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子牧顿时想撤回成交两个字，这根本不是一个月的工作量。
大屏的声音冷冷，凤眼轻微抬了下。
“完成了，你的期权翻倍。”
以云齐的股价，未来前途无量，那也不是不能忍辱负重的，在资本面前，i人可以变e人。
“行，没问题。”
秦子牧咬咬牙，本着凌晨时分开会精力差些，谈判到此已经有所获，马上又答应。
“另外，告诉可颂，世家妲己四个字，如果传出去和你嫂子挂了边......就怎么逃线也没有用。”
......
挂了秦子牧的远洋视频，秘书已经敲门进来，告知沈逸尘在隔壁商厦的二楼明苑开了桌，从华东来的分公司经理已经在等候。
他颔首，顺手将暗蓝领带扯了下来，放到桌面上，目光轻轻又扫过了手机，从他回来到现在，置顶的信息框，一直很安静。
世家妲己吗？
的确是，勾着魂。
不给他一条信息。
反倒是在其他信息里，有一条关于她的，传了过来。
图片上两人并排，说说笑笑。
电梯徐徐无声而下，他背靠着光亮的电梯，转着手里的手机，一圈又一圈，在修长的指缝里流转。
林秘书站在电梯前端，从镜面看着后头的自家总裁。
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黑色定制衬衫在里头打底，束进有度的腰身，一整个利落和干净，平时电梯下楼，一分钟的时间里，他一般抄兜松弛站着，最多闭眸养神，人一点也看不出情绪，仿佛万事在握，任何风暴都能压下，目下无尘。
现在他靠着钢壁，手里转着手机，似乎在酝酿什么，还抬眼看了正在变化的楼层数。
哦。
林秘书反应了过来。
是在去往下一场谈判的空隙里，等信号，正要给谁打电话。
给谁打，能这么不耐的。
*
从美术馆出来，许暖和唐敏同道走着。
“你不是还约了学校的网办聊近期帖子的事？得走快点了，他们快下班了。”
“好，我先接下电话。”
路上空旷，满校园的香樟在风中摆着枝丫，冷风吹得她们的脸蛋都起了粉，许暖皮肤薄，小跑起来，迎了风，鼻尖上凝了一小点的粉红。
风吹了眼睛，她冻着手接了电话，听见了昨晚在她耳边如气泡酒低醇，清越得让人耳边无故发烫的声音。
莫名心颤。
“暖暖。”
“嗯？”
许暖没想到沈逸尘会来电，有点不知所措，仿佛被窥见了一整天的心事，人停在道上，手心握着手机忽然发烫，喘息里沁着冷冰空气，“逸尘哥？”
云齐集团正值中午休息时间，来来往往的职工进出大厦，A梯口清了场，人流皆避开。
一冷峻的影子从电梯里出来，只看到了冷矜背影的员工尽管多次在办公场合和总裁有过照面，最近更是在各种年底集团新闻里看到过他的照片。但是见到真人路过，依旧会有心脏紧缩感。
而同样的紧缩存在于他通话的对象上。
话音就在耳边，比平时说话还要近，软白的手指面微曲，发麻。
沈逸尘一路走往隔壁商厦，打通了电话，信号接通的那刻，心静了下来，可忽然也意识到，没有话头找她。
在许暖的一声哥中。
他问。
“冷吗？沈海。”
哈？
道上，树枝被吹得弯了腰，软在了冷风下。
“今天沈海是有点冷，风很大。”
许暖温温的回答，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古怪，被又一阵邪风吹乱了乌丝，剪水般的杏仁眼轻眨，在冷风中才稍微反应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