虽然会做些针线,只是手艺还没精湛到敢碰御赐的料子。
“是白雪和白霏,奴婢昨儿打听了,她们俩正是尚衣局出身。”
“太好了,快把她们叫进来。”陈文心跃跃欲试。
“主子,今儿该去给德嫔娘娘请安了。”白露提醒道。
怪不得白霜今儿给她梳这么端正的发髻。
白霜这丫头有些浮躁,先前在储秀宫见她不侍寝,装病躲懒。知道她晋了位分,就跑来贺喜邀功。陈文心本来是不喜欢她的,想找个机会打发出去。
偏偏这丫头梳头化妆的手艺是一流的,怪不得白露要帮衬她把她留下。
白露这丫头,心机不可小觑。
“是了,昨儿个一来就该去请安的,偏生皇上来得早。”白霜替她描好了眉毛,弯弯的两道黛眉,犹如新月。
“小主皮肤真是好,又白又细嫩,打了粉反而多余了。”白霜道:“不如只在两腮搽点胭脂。”
陈文心对镜,略向左右偏头,深以为然。
涂上些胭脂,即使面无表情,也显得没那么清冷。
“口脂先不抹了。”她挡住了白霜的手,揉着肚子道:
“先用早膳。”
白露、白霜:“……”
本来就应该一大早起来去请安的,不说睡到那么迟,应该赶着梳妆完了就去,还有工夫用早膳?
白露脑子一转,恍然大悟。说不定是主子知道了那边来打探消息,所以有心给德嫔一个下马威?
她忽然对陈文心感到十分佩服,好一个扮猪吃老虎啊。假装贪吃贪睡,实则是故意怠慢。
如果陈文心知道白露肚子里的小九九,一定会说一句,你想太多了。
早上她根本没睡醒过,哪里知道谁来打探了什么?
她是真的饿了。
早膳摆上来,是一碟白面饽饽,一碗肉丝儿粥,一卷葱油薄饼和一壶奶茶。
饽饽这东西,就和年糕差不多,做得甜甜的,陈文心颇为喜欢。奶茶倒是她升为常在后才吃到的,闻着倒像奶茶的味道,她喝了一口,才发现是咸的。
简直是暗黑料理啊,咸味奶茶!
葱油薄饼倒是香脆,只是油腻了些,陈文心吃了半张就放下了,又舀着那碗肉丝儿粥喝。
她各样都细细品尝了些,白露站在一旁伺候着,心里着急。
主子您倒是快些儿吃啊,再过会儿就要传午膳了!
后宫里传午膳的点儿是午时,约摸十二点各宫就会派人去膳房取膳,吃到各宫主子嘴里,就要一点左右了。
陈文心用了早膳就去正殿给德嫔请安,见到正殿的派头,才觉她那西配殿多么狭小简陋。
她还以为只有皇上寝宫那么高大煊赫,见了德嫔这寝殿,竟然丝毫不输乾清宫。反而因为皇上喜爱朴素,寝殿装饰不多,倒显得德嫔这儿更加富丽堂皇。
她被宫女带到正堂,指了一个下首的位置坐下。那个宫女面带微笑,对她道:
“常在安坐。我们娘娘一会儿就来。”
“有劳姐姐。”陈文心也微笑颔首。
这一会儿竟是好大的一会儿,等得陈文心从袖子里掏了四遍怀表,那是昨儿皇上才赏赐的。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德嫔姗姗来迟。
陈文心从座位上起身,微微低头用余光注视这位德嫔娘娘。
她约莫二十上许的年纪,合中身材,身姿丰腴圆润,显得有些富态。不知是原本如此,还是刚生完七公主没来得及恢复的缘故。
“妾身给德嫔娘娘请安。”
她福身,落在眼中的是德嫔鲜亮翠色的旗装下摆。
宫中是多久没有新宠了?皇上勤政,对后宫的女人似乎并没有多少兴趣。饶是位分高的妃嫔统共只有四个,也没有哪一个能得皇上宠爱的。
她一开始以为是她们年岁渐长,而皇上喜欢娇嫩的花儿。甚至庆幸自己的年纪还算小的。
后来发现皇上对那些年轻的小妃嫔,更加寡恩。她猜想,皇上就是单纯不喜欢往后宫走动吧。
她自我安慰的猜想,却被眼前这个女子打破。
德嫔打量着她,这个宫中的新宠。
她梳着简单的发髻,只戴了一支白玉簪子,两朵时兴的宫花。衣裳也没有什么特别,就是普通的水红色宫缎,上头绣着朵朵蔷薇的花样。
可她长了那样一张倾城绝色的脸,再普通的衣饰也掩不住她的风姿。
“起身吧,坐。”
德嫔终于移开她的目光,眼底是长长的叹息。
陈文心背书一样地,把先前想好的词儿一串串说出,无非是些初来乍到,荣幸之至,请娘娘照拂等语。
德嫔压根听不进去她说了些什么,只觉得她雪白的肌肤太过晃眼。
“陈常在如今圣眷正隆,何须本宫照拂呢。”德嫔也不看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
她这儿连茶都没上呢。
陈文心暗笑。
方才德嫔晾了她那么久,她就猜想德嫔是不待见她了。没想到这么明显,连茶水都不上,现在又话中带刺。
“皇上是圣君,前朝有那么多事儿要理呢。后宫里娘娘地位尊贵,妾身这样微末之人,自然仰仗娘娘照拂。”
陈文心四两拨千斤,把尊卑身份点明,既把刺儿圆回去,又提醒了德嫔注意身份。
德嫔听了这句像是奉承又饱含深意的话,一时捉摸不透。看向那张她讨厌的脸,只见陈氏面上淡然。
倒不像是个居心叵测的主。
她轻轻用茶杯盖碰了碰杯沿,宫女极有眼色地上来给德嫔添茶,又趁着这个当儿顺手给陈文心上了一杯茶。
“妾身为七公主亲制了两件肚兜,针线粗糙,娘娘若不嫌弃,是我一点心意。”
这肚兜当然不是她自己制的,是白露她们连夜赶工做出来的。
德嫔身边的宫女捧过托盘,德嫔就着宫女的手看了一眼。
绣样乍一看简单,细看竟是采莲子。
莲子连子,意喻着公主之后还会再有皇子。德嫔在宫中能有如今的地位,和她诞育一个皇子一个公主有分不开的关系。
子嗣是她最大的依仗,哪怕像四阿哥那样,一出生就被送去给佟贵妃抚养。
德嫔脸上这才露出了点笑意,说了句场面话:
“你既然在我宫中,有什么事情只管来回。平时也不必来请安了,本宫礼佛时不喜欢别人打扰。”
“是。”
陈文心巴不得不用来请安,听了这话连忙应承下来。
德嫔白了她一眼。
她礼佛并不虔诚,后宫女子多半礼佛,她不过是随大流。这样说,只是不想天天看见陈氏的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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