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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全集阅读

清夏兮兮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是作者“清夏兮兮”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古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苏静翕阮攸宁,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穿越入宫选秀,宫斗套路她多少也是懂一些的,抱着能多活一集是一集的想法,她做好准备开启了宫斗之路——只是说好的杀人不见血的宫斗呢?她怎么被一路宠上天了?...

主角:苏静翕阮攸宁   更新:2024-04-28 00: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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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静翕阮攸宁的现代都市小说《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全集阅读》,由网络作家“清夏兮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是作者“清夏兮兮”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古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苏静翕阮攸宁,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穿越入宫选秀,宫斗套路她多少也是懂一些的,抱着能多活一集是一集的想法,她做好准备开启了宫斗之路——只是说好的杀人不见血的宫斗呢?她怎么被一路宠上天了?...

《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全集阅读》精彩片段


“苏妹妹来了啊,姐姐许久不见妹妹,可念叨的慌,”湘婕妤坐在门口的位置,最先看到苏静翕过来。

听见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整齐划一的投向苏静翕的身上。

“承蒙姐姐念叨,这不,多念叨念叨妹妹就出现在姐姐面前了?”苏静翕和在座的各位相互见礼,然后才说道。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腹诽,时常念叨她应该是念叨她为何还不去死吧。

湘婕妤捏着帕子轻指了她一下,“众位姐姐妹妹说说,这苏妹妹是不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本嫔可都说不过她了。”

“湘姐姐说笑了,”不再理会其他人的附和的时候说的那些含沙射影的酸话,苏静翕淡淡的说道。

一个太监走过来,“皇后娘娘驾到。”

“臣妾/嫔妾/婢妾参见皇后娘娘,”众人皆跪下。

皇后坐在了上首,“诸位妹妹请起吧。”

苏静翕往上首扫了一眼,只见皇后身穿一件深紫色缀石榴红芍药暗纹宫装,高高的凤髻上更是满满的插了好几支金簪,整个人珠光宝气,琉璃自华。

真不知道这是来给舒贵妃贺寿的还是来给人添堵的,穿的戴的全都是只有皇后的品级才能用的东西。

相反,舒贵妃一如平常的打扮,一身流彩飞花蹙金翚翟袆衣,简简单单的一个近香髻上只斜插了一支累丝双鸾寿果步摇金簪,并一朵玉兰簪花。

单从打扮上,皇后已然落了下乘。

“众位妹妹一起说说话吧,皇上还在处理政事,想必一会儿也就过来了,”皇后抚了抚手上的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一派贤惠的说道。

舒贵妃也只当不清楚皇后此番做派的用意,闻言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皇上政事要紧。”

“那不如先点几出戏看看吧,咱们边看边等,全当先给妹妹贺寿了,”皇后见舒贵妃脸色如常,压下心里的那一点不快,说道。

在场的最高领导发了话,底下的人自然没有意见,齐声应好。

“今日就由妹妹点吧,妹妹是寿星自然最大,”皇后也不接宫女递过来的戏谱,而是转头说道。

舒贵妃笑了笑,“本宫只点一出麻姑献寿吧,剩下的就交由众位妹妹,大家也都热闹热闹。”

苏静翕在戏谱传到她这里的时候,看也没看,直接给了下首的人。

不知道这些高位者的避讳,万一不小心冲撞了什么,又是凭白给自己找事。

“苏妹妹可是看不上这些戏曲?为何看也没看戏谱?”阮小仪坐在她的上首,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苏静翕见所有人的目光又都从戏台上聚集她身上,有些无奈,她若是回答是只怕是把舒贵妃往死里得罪。

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婢妾只是听不懂那些戏曲,故而不想影响众位姐妹的雅兴,所以才没有看的。”

“这倒是真的,你只怕也只知道哪些吃食好吃了,成日里惦记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宗政瑾从外面走进来。

众人皆跪下行礼,“起来吧,今日不必多礼,”挥了挥手。

“皇上怎的又取笑婢妾,婢妾可不依,”苏静翕在心里大叹皇上来的正是时候,但嘴上却还是这么说着。

宗政瑾轻笑了一声,“难道朕说错了?”

“皇上圣明,皇上自然没有错了,”苏静翕撇了撇嘴,不情愿的说道。

宗政瑾大笑,见她苦着一张脸,有些狗腿的奉承他,明明不情不愿,他听起来却觉得很受用。

旁边的人见他们二人似旁若无人般,没有几句话皇上就被逗笑了,难道他们平时都是这样相处的?

问题是,皇上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

皇后心中苦涩,自己心心念念的夫君从进来就没有看她一眼,反而和另外一个女人笑意靥靥,不过在看到舒贵妃的时候,又很诡异的觉得平衡了。

“皇上,可否要开宴?”皇后为尽责,不得不开口问道。

宗政瑾闻言点了点头,“摆宴吧。”

所谓给舒贵妃贺寿,也不过是摆上一场宴席,请戏班子来唱上几出戏热闹一番,也就罢了。

毕竟,只是一个妃嫔而已。

“把这道香牛抓片给苏贵人,”宗政瑾见苏顺闲摆上一道菜说道。

他记得她似乎很偏爱这种辛辣的菜食。

苏静翕正吃一道手撕鸡吃的欢乐,闻言,抬了头看了上首的人一眼,顿时乐了,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婢妾谢皇上恩典。”

“这道花开富贵给舒贵妃吧,今天求个好兆头,”宗政瑾也不厚此薄彼,一派温良的说道。

舒贵妃是个通透的女子,入宫多年,她早就看穿了他对她的心意,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合适的,也是自己最该做的。

她入宫,是为了乔家,她活着,也是因为乔家。

在宫里,她唯一想针对的只有皇后,她不能生育,罪魁祸首是谁她很清楚。

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臣妾谢过皇上。”

宗政瑾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皇上在场,其他人自是想尽一切办法来吸引他的注意,可惜妾有意郎无情,宗政瑾的目光始终没有停留在除舒贵妃和苏贵人之外的人身上停留超过三秒。

一场气氛诡异的宴席就这样慢慢进行,“晚上朕再去看你,紫宸殿还有政事,朕先走了,”宗政瑾转头对舒贵妃说道。

说完又看了一眼皇后,意思不言而喻。

皇后自然懂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臣妾明白,皇上政务要紧,姐妹们在这里一同耍玩就好。”

“臣妾/嫔妾/婢妾恭送皇上。”

这晚,皇上金口玉言,自然是歇在了重华宫。

醉云坞

“主子,你……”

苏静翕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一轮皎月,“你看,月亮快要圆了。”

听瑶走过去,“主子,皇上待主子还是不同的,主子要看开些。”

苏静翕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是有些事不由自己的心控制,罢了,伺候我梳洗吧。”

不论宗政瑾对她如何不同,可到底没有到为她守身如玉的地步,她也不奢望能到这一步。

只是,她害怕,她会不知足。

可是,他会吗?

重华宫

一番云雨过后,两人双双躺在床上,宗政瑾的手轻抚她的背,只觉得手感不是特别的好,又改为抚她的秀发,“爱妃可曾觉得委屈?”

舒贵妃的手放在他的胸膛,“皇上,臣妾已经受过这许多年的恩宠,早已知足,皇上多宠爱年轻的妹妹也是应该的。”

宗政瑾一直都知道自己对面前的女人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态,这么多年,利用归利用,但宠着宠着也有些习惯了。

只是,习惯不是不能改的。

“既如此,爱妃所求朕应了,只是不要试着挑战朕的底线。”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补偿吧。

“臣妾多谢皇上,臣妾定恪守本分,也会约束乔家众人。”

舒贵妃不可谓不感激,她的所求他一直都知道,这么多年,现在才真的应了她。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二八年华就入了王府,英俊体贴的夫君,权势滔天的王爷,青春的悸动,也不是没有的。

可是她一直都很聪明,很快就明白了他待她为何与她人不同,狠心遏制住自己的想法。

所以,她才活到了现在,乔家,也才活到了现在。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如果她没有嫁与他,是不是她也会遇到一个真的疼她爱她的夫君,真的把她捧在手心,放在心尖。

携一有心人,白首不分离。

只是,没有如果,从来,都没有如果。

“安置吧,”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宗政瑾躺好,闭上了眼睛。

“嗯,”舒贵妃应了声。

她多想问问为何这个人是苏静翕,或者凭什么是苏静翕,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帝王薄宠,不懂情爱。

一辈子,都会这样过下去,可是他命中的那个人终究是出现了。

只是,两个当事人似乎都没有看的明白,或者说没有她这个旁观者看的通透。

是怨,是恨,是宠,是爱,纠纠缠缠,也就这样了。

三更时分,苏静翕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听瑶,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听瑶掀开帘帐走进来,“主子,杜常在叫了太医,闹的动静有些大。”

“杜常在?”苏静翕想起来这位是宫里目前唯一一位怀有身孕的人。

“皇上皇后可有过去?”

“目前不知道,只是动静太大,估计各宫都知道了。”

“伺候我起来吧。”

既然各宫都知道了,皇后就算不会亲自过去,她作为一个小嫔妃,储秀宫又在关雎宫附近,她总不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吧。

穿戴好,苏静翕并没有急着去储秀宫,出了内室,“去喊小福子进来。”

“奴才给小主请安,”小福子本来就在外面候着,闻言立马就进来了。

苏静翕喝了一口茶,有些涩,“起吧,你过来,我有些事要交代你去办。”

说到这里,苏静翕又淡淡的看了一眼他,“抬起头来,告诉我,我可以相信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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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翕故意伸舌头舔了舔他的薄唇,引来他的眉头紧蹙,有些紧张,但还是决定继续做下去。

只是还没待她继续,他的舌头就伸进了她的口腔,苏静翕微微回应他,不到三秒,立刻被反客为主。

起初有些生涩,不过随即立刻掌握了技巧,触类旁通,其天赋果然异禀。

宗政瑾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忽然想吻她了,二十几年来,每每有妃嫔侍寝,他从来不会吻她们。

脸上妆容虽然精致,满脸脂粉,让他看着虽觉得赏心悦目,却觉得很脏。

他不会去想今晚这次例外是因为什么,只当是因为面前的这个睫毛轻颤的人很干净。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良久,放开她,见她频频喘气,胸脯一起一伏。

动作到底放轻了许多,明明只有十四岁,只是该长的地方还是长的很好。

苏静翕听他的话,就知道他应该对她还是满意的。

“皇上也是气宇轩昂,神明爽俊,气宇不凡呢。”

没有谢他的夸赞,反而也跟着夸了他一句,果然有趣。

“如此,

苏静翕秀发早已散乱,额前碎发也被打湿,闻言露出了一个明晃晃的笑容

作为君王,他杀伐决断,果敢勇毅,作为男人,他所要的也不过如此而已。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在床上能让他如此尽兴,竟有微微沉沦之意,面前的女人一点也不同于其他大家闺秀一般,没有一点木讷恭顺的意思。

屋外苏顺闲抬头望了望天,

作为从小伺候的贴身太监,他自然知道这位君王有多严于律己,凉薄冷性,只是今晚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

看来,这位苏常在,今后必有大作为啊。

见已经昏睡过去的人,叹了口气,似乎体力不太好。

“进来,”随意的穿了一件衣袍,想了想,又拿被子给她盖上了。

几个太监动作迅速的抬了水进来,眼睛也不敢随意乱看,放下东西又连忙出去了。

宗政瑾清洗回来,床铺已经重新收拾了,人也被擦拭干净了。

上床,安寝。

苏静翕睡了一会,就醒了过来,脑袋虽然迷糊,但到底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动了动,准备起身越过睡在床外的人,“干什么?”

应该是妃嫔睡在床外边的,为了晚上方便随时伺候皇上。

“时辰到了,婢妾该回去了。”

如她品级这么低的人,是不可以彻夜留宿在这里的。

宗政瑾揉了揉眉头,“算了,睡吧。”

苏静翕闻言也不再说什么,乖乖的重新躺回去,闭眼不出几个呼吸就睡着了。

宗政瑾听见她绵长的呼吸声,睁开了眼睛,饱含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一睡至天明,宗政瑾醒来的时候,极其不舒服,腰上搭了一只手,灼热的呼吸声也喷洒在他的脖颈上。

皱了皱眉,动作轻柔的把她的手移开,她嘴唇蠕动了几下,到底没有醒来。

“进来吧,声音轻点。”

太监宫女鱼贯而入,在这偌大的宫殿里,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其训练有素,可想而知。

苏顺闲余光快速的扫了一眼,依旧在床上睡的正香的人,心思转了几回。

这还是第一个早上没有起床伺候皇上的人呢。

苏静翕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瑶,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已经辰时初了,皇上交代了,小主不必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听瑶早在她昨晚没有回醉云坞的时候,就来了朝露殿。

苏静翕眨了眨眼睛,强忍身上的酸痛,“伺候我梳洗吧。”

虽说皇上体谅她,不必去给皇后请安,但如果她真的敢这么做,恃宠而骄的名声应该不久就会传出来了。

那她,离死也不远了。

好在听瑶过来的时候,已经给她带了好几套衣服并首饰过来。

挑了一件烟霞银罗绣花绡纱换上,乐游髻并几支钗子,简简单单,既不出挑也不失礼。

用过早饭后,就带着听瑶往皇后的坤宁宫走去。

品级太低,没有轿撵,只能靠走,每走一步,都加重了一分要往上爬的决心,起码得混到有交通工具的地步吧。

好在朝露殿离坤宁宫不远,远远的就看见几位妃嫔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走过来。

行礼,“婢妾给娘娘请安。”

“呦,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苏常在啊,”淑妃尖笑了一声。

苏静翕依旧是半蹲着,闻言也不恼,“回娘娘,正是婢妾。”

淑妃看了一眼站立在旁边的杨嫔,心里冷哼,也不想和她计较,“起吧。”

“走吧,给皇后娘娘请安迟到了就不好了。”

苏静翕和杨嫔皆应是。

苏静翕静静的跟着他们往坤宁宫走去,努力减少存在感。

当今圣上,名为宗政瑾,年二十六岁,六年前登基,守国孝三年,之后又以国库空虚为由,暂停一年选秀。

又三年,刚好轮到了苏静翕。

年十三至十七的正七品以上的官员家眷才有资格参与选秀,选出来的自然是风华正茂的女子。

太后并非皇上生母,自小抚养皇上长大,二人之间的情分似乎很深,只是她常年居于慈宁宫念佛,不理后宫诸事。

虽然皇上没有大规模的组织选秀,但是宫里的妃嫔也并不少,十余人。

大部分都是跟随皇上从王府出来的,年岁都已大,自然比不过苏静翕这些新进宫的。

只是,她们有根基,有经验。

后宫之中,隐隐分为两大派系,分别以皇后和舒贵妃为首,还有一些明哲保身,或是没有恩宠的。

皇后先后育有二皇子,大公主,二皇子三岁夭折,其父是当朝宰相。

舒贵妃两度怀孕皆流产,原因不明,至今没有子嗣,其父为正一品太师。

两人父亲在朝堂上也早就是水火不容,分别为两大派系之首。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前朝后宫从来都是一体,妃嫔与母家,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恍惚间,跟随着淑妃进入了坤宁宫,金嬷嬷出来,“给几位主子请安。”

苏静翕却不敢实受她的这个礼,皇后的奶嬷嬷,其身份虽只是个奴才,可是目前看来,比她的能力大多了。

“金嬷嬷快快请起,”淑妃伸手虚扶了一把,即使她是舒贵妃的人,却也不敢真的得罪金嬷嬷。

金嬷嬷脸色未变,坚持行完一礼才起来,“主子娘娘们厚爱,奴婢却是不敢不规矩。”

“皇后娘娘还在用早膳,还劳烦各位主子前往偏殿等候。”

说完行了一礼,才退下。

苏静翕跟着她们走进去,只是是走在偏后的位置。

楚周国妃嫔等级极其严格,初次选秀,最高封的也不过是良娣,皆为从五品以下。

后宫等级更是森严,五品是一个坎,五品以上可居于一宫偏殿,称本嫔,而不是如苏静翕现在自称的婢妾。

找到自己的末首位置坐下来,闲闲拨动手中的茶盏。

“难为苏妹妹起的这样早,前些日子,阮妹妹伺候皇上可是迟迟没有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呢,”湘婕妤看了一眼她,又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阮美人。

一句话看似是在挑阮美人的刺,不懂规矩,却也是在给她拉仇恨。

没办法,谁让她昨晚侍寝了呢。

苏静翕放下茶杯,“姐姐说的是,只是给皇后娘娘请安,本是妹妹的福分,即使皇上体恤,妹妹却不敢推却。”

给皇后娘娘请安,本是规矩,即使皇上体谅,来不来,依旧在个人。

“湘婕妤这是在质疑皇上了?”湘婕妤是皇后的人,淑妃一向是逮着错就不放。

淑妃曾孕育大皇子,只是八个多月的时候生下了一个死胎,从此再也没有了孩子,也没有多少恩宠。

但好在她爹是从一品太傅,皇上亦对她有几分同情,给了她淑妃的位份。

仗着位份,在这后宫很是刻薄,只是皇上不计较,也就没有人敢拿她怎么办。

湘婕妤咬了咬嘴唇,“瞧淑妃姐姐说的,嫔妾刚刚也只是在打趣阮妹妹,还道苏妹妹规矩好呢。”

话音才落,还没待其他人反应,贤妃就陪着皇后从一侧走过来。

“给皇后娘娘请安,”众人皆行礼。

皇后快速的扫了一眼下方的众人,皱了皱眉,看见苏静翕,又轻笑了一声。

“都起来吧,”顿了顿,“皇上今早还派人来说,苏妹妹昨晚伺候累了,今日可以不用来请安,没成想,妹妹却来的这般早。”

苏静翕走出来,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婢妾给娘娘请安是婢妾的福分,还望娘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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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六年,楚周国第一次选秀。

其盛况不足以用言语来形容,规模之大也是楚帝继位以来所耗费最大的一次了。

即使过了初选,淘汰了许多人,此刻站在这里等待殿选的人,依旧有一百余人。

但是,仅仅会挑选几十人,淘汰也是相当多的。

苏静翕一袭粉霞锦绶藕丝罗裳,并桃花云雾烟罗衫,梳了一个百合髻,头戴一支宝蓝点翠珠钗及一支蓝水晶簪子,看着清新可人,纯美自然。

半蓝给她梳完妆,看得都有些呆了,“姑娘这样子极美,今日定能选上的。”

苏静翕微微露笑,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借你吉言。”

其实,她是很想选上的,但是家里人疼爱她,不希望她入后宫,可是她想自己有能力,可以守护自己的家人。

父亲官职不高,两个哥哥也即将参加科举,需要有人可以为他们创造一个条件,不说提供什么便利,但起码不能让人给他们使绊子。

这个朝代,等级森严,只有有能力者才有话语权,卑微者,人命如蝼蚁,视如草芥。

而她,二十一世纪的胎穿者,作为穿越者的一员,她受不了古代的三妻四妾的潮流,更受不了女子的卑微,嫁与夫家,相夫教子,孝顺公婆,晨昏定省,这些事都不是她可以认命做到的。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不如嫁与世间最尊贵的男儿,搏一搏,争一争,也许她真的可以创造出奇迹。

为自己,自然也为家人。

“这位姐姐,生的好生漂亮,可把妹妹看愣了,”正胡思乱想间,一位同是选秀的女子走过来,用帕子捂住嘴娇笑的说道。

苏静翕眉也没皱,跟着笑了笑,“谢谢妹妹的夸赞了,只是这里还有好多漂亮的姐妹呢,妹妹只说我一个人,我却也是不好意思的,毕竟我可从来没有被评选什么京城美女过呢。”

言下之意在场的人都听的明白,这么多人不夸,单单去夸她一个什么美称都没有的人,打的什么主意不言而明,闻言都笑了起来。

杜宛如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苏静翕如此伶牙俐齿,平日里不声不响,原来是一只会咬人的狗呢。

苏静翕见她脸色变了几变,心情很好,真的当她傻么,找人拿捏也不该来找她啊,她家世再不显那也好过区区从五品的鸿胪寺少卿的一个小小庶女吧。

杜宛如绞着帕子,咬着牙,“是妹妹无状了,眼拙没有看清其他姐姐的美貌,只因站在姐姐面前故看的仔细了些。”

“呵,眼拙怎么过了初选了?”不远处的一个秀女一脸天真的好奇的问道,随即又察觉失言,吐了吐舌头,耸耸肩。

一系列的动作做下来,没有给人丝毫厌恶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娇俏可爱。

“是妹妹不对,还请各位姐姐恕罪,”说着行了一个礼,眼带泪水。

苏静翕侧身躲过,没有受她的礼,也没有接她的话,这些人,真的个个都是演戏的高手啊。

其他人也没有接话,杜宛如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有些尴尬,把目光投向了她的嫡姐。

杜宛兮冷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看她。

没等杜宛如的眼泪落下来,一位公公就在几位小太监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说道,“皇上有旨,诸位秀女分为五人一组觐见,喊到名字的,跟着这几位公公去殿内甄选,没有喊到名字的,在此等候。”

“臣女遵旨,”众位秀女福身。

殿选,是按照父亲的官员品职及嫡庶来划分的,苏静翕被排在了后面。

好在早上没有抹胭脂,只点了一下朱唇,见其他几位依旧在此等候的秀女,时不时的补妆,看着都觉得累的慌。

时不时的听见秀女的哭声传来,想必是被撂牌子了。

一个多时辰后,终于轮到了苏静翕,跟着一位公公,一行五人往前走。

被带领到了一个院子里暂时等候,离甄选的院子还有一段距离,前面还有两批秀女在等候,在场所有人均目不斜视,低头看着自己的软鞋面。

前一批秀女进去,没多久就到了苏静翕这一批。

说是进殿内甄选,实际上并不是进殿内,而是停留在殿门口。

站定,依着规矩福身行礼,“臣女恭祝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起吧,”皇后出声,“抬起头来让皇上看看。”

苏静翕听见上首的皇后这么说,也不敢真抬头,只将些微低垂的头微微抬起,目光停留在了皇上的龙袍上的龙头上。

皇后,贤妃分别问了几个问题,只一旁的舒贵妃一句话也没说。

苏静翕是第四个人,第一人被赐牌子留选,后面一连两人都被赐花了。

轮到苏静翕,站在皇上下首的一位较老的太监唱到,“从五品翰林院侍读之女苏静翕觐见,年十四……”

苏静翕上前两步,行了一个大礼,跪下,“臣女苏静翕拜见皇上皇后,恭祝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抬起头来,”舒贵妃突然说道。

苏静翕也不作他想,微微抬头。

“可是‘夫坤,其静也翕,其动也辟,是以广生焉’?”一道清冽低沉的嗓音响起。

苏静翕愣了愣,“回皇上的话,有差。”

“哪里不对么?”淡淡的语调,却饱含威严。“回皇上,臣女只是以为皇上会说‘兄弟既翕,和乐且湛’。”

苏静翕决定冒险一次,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但也是一瞬的事。

苏静翕开口说道,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露出一个笑容,让嘴角的梨涡显现出来。

阮攸宁突然觉得有点意思,她明明不怕他,却装出一副怕他的样子,他自然知道她说的话是真话。

只是,这胆子真的没有太大了点么?

“大胆,皇上的话也是你能随便质疑的么?”舒贵妃柔柔的一句话,却满是危险。

“臣女知错,请皇上恕罪,”苏静翕头伏地,略带哽咽的说道。

只有这样,才会让她们觉得她没有心机,知道害怕才能让她们觉得安全。

“瞧瞧妹妹说的,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知道什么,把她可要吓坏咯,”皇后打着圆场,对于打击舒贵妃的事她从来是不遗余力的。

苏静翕也没有想过她们俩已经斗到了这个地步,真是句句不让啊。

不待舒贵妃再说话,阮攸宁直接开口,“就是,姝儿,以后你们还要好好相处呢,日日相见,可不能再这么说话了。”

一句话,表示她被赐牌子留选,也让两个人女人的战火顿时熄灭。

苏静翕再次行礼谢恩,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微微转身,没想到被阮攸宁抓个正着,苏静翕有些错愕,无意识的咬了咬唇。

一切也就发生在一瞬之间,自然没有人看到,但是苏静翕心里却有些不安。

皇上的目光,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

苏静翕在另一个太监的带领下去了一所宫殿,所有留选的秀女都在这里,等待其他未选的人,完毕后才可以回家。

苏静翕找了一个角落里坐下来,殿内大概已经有三十余位秀女了。

她一直都是静静的,也没有和其他人有什么交流,准确地说,她没有什么圈子。

家世,就是衡量圈子大小的唯一标准。

半个时辰过后,秀女全部甄选完毕,看着这满殿的如花似玉的姑娘,苏静翕只觉得皇帝大人有艳福了。

出了宫门,远远的就看见她大哥二哥正站在人群里翘首以盼。

“大哥,二哥,我在这里,”苏静翕挥了挥手。

“怎么样?这些天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啊?”她二哥拉着她,上下打量着她,“怎么觉得瘦了点?是不是……”

苏静翕心里一暖,这才是真正的家人,他们关心的永远是你过的好不好,吃的怎么样睡的怎么样。

“回家再说,”她大哥明显沉稳很多,看了一眼周围,人多眼杂。

苏静翕没有意见,上了马车,吃着她娘给她准备的栗子糕,这是她最喜欢的点心了,没有之一。

回到家,才下马车,就看见她娘她爹都站在门口等她,“爹,娘。”

“小主,臣……”苏书砚和她娘说着就要跪下来。

苏静翕赶紧扶起他们,“爹,娘,你们折煞孩儿了……”

苏书砚坚持要把礼行完,“如今小主已经是皇家人,行事更该多小心,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选上了呢,以后你可要怎么……”苏氏眼泪一直往下掉,用帕子抹着泪水。

“母亲慎言,雷霆雨露,皆是天恩,皇上的恩赐,是我们苏家的荣幸,”苏静翕不等她娘说完就打断了。

“都进去吧,这站在门口不方便,”苏骏德接着说道。

人来人往,只怕有心人听见了,会招来杀身之祸。

苏书砚赞赏的看了自己儿女一眼,对自己的妻子说道,“进去吧进去吧,翕儿也累了,回去再好好说话。”

苏静翕手挽着她娘的手臂,默默地在心里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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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只怕这样行事会让皇上不满,哎,以后又有的闹了。

醉云坞

“主子,试试这芙蓉糕吧,”听瑶端着—小碟做工精致的糕点上前,放在旁边的案桌上,说道。

苏静翕点点头,从五彩碟盘中拿起—块,不过两个拇指大小,上面却雕刻出了—朵盛开的芙蓉,这个朝代,并没有后世所谓的模具,而是全凭厨娘—手雕刻而成。

所以,只有官宦商贾有钱人家才能请得起糕点师傅,如此繁复的做出这样的糕点,普通人家,即使有幸吃得起糕点,也不过是那种四四方方的形状。

当然,皇宫之中自是另当别论。

苏静翕轻轻的咬了—口,油而不腻,入口即化,味道微甜,很符合她—贯的口味,“还不错。”

“主子,你说阮小仪是不是真的是杜常在的背后主谋?要不然她怎么会在离开醉云坞之后便去找她呢?”

苏静翕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吧,毕竟阮小仪之前也失去了—个孩子,不过……不过也许是她使的障眼法呢,咱们也不得而知。”

苏静翕其实大概能够猜测到,杜婉如定然只听到谁与她说了些什么,她才会来醉云坞找她,企图栽赃嫁祸,为自己谋取利益。

而那个人,从今日来看,也极其有可能是阮小仪。

只是,她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小心谨慎,且她对她的孩子根本就没有兴趣。

“算了,别管她了,吩咐下去,今后醉云坞的人都离她远—点,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了?”

“是,”听瑶轻笑了—声,“主子如今是越发的懒了。”

苏静翕也没有生气,勾了勾嘴角,“此话如何讲?”

“奴婢瞧着主子,是每日待在醉云坞,只论吃喝睡,其他的却是想躲得远远的。”

“你可少说了—样,“苏静翕被她逗笑,”你忘了说皇上了,你主子可不想躲皇上。”

“是是是,主子说的是。”

“好了,为了配合你说的你主子变懒了,今晚我定要多用—碗饭,也好让醉云坞的其他人知道,你听瑶是如何的料事如神,”苏静翕极其配合的说道。

听瑶无奈,正准备开口说话却听见外面苏顺闲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婢妾给皇上请安,”苏静翕行礼。

在他扶起后,笑了笑,“皇上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朕来看你如何多用—碗饭呀,”阮攸宁挑眉,戏谑道。

苏静翕尴尬了,走到他身边坐下,她早就知道二人相处的时候,他其实是不希望她太过重视规矩的,甚至会有意无意间纵容她,她也乐得这样。

至于以后万—被他厌弃了,再来追究她的不讲规矩,至多也就是多—条罪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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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皇上最宠的依旧是舒贵妃,经常流水般的赏赐往重华宫里送去。

其次是灵美人,安贵人,还有苏静翕。

“主子,杜常在被常小仪罚跪在莲花湖,”代曼走进来说道。

苏静翕闻言抬了抬头,“可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听说是因为一个宫女,”顿了顿,“似乎是因为这个宫女冲撞了常小仪,常小仪却认为是杜常在。”

苏静翕冷笑,她们二人前些日子才一起欺负过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针锋相对了。

“去看看吧,总归是在关雎宫旁边。”

走过去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很多人围在这里,地上跪着杜常在,还有两个宫女。

其中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

“苏妹妹也来了啊,”常小仪看见她过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苏静翕只当没有看见,“婢妾给常小仪请安。”

“快起来吧,省得等会又是哪里不舒服,”常小仪冷声说道,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苏姐姐,听说这个宫女以前还是伺候你的,”一旁的阮美人凑过来说道。

苏静翕有些不解,皱眉看了好几眼跪在地上的宫女,才发现是选秀的时候伺候她的半蓝。

不等苏静翕说话,就有太监高声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皆跪下行礼,“都起来吧。”

“呀,血,有血……”祺贵人指着杜常在的裙摆说道。

一时众人都凑过去看,电光火石之间,阮美人摔倒在地,“啊,我的肚子,肚子……”

“快去宣太医,”皇后连忙说道,“把人都抬到储秀宫去。”

苏静翕皱眉看了一眼身后的代夏,见她神色如常,心里却隐隐不安。

刚刚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她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看清,阮美人站在她旁边,按理说,她只要不是自己摔倒的,那就是她,代夏,她自己的宫女,还有上官湄,以及她的宫女,其中的一人推了她。

所有人都待在了储秀宫偏殿,见人进来,“参见皇上。”

阮攸宁心里烦闷,挥了挥手,坐在了上首的位置,“怎么样了?”

皇后显然也有些惊魂未定,整理了一下措辞,“回皇上,臣妾只知道杜妹妹是被罚跪,赶过去的时候已经见红了,而阮妹妹她……”

说到这里,抬头扫了一眼苏静翕,“她突然间摔倒了,臣妾没有看清楚,只是当时是苏妹妹站在她旁边……”

苏静翕心里暗道不好,她就知道她这是惹到麻烦了。

不知道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心人设计,一环连一环,先不论杜常在怀孕她知不知道,只是阮美人怀孕她肯定知道的,算好了时间,把孩子算到了她的头上。

或许,因为半蓝,杜常在的那个孩子,也会被算在她头上。

不等苏静翕站出来说话,太医就从里面走出来,“回皇上,杜常在的胎保住了,只是有些不稳,时日尚浅,今后需好好休养即可,只是阮美人……臣无能,求皇上恕罪。”

不论底下各人心里是如何想的,闻言也只做一副悲戚之态。

皇后先听到杜常在的胎保住了,心里不免有些遗憾,随后又听见阮美人的胎没了,不可抑制的有些高兴。

调整了一下情绪,用帕子抹了抹眼泪,“皇上,阮妹妹她……”

知道如何做才是最佳的的人自然不只有皇后一人,墙倒众人推,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

“苏妹妹她也许不是故意的……”淑妃似乎有些不忍,弱弱的说道。

湘婕妤也跟着说,“是啊,苏妹妹她年纪还小,只怕是看热闹心切,没成想……”

“你们都亲眼看见了?”阮攸宁没等她说完,就冷声说道。

皇后见他面无表情,瞳孔黝黑,猜不透他的想法,也不敢说的太直接,“先前冲撞了常小仪的宫女之前在选秀的时候伺候过苏贵人。”

“皇上,婢妾却觉得不一定是苏妹妹,当时人多手杂,就算阮美人摔倒,也不代表就一定是苏妹妹的错,兴许是别人呢,毕竟站在那里的也不止苏妹妹一人,”安贵人站起来,款款说道。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大概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帮苏静翕说话吧。

良久,阮攸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抬头对苏静翕问道,“你可有话说?”

苏静翕走出来,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回皇上,婢妾当时虽然站在阮美人身边,也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

说到这里,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婢妾绝对没有推她。”

“胡说,就是你推的,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突然,阮美人从内室跑出来,指着苏静翕说道。

“皇上,皇上要给婢妾做主啊,婢妾的孩子冤枉啊……皇上……”

“带下去,哭哭啼啼成何体统,”阮攸宁不耐烦,挥了挥手。

皇后走过来,示意旁边的宫女太监,“阮妹妹好好休息吧,皇上定会为你的孩儿做主的。”

没有确切的人证,即使有人证,其所说的话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宫里最不缺的就是陷害了。

“皇上,你看这……”皇后似乎很为难,“要不然传那几个宫女来问问吧?”

阮攸宁点了点头,苏顺闲连忙让人把那几个宫女带上来。

“你说说,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为何会冲撞常小仪?最好据实认罪,否则慎刑司就是你的下场,”皇后在阮攸宁的示意下,既然一件事说不清就直接问到另一件事。

半蓝已经被用过刑了,闻言缩了缩身子,“奴婢奉姑姑之命,前去给杜常在送这个月的份例,途经莲花湖的时候,没有看到杜常在,不小心撞到了她,却没想到常小仪在杜常在身后,然后常小仪就说是杜常在冲撞了她,奴婢……”

“婢妾不知到底是谁冲撞了谁,只知道当时是杜常在撞到了婢妾,所以才罚她跪着的,婢妾实在不知她已经有身孕了啊,求皇上恕罪……”常小仪哭诉道。

“你可知道杜常在已经有喜了,可有人指使?”皇后一拍桌子,没有理会常小仪,厉声问道。

半蓝连连磕着头,“回皇后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杜常在就在那里……”

“胡说,明明是你知道我在那里,所以你才冲出来,害我被常小仪罚跪,差点害我小产,”杜常在宫女的搀扶下走出来,哭着说道。

美人含泪自是一番美景,只是阮攸宁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既然你不说,那单是你冲撞了杜常在,那也是死罪,来人,拖下去……”皇后挥了挥手。

半蓝连连伏地,“说说说,奴婢都说,”抬头看了一眼苏静翕,“主子,请看在奴婢忠心护主的份上,放过奴婢家人。”

说着就往一旁的石柱上撞去,立刻头破血流,当场毙命。

皇后等人用帕子捂着嘴,挥了挥手,自有人把尸体拖下去,不到片刻,地面也被打扫干净。

如果不是空气里弥漫的淡淡血腥味,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几分钟前失去了一条人命。

人死了,也就不能对质了,更加无法证明她的清白。

“苏贵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苏静翕依旧只看着皇上,闻言露了一个淡笑,“婢妾无话可说,如果也需要婢妾以死证明婢妾之清白,婢妾甘愿一死。”

阮攸宁闻言皱了皱眉,“把人都交给慎刑司,严刑逼供,苏贵人禁足于醉云坞。”

…………

“主子,你没事吧?”听瑶见她回来,连忙问道。

苏静翕摇了摇头,身体心理都异常的疲惫,“我没事。”

“真的是代夏吗?”代曼有些紧张,他们都已经听说了发生的事情。

苏静翕想了许久,她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代夏,虽然她可能另有主子,但是今天她见她的神情,真的没有发现一点异常,似乎也很意外。

“不知道,我想休息了,无事不要来打扰我,”转身进了内室。

得益最大的人是谁?

皇后?舒贵妃?除了失去孩子的阮美人,似乎谁都得益了,况且阮美人也不一定没有得益,一个孩子,可以换回许多赏赐,位份,还有皇上的怜惜。

看来她还是大意了,只是她很想知道,他那天说的会保护她是不是真的,或者说可以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紫宸殿

阮攸宁靠在龙椅上,闭目,“去给朕查清楚。”

空无一人的大殿,传来一声应答,“是,属下遵命。”

苏顺闲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听见殿内有声音,连忙进去,立于一旁。

“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苏顺闲扬了扬拂尘,“皇上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阮攸宁也没有生气,反而轻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也敢拿这些话来敷衍朕了?”

“奴才不敢,奴才心中所想皇上早就已经看穿了,故而才不说来扰乱皇上视听,皇上明鉴。”

“哼,”阮攸宁冷哼,“派人给杜常在送些赏赐过去,阮美人就封为小仪,常小仪降为美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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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妾已经好了,来迎接皇上,皇上不高兴么?”

阮攸宁见她紧盯着他,似乎他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不罢休,叹了口气,“高兴,翕儿来迎接朕,朕心甚慰。”

苏静翕梨涡浅笑,“婢妾就知道皇上会高兴。”

“既然翕儿已经好了,长夜漫漫,不如来做点别的事吧?”

“皇上,婢妾其实……”苏静翕环住他的脖子,咬了咬唇,有些无措。

阮攸宁把她放在床上,“翕儿如何?嗯?”

“婢妾自该好好伺候皇上,”苏静翕挑了挑眉,糯糯道。

阮攸宁也挑了挑眉,明明很害怕,很害羞,却要装的若无其事,反而来挑衅于他。

“放心,朕不碰翕儿伤处。”

阮攸宁对她是满意的,两人已有多日没有行房中事了,只是顾念着她的身子,这晚到底不尽兴。

一轮过去,苏静翕趴在他的胸口上,缓着气,平复情欲。

阮攸宁轻抚她的裸背,光滑细腻,如丝绸一般,“翕儿体力似乎不好。”

苏静翕颦眉微皱,眨着眼睛望着他,“那是皇上太伟岸,体力魄人。”

阮攸宁见她眼睛里倒映出他的两个小小的影子,神情苦恼的说出这样的话,顿时直觉得有一股气流直冲身下。

“那朕定要好好验证,”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

苏静翕瞪大了眼睛,“皇上,唔……”

…………

苏顺闲带领众人刻意放轻动作伺候皇上,不去看帘帐一眼,这位绝对是福泽深厚。

阮攸宁梳洗完毕,不知为何,踏出门口的一刹那,又转身回了内室,掀开香帐,见人面色红润,呼吸绵长,依旧睡着。

只是一个翻身,身上薄被滑落至香肩,锁骨上点点红梅跃于眼前。

轻笑了一声,给她把被子盖好,才又走了出去。

“好好伺候苏贵人,让她不必去给皇后请安了。”

听瑶等人跪在地,“是,奴婢遵旨。”

“听瑶,什么时辰了?”苏静翕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主子,已经辰时三刻了,皇上卯时两刻离开的,晋封主子为贵人,让主子不必给皇后娘娘请安。”

“嗯,我再睡会,等会再叫醒我,”复又闭上眼睛。

这两天她风头太盛,能不去请安更好,皇后一时半刻应该不会对她下手,毕竟她还是要贤惠的名声的。

用过早膳,没多久,“主子,伊影阁的丽良媛,芷箐苑的杜才人,皓月轩的阮美人来了,”代曼走进来说道。

苏静翕站了起来,“快快让她们进来。”

她是没有想到首先会过来的人里面会有郁洵美的,她的位份比她高,她自然不能打发她走。

相互见了礼,“没有想到丽姐姐会来看望妹妹,”苏静翕客气的说道。

丽良媛端起了桌上的银白点朱流霞花瓷杯,喝了一口,“妹妹这里的茶果真不错,可比姐姐那里的好多了。”

“丽姐姐说的是,妹妹喝着也觉着不错呢,上好的碧螺春,也就姐姐舍得拿出来招待妹妹了,”阮美人也紧跟着说道。

苏静翕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话里话外都隐隐透着一股讨好之意。

顺着她们的话,“瞧你们说的,我也就这么一点茶好点了,哪里比得过前些日子皇上赏赐给姐姐的金丝香木嵌蝉玉珠呢。”

果然见另外两人的笑容僵了僵,苏静翕只当作没看见,不等她们说话,继续说道,“不知道姐姐和两位妹妹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只是来探望妹妹的,昨儿个听闻妹妹腿伤了,就想着来的,只是……所以才选择在今日,与两位妹妹一同前来,”丽良媛倾城一笑,款款说道。

“是啊,大家都住的近,同处东六宫,又是同一批的秀女入宫,感情自然不同,姐姐说是也不是?”阮美人也顺着话说。

苏静翕轻笑,“大家都是姐妹,入宫都是伺候皇上的,实在不该分彼此。”

“姐姐当真这么想?”从进门就没有说话的杜婉兮说了第一句话。

苏静翕转头看着她,朱唇轻启,“难道妹妹觉得不是?”

“妹妹如果改变主意,还请告知姐姐一声,姐姐随时恭候妹妹,”丽良媛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拒绝,话也不说死。

苏静翕点点头,“这是自然,今日多谢姐姐美意。”

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主子,丽良媛她们是什么意思?”听瑶一直站在一旁,听的很清楚。

“主子千万不能答应,”代曼也连忙说道。

苏静翕拨了拨茶盖,“你说为什么不能答应?”

代曼知道这是表忠心的时候了,也不含糊,直接说道,“如今小主已是贵人,且有几分圣宠,对丽良媛十分不利,如果答应了她们,小主会……”

话没说完,苏静翕却知道她的意思。

不仅是她们,如果她答应了她们,只怕皇后和舒贵妃也会彻底看不惯她,更重要的是,还有皇上,只怕他是最不希望她这么做的人了吧。

走到梳妆台,拿出一支喜鹊登梅簪,递给代曼,“你做的很好,以后也应当如此。”

又拿了一支银雀钗给听瑶,不厚此薄彼,“你们伺候我,只有我好了,你们才能好。”

“奴婢明白,定当好好伺候小主,”二人皆福了福身。

赏的东西好不好都在其次,只是这到底是一种肯定,一种认可。

皇上一连五日都宿在了醉云坞,所有人都很高兴,唯独苏静翕忧心忡忡。

这晚,被翻红浪,鸳鸯交颈过后。

苏静翕微微堵着唇,委屈道,“皇上……”

今晚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动作很是粗鲁,她完全承受不住。

阮攸宁皱了皱眉,把人往上提,“安置吧,朕不碰你了。”

苏静翕靠在他的怀里,应了声,抱着他的腰闭上眼睛。

许久,阮攸宁都没有入睡,看着枕边人的睡颜,“翕儿,千万不要变。”

苏静翕哼哼的翻了个身,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睁开了眼,眼里一片清明。

阮攸宁嘴角上扬,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苏静翕终于决定去给皇后请安了。

路上,“给贤妃娘娘请安,”苏静翕远远看到贤妃的仪仗,站立在一边行礼。

贤妃挥了挥手,轿撵停,“起吧,苏妹妹,几日不见,身子可还好?”

“婢妾已经大好了,劳娘娘费心,”苏静翕如平常的说道。

贤妃轻笑,“既如此,就陪本宫一起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吧。”

“是。”

虽然贤妃面相温和,眉眼露笑,苏静翕却不敢真的把她当作一个好人。

既入了宫,还能有多少好人呢。

就凭她在后宫里是除了皇后,唯一一个诞下二公主,养育至今的人,苏静翕就不能小瞧她。

皇后面前,即使如今身居高位,却十几年如一日,始终恭敬如一,伺候周到,这份隐忍便值得苏静翕学习。

入了大殿,苏静翕即使再努力减少存在感,也依旧躲不过她人的眼刀子。

“苏妹妹,好久不见呢,本宫还当再也见不到妹妹了,”淑妃捏着帕子,毫不避讳的说道。

苏静翕闻言淡笑,“怎么会呢,妹妹这几日不能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不能来陪各位姐姐妹妹说说话,心里始终惴惴不安,这不,腿一好了就赶紧来了,姐姐怎么会觉得见不到妹妹呢。”

你咒我,我恶心你。

“苏妹妹养了几日,这嘴啊,是越来越伶俐了,”湘婕妤芊手指着苏静翕,一副打趣的模样。

苏静翕也不再计较,顺着她的话,“可不是,人长大了总得学会点什么吧,妹妹吃的多,自然都长在嘴上了。”

话音才落,一片娇笑,也不知道到底是有几分真心,真真假假,也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了。

“皇后娘娘驾到。”

“臣妾/嫔妾/婢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众人皆行礼。

要说皇后,也真的够悲催的。

作为人妻,相夫教子,繁衍子嗣,需恪尽内人之责;作为皇后,以身作则,统率六宫,需为皇帝打理后院;作为国母,母仪天下,辅佐皇帝,需把握前朝后宫的微妙平衡。

做的好,是本份,做不好,招来的是帝皇的怒火,天下人的唾骂。

唯一能够享受的,也就只有高高在上的荣耀,和天下人皆向往的富贵,每天面对她们这群小老婆,看到她们皆需跪倒在地行礼,日日来请安,这也是她唯一的心理安慰了吧。

“众位妹妹请起。”

入座后,苏静翕走出来,行了一个大礼,“前些日子婢妾不能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连忙示意旁边的宫女扶起她,“苏妹妹未免也太规矩了些,前些日子妹妹腿上有伤,不能来请安情有可原,况且那还是皇上亲口吩咐的,妹妹不必担忧。”

成功的见到其他人脸色皆变了,愤恨的目光都投向了她,这才又说道,“慧林,去本宫库里拿几味上好的药材给苏贵人。”

“婢妾有罪,娘娘的赏赐实在不敢受,”苏静翕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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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转过头来,轻笑,“妹妹不必推辞,本宫既然赏给你了,那就是给你的。”

苏静翕只好行礼谢恩。

舒贵妃看着皇后给苏静翕只觉得好笑,她既然要立威,那又如何。

“前些日子,皇上派人送来了许多料子,本宫瞧着颜色太过鲜艳,今日就赏给妹妹们吧。”

底下自是一片奉承,大意都是皇后不老,年轻着呢。

慧竹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布匹,“只本宫做主,这匹水红的花软缎就给苏妹妹吧,她年纪轻,模样又好,再合适不过了。”

苏静翕深觉自己应该是真的招惹到了皇后,句句不忘给她拉仇恨,单从其他人看她的目光就能看的出来。

“过几日就是中元节了,也是十五,众位妹妹该随本宫前往慈宁宫请安了,尤其是新进宫的妹妹们,”皇后喝了一口茶说道。

众人皆应是。

这还是苏静翕她们进宫第一次去给太后请安,太后常年礼佛,只每月十五由皇后带领众位妃嫔前往慈宁宫。

她们进宫的时候刚好错过了十五,如今,也已快一个月了。

几日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给太后请安的日子。

苏静翕起了一个大早,特地比平常更早的时间去了坤宁宫等候。

她到的时候并不算早,已经有许多人到了。

阮攸宁并不重欲,加上她们新进宫的,前前后后嫔妃也就四五十人,实在算不上多。

“苏姐姐,来的也这么早啊,”灵美人走过来,一片亲切之意。

新进宫的,有些名号的人都已经侍寝完毕,赫连灵雨,也由常在升为美人,只是灵并不是她的封号,只因为姓为复姓,众人才以“灵”相称。

苏静翕微微扬起嘴角,“是啊,昨日睡的早,早上就起的早。”

“那是自然,苏妹妹不用伺候皇上,自然可以睡的早,”祺贵人走过来说道。

皇上昨晚去的是她的晶莹轩。

上官湄虽为贵人,只是她有封号,自然比苏静翕的品级更高一级。

苏静翕也不恼,淡笑,“祺姐姐说的是。”

今日要去见的就是太后,上官湄的亲外祖母,她自然不会傻的去触她的霉头。

上官湄得意的哼了一声,趾高气昂的走开了。

“姐姐又何必……”灵美人似乎为她不值,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态。

苏静翕心里冷哼,面上却不显,“妹妹说的是,只是我人微言轻,能有什么办法呢。”

“姐姐,不是还有皇上……”话点到即止,却不多说。

苏静翕叹了一口气,语气幽怨,“我已经好几日没有见过皇上了。”

这话是真的,自从那日开始,阮攸宁就没有来过醉云坞,只不过也就两日而已。

不待她再说话,皇后就出来了,“众位妹妹随本宫去吧。”

一路跟着来到慈宁宫,几乎绕了半个皇宫,

位高者有轿撵,位低者如苏静翕,就只有靠走路了。

而且,即使来了,位低者也没有机会进入殿内,而是站在外面,给太后磕个头算是请安,除非等到太后传召才有机会进入内殿。

苏静翕等人就站在外边,几乎所有新进宫的都在,当然,除了上官湄。

小半个时辰后,一位嬷嬷出来,“太后宣丽良媛,宁良娣,安贵人,苏贵人觐见。”

苏静翕虽然想不通为何太后要见的人当中有她,不过却还是整理了一番仪容,随着嬷嬷进入殿中。

四人跪在地上行大礼,“婢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孩子,起身吧,”温柔的声音从上首传来,“抬起头来,给哀家看看。”

上首的太后着一件深紫金罗蹙鸾华服,头上梳着朝天髻,只斜插了两只玉簪,慈眉善目,兴许是整日礼佛,给人的感觉很宁静平和。

虽然已经四十几岁,却保养的如三十岁一般,眉眼间与皇上也不像。

“都是好孩子,哀家这里的这几只嵌宝石双花纹金镯就送给你们吧,早日为皇家诞下皇嗣,绵延后代。”

“婢妾谢太后赏赐,”叩头谢恩。

太后点了点头,又转身,“皇后啊,你也得多看着点,皇上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有子嗣了,只两个公主,未免单薄了些,不论谁生了孩子,你都是他的嫡母。”

一番话,既是警告也是安抚。

皇后心中苦涩,“臣妾明白,臣妾一定会好好奉劝皇上,也会让太医多多照看妹妹们的身子,争取早日诞下皇儿,相信太后不久后就会听见好消息了。”

太后闻言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你们都听见了,谁为皇上生下了皇儿,哀家一定做主升她的位份。”

众人皆应是。

苏静翕嘴上虽然这样回答着,只是心里却另作他想,她的年纪还小,太早孕育孩子,不论对孩子还是母体都是不利的。

所以她现在一直都在偷偷避孕,即使要生孩子,起码要过一两年。

宫里的孩子很少,养大的更少,她现在品级太低,不仅养不了自己的孩子,更保护不了他。

回到醉云坞,却见苏顺闲站在门口,还有其他的几个太监宫女,苏静翕立马换了一个笑容进去。

“婢妾给皇上请安,”苏静翕福了福身子。

阮攸宁被她的笑容感染,也跟着勾了勾嘴角,“起吧。”

苏静翕走过去,和他挤在一个榻上,“皇上可有等很久?”

阮攸宁往旁边挪挪,“不久。”

“那皇上是来陪婢妾用膳的吗?”苏静翕眨了眨眼睛。

阮攸宁皱眉,他其实只是走到附近,突发奇想才来到醉云坞的,见她不在他应该走的,只是才动了动身子就又坐了下来。

等她一会又何妨,他想见见她。

苏静翕咬了咬唇,拉着他的衣角,“皇上……”

她早就知道,他尤为喜爱她咬唇的动作,偶尔撒娇逾矩他也不会追究。

果然,阮攸宁一把把她抱着放在自己腿上,“翕儿想要朕陪你,得拿东西来换。”

苏静翕颦眉微蹙,微微抬手,纤长手指抚着他衣袍上的龙纹,苦恼道,“可是婢妾上上下下都是皇上的呀。”

“上上下下?”阮攸宁给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苏静翕羞涩含笑,贝齿隐约,“是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皇上的。”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冒,刻意咬重了发音。

“唔唔……”

阮攸宁受不了她一片天真单纯的说出这些饱含歧义的话,青天白日,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

良久,他放开了她,“翕儿,朕……忍不住了……”

苏静翕眼里水雾顿涌,瞪着大眼睛看着他,轻声说道:“皇上,这可如何是好……”

闻言,阮攸宁一把把她抱起来往床上走去,他刚本是逗弄于她,却不想她反而软软糯糯的问他,“如何是好”。

灿然的星光水眸,樱桃小嘴被他吻的鲜艳欲滴,妩媚妖娆,逗弄不成反被勾引,说不出的我见犹怜的心动。

“皇上,这是白日……”苏静翕紧紧拉着自己的领口,挣扎着。

偶尔的抗拒更能激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阮攸宁见她的领口已经被他拉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一把把最后的遮挡给撕了。

“别怕,没有人会知道。”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苏静翕自然不再反抗,小小的挣扎能激起男人的征服心理,过多了就等于把这个男人从你的床上给推走了。

尤其,这个男人还是皇上。

白日自有白日的乐趣,阮攸宁从来没有试过在白天干这种事,光线更强,看的也更清楚。

紧盯着身下女人的小脸,看她在他身下层层绽放,一切的神态动作都是因为他,这种美妙不可用言语形容。

阮攸宁趴在她的身上,平复身体的余韵,“翕儿怕不怕?”

苏静翕轻喘着气,“皇上会保护我吗?”

阮攸宁看着她不说话,僵持了几秒,见身下人的眼里满是失落,这才说道,“朕会保护你,只要你乖一点。”

苏静翕装作没有听懂他的潜台词,巧笑嫣然,“我会乖乖的,皇上要保护我,要像上次那样来救我,还要赏赐给我吃食。”

“好。”

阮攸宁摇了摇头,果然还是个小孩子,成日里惦记的也就是些话本吃食罢了。

“既然想要吃食,那就再伺候一回。”

…………

两个人折腾了许久,又用过午膳,阮攸宁才回了紫宸殿。

苏静翕也不担心,既然他说不会有人知道,那就不会有人知道,即使知道了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谁敢和皇上过不去。

这晚,皇上宿在了坤宁宫。

初一,十五,皇上都会遵照规矩,宿在坤宁宫。

只是,皇后见已经躺在里侧闭眼似乎睡着了的人,十分无奈。

有谁知道,皇上早已就不碰她了,每月虽来坤宁宫,两人却是分被而眠。

没有肌肤之亲,何来的孩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已经变的如此陌生了呢,同床异梦,似乎已是习惯了。

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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